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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早就知道夫君是狐狸变的—— by宣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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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她宁肯耽误行程,也要将他们带进客栈的原因。结合她之前所说“未进入城中的人也要开始扎帐篷”,显而易见的,客栈和帐篷都属于言灵中的“居有定所”。
闻丹歌觉得这样形式的言灵有些耳熟,多问了一句:“降下言灵的是?”
“噢,是莫前辈。”
难怪这家伙一去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原来是掺和进无物宗的事里了。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初步了解了状况:“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无物宗?”
今天是第十三天,也就是说,后日会有新的“失踪标准”出现。莫惊春不是热心肠的人,她在此地降下言灵,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提示。
这问题也是尹叙白关心的。敛煦道:“日落前必须到达安全的落脚点,最快也要三日。”
也就是说,他们会在路上迎来新的“失踪标准”。
他们这一行人,有年轻男女,无老少,谁也不知道下次会否中招。应落逢试探着问了一句:“如果用传送阵呢?”
敛煦摇头:“你们有所不知,越往北,传送阵的效力越低。如果不是化乘期的大能,几乎不能......”话音未落,她看着闻丹歌轻轻松松勾勒出的法阵,一时忘了言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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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
千年前绝地谷一战后, 至强与至敌一同销声匿迹,落在茫茫天地间的,就只剩下一群循规蹈矩的修士。
人、妖两族,妖族相对弱势, 且千年来也没能掀起风浪。仙盟在三界中一家独大, 只手遮天。
独权的结果, 就是人类修士的懈怠。
闻丹歌的感觉没有错。仙盟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仙盟了。
应礼那样的人都能被称为天纵奇才, 可见如今修真界人才凋敝,是以敛煦惊讶于她能空手捏出传送阵也不奇怪。
尹叙白率先反应过来,替她遮掩:“这位是我尹氏的贵客,姓闻。”
敛煦立刻把她和闻迎联系起来, 眼眸发亮:“可是闻迎前辈的闻?”
闻丹歌摇头, 并不想暴露身份:“巧合而已。”
即便如此, 敛煦的态度仍旧产生了极大的改变, 拉着她一直讨教。闻丹歌不堪其扰,求助地看向应落逢。
解围的却不是走神的应落逢, 而是尹叙白。
“我们回吧。”他适时起身,招了招书绪,路过敛煦时笑眯眯问,“还不走吗?”
敛煦看了看面前两人相握的手掌,后知后觉:“是我、是我唐突了!那就不打扰二位!”
其他人都走了, 两人独处却也没了之前的暧昧气氛。
听着敛煦的描述,应落逢隐约觉得, 这和前世掳走他的“魔”有关。
从前他不认为那些人真的是“魔”。毕竟书中关于绝地谷一战的记载少之又少, “魔”已经成了遥不可及的字眼。
书本、先生告诉他, 告诉他们, 这个世界已经安全得不能再安全, 河清海晏、天下太平。只要沐浴着仙盟的光辉,他们就会永永远远幸福下去。
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些于黑暗中拯救他灵魂的字句。即使前世落到那种下场,他也把一切归咎于自己人不人、妖不妖,一身不伦不类的血脉。
但现在,有人告诉他,他可以弃了令他两世不得安宁的血脉。也亲眼目睹,仙盟所谓“河清海晏”下的“太平”。那些镌刻在石壁上、传承在每一个修道者骨血中的“永恒”,大错特错。
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他的前世记忆,会否也是虚假?
“落落。”闻丹歌低低唤了他数声,见他仍无反应,不得不捧起他的脸,逼他与自己对视,低喃,“落落,没事的。我在呢,没事了。”
温热的鼻息扑在面上,被她的声音唤回理智,应落逢惊觉自己失神了这么久,怔怔抚上她的手掌:“阿鹤......”
颤抖的、不安的泣音,像是一朝回到了方寸宗,他还是那个任人欺辱、孤苦无依的“杂种”。
闻丹歌缓缓低下头,与他额头相抵。她的眼睫并不是纤长的类型,却在这个时候刺到了应落逢的眸子,使他的眼眶隐隐有泛红趋势。
他闷声问:“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走?”
