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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船—— by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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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他说出口的话根本不过脑子,粗俗又热烈,咬着她的唇说:“早就想干你,现在才算如愿,知道吗?”
她到底不如他不要脸,双颊一烫,想他所说的是有多早,难不成是高中,咬牙骂道:“变态……”
他又说:“把刚才的事儿忘了。”
“行……”脑海中白光阵阵,她嘤咛着告诉他,“不要了……你快点儿……”
他埋头猛干,乐此不疲地在她身上耕耘,虽然说什么干到明年,可他根本没闲心看墙上的时钟,脑海里像是机器输入唯一的指令,必须干到她哭,哭得彻底才行,他要看看她能流多少眼泪,反正床单肯定是要洗的。
“宗遇……”她一直在叫他的名字,趁他缓和些许速度的契机发言,“可以了,真的可以了,我肯定再也不提你刚才三分钟……”
他笼罩在她头顶,下面还交融着,像是短暂的中场休息,嘬弄她充血的唇:“我们盼盼怎么这么可爱,不是说忘了?还记着啊。”
她借机搂住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喘,似乎要说什么正经的话,宗遇问:“说什么?”
她又喘了好几下,平复呼吸,顺便改了个口,在他耳边骂道:“我操你爹,你一直不射,也是有毛病。”
“操。”他真是里外不是人,很快找到了说辞,开始又一轮的攻势,“操我爹干什么?操我就行。祖宗,我忍着呢,你不是记性好吗?咱取个平均数。”
他吻她闭着的眼睛,命令道:“睁开。”
她满眼媚态地剜他,怄气不说话,他则用虎口扣着她的下颌,逼她看墙上的钟:“几点了?”
“看不清……”
“几点开始的?”
“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继续干就知道了。”
“宗……”
手机又在响,估计还是蒋佑文,宗遇抓起来丢到窗边的椅子上,就让它响着。随之而来的,是外面连续不断的烟花声,2024年到了。
而她伏在床上,累得提不起腰,他随手抓了个枕头垫在她腹下,整个人罩着她抽送,吻落在敏感白皙的背,激起一层又一层的粟粒。
林凛早已被卷进了欲望的海洋,找不到一丝清明,在高潮的界限反复游荡,进退不得,他执着于咬着她脖颈问她:“爽了吗?够吗?”
并非那种出于男人自尊心的低劣求证,他就只是单纯问她字面的意思而已,像小朋友希望得到老师代表褒奖的红花。
林凛爽得泪眼婆娑,脸埋在枕头上,晕湿深灰色的布料。她真实地答他:“够了,真够了……”
“问你爽吗,答什么呢?”
他非要她亲口说出来那个字,继续紧逼,否则不肯放过她。林凛脸皮薄,在他凑近倾听后反手抚上他的头,小声在他耳边说:“爽的……”
他显然笑了,噙起弧度的唇印在她后颈,却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在床上都很会演戏,你骗我。”
双手随即被他扣到身后,一只手便能钳制住,另一只手则扣着她的腰,方便他动,林凛则是砧板上鱼肉,予取予求。
林凛感觉周身被欲潮席卷,胀得要炸了,又是一波高潮,她哭着叫他的名字,似在求饶:“宗遇……宗遇……”
她当时竟然想起了高中时的宗遇。曾有那么一次碰巧见到他打人,她很快就走了,对方的攻击看着仅仅是无力的反抗,他的行为在她眼中则是霸凌,虽然被他打的小混混八成罪有应得。如今想起,只是因为她被宗遇欺负得太明显,他一贯会欺负人的,虽然方式不同,却一样可恨。
她短暂跑神,回过神来仍是心花被撞得混乱不堪,他终于肯放开她的手,从后面伸手绕到她胸前,宠幸冷落片刻的浑圆,下身正蓄谋着最后的冲击,他觉得差不多了,低声向她提出要求:“叫老公,叫了就完事儿。”
林凛不肯叫,不知死活地说:“你们男的,在床上怎么,怎么都喜欢……”
“赶紧叫。你今后只能叫我,别他妈想那些死人了,晦气。”
宗遇觉得她今天真是不把他气死不罢休。
