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大佬,娇娇一胎又一胎—— by米团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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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许家人的脸色都变了。
苗翠花色厉内荏:“你,你胡说八道!你是自己掉到河里去的!关,关珍珠什么事?再说了,谁家不值钱的丫头片子,发个烧还要去看大夫的?不都是自己在家扛着的?就你金贵不成?”
越说苗翠花越觉得有道理,声音也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
仗着许宁言在她身后,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拼命的使眼色,让人快出去喊人报信去。
许家大房的老大许业军看明白了,抬脚悄悄地想从门口溜出去。
才走了两步,许宁言就冷声道:“你要去哪里?今天谁没有我的同意,敢出这个门,迈左腿,我就打断老妖婆的左腿!迈右腿,我就打断老妖婆的右腿!你们要不要试试?”
说着一只脚已经放在了苗翠花的小腿处,只要一言不合,就要踩断的架势。
这下就算许家其他人敢试,苗翠花也不敢让许家人试了。
拼命的让许业军快回来,谁都不要出这个门!
许业军只得退了回来,一家子面面相觑。
谁也不敢动了。
许家老三许宝来一贯奸猾,跟谁说话都笑呵呵的,最会说乖话,许家小辈都挺喜欢他的。
自觉自己说话,许四丫应该给几分脸面,堆出了一脸笑:“四丫啊,你这是何苦呢?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来,一家人也没有隔夜仇是不是?闹大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还让外人看了笑话!”
“三叔知道你现在就觉得家里对不住你,不过你奶说的没错,谁家丫头片子不都这样过来的?有什么可委屈的?”
“不过三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样吧,三叔替你跟你奶求情,偷吃鸡蛋和大米的事情就算了,就当给你补身子了!然后再给你做套新衣裳,让你在家休息两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可不能再这样忤逆长辈了!”
话音一落,两个声音一前一后地响起。
“放屁!那死丫头还打了老娘呢,就这么轻饶了她?还给她做衣裳?做梦呢!”
“长得不咋滴,想得到是挺美的!”
说话的是苗翠花和许宁言。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哼了一声。
许宁言不耐烦地道:“少跟我打感情牌!别扯这些没用的!分家!”
“啥?”
“分家?”
许家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分家常有,可将没成年出嫁的丫头分出去那可听都没听说过!
许宁言慢吞吞地扯了一把苗翠花的头发,“对,分家!你们要是同意,那咱们就痛快的分完了事!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谁让我不痛快,我就让谁也不痛快!不分家是吧?反正我一条烂命,又死过一回,什么都不怕!不同意,我就拿刀将你们一个个都捅了,再一把火将这屋子给点了!咱们一家子整整齐齐地到下头去团聚,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信不信?”
这话说得阴气森森的,许家的两个孙媳妇都吓得抱着孩子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许家其他人也后背直冒白毛汗。
看许四丫这架势,只怕是疯了吧?
许金来他们其实颇为心动,眼看四丫是杀疯了,留下这么个疯子在家里,万一再发疯伤人可怎么办?
还不如分出去,断了关系,看她一个疯丫头,能翻天不成?
可苗翠花不同意,她眼神闪动,心中其实也有些动摇。
只是想起闺女许珍珠要将四丫这丫头给死死地看住踩在脚下的叮嘱,到底忍住了。
气氛一下子就僵持住了。
许金来是家里的老大,关键时刻还得他站出来。
清了清喉咙正要说话,许业卫大呼小叫地从外头跑了进来,连屋里的形势都没看清楚,就喊道:“奶,奶,四丫那个贱人,她跟牛棚里那个黑五类分子勾搭在一起了!她替那个黑五类分子说话,还为了那个黑五类分子打我!为了那个黑五类分子,还把李二狗,王三胖和许大壮他们都骂跑了,把人都得罪光了——”
“什么?”别说许金来了,就是苗翠花也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谁都知道,如今这个时候,谁要是敢跟黑五类分子有关系,那可是人人喊打啊!
运气好的被批斗,运气不好的,说不得也要被下放到农场去。
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真要下放到农场去了,还能有命活着回来?
