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卖菜开饭店有什么问题吗？—— by琉栖朝花

幸好这两天快递都陆续送到了，尝过苹果味道的人变多，加上因为好奇自己去店里下单的，总算是有人愿意帮男生说话了。
男生喜极而泣，他的清白啊！终于可以回来了！
小天非常同情这位同学的遭遇，于是决定少笑一会。
借此事的机会，罗萝小馆总算是出现在了全国各地民众的眼里。
虽然依旧因为价格问题买的人不多，可只要试过一次就少有没下一次的，就算舍不得每天吃，逢年过节的买几斤庆祝一下，或是招待客人上门做客，拿出来都有面子。
再来，小天说买的人不多，那是跟全国的人数比，从比例来看是少，也只能这么看。
网店的营业额蹭的一下子就上去了，其中以苹果卖的最好。
宣谷每天光是回复消息就要忙飞了，小天就给他安排了几个新同事，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再只有一个客服。
忙归忙，宣谷的状态却很不错，他认为这跟新增的员工福利有关系。
他现在工作包三餐啦！
以前只是餐补加优先购买资格，现在包三餐不说，顿顿都有肉还不单是肉沫肉丝，到了饭点宣谷就疯狂流口水，工作态度也更积极了，甚至主动提加班，就为了多蹭一顿夜宵。
宣谷只是带何罗鱼的血统，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半妖，他的胃口和普通人类无异，跟店里其他的妖怪食量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他一天吃的量影狼一顿都未必吃得饱，就这宣谷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吃太多而被老板辞退。
招了新客服之后，宣谷想老板可能会让他换地方办公，租个办公室什么的，思考了好久要怎么跟新同事相处。
宣谷自认不算社恐，只是不喜欢出门，能居家办公肯定是最好的，要出门也没办法，谁让他需要这份工作呢。
为了表示自己的衷心，宣谷没等老板找自己就主动去问了，却没猜到老板（小天）想都没想过这件事。
“不是钱的问题，新来的客服都是见光死，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新客服是一群傒囊，生活在山中的精怪，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就会死去，要不是清楚宣谷不知道真相，小天真要以为他是不想有新同事。
宣谷不知道小天的想法，只当新同事是社恐，估计还跟老板有点关系，不然哪能这么走后门。
他做好了要一拖几的准备，结果把基础的操作一教，新同事就都上手了，一遍就会，完全看不出不善交流，把客人哄得服服帖帖。
要不是回复速度还很慢，宣谷真的要被拍死在沙滩上。
就是有一点，客服多了之后，宣谷明显感觉到自己工作量变少了。
不太像好事，宣谷不得不怀疑老板是不是打算卸磨杀驴。
不知道是不是心思过重，这天起床后宣谷明显感觉到身体不适，呼吸都有点喘不过来。
四肢很重，宣谷几乎是拖着身体进的浴室，他勉强打水洗了把脸，一抬头就惊恐地发现自己脸上长了什么东西。
在一个地方住的时间长了，多少会对自己的邻居有些了解，尤其是住在同一层的。
403的住户按照往常的作息离家上班，进电梯前看了眼404的门。
外卖的包装还挂在门把手上，他没有多想，径直走进电梯。

第61章
晚上六点, 邻居下班回家，隔壁门把手上的外卖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放在门边的垃圾。
他见怪不怪的拿钥匙开了门, 这年头有几个年轻人不点外卖的, 只要这邻居够爱干净，垃圾即时扔掉，就影响不到他。
宣谷倒是想去垃圾站, 但他不敢啊。
这个季节天暗得晚，七八点都黑不下来，垃圾站八点关门, 总不能把垃圾放一宿, 再说了今天不扔，明天后天也是同样的结果。
宣谷咬咬牙，翻出了一件长袖连帽衫，口罩墨镜都戴上了，捂得严严实实，属于走在路上都要被当成不法分子远远躲开的。
