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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女配,在线改命—— by二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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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上前去接外婆手里提着的包, 凑近了就能闻到外公身上散发出来的尿骚味。
“三妹。”
外婆开口,嗓音嘶哑, 唇角刚翘了翘干裂的嘴角就再度裂开,沁出丝鲜红来。
秦溪见状,忙让秦雪去倒茶。
张秀芬又介绍了其他三人。
矮个子男人是大舅张大全,女人是大舅妈刘芬,鼻涕青年是三表哥张得胡。
等把一群人迎进屋里坐下,女人解开头巾,上下左右瞅了几眼秦雪:“城里姑娘是水灵,哪像我家四妞,一到冬天手就长冻疮。”
面对不请自来的大舅一家,张秀芬可没有多少好脸色。
把茶水端到大嫂面前放下,皮笑肉不笑地掀了掀眼皮:“如果不想让四妞长冻疮,那你就别让她冬天去河里洗衣服呗。”
刘芬讪讪地笑了声,眼珠子又黏上了茶几上的一盘子炒花生。
“还是妹子对嫂子好,知道我爱吃花生。”
张秀芬不理她,抓了把花生到柳氏面前:“妈,我知道你喜欢吃花生,上周专门去商店抢的。”
越到过年,购买年货的人越多。
国营商店不再收钱,全改成按票购买,有多少票就称多少。
就这买花生瓜子还得早早就去商店门口等开门,排队抢。
“你妈牙口不好,吸……不动发生……啰。”张铁柱说话带了浓重的地方口音,加上缺牙,一句有半句都没听懂。
“爸,你门牙怎么掉了一颗。”
张秀芬这才注意到,张铁柱的门牙缺了颗,旁边那颗也豁了个口子。
“摔的。”张铁柱笑了笑。
“妈,我看看你的牙。”张秀芬又忙说。
柳氏张开嘴,露出口东倒西歪,磨损得相当厉害的牙。
“你们怎么都变这样了。”
“老了不都怎样。”
咔哒——
刘芬剥开花生壳嘴里吧嗒吧嗒地咀嚼着,不屑张秀芬的大惊小怪。
“大家都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先去睡一觉,晚上吃完饭咱们再说。”秦海忙出来打哈哈。
“也成,咱们也都累惨了。”张大全从坐下起眼皮就没完全睁开过。
一听能睡觉,立即像是回了神,站起来伸了个大懒腰。
可要睡觉,新屋子就准备了两张床,五个人哪睡得下。
“让大哥他们去睡新屋子,爸妈就睡咱们屋子。”
秦海背对张大全三人,冲张秀芬眨了眨眼。
张秀芬立刻会意,让秦海带他们去屋里安置,顺道再点个炭盆到屋里来给爸妈烤。
自刘芬三人坐下,剥花生的声响都没断过。
他们一站起来,沙发上已经落满了花生皮,壳子碎渣掉得满地都是。
就这刘芬还嫌不够,站起来把盘里的花生全倒衣兜里。
“那你们娘俩说几句悄悄话,吃晚饭叫我们就成。”
秦溪望着她边走边飞得到处的花生壳,一下子都无语了。
厂里赔的屋子距离秦溪家有点距离,就算秦家开着门说话对面都听不着。
等他们前脚一走,张秀芬就立即坐到柳氏身边问道:“妈,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大嫂虐待你们了。”
柳氏慌忙摆手。
张秀芬不信,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角流了出来。
眼泪流出的瞬间就吓了秦溪姐妹一跳。
张秀芬性子烈,不服就干,秦溪从小到大就没见她流过眼泪。
“妈,我知道你和爸担心连累我,因为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今天我的两个女儿都在,我正好趁机会跟她们都说说……”
秦溪与秦雪对看一样,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张秀芬竟然不是张铁柱的亲生女儿……
