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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女配,在线改命—— by二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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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也在这时跟着开口:“国家严厉打击一切犯罪活动,拒不姑息任何造谣生事者。”
“不知道哪位热心肠的街坊帮个忙,帮我把刘婆子喊下来。”秦溪笑。
“我去我去。”
有公安同志在场,大家伙瞬时收敛起看热闹的表情,倒是变得热心肠起来了。
好几个人匆匆忙忙爬上刘家二楼。
黎书青一言未发,深邃的目光虚虚落在手背上,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尽数落在他眼中。
听到刘婆子诬陷女同志要坐牢,原本放在腿上手猛然攒成拳头。
看似害怕的微微发抖,却隐隐有着股子兴奋快要破茧而出。
秦溪转身去开了小吃店的门,把谢郝云和孩子们都安顿到屋里。
盛夏天里,没有一点遮挡的路边,片刻就热得人心里发燥,更何况是小婴儿。
她很平静,转身又去拿了扫帚出来。
在十几双眼睛注视中,将所有垃圾都扫到了桶里里。
整整三桶才把各种碎片都装完。
装好后,秦溪拍拍手又走了回来,看黎书青还在看吴娟,突然笑了。
“刚好街坊都在,大家不是一直都好奇我对象是谁吗!这位就是我对象,在市一院上班。”秦溪说。
黎书青抬起头,冷冷地扫视着众人,用清冷而疏离的嗓音接话道:“我是她对象。”
“哟!真是人家对象。”
“我就说吴娟和刘婆子乱说吧。”
“你刚才不还说不一定呢吗,这会儿就改口了。”
“那情况能一样吗,没看见人秦溪还有公安朋友,难道你真想挂着牌子去游街?”
“以后说话是要小心点,我看秦溪那对象也不像好惹的。”
这回的议论大家不约而同压低了声音,说着都去看坐那一动不动的吴娟。
先前叫得那么凶,这会儿倒跟只瘟鸡一样缩着不动。
很快,刘婆子被两个街坊架着来到了秦溪几人面前。
刘婆子睡得正香被拽起来,嘴角挂着的口水还没干,整个人迷迷糊糊地不知该看哪儿。
啪啪啪——
霍云走到刘婆子面前,连拍几下双掌,高声道
“刘婆子,我是公安局的,你儿媳吴娟刚才说……我就问你那些话究竟是不是你亲口说的!”
刘婆子:“……”
一个激灵,刘婆子猛然回神。
“公安同志,你别听那个贱人胡说八道,我发誓从没有说过半句秦溪同志和我儿子有瓜葛的话,都是她胡编。”
刚清醒过来,刘婆子瞬间如遭雷击。
霍云说要抓她去公安局问话,还要给儿子单位打电话。、
要是造谣的事一旦坐实,母子俩可都没好果子吃。
“你个烂心烂肺的臭婆娘,这是打定主意想要害死你男人和婆婆啊!”
刘婆子越说越怒火中烧,三角眼一蹬,跺着脚就扑上了吴娟。
“是你说的,就是你说……我要去公安局告你虐待妇女同志,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不会善罢甘休,我……我要……我要跟你儿子离婚。”
秦溪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在这等着呢……
想要离婚,又惦记着其他东西,所以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
“都放开!”霍云沉声一吼,走到扭打在一起的婆媳面前,加大音量:“再打你们两个都要进公安局。”
“公安同志救命,你要给我主持公道。”
原本就想把事情闹大,没想到在场就有个公安,吴娟挣脱开刘婆子的双手,身子一扭扑向霍云。
霍云眼皮一跳,往后连退几步。
“有话就好好说,谁教你没事就抱男同志的腿。”
吴娟抬起脸,脸上遍布泪水和血痕,在刚才刘婆子的撕扯之下,整个人更是狼狈凄惨了许多。
“竟然是她!”
忽然,秦溪耳旁突然响起黎书青听起来略有些平静的惊呼声。
秦溪转头看去,黎书青微微伸过头来,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吴娟哭诉着结婚以来婆婆的虐待和丈夫的冷漠。
两人到现在都还没同房,刘学民买的女装和擦脸油不知道送给了谁。
今天刘婆子说要享儿媳妇的福,她才误以为丈夫在外面的女人就是秦溪。
“你说你和学民结婚两年都没困觉?”
