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我靠捡废品惊艳世界—— by十八木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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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闺女回家来怎么了?”
“田老婆子说,你们有钱给离婚的闺女起新屋子,那儿子结婚肯定更得花钱,所以,这彩礼钱也要跟着水涨船高。”
姥姥恍然大悟,“原来是眼红桂英的新屋。”
“可不是嘛?现在大家都知道学文要结婚了,田家就是吃准了你们不敢悔婚,所以才狮子大张口乱要钱。”
姥姥大手一挥,“我知道这事儿了,你去跟田家说,让他们等着吧。”
媒人把话带到,也就尽到了义务,喝过白糖水之后,就抹抹嘴离开了。
陈学文愁眉苦脸进屋,“娘,你得给我想办法。”
“咋想办法?你这些年上工,一共没挣多少钱,你自己挣的工分,都被你吃掉了。”
“不给彩礼,小芳就不肯过门,你总不能看着我打光棍吧?”
姥姥喝了一口水,“那你说咋办?”
“要不然,咱凑凑?先把彩礼送过去?”
“咋凑?我跟你爹的棺材本,一共也没有八十八,就算全都给你那个小芳,也填不上这个大窟窿。”姥姥盯着陈学文,想看看他到底想说啥。
“让我三姐帮个忙呗?不说别的,就她手上那些个杂货,凑一凑也有好几十……”陈学文很着急,他是真想娶媳妇。
姥姥瞪了陈学文一眼,“知道你二嫂为啥回娘家吗?”
陈学文当然知道,还不就是因为二嫂赵富花犯了红眼病,眼红三姐的买卖。
可他不一样啊,他可是爹妈的老儿子,是亲生的。
看着陈学文不说话,姥姥就沉下脸,直接把大舅叫了过来,“把这小子给我捆起来,别让他出去跟田家乱传话。”
大舅舅就听姥姥的,答应一声,就拿了手指头粗的绳子过来,准备捆人。
陈学文慌了,“娘,你还是我亲娘么?你不说帮我准备彩礼,还让人捆我,你还让不让我娶媳妇了?爹,你倒是管管啊?”
姥爷假装没听见,背着手出去了,屋里太憋闷,还是出去抽袋烟。
“傻小子,你是男的,田小芳是女的,结不成亲,田家比你更着急,只要你不添乱,我一准让你娶到新媳妇。”
姥姥胸有成竹,指挥大舅舅把陈学文捆了起来,“这两天不要去上工了,吃喝都给他送到屋里去。”
大舅舅推搡着,把陈学文关起来了,有他两个大儿子看着,陈学文一准跑不出去。
“娘,接下来咋办?”元妮娘很担心,总不能因为她,真的耽误陈学文娶亲吧?
“你们听我的,只要田家来人,就让她们来找我,你们谁也别应声。”
元妮娘跟大舅妈几个,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点了头。
反正吧,老陈家的事儿,最后都是姥姥说了算。
姥姥料事如神,不过两天没动静,田小芳就偷偷跑上门,找陈学文说话。
家里大人都去上工了,只有孩子们在。
招娣和盼娣嘀咕了一阵,就跑去传话了,“小舅舅在后面岗子上,你到那找他去。”
田小芳急的冒泡,还真的相信了,结果在岗子上被姥姥堵住了。
“咋,要了八十八块,害怕老陈家不接招?”姥姥一直看不上田小芳,所以见面就嘲讽。
“娘,你别这样,我跟学文两情相悦,求你别拆散我们……”田小芳楚楚可怜。
“啧啧,还没改口,你就叫上娘了?你们可不是我拆散的,是你太贪心,自从桂英回了娘家,你就盯上她了,对不对?