连保安看到他都要盯一路，这造型太像来踩点的了，要不是垃圾站的姜阿姨认出了他的声音，可能他回到家都要被认为是私闯民宅。
“小宣啊,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姜阿姨诧异的看着他, 能只通过声音把人认出来着实是一种本事。
宣谷也没想到自己都穿成这样了还能有人认出自己, 他含糊的应了几声，说自己生病了, 不好见风。
他声音闷闷的, 姜阿姨没有怀疑，还担忧的让他注意身体。
姜阿姨是小区出了名的老好人, 又是看垃圾站的，小区里认识的住户多，见着谁都能聊两句。
保安确认了宣谷确实是小区的住户，终于不再盯着他。
而宣谷至始至终都没注意到自己被跟踪了一路，他不敢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模样，自然也不敢抬头仔细的观察周围，扔完垃圾就赶紧回去。
门后，宣谷一把扯下口罩，用力喘着粗气。
他突然庆幸新同事分走了自己的工作，不然以他现在这个走几步路都要累得不行的破身体，根本无法连续工作。
宣谷疲惫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下午刚烧的一壶水已经喝完了，正想烧壶新的，他就发现水桶空了。
还真是祸不单行。
宣谷没忍住骂了一声，这个点叫不到水，都下班了。
还是很口渴，宣谷没有办法，只能去接些自来水将就一下，烧完只喝一口就被他给吐了出来，干呕了好半天嘴巴里才没有那股奇怪的味道。
这破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认为自己可能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的宣谷手机拿拿放放好几次，没打算去医院，反而在这纠结要不要跟老板说辞职。
如果明天还像今天这样，他可能干不了几天身体就会受不住，甚至能不能扛过今天都两说。
宣谷侧躺在床上像条脱了水的鱼，动一下都蔫蔫的，放在一旁的手机上还挂着客服后台，不需要登电脑也能回复买家消息，方便他工作。
手抬久了就累得不行，可能是错觉，宣谷总觉得自己身上疼得厉害，撕裂的痛，好像有什么要从皮肤底下钻出来。
怕不是恐怖片看多了，宣谷还有闲心调侃自己，居然想到被寄生。
“......”
随着撕裂感越来越强，宣谷根本控制不住心中的惧怕，可又本能的排斥去医院，不停自我安慰很快就会好的。
乐观在这明显起不到作用，好不容易扛到了晚上十点，宣谷突然听到敲门声。
宣谷被吓得不轻，警惕了半天才发现是他的夜宵到了。
老板是个好人，主号能看到小号的在线情况，只要他这个点还在线，就会给他算加班还有夜宵。
想到美食，宣谷总算打起了精神，疼痛无法阻止他去拿外卖，更阻止不了他吃夜宵。
可能美食真的有治愈力，宣谷明显能感觉身上疼痛减轻了不少，只不过这会他还当时心理作用，借口说要多吃几口，免得以后都没得吃了。
吃到后面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病着这件事，美食能不能至于病痛不好说，能忘记烦恼是真的。
吃完过了很久他才觉得不对劲，身上的力气好像回来了，虽然上半身还是会有撕扯的疼，却远远没有之前那么疼了。
宣谷十分惊喜，直夸美食治愈一切，不过也没真认为是夜宵的效果，他还抱着怪病自愈的希望呢。
店铺有设置客服上班时间的自动回复，不过因为工作比较自由，宣谷看到消息就会回，不是非要在这个时间段。
消息回得多了，宣谷经常梦里都在回消息，比如今晚他就做了这样一个梦，消息太多了他两只手根本回不过来，面前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好几台电脑。
这边还没回那边又跳出了新消息，无数台电脑同时发出滴滴声，怎么想都是个噩梦。
梦境的后半段似乎发生了转折，醒来后宣谷记不清具体的内容，只记得自己很放松，连带着清醒后的他都浑身舒畅。
身子非常轻，昨天的一切仿佛只是梦境，什么疼痛怪病，睡一觉就全没了。
不过这会他还没意识到，刚睡醒人是迷迷糊糊的，有没有完全醒过来都不好说。
他睡眼朦胧的完成了刷牙洗脸一系列工作，隐约感觉今天洗漱挺快，直到要去拿早饭了，他才意识到不对。
