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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 by野蓝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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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喜欢吃口蘑和烩菜,不爱吃生冷和腥味。
像其他同龄小姑娘一样,爱吃甜口的芝士和乳酪做的食物。
蒋蝶心不在焉,提出要喝酒。
她忐忑不安地,不知道这是不是和他最后一次约会。
所以不愿意,再在谢策清面前,扮演端庄无害的模样。
她提出想喝烈一点的酒。
谢策清得心应手,叫来侍应,让他把这里最好的酒拿上来。
蒋蝶在Gin和Tequila之间犹豫,做不出决定。
之前,偶尔也会和赵炜的朋友喝酒,但啤酒和红酒总是有区别的。
谢策清看出她的尴尬,指着右边这个:“这个味道很涩,要不要试试。”
蒋蝶最喜欢吃甜食,那天她鬼使神差地,对着微苦的酒点了头。
她喝完最后一口龙舌兰,两人都有些微醺。
蒋蝶终于鼓足勇气,举起手指,说戒指不见了。
谢策清听完一愣。
不仅没有和她争吵,还有些愧疚难耐。
他挠挠头:“是因为上一个和你手指大小不契合吗,我那时候刚认识你,手都没牵过,不知道你的尺寸。”
第二天,他陪她去David Morris定制了和她手指尺码契合的18k白金戒指。
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Nabi”
狮子开口,就会养成得寸进尺的习惯。
蒋蝶一次一次地用金钱去衡量,他对她的感情。
认定只有这种手段才能拴住谢策清,让他付出,让他沉沦。
她没有什么家世带来的安全感,过惯高消费的日子,又怎么能安心于平凡琐碎。
甚至最后,谢策清终于知道了赵炜的存在。
他也一次次忍下怒气,和她说:“我愿意等你,彻底放下赵炜。”
“好啊,你等吧,我看你能憋多久不和我上床。”蒋蝶笑了。
她和谢策清,甚至都没有主动地承认,讲对方视作男女朋友过,只是不断地试探。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让蒋蝶警铃大作。
那天,天气出奇得热。
谢策清教养很好,来看她,招待整个舞蹈教室的同学,一人一杯冰美式。
狠狠给足了蒋蝶面子。
等待了两个小时,接她从练舞室出去吃饭。
他提出,希望她去看望自己的母亲。
蒋蝶不愿意去见温菱华,不耐烦地推脱,说以后去。
谢策清终于答应陪她,今天先去去环球影城看夜间的灯光秀。
两人正赶往学校停车场,取车去兜风。
阳光炙热,谢策清给蒋蝶撑着一把太阳伞。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天造地设地一对。
“谢策清,你等一下。”
蒋蝶被谢策清扶住,正在昏昏欲睡。
突然她身边的青年,被一个陌生女孩叫住。
蒋蝶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见谢策清在她旁边的头顶上,低沉地哼笑:“是你啊,有事吗?我忙着约会呢,看,我女朋友蒋蝶,漂亮吧。”
蒋蝶仔细辨认了半天,觉得眼前的女生,格外熟悉。
回想了半天,记起来了。
是那天看詹姆斯·凯恩那本《邮差总按两遍铃》的人。
谢策清在蒋蝶的耳畔介绍:“这是礼汀。”
礼汀穿着一件类似海蓝色的长裙,裙摆有白色的条纹,皮肤白到晶莹,额发湿漉漉地贴在白皙的太阳穴,慌张跑过来的时候,小巧鼻尖上都是细密的汗水。
由于心急和无措,细细如黛的眉毛往下垂坠,有一种得天独厚的无辜,让人想要慰问和怜爱。
她看向蒋蝶,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礼貌道:“你好。”
出于本能,蒋蝶没来由感觉到,一种让人心悸的威胁性。
她没和礼汀握手,脸色不虞,催促谢策清上车。
那时候,谢策清根本不喜欢礼汀,只觉得好玩。
他微微侧身,揽住蒋蝶,促狭地看礼汀追过来,道:“来找哥哥什么事?耽误我和蒋蝶去霍格沃茨城堡的夜间灯光庆典,我可是要让你赔的哦?”