许金来知道不能犹豫了,再犹豫下去,一家子都要被连累了。
当机立断:“分!马上分!必须分家!不仅分家,还要跟四丫断亲!”
许家人都连连点头。
对,不仅要分家,还得断绝关系才保险!
就是苗翠花,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许珍珠的交代了。
毕竟若是家里有个跟黑五类分子有关的人,许珍珠只怕也要被连累,还怎么嫁到城里去?
许家人顷刻间就达成了一致。
许金来看着许宁言:“这下你满意了?分家可以!分出去还要签断亲书!分家后,你就不是我们许家的人了,是死是活,是好是歹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们许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许宁言转了转眼珠子,慢吞吞的道:“分家可以,断亲嘛——”
话说到一半,故意停下。
苗翠花急了:“断亲!马上断!不断亲就不分家!”
许宁言嗤笑:“你说话能算数?我又不是你生的,我亲爹妈可还在县城里呢!别你们这头签了断亲书,等将来看我日子好过了,又说我亲爹妈不承认,到时候缠上我——”
苗翠花斩钉截铁:“那必不可能!你爹妈早在你三岁那年,将你丢回老家养,就说清楚了,你以后生死出嫁都是我跟你小姑说了算!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连你的户口都迁回咱们大队,挂在你大伯名下!有你大伯同意就行了!”
许宁言眼神一冷,真替原主难受。
原来三岁的时候,就已经被亲生父母给彻底放弃了。
不过有了这话,倒是也就不担心原主的亲生父母以后上门来闹了。
点点头:“既然这样,去请大队长来主持分家!当面写清楚,也免得你们以后不认账!”
许家人更是求之不得,的确要请大队长来做个见证,免得以后许宁言被打成了黑五类份子,还要牵扯上他们。
许业军得了允许,跟二弟许业兵迫不及待地就往外跑。
为了保险,两人干脆将大队长和支书两个人都请来了。
路上还碰到了要回家的许珍珠。
许珍珠本是不用下地干活的,不过她这样的高中生,是靠着大队推荐才拿到名额。
农忙都是要回大队里帮忙干活的。
这次她为了救陆凯回到大队,又为了图表现,就帮着记分员记工分。
这活轻省又体面,最合适不过了。
下工后又帮着仓库保管员,一起登记了大队的农具回收,忙到现在才回家。
看到许业军兄弟还有大队长和支书沉着脸往家里走,心里就咯噔一下。
许业兵见许珍珠问,自然没有隐瞒。
前头大队长和支书本来就心里疑惑,许业军只含糊说要分家,也没说如何分,为啥要分,他们心里也猜疑呢。
听到许珍珠问,都竖起了耳朵,听了个清楚明白。
顿时皱起了眉头。
哪里有这样分家的?把一个没成年的丫头片子分出去,还要断亲?成何体统!
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成了笑话。
可许业军说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说许四丫跟牛棚的那一位扯上了关系,这就有些棘手了。
大队长和支书是知道一点内幕的,牛棚的那位,虽然是被下放到他们大队,可上头有人打过招呼了,让给他安排一个轻省的话,安静一点,不要让人去打扰他。
不然为何要让他去看着耕牛,就是开荒也没限定每天必须完成多少,只划分了山脚下一块地,任由他折腾,十天半个月去看一下进度?
为此他们还特意在大队里开会,三令五申不准队里的人去。
别人看着是不许跟黑五类分子打交道,谁知道他们是用心良苦怕大队的人打扰了那位?
听闻许家要跟许四丫分家断亲,是因为那一位的关系,他们本想劝一劝,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毕竟这事要保密,要是从他们嘴里泄露出去了,上面追究下来,他们可承担不起。
更何况,如今这世道也不好说,毕竟成分不好,以后如何也说不清,许家这样谨慎也不为过。
大队长和支书都是老狐狸,交换了一个眼神,就明白彼此的想法立场了。
倒是许珍珠沉下了脸。
没想到许四丫命这么大,高烧昏迷了好几天,居然都熬过来了。
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果然四丫就不是省油的灯,十几年了,自己一直小心压制打压着她,以为她已经被自己洗脑的成功认命了,可没想到一落水,倒是露出了真面目,可见以前的老实顺从都是装的!