宣谷瞪着在门把手上撞车的三只右手，差点就叫出来了。
意识到之前，六只手之间非常和谐，意识到之后，他就跟断臂了一样，怎么都不对。
这还不如断臂呢！
光是开个门都花了他足足十分钟，宣谷绝望得闭了闭眼。
确定门外没人，宣谷做贼似的把门缝拉大，以“最快”的速度把外卖拿进来。
显然十分钟还不够他把新手臂驯服，别说抓了方向都对不准，越拿不到他越急，字面意义的急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把早饭吃完，他才开始思考这是怎么回事，最靠谱的结论是家里有什么辐射性的东西，把他给变异了。
之前他就不想去医院，现在更不可能去了，窗帘都不敢拉开，就怕有人看见把他送去实验室。
知道他正处于蜕变期的关键，小天很爽快就批了他的请假。
宣谷之前都没休息过，这次一下子得了半个月的休假。
干了几个月，竟然一个休息日都没有，这话说出去谁敢信，偏偏当事人完全没觉得不对，还特别热爱自己的工作。
老板延续了一贯的“大方”，打工人却完全不敢应，怕自己休息着休息着工作就没了。
罗萝便提议换个工作方式，让宣谷去管新来的客服。
这次发现的傒囊数量不少，小天不乐意白养着它们，就给安排了客服的工作，每天给的食物量是固定的，到谁肚里全看当天谁值班。
主意挺好，唯一的难点在每只傒囊的性格都不同。
有的好搞有的难搞有的特别难搞，又是学习能力特别强的精怪，小天完全不怀疑要是碰到不合心意的客人傒囊会把对方骂到哭。
这种情况下正向教育就特别重要，小天是没工夫给傒囊上课的，又不想因为这种小事白白欠大狐狸一个人情，正好宣谷空着，让他来教傒囊就特别合适。
宣谷完全没有犹豫，这个时候的他怎么也没想到新同事会这么难搞。
这是成年人该有的样子吗？对面不会是群小学生吧？
在宣谷被傒囊折磨得头都要秃了的时候，罗萝小馆正在接待一群特殊的客人。
他们像普通客人一样，正常取号正常排队，进店后心思却不在吃饭上，反而一直盯着墙面看。
更怪的是，其他客人都不敢看过来。
不是看不到是不敢看，据不愿意透漏姓名的客人表示，这几位老人家让他想起了高中时的班主任，还有大学时的老教授，好像随时会被叫起来回答问题。
别说看了，他都要担心自己有没有被注意到，脸差一点就能埋进碗里。
这是印刻在DNA里的学渣本能，如果知道这些人里确实有教授，怕是会吓得以最快速度溜走。
当然也不是所有客人都这么想的。
“哎呀，这不是更戏剧性一点嘛。”
小天硬是把它旁白的活干了下去。
只是它没说几句，来过几次店里的老先生就注意到了这边，普通人是看不到小天的，他看的是罗萝。
连续来了好几次都没能碰到小老板，这次总算运气好了一回，邹老爷子赶紧走过来生怕把人放跑了。
“敢问小老板，这墙上可是辛老的真迹？”
小天愣是没敢把这声尊称和那天负责墙上装饰的雀妖联系起来。
雀妖的人形跟罗萝一样都显小，无论如何也跟“老”字搭不上边。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辛老是谁，不过她的作品落款确实是个辛字。”
当初招聘面试的时候，是有要求在面试时带上自己的作品。
罗萝对雀妖印象很深，她像是把所有库存都拿了出来，高高堆起的字画都能把普通人活活压死。
罗萝想了想，把雀妖留了几幅字画在店里的事说了出来。
雀妖无论书法还是画技都非常优秀，不适合直接绘制的墙面就把字画裱框挂在了二楼的过道上。
邹老爷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态度谦卑，“我能上去看看吗？”
罗萝没有答应上去，但可以拿下来让他们看。
邹老爷子连道数声好，激动完全表露在了脸上。
“谁能想到小小雀妖竟能收到如此多的追捧呢。”小天感慨道。
“雀妖血脉不强，可她的本事是很多妖怪学不来的。”
小天啧声，“如果影狼能有这样的文化，我们就不用给安排扫盲班了。”
“如果影狼能有这样的文化，当服务员就是大材小用。”
小天完全没有黑心老板的自觉，“我都给他们包吃包住了，他们写写画画能过得这么好吗？”
这倒确实，从现实角度来看，罗萝小馆几乎垄断了“市场”，所以哪怕只是洗菜端盘子，也会有无数妖怪渴望这份工作。