通过张秀芬带着哭腔的缓缓回忆,秦溪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大雪夜被捡回张家的小小妈妈。
四十年前,华国到处一片兵荒马乱,自己吃不饱丢弃孩子的比比皆是。
那时就是城里人都吃不饱,更何况看天吃饭的农村。
刚出生的张秀芬在一个大雪天被扔在雪地里,多亏赶牛车送人去镇上的张铁柱经过不忍抱回了家,这才幸运地活了下来。
一家六口人,全靠一亩三分地养活。
那时候饿得吃过野草甚至树皮,张铁柱和柳氏硬是把四个孩子养大了。
后来勤快的张秀芬被大队长看上,把她介绍给了自己远房侄子,也就是秦溪的爸爸秦海。
秦海虽然是城里人,但爸妈死得早,底下还有两个弟弟妹妹。
就这条件,想找城里姑娘那是想都别想,所以大队长这才看上了张秀芬。
两人结婚没两年,正遇上国内建设国营企业的浪潮。
秦海是寿北市人,得到个进入厂子里工作的机会。
“那时候家里就大海一份工资,弟弟妹妹还小,我又怀着孕,那时的日子苦啊……”张秀芬回忆起来哭得更是厉害。
从怀上大姐秦梅到生,张秀芬都没吃过一顿饱饭。
那时自顾不暇,没能力孝敬父母。
后来秦溪的姑姑下放到农村,二叔去当了兵。
有二叔寄回来的津贴,家里日子才算改善了些。
再后来秦二叔牺牲在了战场上,姑姑跟下乡知青结婚,生孩子时难产而亡。
那几年秦家人是泡在苦水里过日子,根本没有心思想其他。
直到秦雪出生,张秀芬托关系进了厂子食堂当临时工,这日子才总算有了些盼头。
“爸,妈,我现在日子过得还算成,你们一定要说实话,是不是大哥大嫂对你们不好。”
张铁柱长长叹了口气,干瘦的手轻轻拍拍张秀芬手背:“你大哥和弟弟根本不把我和你妈当成人看。”
二老年轻时劳累太狠,上了点年纪后这身子骨就亏空得厉害。
两人动作慢,拿的工分是大队里最少,只能勉强糊口。
张大全和张大森兄弟不仅不帮着些父母,孙子还从老人碗里扣饭来吃。
前两年逐渐废除大锅饭,实行联产责任制,老两口的日子就更难过。
忍饥挨饿已经是常事,就连张秀芬寄回去的钱票也被孙子孙女们抢走。
张铁柱这身的确良衣服是张秀芬前年用攒了好久的布票买的。
寄回去就被张大全兄弟抢了。
张大全得上衣,张大森得裤子。
是最近听说老两口要上城里来过年,上火车当天两人才不情不愿地还给了外公。
所以这股子尿骚味是秦溪那个素未蒙面的二叔造成。
“我摔断了门牙,你妈牙口也不好,你大嫂每天就给我一碗糙米,我们只能煮熟了喝粥才能咽得下去。”
张铁柱说着说着都不由红了眼眶。
还有好些糟心事不想跟闺女说,说出来他自己都都觉得丢人。
柳氏话很少,只是双眼含泪地轻轻拍着张秀芬肩膀。
“畜生,那两个王八蛋。”张秀芬恨得咬紧后槽牙,双眼猩红地瞪着窗外,噌一下就站了起来:“哪来的脸让我好吃好喝着伺候他们。
一想到爸妈被虐待,张秀芬恨不得打死他们,怎么可能还能给他们好脸色。
“你先别着急,本来这回我跟你妈是不想来的,不过我有件事一定要当面交代你……你先坐下来。”
“什么事?爸你说。”
张秀芬使劲抹了把眼泪,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就让那家子滚蛋。
有话说,但有小孩子在好像不太方便的样子,秦溪忙站起身说去菜站买肉,拉着秦雪出了屋子。
姐妹俩蹲在大院门口,杵着下巴望天上飘过的白云发呆。
“姐你说,外公要说什么秘密是我们不能听的?”
就算耳朵怎么往家门靠,秦雪还是没法子听到屋里在说什么。
秦溪捡起块小石头,在地上无意识划来划去。
“管他呢,反正有爸妈在。”
“你们姐妹怎么坐在门口发呆?”
巷子里,霍云骑着自行车威风凛凛地停到姐妹面前,一开口就从嘴里就冒出股雾气来。
“霍同志,你怎么来了?”
秦雪惊喜道,艳羡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
黑得发亮的车架子,随着霍云得意地拨动了下,车铃叮当脆响。
“怎么样?这车好吧!”
