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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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方锦绣不再主动找她麻烦,她就算知道这炸裂的新闻,也不会主动去给她捅出来。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看到卢慎母子倒霉,心里痛快,她疯了才会去坏这好事。
谢裴煜知道郑瑾瑜竟然不打算将方锦绣的事捅出来,有些惊讶,“我以为你打算弄死她,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放过了她。”
郑瑾瑜淡笑道:“干嘛要捅出来?卢慎母子可不是什么好人,这叫坏人自有坏人磨,我安静看戏便好。”
谢裴煜一怔,“你和卢慎有什么过节?”
她和卢慎倒是没什么过节,是原主在卢家惨死,与卢慎母子有过节。
郑瑾瑜是巴不得卢家倒霉的,就是不方便把手往卢家伸罢了。
眼下有坏人去磋磨,倒霉的是卢家,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她都不会去多这个手。
“看他不顺眼,不想要他们好过。”郑瑾瑜随便应付了一句,转身撸猫去。
谢裴煜微微惊讶的看着郑瑾瑜。
这些日子的观察里,他看她对身边的人其实都很好。
不管是帮她干活的工匠,店铺的掌柜或者小二,还是身边的下人。
给他们的待遇丰厚,过年过节还会额外安排一些礼品分发给他们。
上次一个小丫头打扫房间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碰掉了一只花瓶,小丫鬟吓得趴在地上磕头认错,额头都磕出血来。
但她并没有责罚她,只叫人给她上了药,叫她下次注意些。
这要搁其他人,少不得要罚这毛手毛脚的丫鬟戒尺打手心,罚跪等等。
严重的还会挨板子,甚至是发卖出去。
然而,她也会有目的性的去报复一些人。
所以她对卢家幸灾乐祸绝非偶然。
可她不说,他也不好问。
“我要出去一些日子。”
闻言郑瑾瑜转过头来,怀里还抱着猫,一下一下的帮它顺毛。
“去哪里呀?”
谢裴煜说:“明面上是去查北方的水利,实际上我得趁着这机会去北方的一个地方,查一查高炙生母的身世。”
“高炙的身世?”
“嗯,我们都怀疑他并非皇族血脉,他不是忠王府的老王爷亲生的,但是没有证据。他生母并非京城人,是裕城那边一个商户家的女儿。”
这天谢裴煜和她说了很多,把他们打算将现在的皇帝拉下台的事都告诉了她。
并且他们已经联系了在京城中势力比较强大的几大世家,有了支持的人还不够,得师出有名,所以他们打算从他的身世下手。
如果他不是皇族血脉,那他就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
“我走之后你尽量减少出门,即便出门也不要出城。我留了人在你身边,皇城之中,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都不会做得太过。”
郑瑾瑜点点头,“好,我记得了。”
“记得,跟在我娘身边是最安全的。”
以他对高炙的了解,他再急眼也不会动公主府。
“好。”
两天后他就离开了。
说是北方一个水利被贪官贪污了不少银子,材料方面自然就大打折扣,导致并不能如预想中的那样抗洪,淹了下游的村庄,死了一些人。
所谓古代的工匠精神多么好,其实并不是。能流传到后世的都是精工,而豆腐渣工程不管是什么年代都是非常多的,用不了几年就毁了,根本不能传承几百上千年。
真是害人不浅。
谢裴煜走之后,郑瑾瑜跟着长公主和郡主一起在膳堂用饭。
这天,吃了一半就听郡主担忧的说:“娘,我听说那水利出了事后,引发了灾民暴乱,已经有不少人反了当地官府。煜儿过去,怕是会受到灾民的攻击。”
长公主顿了一下,点点头,然后继续吃饭。
看她点头,郡主越发担忧,“这么危险,皇上怎么还让煜儿去?灾民积累到了一定数量就会举旗造反,煜儿作为皇上的外甥,若是落到他们手里,不得杀了他祭旗?”
