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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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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
郑夫人叹了口气,这事儿听着是挺生气的,可是拿着这个理由却是退不了亲的。
公子哥儿们大婚前收了自己的丫鬟,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外人顶多会说他一句风流,却无伤大雅。
“还有呢。”丫鬟继续说。
郑夫人:“有话一气儿说完。”
“他不光祸害了自己的丫鬟,连卢夫人身边的丫鬟都被他祸害了,并且……并且庶长子都生了。”
“啊?”郑夫人震惊的瞪大了眼,“此话当真?”
“当真,那孩子养在城外一个庄子里,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偷偷去看。”
郑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啊。我道那卢慎不像个好人,却不知他混成这模样。”
都偷偷养庶长子了,这要嫁过去岂不是喜当娘?她怎么能让锦绣受这委屈?
郑夫人难过不已,也愤怒不已。
“退,这亲必须退。”
她打定了主意要退亲,不管与谢家那边的事能不能成,她都要退。
当然,在此之前,必须得拿住卢慎有庶长子的证据。
于是她叫来信任的罗姨娘,让她带上几个人,去藏着卢慎庶长子的庄子,把这个事情坐实了。
这时候的郑夫人还不知,郑锦绣出事了。
郑瑾瑜这边收到消息,卢慎会在今日对郑锦绣下手。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没有出门。
原本今日她要去店里的,都往后压了一天,安静的在家里等着郑锦绣的好事传来。
郑锦绣去安国寺的路上,一切都很顺利。
赶马车的人是她信任的周波,她的奶娘的儿子,和她吃同样的奶长大的,有几分情义在。
随行的还有她的贴身丫鬟,和两个负责安全的家丁。
到了安国寺后,郑锦绣带着丫鬟在烧香拜佛。
周波将马车停放好了后,借口去找茅房离开。
没过多久,就在寺庙后院里见到了早就等在这里的卢慎。
“卢公子,依着你的意思,我已经将大小姐的行踪告诉你了,不管你成不成事,可都跟我没关系。”
卢慎嘿嘿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这话怎么说来着?你和锦绣喝一样的奶长大的,你就是她的兄长。你是她的兄长,也就是我卢慎的兄长,我叫你一声大舅哥不过分吧?”
大舅哥?
周波心中窃喜,面上却是慌张的说:“哟,卢公子请慎言。您的大舅哥,那是郑家大公子才担当得起的,我周波何德何能啊。”
“哎,明面上郑家大公子才是,可私底下嘛,谁跟我卢慎有缘,我便认谁。我与你有缘,咱们就是哥俩,兄弟,你可认?”
他一个奶娘的儿子,能和卢公子称兄道弟,何德何能啊?
周波心花怒放,那张狭长的眼睛笑起了一条缝。
这下他也不端着了,直言道:“这……能和卢公子称兄道弟是我的福气,认,岂有不认之理?卢公子,你就是我兄弟。”
卢慎眼看他上道了,又趁热打铁,“既然你认我这个兄弟,那么兄弟有难,你帮还是不帮?”
周波拍着胸口道:“帮,当然帮,卢公子请讲。”
卢慎嘿嘿奸笑,拿出一包药来塞进他怀里。
周波一怔,“这……卢公子,这是什么?”
“嘘,这可是好东西,遇水则化,无色无味,喝下之后,能让人欲死欲仙,终生难忘。你拿这东西放进锦绣要喝的水里,事成之后,你就是我亲兄弟,少不了你的好处。”
周波手在发抖,“要给她下药?这……不好太吧。你们原本就是要成亲的,回头我想个办法安排你们在寺庙后的禅房里相聚,卢公子说几句好听的哄哄她,她定愿意与您成一场好事。”
“啧啧,想啥呢,她能同意才怪。”卢慎郁闷的哼了一声,“以前我和她好的时候,要牵个小手,亲个小嘴儿都得我耐着性子哄半天。她再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同意大婚前先成一场好事?哼,更别说现在她有了二心,她现在心里装的可不是我卢慎,而是谢家那个鳏夫。”
想到这儿他就生气,原本以为这门亲事板上钉钉,不想竟生了变故。
更可气的是,截胡的人还是个年龄比自己大的鳏夫?