“还想抱孙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吴娟阴恻恻地斜眼瞟着刘婆子:“你儿子说不定就是个太监,要不怎么媳妇脱光了躺在他身边硬是没有半点动静。”
“不可能!”刘婆子一声尖叫,狠狠抓了吴娟脸两把。
自从老伴去世,刘学民就是刘婆子全部的生活重心。
儿子工作她出主意,儿媳妇也是她选的,结果吴娟现在说儿子不行……
这不是等于断了香火,绝了她抱孙子打念想。
“是你有问题,是你生不出孩子怪到学民身上,他之前也谈过好几个对象,不可能不行。”
说着,将全部恨意都化作行动,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扯住吴娟的头发。
“死老太婆,我也谈过对象!”
“吴娟姐是谈过对象。”冷不丁的,秦溪往前一步插嘴:“有两次都差点订婚,听说还……连婚房都住上了,就是不知道最后怎么都没成。”
秦溪这可不是造谣,大杂院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
加上刚才黎书青告诉秦溪,吴娟前年堕胎是在他们医院做的。
男方父母跑到医院来闹不准打掉还没出世的大孙子,因为晚来一步在医院闹得人尽皆知。
医院最后赔偿之后才把这件事压了下去。
为此给他们登记信息的护士也因失责被开除。
至此之后,医院就规定流产登记必须拿结婚证才能办。
难怪黎书青看到吴娟的脸就记了起来。
秦溪没有当面点出她堕胎就已经是留了余地。
“……”
“不知跟多少男人盖了被子的破鞋,难怪我儿子不肯碰你。”
刘婆子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气势瞬间高涨,抓着霍云要告吴娟骗婚。
“你乱说!”吴娟扯着嗓子叫,恶狠狠地盯着秦溪:“我和刘学民结婚前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你坏我名声,我跟你拼命。”
说着,作势就要扑上来。
秦溪肩膀上忽然多了只手,带着她往旁边侧身避了避。
“坏没坏你名声,去医院检查下就知道了。”黎书青说,长臂一挥轻巧将吴娟挡开,随即朝霍云看去:“你可以去公安局报案,我们市一院可以检查出你究竟是不是黄花大闺女,如果真是被诬陷,那我们市一院还可出具证明作为证据。”
黎书青连提两遍市一院,每说一遍吴娟的神色就扭曲两分。
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不主动提病人隐私,但要是危害到秦溪,那他也不会再留情面。
动作僵硬变得缓慢,恐惧从吴娟眸底升起。
黎书青护着秦溪,像是座山一样将危险挡在身前。
而她……只有自己,还有随时可能会面临的崩溃倒塌。
一旦去医院堕胎的事爆出,她就彻底完了!
短短两三秒钟,吴娟已然在各种思绪中转了一圈。
下一秒,众人只见她扑通一声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秦溪和黎书青磕了两个头。
“是我的错,不该胡乱把婆婆的玩笑话当成真,是我猪油蒙了心,秦溪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刘学民和我婆婆都对我挺好,是我嫉妒你,嫉妒你找了个有本事的对象,求你看在我爸妈的面份上饶我这么一回。”
“咱们从小可是一个院里长大的,小时候我还经常背你……”
提起幼时情义,秦溪心里瞬时涌上股子酸涩,似是原身残留的情绪。
原身从小跟在吴娟身后,受了欺负第一时间找的不是爸妈而是这个大姐姐。
可惜……一切都在长大后物是人非。
“这回我不再追究,再有下回……我们就一起去市一院吧。”秦溪叹气。
这算是她为原身跟这个幼年伙伴做的最后一次道别。
秦溪说不再追究,可紧跟着又提起的医院只让吴娟觉着头顶上又了块石头压下。
秦溪也知道……而且随时都能说出来毁了她一辈子。
帮原身还了情义可以放过吴娟,可刘婆子秦溪可没打算放过。
“吴娟,刘婆子是不是说过要我跟她儿子好的话?”秦溪问。
“说了!不信你问我隔壁的大姐。”
被指到的妇女心里算盘珠子噼啪作响,眼珠子一转立刻就说:“我听见了,刘婆子还说要是刘学民娶了你,以后你这房子就是她的。”
“我没说。”刘婆子不知事情怎么转了个弯就朝她来了,慌忙摆;“我没说要抢秦家的屋子。”
“她说了!”吴娟马上又重重说了遍。
这个年代,没有视频没有监控,造谣全凭一张嘴。
刘婆子就是有一百张嘴万句脏话此刻都证明不了自己说没说,着急地又想上手去抓作证的中年妇女。
“大家都听到了?”