听着郡主说的话,郑瑾瑜也惊讶的放下筷子向她看过来。
前几日谢裴煜和她说的时候,只告诉她水利出了问题,决堤之后下游有人受灾,死了一些人。
他是带着救灾的物资去安抚的,顺便查高炙生母的事。
他可没说民众已经暴乱了啊。
长公主向郑瑾瑜看过来,“煜儿有准备,你不用担心。”
郡主这才想起她说的话,可能会吓到郑瑾瑜。
她又忙改口道:“煜儿带了不少人过去,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
郑瑾瑜低着头不说话,但心里已是非常担忧。
事后郑瑾瑜觉得心里不安,曾旁敲侧击地问过长公主那水利的事。
可她不知道怎么想的,只随便几句话给她搪塞过去,还不知道几句真,几句假。
第405章 你热闹,我敲锣
郡主总是欲言又止,问得急了也是挑好听的说,问她们算是问不出来了。
她想着自己好久没回郑家了,便趁着花朝节她回了一趟郑家,私下里问了郑冀。
“我也是听郡主说起此事,听说水利出事后,有大量灾民聚集发起暴乱,攻击了当地衙门。”
郑冀皱着眉头点点头,道:“是啊,昨日北方那边传来急报,确实说开始暴乱了。”
“昨天?”郑瑾瑜惊讶。
郑冀说:“对呀,就是昨天,你不是昨天听说的吗?”
她哪里是昨天听说的?她在一周前就听郡主说了。
怎么郡主一周前就收到的消息,朝堂上昨天才公布出来?
“你是担心辰王吧?”郑冀问。
郑瑾瑜轻轻点头。
郑冀说:“昨日急报传来,皇上也挺着急的,已经安排人去救了。”
皇上巴不得他死,皇上安排的人能靠谱?
看郑冀那清亮的眼神,暗潮里的涌动他八成都不知道,和他说了也无济于事,说不得他还会问东问西。
“今日花朝节,爹就一个人过吗?”
郑冀苦笑一声,“不然呢?”
郑瑾瑜:“……”
“幸好你来了,也不算一个人过。”
“二哥三哥也没说过来看看你。”
“呵,他们两个窝囊废,被你娘拿捏得死死的,他们倒是想来,就是不敢来。”
郑瑾瑜说:“那你当初又何必将他俩圈到对面去?”
郑冀赌气似的说:“我不占她便宜,孩子一人一半,小妾也一人一个。”
孩子一人分一半就算了,她还第一次听说夫妻分家,小妾也得分的。
是哦,小妾其实也是他们的财产。
比起郑冀这里的冷清,隔壁却很热闹。
隔着一堵墙,郑瑾瑜都能听到隔壁传来的欢声笑语。
她怀疑人家故意的,将席面设在了围墙旁边,不然声音不能这么大。
郑冀显然也是听到了,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让他俩都恶心的是,他们听到了方锦绣的声音,还有奶娃娃的声音。
好家伙,方锦绣带着她儿子也来了。
这算大张旗鼓的‘回娘家’,还声音那么大,故意气郑冀的吧?
郑冀怒了,让丫鬟去拿个铜锣出来,敲得哐哐响。
对面大人安静了,却把方锦绣的儿子吓得哇哇大哭。
片刻后,对面传来郑夫人愤怒的声音。
“郑冀,你在搭台子唱戏吗?你把锣敲这么响做什么?”
郑冀没理她,只将那锣鼓敲得更响。
他自己敲打就罢了,又叫家里的小厮丫鬟拿了锣鼓出来敲。
锣鼓不够,就拿铜盆锅等等。
隔壁孩子的哭声震天,怎么都哄不好。
郑夫人那脸色黑成锅底,对方锦绣说:“锦绣,你先带宁儿回去,我找郑冀算帐去。”
方锦绣知道她其实希望家庭和睦,希望和郑冀和好的。
于是小声的劝道:“娘,爹肯定是听到咱们这边热热闹闹的过节才急了。大哥大嫂没在,瑾瑜妹妹又出嫁了,他一个人在家难免寂寞。”
“他寂寞他活该,他只要和我说一句软话我就放他进来,他自己不来。”
郑宏琦皱眉道:“娘,爹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以他的脾气怎么可能过来服软?还是你向他服个软,请他过来吧。”
郑夫人一听儿子竟然劝说她服软,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小白眼狼,你是谁生的?谁养大的?你不向着我,你向着他?你可知道你今儿为什么坐在这里?那是你爹不要你了,把你俩划分给我了。哼,你还向着他。”
郑夫人撸起袖子气道:“给他脸了,我就是太给他脸了,他才会这么磨人。”
说罢,她就带着人往隔壁去。
郑宏琦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好好的日子不过,他们俩干嘛要吵架嘛?
