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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女配,在线改命—— by二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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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看到王达源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那孩子就吓得一哆嗦。
不知道地恐怕会以为王家长辈经常虐待这孩子, 所以才一惊一乍地不敢靠前。
“到祖奶奶这来。”陈香秀冲王阳华轻轻招手, 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
在秦溪看来, 笑容有些刻意了。
下一瞬, 王阳华却好像松了口气,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向了祖奶奶。
秦溪很是奇怪。
就听王达源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他妈生老二前带阳华在老刘家住了接近一年时间,瞧把这孩子养的。”
前年王达源和陈香秀相继生病住院。
家里就剩张大姐一个儿媳在家, 三人加起来都超过两百岁的老人,哪有多余精力管孩子。
大家想着孩子跟着妈总好比在家没人管。
折腾了一年才好不容易闯过鬼门关, 回家一看不仅多了个孩子,原本好好的重孙子还养成了畏首畏尾的样子。
经过王达源讲述,众人才明白过来。
王阳华只会通过笑还是皱眉发怒来判断法大人们的心情如何。
不管什么笑,只要是笑,那他就会认为能靠近。
要是瞪眼皱眉骂人了,就最好躲起来,免得被看到又要挨骂或是挨打。
孩子被养成如此奇怪的认知,全都是刘老头那一家子所赐。
高兴了就把王阳华叫过去摸摸头,哪天打牌输钱了谁又惹他不高兴了,那就看到谁就打骂谁。
被打骂的人从妻子女儿一直延伸到外孙外孙女。
“吴桂花也不是啥好东西。”崔玉很少主动开口议论别人,今天竟然开口就是批评:“她挨了打就把气撒阳华身。”
摇身一变,吴桂花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
施暴对象就是家里没有还手之力的孩子们。
王阳华性子内向,挨了打恐吓两下就不敢吭声,自然而然成了吴桂花的出气筒。
之所以让崔玉如此气愤,今早她还看到吴桂花下意识抬手就想扇这孩子。
在刘家如此,没想到胆子大到竟然把手伸向了吴家。
吴桂花想打孩子的事王达源夫妻是第一次听说,本就不高兴的神色瞬间沉下变得阴沉沉。
对面的大门还没有打开,不过里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平平,你带阳华去后边看电视,我们大人说点事。”
余光中,秦溪瞟见王阳华瞬间害怕缩瑟的表情,拍拍交际小能手平平后背。
平平立刻跳起来,摇头晃脑地走到王阳华面前。
“弟弟,我们去看动画片,我妈妈还会拿果冻给我们吃。”
小家伙,心思全用到吃上了。
说完笑嘻嘻地牵起王阳华的手,带着人一起来到秦溪面前。
“妈妈,我想给弟弟吃果冻。”生怕秦溪不同意,赶忙又摇晃起王阳华的手:“弟弟,你说是不是?”
“果……果冻是什么?”王阳华怯生生地问。
“在包里,姑姑让让安安弟弟拿给吃你。”
小馋猫平平知道用弟弟当挡箭牌,秦溪这里也有相应的对策。
安安是家里几个孩子的纪律委员,秦溪最得力的小助手出马,一个顶俩。
安安站起来,严肃地冲秦溪点了点头:“妈妈你放心,我会看着姐姐。”
说罢,主动去牵王阳华的另一只手。
三个差不多高的孩子,跟串小企鹅似的摇摇晃晃往后屋走。
王贵德觉着好笑,搂紧高高使劲亲了口,惹得孩子伸出小手使劲推他下巴:“不香,高高不香。”
要想纠正王阳华的错误认知不是一时半会。
首先,得先解决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王达源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松开,握紧又松开,好几次想站起来不知道顾虑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站起来。
赵国庆是个急脾气,见状忍不住开口:“还顾忌什么亲家面子,要是谁给伤我家孩子,老子打得他满地找屎。”
“话糙理不糙。”黎老爷子笑道。
隔辈亲,隔辈亲,那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平平安安虽然不是黎家血脉,但相处了这么久,要是谁敢打他们,黎老爷定要用拐棍敲断那人的腿。
不是亲生的尚且如此,如果高高兴兴挨打,那他一定会掀了那人家的屋顶。
王达源瞻前顾后,这不敢那不妥,只能忍下这股子窝囊气。
性格使然,王达源当了一辈子办公室记录员,忍耐早成刻在骨子里的反应。
他习惯忍耐,但并不代表火爆脾气张大姐能忍。
只听对面屋里突然想起嘭的一声,大门被踢开了。
张大姐顶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手拽着吴桂花,一手拿着扫把,边走边骂:“敢在我张二嘴的家里撒泼,我看你是活腻了。”
张大姐威武!