学文耳朵根子软,被你吃的死死的,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我告诉你,老老实实嫁过来,我还认你是陈家儿媳妇,要是你再耍花招,就留在田家当一辈子老闺女吧。”
扔下这句话,姥姥转身就走,只留下田小芳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山岗上。
元妮听说了这件事,给姥姥竖了大拇指,这件事姥姥办的对。
要是不出意外,田家必定妥协,现在,就看谁家更能沉得住气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家继续做结亲的准备。
用姥姥的话说,反正陈学文是男的,暂时娶不上媳妇也不掉价。
大家都相信姥姥的判断,几个舅妈已经开始缝新被褥了。
在结亲前三天,元妮跟娘去了趟公社医院,帮她拆掉了肩膀上的石膏。
“总算是可以洗个澡,松快松快了。”石膏不能见水,元妮娘这段时间都没有洗澡。
刚离开医院,她就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是馊了,回家烧水……”
“娘,就别折腾了,公社有大澡堂子,咱们洗大澡堂去。”元妮听人说过,女澡堂全是淋浴,热水哗哗的,可以洗个痛快。
“一张澡票两毛钱呢,算了,自己烧点水,柴火又不要钱。”
“要去要去,澡堂洗的干净。”
元妮死活推着,硬是把娘推到了大澡堂,她先是花钱买了澡票,然后才买洗头膏和毛巾。
元妮娘眼都看直了,“别买,用点洗衣粉就行了。”
可惜元妮掏钱速度太快,不但买了洗头膏,还买了两条雪白的毛巾和两双拖鞋,“走吧。”
七十年代,能在国营大澡堂洗澡,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澡堂子暖和,热水哗哗的流,不限量。
洗头膏洗出来的头发顺滑无比,还喷香。
元妮娘一想到,为了洗个澡,元妮足足花出去好几块,就心痛的难受。
以至于,都洗完澡出来了,她还是提不起精神来,出澡堂的时候,差点被绊了一跤。
“哎呀,这门口放的什么东西?差点把我绊倒。”
卖澡票的跑过来,“又是这块板子,对不住了,同志,这个地方总是汪着水,就垫了块板子,没想到太高了,我这就找收废品的抬走……”
澡堂子,板子,收废品。
听到这几个词之后,元妮一下子想起一件事来,还在末世的时候,她看老杂志,上边写着七十年代一桩奇闻,她当时看得哈哈笑,没想到,这桩事竟然会摊在自己身上,
“等等,我家刚好缺一块板子垫道,你也别找收废品的,我帮你搬走,行不?”
“你想要啊?那实在是太好了,不过,这块板子死沉死沉,你可搬不动。”
卖澡票的挺高兴,有人肯要这破烂,她省事儿了。
元妮笑了笑,伸手去摸那板子,果然……
“那行,我这就找人帮忙去。”元妮满意起身,拍拍手,就准备去叫人。
“不行,不能给她,拿去给废品收购站,还能赚两个钱。”
眼瞅着就要成交,烧锅炉的突然窜出来,把卖澡票的拦住了。
卖澡票的犹豫一下,她跟烧锅炉的是搭档,不好撕破脸,“……那你拿去卖?”
“明天我调休,我拿去卖。”烧锅炉说着,还有意瞪了元妮一眼。
元妮皱眉,她笃定这两个人,都没有看出板子的来历。
烧锅炉的,就是不想让人白占便宜。
当然,他也可能是有意试探,看元妮到底是看出点什么了。
关键是现在怎么办?
白拿是不可能的,要是她现在说,愿意给钱,把板子当成破烂收,只会引起这两人的怀疑。
这板子,可经不起细琢磨。
想到这里,元妮故意黑着脸,“什么金贵东西?不给就不给,我倒要看看,收购站能给你们多少钱?”
元妮娘更气愤,“谁稀罕你们的破板子了?又不是金的银的?好心帮你们清理,还成占便宜的了?”
还别说,她这番本色出演,直接打消了锅炉工的怀疑,他狠狠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就回锅炉房了。
卖澡票的只能道歉,“郭师傅脾气不大好,他说不给,这板子就不能给你们。”
“谁稀罕?”