林凛没有哭意,眼眶的泪水却泛滥,娇喘像在呜咽,在他威逼下拼命摇头。宗遇看在眼里,感觉她像小狗,世界上最可爱的一只小狗,也是他的唯一,语气不觉温柔了些:“乖,就叫一声,你叫一声我就交代了。”
他跟她打着商量,把枕头抽走,人也翻了过来,面对面的姿势,覆上去吻着她说:“快叫。”
她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凑在他耳边几乎用气音叫了一下:“老公……”
他这才算满足,猛送了几十下后,扯着她一起彻底跌进深渊。
身上的人总算安静下来,两人温存着深吻,室外热闹许久的烟花早已经息止了。他仍在她身体里,不舍地放开她的唇,忽而在她额间印下一吻,喑哑道:“新年快乐,宝贝。”

第40章
林凛根本不想和他说新年快乐。男人的体温本来就高,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结束,他身上热得烫手,摸起来还带着温湿的汗意,林凛用力推他,到处都是坚硬的肌肉,身上的人纹丝不动。
她气得骂他:“赶紧滚开,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讨嫌地在她脸上亲个没完,笑道:“还没穿上裤子呢,就开始不认人了啊。”
话虽如此说,他还是缓慢地离开了她的身躯,丢了安全套后随意抽了几张纸,还挺绅士地问道:“我给你擦擦?整我一床都是……”
“从现在开始,你别说话。”林凛夺过纸巾,并不让他上手。
他就赤裸着在床头一靠,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拆开一包烟,兀自点上,边吸边回味,林凛见状冷眼剜他,问道:“我让你抽了么?”
宗遇哑然失笑,反问道:“不是不让我说话?”
林凛侧头盯着他那副模样,沉默几秒,没绷住笑了出来,直抒胸臆:“宗遇,你长得是真不赖啊,白瞎这副模样了。”
前半句话让他翘起了尾巴,后半句话尾巴又垂下去了,他掸了掸烟灰,不服气地问:“怎么就白瞎了?我哪儿对不起我这张脸?”
“你说你上学的时候要是不打架,好好学习,你数学高考能考那么多分,可见你脑子没问题,长得帅,学习还好,多招人稀罕啊。”
宗遇为之嗤笑,烟也没那么想抽了,随手搭在烟灰缸上,想起那么一茬,和她说起来:“你知道我高中时为什么打架么?”
林凛思绪转得飞快,答道:“你不会又是为了我吧?少来这套,我可没让你打架。”
“我说为了你,不是给你增加负担,你千万别那么想。事儿都是我干的,责任我担,或者我换个说法,只是碰巧跟你有点儿关系而已,你那时候肯定不愿意和我扯上这关系。”
“别兜圈子了,直说。”
宗遇盯了几秒她那张淡然高傲的面庞,和做爱时是两种模样,变脸可真快,他可真喜欢,他就是贱的,就爱她这种对他爱答不理的态度,但说起高中的事儿,他也有些纳闷,疑惑地问林凛:“不是,林凛,不然你以为你高中时怎么过得那么消停?”
“什么意思?”林凛反应几秒,猜想他说的估计是追求者的事儿,补充道,“我高中时过得也不消停好吧,总有男生跟我表白,很烦的。”
宗遇抿嘴低笑:“那不都是挺老实的男生么?说实话,我那会儿还想过,主要也是担心,生怕你看上哪个了,跟人家早恋,那我肯定气吐血。”
林凛听出他话里的玄机,神情微怔:“怎么说?你还帮我筛选了一下追求者?”
“那不然呢?就算你没打过照面,也知道外校有多少小混混吧,还有不念书混社会的街溜子,咱们学校倒没有,不安分的都被我打服了。”
林凛不再说话,答案似乎越来越清晰,她只想听他说。
可他说得并不具体,寥寥几语带过:“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没什么好说的。就校外有人惦记你,那些人是真不正经,毛还没长齐,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上床了,还有堕胎的,见你这么漂亮,能不想上手吗?那我肯定得揍啊,来一个揍一个。”
她又想起刚刚回忆过的画面,学校附近小吃街的巷子里,宗遇带着赵天宇等几个男生,都穿着校服,赵天宇他们站在一边把人堵住,宗遇亲自上手,打得很凶,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她深信不疑他的行为是霸凌。如今再想,显然动摇了。
说起那些混混,宗遇觉得恶心,眉间闪过一丝不耐,转移了话题,忽然用轻快的语气说:“说起来你知道我第一次打架因为什么吗?”
