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郑瑾瑜继续道：“换句话说，你狼狈的样子能让我高兴，她觉得值。”
郑锦绣不敢相信的摇头，“不，不可能，娘最疼我的，她才不会让你来笑话我。”
“哈哈，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不信，可以随便在府中打听，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哦对了，我是先去看了娘，再来看你的。我才是她亲生的，正经的郑家大小姐，你不过是养女，方锦绣。”
后面三个字，郑瑾瑜咬得特别重，似乎是在提醒她的身份。
而方这个姓，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打击，听得她瞪大了眼睛。
“你……你敢这么说我？你怎么敢？”
郑瑾瑜觉得可笑，“我为什么不敢？这年头说实话都不敢了吗？倒是你，咱们大启国最重孝道，你怎么能为了荣华富贵而不要自己的亲生父母呢？我听说这几日他们被关在宅子里学什么礼仪，你我都是被嬷嬷们调教过的，知道多遭罪吧？你怎么一次都没关心过他们呢？”
郑锦绣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他们不是你的养父母，他们养了你十四年，他们在受苦，你怎么不去关心？”
“哈哈哈……”郑瑾瑜大笑出声，看着郑锦绣悠悠道：“不如你去问问他们，他们敢说自己是我的养父母吗？敢携着养育之恩来找我要回报吗？”
这次郑锦绣没有反驳，死死的盯着郑瑾瑜。
郑瑾瑜看她现在的样子，战斗力这么弱，真是没意思。
她放下腿，起身看着郑锦绣，“就算那卢慎不是个东西，可他也比采花贼强，你除了他，找不到更高的门第。我劝你还是早些嫁他得了，不然你会更惨。”
她说的是实在话，然而郑锦绣并不这么认为。
她一直把郑瑾瑜当敌人，从她知道自己不是郑家亲生的开始。
即便那会儿她并没有见过郑瑾瑜，可她内心里，就已经认定她为仇人。
仇人能为她好吗？不能。
所以郑瑾瑜越是想让她嫁卢慎，她越是反感。
觉得这是个坑，就等着她跳呢。
此事很快惊动了老太太，老太太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郑瑾瑜刚回来的时候他还能杵着拐杖行走，现在基本下人靠抬着。
她被下人抬到锦绣居门前时，郑瑾瑜正好从锦绣居出来。
郑瑾瑜恭敬的行礼，“祖母。”
老太太看向郑瑾瑜道：“你姐姐可好？”
郑瑾瑜老实的说：“不太好，正在哭呢。”
“唉！”老太太长叹了口气，似在自言自语一般的说：“当初就不该将她带回来，若是留在荥阳老家……唉！”
是啊，当初就不该将她带回来。
郑瑾瑜眼看着老夫人离去，想起去年过年前老夫人将郑锦绣带到荥阳老家过年的事。
原本他们打算在老家那边给郑锦绣寻一门好亲事，远离了京城等于远离了是非，偏偏她要回来。
若是她不回来，也不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这一日郑家热闹了。
晚饭后，郑夫人试图打发走郑瑾瑜还有郑二郑三以及崔永年，他们几个长辈私底下里商量郑锦绣的事。
奈何郑宏琦和郑宏旭一根筋，他们听说郑锦绣出了事，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要和他们一起商量。
他们不走，郑瑾瑜和崔永年也赖着不走。
郑老爷有些生气，“你们去年就没考好，今年眼看秋闱在即，还不好好准备，要闹什么？锦绣的事，我和你们娘会处理，和你们没关系。你们两个今年要是再考不好，我扒了你们的皮。”
“爹，你就算要扒我们的皮，我们也不能走。我都听说了，锦绣出了大事对不？”
“没有的事，别乱说。”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瞒着我们？你这样子，让我们怎么好好考？”
“就是啊，爹，你们心里装着锦绣的事，书都看不下去，还怎么考？你们就我们听吧。”
“这……”郑老爷看郑夫人。
郑夫人目光沉沉，看向郑瑾瑜和崔永年。
郑瑾瑜懂她的意思，其实郑锦绣的事，不是不方便郑宏琦和郑宏旭听，而是不方便她和崔永年听。
真是讽刺，在他们眼中，她郑瑾瑜和崔永年一样，是外人。
郑瑾瑜装着没注意到郑夫人的目光，侧头去看了看崔永年。
崔永年正在埋头胡吃海喝，根本不给他们递眼色的机会。