秦溪心里给大伯娘狠狠点赞,嗖地从凳子上跳起来,跑到门口。
看热闹的人不仅有他,陆陆续续赶来参加寿宴的王家亲戚不少都在往那边看。
张大姐绝不是受了委屈忍着的性格,见不少亲戚都在,立刻高声地把吴桂花做得那些丑事数落了一遍。
“今天爸过生日我本来不想撕破脸……”
“我看她被刘老头打可怜,私底下让刘晓娟拿了不少钱回娘家贴补。”
“结果呢……结果这婆娘拿了钱反过来打我家阳华,娃子腿上全是指甲印,不晓得她……”
跟在她后面的“怎么下得去手”伴随着狠狠一推。
吴桂花趔趄着后退了两步,跌坐到凳子上,顺势就趴到桌上埋头呜呜哭泣起来。
不知情的还以为被张大姐欺负了呢。
“你们别听她装,心里歹毒着呢。” 张大姐甩掉扫帚,两步走到吴桂花身边,伸手就从她兜里往后掏东西。
吴桂花一下子着急起来。
刘晓娟躲在自家房门后偷偷看着,动作神情就和王阳华刚才的样子如出一辙。
瓜子花生洋洋洒洒一地,但这些零嘴并不是张大姐的目标。
她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外掏,不敢吴桂花怎么阻止扭动都无济于事。
部队出身,力气哪是一般女人能比,两招就钳制得吴桂花只剩张嘴在那鬼哭狼嚎。
秦溪看得暗爽。
趁长辈们都走到门外之时,转身去了趟后屋,看到几个孩子被动画片迷住,这才放心又折回来。
短短几分钟,地坝上已经成了碾压式的一边倒。
张大姐怔了一下,手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愤怒中又添上了抹恍然大悟。
一只反着金光的物体被拿出,好像是个戒指还是金耳环。
“刘晓娟。”张大姐推开吴桂花,将金色物体放到手心,气冲冲地疾步大门前:“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看到这,震怒的王家人不止张大姐一人。
王达源双唇紧抿,“腾”地从门口走了出去。
陈香秀落后一步,崔玉回头看了眼秦溪,把兴兴塞给秦溪,双眼中笑意也褪得一干二净。
“贵德,你把高高给亲家叔叔抱,我们也过去。”
“给我吧。”秦溪另一只手接过高高。
刚一入手,兄妹俩明显的体重差就明显了起来,左手上的高高沉得压手。
“妈妈。”
小胖墩利索搂住秦溪脖颈,大大亲了口,自己被响亮的亲吻声逗乐,咯咯地笑个没完。
兴兴见状,不甘示弱地也吧唧了两口。
“你想去看热闹就去吧,孩子给我们。”许婉华笑,示意赵国庆去接高高:“那些不好听的话孩子们就别去听了。”
正是牙牙学语的阶段,别让孩子们学些难听的话去。
“那我去听听,嘿嘿。”
秦溪麻利地孩子交给外公外婆,跟在其他热闹的人后,往对面大门跑去。
住在村里,其实和住大杂院差不多。
一家吵架,看热闹的远比来全家得多。
秦溪还没走近,就见人堆中张大姐又挤了出来,冲向……人已经走到院坝外的吴桂花。
一个不留神,秦溪都没发现吴桂花已经开溜。
作贼心虚?
事实证明还真是,张大姐拽住吴桂花的后衣领,冲着路边来往的人就开吼。
“大家快来评评理,你们说有这种上女儿婆家来偷东西的人吗……”
张大姐丢东西不是一回两回。
最开始家里的零嘴吃食老莫名其妙少了部分,她只当小孩子偷吃。
再之后是家里的钱票放在抽屉里用得太快,张大姐全当自己忘性大,用到哪去都不记得。
一直到丢失的从小东小西到首饰和百元钞票,她终于开始留意起家里东西。
“先我还怀疑孩子偷钱,后头又想着是不是二儿子家的孙子,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你们母女。”
今天要不是人赃并获,张大姐说什么都不会猜到亲家头上去。
“刘晓娟,你过来再把刚才的话跟你老娘重复一遍!”