他抢不过一个鳏夫?“呸,什么玩意儿。”真是生气。
周波不知道他说的谁,被他一呸愣住。
卢慎忙说:“兄弟,我没说你啊,我说那不要脸的谢裴琛。瞧瞧他那人多会装,嘴上说对亡妻情深,其实心口不一,他夫人才过事多久啊,就急着找续弦了。哼,我卢慎可看不上这种人。我要急着再娶,定不会说对亡妻多么舍不得。我要真对亡妻舍不得,绝对不会在她过世数日就另寻他人。锦绣若是嫁了这种人,能落着好吗?”
周波点点头。
卢慎继续说:“你可是和她喝一样的奶长大的,你是她兄长,你舍得她嫁这种没良心又会装的人吗?”
周波配合着摇头。
“这就对了,你这么做不是在害锦绣,是在帮她,懂吗?她犯糊涂,你不能跟着犯糊涂啊,你要不敢,可就害了她一辈子。”
周波动摇了,其实他早就动摇了,只是这人吧,做坏事,还是会心虚的,所以需要一个为受害者好的借口。
眼下这个借口卢慎已经给他想好了。
卢慎继续引诱,“你是希望锦绣过得好的吧?”
“当然。”

第219章 寺庙里遭算计
“你希望她过得好,将来就来我家做管家。你和你娘一起来,过着她,帮衬着她,有你和你娘守在她身边,她未来才能过得舒心,你觉得呢?”
最大的诱惑就在这里了。
这些世家大族里,管家不出意外也是世袭。
上一任管家,大概率会培养自己的儿子做下一任管家,自己亲儿子不行,也会培养侄子做管家,哪里会落在外人手里?
不管昔日的辰王,还是谢家,都轮不着他来做管家。
卢慎是唯一给他承诺的人,可见他是真对锦绣好。
对,卢公子对锦绣好,他帮卢公子成事,就是在帮锦绣。
小姑娘不懂事,容易犯糊涂,多半是被老男人骗了。
她犯糊涂自己不能犯糊涂,自己一定要帮他们成事。
谢裴琛不是她的良配,卢公子才是。
周波彻底说服了自己,紧紧的捏着药包,和卢慎商议一番就去了。
郑锦绣全然不知危险的靠近。
毕竟身边是她最信任的人,她一直觉得她的奶娘母子依靠她而活,是绝对对她忠心的存在,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他们。
所以当周波告诉她,寺庙里给她安排了可口的斋饭,吃完斋饭后,还可以到客房里去休息午睡。
安心的睡一觉,再坐马车回城,完美。
她很满意周波的安排,并没有怀疑他。
甚至周波递给她一杯水,说是在佛祖脚下取的,她都没有怀疑一饮而尽。
因为这寺庙中最大的佛像依山而建,确实有一小股山泉水顺着佛像身侧流下,汇聚在佛像脚下一个人工开凿的池子里。
寺庙里有经济头脑的和尚稍微一营运,就赋予这一池水特殊的含义,香客们过来上香,都会去取一碗水喝,但是得给香火钱。
喝完水之后,郑锦绣觉得昏昏欲睡。
周波吩咐丫鬟将她送到客房里休息。
躺下没多久,她又感觉身体燥热,把丫鬟为她盖的被子都全踢开了,并开始扯自己的衣服。
身体出现难以启齿的反应,她将客房的枕头夹在身下缓解。
然而,这间客房周围早已经被卢慎清场,她的动作再放荡也不会有人知道。
躲在暗处的卢慎,眼看周波将郑锦绣的贴身丫鬟支走,招呼了一个蒙面人上前,交给他一支迷烟。
这人是要配合他演戏的。
他要得到郑锦绣,但不能让她恨他,还得让她将他当成救赎。
卢慎可不傻,平日里表现出来像财主家的傻儿子,都是骗人的。
黑衣人,窗户纸的破洞,窗台上残留下来的迷香粉末……
还有郑锦绣亲眼目睹一个陌生的黑衣人闯入她的房间,撕扯她所剩无几的衣服,对她上下其手……再到卢慎一脚踹开房门,与黑衣人搏斗,打得黑衣人跳窗而逃。
一系列的安排弄得滴水不漏。
郑锦绣认出他了,“卢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卢慎装着担忧慌乱的解释,“幸好我来了,锦绣妹妹,幸好我来了啊,不然你就落到贼人手里了。”
郑锦绣难受不已,尤其是闻到靠近的男子气息,身体里那种难以启齿的感觉越发的难以控制。