照他所说,他第一次打架肯定是高一开学不久的事儿,否则何以奠定他校霸的地位,林凛好奇道:“说吧,我又怎么了?”
“那可不就是你起的头儿吗?校服刚发下来,九月份天还热着,里面得穿夏季校服,那半袖不知道是什么垃圾料子,摸起来麻麻的,穿身上还挺热,又透。”
林凛立马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女孩经历敏感的青春期,胸部正在发育,透肉的校服,好多人在那时养成含胸的习惯,还有的在内衣外面再穿一件吊带背心,很热。她倒是没穿过,但有时上学出门前照镜子,自己都能看到里面内衣的轮廓,内衣只能选择保守的、没有图案的、单色的。时不时在走廊感受到大胆的视线,幸亏她习惯于装出一副高傲的外表,看起来对这些非礼的目光百毒不侵。
宗遇继续说道:“就开学没多久的事儿,我那天在厕所听到的,几个跟咱们同楼的理科班男生,笑嘻嘻地说看到你穿了件浅蓝色的内衣,用词儿挺脏的,我靠,说给我听的啊,这不是找揍吗?我给按厕所隔间里就打了,人太多,可能没都打到,还有俩跑了。”
林凛早已经过了发育的羞耻期,如今知道这些并没有什么波澜,也并不在意,反而想到关心宗遇:“看到就看到呗,那要是去游泳,还都只穿个‘内衣’呢。他们那么多人,你也不怕被围攻,挨揍的就是你了。”
“才高一,多大的人,都胆儿小,我那气场直接就把他们震住了。而且我也借了点儿我哥的光,他名声不好,那会儿估计不少人觉得我家里是混黑社会的,后来真的很少打架了,我看有人在校外晃悠,蹲你放学出来,过去说两句,人就识趣地走了,我礼貌吧?文明人。”
林凛忍俊不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她自己毫无知觉,缺少一面镜子,宗遇却心软得一塌糊涂,她不知道自己那眼神有多温柔,温柔到他都想把命给她,一辈子被她耍得团团转。
怕她有负担,宗遇说得口干,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说:“事儿是我自己干的,说和你有关系,也可以说和你没关系。现在奔三的人了,我不提倡打架,但怎么说呢,那会儿十六七岁,我觉得,因为你,我成为了很勇敢的人,挺好的。盼,我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有时候也不知道怎么说,形容不好,我的青春都和你有关,在你不知道也不在意的角落里,这对我来说就是很满足的事儿,我那几年没白活。”
天可怜见,他以为和她这辈子不会再见,现在竟然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床上,刚做完爱,她看他的眼神柔得出水,他想她根本不必说爱他,他能感受到,这辈子都值了。
林凛偎在他身边,抱着他有文身的那条胳膊,久久一言不发,她不擅长坦诚表露爱意,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口,反而幽幽问道:“文身疼不疼啊?”
“你怕疼么?”
“还好,主要也没怎么受过伤。”
“我觉得不疼,但也没打算再弄了。”
林凛能够理解,文身势必要有一定的含义,不然就像一对怨偶相看到老,越看越烦。她心思一动,主动说道:“不再弄了吗?我还想说咱俩真能走到结婚那步,一起弄个情侣文身。”
他忽然转过头看她,林凛对上他炽热的眼神,感受到他殷切的期待,认真得让她心头一紧,她赶紧找补道:“结婚还有可能离婚呢,而且我短时间内也不打算结婚,你别多想。”
“你是脑子一热就说了是吧?”
“对。”
“但我可当真了啊,你说的,我记住了,我等着那天,你现在就开始琢磨文什么,我都听你的。”
林凛想起在网上看过的段子,笑道:“你文‘我爱林凛一辈子不离不弃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我文‘OK’。”
宗遇知道她在开玩笑,接道:“你不嫌磕碜就行。”
“我嫌磕碜,才不要。”
她的语气有些傲娇,还瞪他一眼,宗遇揉了揉她的脑袋,想起她刚刚说“结婚还有可能离婚”,立马开始翻旧账:“那天晚上你说的话,我听到了,别想耍赖。”
林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说什么了?”
“你说咱俩试试,认真的,分手死全家。我还以为是做梦,第二天寻思半天,是不是你亲口说的?”