搞得他和三弟在学堂都被人嘲笑,人家问他们爹娘和离后,他们要不要改姓。
以后姓郑呢,还是姓崔呢。
天知道他们这日子多难。
连带着他对方锦绣都有了恨意。
都是因为她爹娘才闹成这样。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惹事。
她现在在卢家是日子不好过,她是可怜,可能怪谁?
当初要不是她想用卢慎毁瑾瑜名节,能闹成现在这样吗?
还不怪她自己先生了害人之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锦绣,你回去吧,你留在这里爹只会更生气。”郑宏琦转头对方锦绣说。
方锦绣一脸错愕,随即满是受伤的表情。
“二哥,今日是花朝节,女儿节,我只想在爹娘身边做个女儿而已。我不待多久,一会儿就走。”
郑宏琦皱眉,“现在爹娘已经闹起来了,你就不能现在就走吗?”
对她好了这么多年,不求她回报,但也不能把这个家都害得散了吧?
然而方锦绣一脸被他欺负了的样子,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反正她又不走,抱着孩子坐在一边轻声哄起,看着来可怜兮兮的。
郑宏琦感觉心里憋了一股闷气,怎么也发泄不出去。
郑宏旭拉他到一边说:“我们去隔壁看看吧,别一会儿爹娘打起来。”
“行。”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二人走后,方锦绣又看向崔永年说:“表哥……”
不等她说完崔永年就道:“我也去看看,或许帮得上忙。”
崔淮乐呵呵的让他去,然后和崔泰碰了下酒杯,两个喝酒聊天,当方锦绣是个透明人。
方锦绣待在这里尴尬极了,她和他们不熟,想开口又不知说什么好。
可即便再尴尬她也没走。
又过了一会儿,崔淮一杯酒下肚,才跟崔泰聊起来。
“当年我说他们抱回来的孩子和他俩都不像,你们还不信,非说小孩子长长会变,这下信了吧?”
崔泰点点头说:“还是五哥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方锦绣意识到二人说的是她自己,说得她坐立不安。
“五叔,我那时候还小,也不知道自己被换了。”
二人没理她,继续聊了别的话题。
方锦绣那叫一个尴尬。
隔壁郑夫人和郑冀吵起来了,郑夫人觉得自己之前已经够低声下气的,郑冀都咬死了不松口,眼下她不会再低头了,所以说那话也不好听。
第406章 闹成这样,我们都被霸陵了
大概就是若是他不向她低头,他一个人烂在隔壁都不会有人搭理他。
郑冀气得够呛,“老二老三也是我的儿子,我就不信了,我烂了他们都不来给我收尸。”
“我呸,你好意思说他俩?不是你把他俩分给我的吗?你哪来的脸?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允许,就算你死了烂了,他们也不敢给你收尸。你要不向我低头,你就等着吧。”
郑冀气急,“我凭什么要向你低头?做错事的是你,不是我。”
郑夫人道:“就凭你欠我的。”
郑冀好笑道:“我还欠你?你说说我欠你什么了?”
“你占我便宜。”
郑冀:“……”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
郑夫人说:“孩子们都是我生的,都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生双胞胎和瑾瑜时还难产,险些死在床上。可你呢?你什么都没付出,凭什么要和我享受一样的待遇?你自作主张地分了彦儿和瑾瑜去,你可想过他们也是我生的,跟你没关系。你抢了我辛苦生的孩子,你就是占了我的便宜。”
郑冀一时间找不到语言来反驳,竟觉得她说得有几分道理。
这些年来,他其实一直都非常感激她为他生儿育女,和他一起吃苦。
他们是患难夫妻,他对她足够的尊重,即便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他也在女儿回门那日,想再给她一次机会,叫她单独和瑾瑜相处,盼着一家人能冰释前嫌。
可谁曾想到,那白眼狼表演们撞墙她就又犯糊涂了。
要不是她这两年越来越糊涂,他们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是,你说生这几个孩子都是你的功劳,这没错。你要觉得他们是你的,那你全带走,老大老二老三还有瑾瑜都带走,看他们愿不愿意跟你。老五也带走,是你的妾室生的,我不要,我就留着老四就好。贺娘是我娘指给我的妾室,她生的儿子算我的吧?”