说这话时,他惶恐不安地抓着她的手,在她手背留下一道淡红的印记。
“好。”她说。
一张不算宽敞的软榻上,这是他们第一次相对而眠。屋内起着炭盆,火舌“噼里啪啦”地响着,也未能替这个寒冬添上几分暖意。
闻丹歌多要了一床被子,厚厚地堆在他身上。可他仍然觉得冷,刺骨的冷,从骨缝中渗出丝缕的寒意。像是蛇拖着毫无温度的鳞片,在身上游走。
他不自觉向她那侧靠了靠,试图汲取温暖。
察觉他的动作,闻丹歌索性褪了外衫,只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躺下,紧紧拥着他:“还冷吗?”
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耳边是她蓬勃律动的心跳,面上后知后觉地泛起温度:“我、我不是故意......只是突然觉得,冷。”
并非源于风雪,而是源于前世深深的恐惧。恐惧到一旦跌进回忆里,灵魂就忍不住战栗。
可他不敢也不想,把这些告诉她。
“嗯。”还好她从来不追问,听他说冷也只是拢得更紧了,“是我的错,应该再修养一段时间再带你出来的。”
“不是这样的。”他抬头想解释,额头猝不及防触到一片柔软,整个人顿时僵住。
怀里的人突然顿住,闻丹歌垂下眼,便看见一张涨得通红的脸。
好似山边洁白的云雾,被日落的光辉晕染。
她眨了眨眼,联系到他之前喊冷,以为他发热了,立刻就要起身找大夫。应落逢一惊,问:“你要去哪?”
闻丹歌一边穿衣一边答:“你发热了,我去请大夫。”要是寻常大夫瞧不着,她就再把莫惊春找出来。
应落逢窘得语无伦次:“不用......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见她脚步不停,急了,“回来!”
第一次被他这么喊,闻丹歌保持着半跨出去的姿势,疑惑地回头。
他咳嗽几声:“你陪着我......就没事了。”
此话一出,闻丹歌恍然大悟。
看着她发亮的双眼和压不住的嘴角,应落逢心道不好,第一反应是:得捂住她的嘴。
果然,才坐下,她又开始语不惊人死不休:
“落落,你刚才是不是在撒娇?”
应落逢:“......你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
她重新挤进被子里,有那么一瞬冷风灌入,旋即被她的体温填补。她侧身看着他,面上浮现期待之色:“书上这么写的。落落,你再表演一下好不好?”
若她也有尾巴,此时一定晃个不停。应落逢盯着帐顶,无奈:“你不会把话本也带来了吧?”
替他将落发别在耳后,闻丹歌凑过去蹭了蹭他的面颊,道:“好像没有发热。”
这话题转移的也太明显了......他叹一口气,拍了拍被子:“熄灯歇了吧。”
蜡烛倏地灭了,屋里只有窗隙漏进来的一点月光。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彼此依偎着,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忽然,应落逢开口:“阿鹤,敛绪道长白天说的那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她翻了个身:“有点,但还是要看下一次的标准是什么。但那之前,得先把你们送到无物宗去。”
他和尹叙白,哪一个都不能有闪失。如果他们还在,她很难专注。
应落逢点点头,半晌才发表自己的观点:“孩子、女人、男人、老人,你觉不觉得,这像在挑选祭品?”