“放屁。”林凛赶紧反驳,“我没说,我是说了咱俩试试,认真的,但是劈腿死全家。”
“又开始耍赖,你说的是分手。”
林凛试图回想,记忆经受质疑而变得模糊,找不到确切的答案,可她自己的本意再清楚不过:“我说的就是劈腿死全家。”
“你就欺负人吧,欺负我没录音,我那天太困了,开车开得有点儿累。”
林凛觉得眼下不能恋战,伸手把落在地上的睡衣捡起来穿上,内裤不知道被他丢到哪儿去了,也有可能在被子里,她不方便找,幸亏窗边的椅子上还有一条睡裤,宗遇的,长了些,她也能穿,打算先把裤子穿上,去趟洗手间。
她刚把裤子拽到手里,宗遇就在后面扯她:“你干什么?”
林凛觉得这问题好笑,没好气儿地说:“我穿裤子啊,还能干什么?我要去厕所。”
“不许穿,衣服不是能遮住屁股吗?”
“你有病吧,宗遇,我下面什么都不穿,你岂不是要兽性大发?”
“你穿了我才兽性大发。”
林凛不理他,睡裤垂在地毯上,她刚要往腿上套,他的手就从背后钻了进来,在胸前揩油,往自己怀里捞,充满暗示地说道:“你穿试试,你穿上咱俩就再干一次,别睡了今晚。”
她倒是不怀疑他这句威胁的真实性,正因坚信他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她这睡裤还真不好穿上,又觉得丢面子,而且她确实打算去厕所,事后排尿是健康行为。
种种因素叠加,这下轮到她恼了,转身把宗遇按到床头,翻身骑在他腰间,掐他脖子:“宗遇,我掐死你算了,你烦不烦?”
“掐死我多没意思,你操死我,来吧,我肯定不反抗。”
林凛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手上也泄了劲儿,骑着他不知该何去何从,且明显感觉到他好像又有了些反应,正蓄势待发。她赶紧起身,管他是否会兽性大发,总之,她要去厕所了。
宗遇又把她拽住不放,嘴角噙着坏笑,到底没忍住,问道:“那你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
“有屁快放,然后撒手。”
“我刚才表现怎么样?跟你那些前男友比。”
“无聊,这种事儿也比?”
“赶紧的。”
林凛本想故意气他,说他是最差劲的,但看他这副架势,欲望蛰伏着,林凛是真不想再搞一次了,只能如实答道:“你刚才表现很好,本大小姐很满意,可以打赏你二百块钱,就是时间可以稍稍地缩短一点点。”
“那不是为了取个平均数么。”他笑意更深,继续追问,“和那些死人比呢?”
真是个有求知欲的小学生,林凛无奈到发笑:“除了口活儿,全方面都比他们好。”
宗遇品味她眼中认真的眸色,信了,谦逊地点头:“行,以前没干过,我回头找课件儿学学,林老师您慢慢验收。”
林凛知道他没必要撒这个谎,先是疑惑,旋即露出鄙夷,宗遇看懂了她神情的含义,立即补充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我不干这事儿,我也没让人家干这事儿,成年人是有点儿欲望,发泄出来就好了,你难道不知道男的最爽的时候是射的时候么?”
“我确实不知道。”
“你不用知道,祖宗,我今后保准把你伺候饱了,一个是生理的,一个是心理的,不矛盾。”
“污言秽语,满嘴都是。”
林凛下定结论,起身进主卧的洗手间,又忽然停在门口,脑海中灵光一闪,分外认真地问还躺在床上的他:“我忽然想起来,那你高考最后一门为什么缺考?”