有段时间没来店里的孔老一出现就表现出了强烈的跳槽欲。
“店里还缺人不？我能来工作不？不需要工资能包吃就好。”
原来的工作指的就是宗门长老了。
看样子他这次回去受了不少气，不过他并没有倾诉的欲望，柯景硕也不想听, 冷漠的说了句不缺就走了。
确实不缺, 影狼的身份证搞定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以前是没有学习的途径，也没有需要学习的意识, 知道这会影响到自己将来的生活条件，傻子才会不努力。
再来，罗萝给他们报的培训班内容并不难, 既不需要学高数微积分, 又不需要背唐诗宋词，甚至连对顾客面带微笑这样的硬性条件都没有，可以说已经把难度降到了最低。
培训班的老师都心动了，明里暗里的问还缺不缺人。
见他们学得差不多了，罗萝又给找了个普法的老师。
日常工作没问题了，还得懂得在人类社会生存，知道法律就很重要。
这节课一安排上，影狼的学习进度一下子就变慢了。
要不是找的知情人，影狼的法盲程度绝对能让老师往那个方向怀疑, 当场求助警察叔叔也不是没可能。
这位知情人是之前来过一次店里的陶絮, 在进入特管局之前, 她的大学专业就是法学。
没人比她更合适了，知道店里的情况还具备相关的专业知识。
陶絮当然不会拒绝, 撇开私人感情不说, 给妖怪普及律法本身就是他们的工作，哪怕罗萝不找她, 过段时间局里也是会安排人下来的。
唯一令她好奇的是，罗萝是怎么会知道她，还清楚她是学法的？
难不成是...
陶絮双颊涨红，太过羞涩没能问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久违的以分身出现在了现世的罗萝，进入特管局时谁也没认出她不是人类。
能够侦测妖气的机器没有动静，在大厅内走动的员工也没发觉异常，罗萝进出没碰到任何阻拦，在前台登记也是顺顺利利。
严格来说特管局并不算秘密组织，不过是知道的人不多才会显得神秘，不隐藏不公开是特管局一贯的处事风格，对外来人员的进出就没那么严格。
再来便是，罗萝是“普通人”。
正事干完，接下来是私事。
罗萝跑到了最近的农贸市场，买了不少无名山没有的植物种子。
认不认识的买了再说，别骗了也无所谓，罗萝对植物的喜好是不分类别的，就是骗了她的人会付出点小小的代价。
这便是她的假期了，不在店里也不在田里，除了买买买什么都不做，谁能说这不算度假呢。
农贸市场并没有因为是工作日就冷清下来，进货搬货的人来来往往，罗萝刚走进店里就差点被人撞到。
罗萝动作轻盈的避开，对方却因为怀里东西太多挡了视线，被筐子绊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向前倒去。
罗萝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谢谢谢谢，真不好意思…”
女生站定后就赶紧跟罗萝道谢，内心还心有余悸。
她怀里可不止有种子还有陶瓷花盆，这要摔下去非得全碎了不可，说不定她还会因此受伤。
想到自己差一点就破相了，女生就对救了自己的人特别感激。
罗萝提醒她，“下次走路小心点，别抱这么多的东西。”
女生脸一红，一来是没想到救自己的是如此漂亮的小妹妹，二来是为了自己竟然在漂亮妹妹面前出了丑。
她欲盖弥彰的解释了几句，最后还是在罗萝平静的目光下放弃。
“…话说你是来这里买种子的吗？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
女生热情的将罗萝迎进去，正准备大展拳脚，却没想到罗萝懂得要比自己多得多。
又一次被罗萝纠正了错误，女生非常不好意思的坦诚自己只是来打零工的。
种子认不全，种地也一知半解，硬要说的话，她做手工挺有一手的。
从书签到手工皂到口脂精油都有涉及，平时没少用花瓣做手工，用不完就做干花香包，怎么都不会浪费。
罗萝听得很认真，女生以为她感兴趣，又是自己擅长的领域，说起来滔滔不绝，完全不怕冷场。
女生从里面的桌子上拿起一个小香包，不太好意思的对罗萝说。
“谢谢你之前救了我，这是我自己做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罗萝接过香包，回了一小包果脯。