秦溪抬手。
不少人点头。
“我是没法子举报你,但东西我总能还给你吧!”秦溪笑。
在大家不解的眼神中,秦溪回头冲屋里喊了嗓子:“秦望家。”
“来了。”
“我们把碗给刘奶奶送回家去。”
说罢,秦溪提起两桶和着泥水的碎片,秦望家提起另一桶。
“吴娟,你跟我们一起上楼去看看。”
两人穿过马路,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刘家二楼。
也不分哪个屋子是谁住,进去就把桶里的垃圾尽数倒到床上桌上。
碎瓷片碎得彻底,泥水带着残羹剩菜缓缓从墙壁上流下。
秦溪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作品” 这才下楼。
路边,刘婆子凄声恳求着霍云快把秦溪抓起来。
要说她怎么不敢上楼来阻止,她一动黎书青就挡在面前,谢郝云也挡着另一边。
霍云轻咳两声:“你们这是邻里纠纷,我们公安只能劝,而且秦同志只是把你家的东西还你而已。”
“就是,那些碗筷饭菜不是你儿媳丢的吗!”谢郝云帮腔。
看秦溪回来,霍云朝众人抬抬手:“都散了散了,既然是邻里纠纷,我们公安会出面协调,你们就不要再掺和。”
把其他人打发走,秦溪才跟刘婆子说。
“要怪就怪你儿媳妇,这些dongxiq可是她丢的。”
吴娟上了楼就不敢再下来,秦溪刚下楼就听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儿刘婆子听秦溪这么一说,所有怒火瞬间找到了突破口。
“老娘今天要打死她。”
一拍大腿就急匆匆朝自家跑去。
“她们不会报复吧?”谢郝云担心道。
“不会。”秦溪说。
只要堕胎这件事悬在头上,吴娟就不敢再有其他什么想法。
而且她今天主要目的也不是秦溪,想离婚想分财产的愿望落空,在刘家的日子不会好过。
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跟秦溪想的不太一样。
吴娟对秦溪原本就没有多少恨,今天这事纯粹是把秦溪当成离婚的梯子。
只要事情闹到公安局去,她就能举报被婆婆虐待丈夫搞破鞋,拿到钱顺利离婚,对以后找工作再嫁也不会有多少影响。
算盘落空,刘婆子恨死了吴娟,夫妻间的事被捅出去,街坊邻居都传刘学民不行,丈夫同样也恨不得立马离婚。
吴娟在刘家待不下去了。
但她可不想就此灰溜溜地离婚,到哪都受人指指点点。
于是,吴娟忍气吞声,不管婆婆丈夫怎么打骂都默不作声。
就是回来听说造谣这件事张秀芬立刻就回去找吴建国和李秀兰吵了一架,后来看到她动不动就被刘婆子打骂,也没再骂过一句。
就在秦溪以为吴娟要继续忍下去时,她忽然行动了。
还真让吴娟抓到了丈夫出轨的对象,同单位的年轻会计,听说那女人才刚结婚没两年。
不声不响的,这件事被直接捅到了刘学民单位。
再之后去世公公的厂子她也去闹了通。
那厂子里没想到看他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最后竟然供了个恶婆婆出来。
厂子直接出动保卫科,派了几十个职工出来,硬是将刘婆子一家子清出了房子。
而就在刘婆子哭嚎着被抬出来后,那栋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房子被推土机直接推成了堆废墟。
尘土飞扬中,这场由一场脏水引起的纷争没想到最后会以这方式落幕。
秦溪不知道刘婆子母子什么时候离开的朝霞街。
但出事后,张秀芬说吴娟并没有跟刘学民离婚。
在房子被推倒后没两天,她留下句要去其他城市打工就走了。
去了哪就连吴建国夫妻都不知道。
那堆废墟也就一直留在了朝霞街上,之后在无数个日夜中变成了其他居民的垃圾场。
直至多年后片区开发才终于又重新融入了这片地区建设之中。
报刊亭小吃店。
“快餐?”