陈香秀扯着像是一滩烂泥的刘晓娟走出来,每步都要崔玉在身后推一把才肯往前挪动。
饶是再远,也终归有走到的一刻。
秦溪先几步走了过去,与张大姐对望了眼,笑着侧身挡住了唯一能跑掉的路口。
张大姐松手,转成去拉住了刘晓娟:“你把刚才说的话说给你妈听,省得说我冤枉了她。”
秦溪顺势抓住还想跑的吴桂花。
“我不知道我妈偷家里的东西,要是知道我肯定阻止她了。”
刘晓娟恨不能指天立誓,激动之下声调奇高,口水横飞。
找亲妈偷婆家东西,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估计都干不出这事来,何况她根本看不上那三瓜两枣。
“既然你说不知道,那事情要怎么处理,你说!”张大姐又问。
只要火烧不到身上,刘晓娟才不管婆家怎么处理吴桂花,斜眼白了亲妈一眼后冷冷突出三个字:“找我爸。”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吴桂花一听到刘老头这几个字,两腿当即一软,要不是秦溪拉着,肯定早跪了下去。
“亲家我知错了,我晓得自己错了,求你不要告诉老刘,我保证以后不拿你东西,我保证……”
在一声声带着哭腔的求饶中,张大姐面上表情逐渐松动下来。
要不是王达源这时突然往前走了两步,下一秒说不定还真会心软放人离开 。
王达源则不然,性格历来软和,可一旦心里有了决断,心比任何人都硬。
眼看张大姐这边不起作用,吴桂花又抓着刘晓娟的手求饶起来。
刘晓娟不耐烦挣脱开来。
忽然,有片黄色一闪而过,好像是刘晓娟戴在手腕上的什么东西漏了个角落出来。
除了秦溪,应该没人注意到。
“去给刘老头打电话,让他来把人领走。”王达源冷声道。
“……”
公公出声,张大姐便不再做主,甩开吴桂花的手,走到公婆身后站定。
王达源又说:“既然话说到这儿,那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
家丑不可外扬,那是还顾忌自家颜面,一旦不在乎这些之后很多话说起来就顺嘴了许多。
王达源此时的状态就是如此。
“转业通知已经下发到连队,刚子要不了多久就回家了……”
这段话是看着刘晓娟所说,不用明说,王家人都知道王云刚是因为什么转业。
“刚子回来会不会和你离婚那是你们两口子的事,在我这!”王达源拍拍胸口,神色彻底冷厉下去:“我不认你这个孙媳妇。”
几十年的亲生母女,王达源不相信刘晓娟没发现老娘偷婆家的东西。
说到底,其实就是自私,只要偷的不是自己东西都不关她事。
而且更让王达源心寒的是,身为人母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满脑子装得都是别人家的那点东西。
没有利益时看着就一个斯斯文文的姑娘,老二夫妻刚认回亲生姑娘,刘晓娟转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有时候王达源都想不通,这个孙媳妇到底哪来的底气才能理直气壮地肖想人家财产。
很久才算明白过来,就是刻在骨子里的观念问题。
“阳华和阳明以后由我们老两口看着,在刚子回家前,你都回娘家去待着。”
“一会儿刘老头来,让他把你们母女一起带走。”陈香秀跟着说道。
“爷爷奶奶,东西又不是我偷的,你们凭什么赶我走。”刘晓娟不服地吼道:“又不是我喊她偷的。”
这会儿,连妈都用她代替,刘晓娟此刻对吴桂花的嫌弃可见一斑。
“难道真要我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你才死心。”
冷不丁的,崔玉冷冷插话。
直到这时,刘晓娟的脸色才彻底变了,嘴唇蠕动了几下,一个反驳的字都没能说出来。
秦溪挑眉。
看来刘晓娟肯定做了什么坏事让崔玉知晓,所以心虚得一句话不敢多说。
崔玉这句话就像是按下了暂停键,所有闹剧都在片刻之后收声。
刘晓娟狠狠扯着吴桂花胳膊转身就走,离开方向正是出村的路。
众人看得一头雾水,又不能为了满足好奇心去问王家人。
大家站在院坝上打了几句哈哈就各自找借口退走。
几分钟之后,院坝上就剩王家人和几个亲戚,以及刚拖家带口到家的王老二一家五口。
“不知道阳明醒了没有?”
