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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妹妹的日子—— by花下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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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对比许菁,日子过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不夸张。
这想?法不过是一念之?间,老夫人就?抛到脑后。
儿孙二自有儿孙福,做长辈的能做能劝的都做过了,若是晚辈自己个?扶不上墙不成器,她这老太太也有心无力。
“怀裕今日怎么?得空,不是圣上要带朝臣们在皇城迎接北定?侯吗?”安阳侯夫人有些?不解,若是平时?可以请假,但今日这事该是不能。
段怀裕朝安阳侯夫人解释了下自己正好在调任期,安阳侯夫人笑道:“那倒真?是巧了。”
“平时?没?有时?间陪阿菁出来,今日难得陪她出来看看。”
段怀裕看向许菁的目光,坚毅带着温柔,让许菡忍不住想?到一个?词,铁汉柔情。
“怀着身子出来走动下也好,心情轻快,对孩子也好,”安阳侯夫人看着侄女婿,只觉羡慕。
若是自家那个?混账女婿,能有侄女婿这一半好也成啊,也不会让阿蔷那么?伤心。
真?的是人不能比,人比人气死人。
安阳侯夫人不是个?给自己找不是的性子,只这么?一想?便放开。
人多说话热闹,不知?不觉间,外面?就?响起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伴随着官兵“让道”的高?呼声,原是北定?侯率领的军士们已经抵达城门,千牛卫往皇城速报。
“来了,北定?侯爷率军进城了。”
“走,出去等着看看去。”
隐约可听到底下呼声,许菡便走到窗前往外看,果然与之?前行人随意走动时?不同,此时?的朱雀大街中?间已经被清空,两旁都只余出两辆马车多点可以通过的距离,是留给摊贩和百姓们观望迎接的位置。
为迎接北定?侯大捷回京,维持好秩序,金吾卫在靠近皇城附近的朱雀大街两旁每隔几步便有一名卫士值守。
现?在中?间位置被清空,但不妨碍道路两旁的热闹,有不少百姓小摊贩就?看准了机会,在路旁设摊位或沿途兜售,非但不会被驱逐,还有专门人员管理。
许菡看着这场景,只觉着维持京畿秩序的部门也挺灵活,这不就?是变相的促进经济消费么?。
将近午时?时?,从?喧哗从?南边响起,渐渐往北蔓延开来。
许菡趴在窗户上远远望去,已经隐约可见穿着甲胄的身影,这就?是大军将要过来了,待人看的清晰了,忙回头招呼,“快来,大军快要过来了。”
安阳侯夫人笑着道:“母亲,咱们也过去看看吧,等会儿到了近前,好让给孩子们。”
说着,伸手去扶老夫人,被老夫人摆摆手,“不用?扶,走,咱们过去看看,许多年也不曾见过这等盛景了。”
老夫人出来一趟,心情轻快,觉着自己都年轻了几岁,走到窗前拍了拍许菡的肩膀,“阿菡让开些?,让祖母也来望几眼。”
“嗳,祖母您请,”许菡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笑嘻嘻地道,“您看看,那些?军士们多有气势,那威仪,太霸气了!”
望着金戈铁马的将士们,安阳侯老夫人亦觉着心有激荡,“不愧是咱们大周朝的将士们,威武!”
“是啊,”安阳侯夫人看着快要走近的将士们,想?起自己远在边关的次子,眼中?隐现?晶莹。
她的阿修向来气宇轩昂,也该是这般魁伟男儿。
王氏也站在另一边窗户前,朝下看去。
她她喜欢的是如许成泰一般书生气重的优雅温润男子类型,倒是没?有老夫人和伯夫人这样的感慨,只看着众将士们肃穆而来的萧杀气,一时?说不出话来。
窗子宽大,许菡依旧挨在老夫人身边的,很快目光被一抹黝黑引了过去,“那个?骑着枣红色大马,穿黑甲胄的是不是北定?侯爷?”