郑夫人一怔,随即破口大骂,“好你个郑冀啊,你宠妾灭妻啊,你这意思是,以后这家要交给一个妾生的儿子是不是?彦儿他们几个你都不认了,你只认那狐狸精生的,对不对?”
郑冀:“……”
“不是你说的,我占了你的便宜吗?不是你说的孩子都是你生的,我没出力吗?我让你全带走,你还要怎么样?”
“你……好哇,你个负心汉白眼狼,我为你吃了这么多苦,到头来你这么对我?郑冀,你没有良心。我要告你去,我要去皇上跟前弹劾你。”
郑夫人气疯了,又哭又闹的叫骂。
郑宏琦一左一右的架着她,不然她能上去挠花郑冀的脸。
“娘,你少说两句吧,你明知道爹不是那个意思。”
另一个又劝郑冀,“爹,你可别再刺激娘了,你明知道娘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想跟你和好,又拉不下脸来,希望你能先给她低头。”
“做梦。”郑冀送她两个字。
郑宏琦和郑宏旭只觉得头疼。
“爹,一家人闹成这样,我和三弟都被人笑话,你俩别闹了成不成?”
“你们劝我没用,你们好好去劝你们这糊涂的娘吧,看她什么时候能想明白。”
郑夫人可不服气,“你什么意思?明明是你狠心,冥顽不灵,还怪起我来了?老二老三,放开我,我要看看他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我非挠花他的厚脸皮不可。”
四个人在院子里吵得不可开交,以前郑瑾瑜住的玉笙院里,郑瑾瑜已经向催永年问清楚了谢裴煜的事。
“皇上派辰王过去确实是故意的,他想利用灾民暴乱来个借刀杀人是极有可能的。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三日前谢大公子就过去了,咱们崔家组建了一个救灾队过去。”
明面上是门阀贵族在做善事,实际上那些救灾的人,是去配合谢裴煜办事的。
崔永年没和郑瑾瑜说明,但郑瑾瑜也猜到了。
她道:“那就谢谢表哥了。”
以前谢裴煜就和她说过,崔永年来京城,说明崔家下场了。
他知道的东西肯定比自己多得多,也比郡主消息灵通。
想了想,她对崔永年道:“表哥,我现在出门一趟不方便,你看我若是想找你了,怎么找合适?”
崔永年笑笑说:“那你在家里引筝好了,就用辰王单独找工匠给你做的那一把。”
他既然这么说,想来公主府附近也有崔家的耳目。
“好,表哥,多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嫁人了,倒是越来越客气了。”
郑瑾瑜笑笑不说话了。
崔永年听着外头的哭声,又说:“咱们也出去吧,吵了半天了,再吵下去邻居都有意见了。”
“好。”
两人从玉笙院出来,那哭泣的郑夫人一看到郑瑾瑜就愣住了。
“瑾瑜,你也……回来了?”
她以为瑾瑜出嫁后就不会再回这个家了,除非一些特殊日子,不回来会被人笑话那种。
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花朝节,她竟然回来了。
郑瑾瑜没理她,转头对郑冀说:“爹,我出来有一会儿了,先回去了。”
“唉!”郑冀叹了口气,说:“你难得回来一次,还碰上这样的糟心事,咱们做爹娘的对不住你。”
郑宏琦:“……”
郑宏旭:“……”
我们隔三岔五的碰上一回这样的事,在学堂还被人笑话,你咋不这么说?你咋不觉得对不起我们?
当真是物以稀为贵啊,咱家要是一堆姐妹就一个儿子,那势必是耀祖的地位。
郑瑾瑜没接他的话,只屈膝行了一礼,道:“我就先走了。”
她转身离开,身后的丫鬟春梅急忙跟上。
崔永年说:“表妹,我送送你吧。”
说完他也跟上了。
他们一亮相再一走,郑冀和郑夫人也不吵架了。
两人都是一脸哀伤的神情。
郑宏琦和郑宏旭心里不是滋味儿。
这怎么的?
他们劝了半天,为了拦住娘别去挠爹,还被她锤了几拳,踩了两脚,怎么都劝不住。
小妹出来露个脸,他们立刻不吵了,也不打了。
然后各回各家去。
郑瑾瑜坐上马车,崔永年跟着出来,说要送她一程。
郑瑾瑜掀开帘子看了看,他就出来一个人,马车就一辆,他要送,莫非他走路跟着?
