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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女配,在线改命—— by二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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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老板思考中。
很快,他就举起手:“八百只。”
“好,邓老板八百只,剩下的螃蟹规格说不定会越来越小,大家想要的迅速吧。”
秦溪朝柳雪花抬了下手,她立刻带着早就找来的人爬上货车。
“那我也要两百只,我要五百……”
做同样的生意,最忌讳慢人一步,有人带头其他人立刻跟上。
秦溪又走到下一辆车上介绍起对虾和鱼。
“称完货的老板到这边付钱,我们还可以负责帮忙装车。”
秦溪在现场指挥着,只不过一个多小时,这块地已被海水浸湿成了片泥地。
本子上登记完最后一个付完钱离开的老板,柳雪花终于是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秦溪和何刚走到车前,望着空空如也的车厢,不由相视一笑。
“还好我们都提前留了货,要不今天可一点都捞不着。”何刚说。
秦溪点头:“下周可以再多进些蟹,这一周足够他们思考了。”
“你说咱们卖海鲜的消息传出去,市里会不会有人也跟着咱们做?”
“短期一年内还没那个条件,后头肯定会有。”
“那我们是不是趁现在多拉些,趁这一年内赶快多赚些?”江柳燕忙道。
“寿北市现在高档饭店就这么些家,多了他们也吃不下。”秦溪说:“这一年内咱们最重要的是积累口碑以及完善进货渠道和运输能力。”
包括秦溪在内,四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而且广市只是秦溪进货的第一站,这条线路稳定后,她还想往周边更小的省市去考察。
至于后续什么海鲜市场和海鲜养殖,现在去想都还为时过早。
今天,他们赚到了钱,眼下……当然是分钱。
卖完海鲜,四人回到报刊亭小吃店。
时逢周六,家里人都休息,秦溪回去的时候秦海他们已经点燃蜂窝煤,支起了面板。
秦溪要忙着摆摊,所以分钱这个过程显得很是仓促。
账本四人一签字,连本带利,桌上总共有两万九千块。
刨去每人先前垫付的三千块和租车人工费,共赚了一万六千三百整。
四个人分下来,不仅本钱赚回来了,每个人还能分四千零七十五。
拿到钱,秦溪匆匆上楼放好就系上围裙出去招待陆陆续续来的食客。
至于包间里剩下的三人。
此时都望着自己面前那一叠钱表情各异。
“我就喊几声哥,就白白得了四千块钱?”柳雪花一直处于不可置信中。
江柳燕表情同样好不了多少。
一年工资,就这么跑一趟车就赚到了。
“咳咳。”何刚清清嗓子,把自己那份钱拿起来:“秦溪忘记把下回本钱拿走了,以后咱们本就放她那,我放心。”
这钱简直有种大风刮来的感觉。
收好钱出来,柳雪花凑到秦溪身边,说起还钱的事。
“现在卖海鲜赚了钱,你还打算在店里继续端盘子?”秦溪抽空笑问。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还和今天一样赚钱,再说了……就算一个月能赚两万块那我也照常给你打工。”
彼时听来的一句玩笑话,秦溪根本没想到后来竟然成了真。
周日早晨九点,小吃店玻璃门紧闭。
门上贴着即日起每周天小吃店休息一日的通告。
不过门内依然能看到秦溪在忙碌的身影,走进走出好多趟,还往饭盒里装着些东西。
“爷爷,秦溪姐姐在。”
背着蓝色书包的夏伟趴在玻璃门前,兴奋地连忙转头跟爷爷报告。
夏院长太阳穴抽动,心想连最后的借口都没了。
早上孩子在家吵翻天,非要来找秦望家一起做作业,说不来就不做。
好不容易才考入水井小学,家里人只求他能继续保持。
“秦溪姐姐。”
不等夏院长回答,夏伟就把脸凑到门的缝隙中,高高兴兴地喊开了。
屋里没人,他那欢快的叫声就跟喇叭似的在屋里炸开,猛然还吓了秦溪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脸都被门缝挤扁的夏伟。
“你来找秦望家?”
