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大佬,娇娇一胎又一胎—— by米团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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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在牛棚旁边搭了个小棚子容身。
此刻见自己心心念念的房子,让眼前这小丫头住了,顾致远倒也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头疼。
预感自己以后的清净日子恐怕一去不复返了。
因此只淡淡地点了个头,就要绕开许宁言。
许宁言退开一步,让顾致远过去,等顾致远从她身边经过,还不忘记笑眯眯地道:“顾同志,等我搬过来了暖屋的时候,请你吃饭!”
顾致远径直走过她身边,只装作没听到。
许宁言也不生气,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总会让大佬看到她的诚心和忠心的!
高高兴兴地用艾草薰了一遍屋子,又在房前屋后,院墙根绕了一圈,撒下了驱逐蛇虫的药粉,看看天色不早了,这才回了谢叔婆家。
大约是最后一顿饭,谢叔婆的餐桌上,难得见到了一点荤腥。
炒了一碗韭菜鸡蛋,一碗水煮苋菜,一碗水煮蚕豆。
米饭也是纯米饭,没放红薯和土豆。
许宁言知道谢叔婆面冷心热,不然大队长他们也不会安排自己住在她家里。
这几日接触下来,许宁言手脚勤快,也不占人便宜。
就连用了柴火煮了绿豆汤,每天都会抽空上山带一捆柴回来。
打水扫院子什么的,也都不用谢叔婆操心。
这些都看在谢叔婆眼里,更不用说许宁言嘴巴还甜,每天叔婆前叔婆后地,最会哄人不过。
开始还觉得这丫头有些聒噪,这两日倒是习惯了。
想着这丫头要是搬走,这身边又要冷冷清清了。
谢叔婆的脸色又软了几分。
不过她说不来软话,板着脸把那一碗鸡蛋都拨给了许宁言,看着她吃完了,也不让她收拾碗筷了。
指着堂屋里收拾好的铺盖卷和一个旧的瓦罐,让许宁言带走:“那些东西你带过去,不用推辞,不是送给你的,是借给你,将来要还的!那屋子多少年没住人了,阴冷得很,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总不能睡光床板吧?现在年纪小看不出来,受了凉将来结婚了就知道厉害了!”
“那瓦罐虽是旧的,烧水煮个饭还是能用,当然你要是嫌弃是旧的用过的,那就算了。”
许宁言哪里会嫌弃,感谢都来不及。
抓着谢叔婆的手摇晃:“我又不是那不知道好歹的人,怎么会嫌弃?感激还来不及呢!我知道叔婆真心疼我,不拿我当外人,才会给我准备这些东西——”
话还没说话,谢叔婆老脸一红,受不住许宁言这样撒娇,强撑着冷脸:“去去去,少甜言蜜语哄我这个老婆子,时候不早了,把东西先搬过去,一会再回来把你的口粮也搬走!”
许宁言趁着天黑前,将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自己的小屋。
关上门,在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躺在简陋的床上,翻滚了两下,又爬起来,盘腿坐好。
从空间里拿出一盘红烧肘子来啃。
这几日住在谢叔婆家,天天粗茶淡饭,嘴巴都快要淡出鸟来了。
没穿越前,天天喊着减肥,不吃肥肉。
这才几日没见荤腥,许宁言想吃肉想得抓心挠肺,此刻只想啃一个大肘子解解馋。
一个大肘子下肚,许宁言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舒坦!