“也是自家做的，当零嘴随便尝尝吧。”
女生当然不会嫌弃，还笑得特别开心。
“谢谢，我会好好品尝的！”
纯天然的填充物香味并不浓，却很好闻，一点也不刺鼻，小小一个挂在包上手机上都很合适，系在腰带上也不错。
和女生的相遇只能算小插曲，很快罗萝就买完东西离开了农贸市场，离开时脑子里还在想这件事。
香包手工皂都很好保存，不容易在运输中损坏，成本也不高。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天凶狠的瞪着她，“这不过是你开花田的借口！”
罗萝笑而不答，“你之前不还在说网店商品太少了，正好丰富一下品种。”
小天可耻的心动了，却又不想这么容易让罗萝计划得逞。
“等过段时间猪养出来了，猪胰子可以用来做肥皂，听说这两年古法肥皂很受欢迎。”
正流行的复古潮流，不只是穿搭装修上的复古，还有对古法制作的关注。
小天越想越心动，这里能做的可太多了，可还是作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势必不能助长某人的威风。
结果罗萝好像把它的拒绝当了真，居然真就走了，一句都不多劝。
“…你给我回来！”
小天骂骂咧咧，“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跟我玩心眼的！”
罗萝一脸无辜，似乎没听懂。
小天再也不会被她的表象欺骗了，想当初多勤奋一小姑娘啊，现在就想着跟它玩心眼子偷奸耍滑。
干点正事就这么难吗！
罗萝表示种地就是正事。
这个问题她们已经争论过好几次了，每次看似都是小天赢了，其实它输的非常彻底。
说什么要提高花卉品质，耕地播种浇水罗萝全部亲自上阵，小天搞不懂耕地怎么就能提高花卉品质了。
“地耕不好，种什么都是有影响的。”
小天说不过她，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整天呆在店里，要么就是到处巡视，反正就是不去花田里自找苦吃。
然后它就后悔了。
“你为什么一块田只种一种花？！”
错过了生长期，如今来到花田只能看到一片欣欣向荣的...玫瑰花。
底下的枝叶都被淹没了，大朵大朵的玫瑰充满了生命力，连花茎都是那么孔武有力，虽然这么形容有点奇怪，但不是所有花茎都能托住这么大的花朵不往边上垂的。
罗萝就站在玫瑰花之间，远远地似乎听不到它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听见了！！不许给我装傻！！！”
还真是一分钟都不能松懈，小天差点就要被气笑了，最后还是生气更多一点，气自己就算这样也拿罗萝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管你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小天终于心如死灰决定放弃，这时罗萝将一枝去了刺的玫瑰花递了过来。
“第一支玫瑰，送给你。”
小天接过玫瑰，末了还要装模作样的说一句：“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你！”
实际谁都知道它已经被哄好了。
小天可太容易读懂了，就连柯景硕都能察觉到它已经没生气了。
时不时就要带着玫瑰经过他们，还不是单纯拿着，是别在了脑袋上，好像它有头发一样。
它什么都不说，好像就是来看看，不停的打转，直到有人问起它头上的玫瑰，或是夸张玫瑰真好看，小天才会心满意足的离开。
“真爱，绝对是真爱。”
趁着小天心情好，罗萝火速又开了几片花田，分别种下了不同的花种，没过多久就又是一片片的生机盎然。
无名山的花朵是不会轻易凋谢的，放多久都没问题，这也代表着花瓣不会轻易干枯。
罗萝也没想到，想要自然制作干花居然会这么难。
最后还是得她亲自动手。
成品做出来之后，第一批干花用在了店里，插在花瓶里做装饰，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店里的情侣组合突然多了起来，纯爷们的组合在变少，来也必须在两个人以上，坐小桌必须把花瓶移开，大桌花瓶在中央影响不大，就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男客人们尴尬的想，小老板原来喜欢玫瑰花吗？
