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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全员火葬场—— by大阿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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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嘉鸿办事利索,让她也免去了许多麻烦事。
花锦倚在榻上,见添云推门进来,与?添云说:“你遣人再去谢过韩小将军。”
添云却拿着一袋子银两,给花锦递了回来。
这是花锦昨日给韩嘉鸿的,她不信韩嘉鸿平白无故的帮助,有了买卖,心里还舒服点?,韩嘉鸿收下她的银两,承诺三日内办好事。
无非就是将人打一顿,韩嘉鸿对这事儿还是很有把握的。
但韩嘉鸿今日晨起,就听说了李昶沼被人揍了的事,他?有些懊恼,看来花锦不是只?跟他?做了买卖。
添云:“您说什么呢?小将军说,此次对不住,事被人抢先一步办了,若还有忙能帮上,一定全力以赴。”
见花锦怔住,添云又补充一句:“小将军也说了,如果把李昶沼从?榻上拉起来再打一顿,也是可以的。”
不是韩嘉鸿,那是谁?

第46章 吻
宽阔华丽的院子里空无一人?, 花锦一路走来,也没人?拦她,在推开?门前, 她听见安公公的?声音:“柳侍妾的婢女今日午后擅自离府,奴才已将她手中的?信截下, 那婢女该如何?处置?”
沈昭正欲让安公公将人杀了送去柳氏房中,给她个?警醒,让她恪守本分, 别再妄想掀起什么?风浪。
到嘴的?话却生生噎了回去, 沈昭看着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 唇角微勾,没再听安公公的?话。
房中突然没了动静,花锦心里一紧, 忘了来意,扭头就想走, 但她刚背过身去, 门就被打开?了, 沈昭微凉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腕, 语气松快地说:“非礼勿听。你在偷听吗?”
安公公松了口气,识相?的?从房中出去, 退的?很远。
花锦挣不开?他的?手,只好随他进?去。
花锦:“李昶沼,你打的??”
沈昭面不改色:“没想打他, 只是动了些拳脚, 让他怀疑到你长姊头上而已。”
沈昭是真的?只想吓唬李昶沼, 但他往日遣暗卫出门都是拿命去的?,沈昭口中的?“问候”一下, 底下人?动手也没太收敛,打的?李昶沼险些昏死过去。
花锦:“为何?帮我?”
沈昭敛眸,他不善言辞,斟酌片刻才说:“我让你留在京中一年,并非骗你。这一年,你做什么?都行,也不是骗你。一年后若你想走,我亦不拦你。”
“我知你有许多顾虑,但既然你对我也不是全然无情,不妨先信我。”沈昭观察着花锦的?表情,见她没太大反应,才试探般的?问:“好不好?”
花锦:“我人?都困在这儿?了,好不好,还不是殿下说了算。”
沈昭唇角噙着笑意:“依你的?意思,什么?都由我说了算?”
花锦与他隔案坐着,见沈昭笑意不达眼?底,她莫名想歪了这句话的?意思,面色一沉,起身就想走。
沈昭轻叹一声:“近日不要出府了。陛下愧于太子退婚一事,此事定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得?罪了百里侯,你家?中人?一定会想尽办法?退掉婚事。”
李昶沼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恶气,但陛下想借机宽慰花忠,此事就是良机。李昶沼一定会想尽办法?在花瑟嫁来以后耍狠,他能想到,花府人?也能想到。
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想破了脑袋,肯定都是来求花锦,让燕王殿下出面。
见花锦回首看?过来,沈昭瞧着窗外月色,缓缓收回视线,他轻咳一声,一只手撑着额角,嗓音都低沉了许多:“若你不想让她嫁给李昶沼了,我出面亦可。”
话说完,沈昭咳嗽了起来,他肤色略显苍白,紧抿着嘴唇,像是在强忍着痛苦。他起身,缓缓走向屏风后,屏风后漆黑一片,只能听到沈昭褪去外衣的?声音。
花锦是知道沈昭病弱的?,他从蔚云州归来,病还没好全,近来太子被罚了禁闭,原先太子监管的?事物全都交给了他。
有些劳累,但也死不了。
花锦收回视线,正想离开?,沈昭又剧烈地咳了起来,咳了半晌,硬生生把花锦要踏出门的?脚咳了回来。
花锦:“我让安公公去传赵太医?”