“太好看了,你瞧这凤凰标志,多漂亮。”秦雪绕着车转了好几圈,恨不得亲自骑上试试。
“我们单位发给我的奖品,你瞧这还印着优秀奖几个字呢。”
霍云长腿一跨,架好自行车,非常得意地向秦雪展示。
“霍同志,你今天来不是专门为了给我们看你自行车吧?”秦溪哭笑不得地问。
“当然不是!”霍云似是终于想起正事,竖起两根手指笑道:“今天我来是为了两件事。”
“一是告诉你周宝山一家的判刑已经下来了,周宝山和周翠判十四年,周家两个儿子都是十年,送回他们老家服刑。”
秦溪点头,对这个量刑还算满意。
说完第一件事,霍云就突然变得扭捏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第二件事是想请你帮个忙。”
这个忙关乎到黎书青所说的霍云对象。
两人处对象的事跟家里人抗争好几年。
霍家人眼看霍云翻过年都二十七了,终于在前几天松口,答应去姑娘家跟女方父母说说结婚的事。
“我对象啥都好,就是不会做饭。”
所以!霍云想请秦溪帮忙做几道拿手菜,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坏了大事。
“恭喜啊。”秦溪连忙出声恭喜。
“我听书青说秦同志做饭手艺好,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我这个忙,当然不是白帮……不管票还是钱我都有。”
“钱票就算了,是我们应该感谢你的帮忙才对。”秦溪笑着摆手。
正愁没机会感谢,秦溪立即同意下来,站起来拍拍棉裤上的灰。
“想做什么菜你告诉就成。”
“太好了,那明天我让我对象来找你,带你去她家。”霍云立即笑道。
秦雪摸完车子,又好奇其他:“黎医生怎么知道我姐姐做饭好吃?”
“不是你这个小丫头吹的吗!说你姐做饭国营饭店都比不上,就黎书青那记性,说过一遍的话他都能记下。”
面上说得义正言辞,心里差点没笑得露馅。
前两天黎书青下夜班就直接跑到公安局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让他去告诉秦溪自己有对象的事。
当时霍云还奇怪呢!
后来才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点,肯定是黎书青误会秦溪看上自己了。
黎书青眼睛瞎,他可不瞎。
秦溪对他可没有半点超越革命友谊的感情,听到他有对象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那成,我先回去告诉黎书青这件事。”
霍云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重新跨上自行车,冲两人点点头:“回见。”
是得明确地跟好友说清楚……秦溪对霍云没那意思。
“我说你们城里人晚饭就吃这个啊……”
晚饭的桌上,一道素炒大白菜,一道鸡蛋炒豆芽,还是豆芽里冒了点点金黄色出来。
十几个人吃两盘菜,就是刘芬在家也没这么抠搜过。
“你以为城里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我们平时就吃一盘菜。”张秀芬没好气地接腔。
“我们家还要养五个没工作的人,不靠吃喝省点出来,哪来的钱买米。”
秦海的明显不待见跟下午迎人进门时判若两人。
秦溪四姐弟可没坐着的份儿,加上个包亮,都端着碗默默望着张秀芬冷嘲热讽。
秦涛心事重重,胃也不怎么舒服,对桌上的菜没什么胃口。
包亮扒着白米饭,想下筷子吧又觉着一看白菜就知道很难吃。
今晚的夜饭可是张秀芬亲自下厨,水平依旧稳定。
不仅是他,秦家人都被秦溪养刁了嘴巴,光是瞧着菜的颜色都没啥胃口。
“吃吧吃吧,再不吃就没菜了。”
张大全拿起筷子,重重在桌上杵了下,这才夹了大筷子鸡豆芽炒鸡蛋里的鸡蛋。
估摸着就一个鸡蛋,这一筷子下去,就剩点鸡蛋沫子了。
“你饿死鬼投胎吗!一点都不给你儿子剩。”
刘芬翻着白眼,筷子直接伸入张大全碗里去抢。
张大全转过身子不仅不给,还三两下就塞进了嘴里。
从头到尾,谁都没有提起桌上牙口不好的两个老人。
反正这顿饭吃完,估计秦家人没一个吃饱的。
吃完饭,刘芬吆喝着让秦溪给他们烧洗脚水,还把脏衣服换下来抱了过来。
秦溪坐在屋里没动,刘芬就骂了句:“懒婆娘。”
“大嫂,我家大海疼姑娘,这也就是他没在,如果他听见了可有你受的……”张秀芬在客厅里笑得阴阳怪气。
下一秒,对门的李秀兰就马上接上了话。
“大嫂你是不知道,我们院里原先有个叫周宝山的……大海打得他两天都没起来床。”
李秀兰没说是周宝山偷看秦溪洗澡被打,而是说他就是多偷看了几眼,差点没被秦海打死。
“谁敢欺负秦海几姐妹,大海可是要拼命的”张秀芬适时补充。
秦溪发现,李秀兰和张秀芬不针锋相对的时候,简直是一对说相声的好搭档。
一个逗哏一个捧哏,绝对不会让话头落地。
“谁想欺负我姑娘?”