礼汀垂着眼,声音清甜,小声说:“我不会允许自己耽误到你们的。”
蒋蝶看她瘦弱幼怜的样子,一阵浮躁,急忙想离开。
谢策清反应过来,去追她。
他们身后,传来了刺耳的急刹车的声音。
“刺啦——”
礼汀被骑单车路过的莽撞男生狠狠撞倒在地。
她手上用来感谢谢策清的青芒,掉了一地。
礼汀狼狈地追着青芒跑。
满头都是汗水,发丝贴在额尖,用手指拼命擦拭滚到尘土里的芒果,冲他们微微地笑:“谢谢你那天救下小猫,没有摔坏,真的很抱歉!”
她害怕他们离开,慌乱的收拾。
似乎担心因为摔脏了,他们不接受那些水果,一副不知所措地模样。
谢策清和蒋蝶一句嘲讽的话,都讲不出来了。
两人都沉默着,看她把水果一个个捡起来,一个个擦拭干净。
小心翼翼递给他们,像捧出自己剔透的一颗心。
回忆夹杂着心痛和同情。
任何人都能明白,礼汀如此值得被爱又脆弱。
蒋蝶太清楚这种怜惜。
几乎是戳到心尖最柔软的部分,她自己也深深深深地被礼汀所吸引。
没有人会不喜欢那种脆弱易碎的,像玻璃白糖霜一样的漂亮少女。
那晚两人观看烟花秀的时候。
蒋蝶接到赵炜的消息。
赵炜让她赶快回去,他打麻将赢钱了。
让她陪他一起去畅春园食街,著名的川豪麻辣香锅去吃夜宵。
蒋蝶立刻想走,她转头看谢策清,发现他心不在焉的。
烟花在他眼里明灭,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随即,两人爆发了认识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吵架。
“许愿吧。”蒋蝶看着烟花下,周围祈祷的人群。
她双手合十,说给谢策清听:“我想要我身边的人,永远陪着我,关心我,爱我。”
谢策清散漫地笑了,他转过脸来,认真地问她,说“那你爱过我吗?”
“不知道。”蒋蝶不想骗他,也不想解释。
她喜欢谢策清,但现在更爱的是钱和赵炜。
她不愿说爱他。
见他沉默,更觉得羞愧难当。
于是她恶人先告状。
言辞犀利,指出谢策清一定和下午那个女生有什么事。
蒋蝶说:“啧,你难道没有在一声声哥哥里逐渐迷失自我。”
“她从来不会这么叫我,我和她任何事都没发生过。”
“谁知道呢?”
蒋蝶没想到,谢策清也怒了:“别给我扣出轨的帽子,你把我当冤大头的时候,我说什么了?我猜是赵炜又叫你去陪他吧,这样下去我们究竟算什么?”
“你居然为了维护她,和我吵架?”蒋蝶气得推搡了谢策清一把。
谢策清蹙眉:“我问你,不讲道理的人是谁,我和她只是朋友,再说我不是当着她的面介绍你吗?”
烟花表演还没有结束,两人就吵得面红耳赤。
她抛下谢策清。头也不回地打车走了。
过了几天,谢策清来找她,她装得若无其事。
两人都心照不宣,在微信维持简单的交流。
【晚上七点,全聚德,接你】
【中午一点,竹泱馆,和沈鸿】
【陪导师喝酒,给你点了咖啡,36号楼外面,记得拿】
最后,一次次争吵和试探体会,被赵炜胁迫着问谢策清要钱。
她也想试探谢策清心里还有没有她。
蒋蝶从来没有想过试探赵炜。
但是谢策清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奉献出全部的爱。
他现在怎么可以收回去,以后她怎么办?
谢策清喜欢的是那种激起男人征服欲的尤物,不可能对礼汀这种类型的动情的。
蒋蝶想,万一呢?