没人?答话,花锦正欲再问,就听见屏风后传来茶杯被碰碎的?声音。
花锦:“沈昭?”
她记得?方才沈昭的?面色还没那么?难看?,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就晕了?花锦没来得?及深想,快步走了过去,心中嘲讽沈昭,病弱至此,还想踹走沈焰,简直是痴心妄想。
恐怕沈焰光熬年岁,都能熬死沈昭。
这么?想着,花锦眼?中有了笑意,她绕去屏风后,却发现榻上空无一人?。
花锦茫然地转身,沈昭不知何?时站在她的?身侧,他存了心想逗她,但偶然撞见她未来得?及收起的?笑意。
她莞尔笑时,眉梢都染上了喜色,水润的?杏眼?闪烁着,动人?心弦。
沈昭看?着她俏皮的?笑容,他原先是打算留下她,仅此而已,但忽然改变了想法?,俯身问:“笑什么??”
花锦余光瞥见被沈昭碰碎的?茶杯,见沈昭容光焕发的?模样,知道她这是被骗了:“笑话你。殿下用这种手段,不觉得?无耻吗?”
沈昭:“这就算无耻了?”
花锦还想嘲讽他,见沈昭的?脸凑近,她心中一紧,下一刻,沈昭的?手捏着她的?下颌,细碎的?吻轻柔落在了唇上,沈昭的?气息肆无忌惮的?将她裹挟。
花锦一怔,察觉沈昭想撬开?她的?唇齿,反应过来,猛地将沈昭推开?。
沈昭被推的?踉跄一步,偏过头轻咳了起来,他捂着胸口,应该是从前被刺客中伤的?地方。
花锦脸颊滚烫,见他这样,要扇他的?手也挥不出去了,沈昭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站不稳,要跌倒似的?,伸出手让她扶,花锦下意搀了他一把,耳边听见沈昭很轻的?一声笑。
愣神的?功夫,她被沈昭拽了过去,拦腰抱起,挨到榻上那一刻,炙热的?吻席卷了她,沈昭的?呼吸沉重,像是破罐子破摔的?不想再克制。
漆黑的?房中,花锦承受着沈昭温柔又眷恋的?吻,直到她喘不过气,反复捶打他的?伤口,才抵着沈昭让他退开?一部分。
花锦紧绷着:“不行。”
沈昭:“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行?”
他克制地俯下身,摁着花锦的?手,沉声问:“你我是夫妻,为什么?不行?”
花锦眼?睫轻颤,她若是真离开?了,也不会再嫁给谁,反正她不算吃亏。
见花锦没再反驳,沈昭的?吻又落了下来,他的?手滚烫,顺着衣摆,握住了她纤细的?腰,察觉花锦轻颤,沈昭心中如同翻江倒海,反复与她说:“别怕。”
情到正浓。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花锦睁开?眼?,搡了沈昭一把:“有,有人?。”
沈昭擦去头上的?汗,正欲哄着人?,就听见门外安公公慌乱的?声音:“殿殿殿下,陛下召您入宫。”
沈昭一僵,他轻叹一声,心中烦闷,低头在花锦颈间啃了又啃,花锦吃痛,抬手就打他,但沈昭郁闷着:“早知你一进?门,就骗你了。”
花锦面颊泛红,也清醒了过来,沈昭掐了掐她的?腰,花锦忍无可忍,抬脚踹他:“滚吧。”
沈昭揽着人?,许久才无可奈何?地起身,不敢再回头看?衣衫不整的?花锦,他胡乱换了衣裳,回头与花锦说:“待明日......”