说秦海,秦海就到。
吃完饭就去回收站的秦海又背了堆破玩意儿回来,走进院里就说要给包莉莉做一张做作业的书桌。
“我最喜欢外公了。”
这个年代都有些重男轻女,能送姑娘去读书的人家都得被人赞上两句。
哪像秦海,对家里姑娘那是好得没边了。
“一个丫头片子,还给做书桌。”
刘芬悻悻地抱着脏衣服回了自己屋。
秦海是秦家当家人,刘芬触谁霉头都不敢惹他,万一真恼了把人赶走都没辙。
“那我来量量我家莉莉多高,专门给你做个正正好的桌子。”秦海笑眯眯地说道。
在外忙活一通后,看热闹的人都回了自己屋。
秦海把量好的木板随手扔在门外,提起那个放在门边的麻布口袋先进了秦溪兄妹的屋。
原本以为是装了什么破烂的袋子里,竟然是一大包饼干。
“爸,你去黑市了?”
国营商店下午五点就关门,秦海吃完晚饭才出的门,只有去黑市才能买到饼干。
“小声点,我还买了鸡蛋糕,给你外公外婆和孩子们吃。”秦海小声说。
饼干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面上撒满了白糖。
秦雪欢喜地捻了块出来,又端起搪瓷缸子去接热水:“饼干泡水里最好吃。”
“剩下的就放屋里,晚上饿了拿点出来吃。”
又交代完,秦海才提着口袋回了自己屋。
秦溪拿了块饼干送进嘴里,心里的感动比味道更让她觉得满足。
秦海是个非常好的爸爸!
这一晚,秦溪一家都挤在了秦溪他们屋里。
秦海和秦涛睡外边儿,张秀芬和秦梅睡下铺,秦溪带着包莉莉睡上铺,包志明跟秦梅两口子睡。
只睡了一晚,每个人早上起床都是一副没睡好的表情。
秦溪不用煮饭,加上厂子里放假,小孩子们都有人带。
秦溪一下子闲了下来,早上起来就捧着秦雪的课本坐在院门口晒太阳。
“同志,请问秦溪同志在家吗?”
身上刚晒暖和,突然一道清丽的女声就打断了她的闲适。
姑娘穿着浅灰色的确良上衣,黑色裤子,齐耳短发,还挎着个黑色……皮包。
“你好,我就是秦溪,你就是霍同志的对象吧?”
秦溪想起昨天霍云来拜托的事。
只是没想到该准备晚饭,女同志早上就来找人了。
“你好,我叫谢郝云。”
“你好,我应该叫你郝云姐。”秦溪笑。
谢郝云很精神,是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开朗。
原本只能算的上普通的长相在她展颜一笑之后瞬间便漂亮了许多。
用秦溪前世的流行语来形容的话。
谢郝云是个精神美人!
“秦溪妹妹你好,我听霍云经常提起你呢。”
“霍公安不是说我一拳揍趴流氓的事吧。”
“哈哈,说你有女侠风范呢……哈哈。”谢郝云朗声大笑。
名字里都带了个云字的这对情侣,就连性格都很是相似。
“郝云姐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家里跟我妈说一声。”
“成,我就在门口等你。”
谢郝云家住在寿北市西边儿,得先坐半小时公交车才能到。
秦溪领着条小尾巴秦雪。
三人下了公交车之后,步行十来分钟去菜站买菜。
“我家和霍云家祖上都是川省人,喜欢吃辣,咱们就准备三个辣菜。”谢郝云打着计划。
可惜,这一趟几人就是白跑一趟。
菜站里卖肉的早卖光了,案板上就剩下点没人要的猪血和猪大肠。
“那怎么办!”
谢郝云家住的地方不是城中心,买菜就这么个菜站,毛毛菜可以找附近村里的农民买,肉是真没地方买。
秦溪想了想,问她:“你家养鸡了吗?”
“养了,我妈在房顶上养了几只鸡下蛋。”谢郝云立即说。
“那再买点猪大肠和猪血就成。”
猪大肠清洗麻烦。
猪血花票买划不来,所以买得人极少,同样半斤肉票,也只能买半斤猪血。
“这……能行吗?”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个鸡吗!”