拉开窗户往外看去,整个生产大队家家户户都熄灯了,一片漆黑,想来都进入了梦乡。
天空中月明星稀,万籁俱寂,后面山上偶尔有几声鸟叫,河边洼地里不时传来阵阵蛙鸣。
许宁言悄悄打开了门,闪身出来。
牛棚那边安安静静的,想来顾致远应该也早就睡着了。
虽然夜深了,不过借着月光倒是能看清楚路,许宁言轻车熟路的顺着小路,弯弯绕绕的就走到了许家大门口。
这是她早就看好的路线,也避开了养着看门狗的几户人家。
许家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里面上好了门闩。
站在许家门口,都能听到里头传来的鼾声。
许家的大门靠着大路,许宁言小心起见,绕去了许家后门口。
脚下一蹬院墙,翻身就跃入了许家院内。
院子里静悄悄的,许宁言却不敢掉以轻心,从空间里掏出一罐喷雾来,对着每个房间里头都喷了几下。
这是她之前机缘巧合得到的据说是迷药喷雾,实际不过是能让睡着的人,进入更深的睡眠状态,一般动静压根吵不醒。
效果也不过就两三个小时,醒来后只会觉得睡得香,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
等待了片刻,听着里头的呼吸声更沉了,许宁言摸出一双手套戴好后,这才轻轻推开了苗翠花的房间门。
苗翠花住在前头堂屋左边的厢房里,一间隔成了两间,前头住苗翠花,后面住许珍珠。
此刻两个人都睡熟了。
许宁言进来后,反手将门虚掩好,从空间里摸出手电筒,按照原主的记忆翻找起来。
原主记忆中,苗翠花和许珍珠不愧是母女,都有藏私房钱的习惯。
苗翠花掌管许家经济大权,收入都捏在她一个人手里,除了放在明面上的钱,和私下补贴给许珍珠的外,都被她东藏一点,西藏一点的瞒着。
许家人大都知道一点,只是不知道苗翠花藏在哪里。
说来也是因果报应,本来原主去哪里知道这些去?
不过是苗翠花和许珍珠使唤原主都习惯了,这收拾房间也好,给她们洗衣服也罢,都让许四丫去做。
做得多了,这间屋子里哪些地方藏着东西,许宁言只怕比起苗翠花还了解些。
她依次从墙角的坛子下面,装满稻谷壳的枕头里,还有床头那块能活动的砖块后头,许珍珠书桌上的红宝书里面,搜刮出了一堆的钱票来。
也来不及数,一股脑都丢进了空间。
许宁言又将每一处都恢复了原样,退出到院子里的时候,一扭头看到了院子角落里的鸡窝。
想起原主养的那几只肥嘟嘟极会下蛋的母鸡,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只可惜不能抱走,毕竟私房钱丢了,苗翠花她们一时估计察觉不了。
可老母鸡丢了,那明早就能发现了。
到底气不顺,走到鸡窝边,顺手一摸,摸到两个鸡蛋,估计是鸡上笼后才下的,许家人还来不及捡。
将两个鸡蛋握在手里,悄没声地又翻墙出了许家。
这一趟收获满满,许宁言心里乐滋滋的。
别的不说,明天去公社置办家当的钱应该是够了的。
一路无声地哼着咱们老百姓,今儿个真高兴,手里还颠着两个鸡蛋往家里走,打算回去就将两个鸡蛋煮了,当做夜宵犒劳一下自己。
还没走到村尾,突然就从旁边树林里哗啦啦地钻出一个人来。
第10章 狗腿子的狗腿子
已经冲到喉咙口的尖叫声在许宁言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后,艰难地给吞了下去。
手里的鸡蛋一时也忘了去接,啪一声落在地上,砸出了一滩蛋液来。
这就尴尬了。
许宁言一个健步上前,挡在了那滩蛋液面前,结结巴巴地开口:“顾……顾同志?怎么是你?”
不是顾致远是谁?
他背着一个大竹筐子,里头是满满的一筐子牛草。
大佬这是半夜去打牛草去了?白天不是打了一筐牛草吗?大佬怎么这么勤奋,日夜不歇地打草,就两头牛不怕撑死?
现在可好,牛没撑死,她先社死了!
她要是跟大佬说,这两个蛋是母鸡主动敬献给她的,大佬会不会信?
不行,不能让大佬怀疑自己!也不能让大佬主动开口问!
要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她应该——
顾致远也没想到这大半夜的,居然还能碰到人。
还是个熟人!
许宁言这个小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她吓了一跳的模样,还有那落在地上的两个鸡蛋,欲盖弥彰的上前一步,都显示着这小丫头心虚得很。
顾致远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她,又看了看她来的方向,是从村子中心过来的。
心里大致就猜到了几分。
不过他身为外人,对这些事情是一点探究之心也没有,更不想有什么牵扯,巴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当即点点头,也没说话,也没多问,大步往牛棚走。
许宁言已经下定了决心,上前一把,一把抓住了顾致远背着的竹筐,满脸堆笑:“顾同志,这大晚上的能遇到,也是缘分!背草这种粗活,让我来!”