花锦翻过身去:“快滚!”
沈昭看?她背对着他,胡乱拽住衾被,香肩半露,心中不知为何?定了下来。
安公公又催促道:“殿下快些。”
沈昭又回头看?了眼?榻上,他穿戴好衣裳,快步出了门,安公公见沈昭面色不善的?模样,恨不得?把传口谕的?太监拽过来,但他只能硬着头皮挤出笑:“想来是急事。”
沈昭的?手心还烫着,想到方才细腻的?触感,又轻叹一声。
好不容易哄骗人?一次,还被搅了。
花锦睡的?并不踏实,她闭着眼?,一些让她羞愤的?画面就跃入脑海,害得?她辗转反侧,快天亮了才歇下。
第二日,添云和萤雨早早守在门外,几?次三番推门进?去看?,花锦都未醒过。
又过了一阵子,添云推开?门,见花锦呆呆地坐在屏风后,正欲调侃花锦贪睡,越过屏风,端着水的?手一抖,险些将盆扣在地上。
花锦不明所?以地偏头看?了过去。
她颈间实在不太好看?。
沐浴时,添云脸色不对,与萤雨二人?一直互相?推搡,好几?次险些推到她身上来。
待重新穿戴好衣裳,萤雨将膏药递过来,强忍着脸上的?热意,小心翼翼的?问:“王妃,这是夫人?在离府前给您备的?,要不要用些?”
花锦坐在镜前,看?着自己颈间白皙肌肤上的?红痕,狠狠地闭了闭眼?,她躲开?萤雨的?手,故作?镇定地说:“用不着。”
萤雨急了:“让王爷给您上药也好呀。”
花锦脸憋的?通红,恨萤雨是个?榆木脑袋,她只好将话说的?明白了些:“昨夜没有。”
萤雨:“啊?”
花锦捂着脸,不想再搭话,她想回自己的?房,但刚迈出门,安公公就喜笑颜开?上前:“殿下说,再过一个?时辰便回来了。”
花锦应了一声,还想走,就见杨嬷嬷也走了过来,面上是与安公公如出一辙的?乐呵:“王妃再等一阵子吧。”
从前皇后一心针对花锦,如今柳氏被拉出来挡刀,杨嬷嬷对她都温和了不少,换以前,她要是夜宿沈昭房中,杨嬷嬷准要与皇后告状。
如今热劲儿?还没过去,人?们的?衣裳还穿的?轻薄,见花锦身上披着沈昭的?外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杨嬷嬷眼?中闪过一丝不认同,上前就想给花锦揭下来:“这实在不合规矩。”
她正欲讲一些规矩,忽略了花锦微弱的?挣扎,直到余光瞥见花锦颈间的?痕迹,才忙松开?手,让花锦重新披上衣裳。
杨嬷嬷脸皱作?一团,那模样实在可笑,花锦羞涩都没顾上,唇角扬起,正要嘲笑杨嬷嬷,就听见安公公的?声音:“殿下回来了!”
花锦一僵,抬脚就走,她朝着偏门走去,脚下生风,添云和萤雨都要跟不上她,不明白花锦躲什么?,杨嬷嬷可不想让花锦再把机会白白让给柳氏,忙喊:“王妃上哪去!”
正从门外踏进?来的?沈昭脚步一顿,他偏头,只看?到花锦跑都嫌慢的?背影。

沈昭看着花锦离开?, 他在原地立着,安公公问:“昨夜陛下,为?何召您入宫?”