小吃店门前,季楚又是如往常那般端着饭盒来到秦溪小吃店门口吃午饭。
刚走到门口,就见那蹲着个高个子男人用毛笔在木板子写下快餐两个字。
这个男人他知道是老板的对象,所以就顺势问了句。
黎书青笑容很淡,笔头横过来指了指秦溪正往外端的盆。
就算黎书青笑了笑,季楚还是敏锐地感觉到这个男人好像不太高兴。
所以季楚明智地选择走进去问秦溪。
秦溪先看了眼抿着唇神色很冷的黎书青,这才笑着跟季楚解释。
“好几个大哥都跟我反应单点一个菜不够吃,两个菜又有点贵,所以我想了想干脆整个快餐……”
一荤两素的快餐,每份两块钱,价格实惠还能吃饱。
“那一次就能吃三个菜,还能选择!”季楚很感兴趣,忙把自己饭盒递上去:“你给我来份试试。”
“咸菜和汤不要钱,要喝多少自己打。”
秦溪给季楚打好菜,又找到柳雪花帮忙负责打菜。
在这几盆菜打完之前,她竟然有了空闲时间。
黎书青已经将牌子挂到了墙壁上,刚转身走过来,就发现秦溪凑了上来。
“还生气呢?”
秦溪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原本说好早就该上门商谈结婚的黎冬因为公司里出了急事临时赶回港市。
公司事情处理好,黎书青同父异母的妹妹黎雪芝又生病住院了。
事情一拖再拖,父子俩的关系又因为这事一下子回到了原地。
黎书青和外公亲自跟秦海夫妻商议了自己结婚的事。
经过秦溪同意,婚后两人跟外公外婆一起住,彩礼象征性的收了五百块,而且不用嫁妆。
赵家什么都有,再买新家具也没地方放。
秦海夫妻早知道黎书青连工资都已经交给秦溪,所以就是象征性的要了点彩礼。
因为双方都没多余要求,两人的婚礼很快就定了下来。
腊月十五,宜嫁娶。
婚礼已定,黎冬才带着妻女赶到寿北。
昨天又提出买房一家子住一起,没有外孙结婚还要跟长辈住一起的道理。
不仅是自作主张想要和黎书青住,还想让秦溪跟后妈和妹妹多相处相处增进感情。
“我们结婚以后跟外公外婆住,会不会委屈你了?”
黎书青有些犹豫,结婚之后住哪的问题一直是他的想法,好像从来没正式问过秦溪。
“我喜欢热闹。”秦溪笑:“你看我家大大小小全住一起就知道了,人少了冷清。”
“不仅家人多,朋友食客也不少。”黎书青笑。
“不要管你爸说什么,你住哪我就住哪。”
“以前家里就三个人,我还在医院不经常回家,以后有了你,家里肯定很热闹。”
秦家是很热闹,甚至可以说有些嘈杂,每天店里人来人往就没个安静的时候。
黎书青家则是完全相反,房子大人少,早晨除了鸟叫都听不见其他声音。
以前以为自己很喜欢安静,可后来发现待在这更舒服。
黎书青很喜欢这种被家人包围的感觉。
“三姨!”
