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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 by野蓝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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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人担忧又莽撞地划卡进来了。
他站在床头,端详她的模样。
她和他拥抱入眠了太多次,嗅到他的气息,什么都没想,伸出细白的手臂先要揽住他。
太想他了,好委屈。
礼汀惺忪的眼睫扑棱着,想要缩进他怀里。
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挣扎着想要抽离开,被人狠狠地禁锢在怀抱和床之间。
他不容拒绝地扼制住挣扎,用力地环紧她,几乎要让她融进身体里。
“乖呀宝宝,抱会,一下午都没回复我,我好担心。”
江衍鹤修长的脖颈上喉结滚了滚,下一瞬,密密匝匝的吻就落了下来。
蜿蜒到她的锁骨,之前那人肆虐的痕迹还在。
礼汀下午哭了一小会儿,眼尾还是红的。
她没有像平时一样宠溺地揽紧他。
柔细的手腕搭在床单上,她不想动。
但他一触碰,她浑身颤抖地厉害,没出息地翕动着脚,酥麻的痒一阵一阵的。
最后扶着他的手臂,喘.息着痉.挛起来,眼神涣散了,脱力地闭上眼睛。
“没力气了吗。”他的声音又哑又欲。
“江衍鹤!你是个混蛋,我讨厌你。”礼汀反应过来,雪白的脚掌用力蹬开他。
她的身体对他的触碰越来越熟稔,像是被下了迷药。
就像太宰治《奔跑吧,梅勒斯》里永远无法停下脚步的梅勒斯,明知道暴君在终点等待,还是一心选择回去赴死。
是暴君,是掠夺狂,是让她神魂颠倒的坏男人。
最近每晚都会被玩到彻底失去意识。
小猫气得想哭,抵着他骨节锋利的手腕,使劲咬下去,一副再也不要和他和解的模样。
“你好讨厌,你每次都这样,我不要你碰我。”
那人端立在侧,任由她发泄着委屈。
下一刻,他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轻柔地用鼻梁蹭刮了他之前留下的痕迹:“你一天没理我...我很想你。”
“你说谎....你才没有想我。”
礼汀把他一绺刺在她下颌的头发抚开,软软地抱怨说:“我看见霍鸿羽的朋友圈了,说你上千万的跑车眼睛都不眨地买,我还看见高煜在你的跑车面前,和好多长腿模特合影,你肯定和那些车模玩得很开心。”
“嗯?为什么要加霍鸿羽的好友?”他眼神沉了沉,揽住她肩的手指蓦地收紧。
礼汀不说话了,小小地哼了一声,扭过头。
她没有告诉他,是因为想知道朱茵敏的情况,才加上的霍鸿羽。
这才是她最吃醋的事,原来他在京都赴宴,目的是见朱茵敏。
虽然全是自己一个人捕风捉影闹脾气,他也没招呼朱茵敏半句。
明明他给了好多安全感。
不知道怎么讲出口,可是还是抑制不住委屈。
“跑车买了,上山找冠军切磋指导车技。没和车模碰面,他们拍照的是山下停的另一辆。”
那人撑起身,敛了漫不经心,就着昏暗光线,凝视她的眼睛:“我没看她们一眼。”
礼汀在他的眼神里,逐渐害羞起来,想躲:“可是我看见他们说来了很多漂亮的女孩子,都是长相身材特别好的。”
江衍鹤握拳虚抵着唇,声音压低,露出了一点笑意:“你就是因为这个事儿一天都没理我?”
“我看到了....高煜说的...他说..说你...”礼汀再次推拒了一下他揽紧她的手,很小幅度地,又像在留恋。
“说我什么?”他伏低身体,陪她躺着,任由她躺在怀里,有一搭玩着她的头发。
“他说那几辆跑车加起来几千万,你随便就买下来了,技术还好,那些车模....没有得不到的....你还不是选妃....”
”礼汀眼睫湿润,声音越来越小。
“选什么妃?”他眉梢微挑,嘴角掠了一点弧度:“不是烽火戏诸侯吗?两次,我都把和我比赛车的人往山上一晾。转身开车就回来找你。怎么着宝宝也不能再哭了,总得给本周幽王笑一笑吧,嗯?”