宗遇短暂错愕,很快轻描淡写地答道:“不想考就不考了呗,没有为什么,我那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我妈早就发话了,让我出国。”
谁听了不说一句“有钱真好”,林凛心想,她在指望听到什么答案?他的青春也未必事事都与她有关。
洗手间的门被带上,宗遇又点了一支烟,克制地抽了一半,补上刚刚的半支。半支烟的时间里,往事就彻底消散了,不必再提。他一直坚信,单方面地坚信,他对林凛不会有秘密,什么都愿意告诉她,他刚刚的回答也并非撒谎,确实如此,省略的不过是无关紧要插曲。
那个燥热的夏日,青春期的终点,她在校门外碰到许开霖,结伴而去。他第无数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林凛”,和她同一考场的外校差生,坐她后桌,正蓄谋着必须教训她一顿,怨怪她不识趣,不肯让抄选择题的答案,挡得密不透风,明明开考前都说好了……
谁他妈跟你说好了?宗遇一秒都没犹豫,直接就动手了。
或许那人只是过过嘴瘾,未必真有胆量付诸实践,或许他被妒忌冲昏了头脑,天气又热得容易烦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事关于她,他不敢赌。
烟被按灭,宗遇把睡裤穿在自己身上,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两下:“我刚才忘记说个事儿,说了你别生气,现在跟你交代。”
林凛正打算再冲个澡,闻言停住动作,隔着门告诉他:“赶紧说,饶你不死。”
“就内衣那事儿,我把人打完出去就在走廊碰到你了,没忍住,我也看了两眼……”
“你找死。”
“挺好看的,真心的,我喜欢。现在还记着,颜色蓝汪汪的……”
“宗遇!”
“你要洗澡?带我一个,省点儿水。”
“滚,有多远滚多远。”

第41章
渲染了情欲色彩的相拥而眠似乎比原来要更为亲密,宗遇分外粘人,非要搂着林凛,把人锁在怀里不放。熟睡之后,林凛热得出汗,嫌他一身的肌肉硌得慌,下意识逃离,记不清有没有狠狠地把他推开。
天蒙蒙亮的时候,林凛睡得不大踏实,许是脱离了他的体温,又觉得不习惯,微微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睡在宗遇这张大床的正中间,他被挤到了床边,背对着她俯卧,被子仅盖在腰间,露出漂亮的背肌线条。
那画面实在养眼,林凛短暂清醒了一瞬,想着拿手机拍下来,自己的手机还在床边的凳子上,宗遇昨晚扔的,她懒得起身去取,暗骂他一句,想趁机揍他。
可他背后还泛着淤青,她很快又心软,知道时间尚早,还能继续睡,她便主动搂了上去,从背后抱着他,再度闭上双眼。
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到宗遇很快转过了身,又把她抱住,她心想算了,热就热点儿吧。
结果她刚睡过去没一会儿,又被宗遇闹醒。昨晚他跃跃欲试,想着再来一次,林凛果断拒绝,他便在大清早补回来,可谓是“趁人之危”。
他的生物钟是习惯早起的,既然有了生理反应,哪儿肯委屈自己,一回生二回熟,拿了个安全套戴上就从后面顶了进去,搅得林凛一汪心肠混沌不堪。
她在一下又一下的逗弄中转醒,他还在她颈后咬着,低喃着:“盼盼,醒醒,上学要迟到了……”
她真想一脚把他踹飞,哼哼着懒得说话,整个脑袋昏沉沉的。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感觉到他伏在她身上结束,吻着她,她几乎立马就睡了过去,连宗遇用纸巾给她擦拭都不知道,他倒是神清气爽地起床了。
她又独自在床上苏醒,坐起身来就是很想骂宗遇,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正纳闷人哪儿去了,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放在了床头柜上,她拿起来一看,除了一堆未接电话以及蒋佑文的消息,还有宗遇在早晨八点半发来的,可见他起得有多早。
Z:我有事得出去,和我妈一起去见个人,吃完午饭就回来,在家等我?晚上我有安排。
Z:你醒了和我说,我让酒店那边给你送午饭,菜做得还行,你尝尝。
林凛一看时间,都十一点多了,也快到午饭点儿了,又有新消息发过来,她算了下时间,直接发语音回复宗遇:“不用,我也要出去一趟,等你忙完了和我说吧。”
宗遇当时正在饭店的包间里,整桌的人坐满了,都不过元旦也不放假的,宗俊霞游刃有余地跟人攀谈着,他则借机开小差。
Z:去找宋慈么?
Lynn:不是。
他心想她可真是个冷漠的人,这回裤子穿上了,态度像翻脸不认人了似的。他下意识是想追问她干什么去的,话都打出来了,还是没发,总觉得像查岗,他得做个有分寸感的贴心情人,床上可以没礼貌点儿,下了床他肯定乖乖的,否则林凛一个不高兴就把他踹了,他都没地儿哭去。
从未觉得饭局那么漫长,他忍了许久,心里像有狗尾巴草在搔动,越来越好奇她干什么去,还不能问,真憋屈。
总算等这个局散了之后,他第一时间给林凛发消息,问她在哪儿,可以去接她,林凛并未立刻回复,他知道回家怕是也要扑空,正愁去哪儿游荡,赵天宇的电话就过来了。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今儿没空跟你玩儿,别找我。”宗遇听他那殷切的语气就赶紧拒绝了。
不想赵天宇说:“麻溜儿的,茗悦轩,就那个茶楼,我劝你开一百八十迈过来。”
“打牌缺人啊?你真没意思,没对象是吧?新年头一天……”
“靠,碰到林凛了,让你过来逮人呢。咋的,不说她名儿你就不动位置是吧?”