此刻的他就是一只干饭机器。
郑瑾瑜心想，还是崔永年沉得住气。
不是，他今日怎么这么能吃？
大家都吃好了，放了筷，就他还在吃。
“咳咳。”郑夫人咳嗽两声，道：“去议事厅吧。”

郑瑾瑜观察到崔永年拿筷子的手一顿，心里就乐了。
没想到吧，向来喜欢在饭桌子上商量家事的郑夫人，今日打算换阵地了。
你就可劲儿吃吧。
反正她也是郑家的一份子，这个热闹必须跟着去看，免得让他们商量出什么鬼主意来自己都不知道。
她以为她的脸皮够厚的，没想到崔永年丝毫不差，他也跟着来了。
郑夫人：“……”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转移到议事厅呢？
“永年，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崔永年说：“姑母不用跟我客气，有困难咱们一起商量解决，实在不行，我写封信回崔家，让家里人帮忙。”
郑夫人到底被他这话说动了，找崔家人帮忙也算是一条退路。
郑瑾瑜狠狠的瞪了崔永年一眼，哼，要你多管闲事？
崔永年都去了，没道理把郑瑾瑜支走。
郑夫人知道她没看起来的那么大方，其实有些小气，记仇的。
这要单独将她支走，还不定怎么想。
一家子落座后，有下人将老夫人抬起来，随后又看到郑锦绣怯生生的跟着老夫人身后进入了议事厅。
她的身后，还有郑锦绣的奶娘母子。
他们一进来，那周氏就拉着儿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我对不住老爷夫人，对不住大小姐啊。都怪我这儿子没用，这狗东西，没保护好大小姐，才让大小姐出事。老爷，夫人，你们对他动家法吧，打死他算了。”
周波腿上本来就有伤，这一跪，那血就流下来。
郑老爷与郑夫人一瞧就心软。
郑夫人道：“周氏，快扶着你儿子起来吧。人家盯上了咱们，人家算讲好的，这事儿怨不着他？”
“是啊，谁不知道你对锦绣最好啊。这事儿怪不着周波，他还为了抓那贼人受了伤，你快带他去看个大夫，你就这一个儿子，还得指望他养老，别落下病根才好。”
“来人，给周嬷嬷拿十两银子。”
一场苦肉戏，周氏母子赢得大伙儿的信任与同情，他们丝毫没有怀疑这事儿跟周波有关。
毕竟这两人与旁人不同，他们没有卖身契，不是郑家的奴仆。
周氏是郑锦绣的奶娘，将来是要跟郑锦绣走的，周波是周氏的儿子，也会跟他老娘走。
拿了打赏的周氏感恩戴德，扶着儿子周波，带着十两银子看伤去。
等他们母子二人一走，郑夫人又扫视了满屋的人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追责于事无补。”
其实听了过程，她也觉得卢慎去得过于蹊跷。
而且她问了郑锦绣，她被那陌生的黑衣人上下其手，那人似乎也只是撕扯她的衣服，并没有其他举动，她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
所以她觉得这事儿八成是卢慎自导自演的。
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这种事，闹大了遭殃的还是女子，只能吃个哑巴亏。
“当务之急，是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锦绣的麻烦。”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说：“还能怎么办？除了嫁去卢家还能怎么办？原本就与卢家定了亲，要实在担心，就好好与卢家商量着亲事提前。”
“娘，可是……”
“你别给我说可是，亲是你为锦绣定的，既然定了，为什么你又想反悔？别跟我说你觉得嫁去谢家比卢家更好，更别说什么卢公子不如谢大公子这种话。
你想过没有，一个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换亲，外人怎么看？你不能因为看到更好的亲事就换，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家里不止锦绣一个孩子，还有瑾瑜，他们兄弟几个都没说亲呢。”
老太太一席话，堵了郑夫人的嘴，也堵了所有人的嘴。
理儿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嘛。
郑锦绣自是不甘心的，咬着嘴唇，欲哭无泪。
此刻的她，真是恨透了卢慎。