而这时,卢慎又晕晕乎乎的,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镇定下来。
“糟了,那迷烟有毒。锦绣妹妹,你难受不?我……哎呀,我感觉好难受。”
他明明就吸了一点点迷烟,完全可以控制得住,他却装着比郑锦绣中毒还深的样子。
盯着她衣不蔽体,再也把持不住,两人就着寺庙的客房翻云覆雨。
一盏茶的功夫后,卢慎满意的起身。
盯着床上已经不清醒的郑锦绣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撩起她的腿,看到床上的那一抹红,更是满意的笑出了声。
“这下你跑不掉了。”
自言自语的说完,他走到窗户边,往院子里丢了一块石子。
不一会儿他的人,寺庙的人,还有郑锦绣带的人都来了。
周波一捂着胳膊一瘸一拐的来了,胳膊上一条口子,腿上一条口子,还在渗血。
郑锦绣的丫鬟惊恐不已,哭天抢地的守在郑锦绣身边。
小姐出了这样的事,她死定了。
周波也很害怕,害怕谎言被拆穿,怕糊弄不了郑家人。
卢慎则是生气的大发雷霆,冲着寺庙里的主持叫骂。
“你们寺庙怎么回事?竟来了采花贼,要不是小爷来得及时,我未过门的妻子可就被采花贼给糟蹋了。”
主持也很无奈,他在这里几十年,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谁这么胆大,竟然跑到寺庙里来采花。
而且关系到世家贵女,主持一个劲儿的赔礼道歉,并表示已经封锁了下山的路,会盘查所有的男香客,给他们一个交代。
卢慎并不担心,因为知道他们查不出来。
卢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陌生男人对郑锦绣动手动脚的?
所以之前那个黑衣人,其实是个女人。
盘查男香客能查出来才怪。
“你们最好能把那胆大的贼人找出来,否则我卢家和郑家跟你们没完。”
“是是,老衲定会让人全力盘查。只是……这大张旗鼓的盘查男香客,传出去了,会不会对郑大小姐名声不好?”
“这……”卢慎想了想说:“这样,你就是我丢了东西,看到那贼人是个男人的背影。”
“是。”
“记住了,郑大小姐遇到采花贼这事,你们都给我捂住了,我不希望任何闲言碎语传出去。”
“是,卢公子请放心,老衲保证不会传出坏郑大小姐名声的话。”
寺庙的行动力很强,封锁了消息,好些武僧守在下山的路上盘查男香客,然而一无所获。
之前的黑衣人早换了衣服,正是卢慎身边的丫鬟,此刻正低眉顺眼的伺候在侧。
郑锦绣也醒了,想起迷糊前的记忆,正大声痛哭,恨不能撞死在这寺庙中。
卢慎急忙上前抱住她,安慰她说:“锦绣妹妹,你别想不开啊,不值当的。幸好我来得及时,那人并没有碰到你。”
郑锦绣哭喊道:“我一个名门贵女失了贞,还怎么活?你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

第220章 郑锦绣被贼人冒犯了?
“哎呀,左右你也没给别人,给了我。我要担心,我回去和我娘说说,让我们提前成亲,如何?”
“提前成亲?”听到这话,郑锦绣逐渐清醒过来,死死的盯着卢慎。
她本来是要退亲的,她才看不上卢慎。
长得一般般,学问一般般,还油嘴滑舌,还好色。
一边要娶自己,承诺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好,结果转脸又想娶王拂珍。
还说什么这么做是想为她出气,好教训王拂珍。
当她是傻子?
娘已经说了,他们卢家胃口太大,找的借口而已。
她本来就打算退了亲,嫁到谢家去。
想着谢家大公子成熟稳重的模样她就心动不已。
珠玉在前,怎么看卢慎都恶心。
可偏偏遇上这种事,她失身于卢慎,除了他,她还能嫁谁?
天下又哪来这么巧的事?
郑锦绣气愤不已,又看向受了伤正站在门口的周波。
“跑到我屋里的贼人是怎么回事?”