或者说一会儿给她送回去,她再派个人给他送回来?
这多不方便。
郑瑾瑜说道:“不用了,表哥,你快回去吃饭。”
崔永年笑道:“你就当我搭个顺风车吧,我要去拜访一个朋友,朋友家离公主府不远。”
说罢,他直接爬上了马车,坐在了马车师傅的旁边。
看他这样,郑瑾瑜也不好说什么了,吩咐赶车的师傅可以走了。
马车刚行入闹市,就听到外头有人在喊捉贼。
郑瑾瑜掀开帘子看了看,见着一个脏兮兮的人嘴里咬着一只包子跑得飞快,后面一个厨子打扮的人在狂追。
前面的人一边跑,一边抓起街道上小贩的东西砸向后面的人。
也不管是啥,抓到什么就砸什么。
被抢了东西当武器的小贩急得哭爹喊娘,一边跺脚一边咒骂。
也有气不过的,跟着那厨子追了上来。
这场面像极了她前世看的电视剧上追乞丐的场景,不想竟然照进现实了。
人群乱了,马车师傅被迫停下来,对郑瑾瑜道:“王妃,我把马车停在路边等一边。”
“好。”那街道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暂时是过不去了。
春梅气得直骂,“就为了个包子,至于吗?半条街都给毁了,这损失,那卖包子的老板卖一辈子也赔不起。”
听到这话,郑瑾瑜心里咯噔一声。
是啊,为了包子至于吗?
连个包子都要偷的人,怎么可能随便损坏他人财物?
路边那卖糕点的,拎着卖糕点的老奶奶的篮子跑,不比抢包子划算吗?
郑瑾瑜一时想到电视剧里的搞笑场景,竟然一时没想起来,这根本不合常理。
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立刻对马车师傅道:“快走,咱们换条路。”
话音刚落,就听到那马车师傅一声惨叫。
郑瑾瑜掀开前面的帘子,看到马车师傅被一个脏兮兮的人踹下了马车,那人抓紧了缰绳,调转马头就跑。
马车剧烈的晃动,郑瑾瑜和春梅摔成一团。
“王妃……”春梅正要站起来扶她,结果直接晃荡得撞到了马车内的架子上,额头撞得咚得一声,她直接晕了过去。
“春梅。”马车左摇右晃,向城门口直奔而去。
那帘子摇晃之际,她看到那架马车的乞丐正试图将崔永年踹下去。
崔永年吓傻了,紧紧的抱着扶手,那人踹了他好几下都没成功。
后面一群人追赶,他也顾不上踹崔永年了。
拼命的抽打马匹,架着马车撞飞了守城的士兵疾驰而去。
这时候马车已经不那么晃动了,郑瑾瑜一手抱着春梅,另一手紧紧的抓住扶手,以维持身体的平衡。
低头一看,春梅额头上的包犹如鸡蛋那么大,吓人得很。
也不知那个乞丐要将他们带到哪里去。
不,他不可能是乞丐,这不过是演的一出戏罢了。
饿急了的乞丐抢了一个包子,被人追赶。
追得急了,他抢了一辆马车逃离。
而倒霉的辰王妃就是被抢马车的苦主。
她要是在外出了点儿什么事,世人也只会唏嘘一番,觉得她就是倒霉。
刚出城的时候,那守城的守卫还在追。
马车又跑了一会儿,守卫不知是出事了还是怎么着,也不追了,连马蹄声都听不见。
骑马的追不上马车?扯呢。
定然是被人拦截了。
马车疾驰狂奔,跳车是不可能的。
郑瑾瑜低头看了看春梅,又看了看前面闭着眼睛紧紧的抱着扶手不松手的崔永年,一副被吓傻的模样。
郑瑾瑜心想靠他是靠不上了,他一个文弱的书生,没准儿还打不过自己。
要想得救只能靠她自己。
大概是马匹跑累了,不管那乞丐怎么抽打马,它的速度还是明显的慢了下来。
郑瑾瑜放下春梅,晃悠悠的撑起身子,从马车车厢内爬出来,拔下春梅头上的发簪就向前面驾车的人后心刺。
但这晃来晃去的实在不给力,刺得他惊叫一声,一拉缰绳,她就被惯性甩回到马车厢内,春梅的发簪也掉了。
那乞丐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冲她露出一抹狠戾的笑。
“表哥。”