小孙子王阳明在二楼睡觉,楼下吵闹这么半天,不知道吓到孩子了没有。
张大姐边往家走边自言自语地说着,身后跟着满头雾水的王老二一家子。
秦溪知道,张大姐是羞于面对家里其他人。
当年是她一力促成两人的婚事,为此没少在王达源夫妻面前说刘家好话。
谁料到结婚之后竟然成了王家最大的麻烦,每年不闹出点事情来这年都翻不过去。
王达源叹气,由着张大姐急匆匆走远,摆手招呼剩下的人回堂屋去坐。
对专门请来的宾客,他一一致歉,等把人安顿招呼完,才拉着王贵德到一边问起刚才崔玉那句话的意思。
堂屋外,秦溪刚接过高高,也在问崔玉。
崔玉说:“刘晓娟进过我和你爸的卧室,肯定在找什么。”
“没丢东西?”秦溪按住高高揪头发的小手,奇怪:“难道她不是想找值钱的东西。”
崔玉摇摇头。
“重要的东西我们都检查过一遍,没丢什么。”
秦溪轻轻拍着胖娃娃的屁股,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刘晓娟手腕上的东西。
那黄色,仔细回想得话应该是符纸类的东西。
秦溪眸光一沉,沉声道:“没有丢东西,会不会多了什么东西?”
“多东西,你是说刘晓娟没拿反而还送东西给我们?”
“我也不确定,说不定……”
秦溪话才说半截,右侧突然传出来道浑厚的声音,带着听不出意味来的笑意。
黎老爷子似笑非笑地轻咳两声。
“老头子我好像知道秦溪说得是什么意思。”
秦溪点头。
特殊年代之中,封建迷信也在批斗行列之中,且罪行还算很严重的那种。
现如今官方虽然没再明令禁止,秦溪提起来仍旧有些讳莫如深。
黎老爷子亦是如此。
祖孙俩默契地摇了摇头,秦溪叹:“我倒是希望我多想了。”
在崔玉疑惑的眼神中,黎老爷子忽然爆出了件在场估计没人知道的往事:“我祖上出过道士,我年轻时也跟随祖父在街上给人摆摊算过命。”
“……”
崔玉还是没明白过来。
王贵德倒是知道些,可就是明白意思才觉得吃惊:“你是说信奉……迷信?”
“我只是这么猜,真假不敢肯定。”秦溪如实说。
黎老爷子说:“你们的旧历生日给我吧,我算算,要是没什么坏心思不是更好。”
两人不疑有他,连忙报上生辰八字。
之后王贵德带着大家去他们夫妻的卧室,秦溪抱着高高就在最后。
小胖墩吃饱喝足,这会儿困得不停打哈欠。
秦溪把娃娃打横抱着,一只手轻轻拍着后背哄睡。
有节奏地轻拍是孩子们睡觉的信号,只要拍上几下,高高就已经睡着,小手紧抓着秦溪胸口衣服。
风水算命这块秦溪是半点没涉猎过,也听不懂黎老爷子嘴里叽里咕噜念叨着什么。
她只是站在门口,看他在屋里左右前后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十几秒后,停在房间的梳妆台前。
“找找这里。”
王贵德把孩子抱给崔玉,按照黎老爷子指得方向到处翻找。
梳妆台的所有抽屉,抽屉下,柜子下,能摸得都摸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搬开桌子看看。”
梳妆柜是纯木头打造,看着不大,重量却不是王贵德一个人能抬得动。
“妈,你抱安安。”
门口站着的人全是老弱妇孺,其中估摸着就她力气最大。
“把柜子放倒,看看桌角。”
秦溪走上去,一手扶住镜子,一手提起抽屉往后已推去。
“……”
随着柜子倒下,两张正方形的黄色符纸出现在一左一右。
秦溪伸手去拿。
“……”
纹丝不动,符纸用胶水牢牢粘在木板上,而且随着秦溪跪下用力的时候,猛然又看到了另一样东西。
抽屉台板下竟然有个小凹槽,里面好像镶嵌了个东西。
东西太小,秦溪看不清是什么。
她在小洞里扣了半天,终于抠下个拇指大小的草人。
“爷爷,这是什么?”秦溪把草人递给黎老爷子。
草人实在太小,黎老爷子眼神不好,凑近看了半天,最后无奈摇了摇头:“这可不是风水,是正儿八经的迷信,恐怕得问刘晓娟本人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见众人都有些惴惴不安,又笑着宽慰了大家的心。
“肯定没什么作用。”
要是真有作用,王贵德夫妻哪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
迷信就是迷信,信不得!