太心机了!
不过要是没心机,上辈子怎么会嫁给陆凯那样的绝世好男人?
这辈子她都想好了,若是四丫命大活过来,她也要想法子,给四丫寻一门有苦说不出的亲事,把她打发出去,彻底了断四丫跟陆凯之间的缘分。
也要像上辈子四丫把她踩在脚底下一样,把四丫踩得一辈子不能翻身才好。
可四丫这要是分家出去了,她可就拿捏不到了。
转念一想,许珍珠又觉得这样也挺好。
如今救了陆凯的是她,这姻缘就落在她头上了,谁也别想抢走!
以四丫的心机,真留在许家,万一她也看上了陆凯,使手段可怎么办?毕竟是她和陆凯才是上辈子恩爱了一辈子的夫妻,她不得不防!
而且四丫还跟那牛棚的黑五类扯上了关系,简直是老天都站在她这边。
有了这层关系,陆凯他们家可是根红苗正,是决计不会跟四丫有任何牵扯的。
虽然黑五类分子以后会平反,若真厉害,四丫搞不好会沾光。
不过她记忆中,大队里的这个黑五类分子好像一直没什么默默无闻的,从来没听说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就算他是什么人物,还能厉害得过陆凯?陆凯可是省城首富!
许珍珠放下心来。
跟在大队长他们后头,进了家门。
一行人进了许家,大队长和支书也不废话,就问他们这家打算怎么分?
苗翠花见大队长和支书来了,有了底气。
加上先前就谈好说分家断亲,许宁言也就放了她。
此刻躲在两个儿子后头,翻着白眼不耐烦地道:“她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分的?这家里的一草一木,一张纸都别想分走!让她带走身上穿的衣裳,再分十斤红薯给她就行了!”
大队长皱起了眉头:“这离夏收还有一段日子,十斤红薯哪里够吃?再说了,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分出去住哪里?就算要断亲,到底是一家子骨肉,也不能太过分了!”
支书跟着在一旁敲边鼓。
好说歹说,扯了半天的皮,终于敲定了,分给许宁言二十块钱,二十斤红薯,十斤碎米,别的就没有了。
大队长自觉他已经尽力,也不想再生波折了。
因此打着哈哈,“四丫,虽然东西不多,不过你省着点吃,倒是也能支撑到夏收去。等夏收完,你就能分口粮了!这二十块钱也不算少了,你好生拿着。”
许宁言并不在乎这点东西和钱。
不过不要白不要,她痛快的接过了钱。
看着支书写分家单子,一式三份,写好后,大队长和他签字做证明人,许家人和许宁言纷纷上前签字画押,各自一份。
至于断亲书,支书犹豫了一下,双方都没意见,家也都分了,他一个外人就不用多嘴了,提起了笔。
许宁言不太相信许家人的人品和话,她也不了解如今的户籍制度,自然要问清楚。
问了大队长和支书,方才苗翠花说的断亲出去,以后亲爹妈来是不是也真的断了?
大队长和支书点点头:“当初你落户就落在你大伯名下,算来你是你大伯的闺女,他同意就行了!你要是不放心,明儿个去大队部,给你开个证明,你去公社把你的户口从许家迁出来,单独立户就是了。”
许宁言这才略微放下心来,看支书写好了断亲书,上面写着许家大房四丫,本是许家二房之女,三岁过继给大房名下,如今许四丫跟许家,许家大房和二房三房所有人都断绝亲缘关系!许四丫以后生老病死成亲生子都跟许家任何人无关,许家人的生死病老也都跟许四丫无关,不需许四丫供养之类的话。
许宁言将断亲书仔仔细细看了三遍,确认无误了,才按上了手印。
许家所有的人,包括还在许家两个孙儿媳妇怀里的孩子,也都按上了手印,表明是全家都同意了的。
收好了分家单和断亲书,许宁言将这两样和二十块钱,装作放进口袋里,实际放进了空间。
然后痛快的提着分给她的二十斤红薯和十斤碎米,头也不回的出了许家的门。
许家人看着许宁言出了门,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可算把这个祸害给踢出去了。
许金来就笑着要留大队长和支书吃饭。
大队长和支书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哪里有心情留下来吃饭,起身告辞回家。
出了门,远远的就看着许宁言一个小丫头片子单薄的身子,提着两袋可怜巴巴的口粮,走两步歇两步,怪不落忍的。
大队长叹了一口气:“作孽哟——”
支书看了他一眼,加快脚步上前,赶上了许宁言,顺手接过了一袋口粮,“四丫,这分家了,你以后住哪里,想过了没有?”