她第一次生出了想了解那个女生的想法,揭穿她伪善的假面具。
还是生平第一次,作为系花,向来顺风顺水的蒋蝶。
对另一个人产生了一点好奇和怨怼。
多年前,她有个终生未婚的舞蹈老师,给她讲了一句话。
蒋蝶一直当成座右铭。
“人们都疯狂地诋毁她,嫉妒她,但又想成为她。”
蒋蝶初中高中,也面对过校园暴力。
面对和她抗衡的小太妹,蒋蝶轻轻松松就能勾引走小太妹的现任男友。
但她遇到礼汀才知道,那种想成为一个人的感觉,不是靠外在的美。
是真的有一种,让别人都远远望见她,想成为她的那种特质。
礼汀喂流浪猫狗,不嫌弃它们身上毛色肮脏,抱在怀里送去校爱心救助站。
礼汀在花店兼职,隔三差五打烊的时候,都会把剩下没有卖出的花,送到环卫和天桥下的站点,他们都对那个女孩子赞不绝口。
礼汀一直独来独往,在班上没有什么朋友,更不存在从室友口中听到她的恶劣言论,更不和导师打交道,小组作业会帮忙署上所有人的名字,安静,乖巧,像融入海洋的一滴水。
她皮肤雪白到泱泱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
绝无仅有的一个。
不知道用了什么护肤品,宛如丝绸牛奶,一样美和纯。
蒋蝶想,长得这么清纯,真的会这么安分?
她不信,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她。
有天,赵炜的那帮不学无术的朋友,在学校后门聚在一起在小茶馆玩网上赌场。
远远地,有辆Evija停在林荫道下面。
蒋蝶买了炸酱面和酸梅汤,打包好准备送去。
从茶馆出来的时候。
蒋蝶发现,那辆超跑已经不见了,礼汀的花店也半掩了门。
见蒋蝶在门口张望,路边乘凉的海淀区大爷一摇蒲扇。
“同学,你是来买花的吗?店里没人咧,老板只想享受生活,开一天算一天,早早地旅游去了。帮工的小姑娘没坐车,在我旁边扫了辆共享单车离开的,说请了假,准备回家煲汤给喜欢的人喝。那辆名牌车也追着她走了,那款车是路斯特的吧,两千多万那种。”
因为是国内的top,学校里的富豪数不胜数,但是车牌京AJ0630,只有一位。
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父亲福布斯榜上排名前十,明旭控股,归属中国内地。
被众星捧月着长大的,江衍鹤。
江衍鹤的每一段恋爱都谈得轰轰烈烈,甚至社交媒体上都能历数他的每一任。
艺考校花,京域联赛上得奖的电竞网红,推上四处旅游看展的富家千金,YouTube的vlog秀场博主
甚至还有不少的,隔壁京影和京戏学院的出类拔萃的女生,个个都是叫得出名字的人物。
她们也借着江衍鹤宣传出名声,然后在国内的平台上维持自己的热度。
有的人,只是共同出现在机场廊桥或者夜街酒吧,也传得神乎其神。
说江衍鹤浪荡,玩世不恭,无所忌讳。
不到三个月必换女友,身边的女生就没有重样的。
“江衍鹤居然会去接她?”
蒋蝶听大爷说,礼汀没有上那辆的车。
她心里笃定,不就是欲擒故纵的把戏吗?
难道谢策清也是被礼汀欲擒故纵的一员。
学校有名有姓的富二代,难道都被她勾搭过?
她真的有那么厉害?
蒋蝶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平静。
谢策清和江衍鹤不一样,他喜欢一个人,就认定去追,不会让别的女生近身。
自从那次芒果事件,蒋蝶心里骇然。
难怪最近总是心神不定,感觉会失去谢策清了。
她急忙买了一点谢策清说过的,温菱华常喝的牛奶和茶叶,去疗养院看望谢策清的母亲。
但因为没有预约,被拒之门外。
她带着怨气,打车回了学校。
入夜,校门已经掩上了,只剩了一个窄门供学生出入。
她在门口踱步半晌,刚想打电话,让赵炜接自己出去过夜。
出乎意料地,看到一个清丽纤细的人影。
礼汀上完晚自习,穿着裙子抱着书,形单影只。
在月色下,缓缓走到学校西校门的快递收发处。
她海藻般的长发散落下来,到达腰线附近,纤细的脖颈上缠绕着蕾丝。
真的很美,蒋蝶想。
她就像一束月光昙花,被叶片包裹着,长夜里安恬地栖居,没有为任何人绽放那种。
似乎正准备离开。
蒋蝶寻思,是不是今天,江衍鹤也会开着跑车来接她。
转念,她又恶劣地笑起来。
说不定,礼汀已经被江衍鹤抛弃了。
礼汀在学校西区的驿站排队,戴着口罩,站在队尾。
看起来应该是拿快递。
蒋蝶也侧身走了进去。
她不抽烟,却站在驿站外面的便利店,门口售卖烟的玻璃柜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从细枝的荷花到南京大观园爆珠,挑挑拣拣了半天。
看到队伍排到礼汀了。
蒋蝶买完烟,扫了二维码。
她竖起耳朵,听到礼汀声音清浅的询问:“还有其他的吗?”