周波忍着疼痛,一脸自责的道:“都怪我,偏在那会儿去蹲茅房。我要不是去蹲茅房,而是一直守在这宅子外,定不会让那贼人进来。大小姐,你出了这样的事,我对不住你,也对不起老爷和夫人,更是没法向我娘交代,你打我骂我吧。”
他的腿上还在流血,却还是坚持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那疼痛感,让他脸色发白,全身疼得颤抖。
卢慎看着他,心想这是个狠人,也会办事,倒是可塑之材。
卢家的管家别想,好好培养,将来自己能重用他,还是可以的。
又或者好好等着吧,他如果对自己足够忠心,立的功也足够,等将来熬死了卢家的老管家,再让他坐坐也无妨。
要将此人收为己用,就得给些甜枣。
卢慎开口为他求情,“锦绣妹妹,你可别怪他了。我瞧着这位兄弟像个书生,却敢于与歹徒搏斗。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急着给自己医治,反而跑来关心你,倒是个忠心的。”
郑锦绣这才注意到他流了许多血。
在她的眼中,周波母子能过了什么样的日子,全看自己。
她觉得他们母子二人对她是绝对的忠心,倒没多想,就赶紧让下人带他去治伤了。
随即她又看向卢慎质问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卢慎一怔,随即解释道:“我原本是要去郑家找你的,正好看到你坐马车出来了,于是我便跟了你一路。锦绣妹妹,这些日子你可冷落了我,我有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我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想看看你而已。
今日我见你在客房午睡,你的丫鬟又出去了,便想私底下来见见你,问问最近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直不愿意见我呀,咱们之间若是有误会,也好把话说开了是吧?毕竟我们都要成亲了。
可万万没想到,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个鬼鬼祟祟的人,他拿了个东西捅破窗户纸,往里屋里吹迷烟,随后又从窗户爬进了你房间里。
我心想坏事了,急忙跑进来和那贼人搏斗,不想他吹进这屋里的迷烟里有毒,我吸入之后就……就那样了,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就不说了吧。”
卢慎一大段有条不紊的解释,显得那么刻意。
直觉告诉郑锦绣此事太过蹊跷,定不会那么凑巧。
可是他说的话,做的事,又滴水不漏,纵然她心里怀疑,也找不到半点儿错处来。
可要让她吃了个哑巴亏,她又不甘心。
嫁不了谢裴煜,又嫁不了谢家长子,她这辈子都进不了谢家了,她怎么能甘心?
悲从心来,急火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
卢慎心中窃喜,面上满是慌张,安排人将郑锦绣送上马车,拉回城里去。
马车直奔郑家,将人送回郑家后,面对还一脸懵逼的郑夫人,卢慎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向郑夫人讲清缘由,并一副认真的样子认错。
“都怪我,我要早些进去,锦绣妹妹也不会被那采花贼冒犯。”
郑夫人心中一紧,“什么?锦绣被采花贼冒犯?”
卢慎眼见郑夫人上钩了,立刻摆明态度,“请郑夫人放心,我知那并非锦绣妹妹意愿,出了这种事,最难过的就是她。所以我是不会在意她被采花贼碰过,她在我心里永远冰清玉洁。更何况,她现在……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郑夫人头脑发昏,一个踉跄。
卢慎还在继续说:“如果您怕锦绣妹妹名声有亏,我愿意说服我家里人,让她提前进门。”
听到这话,郑夫人彻底晕了过去。
卢慎吓一跳,急忙站起来朝着外面大喊。
不一会儿就有丫鬟进来,扶了郑夫人上榻上休息,又让人去把正在锦绣居的大夫请到这边来。
夫人也晕了。
听到这些,郑瑾瑜岂有不去看热闹之理?
她收拾一番,就打着看郑夫人的名头去了前院。
在郑夫人的门外,就看到了卢慎。
瞧他春光满面,就知道得手了。
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卢慎因着郑锦绣讨厌郑瑾瑜的缘故,也不喜欢郑瑾瑜。
可郑瑾瑜一声姐夫喊得,却是让他心花怒放。
话说,近日来郑家人都奇怪得很,一个个的不待见他,想退亲。
郑瑾瑜还是第一个承认他身份的人。
“小妹这是来看郑夫人吧?大夫已经进去了,相信不会有事的。”
“哦,那姐夫为何在这里呀?莫不是你气着我娘了?”