害怕得紧闭双眼的崔永年睁开了眼睛,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崔永年对她露出了一抹笑。
不等她反应过来,崔永年又被踹了一脚。
“该死的书呆子,滚。”
就因为多带了一个人,马车的速度才上不来。
那马都累得口吐白沫了。
崔永年惊恐的大叫,“别,别踹我下去,我害怕,我还不想死啊。”
那乞丐不但没将他踹下去,反而被他抱住了腿,拉扯间,两人齐齐掉下了马车。
郑瑾瑜心中咯噔一声,“表哥……”
马车继续往前奔跑,她掀开马车厢后边的帘子,看到滚滚烟尘中,两个人影好像正在打架。
烟尘漫天,她看不清谁在打谁。
可一想到崔永年那细皮嫩肉弱不禁风的样子,她猜他正在被乞丐揍。
但现在也顾不上他了,她必须得尽快让马车停下来。
郑瑾瑜再次艰难的爬到前面去,手双死死的拽住缰绳,奋力的将马车停下来。
她家的马正口吐白沫,嘴里发出奇怪的喘息的,快累死了。
现在顾不上马也顾不上马车内的春梅,郑瑾瑜从马车上下来后,急忙往后跑去。
烟尘之中两个全身是灰的人,崔永年缓缓站了起来,身子摇摇欲坠。
“表哥,你……”
崔永年笑了一下,弹弹身上的灰,“我没事。”
“你打过那乞丐了?”
“嗯,他倒霉,摔下来的时候摔断了腿。”
郑瑾瑜又走近了几分,看到那人躺在地上,其中一条腿以奇怪的姿势曲折,露出一截血淋淋的骨头。
能摔成这样?
此人已经被打死了,嘴里冒着血泡,死不瞑目的盯着他们。
郑瑾瑜满腹疑虑,正要说什么,就听崔永年道:“咱们快走吧,晚了就走不了了。”
郑瑾瑜点点头,二人再一起向马车跑去。
第408章 换个活结吧
她的马已经跑不动了,等她到的时候看到马都倒在地上了,口吐白沫,不停的喘息。
“这马……”
崔永年把马匹上的缰绳解开,道:“能不能活就看它的造化了。”
说罢,去将马车上晕过去的春梅弄出来。
二人架着春梅一起往回走。
三人回到那乞丐的尸体旁,却发现尸体不见了。
马车离着尸体并不远,他们并没有看到有人靠近,并带走尸体。
莫非他没死,自己跑了?
不可能啊,就那骨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跑了?
而且也没有他沿途留下的血迹。
郑瑾瑜心中越来越不安,转头对崔永年道:“表哥,他们是冲我来的,一会儿你得了机会就离开吧。”
崔永年淡淡一笑,“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自己跑了。”
“你留下来也无济于事,他们……”
话没说完,四面八方就出现了一批黑衣人,缓缓向他们走来。
郑瑾瑜面色沉了沉,道:“现在你想走怕是也走不了。”
崔永年侧头看她,“表妹,你怕吗?”
郑瑾瑜也向他看了去,发现他看起来并不慌张。
她道:“怕又有什么用?”
崔永年笑笑说:“既然不怕,那一会儿咱们就好好配合,看他们要带咱们去哪儿,要对咱们做什么,如何?”
郑瑾瑜:“……”嗯?
“还得配合?”
“嗯,好好配合少受皮肉之苦。”
郑瑾瑜说:“人家要抓的是我,倒是想将你踹下去来着,没踹动而已。”
心道你倒是好配合,我怕是没那么好配合。
他们抓我总不能是请我去喝茶的,还不知会让我干嘛呢。
崔永年看到围上来的黑衣人,手不经意间在春梅背上点了几下,嘿嘿的笑了,“我终归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跑路的。”
我可谢谢您嘞!
最终是他们两个人被抓了。
春梅额头上鸡蛋大个包,那黑衣人过来探了一下她的鼻息,二话不说的将她丢在了路边,就让人将郑瑾瑜和崔永年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