即便嫁不成谢家的长子嫡孙，她也不愿意嫁卢慎。
在大家都不说话的时候，她哭着说：“爹，娘，祖母，定是那卢慎算计了我，我宁愿出家做姑子，也不愿意嫁他那小人。”
郑夫人立刻道：“锦绣，别乱说，你要真不愿意嫁卢慎，不如……”她看向了追上来看热闹的崔永年说：“不如让永年给我娘家那边写个信，看看那边……”
“你住口吧。”老夫人呵斥了她，“锦绣现在已经跟卢家公子有了夫妻之实，除了他，你还想让她嫁谁？你可别再祸害你娘家人了，别把那点儿亲情都磨光了。”
崔永年尴尬的笑笑，道：“要实在不行，我给家里写封信？”
郑老夫人说：“多谢崔公子，不麻烦了，这事儿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能自行解决。”
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郑夫人，道：“好好准备嫁妆吧，今天的事就这样，都散了。”
不等大家发言，她就叫下人将她抬回去。
郑夫人与郑老爷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也叫大家散了。
走出议事厅，就见到了老太太的轿子等在半路。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走上去。
“娘。”
“嗯。”老太太就是故意在这里等他们的。
老太太看向他们夫妻说：“我知道你们心疼锦绣，不愿意让她嫁卢慎那种人。我也心疼她，我也想她过得好，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卢慎干出这种事来，虽然混蛋，但好歹他是卢家的嫡长孙，家世显赫，锦绣嫁她不亏。等两人成了亲，早早生出嫡长子来才是正事。什么好不好呀，日子也就那么过了。”
有件事郑夫人一直没说，眼下老太太说到了嫡长孙，郑夫人苦着脸道：“娘啊，嫡长孙可不能从锦绣肚子里爬出来了，那卢慎已经有庶长子了。”
“什么？”
郑老爷与老太太同时震惊的看向她。
郑夫人这才道：“我看那卢慎不像个好人，想找个理由与卢家退亲，便暗地里让人去查那卢慎。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竟然查出他已经收了一堆通房丫鬟，庶长子都快一岁了，偷偷养在城外庄子上。你们说，这样的人，怎么让锦绣嫁啊。”

第224章 你就只配个下人
老太太和郑老爷大眼瞪小眼，知道卢慎人品不咋的，但没想到他连庶长子都有了。
“哼，真是个浑蛋。”郑老爷生气不已，“他这是想让咱家锦绣嫁进去就当娘啊。”
“可不是啊，这么大的事，他们卢家还瞒着，你们说这卢家还怎么嫁啊？”
大家都不说话了。
郑夫人带着些埋怨的语气看向老太太说：“娘，刚才永年说可以帮我们，我怎么阻止他说话呢？我宁可锦绣嫁到清河去，也不愿意她在卢家受委屈。”
老太太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人家说客套话，你还当真了。锦绣现在已经是残花败柳了，要真让你娘家那边安排人娶一个残花败柳，人家能安排世家公子吗？
这么坑你娘家侄儿们，你娘家那边怎么看你？可若是安排个与她正好相配的，你们又接受得了吗？”
郑夫人与郑老爷面面相觑。
老太太长叹道：“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庶长子又如何？庶长子再长，也大不过嫡子去。他们既然藏起来，那就是还要点脸，既然如此，咱们就装着不知道。一个丫鬟生的庶子而已，就让你们害怕了吗？”
高门大户里的手段，大家都懂。
听她这么说，郑夫人终于不再说话了。
议事厅里，郑锦绣眼看着老太太和郑氏夫妻都不管她了，又将目光投降郑宏琦和郑宏旭，委屈的哭诉一番。
却不想，一向愿意为她两肋插刀的二人，也正愁眉苦脸，一句话都没说。
因为纵然想帮她，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郑宏琦叹了口气道：“锦绣，先回去吧，这事儿咱们再想办法。”只能先拖住她了。
郑锦绣也看出来了，再说下去两个哥哥也一时拿不出主意来。
既然他这么说了，郑锦绣也只能点头同意。
郑瑾瑜看郑宏琦和郑宏旭都走了，她也跟着走了。
奇怪的是崔永年还坐着。
她好奇他还想干什么，故意放慢了步子。
走到外边走廊时，就听到屋里传出崔永年的声音。