“我来找秦望家哥哥做作业。”夏伟很自觉地转过身露出背后的书包:“我还带了小姨买的饼干。”
秦溪把门打开:“夏院长早。”
“我又把我家这个犟种送来了。”夏院长无奈叹气。
“今天我们要去动物园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秦溪摸了摸夏伟的脑袋顶,小孩儿头发柔软顺滑手感奇佳,她最喜欢有事没事就撸上两把。
“要去要去。”夏伟忙举手,另一只手朝夏院长伸手去:“爷爷,给我钱买车票。”
夏院长无奈掏钱,又连连感谢了好几遍秦溪,这才离开。
“那我去找秦望家哥哥。”
对秦家已经再熟悉不过,把书包放桌上就蹦蹦跳跳去了楼上。
秦溪走出去看了看天,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秦溪。”
两张黑色自行车,四个人。
欣长身形停下,黎书青浅浅笑着在前,霍云夫妻抱着他们的女儿在后。
和黎书青确定关系这么长时间,两人还从没有过一场像样的约会。
秦溪觉着有些对不起自家对象,周日原本是打算两人独处。
可还不等说出第二天要做什么,家里孩子就吵闹着要秦溪带他们去动物园玩。
现在又多了一家三口。
两人行最终还是变成了集体出游。
霍云咧着口大白牙,笑得傻乎乎的:“秦溪同志,你准备什么好吃的了。”
“没你的份儿。”秦溪立刻笑回。
霍云和谢郝云的女儿小名叫平平,五个多月的小胖娃娃。
也许是秦溪身上经常有好吃的味道,她一瞧见这个漂亮阿姨就伸手要抱。
秦溪把平平抱过来,发出些含糊不清的音节逗弄着。
“我们家平平也只有秦溪能抱,她爷爷奶奶一抱这孩子就哭。”
谢郝云哭笑不得地揉着肩,虽然身形圆润许多,面容上还是难免带了些憔悴。
“今天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力气大,我帮你背。”秦溪握着平平的手,冲谢郝云挥了挥。
“我看你每天忙前忙后怎么都不觉着累啊!”
谢郝云白天上班孩子是婆家人带,夜里她和霍云轮流起来哄。
可还是感觉到身体和心都疲倦厌烦,有时候甚至不可避免的后悔生孩子。
秦溪笑:“累肯定是会觉着累,但我很享受这种忙得脑袋冒烟的感觉。”
“呀呀——咿呀。”
平平对秦溪说话在动的嘴很感兴趣,不停伸出小手来抓。
一看到孩子可爱的模样,谢郝云噗嗤一笑,伸手逗了逗女儿:“看到孩子,好像累点也值。”
“那你活动活动,帮我把那些饭盒装下,我去找孩子们下楼。”
秦溪逗着平平上楼。
霍云找准时机就要揶揄黎书青两句,见秦溪一走,立刻又凑到了好友身边。
“难怪黎叔叔都说不出半点反对的理由,就秦溪同志这力气,长辈们应该担心的是你。”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黎书青挽起袖子,将店里散落的凳子放好,又拿起扫帚把店门口清扫了遍。
如此殷勤表现,难免又引来霍云一阵打趣。
收拾好,四个大人领着群孩子出发,一路上叽叽喳喳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两世为人加起来,秦溪还是第一次去动物园。
园里面非常大,但展出的动物很少,有时候走上二十来分钟都不一定能见到动物展区。
孩子们却跟放飞的鸟似的欢快无比。
走走停停到中午,眼前终于出现了片草坪,围绕草地四周建造了不少石桌石椅。
有好些孩子们在放风筝,至于家长们,大多都在树林里打盹。
四周散落着几个卖煮玉米和鸡蛋的小摊贩,甚至还有个卖冰棒的。
“就在这坐着吃饭吧。”
走走停停好几个小时,秦溪怀里的平平都已经累得睡着。
秦溪指挥着两个男人把带来的两块帆布垫子铺到树下。
“我就说咱们背两块布垫子来干什么,原来是坐啊……”霍云终于恍然大悟。
“草丛里有蜱虫,不能直接睡到草上。”黎书青作为医生,随口就给几人数出了草丛里的好几种虫子。
霍云望着树下睡得香甜的大人们,狠狠眨巴了几下眼睛。
垫子铺好,秦溪刚把平平放下,就听秦望家提醒包莉莉和夏伟拿作业本出来。
“三姐,我们作业写完能去放风筝吗?”
