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女配,在线改命—— by二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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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着吧。”秦溪笑道:“刚好帮我看着点孩子,我去买菜。”
“牛小四他妈……”罗如楠舔了舔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似是斟酌了好一番用词后才继续说道:“牛小四他妈很难缠。”
“怎么个泼妇法,打人还是骂人?”
罗如楠不好意思说出来,秦溪就帮她把那句艰难吞下的泼妇两个字说出来。
同时也是告诉对方……她不怵。
“这牛家原本不是咱们研究所里职工,要不是牛壮志的妹夫因公牺牲……”
牛家在筒子楼里属于猫狗都嫌的那种人家,户主牛壮志早些年在乡下种地喂牛,一大家子也在农村生活。
后来妹妹牛荷花的男人因公牺牲,研究所里特意给其家属安排了一个工位。
工位最后不知怎么就落到了牛壮志头上, 连带着大家子人都摇身一变成了城里人。
就是身份变了这性子却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牛壮志的婆娘, 也就是牛小四的妈钱翠华,就是典型农村泼妇,跟谁不对付就拿出在农村那一套来撒泼打滚。
筒子楼里的家属都怕了她, 凡是能避就避。
“整个筒子楼里就我妈不怕她。”罗如楠笑。
要说钱翠华是泼妇的话, 那孔婶子就是悍妇, 两人相遇豁得出去不管不顾的孔婶子保准赢。
“你就放心吧, 你秦溪嫂子还是姑娘时就一个人打趴了四个流氓,一个钱翠华算什么。”江柳燕得意地挑眉轻笑。
看罗如楠好像还不信,特意把秦溪以前的辉煌战绩讲了一遍。
“那人拿着木仓, 秦溪一拳给人下巴都干脱臼了……”
哐当当——
下一秒,平平就跑了进来。
“妈妈, 刚才牛小四和他妈妈来了,可是又跑了。”
“肯定是听到江姨说的话了。”安安小大人似地抱着手臂站在门口,一脸鄙夷:“跑得可快了。”
欺软怕硬……
来势汹汹的牛小四和钱翠华,就这么灰溜溜地跑了,秦溪连正脸都没瞧见。
秦溪和江柳燕对视一眼,都不由轻笑出声。
没见到人也好,省得秦溪还要浪费时间处理。
“那你躺着吧,我去买菜。”
今天家里送来的锅碗瓢盆足够摆上两三桌,罗家就算有十口人也绰绰有余。
香气四溢。
黎书青和杜怀前后脚走近筒子楼,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仔细嗅了嗅空气里飘散的香味。
浓郁的葱油香,其中还夹杂了点点黎书青最喜欢的梅菜扣肉。
“谁家办酒席?”
两人身后,罗明瑞也跟着伸长了脖颈仔细闻。
筒子楼里生活了几十年,只要一到吃饭时间,各家飘出来的菜香味能在楼道里形成一团油烟。
今天好像……特别香。
“肯定是嫂子做好吃的了。”杜怀贼兮兮地抹了把嘴:“今天厚脸皮来蹭饭绝对是正确选择。”
罗瑞明用很是敬佩的眼神偷偷望着杜怀背影。
整个二队,恐怕只有杜怀不害怕黎主任,其他队员见着恨不能立刻隐身,谁还敢赶着往上凑。
这不,前几天听说黎书青要搬到筒子楼来住,罗明瑞愁得好几天都没睡着。
今天下班特意晚走十几分钟,就是不想跟领导同路。
谁知……还是在楼下遇到了。
“上楼吧。”黎书青也难得露出笑容,脚步轻快地往楼上走。
杜怀撞了撞罗明瑞的肩:“你看嫂子来了,黎主任连班都不加了。”
罗明瑞一怔,细想之后还真是如此。
他们二队是整个研究所里上班最早下班最晚的标兵队伍。
虽说每个月的绩效奖金也高了不少,可天天摸黑回家摸黑上班的日子也确实辛苦。
连着五天……连着五天他们都没加班了。
两人噔噔噔地跟了上去。
越往楼上,这香味就越发浓郁了起来。
来到三楼,罗明瑞一下子就闻出其中香气最为强烈的那道菜。
“葱油鸡。”
海市最出名的一道家常菜,家里也常做,就是气味绝对没有这么香。
“秦溪。”
“爸爸,爸爸……”
走上四楼楼梯口,远远地就看见走廊尽头身穿围裙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
他看见妻子的同时,孩子们也瞧见了爸爸。
三个身影欢呼着冲向黎书青,腿上一下子就多了好几个娃娃挂件。
安安慢吞吞地走过来,抓着黎书青衣角,仰头笑着叫了声:“爸。”
“今天请孔婶子家吃饭,你洗洗手把桌子端出来。”秦溪微微转头说道,紧接着就看到了几步之后的杜怀:“杜怀来得正好,帮嫂子端凳子。”
孔婶子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走出来,不过是从秦溪家客厅走了出来。
“瑞子,今天秦溪妹子请咱们吃饭,你也去洗洗手来帮忙。”
罗明瑞赶忙应好,和杜怀两人跑去屋里搬桌椅。
黎书青先去水房洗手,也顺带着帮几个孩子都洗了手。
又抱又牵地带着四个孩子回到灶台前,笑着往锅子里看了眼。
“怎么想起请客?”