许宁言早就想过了,既然被分出来了,又要去抱大佬的金大腿,肯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住得离大佬越近越好。
大队靠山边的牛棚不远处有一间废弃的屋子,是以前在冬季山里的野兽没吃的下山的时候,守山放哨的人住过。
这些年大家为了填饱肚子,经常进山采集山货打猎,野兽们都退到深山里去,很少下山。
这间屋子也就废弃了。
这屋子虽然地处偏僻,可位置好,地势高,全是石头垒就,坚固得很。
请人修整一下,就能住人了。
听许宁言看中了那间屋子,支书想了想,“你可想清楚,那附近可是牛棚,住着下放到黑五类分子,你就不怕?”
许宁言当然不怕,不仅不怕,还迫不及待好吗?
见许宁言主意已定,大队里也确实没有合适的地方给她住,支书只能同意了。
“那屋子当初是大队建的,虽然废弃多年了,可若是白给你住,只怕也有人说闲话,这样吧,你出五块钱,这屋子就是你的了。”
许宁言明白支书这已经是照顾她了,忙谢过了支书,约好明天去大队部交钱。
支书见许宁言是个明白人,没有找自己哭穷哭惨。
心里反倒多怜悯了几分,也就多关照提点了两句:“不过那屋子还要整修了才能住人,这几天你先住到谢叔婆家去,给她做个伴。至于房子整修,大队部出面给你安排!”
许宁言一愣,不过马上回过神,对着支书和后头跟上来的大队长谢了又谢。
支书摆摆手:“你是个好孩子,现在吃点苦,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着话就到了谢叔婆家,敲开门,跟谢叔婆三言两语说清楚了情况。
谢叔婆辈分比支书还高,年纪也大了,如今一个人住。
听了支书的话,再看看跟在后头瘦骨伶仃的许宁言,脸色虽然不太好看,却还是板着脸让开了路,让人进了院子。
当着大队长和支书的面,就直接开口了:“在我家住两天可以,口粮自己出,柴火,油盐酱醋,还有菜钱,房钱一天两毛钱,能接受就住,不接受就赶紧的找下一家去。”
大队长和支书脸上不太好看,还想劝两句。
许宁言却十分痛快地答应了:“我住!”
说着就先掏了两毛钱递给了谢叔婆:“叔婆,我不知道要住几天,这菜钱房钱一天一交,你看行不行?”