要想快点把作业写完,秦望家深知前头得有点奖励吊着。
“可以啊!”秦溪是个完美辅助。
两人一听,连忙把作业本拿出来,跑到桌子坐下就开始削铅笔。
早已做完作业的秦望家转身就躺到垫子上:“出来玩,傻子才做作业。”
“你小子是欠揍呢吧!”秦溪把人往边上拍拍,空出中间位置摆放带来的吃食。
“带什么好吃的了?”
黎书青坐到秦溪身边,带着丝清爽香皂气的热气扑面而来,长臂从秦溪背后探出杵在垫子上,仿佛将秦溪笼在了臂弯里。
秦溪微微侧身躲避被热气吹得发痒的耳朵。
“秦望家,我带了点奶茶,你让莉莉他们先来喝。”
秦溪的手一直放在保温桶上,说话时拿起来笑着探入了秦望家后脖颈,冰得他一声惊呼瞬间往旁边草地滚了过去。
等跳起来拍干净身上的草屑,包志明已经把消息传达给了夏伟和包莉莉。
奶茶……
前世满大街都是的时髦饮料,放在眼下就是听都没听过的饮料。
谢郝云和霍云也坐了过来。
熬煮好的奶茶舀出杯子里,再加入保温杯里的冰块,就是盛夏里最受孩子们欢迎的饮料。
别说是孩子,就是成年人也难逃其魅力。
谢郝云虽然不能喝冰奶茶,但两口温热奶茶下肚,立刻就笑着连声感慨:“真希望你和黎书青快点结婚,咱们两家住那么近,以后我天天来你家窜门。”
霍云不喜欢甜奶茶,在秦溪示意下,干脆自己打开了其他饭盒找吃的。
他和黎书青又背又提,还提了个大菜篮子。
盒子一一打开,很快就将垫子摆满了。
“我只认识绿豆酥和水果,剩余这些都是什么……”
霍云这回可真算是开了眼,知道秦溪厨艺厉害,还真不知手能巧到这种地步。
他腿边盒子里做得跟花似的糕点,散发着淡淡清香,好看得都不像是食物。
还有一个个圆溜溜的丸子。
还有……
还有……
不由又偏头看了眼黎书青,总算知道为何这朵雪山白莲跟变了个人似的。
能娶着这么个能把饭做出花来的媳妇,可不得天天偷着乐。
黎书青接受到来自好友的眼神,得意地挑了下眉头,直看得霍云捏紧了拳头。
“那个是菊花酥,这是芋头丸……”
秦溪一一介绍着她的准备,好几样糕点都是看到材料突然想试试手艺有没有生疏。
而其中摆了一篮子材料的“中式汉堡”正是她随意捣鼓出来的。
秦溪把篮子拿过来,先把煎好的馒头拿出来切成两半,再夹上牛肉饼和青菜,抹上番茄酱就能吃。
孩子们喜欢酸甜口味,大人们则更加青睐于牛肉酱。
“三姨,以后我结婚了就把你接到我家去住,天天给我做馒头夹肉。”
包志明吃得满嘴都是红色番茄酱,对秦溪的爱在一口牛肉后瞬间飙升至顶点。
吃到一半就挤开黎书青凑到秦溪身边,当然手里的馒头是舍不得放下的。
秦溪赶忙接着不停往下掉的酱汁,笑道:“那得你媳妇同意才行。”
“如果我媳妇不同意,那我就不跟她结婚,我跟三姨过。”
“那可不行。”霍云一个馒头夹肉已经下肚,不用秦溪帮忙,自己就拿了馒头切开:“以后你三姨要跟黎叔叔结婚,不能跟你过。”
“结婚……”小小的孩子仿佛遭受掉了巨大打击,泪珠子瞬间涌上眼眶:“我要跟三姨一起去。”
“那你得问问黎叔叔,要是你喊他三姨父的话说不定他会同意带你去。”霍云继续逗孩子。
包志明赶忙把嘴里的肉吞下去,转过来眼巴巴地望着黎书青:“三姨父,我能跟三姨一起嫁给你吗?”
“哈哈……”
“哈哈哈——”
孩子的童言童语引得大人们哄堂大笑,纷纷让黎书青快点给答案。
黎书青笑着,拿纸擦干净包志明嘴角的酱:“就算你三姨结婚,以后也是要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楼上住人,楼下餐馆,就算不想碰面都难。
“太好了,三姨。”
软糯糯的小团子赶紧吧唧了口秦溪,赖在她怀里继续啃馒头。
两个馒头下肚,霍云才算吃饱。
“说起结婚,你们的结婚日期定了吗?”