“锦绣表妹，你要实在不愿意嫁卢公子，也不是非嫁他不可。”
郑锦绣一怔，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眼神急切的看着崔永年，“崔表哥，您有什么办法？”
莫非他又愿意娶自己了？可自己现在喜欢上了谢裴琛，怎么办？
崔永年笑笑说：“天下男儿那么多，以锦绣表妹的条件其实还有很多选择，只要你愿意放低要求。”
郑锦绣：“……”
“崔表哥的意思是？”
崔永年看向窗外，叹了口气。
“世家子弟大概是不行了，就算他们愿意，他们的家族也不会愿意。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些有才能又得脸的人，你若是愿意的话……”
“我不愿意。”
不等他说话，郑锦绣就出言打断了。
有才能又得脸的人？那不就是家里的得力下人吗？她郑锦绣是郑家的嫡长女，怎么可能嫁下人？
这该死的崔永年，竟然试图让她嫁下人，真是可恶。
“崔表哥，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为何还如此侮辱我？”
崔永年：“这话从何说起啊？”
“再有能力再得脸的人，也不是正经主子，如何配得上我？”
“哦？”崔永年乐了，“我还没说什么人呢，锦绣表妹就如此笃定人家配不上你，莫非，锦绣表妹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郑锦绣瞪着眼，“你是在嘲讽我？”
崔永年：“……”
“你嘲讽我是残花败柳，嘲讽我不是郑家亲生的？”
崔永年淡淡的说：“锦绣表妹，这做人啊，要认清现实。我知道你不甘心，可事实就是如此。你现在……咳咳，出了这样的事，你懂的吧，除了卢慎不可能再嫁贵族子弟。你不是郑家亲生的，只是养女，这也是事实。”
“那又怎么样？我爹娘不觉得我是养女，他们一直对外说我是亲生的。”
“这……唉！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们将你亲生父母一家留在宅子里，还请人教他们贵族礼仪，为什么？这是怕他们丢人啊。
丢谁的人？自然是怕给你丢人。可他们为什么害怕你的亲生父母给你丢人呐？自然是要他们露脸，怕人家笑话你们的亲生父母是那样子。锦绣表妹，你的真实身份早晚要说出来的。”
郑锦绣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崔永年继续说：“姑父和姑母对你真好，为了让你将来不至于太难看，他们现在就在帮你调教你们的亲生父母。哎呀，他们真是太好了。”
话落，郑瑾瑜听到了往外的脚步声。
她急忙加快了脚步，向远处走去。
莫说崔永年这人还挺精的，他这么说，这不是在挑拨离间吗？
一旦在郑锦绣的心中种下他们想曝光她的身份这样的种子，就她这种心胸狭隘的人，只要一点点风吹草动怕是就得这么想。
未来一段时间可就热闹了。
昨日卢慎和郑锦绣吵了一架，两人不欢而散，让他十分郁闷。
他娘卢夫人现在是彻底看不上郑锦绣了，对卢慎说：“这女人啊，不能太给她脸，否则她蹬鼻子上脸。哼，就她现在这样的，根本配不上我儿，让她做个贵妾都是抬举她了。
哎，慎儿，要不咱们将她失身的事宣扬出去吧，让她嫁不出去，让她给你做妾。”
卢慎一怔，“她做妾，那谁做妻呀？这事儿传了出去，也没有正经的大家闺秀愿意嫁给我做妻了。”
卢夫人道：“王拂珍呐。”
“娘，你不是瞧不上王拂珍嘛。”
“这不一样，那王拂珍使手段害你，到底没成功，而且她再怎么着，也是王家正经的小姐。再看那郑锦绣，现在她就一个残花败柳，还不是郑家亲生的，她怎么还能给你做妻呢？”
“这……”卢慎是真心喜欢她才要娶她的，她其实不太愿意让王拂珍压她一头，欺负她。
“怎么？儿呐，你还在犯傻呢？”卢夫人恨铁不成钢，“你倒是重情重义，可人家不那么想。人家一见着高枝就攀，只要有机会，随时都能舍弃你。你忘了前些日子，谢家对她有意时，他们一家对你的嘴脸了？”

第225章 郑锦绣就一破鞋
卢慎皱眉道：“没忘，娘，我还是想再给她一次机会。要是都这样了，她还想着嫁给谢裴琛，我，我就不保她了，什么都听娘的。”
“你呀，唉！真是没救了。”卢夫人吐槽了他，但到底还是心疼他，随他去吧。
郑锦绣那个小贱蹄子，等进了卢家大门，再慢慢磋磨她不迟。
出了这么大的事，谢家还没个消息，郑锦绣坐不住了。
第二天就来找郑夫人，央求她一番，让她去谢家问问看。
郑夫人觉得丢人，为难得很。