元妮拉着娘走开,她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她在末世的时候,看过一本老杂志,上边记载了一桩奇闻。
说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有人从工厂偷了一块黄金板,最后案子破了,可惜嫌疑人在追捕过程中死了。
黄金板就此断了线索,最终没有找回来。
又过了二十年,当地有人承包了一个国营澡堂。
装修的时候,发现一块垫脚用的板子,重的离奇。
本来是打算当废品扔掉的,可承包人有经验,他认为普通材料都没有那么重。
就把垫脚石送去鉴定,鉴定结果简直是震惊了众人,这块不起眼的板子,竟然是纯黄金的。
就有人猜测,这块黄金板,很有可能是当初工厂丢失的那一块。
只是时过境迁,当初的案子早就销了,这块纯金板子,就这么白白便宜了承包人。
又有几个前澡堂工作人员出来说话,说是天天见这块板子,天天嫌弃它沉,老是绊人。
她们从未想过,这块不起眼的垫脚板子,会是黄金的。
可见她们就是没有财运,没那个发财的命,所以好东西放在眼前,也认不出来。
元妮刚才摸石板,左手火烫一般,她立刻就明白了,眼前这块,就是传闻中那块纯黄金板。
可惜,被烧锅炉的人坏了好事。
当然,也怪她太急躁了。
元妮一边走一边思忖,好在没有打草惊蛇,这事儿未必没有机会。
她暗自打定主意,接下来几天都要单独行动,把澡堂给盯好了。
要知道,这可是一块足足五十公斤重的黄金板,就算是在国内市场出手,都能卖一百多万,堪称天价。
为了黄金板蹲守,是值得的。
娘洗的清爽了,回家之后,就嫌弃招娣和盼娣,说她们身上有味,“晚上烧点水,给你们好好洗洗。”
招娣点头,“被子也得拆洗。”
元妮立刻回神,“多烧点水,把被褥拆洗一下。”
她已经忍很久了,农村不爱洗被褥,说是洗过就不暖和了。
她们现在的被子,都是姥姥匀出来的,去年冬天没拆洗,被子油乎乎的,一股怪味。
其实陈姥姥还算是干净的。
一听元妮要烧水,四舅母立刻应声,“多烧点水,给我家两个小子也洗一下,我怕他们长虱子,新娘子就要进门了,可不能遭人嫌弃。”
四舅舅和四舅母是家里最老实的人,两人话少,让干啥就干啥,平时也没有太多毛病。
所以四舅母一开口,元妮娘就点了头,“我这就跟娘说去。”
当天晚上吃过饭,四舅母动手烧水,先烧了一大锅,让招娣和盼娣洗。
元妮帮着两姐妹擦洗,她发现,这两丫头真的瘦,竟然能同坐在一个大澡盆里边。
招娣知道害羞了,“姐,不用你帮忙,我给盼娣洗就行。”
元妮把洗头膏给她们,看着招娣小心的抠出一坨,“这可真香,我用了啊。”
“嗯。”
不知怎么的,元妮有点眼酸,她想,毕竟是借用了原主的身体,恐怕情绪也受到了原主影响,得赶紧挣钱,让俩妹妹吃点好的。
趁着两姐妹洗头,元妮娘把被子都给拆了,现在的被子没有被套,就是一层被里,一层被面缝起来。
想要清洗的时候,得把缝线给拆开,单独清洗被里被面。
“妮啊,问你四舅母要点开水,我把被面烫一下,可别长虱子了。”
元妮答应了。
她进厨房一看,四舅母正在灶火上抖搂衣服,噼噼啪啪的,屋里还一股糊味儿。
“哎呀,怕啥来啥,金虎银虎真长虱子了。”四舅母挺不好意思,早知道,应该早点给俩儿子洗个澡。
元妮吓了一跳,“这咋办?”
“还能咋办,好好洗一下,再把衣服烫一烫,实在不行,再拿点灭虱粉撒上。”
四舅母说的很轻松,农村就这个样,本来卫生条件就差,小孩子们成天捡牛粪,打猪草,跟牲口们混在一起,特别容易传染上虱子。
元妮听了这话,只觉得浑身都痒痒,赶紧拎了开水就走。
虱子可是人传人,她回屋跟娘说了一声,就把肥皂给了四舅母,又给她抠了一大坨洗头膏。
元妮的本意是,让四舅母给两个小表弟好好洗洗。
没想到四舅母直接被感动了,“妮啊,这么金贵的东西,你拿回去吧,给那两个皮小子用,实在是太浪费了。”
“没事,你留下用吧。”
元妮没有多想,连夜烫洗被褥,忙完就赶紧睡了。
当天晚上,她们盖的是旧衣裳。
第二天一大早,元妮就独自推车出了门,“娘,你在家,正好帮我们缝被褥。”
元妮娘头脑简单,立刻答应了,“那你一个人出门小心点。”
元妮推着车,扣上一顶旧草帽,就直奔公社而去。
她赶到的时候,公社澡堂刚开门,一大早没什么人洗澡。
元妮就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
没多大会功夫,烧锅炉的郭师傅就出来了,他直奔门口那块板子而去……
元妮低下头,借着草帽遮掩,偷偷观察。
只见郭师傅走到板子前面,先是伸腿踢了一下,然后就抱着脚喊疼。
这番操作,把元妮都给惊呆了,脚踢金板,能不疼吗?