史书上写,一代帝王的陨落总是伴随着无数宫人性命的葬送。更有甚者,连生前得力干将都不会放过。
“孩子,皇子;女人,宫妃......”他一一数着,没有发觉闻丹歌愈渐明亮的眼眸。他说完一回头,见她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奇怪:“我刚才说的,很好笑吗?”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毫无根基,甚至可以说是异想天开。若是换做从前,他怎么也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无人问津事小,被旁人嘲笑不自量力,才是导致他缄默的最大原因。可才和她待了几个月,他已经习惯在她面前畅所欲言。
因为无论他的话多么幼稚滑稽,她都会认真听完,妥帖收好。
“我只是觉得,花开了。”
花?他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联想到花。可闻丹歌就是这样的人,时不时冒出几句不知缘由的话,这些话又会在很久之后被验证。就像少年时离弦的箭,于长成后的某个时刻,正中眉心。
又随意说了几句话,困意袭来,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到最后,彻底化作绵长的呼吸。
闻丹歌却没有睡着。
她的目力极好,即使在夜里也能清晰视物。是以能够借着一束月光,看清他耳朵上一簇簇的绒毛。
似察觉到她的目光,耳朵轻轻颤了一下。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它不要吵醒刚刚入睡的主人。耳朵比尾巴听话,俏皮地左右摇摆了一下,算作回答。
她轻笑一声,没有用手,而是用一缕神识拂过耳朵。做完这些,她屏息凝神下了榻、穿好衣,关上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时间紧迫,谁知道那股暗地里的势力会否遵循规律,第十五天才动手?她从不将机会交给时间,比起听天由命,那玄之又玄的命运,当然还是自己掌握才好。
月下檐上,有某个身影一闪而过,惊落几片叶。可打更人定睛再去看,唯有纷纷沸雪循着风的轨迹,兀自下落。
看错了吗?打更人联想到那个可怖的传说,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不觉加快脚步。
“丑时四更,天寒地动。”
闻丹歌听着打更人远去的脚步声,随手将一只寐妖杀死。
桃溪镇远比敛煦所说的,更危险。一路走来,光她看见的,就有不下十只妖兽。遑论目之不所及的?要说巡逻的无物宗弟子,也有,可如此重要的关卡之地,居然只有两个弟子巡逻?
要么是无物宗不上心,要么就是实在腾不出手。可无论是尹叙白的描述,还是城外秩序排队的百姓,似乎都说明,赵元冰是一个好的领导者。
四处搜寻无果,又一次赶在妖兽袭击前将其斩杀,闻丹歌抖了抖剑上的血,抬眼看了看月。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晚的月色,竟隐隐透露着血光。
仿佛暗示着,不久后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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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在上,这可是他头一回见这人拈酸吃醋◎
第二日清晨, 一行人早早启程。敛煦没见过传送阵,围着闻丹歌啧啧称奇。闻丹歌被她灼灼目光看得不自在,移了步子躲在应落逢身后。
敛煦尴尬地立在原地。昨天尹叙白告诉她了,闻丹歌和应落逢是对成亲不久的小夫妻。她就是再求学心切, 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扰人家呀。
应落逢看出她的郁闷, 笑道:“敛煦道友, 这一路多有叨扰, 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一定倾囊相助。”这就是想讨教什么事后好说的意思。果然,敛煦神情为之一振,欣喜道:“那就先谢过闻.....不, 多谢你了!”
传送阵走起来比马车快多了, 不过半日的功夫, 就到了按照计划第二日才能到的落脚点。他们早晨出发, 此时已近黄昏,只能待在客栈里, 哪都不能去。
书绪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小声嘀咕:“原以为无物宗是个好的,谁想到竟然这般足不能出?那和关在笼子里有什么区别。”
敛煦咳了一声,解释:“诸位放心。待二公子与我家少宗主完婚后,绝对想去哪去哪!”
尹叙白抿了口茶,见缝插针地打听:“敛煦道长莫要诳我。这件事看来, 不是那么好处理的。”
敛煦闻言,张口要说什么, 话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应落逢见了她这番反应, 悄悄扯了下闻丹歌的衣袖:“你昨晚出去, 有看到什么吗?”
他睡得浅, 半夜惊醒时没看到身侧的人, 立刻想到她肯定是出去打听情况了。闻丹歌也没想过瞒他,毕竟落落这么聪明。她如实答道:“妖兽比平常的地方多,派出的人手却不多。”
要知道即使是在方寸宗,每个城镇也定期有十几支巡逻小队。尹叙白的这位未婚妻以“仁德”闻名,治下却如此松懈,实在有些名不副实。
应落逢也想到这点,微微皱眉:“赵宗主确为人杰,这之中一定有误会。”前世那些人口中,赵元冰可是他们最大的阻碍。
他沉浸在回忆里,一时忘了这个时候赵元冰还未上位,就连敛煦也只是称呼她为“少宗主”。
闻丹歌注视着他,半晌,应落逢才察觉自己话里的漏洞,惊出一身冷汗:“怎、怎么了?”