不等顾致远回过神来,已经将他背上的竹筐给扒拉下来,背在了自己身上。
嘴里还念叨着:“顾同志,这大晚上的出来打什么牛草?那草丛里树空里多蛇虫,万一被咬一口可怎么办?深更半夜的想喊人都喊不着,容易噶——呃,容易出事!”
这可是她以后的金大腿,可不能出事!
顾致远听着许宁言语气里不容置疑的关切和担心,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本来打算抬起来将竹筐拿回来的手,又落了下去。
默默地跟在许宁言旁边,忍耐了一路她的唧唧呱呱。
“顾同志,我前几天给你送的绿豆汤你怎么不喝?是没看到吗?我那里头可是放了白糖的,可甜了!”
“顾同志,你是不喜欢喝甜的吗?没事,下次我给你专门熬一锅放盐的!”
“顾同志,你天天打草累不累?要不要帮忙?”
顾致远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好容易到了牛棚,飞快地接过许宁言取下的竹筐,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进去后,十分利落地将门给关上了。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许宁言差点碰了一鼻子灰,怏怏然地回头。
大佬可真是无情啊!
不过转念一想,大佬之前还拒人千里之外,今天可是都允许自己帮他背牛草了,这也算两人关系更近了一步,不是吗?
本打算回自己的小屋,走了两步才想起,那掉落在地上的两个鸡蛋还没处理呢。
要是明儿一早被人看到了,这条路往前走可就只剩下顾致远和她住的地方了,岂不是要被怀疑。
转回去的路上,冲着山里面打了个呼哨。
这附近有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癞皮狗,脏兮兮的,也不进村,只在山坡附近活动。
也不咬人,平日里自己在山里觅食,晚上就在草窝牛棚附近睡。
山里有什么动静,它也能叫唤警醒村里人,所以大家也就没有赶它。
果然呼哨声响起没多久,那癞皮狗不知道从哪里就悄没声地窜了出来,不远不近地站着。
许宁言指了指那两滩蛋液,说了句:“吃吧。”
然后退开了几步。
那癞皮狗试探着上前闻了闻,伸出舌头三两下就将蛋液给舔干净了。
许宁言见毁尸灭迹成功,夸了一句好狗,就往回走。
一直走到小屋门口,推开门进去关门的时候,才发现,那条癞皮狗无声无息地跟在她身后,正站在门口。
见她进去了,也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在门边顺势躺了下来。
许宁言挠挠头,这是赖上自己了?
她想当大佬的狗腿子,这癞皮狗是想当自己的狗腿子?
那这么一算,癞皮狗岂不是大佬狗腿子的狗腿子?
许宁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再看那癞皮狗,也就顺眼了许多。
也不管那癞皮狗了,关门进去,扑到床上翻滚两下。
反正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将今晚的收获从空间拿出来清点。
这不数不知道,一数可吓一跳。
居然有一百六十七块三毛六分,这还不算,还有粮票,布票,副食票和一张肥皂票,一张酒票还有两张工业券。
没想到苗翠花和许珍珠的私房钱居然如此的丰厚,不过这都便宜她了。
正好明天她要去公社,迁完户口后,倒是可以去供销社置办这个家要用的东西了。
至于钱的来路,她已经想好了。
总归不会让人怀疑就是了。
不过今晚被大佬看到两个鸡蛋,终归有些不妥。
她得想个法子堵住大佬的嘴才行!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明天就做好早饭,送给大佬吃!只要大佬吃了,那他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计议已定,许宁言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天色刚亮,生物钟就让许宁言从睡梦中醒来。
推开门,癞皮狗还趴在门口,见她出来,懒洋洋的冲着她摇了一下尾巴。
许宁言冲癞皮狗打了个招呼:“早啊,狗腿子!”