因隔着还有些?距离,饶是许菡如今目力好,也不十分确定?。
但那一抹黢黑的脸色,却是让许菡印象深刻。
“哪里?”安阳侯老夫人顺着小孙女说的看去,微微眯了眯眼,“离得还是远了点,看不大清。”
上年纪了,眼睛都花了。
说话间,大军已经往这边行进过来,安阳侯夫人凝目看了会儿,“是,那位就?是北定?侯爷,”她没?好说出口,这位侯爷肌肤太黑,很容易认得出来。
许菡可不知?大伯母与她想?到一处去了,看着骑着枣红大马刚毅的男子,忽然回头看了眼自家姐夫,“我觉着姐夫跟北定?侯爷的气势有些?像。”
安阳侯老夫人笑着道:“那可不是,都是习武之?人,看看你爹不也是这样的架势。”
“那倒是,”许菡觉着确实如此,武将多是这样英硬挺刚硬些?的面?容。不过她爹皮肤可比北定?侯白净多了,比姐夫也稍微白些?,这么?一对比,她家爹爹倒显得斯文些?了。
“你们过来看看,大军很快就?到这边了,”老夫人看了会儿就?走回去坐下,让周雅蓉几个?都过去瞧瞧,连许菁都被段怀裕扶着站在了窗边。

第181章
此时沿街的铺子酒楼茶楼楼上,都站满了?了?人,有?男有?女,都与他们这边一样站在窗口。待将士们行进,有?那大胆的姑娘们看到模样俊俏、面嫩好看的将士,便将手中香囊花朵都抛了?下去,尤其?北定侯斜后方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小将格外受欢迎。
可见,早有“蓄谋”!
“那是谁?”许菡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景象,大感惊奇。
温兰惠笑着道:“若说旁个,我不识得,这位倒是熟悉的很,他是我家一个族弟温恪,因?模样生的俊白?,被戏称一声‘玉面小将’,颇有?些姑娘家心仪。”
“看出来了?,他似乎还挺享受被姑娘们喜爱,”许菡看着底下那玉面小将满面含笑,还朝楼上不时?露出个笑来,但在姑娘们扔过来香囊时?会避开些,并不让其?留在身上,至于?花朵便不在意了?。
这会儿,他正微微偏身把一个香囊用?胳膊挑开,任由其?落在地上。
这样的作为,似乎有?些花花。
忽然,许菡就?看到,不知从?哪“嗖地”飞出一个荷包却直接砸到他额头顶上,他嘴角猛地一咧,显然是砸疼了?。
玉面小将一把抓住那荷包袋子,抬头往上想寻下“罪魁祸首”时?,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哎呀,抱歉,不好意思,我忘记里面还装着银角子了?。”
这声音离着许菡的包间很近,似乎就?在左边隔壁。
听声音该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许菡忙好奇地往外探了?探身子看是哪个“勇士”这般生猛,居然朝人头上高空扔物。
看方才玉面小将那神情,显然被砸的不轻。
朝外探着身子往左边看了?两眼,就?发现其?中一个梳双平髻的姑娘正有?些懊恼地看看自己手,又?朝底下带着歉意地喊了?句,“你没事吧?”
显然,这就?是正主?了?。
看着眉眼很温柔文静模样,没想到行事倒是有?些鲁莽。
底下温恪能?如何,只能?挥了?下手表示自己没事,可见鬼的谁知道他清楚自己头上肯定起?包了?,方才那小姑娘砸的他是吧?很好,他温恪,记住了?!
北定侯看着疼的暗暗“斯哈”的手下副将,劝道:“你就?别记恨人了?,也是你自己个不戴头盔的缘故。”
这小子也是爱俏,明知道有?那大胆姑娘朝他一个劲扔香囊花朵之类的,还不戴上头盔。
只是,北定侯也忍不住赞叹方才那小姑娘勇猛,旁个姑娘都抛个帕子香囊之类轻飘飘的,就?算是扔荷包,也多是空的。那小姑娘她?倒好,拿个装着银角子的荷包从?高处往下扔,砸到人能?不疼吗?
不过,北定侯觉着方才那小姑娘似乎在哪里见过,有?些面熟。想了?想,没想起?人来,许是什么时?候见过一面,反正不是砸的自己,就?让温恪那小子自己疼去。
北定侯对自己这副将也算是又?惜才又?觉着这小子太跳脱了?,招恨,看他吃了?个瘪,心里还挺痛快。
他刚硬的脸上此时?,露出一抹淡淡笑意,虽然很快逝去,但站在许菡身边正望着他的许如容却看到了?。
被淡淡薄纱遮掩的面容,慢慢生出些热度。
许是她?自己一直处于?被容貌牵制的无?奈中,想要更为强大能?呵护她?的高大刚毅男子,许这就?是她?所偏好的男子类型,许如容只觉着有?什么正慢慢从?心底生出枝丫来。
许菡看着温恪那暗暗倒吸气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下乐出来,这倒霉催的。
“你在笑他被砸了?头吗?”八公主?周舒月方才就?留意到有?人在看自己了?,现在一转头就?看到个杏眼灵动的小姑娘还在偷笑,脆声朝她?问道。
许菡转头,发现方才投荷包的小姑娘目光带着些俏皮偏头朝自己问话,根本没有?她?方才给她?的文静感觉了?,还挺古灵精怪样子。
看不出她?问这话倒是直接,但又?不像是责备样子,索性直言,“是啊,他看起?来有?些倒霉的样子。”
这性子倒是不扭捏,周舒月又?看她?趴出窗子半个身子来看热闹,这胆量倒是挺大,不担心掉下去,不由眼中生出些好奇来,“你是谁家的闺秀?”