难道她怀疑......
“你为什么夸她?你们之前认识吗?”猝不及防,打翻了醋坛。应落逢愣了愣,下意识答:“之前有一届仙盟大比在方寸宗举办,偶然遇见过几次......”此言一出,他方惊觉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抬眼去觑她的神色,果不其然,素来冷淡的眉眼中,含了一股愠色。
天道在上,这可是他头一回见这人拈酸吃醋。
“几次?”闻丹歌抱着剑,问。应落逢一边觉得她生气的模样有些可怜,一边又忍不住逗她,最终还是逗弄的心思占了上风:“时间太久了,有些记不清了......唔,大概五六七八次?”
这下,可就不止打翻醋坛了,整个存醋的地窖都被炸了。偏偏本人无知无觉,继续“嗖嗖”放冷箭:“哦,记不得最好了。你得了闲也数数,我们见了几回。”大有不比赵元冰的五六七八次多上百十倍不肯罢休的架势。
应落逢不敢再逗下去,唯恐这人真会一剑劈了无物宗:“说这些做什么?不是谈正事吗?再说了,她是尹公子的未婚妻,我们是来贺喜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
饶是如此,当天夜里见到赵元冰的时候,闻丹歌还是没给人好脸色。
子时一刻,他们落脚的如意客栈灯火通明。
因为那个传说的缘故,城里的人早早归家,也就早早休息。是以如意客栈成了此间唯一的明亮处。
赵元冰一身燕羽灰衣袍,和敛煦身上的样式一致。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她的一对衣襟是琥珀黄。
尹叙白给他们解释,这是无物宗最高阶弟子的象征。
她并非只身前来,除了站在门口迎接的敛煦,还随身带了一位同样着霁青襟边的弟子。
那弟子见了尹叙白,率先一礼:“剑峰蔺泉,见过尹二公子。”
和敛煦一样的说辞。尹叙白点点头,算作招呼。接着就把目光转向自进来就未发一语的,赵元冰。
与此同时,应落逢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贼人的“眼中钉”。
赵元冰和应礼或者杨淮那等“风流人物”不同。她很少有逸事或者文章传于众口,就连德行也只有信洲附近的百姓知晓,在仙盟中心,方寸宗和杨柳宗一带,她至多算个边缘人物。
前几次的仙盟大比,赵元冰只流于平庸,至于修为也比应礼差了两阶,不过元婴一阶。可就是这样左瞧右瞧哪里都不出色,除了口碑比较好没有任何出彩的人,成了那群“魔”唯一忌惮的存在。
似是察觉到他疑惑的目光,赵元冰视线微移,看清他面容时微微一滞:“应七公子?”
话音刚落,在座其余人俱是一惊。尹叙白的眸光飞掠过应落逢,暗想:他不是一开始就否认了出生方寸宗吗?
应落逢则在想,许多年前匆匆几面,她居然没有忘掉?他原以为,没有人会记得那样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他立刻伸手抓住闻丹歌,唯恐她真的抽出迎魁。
闻丹歌却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冲动,只是平静地看着赵元冰,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护卫。事情牵扯到应落逢,她才舍得开口:“落落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
赵元冰并不似敛煦那样毫无眼色,只是扫了眼两人亲昵的姿态,她就知道二者的关系:“实在抱歉,此前并不知道。多有得罪。”
这时尹叙白上前为她介绍:“这位女郎姓闻,武功高强,是我家中贵客。这位应小郎是她的相公。”
赵元冰点点头,重新作揖:“闻道友,应小郎。”
她一眼看出闻丹歌身手不凡,也是此道中人,因此没有和尹叙白一起称“闻女郎”。闻丹歌颔首,抱拳回礼。两拨人正式见面,赵元冰直奔主题:“尹公子,我知接下来的提议可能有些冒昧。在你拒绝之前,请容许我讲一讲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她这话来的莫名其妙,尹叙白却极有耐心:“既如此,书绪你们便上去等着吧。”
闻言,应落逢也自觉转身离去,闻丹歌自然随同。赵元冰连忙叫住他们:“闻道友且慢!”