癞皮狗很给面子的又摇了两下尾巴。
既然决定了给大佬做早饭,就不能吝啬,可是也不能出格,毕竟她分家出来啥条件,满大队都知道。
而且屋里连个水缸都没有,还得去河边打水洗漱,再带水回来做早饭。
早晨整个大队和后山都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空气中都是草木的香气。
许宁言拎着昨儿个谢叔婆给的旧瓦罐,迈着轻快的步子,去了河边,癞皮狗起身不远不近的跟在她后头。
掬水洗了一把脸,整个人都精神了。
见四周没人,许宁言从空间掏出牙膏牙刷来飞快地洗漱完毕后,又将旧瓦罐给清洗干净,打了满满一罐水回了小屋。
淘米入锅,小火熬煮着。
从空间取出几个鸡蛋去河边洗干净,顺手还在河边摘了几颗嫩水芹菜,一并摘洗干净后带回了小屋。
清洗干净的鸡蛋丢到粥里继续煮着。
水芹菜切得细细碎碎的,等粥好了,撒入里面搅拌,就是清香四溢的青菜粥了。
等着粥好的空档里,许宁言见癞皮狗不远不近地趴着,就是不走。
想着这狗跟自己一样有志气有眼光,决定奖励它。
从空间里找出昨晚啃完大肘子剩下的骨头,丢给了癞皮狗。
癞皮狗不慌不忙地叼起骨头,走到一旁去啃。
许宁言忍不住道:“狗腿子,你吃了我的骨头,以后就是我的狗了!听到没!以后你就叫狗腿子!”
癞皮狗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背对着许宁言摇晃了两下尾巴。
许宁言就当它听懂了。
反正自己孤身一人,养一条狗也挺好,能看家守门,晚上有个什么动静也能提醒自己。
她有空间,不怕养不活它。
锅里的米粥熬出了香味,许宁言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将里头的鸡蛋捞出来,拿小草篮子装着,跑到河边去丢河水里冰两分钟捞起。
又熬了一会,粥已经粘稠了,才将芹菜碎给撒下去,米香夹杂着芹菜的清香,略微撒一点细盐进去,搅拌均匀,闻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许宁言这里没有多余的碗,应该说她就没有碗。
扯了两把青草,系在瓦罐两边的耳鼻子上提着,又将装着鸡蛋的小草篮子拎起,就往顾致远住的棚子走去。
她起来得早,一直看着牛棚这边的动静,知道顾致远还没起床。
到了门口,一时腾不出手来敲门,只得冲着里头喊:“顾同志?起床了!我已经做好早饭了,知道你不爱吃甜的,特意做的青菜粥,你要不要尝一尝?”
顾致远昨晚没睡好,关上门一直到躺在床上,耳朵边都感觉还嗡嗡的。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都是一个喇叭不依不饶地追着他不停地喊顾同志,顾同志,吓得他在梦里跑了一夜。
醒来整个人头都昏昏沉沉的。
正要抬手揉一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点。
就听到外头的喊声,手一滑,指甲戳到了眼角,疼得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第一反应是,怎么这喇叭成精,都追到梦外头来了?
那喇叭声音还越来越耳熟了:“顾同志,我知道你醒了!你快出来吧,别躲了!你就这一个门,总不能一天都不出来吧?”
“顾同志,我就是给你送点吃的,表达一下我的心意!”
“顾同志,你再不出来粥都要凉了!你不吃,我也要吃啊!这么大一罐粥,我一个人吃不完!我这又没有碗筷,你快出来,借个碗给我行不?”
“顾同志——”
顾致远都要怀疑自己不叫顾致远,叫顾同志了。
头更加痛了!
顾致远抬头看看屋顶,无奈地掐了掐眉心,让自己清醒一点。
飞快地穿好衣服,整理好了床铺。
这才拉开门,迎面就对上了一人一狗,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若不是顾致远定力好,只怕当场又要将门给关上了。
见顾致远出来,许宁言笑嘻嘻地冲他挥挥手,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瓦罐和篮子里的鸡蛋:“顾同志,远亲不如近邻!我这分家出来,啥也没有!煮了早饭也吃不上,所以厚着脸皮来找你这个邻居借个碗,你放心,就借这一回,吃了就还给你!我一会就请假去公社买,真的,我发誓!”
还举起了手指头。
顾致远揉了揉眉心,真拿这个丫头没辙。
看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若是自己不借,只怕又要聒噪了。
为了耳根子清净,别说是借碗了,送给她都行!
当下回屋取了一个干净的搪瓷碗,还有一双筷子,递给了许宁言:“拿去吧,不用还了。”
一来他有洁癖,别人用过的碗筷,他是再不会用的。
二来,这小丫头也确实怪可怜的,分家出来孤零零的一个人,连碗筷都没有,又能有什么钱去公社买?