礼汀被他凑近呼吸的热度烫到,慌张地缩了缩脖颈。
“汀汀是小狐狸精,是妲己,也是褒姒。”他攫取住她全部的心跳,俯身讲:“魂都被你勾走了,你不在,我无心做任何事。”
“魂在我身上吗?”礼汀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人也在。”他笑,声音很轻,像绒毛在耳膜上掠过。
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礼汀心尖一颤,脸烧起来,热烘烘的。
她本来推拒着他,渐渐地不安地缠紧了,伸出手碰了碰之前他手腕的牙印。
刚才被她咬的。
很显眼,像勋章,独占之类的印记。
“你是我的。”她眼睛亮了一点,目光灼灼,像碎星。
“当然是你的。”他重复了一遍。
那人指尖有些凉,懒怠地搭在身侧,被礼汀用手掌一点一点穿过,缠覆住。
“你看,我被汀汀捏在手心里呢。”
他太好看,松松系着长袍撑得风骨端雅,讲话浮着欲和怠,尾音勾着倦哑,摄人魂魄。
“不许松手。”
“才不会把你放跑,你特别野,我怕抓不住。”
礼汀还是没有消气,咬着下唇,在他不经意间,再次咬了一下他的骨腕。
她又舍不得让他疼,用舌尖抵抵,湿润温热。
“小猫似的。”
礼汀羞愤又悸动,脸往他腹肌上一埋,缩起来不肯吱声。
江衍鹤一只手轻柔地抚摸她的长发,揉着露出来半边小小的耳朵尖。
瞧见她白又细的脖颈上他的痕迹。
他沾着点笑意:“魂都给你了,人也在这,怎么,想给我套个项圈不是?”
【霍鸿羽:哥,一整天了你人影就没一个,你对女人过敏吗?我倒是被好多女人追问你的联系方式,我全拦下来了,我容易吗我。】
【J:陪她睡觉。】
【霍鸿羽: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怕了,高琬一来,就把那个瘟神程泽彬引过来了。明明知道他是个玩咖,我连规劝的资格都没有。我还要管着高煜,别把模特肚子给搞大了,朱茵敏把叶泽川他们几个也带来了,我简直焦头烂额。有个樱花妹问你去哪里了,朱茵敏说她引路,把那妹子带走了现在都没有回来。我真怕她把情敌都给刀了,你可把你的小情人儿看好了。】
【霍鸿羽:手痒了,我等下会和他们几个打牌,你来吗?】
霍鸿羽等了很久都没见回复,他难得生出来几分耐心。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瞧见礼汀患得患失的模样,冷白手指在屏幕上摁着。
【J:嗯,可以玩两把德扑,你把那些人都叫过来。】
【霍鸿羽:你想叫谁?一堆辣妹巴巴地求见你一面呢。折合下来,你随手买了一亿多日元的跑车。我说全日本的车模都会为你疯狂,你信不信....我花我爸的钱卖完屋企,再也不敢豪横的。还得是你,赚这么多钱十辈子都花不完。】
【J:少贫,疯也没用,我的魂刚被她勾了。】
【霍鸿羽:瞧瞧,这是我哥说的话吗,整个被魇住似的,还得是你。一个个身材凹凸有致……你居然一眼就不看,人就没了。然后隔几个小时才理我一句,还是“陪她睡觉。”】
察觉到小猫在轻微地抖动,像是在哭。
江衍鹤注意力从屏幕挪开,揉着她耳朵尖的手指,覆盖着她的手,从衣袍腰线里探进去,柔软的掌心摩挲着他的腹肌,手指渐渐回暖。
礼汀更深地环住他,汲取他身上的温暖,还是忤逆着他,不肯离开一秒,也不愿意抬头看他。
“哭了。”他倾身,亲吻她又白又净的耳廓,把细碎的黑发撩拨到一边,抿唇笑得有些宠溺:“谁又惹你了?”
礼汀不吭声,沉默半晌。
他是最有耐心的猎手,任凭腕间昂贵时针发出哒哒声响,把玩着她的头发,等她先开口。
“猫猫被抛弃了会死掉吧。”礼汀闷在他怀里,小声说。
她说了没来由地一句话。
“嗯?”