“那也只能先这样。”
谢郝云后悔死了,早知道出门就该把肉买回去,现在也不会落得没菜可做的地步。
负责卖肉的售货员听到了秦溪和谢郝云的对话。
等他们买完猪血,又从桌子下端了个盆出来。
“妹子,还剩点这种牛肚,你们要不?要就送你们了。”
秦溪转脸看去,眼前顿时一亮。
竟然是半个完整的千层肚和毛肚,金钱肚那部分已经被割下。
现在的毛肚还没有后世那样值钱,许多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吃,所以大多时候都是买肉送的搭头。
“谢谢大叔。”秦溪忙惊喜道谢。
“先说好,这玩意不好嚼。”
大叔事先提醒了秦溪一下。
秦溪笑眯眯地应了。
离开菜站,秦雪立刻问秦溪:“姐,那什么肚的是不是很好吃。”
“好吃。”秦溪回的言简意赅。
“全是下水,你打算怎么做?”谢郝云忙问。
“先回家,我看看你家都有些什么。”
想要做水煮毛血旺,还差很重要的一味作料。
如果没有秦溪再另做打算。
谢郝云家住在一条很小的胡同里,别看地点偏,但独门独户,房子还是自家的。
这条件可比秦溪家好了不知多少。
秦家的屋子是厂子里公房,厂里说收回去就能收回去。
就这条件霍云家还觉着女方家条件不行。
看来霍家的背景不俗啊……
谢母在院里迎几人,听秦溪说想看自家的酱缸,连忙领着人去后院。
秦溪挨个打开,不仅找到了要的泡椒,甚至还找到了红油豆瓣酱。
谢母做饭手艺很一般,可做酱的手艺非常好,秦溪轻轻抿了点,眼前就是一亮。
“今晚做红烧大肠,泡椒猪血,水煮毛肚再炖个鸡就差不多了。”
秦溪说的菜里,谢郝云只吃过炖鸡汤,其他菜都从来没听过。
杀鸡斩块,用砂锅小火慢炖。
用盐和醋搓洗大肠,焯水。
谢家厨房香味不停地往外冒,原本被人嫌弃的猪下水在她手里,都变成了道道香味十足的菜。
特别是那道水煮毛肚,脆爽麻辣,谢郝云吃得连连竖起大拇指。
秦溪做好最后一道猪血,洗干净手就赶快提出告辞。
时钟眼看就要指向六点,霍家的家长应该快来了。
谢郝云也没留他们,而是用饭盒装了些菜非要让秦溪带回家去吃。
盛情难却下,秦溪和秦雪提着两个饭盒回到了大杂院。
“你先把菜放我们屋里。”
秦家客厅里正在吃饭,秦溪把饭盒递给秦梅,先在门口水池洗干净了手。
电视机开着,张得胡端着饭碗,眼睛黏在电视上。
刘芬拼命往碗里扒菜,然后又扒给张得胡。
饭桌上,两盘菜就剩点菜叶子了。
秦海放下筷子,抹抹嘴角上根本不存在的油。
“大哥大嫂,眼看就要过年了,我明天就给你们买火车票,总不能赶不上回家过年不是。”
“啥?你要赶我们走!”刘芬叫。
“哪是赶你们走,大舅妈不是说担心外公外婆不认路专门送他们来的吗!”秦溪笑着回道。
这是张大全自己说的,秦溪可没有胡编乱造。
“那我更不能留你们了。”秦海跟着就说。
“妈我不回去,我要看电视!”张得胡叫。
庞大的身躯就坐在包莉莉的小板凳上撒娇,看得秦溪真想一巴掌把人拍下去。
“要看回你家看去,在我家看什么!”