他反正有多余的,送给她用,也算是帮她一点吧。
许宁言不知道顾致远的想法,只觉得大佬果然财大气粗。
下放到了乡下,对人都还能这么慷慨大方。
这金大腿是抱对了,死都不能放!
眼睛顿时冒出精光来,飞快地接过了碗筷,生怕顾致远后悔一样。
“谢谢顾同志!我收了你的碗筷,这我做的早餐,你也要收下!不收就是瞧不起我这点东西,嫌弃它不值钱了!”
顾致远还能说什么?为了图个清静,只能点头。
回屋又拿了一个饭盒和一个勺子,舀了一盒粥,又被许宁言塞了三个水煮蛋:“顾同志,多吃点鸡蛋!补补身体,你看着太瘦了!”
顾致远看看自己,再看看许宁言那瘦弱的感觉风都能吹倒的身体,沉默了。
不过看篮子里还有三个鸡蛋,他沉默地将鸡蛋收下后,道了谢就转身回屋了。
看着放在桌上的青菜粥和三个鸡蛋,听着外头许宁言哼着歌慢慢走远,顾致远又掐了掐眉心,他今天早上是怎么了?
不是说好不跟团结大队的人有太多的接触和来往的吗?
怎么今天就接受了那丫头的早饭不说,还送了一个搪瓷碗和一双筷子呢?
倒不是舍不得东西,而是那搪瓷碗一看就不是这里能有的东西,万一被有心人看到了,只怕那丫头跟自己之间的关系就说不清了。
真有个万一,岂不是连累了那丫头?
果真是昨晚没睡好,所以脑子糊涂了,做出这样让人抓住把柄的事来。
顾致远冷下眉眼,看了那粥和鸡蛋半天,还是坐了下来。
先尝了一口粥,放到现在温度正合适。
米粒入口即化,配上芹菜等清香,那一点点盐激发了米粥的甜和青菜的香,顺流到胃里,分外的熨帖舒服。
不知不觉就喝下去半饭盒,又剥了个水煮蛋。
水煮蛋的壳十分容易就剥开,露出雪白的蛋清来,咬上一口,里头的蛋黄煮得刚刚好,不是老得难以下咽的那种,也不是嫩的还是溏心那种。
而是恰到好处,入口滑嫩,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水煮蛋。
很快一饭盒粥和三个水煮蛋下肚,这是他下放到团结大队以来,吃到的最舒服的一顿早饭。
忍不住嘴角翘了翘,那丫头虽然一张嘴聒噪得很,可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这边许宁言还不知道顾致远对她的厨艺满意,高高兴兴地拎着剩下的东西就回了自己的小屋。
一路眉开眼笑,果然搬来跟大佬做邻居是对的!
这关系不就突飞猛进了吗?
几天前她送绿豆汤顾致远还不肯动,昨天搬过来就允许自己帮忙背牛草,今天就已经互相赠送礼物了!
长此以往坚持下去,她相信,她和顾致远的关系一定会密不可分牢不可破的!
至于可能被别人看到了,会觉得她一点都不矜持,不要脸!
呸!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能抱上金大腿,要脸做什么?
美滋滋地吃完早餐,许宁言打算去大队部请假,跟大队长他们说一声,自己今天要去公社迁户口去。
癞皮狗狗腿子还守在门口,见许宁言出来,又要跟着。
被许宁言阻止了:“我今天要去公社,你在家好好看家,干得好,回来奖励你骨头吃!”
狗腿子大约是听明白了,摇着尾巴目送她走远,也没有跟上来。
经过牛棚的时候,门又关着,里头也没动静,估计顾致远是又去开荒去了吧?