“不不,是你姐姐出了一点点事,你娘急着了。”
“呀?真的吗?能让我娘急晕过去,想来我姐姐出的事不小。敢问姐夫,我姐出什么事了?”
虽说卢慎看她顺眼多了,可这种事,他可不敢让郑瑾瑜知道。
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和锦绣吵架后到处说去?
所以他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遇上了匪蔲。”
“什么?又遇上了劫匪?天呐,她是不是得罪了安国寺的佛祖了呀?怎么又在去安国寺的时候遇上了劫匪呢?”
卢慎撇撇嘴,心道他可算知道锦绣为什么讨厌她了。
怎么说话呢?没点儿同情心就罢了,竟然还说人家得罪了佛祖。
咋的?你是不是想说人家被佛祖报复了啊?

“那我姐没事吧?”郑瑾瑜又问。
卢慎说:“好在本公子及时出现,贵府的家丁忠心护主,没出什么大事。”
这女子忒坏,绝计不能同她说太多。
“二小姐快进去吧,郑夫人想来也醒了。”
郑瑾瑜淡淡一笑,推门进了屋内。
郑夫人正躺在病床上哭,她身边的丫鬟正在安慰。
郑瑾瑜看了一圈没看到罗姨娘。
哦,罗姨娘去找卢慎的把柄了,还没回来呢。
白去了,这下就算卢慎真有什么把柄,郑锦绣也不得不嫁他了。
而且还只能由着人家拿乔,只能担心人家不娶她。
这下除了卢家,她是真的找不着更好的人家了。
“娘亲,我听说您晕倒了,您现在好些了吗?”
郑夫人看到她来看自己,先是一脸欣喜。
但见着她一脸关切的模样,又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这孩子会演戏,她知道。
她也清楚自己在她和锦绣之间选择多次偏向锦绣,让她心生不满。
所以,她对自己的示好和关心并不是真心的。
想到这里,她有些难过。
迅速收了自己的心,淡淡的说道:“你有心了,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郑瑾瑜一怔,随即笑了,“娘亲,你生病了,我理应来侍疾呀。说罢,她自行坐了下来。我就不走了,就在这里照顾您吧。”
郑夫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郑瑾瑜心中冷笑,瞧着她的样子,莫不是自己在她眼中成了要害命的恶毒女?
想啥呢,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可都是遵纪守法的人。
她只是想来看个热闹而已,顺便盯紧了这件事,定要保证郑锦绣顺利的嫁进卢家。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丫鬟匆匆而来。
原本要说什么来着,但见着郑瑾瑜坐在一旁喝茶,于是收了话头,踱步到郑夫人身边,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郑瑾瑜不禁有些好笑,咋的?还得防着我呀。
郑夫人到底对她有些愧疚,即便她赖着不走,郑夫人也没再出言让她回去。
丫鬟过来是告诉郑夫人,那卢慎去锦绣居了。
郑夫人撑着坐起来,突然又想到什么,又无力的躺了回去。
一声叹息,道:“随他去吧,去,找老爷,让老爷回家来。”
“是,夫人。”
郑瑾瑜放下杯子,“娘亲,你很难受吗?为何要叫爹回来?”
“我……”郑夫人摆摆手说:“我没什么事,是你姐姐受了惊吓出了些事。”
“今日并不是爹休沐的日子,能急得将他叫回来……”郑瑾瑜一怔,道:“娘,那要不要通知一下方家的人啊?”
“通知方家人?”
“是啊,他们是姐姐的亲生父母,我觉得若是姐姐出了大事,理应告诉他们一声,您觉得呢。”
道理是这样,但是郑夫人不愿意。
在她眼中,方家人是来跟她抢女儿的,要不是担心郑锦绣的前程,还有良心上过不去,她甚至想把那一家子打出去。
“算了吧,让他们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徒增烦恼。”
“那好吧。”郑瑾瑜平和的说,“那我去看看姐姐。”
“啊?你……”郑夫人想了一下,又说:“你还是别去了吧,她这会儿正在休息。”
“无妨,我去看看,若是她正在休息,我就不进去了。等她休息好了,我再过去。”
“这……”
“娘亲,你怕方家人跟着操心,不让他们知道也就罢了。我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却不去看她,岂不是让人说闲话,让姐姐寒了心?”