“三姐,包志明玩水弄脏了衣服。”
孩子们争先恐后地从楼梯跑下来告状。
门口又有熟客走进来询问秦溪新推出来的这个快餐是什么。
一时间,数道声音让周遭更是嘈杂了许多。
秦溪眨了眨眼,突然伸手在黎书青屁股上拍了下,笑得更是开怀。
“以后只要我在的地方,肯定都很热闹。”
别说,手感还挺别致。
黎书青俊脸爆红,双眸中闪烁着无数星星点点,亮晶晶的。
热气从脚底升起,最后全部聚集到了胸口。
暖了的心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如同徜徉在阵阵暖流之中。

早先的黑市, 现在已经发展成了个市场,人来人往好不繁华。
以前不敢摆出来的货物这会儿各家都恨不能到路边去。
私营商店一多,前来找活干的人也就多起来, 久而久之在街头就形成了个特殊场景。
男左女右, 蹲坐在巷子两边的院墙下, 一排排延伸出去老远。
要是来人多看两眼,这些人立刻就会蜂拥而上,祈求能找到份活计, 就是临时工也成。
柳雪花指的人正在这些人中。
“那几个人就是,选谁你最后拿主意。”
要给小吃店找两个人帮忙,柳雪花足足观察了好几个月才终于带秦溪来看。
“那个眼镜折了个腿的男人,还有这个姑娘,听说是因为盲婚哑嫁身无分文一个人逃来了城里,还有那个小年轻……”
秦溪没什么意见,听柳雪花粗略介绍完后两人走入了巷子口。
起先看是两个年轻姑娘路过, 大多都没什么反应。
有堆人聚集在一起打牌, 吆喝声此起彼伏,荤话夹杂着脏话成了这片的主要背景音。
近两年不少厂子效益下降,裁了好些混日子的人。
而凑在一起打牌的多半就是那些过天算天的人, 有了厂子发的赔偿款, 这两年糊口不成问题, 找不找得到工作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等秦溪走到眼镜男面前低声问他是不是要找活计时, 人堆才轰地闹开了。
“同志,找我,我力气大。”
“刷墙扛东西我都成。”
“俺, 俺会带孩子,奶娃娃……”
在众多积极介绍自己的人中, 眼镜男显得相当缩瑟,憋了半天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一副不跟别人抢了的模样。
“柳雪花,你去叫那两个,我们到外边去说。”
秦溪摆明就是要找这个男人,冲他打了个手势,先挤出了人堆。
很快,三人都跟了过来。
“你们好,我是报刊亭小吃店的老板……”
秦溪先做了番自我介绍,然后先看向眼睛男人,问他愿不愿意来店里干活。
男人激动的点头:“有……脏活累活我都能干。”
男人名叫罗永全,高中毕业之后一直在村里当老师,后来村学校与镇学校合并,他学历不高,自然竞争不过那些人没了工作。
回到城里后,妻子染病只能在家静养,他一时半会又找不到何事的工作,现在就靠帮人打点零工过活。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身体瘦弱眼神还不太好。
罗永全自己介绍是数学老师,秦溪店里还正缺一位专门负责做账的人。
“来我的小吃店收钱做做杂活,一个月六十块,包吃不包住。”
“六十块!”
罗永全的激动刚浮现在脸上,那边两个小年轻倒抢先发出了惊叹声。
六十块还包吃,是他们在农村时想都不敢想的工资。
杨金花昨天帮主人家挑一天大粪,也就得了八毛钱。
我……我我……我愿意干。”
“行,那你先在一边等会儿。”
第二个女孩年纪看着不大,就是典型的农村姑娘打扮,头上还裹着条艳粉色头巾,黑红的脸上满是兴奋。
“老板,我可愿意去你店里干活。”
小姑娘越过年轻男孩凑了上来,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
秦溪点头,然后问了问她的具体情况。
杨金花,十九岁,能简单认识几个大字,有一把子力气,而且能吃苦。
她老家在西北省内一个非常闭塞的村子,父母为了一百块钱,把她卖给了个都当爷爷的男人做老婆。
杨金花连夜偷跑到县城,然后在好心人帮助下坐上了来寿北的火车。
所以她随身携带着的就是全部家当,就连晚上睡觉的破棉被也背在了背上。
“那你前些天都住在哪?”秦溪问。
“有个大姐看我可怜,让我睡电影院的食堂里,反正那也没人。”杨金花笑道。
生活的艰苦好像一点都没在这姑娘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阳光开朗非常容易满足。
“成,你和罗永成的工资是一样,不过在此之前你可能要先预支二十块钱租个房子买套干净衣服。”
杨金花穿的这件破衣服不知多久没洗,已经隐隐飘散着股子馊臭味。