快递站的拣货员摇摇头:“没有,这个被人叮嘱了,一定要送到收件人的手上。”
礼汀接过一个不大的箱子,她点头道谢,拿着包裹走了。
蒋蝶找了个树干,映照着学校路灯的微光,躲着看她。
不得不说,礼汀身上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她。
说不出那种女生之间特有的说不清道不清的嫉妒感作祟,还是她实在神秘,难以琢磨。
礼汀并没有直接出学校,慢慢走了一会儿,坐在杨树下的扶手椅上。
把长发拨到肩后,拉下口罩,露出雪白的脸和殷红的唇。
撕开快递的透明胶布。
她看完后,并没有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只是又细致地整理好,放在她的脚边。
就着路灯的微光,开始看信。
蒋蝶觉得很奇怪,不得不说,这个年代,谁还会写信啊。
不知道那封信件上究竟写了什么。
蒋蝶看见,礼汀笑了,清冷到残酷的秾丽。
她笑起来很美,纤质弱水,就像在风中摇曳的白芦花。
她把信封原封不动地搁在一旁。
拿起薄薄的信纸,从第一张开始,很专心致志地撕碎。
一张接着一张,刺啦刺啦的,有细微的碎屑被风吹得卷起来,像雪片。
礼汀一一收好,没有随处乱扔,用一旁的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把撕碎的信也系数放进了快递盒子里。
用透明胶布仔细封好,然后放在了快递驿站的等待寄件处。
驿站并非通宵营业,已经关门了。
等待寄件被收成了一个长排。
上面写了指定的快递公司名字和寄件收件电话,便于投递。
礼汀放好就离开了。
她走远以后,蒋蝶跟过去,打亮手机的手电筒模式,想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上面只有一行纤细又清秀的字。
【请按原地址寄回】
偷看别人信件,并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
蒋蝶做贼心虚,从斜跨包里摸出一根细长的大观园爆珠,咬在嘴里,给自己壮胆。
她掏出钥匙,顺着礼汀拆过的痕迹,一点点从头划开。
用手拨开碎纸屑,待到看清纸箱里的东西。
她叼在嘴里的烟,跌落在地上。
蒋蝶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箱子里居然是那种剪成七零八落的小猫尸体!
乍一看,以为是脏兮兮的流浪猫被杀害了。
饶是胆大如蒋蝶,都被吓到浑身发憷,汗毛竖起来。
镇静下来,仔细翻看后才知道,是毛绒玩具。
涂了不知道是红墨水还是假血浆,总之看起来让人战栗,遍体生寒的那种。
蒋蝶平复了心情,拿起一旁被礼汀撕碎的信。
蜷缩卷边的碎纸,上面是一行行诅咒的字句,恶毒,丑陋,嫉妒的话。
全是咒骂礼汀的,但是没有署名。
类似抢别人男朋友,不检点。
全是那种很恶劣的,类似荡.妇羞辱的话。
一张纸跌落在地上,蒋蝶蹲下去捡起来,是那种不堪入目的话。
“江衍鹤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死了这条心吧,xxxxxx”
换到蒋蝶自己身上,她平白无故被别人泼了这种污水,说了这么难听的话。
一定会哭着找谢策清,让他帮自己解决。
找出幕后主谋,去社交媒体道歉,向自己承认错误。
但是礼汀不是,她安安静静看完。
然后把这个包裹退回去。
不只是这一次退回去的,礼汀究竟收到了多少次这样类似的包裹。
她甚至没有把这个带回家,是收到了多少次这样的恶劣的包裹,所以提前知道了箱子里的东西。
不带回去,因为害怕家里人会担心她吗?
她不会害怕吗,不会找江衍鹤撒娇,哭着扑进他怀里,告诉他,她被人威胁着吗?