虽然无人监督,可顾致远被安排开荒的活后,几乎没有一天懈怠的。
许宁言也没多想,直接就去了大队部。
大队长见到她来,就知道她的来意了。
都不用多说,直接就同意了,还给开了一张介绍信。
许宁言接过介绍信揣在兜里,就出发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要是碰到赶场的日子,生产队会让牛倌老杨头驾着牛车接送队里的人去公社,一个人一分钱。
今儿个不是赶场的日子,自然就没有牛车,只能靠自己的双腿了。
团结大队离红星公社不算太远,大约有十来里路,路上还要经过两三个生产队。
正是四五月的天气,早上的天气还带着一丝凉意,微风吹来阵阵的花草树木的香味,放眼望去,一片绿色。
路是土路,还好不是很难走。
许宁言闷头赶路,无心看路旁的风景。
还没走出一半,就看到前头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好要拐过一个小土坡。
那不是许珍珠和原主的其中一个堂兄许业军吗?
他们也要去公社?
许宁言心下一动,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没敢走大路,而是顺着那土坡的小路走着,借着土坡上的灌木挡住了身影。
就听到许业军的声音:“小姑,那陆家真的那么厉害?咱们救了他家的儿子,还给垫了医药费,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怎么那陆家还没来人?还要你去照顾?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别是拿咱们当冤大头吧?”
许珍珠啐了许业军一口:“你懂什么!陆家家大业大,咱们家有什么可值得他们骗的?这不是他父母工作忙,一时脱不开身吗?你放心好了,等陆凯腿养好了,他父母忙过这一阵,到时候自然会上门感谢咱们的!”
许业军不太服气地嘟囔了两句,“什么样的家庭,再忙儿子腿断了都没空来看一眼?不就是仗着有咱们照顾,所以干脆甩手就丢给咱们了!这哪里是救人,倒是救了个祖宗——”
话没说完,就被许珍珠瞪了一眼:“你知道什么?要不是陆凯是断腿了,不好挪动,只能在咱们公社医院住着,你以为能轮得到咱们来照顾?以他们家的条件,多少人上赶着要照顾还没机会呢!如今不趁着这个机会,跟陆家卖个好,等陆凯腿好了,还能轮得到你?”
许宁言挠挠耳朵,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耳熟?
这不是自己抱金大腿的心态吗?
呸!那许珍珠是舔狗,她图人家陆凯的身子,还有钱财!
自己不同,自己可不图大佬的身子和钱财!只图当大佬的狗腿子!
这是本质上的区别!才不是舔狗呢!
对,就是这么双标!
许宁言很快就说服了自己。
再侧耳听去,已经是许珍珠在警告许业军,去公社医院后,态度要好一点,不许叽叽歪歪,手脚勤快点,将来自有他的好处之类的话。
许业军不敢再犟嘴,老老实实地答应了。
许宁言不傻,听许珍珠这话的意思,她立刻明白了之前想不通的地方。
许珍珠为何要推许四丫入水,为何说出你死了是我的那番话了。
只怕这许珍珠要么是穿越的,要么就是重生的。
她知道陆凯的家世和未来的成就,为了抢本该属于许四丫的姻缘和机遇,才将许四丫推入河里!
要知道许珍珠在县城读高中,也就每个月的月底放假回来一次。
如今可是月中,她就请假回来,没事就去后山转悠,转悠了好几天,才救下了陆凯。
怎么看都是处心积虑!
想明白这样一点后,许宁言对许珍珠这个人越发警惕了,谁都想过好日子,你想要嫁陆凯,想抢侄女婿,各凭本事啊!顶多是道德有瑕疵。
这一声不吭就要人性命,那可就是法制频道了!
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不教训一顿不足以平原主的愤恨!
今天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没有其他人经过,正是下手的好时候。
许宁言低头在山坡上梭巡了一会,找到了一根粗细硬度都合适的木棍,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拿着木棍,蹑手蹑脚地跟在许珍珠和许业军的后头。
也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站在了许宁言这一边。
正在许宁言发愁,一下子敲两个人的闷棍不被发现有些难度的时候,许业军的鞋底子掉了。
这双鞋是许家唯一的一双解放鞋,平时都是谁要出门办事谁才能穿。
这次要不是许珍珠发话,说穿得太寒酸了怕去了公社医院被陆凯瞧不起。
许业军也捞不着机会穿它。
谁曾想这上脚还没多大一会呢,就把鞋底子穿掉了呢?
第13章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两人一下子傻了眼,许业军抱着鞋面和鞋底分家的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是许珍珠想了个法子,让去旁边扯几根草编成绳子,把鞋子和脚绑好,等到了公社再找地方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