秦溪不是那种天生跟人自来熟的性格,搬进来第一天就请人吃饭,不是受了恩惠就是受了人情。
秦溪就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说。
“高高手痛。”高高举起小胖手,委屈巴巴地示意:“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根本就不痛,三弟坏坏。”
平平戳了下高高的小屁股,笑眯眯地戳穿了弟弟的小心思。
高高羞涩地埋进黎书青脖颈。
“好了,你带孩子去屋里玩吧。”
看三哥有爸爸抱,兴兴抱着秦溪的腿也非要往上爬,小小一个费劲地往上攀登。
摇得秦溪站都站不稳,只能求助丈夫。
黎书青笑眯了眼,长臂一捞将小女儿也抱起来,父子几人说说笑笑地往客厅里走去。
屋里孔婶子和江柳燕正聊得热火朝天。
“婶子就别夸我了,要说有本事那还得是秦溪。”江柳燕抬眸冲黎书青抬了抬下巴:“秦溪那才是个能人呢,家庭事业两不误。”
“妈妈最厉害。”
秦溪的小跟班平平立刻举手表示,大眼睛忽闪忽闪一脸认同。
“婶子们聊着,我带孩子去牛家问问下午的事。”
黎书青把两个孩子都放下,浅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屋里的人都一愣。
刚才夫妻的对话屋里两人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孔婶子以为黎书青一个大男人肯定不当回事。
哪知人不是不当回事,而是进屋打了招呼就要去找说法。
“别去了!”秦溪探头进来,笑道:“你去帮杜怀搬桌子,然后把外婆带来的碗洗洗。”
“好。”
下一秒,黎书青立刻像是个乖巧的孩子那般应了。
卷起衬衣袖子,冲孔婶子和江柳燕微微一笑:“那你们聊着,我去帮忙。”
好家伙……
秦溪的一句话简直比药还管用。
目送黎书青走远,孔婶子抿了抿干得起皮的嘴唇,压低声音:“黎主任家是秦溪妹子说了算?”
“婶子你说呢?”
江柳燕还真不知道,不过看今天这个情况,谁说了算又有什么重要。
只要秦溪发话……黎书青还不是乖乖听话了。
“婶子活了这么些年,最苦的时候都没羡慕过谁家,可今天是真羡慕秦溪妹子的日子……这日子过得多红火。”
孔婶子完全是受今天所见有感而发。
倒不是说觉着秦溪家有钱才如此,日子过得好不好,那得看一股劲儿。
劲朝一个方向使,日子有盼头,外人瞧着才红火。
江柳燕笑了笑:“婶子家如楠多勤快,话说回来……怎么没见您小儿媳和孙子。”
听孔婶子刚才说起自家的事,丈夫早逝,大儿子一家在广市打工。
她带着罗如楠跟二儿子一家住,五口人住两间屋子。
“那婶子就不得不再提起刚才说的劲儿了,你瞧我家……就没那股劲。”
儿媳妇焦美丽海市本地人,当初要不是因为家里条件差,根本看不上罗家这种外来户。
“开头几年还好,后来焦美丽大哥下海做个体户赚了点钱,家就不成家啰……”孔婶子摆手:“我儿子也不争气,媳妇说带孩子回娘家住也不拦着。”
说是带孩子回去给焦美丽哥哥过生日,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都不见回家。
孔婶子急得前几天都亲自去焦家找人,谁料焦家早搬家了……扑了个空。
“婶子别怪我多嘴。”
“妹子你尽管说,婶子心里都有数。”
“你儿媳不会是打算跟你儿子离婚吧!”