沈昭袖中还揣着陛下给他的账本。
陛下?身边的太监高公公死了。这原本是小事, 但经人检举,陛下?遣人搜查到了一个账本, 账上记录了高公公生前所受行贿。
账上不乏朝中有地位的臣子,陛下?雷霆之怒,草草翻阅了账本, 瞥到几个眼熟的名字, 却没有亲自处置, 他夜召沈昭,将账本递给沈昭,让他携御史台一起处理此?事。
沈昭也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 他接过这山芋,先挑了几个小官革职处罚。
他回府没多久, 消息一传开?, 府上的门就快被踏破了, 六部中的三位大人也遣人来了府上, 但全都没见上沈昭,沈昭“病弱”, 说不见也没辙。
燕王殿下?见不上,于是都想着法子求见燕王妃,花锦从未见过这么多眼生的女娘, 她在府中不好躲, 干脆出了门。
她与敬皎皎约了在茶楼相?见。
马车走了一阵子, 忽然停了下?来,添云在小窗外轻声?说:“是大公子。”
花锦:“不见。”
花信拦着马车不让过, 已经引得行人注意,添云怕惹是生非,到花信面前,与他解释了一番,也不知添云用了什么借口,花信才终于松口。
添云又折回来,撩开?帘子给她递来一个手镯:“大公子让奴婢给您,他还说了些话,您想听吗?”
花锦接过玉镯:“不必讲了,别?误了时辰,让敬大娘子等急了。”
她大概认出了这镯子,上官夫人之前让她出面摆平流言蜚语,就捏着这镯子,她当时猜到这是给她的“甜枣”,如今花瑟出了事,又要强求她吃枣了?
花锦推开?小窗,探头看了一眼,花信脸上红肿,走路也奇怪,像是被人给打?了。
李昶沼咽不下?这口恶气,但陛下?偏心花家,他去打?花瑟一个女娘有失体面,干脆把?火都撒在花信身上了。
上官夫人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她只以为?是李昶沼恼怒花瑟,牵连到了花信身上,看花信走路踉跄的模样,没忍住在心中怪罪花瑟。
她病还未好,不敢见花瑟,怕被花瑟再气出个三长两短来,忧愁中又忆起花锦,花信察觉她情绪低落,她就直言说了。
上官夫人还想再与花锦好好说一说,但她想起花锦决绝的模样,痛心不已,不敢再贸然出现在花锦面前。
花信不忍看阿娘忧心难过,拿着玉镯出门那?一刻,心中还存有一丝幻想,他知道花锦心软,没见过比花锦还容易妥协的女娘了,她知道他被揍了,一定会动容。
但花锦目光落在他脸上的淤青,花信心中一紧,但只一瞬,花锦就淡然地收回了视线,她伸出手,花信不解,只见她垂着手,将手中的玉镯丢在了地上。
她垂眸,神?情淡然,并无半分怨怼模样,只是很平静的丢出不需要的摆饰。
玉镯被摔的四?分五裂,花信呆滞着,连小窗被重新关上都没察觉到,他看着地上的碎玉,被李昶沼报复,借机打?了他一顿,他都不觉得难受。
如今看着她冷漠模样,好像碎的不仅是玉镯,也是她作为?花氏,与他们最后的情分,全碎了。
花信问过上官夫人,上官夫人怕他贬低花瑟,顾左右而言他,但从被拆到破碎的话语中,花信还是反应过来,李昶沼是花瑟要强嫁的。
如果花瑟这样能撒谎,那?是不是从前在与花锦的争执中,也骗了许多人呢?
花信将碎了一地的玉逐个捡起,手掌被划破,与本就糜烂的伤口挨在一处,他攥拳,血水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
从前在府中,花忠觉得虎父无犬子,他自己?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训练花信也是下?了死手,花信受伤挨罚是常事,上官夫人得了花忠的交代,刻意装出了漠然态度。
花信心性?坚韧,有时看到阿娘冷淡模样,还是会忍不住难受,不过他来不及忧愁,因为?花忠会用更凶残的方?式让他长记性?。
只有花锦会抱着大大小小的罐子,溜进院中为?他上药。
她手小,力气小,矮矮的小团子,鼓着气把?瓶瓶罐罐丢在他榻上,动作十分诙谐。
小女娘巴巴地看着他的伤口,那?次是狰狞的刀伤,她就皱着鼻子,花信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或是嫌弃血水的味道。
但她哭闹着就说,有人打?了阿兄,她要为?阿兄报仇,缠着问他凶手是谁。
花信:“......阿爹弄的。”
他就是吓唬她,逗她玩,花锦果然不闹了,她皱着小脸,在花信睡着以后,去把?花忠从头到脚狠狠训了一顿。
第二?日,花信见花忠慈眉善目,都觉得不可思议,他问了许多人,最后得知真相?,哭笑不得的去找她,花锦就踮着脚拍他肩头:“窈窈罩阿兄!”