郑瑾瑜始终一脸真诚。
郑夫人哑然,她不愿意让郑瑾瑜这会儿去看她,因为她觉得,此刻郑瑾瑜去看郑锦绣,等于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可是她也不知以什么理由反驳好。
总不能和瑾瑜撕破脸?终归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没做到一碗水端平,亏欠了她。
“唉!”郑夫人长叹了口气,说:“瑾瑜,要是去看她能让你心里舒坦的话,那你就去吧。”
郑瑾瑜一脸错愕,片刻后,微笑着应了声是。
哦,看来我想去看热闹的心思被她看出来了。
郑瑾瑜去了锦绣居,还是院子里时,就听到屋里传来吵闹的声音。
郑锦绣和卢慎正在吵架。
郑瑾瑜驻足,没有立刻进去,并且让丫鬟也都停在外边,不去打扰。
郑瑾瑜的丫鬟倒是没话说,可是郑锦绣的丫鬟就急了。
里边的话吵得不堪入耳,她们知道不合适让郑瑾瑜听到,但又不敢当着她的面提醒屋里的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就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怎么可能那么巧?”
“哎哟,锦绣妹妹,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就被采花贼糟蹋了。你不感谢我,还怪我,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呵,我还感谢你?”郑锦绣气愤的说道:“在我看来,被采花贼糟蹋和被你糟蹋都是一样的。”
“什么?你拿我跟采花贼相比?”卢慎怔住,面色大变。
气头上的郑锦绣也顾不得许多,就着一腔怒火吼道:“对,你趁人之危,你和采花贼一样。你毁了我,你让我怎么感谢你?”
卢慎越哄对方越咄咄逼人,他的耐心也用光了,很快变了脸。
“郑锦绣,你别蹬鼻子上脸。”
郑锦绣被他吼得一愣。
卢慎又道:“小爷我看中你,给你脸了,把你宠坏了是吧?你要真不愿意嫁给小爷我,那这亲就退了吧。哼,我就不信了,你一个残花败柳,除了我之外还能有人愿意娶你。”
“你……你……”郑锦绣指着他,哆嗦个不停。
卢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临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道:“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就去绿水居找我,否则我们卢家就退亲。小爷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过期不候。”
卢慎碰的一声关上门,紧接着屋里传出郑锦绣痛哭的声音。
“哼,给你脸了。”卢慎骂骂咧咧,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郑瑾瑜,又蓦地一怔。
“姐夫。”郑瑾瑜盈盈一笑。
卢慎一愣,“你怎么又来了这儿?你不是看你娘去了吗?”

郑瑾瑜淡笑着道:“我娘没事,我来看看我姐姐。”
“哼,你能有这么好心?别装了吧,你就是来看热闹的。”
“你觉得是就是吧,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呵,小姑娘,做人不要太恶毒,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这种缺德事少干。”
郑瑾瑜呵呵一笑,“我这撒盐的再恶毒,又怎么比得上往人家身上划伤口的人恶毒呢。”
卢慎面色一变,冷哼一声说:“伶牙俐齿,难怪不如锦绣讨喜。”
“是呢,锦绣讨喜,你可得好好将她抓牢了,别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郑瑾瑜一句句的刺激得卢慎很是生气,尤其是刚才还被郑锦绣闹了一番,心情糟糕透了。
落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我要你好看。”然后就走了。
郑瑾瑜微笑着目送他离开,然后转身进了郑锦绣屋里。
郑锦绣哭花了脸,趴在桌上,侧头看到郑瑾瑜进来,就冲着她怒吼,“你进来做什么?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郑瑾瑜只觉得好笑,看来现在不用演戏了呢,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是来看郑锦绣笑话的。
“是呀,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她直接坐了下来,双腿交叠着,选了个舒服的姿势。
单手搁在边几上,支着脑袋,歪着头看她。
郑锦绣看她这模样就气得不行,叫嚣着道:“我要告诉娘。”
哦,要告状啊?
郑瑾瑜噗嗤一笑,“娘已经知道了,她说,若是我来看你笑话能让自己高兴,那就来吧。”
郑锦绣脸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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