结婚是大事,肯定要双方父母见面协商。
黎书青的亲爸还在世,结婚日期理应由他和秦海夫妻协商,还有彩礼和嫁妆等各种琐事。
二老给黎冬打电话也是因为这件事。
“下周六我爸想请爸妈去家里吃饭。”黎书青突然开口,不是回霍云,而是跟秦溪说:“我们上门也行。”
就算霍云不说,黎书青也打算回去后跟秦溪说这件事。
“外公和外婆还没来过我家吧?”秦溪说,想了想干脆道:“不如趁这个机会来认认门?”
“好。”黎书青马上道。
至于黎冬已经定好了酒楼这件事,被他选择性的忽略了。
“看你们这阵势,我估摸着是吃不到你们的喜酒啰。”
霍云翻身躺下,一手枕着头一手轻轻拍着熟睡的女儿。
“你又要走?”黎书青皱眉问道。
谢郝云点了点头:“又收到去支援的通知,好在这回去的时间不长,就半年。”
“半年时间很快的……”霍云望着天,用只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
“ ……”
“同志。”
忽然,一个略带歉意的女声和孩子哭声打断了大人们的愁绪。
众人转头看去。
孩子哭得脸上都是鼻涕眼泪,看浑身草屑的样子,应该还在地上滚过。
女人很不好意地又问道:“我想买点这个,不知道能不能卖点给我。”
女人指着的,是秦望家嘴里叼着的麻辣牛肉干。
“牛肉干?”秦溪问。
“对,刚才我家孩子看见大哥哥吃,馋得不行,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卖,要不你告诉我去哪买的也行。”
年轻妈妈说得很客气,而且应该平时是个内向的人,话还没说完脸就涨得通红。
秦溪看了眼秦望家。
心虚地撇过头不敢看秦溪,捏在手上刚才还在逗小孩儿的手这才赶忙缩回。
“牛肉干是我们自己做的,孩子要是喜欢就拿点去尝尝。”
“不不不,牛肉这么贵,怎么能白吃。”
年轻妈妈摆手执意不白拿,最后秦溪收了她五毛钱,给孩子夹了好几筷子。
没多会儿,女人又带着孩子回来了。
不过这回,她身后还跟了好些人。
“同志你好。我们想从你这买点牛肉干……”
秦溪做的牛肉干,不是那种嚼劲十足干香十足的风干肉干。
裹满辣椒和白芝麻的牛肉干微有些湿润,就是牙口不好的老人也能轻松嚼动。
来得拢共有四家人,是一个单位的职工。
孩子们喜欢吃,家里男人也想买些回去下酒,刚才浅尝一点更是把馋虫都勾出来了。
“就连出来耍个动物园都能做成生意……”
听女人们说着什么时候去取货,霍云今天不知已经是多少次感慨了。
听听人家就是这么会儿,就卖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朝霞街。
动物园里欢声笑语的同时,刚被取名为朝霞街的街道上正爆发着一场激烈争吵。
争吵双方来自老报刊亭小吃店的刘婆子和她旁边刚开没两天的小吃店老板娘。
“人家明明都进了我店里,就是你一张破嘴在那喷粪才把人赶走了。”
“我呸!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明明就是你那张臭嘴臭跑了人。”
面对刘婆子,这位中年妇女也完全不落下风,叉着腰大喷口水。
好像就在一夕之间,朝霞街上冒出了十几家饭馆。
除了报刊亭小吃店,老报刊亭小吃店,这不又冒出了家东报刊亭小吃店。
张秀芬站在围观的人堆里,看得津津有味。
她现在算是明白秦溪为啥不让她来找刘婆子理论。
今天东报刊亭小吃店开业,就刘婆子那张刻薄的嘴都没法子跟隔壁找麻烦。
这不,只能找了由头来找隔壁的晦气。
“让这个男同志自己说,他究竟是来我家吃饭还是你家!”