许菡自报家门,“安阳侯府家的许菡,行八。你呢?”
见那小姑娘年岁跟自己差不多,穿着也华美,她?还挺想知道谁家闺秀这么彪悍,朝人脑袋上扔银角子。
“我是周舒月,”八公主?虽然没有?报出自己家门,笑着道,“倒是巧了?,我也行八。”
许菡一时?没反应过来周这个姓氏也是皇姓,毕竟百姓里有?周姓,只觉着两人排序一样,是挺巧,“那还真是有?缘。”
“你要不要来我们包间玩?”周舒月觉着这个安阳侯府的许菡挺有?意思的,直接邀请。
许菡没想到对方这么热情,但还是拒绝了?,“不了?,我跟我家里人一起?出来的。”
“那好吧,”周舒月朝她?挥了?挥手。
许菡自己腿脚勾着包间里面的墙半挂了?一会儿,旁边不少人已经看过来,她?再这样就?太出格了?,便也朝挥了?下手退了?回来。
“阿菡,谁扔的荷包啊?”周雅蓉自然是看不到隔壁那边,周舒月说话因?外面喧哗声大,她?们这边也听不大见。
“是隔壁一个小姑娘,叫周舒月,跟我一样行八,”许菡想着周舒月那灵动俏皮的眼睛,忽然有?些怀疑起?,方才她?真不是故意朝温恪头上扔的?
莫不是也喜欢温恪?
一时?八卦有?些上头。
温兰惠自然也看到温恪被人扔了?装有?银角子的荷包,虽然觉着自家族弟虽然被叫玉面小将,其?实皮厚实的很,“莫不是看中了?阿恪,故意惹他注意的?”
才说完,听到许菡说的名字,便惊讶地道,“是八公主?啊,那就?可能?不是了?,这八公主?看着模样长得挺文雅,其?实挺顽皮的。”
“八公主??”许菡没想到那周舒月居然是个公主?,然后才想到她?的姓氏,便又?觉着不意外了?。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很快随着外面将士们到达皇城下面,外面响起?钟鼓声,街道上的喧哗渐渐低了?下去,大家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
而隔壁包间里,八公主?周舒月正被她?旁边另一位面容贞静的女子点?着额头说话,“你叫我说你什么好,都多大了?,还这般顽皮,怎好拿着银袋子砸人?那玉面小将若是被你砸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不是没事吗?”周舒月面对自家三姐姐,老实不少,“再说了?我也不是有?意的,就?是看旁人不都往下扔东西,就?顺手……”
在三公主?温和沉静的目光中,周舒月狡辩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她?确实是难得出来玩一次,见大家都朝下面扔香囊帕子之类,心道,这轻飘飘地玩意儿扔下去准头肯定不行,从?自己腰间拿出个小荷包来掂了?掂,还挺趁手,觉着这个肯定好用?,比那劳什子帕子好使?多了?。
正好温恪快走到近前,见所有?人里,就?他身上挂着的花瓣多,显然是极其?受闺秀欢迎的,便照着人扔了?下去。
她?本意是想扔到他胳膊上的,谁知道准头歪了?点?,那温恪又?正好偏了?点?身子,就?正中脑袋了?。
周舒月忍不住道:“我真不是有?意的,就?是准头失了?那么一点?点?,本来想砸他胳膊上的。”
她?嘟嘟囔囔地,让三公主?无?奈又?生不出气来,只嗔怒地瞪她?一眼,“往后可不敢这样顽皮了?,也不知那位温功子伤的如何,”说完,招来自己的侍女,让她?去外面寻侍卫打探下,若是能?见到温恪,让他代为转达下歉意。
周舒月见三姐姐还去道歉,“不用?吧,我看刚才那温恪一点?儿事都没有?,我方才也都道过歉了?。”
三公主?却觉着不妥,尤其?她?有?些担心那温恪真的没事吗,方才她?也在窗前,看到温恪可是实实在在被砸了?一下,尤其?八妹手头力气还不小,还是派人过去一趟才安心。
哪里真就?一点?儿事没有?,此时?温恪的头上已经鼓起?一个大包来,尤其?那伤还靠近脑门附近没有?头发遮挡位置,明显鼓起?一块。
北定侯下马率领将士们向圣上行完礼,一众将士们听完圣上站在城楼上表彰之语,而后按照将领们分批进入皇城门时?,前来迎接的一位总领内侍一眼看到温恪头上鼓起?的包,眼睛都直了?下。
这温小将军怎么头上还带着这么明显的伤,看着也不像是剿匪时?受的,这样子等会儿面圣会不会有?碍圣瞻?