怎么全都是玫瑰花？
还好，一星期后玫瑰花束变成了多种干花的插花作品，虽然还是有玫瑰，总比只有玫瑰好多了。
单身的客人是这么想，也有认为纯玫瑰更好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罗萝小馆变成了“约会圣地”，据说只要在这里告白，就一定能成功。
“不是，现在都这么随便了吗？”
一般这种都是店家搞出来的虚假宣传，可老客人都清楚小老板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也就是说这完全是客人自己传出来的。
小情侣会把桌上的玫瑰花当做彼此感情的见证带走，这没什么，店内的花束跟茶水一样都是免费提供的，就算客人不拿过段时间也会换上新的。
也有单身的把玫瑰带回去送给了自己暗恋喜欢的人，送一朵多少是有些小气，肯定还是一束更好看。
“嗨呀，我说你们占便宜占上瘾了吗？”
小老板还没有表示，客人们就开始替她抱不平了。

被指责的客人很委屈。
他们都是因为喜欢才会把花带走，光明正大的拿，每次都会先问过服务生可以才会继续, 如果不行的话, 光是服务生那个块头，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啊。
道理是有的，但不赞同的客人认为小老板的好心不应该成为他们得寸进尺的理由。
“你要拿拿一两朵我肯定不说, 全抱走勉强说得过去，可把隔壁桌的也要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那客人尴尬一笑，“这不是他们不想要吗, 我看放着也是浪费...”
说不上坏心, 也不违法，可就是怪恶心人的。
好在这种人到底是少数，大部分客人都在很自觉的维护店内秩序。
另外便是从现实角度来说，经常来这里吃饭的客人多少是有些钱，没理由在这种事上占老板便宜，偶尔来那么一两次的，这么来一遭怕是也不会有下次了。
有客人直接对罗萝说：“小老板你考不考虑卖花啊？”
能买的话就好办了，不拿的人是不想占小老板便宜，并不是不想要。
罗萝听取了他们的建议, “那你们是想要干花, 还是鲜花？”
“干花！必须是干花！”
“鲜花吧, 干花都这么好看，鲜花肯定更好看。”
“你不懂, 干花放的时间长, 鲜花带回去我还要担心第二天就蔫了。”
“送花哪有送干花的，就好比说我探病, 送干花人家是不是要怀疑我在咒他死？”
罗萝想了想，“鲜花的话，可以直接买花，也可以带盆。”
定价是干花大于鲜花带盆大于鲜花，罗萝这没有越新鲜价格越高的规矩，这个价格完全是按照需要她花费的心思来定的。
不过具体多少还得再琢磨一下，罗萝就先把大致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没问题没问题！贵一点才好！”
看着明显没理解她意思的客人们，罗萝没有多做解释。
到了开始售卖的那天，客人们都傻了眼。
“小老板啊，就是说，咱们是决定做慈善走到底了是吗？”
有人开玩笑的说，刚来的客人不明所以。
这价格也不便宜啊，怎么就做慈善了？
直到那人抱着一大束花离开，其他客人的疑惑才得到了解答。
“什么？标价不是单枝的价格吗？”
和客人的震惊比起来，罗萝表现得很平静。
她说：“这是给老顾客的福利。”
老顾客等于所有来店里吃饭的客人，之后上架网店，肯定会有调整。
“要包装的话，需要额外的包装费。”
前面的客人就是付了包装费的，据说是要拿去告白，上面的一些装饰钻也是本人提供的。
就算是这样，这个价格也比外面...
好吧，还是比外面贵的。
但和店里的其他东西比起来又没贵那么多。
“这么说起来，店里原材料卖得好像都很便宜。”
客人们面面相觑，买过食材的人都知道，确实是这么个情况。
有人夸张的哇了一声，“小老板，你就不怕同行来你这买了食材，回去跟你打擂台吗？”
罗萝奇怪的偏了偏头，“我为什么要担心？”
“...不愧是小老板！够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