“这不太好吧，若是让谢家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可不是他们想娶我过门吗？谢大公子也不是第一次娶妻，也许……也许没那么讲究呢。”
“这怎么……”可能呢？
郑夫人看到她眼泪一直流，不想打击她，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谢家是什么人家？哪怕人家谢大公子是个刚死了媳妇的鳏夫，那也不是一般人高攀得起的。
就他们家看上锦绣她都觉得莫名其妙，像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喜事。
人家又怎么可能不计较新媳妇是否是完璧之身？
“娘。”郑锦绣拉着郑夫人的袖子求道：“你就去问问吧，之前我也配不上他，万一人家娶我另有原因，人家根本不在乎这些呢？”
郑夫人觉得有点儿道理，想着不去问吧，她又不死心，想来想去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好。”她握着郑锦绣的手说：“你别急，娘豁出老脸也得为你争取一把。”
郑锦绣感动不已，“谢谢娘，娘对我最好了。”
郑夫人真是豁出老脸去的谢家，得知郑夫人到来时，谢夫人刚收到长公主送来的消息，说是郑锦绣被卢慎糟蹋了，郑家觉得卢慎人品不行，想要以此退亲，让她千万不要做冤大头。
当时她还觉得长公主多虑了，这要是真的，以郑夫人的人品肯定不会来让他们家做冤大头，肯定就老老实实的与卢家结亲了。
却不想，她刚将长公主的侍女送走，郑夫人就来了。
“夫人，被长公主说中了。”
被打脸的谢夫人脸有点儿疼，“应该不会吧，兴许郑夫人拜访，是有别的事。”
到这时谢夫人还在想，郑夫人来此应该有别的事，不至于真让他们做冤大头。
她让人请了郑夫人去会客厅等候。
她踌躇了半晌，才慢悠悠的过去。
“哟，妹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郑夫人道：“姐姐，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此来，是想问一下上次你同我说的那件事，不知咱们什么时候再好好聊一下？”
谢夫人心头一跳，那脸一下子就黑了。
还好意思说那事儿？
你哪来的脸？
“郑夫人，这做人呐，不要脸皮太厚。”
郑夫人笑容一僵，“姐姐，此话何意啊？”
“哼，你家锦绣现在什么情况，想必不用我来说。以咱们家的条件，就算我儿子是个刚死了媳妇的鳏夫，也能娶上清白的姑娘。”
言外之意你家郑锦绣就一破鞋，还想让我们当冤大头，想得美。
郑夫人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她万没想到自己还没说，人家就已经知道了，而且说话这么难听，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你上次说，看上锦绣，我以为……”
“郑夫人。”为避免她说出更无语的话来，谢夫人先出声打断了她。
“有些事咱们心里明白就好，就算这事儿不成，咱们谢家和你们郑家也是要做亲家的，说得多了，伤了两家的和气可就不好了。”
谢夫人算是给郑夫人留够了脸面，许多话点破不说破。
郑夫人原本就觉得这事儿跑来说不厚道，此刻她也是亏心不已。
连连道歉，说了些挽回颜面的话，便告辞离开了。
郑锦绣一直等在主院，郑夫人一回来，她就迎了上来。
“娘，怎么样了？”
郑夫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谢家已经知道你昨天的事了，我还没开口，他们就拒绝了。锦绣，他们不愿意，你还是听你祖母的，好好嫁去卢家吧。”
郑锦绣红着眼眶，不敢相信的问：“娘还没开口，他们就知道了？他们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我猜多半是卢家透露的。”
“又是他们？”
“他们定然是知道了咱们的打算，才想出生米煮成熟饭这个损招。”
郑锦绣愤怒不已，“那卢慎当真要毁了我啊。”
“唉！”郑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安慰郑锦绣说道：“你往好了想，他这么做，也是担心与你的亲事有变，他定是十分心悦于你才会干出这等糊涂事。”
郑夫人知道卢慎干的不是人事，但是事到如今她只能引导锦绣往好处想，免得糟心。