“谢谢老板,我都听你的。”杨金花立刻道。
剩下的小伙子很有眼色,等杨金花说完,他就立刻开口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刘代周,十六岁,就是寿北市人。
老娘和老爹前年烧煤炭烤火中毒都死了,剩下他和一个妹妹相依为命。
这个小孩儿的情况让秦溪不由想起了秦海,都是父母早亡留下孩子在这世上艰难挣扎 。
三个人的性格秦溪都还算满意,而且人品柳雪花托这条街的朋友观察了那么久,心眼子都不错。
秦溪带三人先去馆子认路,然后让三人明天早上六点准时来上班。
这个年代还没有什么劳动合同一说,双方口头一说就形成了约定。
秦家在大杂院的屋子还剩一间,以五块钱一间租给了杨金花。
买衣服带她去澡堂洗澡都是张秀芬帮着忙前忙后。
经过一两个月相处,三人逐渐熟悉后,各自都显现出了其身上的优点。
罗永成不擅长与人相处,但数学能力堪比计算器。
每周一海鲜到货结账的活交给他,保准能算得又快又准,效率比以前提升了不少。
杨金花做事利索,而且真能吃苦,店里的脏活累活活她都抢着干,搬运海鲜甚至能抵得上两个男人。
这姑娘就是饭量大,饭不吃到嗓子眼据不罢休。
也是小时候被饿怕了。
刘代周脑子灵活,非常善于活学活用。
秦溪只要说过一次的海鲜名称,他都能牢牢记下,下回就能跟客户介绍。
之后秦溪让他把妹妹也带来店里吃午饭,兄妹俩更是将秦溪当成了大恩人。
三人每周一帮忙一次,就能得三十块工钱。
一整个月算下来,比在小吃店的工资还高。
所以每到海鲜运来的日子,三人比秦溪几人还积极,早早就会赶到地点等着。
上班不过两个月不到,三人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改变。
报刊亭小吃店。
“这名字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停下,后座中的王胜祥探出头,先被旁边那块招牌所吸引。
想了半天,他脑中突然闪过道年轻身影。
“秦老板?”
年轻漂亮的姑娘,用四个认购名额换了间他服装批发市场的铺面。
短短一年,广世成为华国服装之都,市场铺面的价格都炒到了十几万一个,说起来他可亏大了。
不过既然是交易,讲得就是你情我愿。
既然是他点头应下的买卖,自然没有悔棋的道理。
而且他还有些佩服秦溪的眼光毒辣,只是几句话就能赚下不少钱。
王胜祥推开车门走下去,和助理一起走到小吃店门口。
“这家小吃店的生意可真是红火。”助理感叹。
虽然正值中午吃饭时间,但相比整条街的人,这家小吃店门口食客也太多了。
王胜祥了然一笑。
以前就是个棚子都能宾客盈门,现在有了个大铺面,还是觉着不够。
“秦老板。”
王胜祥笑着走上前去,隔着人群出声。
“王总!”
秦溪抬起头,把饭勺交给刘代周,擦干净手走了出来。
“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间小饭馆来了?”
再怎么王胜祥也是姐姐姐夫的房东,秦溪哪能不记得他是谁。
“这事说来还真是赶巧。”王胜祥笑,而后指了指旁边那座老院子:“我来出差,顺道来看看叔叔留给我的。”
旁边这座荒废多年的院子,王胜祥正是那个在外赚了大钱的侄子。
“那还真是巧了。”
屋里已经没地方可坐,秦溪从后院搬了个小桌子出来,就放到路边。
“可不是,我一到这抬头就看见你的店招牌。”王胜祥笑。
“王总这回来是打算重新修一修这房子?”
王胜祥摇头,接过秦溪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口。
他名下的房产多不胜数,再怎么选都不可能会选条全是饭馆的地方住。
而且当年叔叔没去世前,这里他们几乎也没怎么住。
“就是顺路看看,没想到院子比我想的还要破败。”
木门虚掩满是裂口,透过大口子都能看到长满杂草的院子,要是不大修,这屋子根本无法住人。
秦溪眼前骤然一亮,浅笑着问了句:“那王总有没有考虑过卖呢?”
王胜祥轻笑出声,哪还不知秦溪打得什么主意。
“卖是可以卖,但价格方面我可不会让步。”
“如果价格合理,我当然不会跟您砍价。”
“六千块吧。”王胜祥说。
价格一出,秦溪立刻歇了心思。
院子具体面积不知多大,但通过肉眼估算也就两百来平方,而且还是要大修的屋子。
“秦老板前别忙着放弃,这间屋子可是有重盖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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