哪有人带孩子回娘家之后了无音讯的,焦美丽摆明想找借口不回家,最后拖到没法子对方就主动离婚。
孔婶子脸色一沉:“不会吧。”
“婶子你去看看焦美丽和你孙子的东西还在不在,没在的话……那就得赶快找人了。”
走南闯北多年,江柳燕见的稀奇古怪那多了去了,姜美丽这点把戏一眼就能瞧明白。
孔婶子哪还坐得住,站起来就往家里走:“我去看看。”
两口子的屋子她很少进去,房间有锁,钥匙在罗明瑞那。
急促的脚步声后,江柳燕慢吞吞走到门口。
“你说什么了,怎么孔婶子怎么那么着急?”秦溪好奇。
江柳燕耸了耸肩,笑着看了眼锅里的排骨:“今晚少做点菜,不知道孔婶子一家还有没有心思吃呢。”
孔婶子的身影风风火火冲出来,拿着钥匙很快打开了斜对面的屋子。
“瑞子,你快进来!”
江柳燕眨眼,压低声音凑近秦溪:“做完这道排骨就别做了,他们估计吃不下。”
听听孔婶子这句包含怒气的叫声,屋里情况多半无比糟糕。
排骨烧好, 秦溪依言关了液化气,和江柳燕一起看向斜对面的屋子.
起先是孔婶子一人在那嘀嘀咕咕地念着。。
“你看美丽的衣裳是不是没在了好多,还有家文的衣服和书包。”
“快找找贵重的东西在不在?”
“家文刚买的几双好鞋怎么也不见了……”
“妈!”罗明瑞不耐烦的吼声伴随着大力拉开抽屉的声响:“你看, 东西不都在……”
后半句是孔婶子变调的尖叫声:“钱呢?存折呢?”
秦溪和江柳燕无声对望。
“还不去找人!”
孔婶子一阵风似的卷出屋子, 看到秦溪两人站在走廊里, 勉强翘起唇角笑了笑:“妹子真不好意思啊!今晚这饭看来只有改天再吃,到时候婶子请你们一家。”
秦溪了然点头。
筒子楼和大杂院一样,谁家有点破事隔墙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孔婶子相信秦溪肯定也听到了他们母子说的话。
两句说完,孔婶子母子匆匆下了楼。
“我们这就开吃,还是再等等?”江柳燕问。
吃完饭她就得开车返程,明天下午又要从寿北开车去广市拉海鲜。
今天休息专门跑海市,说是来看秦溪,真就是来看看好友的居住环境而已。
“我去叫罗如楠,她醒了咱们就开吃。”
“我去叫人吧, 你继续炒菜。”
五大四小, 饭桌就摆在了客厅里,秦溪专门给四个小的摆了一桌。
四个小萝卜头像模像样地坐在茶几边,平平主动端起杯子:“我们来干杯。”
“我们又没有酒杯?”
安安不明白大姐为什么要举起饭碗, 他们没有杯子没有酒, 碗里还是大白米饭。
“二哥, 干杯。”高高嘟起小嘴, 不满二哥质疑,满脸坚决地拥护姐姐的地位。
兴兴向着二哥,小胖手一把抓住高高的碗:“三哥坏, 三哥坏。”
“妈妈,妹妹拿我碗。”高高赶忙告状。
秦溪只当没听见, 乐呵呵地招呼杜怀夹菜,虽然这位自来熟早已吃得满嘴流油了。
“我说!你四个娃娃,分我一个吧!”
当妈的早习惯了孩子们争嘴,江柳燕却被孩子们萌得差点红了眼睛。
几个小团子在那似模似样讨论着谁对谁错,自己觉着很严肃,大人们瞧着只觉得可爱。
“行啊!”秦溪笑,给罗如楠夹了筷子鱼:“只要黎书青答应,送你两个都可以。”
罗如楠未婚,平时应该很少有机会和男同志们坐一起吃饭,上桌之后腼腆地只夹面前两道菜。
杜怀又是个粗线条,一直没感觉到人女同志害羞,叭叭地在那说个没完。
“看重哪个抱走就是。”黎书青笑。
大人们当然直到是玩笑话,江柳燕也没放心上,给黎书青倒了杯酒笑道:“那这杯酒就当订金。”
“妈妈!”
“妈妈你不要我们了吗?”