“哈哈哈,郭师傅,你不是要把板子送到废品收购站去吗?踢它一脚干啥?它能给你变出钱来?”卖澡票的哈哈大笑。
澡堂子都传遍了,说郭师傅想钱想疯了,连门口那块石头板,都想送进废品收购站换钱。
大家都知道,废品收购站可不是啥都要,凡是跟金属沾点边,这才能收。
而门口那块板子,磕磕巴巴,上边还沾着小石头,一看就是不成材的石头料。
就这种废材,收购站一准都不要。
郭师傅有些不好意是,“小柳,我正要去卖呢,你能不能帮把手?”
“哎呦,我这腰可不成,你自己弄吧,要是换了钱,我一准不沾你的。”卖澡票的说着,就赶紧跑了。
只留下郭师傅一个人,来对付这块死沉死沉的板子。
到了这个时候,郭师傅也有点后悔,早知道昨天就不多嘴。
就这么块破板子,谁爱要谁要,搬走了完事。
现在没人要了,他还得负责清理。
郭师傅唉声叹气,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板子给挪动了,然后,又跟人说好,搭上顺路的拖拉机,准备送去废品收购站。
板子被搬上车的那一刻,拖拉机颤动了一下。
拖拉机手回头看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我说郭师傅,你捡的是啥宝货?”
都说有眼不识金镶玉,这块板子就放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这么多年,硬是没人认出它的真面目。
这不能怪大家伙没眼力见,当初偷板子的人,为了混淆视听,直接在金板上抹了热沥青,然后又滚了一遍砂石。
热沥青粘上砂石,就跟混凝土一样,遮挡了金板的真容。
郭师傅再一次红了脸,“我就是怕糟践了好东西,送到收购站去试试。他们不是有那啥,测试金属的玩意么?让他们给测一下。”
拖拉机手笑了笑,直接开车。
很快,拖拉机就把人送到了地方。
郭师傅连根烟都没给司机,人家懒得理他,把东西扔下,就开着拖拉机跑了。
郭师傅叫苦不迭,硬生生拖着板子往收购站走去,咋这么沉?
他好不容易把东西拖进收购站,没想到,收购站的同志,直接不让板子上称。
“你这是啥玩意?我们不收。”
“同志,你给看看呗,我也不知道这是啥,不过挺沉的,特别沉。”
收购站的老师傅走上前,敲了两下板子。
板子发出沉闷的声音。
“听见没,就是石头,连声脆响都没有。”
“你光敲不顶事吧?是不是得拿仪器测试一下?”
“拿啥测?吸铁石?行,我就给你吸一下,让你死了这条心。”
为了让郭师傅快点把板子弄走,废品收购站的同志拿了吸铁石,反反复复从板子上过了两遍,“看到没?一点吸力都没有,这就是块废材。”
后边排队的发出一阵子哄笑,“早知道还不如捡点牙膏皮。”
“就是,净贪大的捡,可惜不值钱。”
在众人的嘲笑声中,郭师傅终于死心,红着脸,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板子拖出收购站。
刚出大门,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破板子,可是白瞎了他一上午时间,还差点把腰给闪了。
郭师傅刚走,元妮就推着架子车过来了。
她把车子停在板子上,又等了好一会,才找人帮忙,把板子放到车子,给拉回家了。
陈家人是见过世面的,即便如此,包括姥爷在内,也没人看出这板子是啥材料。
正好元妮母女几人要搬新屋,她就说,想用板子垫衣箱。
大舅舅指挥两个儿子动手,帮元妮把板子搬进新屋,又把衣箱摆在上头,“你别说,垫块板子还挺好,省得衣服受潮。”
元妮笑笑,大家都看不出来才好。
要是被陈家人知道,这块金板价值一百多万,能把公社最赚钱的水泥厂给买下来,那他们恐怕连觉都睡不着了。
到了晚上,娘带着两个妹妹整理旧屋,元妮一个人留在新屋,她摸着金板,禁不住心潮澎湃。
这几年古玩行情不好,内地没人要那些老玩意儿。
元妮只能通过小手段淘换。
现在有了金板,那一切都好办了。
金板没有收藏价值,又是硬通货,只要融开,就可以放心出手。
有了钱,她就可以大大方方收购老玩意。
什么古董玉器,檀香木家具,这都是会翻着筋斗暴涨的好东西……
就在她畅想未来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元妮在不?”