屋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接受科学教育长大的一辈人。
虽然有些膈应, 在黎老爷子安慰下,倒真没几个人放在心上,王贵德甚至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草人身上的符纸。
崔玉担心屋里说不定还有脏东西没清理到, 于是大家伙齐心合力又把屋里到处都翻了遍。
一直忙活几小时将屋里翻来往个底朝天, 确认没再找到第二样。
秦溪本来也想参与寻找, 最后被长辈们联合赶回了房间。
大人们不相信,但两个婴儿最好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秦溪带着两娃下楼睡午觉。
等林大栓那边来通知可以开席,楼上的事也终于倒一段落。
几人商议下, 决定封建迷信的事等寿宴之后再告诉王达源夫妻和张大姐。
刘晓娟毕竟是王家的孙媳妇,要怎么处理当然也得听他们的意见。
宴席一结束,王贵德就把找到的符纸和草人统统交给了张大姐。
“嫂子,你看这事要怎么办?”
张大姐颤抖得几乎捏不住手里的符纸,心中的气愤发展到现在,只剩下满腔心寒。
丈夫儿子都在部队,十几年来这个家都是由她一人撑起来。
张大姐早习惯处理各种事情时当机立断, 此时却头回产生了想要给丈夫打电话的冲动。
“过几天刚子回来, 你问问他再说吧。”
犹豫难受,都在王达源的决定下变得暂缓下来。
毕竟是一家人,还关乎到两个孩子, 他们做选择之前还是得问问王云刚的意思。
而且刘晓娟放符纸和草人究竟想起到什么作用未知, 还得找到人亲口问清楚。
秦溪带家人离开王家时, 他们还没商量出要现在就给王云刚打电话还是等人回来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 行政单位的上班时间九点刚过几分钟。
赵家客厅的座机电话突兀响起。
李茂元的办事效率惊人,才过去一晚,他已经联系上了专门负责招商的部门。
来电的人正是寿北市上庭片区招商部的总经理。
秦溪跟他商议好今天早上选购商铺的具体时间后, 把孩子交给长辈们之后匆匆出门。
“……”
就上楼穿件外衣的时间,后座上已经多了个捧着本书的安安。
“妈妈去工作, 你在家跟祖祖他们一起玩。”秦溪好声好气地哄道。
这小子性格执拗,只能跟他讲道理不能糊弄,否则一定会刨根问底到自己觉得满意。
“妈妈去工作,安安跟着妈妈去工作。”
小孩儿理直气壮,不等秦溪再多说,很是熟练地自己系上安全带,而后看向秦溪。
无辜懵懂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不带我去今天就别想去了。
秦溪无奈地笑了笑,回头看向门口。
好在平平没有跟出来,否则今天一时半会还出不了门。
关上车门,只得由得身后多了条小尾巴。
寿北市,上庭街。
老电影院片区的建设在轰轰隆隆几年之后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栋建筑交付。
才走到以前法院门前那条十字路口时,车子就再无法往前开。
路是有,可被一排排木质花盆拦住了去路。
花盆下,还停了好几辆写着XX工程部的车子,其中还夹杂着两辆外地牌照的小轿车。
看来还有其他人收到了消息。
秦溪抱安安下车,在还没完全修建好的路面上到处扫视,终于在右侧百米开外看到了售楼部的字样。
“妈妈。”安安突然搂紧秦溪脖颈,奶声奶气地道:“这里的房子不好。”
“哪里不好?”