这总领内侍目光太明显,北定侯顺着望过去,待看到温恪头上鼓包时?,也没忍住额角猛地一跳。
看样子,这砸的还不轻。
但这会儿,他可没了?方才看温恪热闹的心情,他这样子等会儿明显不好面见圣颜。
恰好,三公主?派来的侍卫也寻了?过来,走近了?一瞧见温恪额上,眼皮子就?是一抖,忙上前拱手作揖,“小人见过北定侯爷,温小将军。”
北定侯看着眼前这侍卫,似乎是哪家府上护卫,点?了?点?头。
那侍卫忙道明来意,“小的是三公主?府上的护卫,得三公主?吩咐,特?意来向温小将军道歉,方才八公主?不小心丢了?温小将军一个荷包。”
这护卫算是个圆滑的,换了?个字眼,没敢说八姑娘是砸了?温恪一个荷包。
但不管是北定侯和温恪,还是当时?骑马跟在两人附近的将领,有?好几个就?看到了?当时?的情景,都忍不住一乐。
都是些武将,又?是过命的交情了?,若不是在皇城跟下,怕不得爆笑出来。
真是难得见温恪吃瘪。
温恪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他捏住了?那荷包就?打着还报回去的想法,当他看不出来,方才那姑娘分明就?是故意的。可没想到,砸自己的人居然是个公主?!

“多谢三公主?,”温恪朝那侍卫道,“并无大碍。”
脑门?上还顶着包,他?等下还要面圣,实在是无法违心说句一点儿事都没有,“八公主?也是无意。”
鬼使神差地,他又加上这样一句。
三公主的护卫目光在温恪脑门?上溜了下,抱拳道:“如此,小的就回去复命了。”
“麻烦了,”温恪有礼地也朝护卫拱了下手。
等护卫一走?,温润捏着袖子里的荷包,脸色一下落了半截。
居然是皇家公主?,八公主?,真是好样的!这荷包里的银角子可不轻,他?掂过,足足得有三两,他?就不信那公主?抓着这钱袋子往下扔时,没觉出来?里面是空的!
这八公主?得有多粗心才忽略掉手中荷包沉甸甸,娇弱文静的闺秀可做不出她?这样的事,尤其方才他?没看错,那八公主?模样生的虽秀秀气气,可一双眼睛可没那么安静,咕噜噜乱转的很。
“好了,别多想了,”北定侯见他?脸色发黑,拍了拍他?肩膀,“你这样子等下可不好见圣上,我叫人给你寻个幞头来?戴着,幸好你生的文雅,倒也不显突兀。”
温恪就是恐自己这样子会殿前失仪,才对八公主?行为更不快,大将军如此一说,他?觉着也是个法子。
正好这时候,四大书院和国子监的学子们在夫子带领下离开,北定侯快速说了句,“等着,”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他?看到了正好走?在他?们这边的林漠,目光微微一亮,大步过去抱拳称呼,“林公子,别来?无恙。”
也是北定侯眼睛锐利,一眼发现林漠与温恪头脸差不多大小。
“侯爷,”林漠有些意外北定侯这时候走?过来?与自己说话,但反应很快地抬手回礼。
圣上那边还得赶紧过去觐见,北定侯言简意赅,表达了自己欲借他?的幞头一用。
林漠朝温恪那边看过去,一直留意着北定侯动作的温恪见他?望过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虽不认识温恪,但既然是北定侯来?借,又是为解人燃眉之急,林漠自然大方取下幞头来?,“本来?今日?也是应书院活动统一了装束迎接您与诸位将士们大捷回京,区区小物?,送与侯爷便是。”
他?本就敬佩捍卫大周领土的军士,又有自家小姑娘上次对倭寇的痛恨,林漠深深记在了心里,对率领众军士击溃倭寇的北定侯爷更为敬佩。
乐与帮上忙。
北定侯武将,也好与那疏朗仗义的人相交,面前这少年模样俊美无俦,又如此爽快,顿时好感?倍增,接过幞头来?,“如此就多谢林公子,改日?有时间一起喝茶。”
林漠知道那边将士们将要去面圣,“侯爷不必客气,与侯爷与诸位将士们驱逐寇匪,还我大周江山河堰清朗,才叫我等钦佩不已!”