或者告诉辅导员或者导师。
甚至报警去解决这件事。
但她绝不是任人欺负的类型,不然就直接丢掉了。
礼汀用一种以恶制恶的方式,直接让快递公司退回原地址。
她根本无所谓,甚至,居然看着这些带血的包裹和恶毒的咒骂,微微笑了。
仿佛把别人的愤怒和恨意,当成一件让自己愉悦的事。
蒋蝶想,她可能激怒寄件人,让其做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举动,以身犯险,从而一网打尽。
或许,礼汀她并非表面那么清冷剔透,纯挚乖净,是一朵恶之花。
能让江衍鹤的跑车等她回去煲汤。
能让谢策清改变审美标准,为她魂不守舍。
能让谢策清的妈妈一遍又一遍的夸她。
医院里,四周静悄悄的,蒋蝶回过神。
俯身看向床上,谢策清还是一动不动。
做完手术,已经是深夜,陪护病房的灯亮着。
蒋蝶起身,替谢策清整理了额发,
吻了吻对方的额角后,她倚在谢策清身边。
“谢策清,你能不能不要已经失去意识,还心心念念向礼汀解释我和你的关系。下次遇到被人威胁的情况,我再找你,是不是再也不管用了。我想我可能比不上礼汀给你打电话吧,我心里很清楚,你们甚至没有在一起过,你只是再也不会相信我,也不会喜欢我。你说,我怎么就失去你了呢?”
蒋蝶伏在他身边说了好多话,似是告解。
最后她想到了一个,一了百了的方式。
打开谢策清的手机,找到礼汀的名字,给她发消息。
“请你以后别烦我了,我不会喜欢你的。今晚和蒋蝶玩得很开心,多谢你,我们在一起了,原来她早就有了我的孩子。”
发完后,蒋蝶把谢策清的手机关机了。
不然有电话打进来,不方便解释清楚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盯着谢策清均匀的呼吸,弯起嘴角,笑了起来。
“礼汀,勾搭上江衍鹤,被人寄东西威胁,你不是还能笑着一切都不在乎吗?害怕被江衍鹤抛弃,所以还想勾搭谢策清是吧。告诉你,永远也不要想。不管你是恶之花还是真天仙,我蒋蝶不要的东西,也不会让给任何一个人。”
蒋蝶想了想,反正现在打胎对身体的伤害挺大的,不如彻底博一把。
她又拿出自己手机里的怀孕b超PDF,匿名发到校园网上去。
声称是谢策清的孩子。
要做就做的彻底,如果不能得到谢策清,也能找他家里人索要一大笔钱。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如兑现最大利益。
蒋蝶鱼死网破,用小号私信了校内SNS上的八卦博主
公开了这件事:“艺术系校花疑似怀孕,对象是现任男友。”
【照片】【照片】
做完这一切后。
她温柔地看着谢策清,仿佛毒蛇在吐着信子,欣赏和自己交颈相缠的配偶。
蒋蝶点发送键的时候,手指都没有发抖。
“我相信你会对我负责一生的对吧,你不是很喜欢我的吗?”
她轻轻地吻在谢策清额头上,把医院的铺盖拉下来,然后俯身上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空气里有些微腥膻的气息,随便来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夜深,医院走廊空无一人。
蒋蝶把伪造出来的证物仔细收好,放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
与其被醒来的谢策清抛弃,还不如先发制人。
很奇怪的。
蒋蝶居然想起了在月光下,看着恐吓信,冷静到极端,微微露出笑意的礼汀。
她清冷又高傲,根本没有把这一切拙劣伎俩放在眼里。
还觉得,有点可笑。
仿佛别人的妒忌和诋毁,都是如此幼稚,让她不禁轻柔地笑起来。
“这样我是不是更像她了?”
蒋蝶看着满头都是汗,呼吸不畅的谢策清。
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于是她,学着礼汀笑起来的动作,微微掩住脸,披散下来的发丝,随着肩膀幅度轻轻摇晃。
她转向身边昏迷的人:“谢策清,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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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鹤慢条斯理地,帮礼汀把背后的拉链拉到蝴蝶骨。
把她的发丝拨弄到身前,看雪白纤细的脖颈没入连衣裙的领口。
礼汀困倦不堪,身后又是自己依恋的人。
她什么都没想。
微微眯上了眼睛,倚靠进他的怀里。
她这一靠。
代表默许了,赋予他的某种支配性质的特权。
江衍鹤禁锢住她的整个身体,呼吸贴着她蝴蝶骨,嗅着她发丝的清淡味道。
气息丝丝缕缕钻进他的鼻尖,刺激着他的神经。
江衍鹤腕骨上的丝带,已经不知道被他藏到哪去了。
礼汀对这件事,浑然不知。
“你还挺招人的。”
两人呼吸萦绕在一起。
替礼汀整理好裙子和头发以后。
他半支撑着她,从身后把她摁进怀里。
恶劣地用修长手指,狠狠抚弄她的脖颈的咬痕和指印:“那天为什么要缠起来,嫌丢你脸了,嗯?”。
礼汀回忆道:“怕你被人误会,路上有人问我是不是在和你玩性窒息游戏。”
他专心地玩着她脖颈的皮肤,满意地欣赏他肆虐的痕迹。
听罢,江衍鹤哼笑了一下:“妄议我,他也配。”
礼汀骨架纤细单薄。
她的皮肤很细腻,软,触手温润,一碰就浮出一条红痕。
“之前,谁给你拉的拉链,有过别人吗?”