元妮一听,这是四舅母的声音,就答应一声,把房门打开了。
四舅母拿着个小坛子,笑眯眯站门口,“元妮,你给的那啥,洗头膏不便宜吧?俩小子用了金贵东西,今天都变香了。
我跟你四舅舅说了,我们也不能白占你便宜,这是我娘家腌的蒜薹,给你们就馒头吃。”
元妮没想到,四舅母竟然这么讲究,急忙推辞。
要知道,四舅母娘家条件不好,她娘家妈还瘫在炕上。
而蒜薹算是农村比较金贵的咸菜,因为有味儿,好下饭。
“四舅母,你不用这么客气,不就是一块肥皂吗?又不是新的,你用就用了。”
“你赶紧收着,要是不拿,那就是看不起我。”四舅母收起笑容,把坛子往元妮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元妮只觉得手心火烫,她被吓了一跳,难道说,这不起眼的小坛子,竟然有来头?
四舅母头也不回的走了。
“舅母,谢谢你了啊,那我把咸菜留下来了,坛子怎么办?等我给你送回去啊。”
“不用不用,我家坛子多的是,你留着用吧。”
话是这么说,元妮可没打算贪这个坛子。
单从外表来看,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陶土坛子。
连瓷器都不是?
那右手为什么会发热?
元妮想不明白了。
她找了一个粗瓷大碗,把蒜苔全都倒出来,又把坛子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这才借着油灯的光亮,认认真真的研究起来。
还没等她研究出什么名堂呢,娘就带着两个妹妹过来了,“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新床干净被子。”
“可不是嘛,我连床上铺的干草都晒了一遍。”
招娣欢欢喜喜的铺被子,还时不时摸一下顺滑的头发,姐给的洗头膏就是好,洗完了头发特别的滑溜,还特别香。
娘三个自顾自的收拾床铺,至于元妮,她就喜欢研究那些破烂儿,让她看去吧。
眼瞅着床铺都快收拾好了,元妮终于琢磨出一点名堂来,有问题的恐怕不是这个坛子,而是坛子的底座里有东西。
就跟她今天捡到的金板一样,因为外头蒙了一层沥青,所以没人能看出那是贵重的金子。
这小陶土坛子,只怕另有玄机。
陶土坛子不大,拎在手里却特别的沉,这说明底座有可能是空的,里面也放了东西。
底座是一体成型直接烧好的,东西是在罐子捏成型时放进去的,然后下窑烧制,这样一来,就直接把东西封在底座里了。
可是,什么东西才能经得起炭火烧制呢?
“元妮啊,早点睡吧,别研究那破坛子了,把它拿过来,跟你这些宝贝都放一起吧。”
娘说着,从床底下把纸箱子拉出来,元妮之前捡到的青瓷瓶,还有青花瓷坛子都在里头放着呢。
元妮琢磨了一下,觉得现在还不是破开坛子的时候,万一里边的东西太贵重,她可没有地方藏。
虽然住着新屋,可是只有一间,而且还跟陈家人在一个院里。
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还是小心点儿为妙。
元妮这么想着,就老老实实的听了娘的话,把小坛子也放到了纸箱子里边,然后又给边上塞了些稻草防震。
这一晚床铺松软了许多,被褥都散发着阳光的清香,娘几个洗得干干净净,嘻嘻哈哈了好一阵子,才沉沉睡去。
照理说,这一晚大家都能睡个好觉,可睡到半夜的时候,元妮被一阵哭声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在外边哭?
不过她太累了,见其他人都没有反应,翻个身,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舅母就打着哈切向姥姥请示,“今天买不买豆腐?买不买肉?”