刘婆子一把揪住年轻男同志,非要他说出个左右来。
那中年妇女好似比刘婆子更蛮横,上前两步拽着男同志的胳膊,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脏话。
张秀芬听得啧啧不已,算是第一回真正见识了泼妇吵架。
就是可怜了那个男同志,被两个女人的口水喷得满身,脸看着越来越黑。
“一家都不是!” 男人怒气冲冲大吼,伸手一指路口:“我要去的是那家,是你硬拉得,而且我都说了不吃……”
男人挣脱开两人的手,整理衬衣。
“大家伙儿都听听听听,人家男同志是要去对面,硬是被这老癫婆拉进了屋里。”妇女抓着机会就高声嘲讽反击。
这条街上的饭馆都知道,能说别家抢客就是不能说秦溪。
人家不止不抢,每周还专门休息一天将生意让了出来。
“生意做不过人家,这就开始抢了?”
“就算秦同志不开门,也没有抢生意的道理,难怪没生意……”
“就是,谁不知道她家手艺差。”
“你们知道吗?她家屋子是人厂子里的,前几天我看到有人来贴条,转身就被那刘婆子撕了。”
天天就在一条街上,家里一有点什么事对面立刻就能看到。
除了秦溪家饭馆两边没有邻居,其他家在厨房吵个架旁边都能听见。
刘婆子家赖着厂子里房子不还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大家都没机会提起过,今天终于能在明面上说出来,顺道也要好好讽刺讽刺刘婆子不要脸。
就她那逮谁咬谁的样子,平日里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这会儿谁还管男同志到底是不是走错了道,对着刘婆子好一通指指点点。
张秀芬看话题转偏移,也就没了看热闹的心思。
想着今天有人来租屋子,和潘来凤回家锁好门,一起去大杂院了。
她们路过嘈杂的人堆没多久,没想到话里竟然提到了秦溪。
“我听秦同志的妈妈说,他们家这房子可是花了好几千才买来的……”
“房子破成那样,还花了几千?”
原本就住这条街的老街坊觉着不值,提起秦溪家屋子的女人立刻就出声解释:“那是因为卖房子的男人要给孩子治病!”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以前住这的老贾头孙女好像是出了车祸,得花好多钱。”
“可不是,秦同志纯粹就是为了帮那孩子。”
“人比人气死人,人秦同志为了做好事花高价钱买下房子,有人倒好……霸占着厂子里房子不肯还。”
“就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可算领教了。”
“不要脸。”
“真不要脸。”
“你们都给老娘滚,别在这脏了我家门口的地,爬!”
被十几个人说指指点点,就是刘婆子也觉着脸上挂不住。
转身随手舀了锅里的汤就朝七嘴八舌的人群泼去。
人群尖叫着四散开来。
刘婆子气得捂着胸口连连大声喘气,几步冲进店里,看见吴娟跟没事儿人似的坐在那,火气瞬间喷出。
“你他妈是瞎了吗!老娘在外被人说闲话,你倒是在屋里坐着……我儿子娶了你这个丧门星可是真倒霉……”
骂十几个人骂不赢,打骂个懦弱的吴娟还不容易。
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等刘婆子出完气,吴娟脸上多了两条血痕,她从地上爬起来,默不作声地扶起倒掉的酱油瓶。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看得刘婆子火气又瞬间冒了上来。
“早知道就让学民娶秦溪,现在我早就享福了,哪用天天受这气。 ”刘婆子继续尖酸刻薄地数落着吴娟。
从店里生意不好怪罪到吴娟厨艺身上,到结婚两年都没生孩子。
最后又拿她跟秦溪一通对比,说得就好像只要刘学民离婚秦溪就会上赶着嫁到刘家似的。
吴娟听得冷笑连连,脸上却还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等刘婆子打骂累了上楼去休息,店里的空气陡然一变。
吴娟抬头看向房顶,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半晌。
好半天,她站起来,抬起手连续扇了自己几巴掌,直把两颊打得通红这才收手。
神色在这一掌一掌中更加阴冷和决绝。
下一瞬,她走到锅边,舀起锅里滚烫的汤,一闭眼浇到了右手背上。
皮肤传来的疼痛感让她睚眦目裂,浑身颤抖。
但这只是开始。
吴娟扯烂衣服,端起锅里的牛肉汤出了门。
过马路,径直走到报刊亭小吃店门口,将汤哗啦地全倒在门口。
她凄惨的模样和动作很快引来其他小吃店里的人注意。
第二趟,吴娟又把店里的碗筷和各种调料全部丢在了门口
短短十几分钟,秦溪家紧闭的店门口就一片狼藉,碎碗片和酱料泼得满地都是。
吴娟还要继续,期间嘴里不停嘟囔着是刘婆子逼她这么干的。
还说刘婆子要逼她离婚,然后让秦溪和刘学民结婚。
刘婆子敢这么说,肯定是因为他们两个私底下早就勾搭上了,她要秦家人要个说法。
还别说,刘婆子说要娶秦溪的话还真让隔壁那妇女听了个半截。
听得不清不楚,但不妨碍她趁机乱说一通。
“我是听见了,那老太婆说以后娶了秦溪就能享儿媳妇的福。”
“不可能,秦同志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就是,我听秦同志她妈说人有对象,还是个医生呢!”