“……”
说这话的人着让秦家人都吓了跳。
说话的……竟然是秦涛。

秦涛发怒时情绪爆发得很快。
冲他昨天隐忍许久在秦溪去之后突然发难, 说明家人就是二哥的底线,谁碰都不行。
显然今天这大舅舅一家就是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所以吼完后,他把碗往桌上重重一磕, 走过去直接扯张得胡衣袖:“给我起来, 这么大个人没皮没脸地抢孩子凳子。”
张得胡生得壮, 可就是个窝里横。
在家吆五喝六,面对同样的成年男子,一下子就是怂得跟什么似的, 一句不敢吭。
“你个小王八蛋,放开我儿子。”
眼看宝贝儿子被提溜起来,刘芬那比自己被打还气,喷着饭就冲了上去。
“你骂谁小王八蛋。”
同样是儿子,张秀芬也不能光让自己儿子受欺负,很快也冲了上去。
就大杂院这点隐私性,秦家的动静很快引来刘秀兰一家围观。
“我就要让你们院里的人看看, 你张秀芬是怎么对亲哥哥的。”
一看有人来, 刘芬气势更旺。
秦溪和秦雪同时侧身,躲避开喷出的饭粒。
“你们都来看看,我们千里迢迢送爸妈来跟她团聚, 她是怎么招待我们的, 就是咱们农村人都没这么抠搜。”
李秀兰低头一瞧, 一脸看好戏似地啧啧两声:“哟!十几个人就吃两个素菜。”
前几天可还瞧见秦溪忙进忙出地准备吃食, 张有财的媳妇儿还说秦家过得那是地主日子。
就一个破冬瓜,都做出了花来。
今天这菜不仅没有油星子,还炒糊了。
摆明就是张秀芬针对娘家人, 换着法子地想赶人走。
“素菜不花钱?你瞧瞧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不节省点全家喝西北风去?”
张秀芬回得理直气壮。
一口气说完还嫌不够, 扯着嗓子指向刘芬母子:“我原本就让我爸妈来过年,你们跟着来干什么。”
“怎么?你发达了就不想认你亲哥了!”
张秀芬给张铁柱写的信是张大全去县城邮局取的,刘芬早提前看过信的内容。
知道小姑子成了厂子里的正式职工,心思自然浮动起来。
要不他们怎么肯能舍得花钱让两个老家伙坐火车来寿北市。
“你们又不是我爹娘,就是说破天去也不用孝顺你们。”张秀芬回到理直气壮。
小时候张大全仗着自己是儿子,没少在暗地里欺负她。
抢口粮,说要卖了家里姑娘换粮食,长大了倒念起兄妹之情,张秀芬可不吃那套。
“那我就找你们厂子领导好好唠唠,你个没良心的,当年要不是爸妈你能嫁到城里来吗!”
刘芬早就打定主意,这次来一定要让儿子安顿下来,能顶替张秀芬进电缆厂最好,这样他们两口子也能进城来落脚。
如果顶替不了,那让秦海给儿子找份工作先干着也成。
“好了!”秦海重重一拍桌子,摆手:“你当这是张家呢!这可是我秦海的家,我敬着你那是看在岳父岳母面份上,要不你们算个球!”
“还想让我家秦雪嫁给给这个怂包,心可真够大!”秦涛跟着吼。
这才是让秦涛出奇愤怒的原因,张大全一家在村里名声不好,儿子快二十了还没找到对象。
原本打的是秦溪主意,前些天看到秦海一家照片后,目标又转移到了秦雪身上。
“咱现在可不是封建社会,咋还能让表哥娶表妹。”李秀兰大惊。
现在说是啥近亲结婚孩子会畸形,政府出了宣传不让亲戚结婚,被举报要抓去劳改。
“张秀芬又不是我男人亲妹妹,她是我爸捡回来的。”刘芬忙解释。
这可正合了张秀芬的意,抄着手臂走到李秀兰身边似笑非笑地说道:“听到了,不是亲生的,我凭啥养他们一家子。”
“就算不是亲生,爸妈也把你养大,还让你嫁到了城里。”
“那我要孝顺也是孝顺我爸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刘芬:“……”
“好了!”
眼看自家婆娘吵不赢,张大全站出来开始装好人。
“你跟妹吵什么吵,滚回屋去。”
摆明了就是想赖在这不走,张大全就不信张秀芬还真敢背着骂名把他们赶出去。
张秀芬不敢,秦海敢啊……
“别去休息了,大嫂去收拾收拾今晚你们一家就去住招待所吧,明早我请假送你们上火车。”
刚出了他被周宝山陷害那遭事,秦海现在也不怕和谁撕破脸皮。
“我不走,妈!我不走,你不是说我能在城里上班,还能取她做媳妇儿吗!”
张得胡一指秦雪,扭动着身子大吼。
见刘芬表情不好看,一下子怒从心升,把碗高高举起摔下。
瓷碗瞬间四分五裂,米饭和菜飞溅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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