明天就是结亲的日子,乡里乡亲的,都要过来坐席。
陈家是大队的大户,早就把消息散出去了。
照理说,今天就该做办酒宴的准备。
像是粮食,菜油,粉条这些,姥姥早就备好了。
后院全是蔬菜,也不用买。
要准备酒席,缺的是鲜肉和豆腐。
肉要今天煮出来,豆腐也要炸好。
“买,元妮,你跟大舅母去买,买十斤肉,再加二十斤豆腐,这是钱和票。”姥姥说着,就把钱和票递过来了。
大舅母让元妮接钱,“妮啊,你经常去公社,你拿着吧。”
村里人对进城,本能有种畏惧。
害怕丢钱,害怕遇上事,反正,就是怕。
像元妮能想出进城换破烂的主意,几个舅母都佩服着呢。
元妮就笑着拿了钱,“姥姥,还买啥?”
“再不缺啥了。”
临出门之前,刚好看见陈学农领着赵富花进门,嘴里还念叨着,“要不是学文娶亲,娘还不松口让你回来,既然回来了,就要好好干活,知道吗?”
赵富花瘦了不少,低眉顺眼,“知道了。”
大舅母大声跟赵富花打招呼,“回来了?”
“嗯。”
要剪开金子,必须用特殊的夹剪,这可不是普通的剪子,它要比普通剪刀大得多,再加上是纯钢打造,也更加沉重。
元妮想借着这次机会,把夹剪一起买回来,所以就推上了车子。
“妮啊,咱不推车,怪沉的,给你一个篮子。”大舅母一把拦住元妮,给她一个竹篮,她自己背个背篓。
元妮转念一想,夹剪最多十来斤,用篮子装也成。
两人就一前一后出了门。
刚出门,大舅母就捶腰,“昨晚上你听着动静没?”
元妮还真听着了,“是不是有人哭?”
“是啊,昨晚上田小芳找上门来了,她故意在房后边哭,学文听到了,就闹着要出去,你俩哥哥都摁不住他,幸亏娘来了,这才制住了学文。”
元妮恍然,“怪不得,她是想把小舅舅招出去,问他要彩礼么?”
“肯定是,要我说,娘还是手腕硬,只有这招才能制得住姓田的,我们几个嫁进来,都是十八块八的彩礼,她凭啥要八十八块八?”大舅母很气愤。
元妮点头,在这一点上,她也很佩服姥姥。
要不是姥姥手腕子硬,就得任凭田家拿捏。
两人先买了肉和豆腐,大舅母把东西放在背篓里,自己背着,“咱们去供销社转转?”
大舅舅也会木工活,他帮外人做活挣的钱,全都给大舅母收着,所以大舅母手头比较宽裕。
“行。”
两人一起进了供销社,大舅母要去看胶鞋,元妮想去看五金。
“我们各看各的,买完东西再一起走。”
五金柜台在最后边,这个柜台里边,摆的都是刀具剪子,铁锅什么的。
售货员对元妮有印象,“你不就是陈主任亲戚么?”
元妮大方答应,“就是我,我想买把剪刀。”
“剪刀在那边,你自己挑。”
元妮顺着柜台,认真看过去。
在柜台最里边,放着一把很大的剪刀,这把剪刀把特别长,旁边标注着夹剪。
原来,有不少手艺人,也要用到这种特殊工具,所以供销社才有卖的。
“这剪刀多少钱?”
“呦,这是夹剪啊,这是纯钢造,可贵得很,一把就得十二块,关键是,还得要工业票,你有工业票吗?”
元妮愣住了,她倒是有钱,不过,真的没有工业票。
现在想买大件工业品,就得要工业票。
她正在为难,就听到身后有人说,“买吧,我有工业票。”
这人说着,真把几张工业票放到了柜台上。
元妮惊讶,回头看去……
只见顾超长身玉立,就站在她身后,“你不是要买东西吗?我有票,你用吧。”
售货员一看见顾超,态度立刻热情起来,“顾干部,你可是稀客,要买点啥?我给你拿?”
顾超淡淡的摇头,“我就是随便看看。”
“倒也是,您可是大城市过来的,估计这的东西,你啥也看不上吧?”
元妮犹豫一下,她反正要倒换东西,弄两张工业票不难,今天可以先用顾超的票,等换到了,再还他就是。
“那我就先用了啊?”
“用吧,钱够吗?”
元妮掏出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