宗遇怎么也没想到她跑茶楼去了,想不到她去那儿干嘛,脚步已经动起来了,听着电话去车库找车,随口问道:“她自己啊?”
“哈哈哈,还有个男的,我瞧着像相亲。”
“相你大爷的亲……”
没等他亮出自己林凛男朋友的新身份,赵天宇又在笑,不知死活地说:“相亲咋了?我相过,一看就是相亲,都挺尴尬……”
宗遇恨不得立马飞过去,赶紧把电话挂了。
茗悦轩内,林凛默然看着对方侃侃而谈,吹嘘自己毕生的履历,甚至恨不得连研究生时期发表的论文都要报菜名似的告诉她,林凛只能在心里怪郑家敏,暗道:这个男人哪点比宗遇好?
就目前已知的情况,唯一的答案是学历,但林凛自己也是本科毕业,完全不懂什么学术期刊,听得云里雾里,只能礼貌又毫无感情地说:“哇,好厉害,我只有本科学历。”
“没关系,我对女生的学历没什么要求,本科就够了,你是一本还是二本?哪个学校?”
林凛把问题原样推给他,知道他是又打算吹嘘自己毕业于名校了,问道:“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呢?”
“我啊,说来惭愧,我研究生是复旦毕业的。”
林凛很快消化了这个信息,绝口不提本科院校,那就证明本科吹不出手。她抿嘴低笑,尽量收敛一些,正巧手机又响了,她礼貌朝对方点了下头,赶紧打开来看,顺道瞥了一眼时间,聊了快半小时了,可以撤退了,答应郑家敏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看到消息的瞬间她就怔住了,下意识环顾四周,也没瞧见人影,相亲对象还追问她怎么了。
消息是宗遇发过来的,有些粗鄙。
Z:坏女人,你脖子上还都是我啃的印儿呢,穿个高领毛衣就来相亲了?
她感觉双颊有点烫,衣领里的肌肤也烫,本就去意已决,见状赶紧收尾,敷衍地告诉对方:“我感觉今天差不多了,抱歉,你不是很符合我的要求,就到这儿吧,茶水费我会去结。”
对方又尴尬又羞恼,似乎自信地认为自己条件极好,肯定配得上林凛,至少他看上了林凛,结果林凛说没看上他。东北人大多敞亮,他也不至于吝啬这点儿茶水钱,说道:“没事儿,本来就说见个面交交朋友,没多少钱,我去结就行。”
林凛打算起身走人,对方还是没忍住问了句:“那个,我能问下,你对我哪里不满意吗?是觉得我学历太高了,你配不上我?”
林凛差点笑出了声,死死忍住,淡然答道:“对,我容易自卑,我不打算找比我学历高的。”
“那你找什么?高中学历的?你自己才是本科啊。”
想起宗遇,他在林凛眼中就是高中学历,虽然林凛知道他读完了美本,此情此景,林凛郑重地点头,全然不否认:“对,我喜欢学渣,头脑简单,比较好骗,不好意思啊。”
那人可能觉得她有病,满脸迷惑地先走了,再见都没说。看着人走远,林凛才笑了出来,旋即感觉到了一抹炽热的视线。她扭头看向楼梯处,宗遇撑着手臂立在上面,嘴角噙笑俯视着她,视线对上后,他勾了勾手指,不用说话,叫林凛上去。
她刚迈上最后一节台阶,就被宗遇拽着进了个包厢,茶楼里气温不低,她怀里抱着外套,隔离开宗遇的逼近,宗遇直接把外套抓走丢到一旁,捧着她双颊吻了上去,丝毫不给喘息的机会。
漫长的一吻结束,林凛正要给他解释,他的双手却顺势而下,非要去扒她毛衣的领子,林凛和他撕扯着:“你干嘛?别扯我领子,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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