闻丹歌缓缓回过头,满脸都是:你们的事与我何干?赵元冰道:“昨日在桃溪镇,是闻道友协助宗中弟子斩杀妖兽吧?”
没想到无物宗消息传递得这么快。闻丹歌没否认:“是又如何?”
“不瞒闻道友所说,莫前辈在降下言灵后还算了一卦。卦象道,将有一不世的剑修,携伴侣云游至此,唯她可破此局。”她顿了顿,接着道,“缊袍敝衣、安贫乐道,想必说的就是闻道友吧!既如此,还请闻道友留下,共商此事!”
字字铿锵,句句恳切,仿佛闻丹歌不答应,就是置无物宗百姓于不顾。闻丹歌郁闷,莫惊春还真是个奸商,一点亏都不肯吃。叫她跑一趟查点东西,又不是不给钱,硬是要拉人一起下水心里才舒坦。
虽然心里有抱怨,但众目睽睽,尤其是应落逢面前,她怎么可能退怯?
于是迎魁连剑带鞘往桌上一拍:“正有此意。”
余光一瞥,落落也面露崇拜地看着她。闻丹歌郁结得消,拉着他一起坐下。
应落逢没想过这种事也有自己的一份,浑身不自在。可他一想到自己有前世记忆,说不定也能提供点帮助。
蔺泉铺开一张地图,上面赫然画着信洲及附近的山川地势。只见三山一水,勾勒出十城一关,桃溪镇被朱砂标出。
赵元冰摆了个“请”的手势,开始讲解:“半年前,信洲开始有人失踪。起初是孩子......”“这些敛煦道长同我们说过了。时间紧迫,不妨讲些她不知道的?”尹叙白打断。赵元冰一愣,像是未料到自己的未婚夫如此冷静,片刻怔愣后迅速进入状态:“好,那我就直言:下一次的标准,也就是后日开始,失踪的可能是新婚夫妇。”
“新婚夫妇?”尹叙白皱眉。应落逢脑中灵光一现,站了起来:“君主薨逝,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若有违背,有爵者赐死,庶民皆受牢狱。”
这种条律霸道且荒唐,闻丹歌:“听起来不像是仙盟时期有的规定......君主,哪里还有君主?”
在座除了尹叙白,都不约而同想到了这个答案。但谁也没有说出来。
“可这也只是猜测。因为你们之前都还说这件事没有定论。”不然敛煦也不会遮遮掩掩,不问不说。
赵元冰叹了口气:“此事是我宗一位长老冒死窥破天机才得来的,知情者并不多。”提起这位为无物宗呕心沥血的长老,她眉梢染上悲伤,只有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她眼角带着深深的青紫。
仿佛几日几夜没合眼,藏着浓浓的疲倦。
自从她提出“新婚夫妇”就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尹叙白也不觉放轻语气:“......节哀。”
赵元冰摇摇头,继续对着地图道:“过去半年我们一直在研究失踪之人的共同点。终于在前几日确定,失踪并非毫无规律,他们正以环抱之势,向无物宗逼近。”
几人循着她的手指去看,正中间正是无物宗大本营。
闻丹歌“啊”了一声:“子午、卯酉、四正之向。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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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宗之本, 怎么会是墓穴?