她就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钱货两清,不用欠人情。
谢叔婆接了钱,指了指她住的隔壁的屋子,“那间屋子,自己收拾。”
许宁言也不多话,推开那屋子看了看,出来就找扫帚和抹布开始打扫。
大队长和支书再站在这里就有些多余,叮嘱了两句,也就各自回家去了。
等许宁言收拾完房间出来,谢叔婆已经做好了晚饭。
两样的米饭,许宁言面前的是碎米红薯饭,谢叔婆面前的是碎米土豆饭,一大碗水煮红苋菜,又加一碟子的酱咸菜,就是晚饭了。
吃完饭,许宁言主动去洗碗,等她洗完出来。
谢叔婆从自己屋里抱了一床被褥出来,塞给了许宁言:“借给你睡几天,算在房钱里了。”
许宁言谢过了谢叔婆,进屋将被褥铺在了床上。
天气正是不热不冷的时候,她一个人,身材瘦小,这一床被褥,垫一半盖一半就足够了。
农村里,天一黑就都歇息了,好省灯油钱。
许宁言这一天从醒过来到现在,经历了太多,加上高烧刚退,随便了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
外头静悄悄的。
出来一看,厨房里还温着早饭,谢叔婆不在家,应该是去上工了。
许宁言将早饭收进空间里,打量着四下无人,从空间里拿出热豆浆和豆沙包吃,这两样没什么味道,倒是不怕被人发现不妥。
吃完后,又漱了口,这才出门去大队部。
昨天已经说好了,许宁言到底是落水高烧才醒过来,又才分家,事情也多。
大队长和支书怕她上工吃不消万一出了人命可就糟糕了。
索性批了她几天的假,让她把事情处理好了再上工。
等着许宁言的事情也多,要开证明去公社把户口单独迁出来,要置办小家的家当,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大队部,将那小房子买下来。
大队部里,除了大队长、支书外,大队会计也在。
看到许宁言来,知道她是来买小房子的。
东西早就准备好了,许宁言出了五块钱给大队会计。
大队会计这边登记盖章,那小房子就属于她许宁言了。
迁户的证明也一并都开了,只等许宁言腾出空来去公社办理。
至于小房子的整修问题,倒是不用许宁言操心,大队长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他和支书今天一大早已经让人去看过那间小屋子了,虽然荒废多年,不过整修起来不难。
屋顶的房梁一换,再重新铺上稻草,窗户和门修一下,在一旁搭一个小棚子做饭,也就能住人了。
大队开荒明儿个就结束了,到时候多叫上几个人,两三天的功夫也就能整修好。
以往这种帮人修房子,主人家负责一日三顿的话,会便宜一些。
许宁言年纪小,又还借住在别人家,锅碗瓢盆都没有,哪里支应得起来。
大队长和支书也就直接跟村里人说好了,不管饭,到时候给钱就行。
至于这修整房子的钱,大队长也发话了,若是一时不凑手,先由大队部给垫支,等到年底结算工分的时候再扣除就是了。
许宁言知道大队长和支书在分家的时候和稀泥了,可此刻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也不假。
心里记下了大队长和支书的这份情。
因为许宁言今日不用上工,出了大队部,她就径直去了村尾。
去自己新鲜出炉的家,要经过牛棚。
顾致远住的小棚子门关着,牛棚里的牛还在。
许宁言踮着脚朝牛棚里打量了两眼,两头牛面前堆着新鲜还带着露水的草,正悠闲地嚼着,却是不见顾致远的身影。
许宁言喊了两声顾同志,没人答应,也不知道顾致远去哪里了。
往前走了约五十米,就是自己买下的那间小屋了。
小屋孤零零地伫立在山坡上,后方不远处有一棵几十年的樟树,半树新芽半树老叶,枝繁叶茂,遮住了半边小屋的屋顶。
小屋门口周围都是齐腰深的杂草和灌木丛。
稻草的屋顶早就被雨水渍烂,坍塌得不成样子,窗户和门也都摇摇欲坠。
许宁言长吸了一口气,这房子要能住人,光是外头这些杂草的清理就不是个小工程。
若是在现代,出点钱请人清理就行了。
可如今,还是老实点,自己干吧。
还好空间里有镰刀,砍刀,还有长筒雨靴和手套,帽子。
感谢当初自己的囤货!
全副武装好,许宁言一边割杂草,一边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这屋子整修好后搬进来住,需要置办的东西太多了。
锅碗瓢盆,最基本的家具,这可都需要花钱。
她手头只有剩下了十四块八毛钱,是她明面上所有的家当。
空间里当初未雨绸缪囤积的这个年代的东西倒是有不少,可也得找个理由过了明路才能拿出来用。
不然岂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她有问题?