郑锦绣自然是不甘心的，却也无可奈何，气得大哭一场。
郑夫人正安慰着，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卢慎来了。
郑锦绣一脸惊恐的道：“娘，我不见他。”
郑夫人点点头，“行，那我告诉他你生病了，但是你也得心里有个数，称病只能缓解一时。既然要嫁他，就不能一直晾着他。他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别再失了宠。”
郑锦绣一脸震惊，“什么？他还有别的女人？”
郑夫人心里咯噔一声，那卢慎一堆通房丫鬟，还有庶长子的事，她都没有告诉郑锦绣。
怕她受不了打击，郑夫人借口道：“我是说他以后还会纳许多妾的，男人嘛，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过，你爹不也有两个妾？”
郑锦绣哼一声，“我才不怕妾。”
“那你得有手段，你和夫君感情好，自然不怕妾。可若是让夫君厌弃，他不顾夫妻情分给你难看，那妾可就不好对付了。”
郑夫人给她一番肺腑之言，她也没听进去多少。
郑夫人摇摇头，叹了口气，去前厅见了卢慎。
“卢公子，真是不巧，锦绣病了，不便见客。”
卢慎笑容一变，冷哼道：“不会是故意不见我吧？昨日还好好的。”
“你也知道，昨日她受了惊吓。小姑娘家家的，遇上这种事，没大病一场算好的。”

第226章 郑锦绣崩溃
名节对姑娘来说多重要啊，听了她的解释卢慎觉得也有可能，同时又有些愧疚，自己那事做得到底不太光彩。
“好吧，那我改日再来看她。”临走时，他又留下一句，“希望她能早日想通。”
这话是安慰，也是敲打，郑夫人听出来了。
“唉！”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罗姨娘说：“锦绣这辈子只能这样了，你说是吧？”
罗姨娘想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也不错了，若不是当年抱错……”
说一半她又闭了嘴，因为她知道夫人不爱听这些，这些话会一直提醒她，郑锦绣不是她亲生的。
不想这一次，郑夫人并没有生气，而是默默的流了泪。
“我早该认清楚，她确实不是我亲生的。养女也挺好，没必要执着于告诉别人她是我亲生的。大伙儿肯定也明白，只是心照不宣，当我是傻子看。阿罗，那面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嘲笑我呢。”
罗姨娘不说话。
郑夫人又说：“我其实什么都知道，就是一直无法接受。我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亲手养大的呀，不是我亲生的。阿罗，我不甘心啊，这种滋味儿，你明白吗？”
罗姨娘说：“我虽不明白，却能理解夫人。将心比心，若是此刻有人突然跳出来说行儿不是我亲生的，我也受不了。”
“对，都是做母亲的，我就知道你定能理解我。”
“只是……”罗姨娘犹豫了一瞬，又道：“夫人，就算是亲生的女子，太偏爱了，也会伤害到别的子女。”
郑夫人一怔，“你也觉得我太偏心了吗？”
罗姨娘低着头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郑夫人说：“我承认我是偏心锦绣一些，因为她是家里唯一的姑娘，又是我最小的孩子。从小我对她就宠爱一些，她的哥哥们都没有意见。”
“夫人，您最小的孩子是瑾瑜小姐，男娃与女娃不一样，男娃不在意，是因为姐妹早晚要嫁出去的，他们的竞争对手不是家里的姐妹。可女娃不一样，尤其是锦绣小姐和瑾瑜小姐这样的关系。若是夫人处理不好的话，两人都不会开心。”
“我……我尽力在平衡，我知道瑾瑜不高兴，我会给她多备嫁妆，定不会让她吃亏。”
“可是只是钱财方面的补偿，换不来母女亲情。”
郑夫人一时哑然，又哭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已经到这一步了，再不对，我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等送锦绣出嫁后，家里就只有瑾瑜了，我再补偿她不迟。”
罗姨娘眼见她那么固执，冥顽不灵，便没再劝说了。
她是不是忘了，瑾瑜小姐也快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