闻丹歌点了地图上一处堤口,道:“开宗立派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不过数百年,山川崩裂,江河改道。不巧, 这一道泄下来, 成了汇阴之势。”
赵元冰没有否认:“曾经也想过搬迁。可......若我们去了别处, 这里无阳气镇压, 恐怕会愈演愈烈。”
“只是没想到,即使举全宗之力,还是没能镇住。”说到痛处,她苦笑一声, 郑重向闻丹歌一揖, “闻道友见识非凡, 想必就是莫前辈谶纬中的人。还请您不吝赐教, 救信洲百姓于水火。”
闻丹歌摆摆手:“你不是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吗?”不然按照她这副小古板的模样,怎么会坏了规矩, 提前把尹叙白带过来。
赵元冰朝她行完礼,看向一边的尹叙白,面露迟疑:“尹公子,实在是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
虽然只见过今天一面, 但尹叙白看得出来,赵元冰品行心性皆上乘, 并非那等表里不一的世家子, 料想她的下策也不会刻意为难, 答得轻快:“你不妨说说, 需要我做什么。”
“这......”她嘴唇嗫嚅数次, 改为盯着闻丹歌才说出口,“可能要委屈你,明日与我成婚。”
像是怕他误会,她连忙解释:“既然下次标准会是新婚夫妇,而我势必要身历其间,那便只能由我成婚。且,这婚事要真,你我既然婚期将近,不如......提前些时日。我知此事匆忙,没有提前告知是大错。但事态紧急,方才出此下策。”
前一天才通知次日就是婚期,还要只身涉险,她的地盘上逃也逃不掉,岂不是请君入瓮?换做寻常人,早就要大骂赵元冰几百个回合了。
几人之间忽然陷入沉默。尹叙白没有说话。
烛影在地图上摇晃,时而将“无物宗”三个字遮盖,仿佛黑云压城。闻丹歌弹指施了个静风诀,烛光遂保持平静。
良久,久到蜡芯将要烧尽,赵元冰的眼睛泛起干涩。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尹叙白会推掉这桩婚事时,他开口了:“有何不可?”
赵元冰猛地抬头,眼中写满不可思议。尹叙白淡淡扫她一眼,递过一杯茶:“少宗主是为大义,我为何不从?”
“再者。”他忽然莞尔,一向清冷矜持的眉目漾起两汪月波,“即便这样,少宗主也没有想过临时找别人做戏,可见心中认定了我,不是么?”
这下轮到赵元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闻丹歌好奇地看着她倏地通红的脖子,戳了戳应落逢:“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她自以为说话很小声,殊不知在座几人听得清清楚楚。于是那红渐渐有了上延趋势,赵元冰忽地仰头,把杯中水一饮而尽,似乎这样能消退热意。
应落逢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拉回正轨:“所以你都准备好了?明天究竟是个什么章程?”
听到这话,赵元冰可算找回一丝熟悉的感觉,答:“婚礼所需早就备齐了,一切从简从正午开始。待拜完堂,刚好是黄昏。”
尹叙白点点头,并无异议。一桩心事得解,赵元冰长舒一口气,转而对着闻丹歌犹豫起来。
闻丹歌直接道:“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有她这句话,赵元冰不再纠结:“宗中人手有限,若到时我不敌,还望闻道友及时出手相助。”
只是个护卫的活,闻丹歌颔首,又问:“你确定这招行得通?”
赵元冰虽然心思缜密,到底年轻。而对手又行踪不定神出鬼没,闻丹歌很难完全放心。
“我有九成的把握。”她道。
说这话时,赵元冰褪去了一直以来的谦逊,换发着一种少年人独有的光彩。意气风发,一往无前。恍惚中,闻丹歌还以为,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只是赵元冰比当时的她更幸运。
————
因时间紧迫,几人都没有休息,迅速踏上了前往无物宗的路途。如意客栈离无物宗要两个时辰,这次不用闻丹歌发动传送阵,赵元冰带来的蔺泉正擅此道。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应落逢面色发白,须得紧紧抓着闻丹歌的手臂才不至于昏倒。闻丹歌一面喂他喝药,一面输送真气,却没有提换她来维持传送阵。
直到传送阵突然停下,前面传来蔺泉的声音:“少宗主,前面过不去。”
“怎会如此?”赵元冰惊道。事态紧急,慢了一分都有可能出错。蔺泉连连告罪:“是我高估了自己,原以为搭载几人绰绰有余,不想......”
她没提应落逢和闻丹歌,但两人都知道,蔺泉口中的意外是指他们。应落逢听懂了,当即就要下车替她减负,反正闻丹歌也会用传送阵,不是非坐不可。
闻丹歌抬手拦住他,向躬身谢罪的蔺泉投去一瞥:“你的极限是几人?”
“五人。”而车上包括书绪在内,一共有六个人。让书绪下去?怎么可能,他是要陪着尹叙白的。那么车里唯一不相干的人是谁,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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