“兴兴以后一定听大姐的话。”
孩子们一听可不得了,两个小的放下筷子就扑了过来,静静保住秦溪的腰,生怕真被送出来去。
哄了好一阵,才终于依依不舍地回到了茶几边继续吃喝。
江柳燕这下子可不敢再开玩笑,往嘴里送了片鱼慢慢咀嚼。
“你真打算这一年在海市就带娃做饭?”
“你还记不记得刚才说的话”秦溪回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哪句?”江柳燕放下筷子,收敛起笑意,正色看向秦溪:“我从上楼起可说了几百句话。”
每回只要秦溪开始只说自己想说的话时,江柳燕就知道好友心里早有了注意。
“投资房产。”
“你想在海市投资房产?”
“有这个计划。”
华国发展的领头羊当属海市莫属,光是城市建设就领先着寿北不止一个档次。
前几天秦溪出去采购家电,趁机在海市城内好好转了转。
寿北还没有一二环的概念,海市的城市开发已经涉及到了三环。
光是研究所周边的老旧房子,据了解已经卖到了七八百块一平,要是新建小区单价会更高。
照这个趋势下去,投资房产确实是一条赚钱的路。
不过对秦溪而言,这只是其中一条路,她想做的依然是饮食业。
江柳燕哪会不了解秦溪,两人交谈短短几句就立刻明白了过来:“餐厅?”
秦溪点头。
“你这是真打算把分店开到其他城市来!”
“海市是第一步。”秦溪竖起一根手指,笑:“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摸清海市人的口味,还得找个大厨掌勺。”
短短几天吃过的餐厅给秦溪留下了浓油赤酱几个字的印象。
要做适合本地人口味的菜色还是寿北特色餐厅,都得经过时间考察。
话说一圈,最后又饶了回来。
“当然这些都排在后头,我留在海市就是为了我家先生。”
秦溪俏皮地眨眼,殷勤地又是给黎书青夹菜,又是挑鱼刺。
黎书青笑。
“算我白问。”江柳燕翻了个白眼,余光扫过桌上其余两人:“如楠吃菜,以后你慢慢就习惯他们两口子的相处了。”
杜怀吃得只能看到头顶程光瓦亮的秃头,罗如楠握着筷子,仿佛陷入了自我意识之中。
“菜不合胃口?”秦溪也跟着问。
“菜很好吃。”罗如楠真诚地回答:“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葱油鸡。”
饭菜味道毋庸置疑,江柳燕开玩笑说得那句想吃第一回就想吃第二话一点都没错。
她发呆是因为两人的聊天内容。
看似随随便便,轻松惬意,每一句却都是罗如楠敢梦不敢想的内容。
心底羡慕得使人恍惚,难免将自己带入了她们其中。
秦溪笑而不语,只是又给她夹了筷子肉丝。
想要怎么做,得靠这姑娘自己想。
搬进海市研究所家属院的第一个月,秦溪在归整家里和带孩子中匆匆经过。
第二月,生活开始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周一到周五,黎书青上班,秦溪就留在家里照看父子五人的生活起居。
周末休息,那他们一家人就会出去到处走动走动。
周天下午就是秦溪单独出去瞎逛顺便考察。
每周三和周天晚上七点,是和寿北各产业负责人联系的固定时间,她会在家属院门口电话亭里坐上一个多小时处理。
四月的海市潮得空气里都仿佛能拧出水来,加上筒子楼里空气不流通,整栋楼里都潮乎乎的。
水泥地板从早到晚都蒙了层水,走路都要特别小心。
为此,白天家长们都喜欢带孩子去院里的小花园玩,屋里不敢开窗,闷得人坐不住。
小花园的地面是用沥青浇灌,恐怕是整个家属院唯一不湿滑的地方。
孩子们玩耍,大人们也把各自手头上做的事搬到了楼下。
秦溪第一天就瞧见有人在楼下砌了砖头当灶煮猪大肠,于是第二天也端了黑锅到楼下打算烙饼。
刚把灶台垒好,就听到不远处几个打毛线的大娘聊得正欢。
上个月新搬来的秦溪是谈资,不过由于不熟悉,说来说去就没点新内容,渐渐地也就放弃了。
今天的八卦内容赫然又转回到了老邻居们身上。
“听说了吗,罗家的事?”
万变不离其宗的开场白,只要这一句话出口,保准能吸引来三四个竖起耳朵听的人。
“罗家咋了?我说怎么好久没瞧见孔春花!”