秦溪抱着孩子往售楼部去,其实问得有些心不在焉。
孩子的视角和大人不同,也许只是路上铺设的地砖花纹不好看,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好。
“灰大,吹得安安脸疼。”安安埋到秦溪肩膀上,瓮声瓮气地又喊了遍:“脸好疼。”
秦溪停下步子。
此刻他们站的应该是上庭街入口处
十字路口右边是以前的老电影院,左上方是中亭街,右下方是条在建的四车道。
寿北市每到换季的时候风都很大,特别是冬春交际之时,寒风能刮得人生疼。
现在虽说已是春末,没想到十字路口上的风还是能吹得人头发乱舞。
秦溪一手捂住安安后脑勺,回到车上拿了块薄毯子出来。
这片地区的商铺虽说地理位置不错,但冬冷夏热,更加不适合用做餐厅。
“我们安安真聪明。”秦溪吧唧了口安安的脑袋顶。
小男孩儿从三岁起就觉着被亲脸蛋不是小男子汉,大人们只能改为亲脑袋顶。
就这安安还害羞得捂住了脑袋,不准秦溪再亲。
“秦老板。”
售楼部前,站着个身穿灰色衬衣搭配……牛皮凉鞋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穿着又新又旧,随着他迎上来时逐渐加快的步子,秦溪晃眼就看见了凉鞋里磨得几乎透明的袜子。
“……”
就在秦溪这么想的下一刻,袜子……破了。
两根脚趾顷刻间钻了出来,突然的动静难免也引得男人注意到。
“孩子给买的凉鞋,穿一天就磨坏了袜子。”
男人丝毫没有觉得难堪,甚至在秦溪母子看过去时还故意动了动脚趾笑道。
由此也间接说明了男人为什么瞧着又新又旧的。
新得时孩子们买,旧得是他舍不得扔,胡乱穿到一起之后就有了这种效果。
秦溪笑笑,伸出手:“你好,胡经理。”
男人一开口说话秦溪就听出来了,正是早上给她打电话的招商部经理胡缅。
对于突如其来的尴尬,两人都是一笑置之。
握手之后,胡缅把秦溪请进了售楼部大厅稍作,而他则是去了后面处理袜子的事。
再次出来,凉鞋里已经没了袜子的影子。
“我带秦老板去看看商铺。”
上庭街是市政府近几年来投入最大的一片区域,为得是打造出寿北市的定标建筑。
整体规划参考了港市与海市。
总面积超过十万平方的区域里有商场和两条步行街,以及一个商品批发市场。
将所有商业活动聚集到一个片区的理念在华国现有城市规划中都属于比较超前的理念。
胡缅介绍起规划来相当自信。
“我相信,要不了十年,寿北人提起逛街买东西一会想到上庭街,当然……商业项目里肯定不能缺少吃喝玩乐。”
李茂元在联系胡缅时应该已经提过她经营的是餐饮业。
所以他领着秦溪去的最受认购人青睐的街头。
两人刚走到人行道上,一个不知从哪吹来的塑料袋啪一声拍上了胡缅的脸。
风里夹杂着的风沙,秦溪要背过身去才敢开口。
“胡经理说这条街很受欢迎?”
胡缅淡定拿下塑料袋,面不改色地继续介绍:“位置你也看到了,肯定不用我多说。”
秦溪却摇了摇头。
“我想往里走走。”
“这里可是当街店铺,我受李院长之托专门给你留得。”
这点秦溪相信。
绝佳的地理位置抢手是必然,更何况街对面还是电影院和大马路。
“餐厅开在这里太吵,我还是想选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
按照如今华国的发展趋势,对面电影院和大部分村子都将面临拆迁。
今天拆完这里明年拆那里,能延绵二三十年的拆旧建新发展历程,十字路口这里的商铺那就是灰尘挡板。
不管哪个方向吹来的风,最后都是十字路口上的铺面挡下来。
位置再好,也禁不起几十年折腾。
胡缅觉着很可惜,不过性格使然,他觉着秦溪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于是也没多问。
“那我带秦老板去看看另一个板块。”
秦溪不认识胡缅,对方却了解她不少事。
细说起来……胡缅一家可是报刊亭小吃店的忠实顾客。
从秦溪的小吃店还是真正报刊亭起,他妻子就经常买苏子饼回来当走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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