从去年开始全国都在进行严打,要是搞破鞋被判个流氓罪,那可是重罪。
都是街坊邻居,说说闲话可以,造谣害人可不行。
中年女人也闭了嘴。
吴娟却不依不饶,坐在秦溪门口又拍大腿又哭喊:“我不管,我今天就要找她要个说法,是我婆婆亲口说的。”
“我是听见刘婆子说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不敢对秦溪造谣,可刘婆子她坚决不想放过。
“我的命好苦啊……跟刘学民结婚两年,他从来不碰我,原来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随着吴娟哭喊,逐渐抖落出了他们许多夫妻间的秘密 。
结婚两年吴娟没怀孕,那是因为两个人就没在一张床上水果。
而且刘学民的工资一分都没拿回来过。
一部分交给刘婆子后,剩下的都不知道去哪了。
多番一联系,可不就是刘学民在外头有人。
至于那人是谁……
大家目光都看向了紧闭的秦家大门。

要说街坊邻居中有多少人认为秦溪和刘学民真有什么瓜葛那还不至于。
大多都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 要是两家闹得拆房揭瓦对他们来说反倒是好事。
报刊亭小吃店生意不好,那得利的可是他们……
“你们看,秦溪回来了!”
“旁边的是不是她对象?瞧着可比刘老婆子的儿子端正得多。”
“要是她对象听说刘婆子想让刘学民和秦溪好, 你们说会咋样?”
“等着瞧呗, 反正有得热闹可看。”
议论声中, 秦望家也很快注意到了聚集在家门口的那些人。
十几个系着围裙的男女望着他们,嘴角噙笑,满是幸灾乐祸。
“三姐。”秦望家喊。
秦溪应了声, 把平平交给谢郝云:“我先去看看。”
“老天爷啊!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就死在这……”
随着秦溪走近,人群分开,坐在地上的吴娟哭嚎声传了过来。
“给你什么说法?”秦溪冷声问道。
听到声音,吴娟猛地哆嗦了下,心口狂跳起来, 甚至视线都不敢迎上去。
秦溪一个打几个个的传说在大杂院里可是响当当的。
“吴娟, 人秦同志问你呢?”
“是……是我婆婆说要刘学民跟我离婚了跟你好。”
秦溪看都没看头都不敢抬的吴娟,只是看向街坊邻居:“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吴娟?她要把我家门口弄成这样。”
先前跟刘婆子吵架的妇女立刻精神抖擞,添油加醋地把吴娟刚才说的话重复了遍。
说完抹了把嘴角因激动流出的口水:“我们大伙都不相信, 那刘婆子肯定是嫉妒你生意好, 想败你的名声。”
秦溪翘起唇角, 垂下眼皮, 冷冷扫了眼低垂脑袋坐着的吴娟,仿佛站在高处俯视着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吴娟脸上有口子,手背红彤彤一片, 一副凄惨的可怜模样。
要说别的伤势秦溪可能不了解,可当厨师多年经历过烫伤的大大小小不计其数。
吴娟的烫伤只存在于右手背正中, 他人泼水或是无意,不会面积如此集中。
再看她衣服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油渍和水,泼水的人仿佛还专门避开了衣服。
就是左手烫右手罢了!
“既然是刘婆子说的,那找她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收回目光,秦溪看向刘婆子家二楼:“今天正好咱们这就有公安同志,要真是刘婆子造我的谣,抓起来游街劳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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