“罗家二儿媳跑了!”
“啥?这啥年代还有媳妇儿跑了的事,再说瑞子好歹是个研究员,咋还焦美丽还看不上!”
知道些消息的大娘是懂得抑扬顿挫的。
先把众人目光视线都吸引过来,才慢悠悠地摆了摆手:“我跟你说,焦美丽是想跑来着,不仅没跑成,还让娘家摆了一道。”
看来大娘还真知道罗家这件事的具体情况。
秦溪请客当天晚上罗婶子和罗明瑞到处找焦家的新住址都没找着,后半夜才无功而返。
找了两三天都没个消息。
罗明瑞整天魂不守舍,因此在工作上出了岔子,导致第二阶段的实验成果毁之一旦。
黎书青狠狠教训了罗明瑞,还扣了他今年的年终奖金。
不过之后又托海市派出所的老同学,终于从内部档案册里找到了焦美丽哥哥店铺的位置。
顺藤摸瓜,终于找到了焦家的新地址。
孔婶子因此对秦溪夫妻相当感激,家里的破事也不瞒着她,每次遇到都会说一说。
焦美丽哥哥打得就是玩失踪,分开半把年之后就提出离婚的主意。
焦大哥前几年生意做得还行,可为人张扬且寸利必得,私下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去年被人下套,用全部身家投资了块无法商业经营的用地。
此时有自称朋友的人给焦大哥出主意,要是能让焦美丽嫁给他叔叔,那就可以帮忙再找买家接下这个烂摊子。
也就是说,他可以帮着再坑个冤大头来接手,前提是焦美丽要嫁给他叔叔。
焦大哥一听,转身就去忽悠了焦美丽。
焦美丽一听,对方有钱有权,还非她不娶,几句话听完就动了心思。
之后便是焦美丽下定决心,带着儿子偷跑回娘家。
在娘家过了几天没好日子,就在罗明瑞找到焦家前一天,焦大哥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所谓的“如意郎君”是个六十三岁,依靠哥哥侄子生活的老光棍。
来相亲那天,焦美丽被对方差点折成九十度的驼背吓得脸色惨白,立刻就拒绝了婚事,并且提出要带孩子回家。
这时候,罗家文成了焦大哥威胁焦美丽的筹码。
孔婶子跑了焦家两天都没见着孩子,罗明瑞还被焦家找的人威胁,差点在研究所门口被打。
罗家人焦头烂额之际,又是黎书青出手帮了忙。
不仅找公安局同学出警,找到了被藏在亲戚家的罗家文,还将焦美丽也解救了出来。
折腾接近一个多月,终于是将焦美丽母子带回了家。
“焦美丽躲家里不敢出来见人,你们说瑞子会和她离婚吗!”
不会……
秦溪心里默默回了句。
焦美丽回家这几天秦溪见过她两回。
长得就是江南女性那种娇小清秀的摸样,一张口音调软得能酥了人骨头。
丢了那么大个人回到家里,罗明瑞还是处处陪小心,怕是连半句重话都不敢说。
“要我说……哎!你们看,那边黎主任媳妇儿做什么呢?”
大娘口沫横飞还准备大说特说一番,余光往边上瞟过,立刻被忙活的秦溪所吸引。
三个凳子上硕大的案板左边堆了团油乎乎地面团。
右边是逐渐成型的面团,在秦溪一次次搓揉下光滑而富有弹性。
南方人的通病……不会做面食。
瞧见谁家做面食,光是看稀奇都要凑上去看完全程。
秦溪用快湿毛巾盖好面团,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麻溜地转身上了楼。
前脚刚走,后脚案板前就围拢了七八个指手画脚的大娘。
在远处骑车的平平见状,小手一挥,领着群孩子乌泱泱地涌回了案板前。
等秦溪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大女儿和二儿子跟母鸡护崽子似的守在面板前。
两个小的坐在车上,一头雾水地望着哥哥姐姐。
“去玩吧。”
秦溪把端来的肉馅放到案板上,冲孩子们挥了挥手。
“肉饼做好要第一个叫我哦!”骑上车前,平平还不忘交代秦溪,不等回答又忙不迭转身跟小伙伴们保证:“听话的每个都有份,”
感情这是用家里的东西贿赂孩子们,这才在众多七八岁的娃娃中成功当上了孩子头。
“秦同志,你是打算做啥?”
“妹子做得是包子吧!”