他用一种质问又带着威胁的语气。
“想听真话?”
“嗯。”
“你女朋友,前女友,他弟弟。”
”谁?”
“礼锐颂。”
礼汀陷入回忆里,闭上眼睛。
她神情痛苦,咬住下唇,深深呼吸了一口才缓过神,开始讲述。
“之前我一直很少穿裙,海难以后,我爸爸礼至宸从国外疗伤回来,办了一个盛大礼家宴会,我害怕看见很多陌生人,在游廊坐着发呆。”
“那天月光映照在玉石廊柱上,礼锐颂喝醉了酒,不知道从哪里走过来的,他看着我,说姐姐你好美。”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傍晚的时候刮了风,下完雨,地上散落了特别多的红色秋海棠。我被迫无奈,从游廊扶手上,跳进楼下的水池里。”
“泳池也特别多那种红色的花,颓废又艳丽,水里一片红,没有佣人清理。那时候刚经历海难,我很害怕水,奋力在水里站起来,就感觉有人制住我,拉拽我裙子拉链,甚至想掀起我的裙摆。”
“原来,是礼锐颂也跳下来了。我穿的白色裙子很透,前襟是镂空的,月色下看得很清晰,他动了那种念头。”
“......我拼命反抗,刚挣扎着露出水面,他就把我摁下去,对我说,姐姐,求我,求我就让你起来。”
礼汀语气有一点破碎的痛苦,她模仿礼锐颂的语气:“姐姐,我的朋友都说你皮肤很白,很适合做那种事的样子。你说我为什么现在才发现呢,姐姐,你是我的一个人的。”
“那天,我真的很好怕,会在池水里窒息而死。”
身后的江衍鹤沉默着,任由她微微蹙眉,陷入回忆。
礼汀眯着眼没注意到。
对方一贯冷冽控场,什么事都能淡然处之。
但是刚才,他呼吸压低许多,似是在忍耐。
就像野兽狩猎前,惯常压抑呼吸,收缩毛孔,只等蓄势待发那一刻的静默。
两人之间的狭小空间充盈着安恬,被一阵呼喊声打断。
“礼汀———礼小姐——”
庭院外墙,花.径那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顺着飘窗的玻璃,人影缓慢地靠近。
“礼小姐,是你吗,你在这里吗?”
汤叔住在一侧的阁楼,他沿着回廊从庭院旁侧走过来:“佣人周日都去教堂做礼拜了,没在家里。江少已经因为公司的事忙了整整半个月了,你醒了的话,动作轻一点,别打扰他休息,你也好好睡一会,早餐做好了会叫你的。”
礼汀被吓得浑身一颤。
回忆被打断,猛地睁开眼,想起身呼应汤叔的劝诫。
想到被众人厚爱着、心疼着的那个人。
这里最有话语权和掌控感的人。
此刻正圈着自己,懒倦地锁在身后,一言不发地、不知道他在静默着想些什么。
两人还在一起呼吸萦绕。
礼汀就感觉到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她有一种犯罪的羞耻。
就在这一瞬间。
“不许出声。”
江衍鹤把她的嘴巴一把护住,把她卷入怀里,抵在门和墙之间的位置,空间逼仄狭小。
他单手把她的手腕都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掩住她的嘴唇,只留下她的鼻息撒在他食指顶端。
江衍鹤的腿很长,微斜就能单膝抵住着她的腿。
礼汀还没有反应过来,极端的惊慌让她眼睛一下就充盈出泪水。
其实,江衍鹤无需掩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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