说着,肃容揖礼。
北定侯再还一礼,速速折还回去。
温恪此时不好擅自离队,只能朝林漠方向拱手作揖。
林漠抬眼看到,又拱了下手,只是目光在看到温恪额头上有些发亮的包上,显出些疑惑。
这位小将军怎么会受伤?
北定侯和林漠的动静虽然没有打乱学子们撤离的队形,但肯定引来?不少人目光。这附近虽然被金吾卫街使们维持秩序,也有好事的跟着将士们队伍往皇城跟下走?。其中就有个人看到了温恪被八公主?砸了一脑袋荷包,现在温恪起了包,不仅三公主?派了人过来?道歉,北定侯不得不帮他?借个幞头戴上遮挡面圣,这人忍不住跟旁边人议论起来?。
“不愧是玉面小将,都?能叫八公主?看入眼,就是八公主?这扔错了荷包,居然把温小将军给砸了大包来?。”
“真的吗?还有这等事,我说怎么小将军头上还带伤,还以为是在战场上受伤未痊愈。”
“什?么伤能起个包,数日?不好?”一人笑话前面那人,毕竟自东南沿海一带回到京城,这路上少说也得多半月,温小将军那伤肯定是近日?才受的。
这边几个人议论,渐渐被旁边人听到,好奇地打听着问,如此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事情就传开了。
不过,林漠已经?跟上夫子离开了此处,便没听到温恪受伤的原因。
再往前一些,是林漠与夫子和同窗们暂放马匹处,他?们等下骑马回书院。今日?朱雀大街太过热闹,人多拥挤,除了皇城南边这一段绕不开,等有了岔路口?便会转弯离开朱雀大街。
此时,官阶低的武将和军士们还未完全撤离,林漠他?们只能沿着街道右侧牵着马往前走?,好不容易走?过皇城跟下这段距离,随着军士们分批离开,金吾卫街使不再限制道路,才开阔了,能骑马走?了。
但皇城前,除非是驿骑或军事急报,非特殊规定,平时不许策马,他?们速度也只比走?路快一点。
青鹤书院的十几个学子并夫子山长等人,除了林漠,其余人皆幞头袍服,统一的青鹤书院着装,他?又生的俊美无比,很快就被不少姑娘围跟上来?。
甚至还有人在招呼,“快,那边有个公子,模样生的俊美极了,快去看看。”
“哪里?有多好看?”
“十分好看,我从来?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不能说男子,看着就是少年,不管了,快快,等下人就走?远了。我刚才就远远地瞥到一眼,多看两眼去。”
而林漠附近,不少大小姑娘已经?开始朝他?身上扔帕子香囊了。
别小看这些大小姑娘们,许是今日?热闹让她?们不再含蓄,许有的姑娘家本就胆子大,扬声喊,“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啊?”
林漠,自然是不作任何?理会,甚至开始放冷气。
在他?身边与他?关系不错的学子杜宾知,忍着笑道:“阿漠啊,别板着脸,你这样也太冷漠了,让姑娘家……”
话没说完,就得了林漠一个冷冷的目光,顿时笑一声,不说了。
得,这小子别看小他?好几岁,最是记仇,还是别惹这黑心的家伙了。
自从郑益和钱多满离开书院,林漠在书院里便没了关系如此好的友人,关系最好的杜宾知也不过是比一般同窗之谊关系好些,但论不上知交友人。他?并非不想多些知交,只是难得有入他?眼,但比起最初时让许菡担心的孤僻,好了太多。
这也是为了安许菡的心,不然依林漠的性?情并不在意结交这些不牢靠的关系。
因今日?去书院前,林漠并未听许菡说起今日?上街来?的打算,根本不知道他?才经?过的酒楼上面,安阳侯府一众人正喝茶点菜谱。
对,许菡她?们打算中午直接在这酒楼用了午食,等会儿再去逛逛街,下午才回侯府。难得大家一起出来?一趟,索性?玩个痛快。
这包间宽阔,又有可以休息的榻,还算舒适。
“外面这是又有什?么热闹了?”周雅蓉听着似乎有姑娘家闹哄哄的声音,走?到窗前看了眼,只来?得及看到追着一些骑马的书院学子们的姑娘家,有的朝马上扔帕子,笑道,“今日?倒是有几分乞巧节的热闹了。”
许菡正靠着老夫人看菜谱,抽空朝二嫂这看了眼,没在意,伸手指点在一道芙蓉鸡丸上,“祖母,点这个,清淡也滑嫩的,适合您和姐姐。”
她?不知,这会儿离着她?不远的林漠心情正低气压。
虽然冷着一张脸,可越这般,反倒让一些少女们更为心动,有的甚至差点冲到他?的马前面,一时被扰的烦不胜烦。
“不要命了!”他?赶紧控制着马让开,冷目厉声呵斥。
那姑娘也是一时上头,差点冲到马身上,吓得不敢动了,还是旁边同行姑娘把她?拉开。
林漠没理会,呵斥完继续往前行,却听到一道有些兴奋的声音,“啊,啊,不光长得好看,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林漠嘴角一抽。
他?这正在变声的嗓子,哪里就好听了?