大娘立刻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秦溪。”
“……”
如果要给此刻配音,秦溪觉得用刷这个字眼就非常贴切。
罗如楠刚出声,大娘们齐刷刷转头,动作整齐划一,表情如出一辙。
罗家的小女儿除了买菜打零工,平时几乎不怎么出家门的。
大白天能瞧见她从筒子楼里走出来,那可比焦美丽差点被卖还让人觉得稀奇。
“姚婶子……”
虽然腼腆,罗如楠还是一一招呼了婶子们,只是话说完整张脸都胀成了猪肝色。
“不是想学包子吗?今天我教你。”
秦溪拍拍案板边的凳子,用湿毛巾擦了擦手。
想改变的心迫切,却因为性格犹犹豫豫不敢冒出第一步,秦溪就是顺手推了把。
要是无法连舒适圈都无法迈出,就没必要多管闲事。
罗如楠点点头,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前坐下。
江柳燕大姐离开前曾告诉她,不要只羡慕成功的样子,在此之前,得好好了解为什么能成功。
原来当时大家都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没戳破而已。
罗如楠很想知道秦溪年纪轻轻为什么能开几家餐厅,挣那么多钱。
那双修长却不白皙的手灵巧地揉着面团,而后将一个圆形的肉饼放入了黑色圆锅里。
香气逐渐飘散开来时,罗如楠似是被一下子打通了天灵盖。
秦溪之所以能开几家餐厅,那是因为人家首先就厨艺了得。
会而懂,所以每走一步都能成功。
与之相反的嫂子娘家大哥,因为不懂盲目投资才会被人骗得倾家荡产。
“妈妈,牛肉饼好了吗?”
牛肉饼的香气不仅让罗如楠茅塞顿开,还吸引来了一大堆馋得差点流口水的小孩儿。
“妈妈,妈妈我要吃饼。”
高高急吼吼地想往秦溪膝盖上爬,转眼又被安安眼疾手快地抱下来安抚:“油锅里的油很烫,我们要离远点。”
“排好队,先排队的先吃。”秦溪笑。
第一批牛肉饼的个头故意揉小一圈,就是为了给孩子们吃。
一个巴掌大点,既能尝个味道,也不至于影响了中午饭。
平平挡在锅前,拼命给安安使眼色:“你们快点来排前面。”
牛肉饼外壳酥脆,肉馅咸香,一口咬下去咔嚓作响,牛肉的油脂都沁到了面里。
别说孩子们吃得没空说话,就是站得远些的大人都忍不住吞口水。
不过院里的多是读书识理的文化人,真没几个成年人会厚脸皮来要。
再说了各家都有孩子免费吃了人家饼子,那已经很大方了……
要他们自己可都舍不得。
“妹子可真舍得,这牛肉可是稀罕东西,要好几块一斤吧。”
说话之人是隔壁筒子楼的年轻媳妇儿,她家孩子也在吃饼队伍其中。
“这不是碰着卖牛肉的了吗!”秦溪说。
餐厅需要的肉量动辄几十上百斤,秦溪纯粹就是大手大脚买惯了,一开口就要了二十斤。
嘴先说出去,脑子才反应过来他们家现在就两个大人。
牛肉摊老板那动作也真快,一刀下去不多不少二十斤,笑呵呵地就等秦溪付钱呢。
秦溪就想着做些牛肉饼和包子给黎书青队员分分,正好给这些单身男女们打打牙祭。
“妈妈,我还要吃。”
小孩堆里,一个胖丫头蹦蹦跳跳地冲到刚才说话的年轻妈妈面前,两只油汪汪的手瞬间给的确良衬衣上抓出两人油印子来。
年轻妈妈眉心一跳,最终还是在女儿的撒娇下无奈长叹出口气。
“妹子这手艺侬好,以前是卖饼子的?”
“我开小饭馆的,学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秦溪谦虚道。
“妹子客气了,我家丫头挑嘴,要不是特别好吃,绝不会主动要吃。”
秦溪笑着看了眼小姑娘圆滚滚的肚子:“可能是刚好合了你姑娘口味。”
“不知道妹子这牛肉饼卖不卖,我买几个回去给我爱人也尝尝。”
这才是年轻妈妈最终想问的事。
不仅她闺女馋,她也馋得慌……要不是碍于面子,早主动伸手要了。
没想到秦溪回得那是相当干脆:“五毛钱一个,比这个个头要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