花忠恰好听到这一句,没好气地说:“你阿兄以后是要上战场杀敌的,到时候有人砍伤了他,你还能像骂我一样,追到敌方?阵营寻人家讲道理去?”
花锦才不管,她问花信:“你想当大将军吗?”
花信点头。
“那?就说好了,你当大将军之前,我罩你,做了大将军后,你罩我。”
花信从那?些回忆中醒过神?来,看着已经远去的马车,心说,阿兄还没做大将军呢。
为?何就不算数了呢?
敬皎皎来的晚了些,她一来,就与花锦说了高公公死后出的乱子,那?搜查出来的受贿账本和追查一事,瞧着是陛下?看重沈昭的能力。
但花锦想起那?些求见的夫人,也能猜出来这事不好办,沈昭要是想雷厉风行把?账上的人全办了,就是痴人说梦,得罪的人太多。
但是卖人面子,摁下?不办,万一惹了陛下?不喜就更完了。
敬皎皎:“我阿爹说,若燕王殿下?有需要,一定竭力相?助。”
花锦当初帮过敬菁菁,庆国公心怀感?激,想着沈昭有难,他就让敬皎皎说明来意,要是需要到谁府上拿人,庆国公可以相?助。
花锦:“你替我谢过敬伯父的好意,不过此?案,敬伯父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敬皎皎:“此?案真的难办,就我所知,六部里的大人也有犯错的,燕王殿下?总不能真的摘掉那?些人的脑袋吧。也不知陛下?为?何要这么交代。”
有人觉得是信任器重,有人却觉得是考验,此?事若是办好了,东宫太子沈焰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御史中丞祝绻坐在沈昭对面,将那?抄下?来的账上名字翻得作响,越翻越吃惊:“陛下?是不想你活了吧,这些大人,是咱们能查办的吗?”
晨起,燕王殿下?只点了祝绻入内,人人都说祝绻好福气,只有祝绻摸着头上的冷汗,直想吊死拉倒:“这些人动不得。要动也不能你我来动,陛下?到底什么意思?”
说是器重,这么大的事交给沈昭办,但什么口谕都不给,让他们怎么去拿人?
祝绻自己?在家中,门都险些被踏破,他家世显赫,是有人想攀关系,但他闲散惯了,官阶在祝家都算低的,从未有这么多人和他称兄道弟。
连父亲都高看了他一眼,特意给他说了个名字,让他想办法保下?人家。
太热情了,热情到他都难以想象,若是按着陛下?给的账本一一查处,他会被那?些人记恨成什么鬼样。
记恨倒是小事,有人瞅准他命来的那?就惨了。
祝绻:“你不如装病,躲过这劫,陛下?也不曾承诺过你什么,只让你办好,可如何算办好?全杀了算办好?还是杀一些做个警醒算好?那?警醒谁才算办好?太难了,办不好的。”
沈昭默然片刻,才缓缓睁开?眼:“我若病了,沈焰就有机可乘,蔚云州一劫,又让他躲了。”
祝绻:“不如我们趁此?机会,逮着名录中太子的人开?刀?”说完这话,他自己?都觉得不妥,唉声?叹气的抱怨:“沈瑾瑜,你这都摊的什么苦差事啊。”
“天老?爷,陛下?自己?都没看过这账本,若是有人狗急跳墙,来毁了这账本,那?就完了。要是再急着要你命,沈瑾瑜,明年我就为?你多烧些纸钱,你走好,我怕鬼神?,你可不能来吓我。”