记得声音才变时,阿菡听他?嗓子有些嘶哑以为是生病了,他?倒是没觉着有什?么不舒服,便道无碍。可过了几天还是声音发哑,阿菡叫下人请了郎中给他?看,才知道是开始变声音了,只注意饮食清淡些,不要用力?吼叫便不会有影响。
但之后,渐渐他?声音越发粗哑。阿菡还开玩笑说,他?也算是变声期公鸭嗓里轻的那一款了。
所以,他?目前的声音绝对算不上是好听,这瞎叫唤的姑娘怕是有耳疾。
这一行人,也不光是林漠被姑娘追着跑,也有两位模样俊秀的学子被姑娘或偷看或扔朵花来?,但都?没他?招的人多。
林漠:……真想把脸给蒙上,可惜手头一时没有趁手的物?件。
觉着林漠嗓音好听的姑娘兴奋声音有些高,她?附近正走?来?的几人便被声音吸引过去。
“这些姑娘可真行,”之前大军到来?时,许宝辉跟宋致远站在街边迎接,后来?遇到了宋致远表妹任宝珊带着丫鬟,便站在了一起,如今三人正在附近逛着玩。
许宝辉看着有两个姑娘手中拿着花往一个学子身上卖力?地扔过去,摇头感?叹,“这是方才朝将士们扔花的热情还没消散,想不到现在京城的姑娘这么大胆了。”
宋致远笑道:“我也是少见这样的景象,”许是京城这边姑娘格外大胆些吧。
他?旁边的任宝珊撇了下嘴,“都?是些小门?小户的,没仪……”话没说完,人就愣住了,直勾勾盯着斜前方一个人,而后忽然朝那边跑了过去。
“宝珊,你去哪?”宋致远忙跟上去,这么多人,他?恐表妹被人冲撞到。
许宝辉不像宋致远着急表妹,不紧不慢地跟上去,就见方才一闷头跑的任宝珊忽然又停下来?,他?走?到近前时,听到宋致远在问,“宝珊,你忽然跑什?么?”

任宝珊痴迷地望着渐渐近了的少年,眼睛直勾勾盯着,根本?没听到宋致远问话。
她又?见到那个公子了,他穿着书院的袍服,玉面修容,宛如九天之外的仙人一般让她心神俱失,好像冲上?前去却在触及那冰霜神色时不敢造次。
“宝珊,你?怎么了?”宋致远喊了两声,任宝珊都不理?会,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任宝珊一下回神,只是再眨眼时,那位俊美公子就要离开?,正犹豫到底要不要上前时,许宝辉走来看到了林漠,喊了一声,“阿漠。”
林漠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望过来,见是许宝辉微微点了点头,之后便随着同窗们往前,很快转入另一条道路上?。
两人打招呼让宋致远也?看到了林漠,顿时心中酸涩难言。
许宝辉顺口说道:“难怪之前没在阿菡身边看到阿漠,原来是书院有活动安排。”
宋致远勉强道:“是,看他们感情还挺好,”可不是好么,若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失意,强迫自己不去想不该想的,可却无?用。
“你?们认识那位公子吗?”任宝珊像是溺水人抓到了浮木,一下转过身,因为转的太急,发钗上?的珠子甩到了自己脸上?,打出一道红痕都毫无?所?觉。紧紧抓着宋致远的胳膊,指甲不自觉用力都要掐到肉里,“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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