这个年代的人说淳朴也淳朴,说疯狂也疯狂,她可不敢赌人性。
看来还得走穿越重生前辈们的老路,去黑市才行。
等许宁言割完小屋附近的杂草回谢叔婆家,路上就碰到了不少生产队的熟人。
乡下没有秘密可言。
许家昨天分家,到了今天下工的时候,许宁言分到了二十块钱,跟许家断亲,买下村尾那个没人要的屋子的消息,就传得满天飞了。
大多数人都觉得许家太心狠了,又觉得许宁言可怜,背地里都骂苗翠花不是东西,许家人将来总有后悔的一天。
也有少数人听说后,眼睛一亮。
打上了许宁言的主意,一个断了亲的丫头,没了倚仗靠山不说,还有了房子。
这让那些家里儿子太多娶不上媳妇的人家,就动了心思。
琢磨着怎么让自己儿子把许宁言哄到手,白得一个媳妇和一间房子。
这些许宁言都不知道。
她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了。
大队长和支书都是办事雷厉风行的人,开荒一结束,就安排了人去给许宁言修整屋子。
五六个大汉,平日里也都是许宁言喊叔叔伯伯的。
知道许宁言如今还借住在谢叔婆家,虽然嘴上不说,干起活来格外的卖力。
都一把子的力气,早上吃了早饭,带着干粮就来干活了。
一直到晚上太阳落山了,才回家去。
中间一点都不带偷懒的。
许宁言也不是那不懂感恩的,虽然不能管饭,可却也尽了自己的努力表达心意了。
早上借了谢叔婆家的厨房,又找她买了绿豆,熬上一大锅的绿豆汤,半路偷偷地往里面放白糖,给挑到小屋那边让帮忙的人喝。
嘴巴又乖巧,开口闭口就是叔叔伯伯,还极有眼色地打下手。
哄的几个大汉,心都软了。
不仅屋顶铺得格外的厚实牢固不说,还顺手拿碎石头给帮着围了一圈半人高的围墙。
门和窗户都换了极为结实的木料。
见许宁言屋里什么都没有,还给从山边弄了两块石头回来,又去生产队里寻了一块旧门板过来,给搁上,就是一张床了。
旁边的棚子搭得也结实,用石头给垒了一口灶,烧水做饭也就有地方了,旁边还给留了放柴火的地方。
不过三日的功夫,这小屋就修整好了。
许宁言略微收拾了一下,就回去跟谢叔婆辞别。
谢叔婆也没虚留,只说已经收了今天的房钱和菜钱,钱是不退了,吃了晚饭再走。
又从屋檐下拿了一把去年晒的陈艾草,“你那屋子常年没住人,拿这个去薰薰。”
许宁言虽然空间里有驱蚊虫的药粉,不过这艾草薰屋子是老法子,纯天然效果也不错。
谢过了叔婆,看着时候尚早,拿着艾草先去了小屋那边。
经过牛棚,顾致远的棚子门还是关着。
这几日许宁言天天往这边跑,却跟顾致远一次都没碰上过。
那绿豆汤,许宁言每天都给顾致远用竹筒装一大筒放在门口,第二天会发现,竹筒里的绿豆汤还一动不动地放在远处,压根就没动过。
要不是每天看到牛棚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两头牛也不缺草吃,许宁言都要怀疑顾致远是不是压根没住在这里了。
这要是追自己喜欢的男人,天天人都看不到,许宁言扭头就走了。
可这是未来大佬,金大腿,后半辈子能保住她狗命,让她躺赢的大BOSS,别说只是吃几个闭门羹见不着人,就是把大佬供起来她都乐意啊!
毕竟大佬嘛,脾气性格古怪一点,那叫个性!
而且以后就是邻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不信拉不近关系。
话虽然这么说,经过牛棚的时候,许宁言还是习惯性的往牛棚那边看了一眼,却发现好几天没见到的顾致远,正从山上下来,后背还背着一大捆牛草。
许宁言停下脚步来,等到顾致远走到面前才笑着挥手打招呼:“顾同志,以后我们是邻居了!我搬到那坡上住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顾致远皱了皱眉头,这几日他有事,早出晚归的,却也听说了几句闲言碎语。
知道那日自己救了的小姑娘,被家里赶出来断了亲,都在说那个小姑娘可怜。
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只怕这个结果就是那个小姑娘想要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这么笃定。
只是没想到,小丫头居然搬到坡上那房子住了。
那房子他是知道的,当初下放到团结大队的时候,他就看上了那间屋子,打算出钱买下来自己住。
却被大队长拒绝了,说生产队的房子不卖给大队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