祝绻太能说了,沈昭完全沉不下?心想事,他不耐烦地看向祝绻:“你这么能说,不去查处这些大人物,可惜了。”
祝绻立马老?实了,放下?誊抄出来的名录,埋头重新翻阅高公公亲笔写的账本,忽然乐着说:“你从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京中姓韩一派的人。”
他指着名录上一个小到看不清的名字:“我还得谢谢高公公,给我这么一个拿人把?柄的机会,你瞧——”
沈昭瞥过去一眼,只见高公公写账目时心虚手抖,写歪了的三个小字。
小到誊抄的官员有心漏掉,要不是祝绻随手一翻,真就让这三个字逃过一劫。
韩烨鸿。
送走敬皎皎,花锦瞧着天色尚早,怕回去的路上恰好撞见那?些夫人,索性?多拖了一会儿。
掌柜的认识她,见她来了,连忙传人去通信。
花锦正狐疑今日茶馆中的人不对劲,几次三番送茶,像是在瞧她人还在不在。
韩嘉鸿一路跑来,将她堵在门中,花锦吓了一跳,险些跌倒,幸亏添云扶着,她才踉跄两步站稳。
韩嘉鸿支支吾吾,片刻才焦急的问:“你在蔚云州,让歹徒劫了?”
花锦一怔:“小将军怎么知道?”
她已经从蔚云州回来这么长时间,沈昭将此?事摁着不提,但那?些日为?了找她,从安文?元到沈昭,前前后后派出不少人,想瞒住根本就不可能。
韩嘉鸿也是听家中兄长韩烨鸿提起,他今日要与父兄说离京的事,兄长一直担着韩家重任,对韩嘉鸿很是宽宏,韩嘉鸿在门口等着长辈商议完事。
家中商议事从来都不避着他,是他自己?不想听,有些腌臜手段,他听了都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了。
他草草听见了燕王殿下?的名字,韩氏效忠沈焰,辅佐太子,此?次逼韩嘉鸿与户部尚书家中房七娘成亲,就是为?了稳固太子的位子。
韩嘉鸿不愿搅京城的浑水,他知道想坐稳东宫的位子十分凶险,不管是沈焰死,还是沈昭败,他都接受不了。
他从前总觉得,太子与燕王一母同胞,再大的仇,都不能致对方?于死地,但他渐渐接触到权柄,见识到二?人的戾气深重,就清楚京城迟早要有一场厮杀。
他知道父兄要开?始算计沈昭了。
立在原地,苦思冥想,恰巧茶馆掌柜的传信来,韩嘉鸿火急火燎就来了,一路上想了许多办法,但他笨拙,不会绕弯子。
韩嘉鸿:“有没有受伤?”
花锦温和地笑笑:“没有。”
韩嘉鸿与清熙郡主算是熟稔,他听过清熙郡主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发热:“你想离京吗?”
韩嘉鸿说完,那?股热劲儿也下?去了,他看着花锦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一紧:“我并无他意。但我答应过帮你,若你想走,我竭力帮你。”
花锦打?断了他的话:“小将军知道帮我的后果吗?”
韩嘉鸿张了张嘴,把?话咽了回去。
他是不在乎,可他到底不是皇子,若沈昭真的想追查,他该如何骗过这个自少时就畏惧的天家人?
韩嘉鸿:“并不是没有办法。”
花锦:“可我与小将军非亲,只是昔日那?些同窗情义,实在说不过去。”
见韩嘉鸿低落起来,花锦语气松快的说:“今日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京中要变天了,小将军若是想离京,也要快些了。”
经过韩嘉鸿时,花锦认真的说:“多谢你。”
韩嘉鸿双肩耷拉下?来,嘴角下?垂,有许多事都想不通,他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若你反悔了,来茶馆,只要是在我离京前,帮你的诺言就作数。”
花锦再次谢过他,上了马车。
回府时,天已经黑了,韩嘉鸿提起蔚云州,又让她想起来了去阆燕州的情景。
沈昭经常不在府中,他忙着商议高公公受贿一案怎么处置,懒散的祝绻被他逼的硬是提起了精神?。
又在府外躲了一日,花锦困倦的下?了马车,她正提起裙摆要上台阶,一直在府中的杨嬷嬷见了她,脸都煞白,跑过来忙说:“王妃去哪儿了?府中出事了。”
花锦不明所以,慢吞吞跟着杨嬷嬷,绕了好远的路,直走到府中最偏的东院。
东院平日里都住着皇后塞来的侍妾,难不成柳氏又与人掐起了架?
萤雨扶着她,在她耳边交代了一下?,据说今日有人打?着给殿下?送点心的幌子,偷入了殿下?的书房,翻了东西,婢女让逮了,供出来了个侍妾。
花锦记得沈昭不喜太多人侍奉,院中常显得空荡荡,给人一种无人看守的假象,花锦以为?不会有人上当,居然真有人钻空子买通侍妾,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看来那?账本,比敬皎皎说的还要严重了。
花锦与沈昭几日未见,宽大的院子里,他就坐在高处,下?面跪着许多人,都是皇后送来的美人,各个胆战心惊的,仆从在侍妾们的房中搜查。
沈昭一双黑眸里波澜不惊,他掀起眼皮看了过来,余光停留在了带花锦来的杨嬷嬷身上。
他心情并不好,表面上的温和都不想与杨嬷嬷装了,他伸出手,指着花锦身边的杨嬷嬷:“带下?去。”
安公公一挥袖,杨嬷嬷惊慌失措来拉花锦,萤雨眼疾手快地推开?杨嬷嬷,听着耳边的哭吼声?,花锦怔了怔,搞不懂沈昭还在搜查什么。
她瞥了眼下?面的侍妾,她们有的确实是皇后遣来的,恐怕还不少,但皇后也不可能蠢到从这些人下?手。
沈昭:“很晚了,去歇息吧。”
花锦听着沈昭的话,视线却没停,她目光一顿,看到了跪在角落里的柳氏。
柳氏瑟瑟发抖,哪儿还有从前嚣张模样,像是察觉到了视线,柳氏慌张地抬头看了过来,袖中的手狠狠攥着。
呼之欲出的答案。
沈昭是在杀鸡儆猴吗?但他居然会拿柳氏开?刀,真是出乎意料的人选。
不过他又能拿柳氏怎么样?花锦隐约记得上一世,柳氏也没少犯错,不过沈昭通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轻易就原谅了。
见花锦就干站着,安公公忙去让人搬了个檀木椅来,花锦徐徐坐下?,她又看向沈昭,沈昭几夜不曾睡好过了,他一只手撑着额角,闭眼小憩。
又过了一阵子,侍从将搜查出来的纸张和信件拿了出来。
花锦想,他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柳氏罚个禁闭,警告这个院中为?皇后做事的人,连受宠的柳氏都能挨罚,敢为?皇后办事的下?场就更不好说了。
花锦不想再看这场戏了,她起身,正要离开?东院,听见身后,让她熟悉的声?音,却又不寒而栗的话:“柳氏,杖杀。”
连萤雨都被惊地回头看去,花锦诧异,还以为?沈昭是在吓唬人,他平日里温和的模样深入人心,这样的话,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下?面的侍妾抖成了筛子,挤作一团,有的庆幸没有被收买,有的房中还藏着金银,瑟瑟发抖,恨不得将那?些被收买的证据毁尸灭迹。
但直到柳氏被拖着,从她身边经过,沈昭都没喊停。
不是做戏,他是真的要开?杀戒。
沈昭头痛欲裂,他蹙眉,狠狠地摁了摁额角,他一言不发,安公公上前扬声?道:“庶人柳氏被人收买,与杨嬷嬷里应外合,毒死一个小婢女,偷窃殿下?房中的名录,格杀勿论?。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少打?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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