他不解地哼了一声。
她眼睛里有一汪湖水:“就是在寒冷的冬日,被丢弃掉的小猫,没有主人,没有家,没有温暖的食物。它只能在混着雪水的垃圾里面翻找,会生很多病,毛发打结,会遇见扔石头的讨厌自己的小孩子,小猫会害怕下雪和下雨,因为找不到地方,可以蜷缩起来睡觉了。”
他安静地听完,把她更深地揽紧,手臂撑着,压覆在她身上。
礼汀窝在他怀里,鼻尖还在颤抖:眼眶红红的,泪水流了下来:“小狗也是,别人都会害怕它呲牙,却不知道那是它唯一保护自己的手段了。”
下午看着朋友圈里面他们发的图,礼汀很吃醋,可是她没有贪玩,也没有空闲起来。
她还趁着午休写了一套托福真题试卷。
可是除了这样一步步变好,还能怎么一步登天不成。
因为江衍鹤太好了,谁和他在一起不会患得患失呀。
她被戒指套住也害怕,被佛前许愿也忧虑。
礼汀趴在他身上,细声细气地呜咽着:“就好像我身上的毛脏脏的,被遗弃在外面,在被哥哥捡回来了。给我撑伞、洗澡、喂我食物、教会我爱一个人。我好害怕有一天,庇护我的地方不见了,你也消失掉了。我又要一个人回到漆黑的阴暗的角落,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最开始你对我好坏,把我推得远远的,那时候我也很应激,总想咬你,挠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你一次次相处以后,越来越离不开。”
她跌跌撞撞地告白结束,然后又想起了什么。
礼汀糯糯地补充了一句:“我知道爱情是要一点欲擒故纵的,爱得太满了可能会把人吓跑。我是来找你报恩的,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好,想试着为你做饭,陪你睡觉,给你一个家,你也不需要。但我很没有出息,还是把一颗心交代出去了,很依赖你,没办法再离开你。”
那人闻言,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
他用搭在她身边的长腿护住她,将她搂在怀里。
黑暗里,他的英隽在如墨的深沉里,变得更有压迫感和冲击力。
他懒笑了下,揉了揉她的头发,鼻梁碾压下来了,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唇角触碰了一下她红肿的眼尾。
“谁准你离开我的?”
他发.泄似地更凶横地把她揉在怀里,尾音带着质问:“下午躲着不见我,就窝在这里瞎想?”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掠夺走周围所有的氧,给她呼吸的空隙更是狭窄逼仄。
他身上好热,衣袍上被她哭湿的地方黏腻稠闷。
礼汀慌乱地想要躲避开,细白的牙把下唇咬的快出血:“才没有想你,我只是在讲猫猫。”
“没有想我吗,为什么这么委屈。”
他固定住她的后颈,手掌往下,拢着她的脊骨,揉了揉。
“是从很久之前就勾走我魂魄的小狐狸,是我唯一的女朋友,是汀汀。”
是从十三年前,就让我着迷的小猫猫。他想。
礼汀软在他的怀里,本来激烈反抗,后来被他揉得很舒服,微微眯了一点眼睛,没有再反抗了。
那人戒指被她脖颈的体温烤的温热,以至于抵在她脊椎的时候,礼汀心脏凝滞了一秒。
“这里。”他手指划过他的下颌,缓慢下移,指腹掠过的地方好性感,最后抵在脖颈上。
礼汀看完全程,眼睛都忘记眨,小小地吞咽着口水。
他好帅,让人移不开眼睛。
江衍鹤把她抱起来,放在门口的橱窗。
在暗纹木质门和他之间,礼汀安稳地找到了一个适宜的位置。
那人指着脖颈起伏的喉结处:“咬我,或者是给我留下痕迹,怎么都好,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可以随时这么做。”
小猫被他蛊惑,嗷呜一口咬上去,牙齿刺入他的皮肤,血腥味在嘴里弥漫起来,还不够,还想要更多,还想要得到整个他。
但他什么都没说,撑着墙面,安静地等她烙下标记。
他眼睛漆黑,手指卷着礼汀的长发,摩挲着发尾,发出沙沙地声响。
礼汀睫毛颤了颤,眼睛清凌地欣赏着她弄出来的情.欲红痕和牙印。
那么英俊的人,独属于她,礼汀终于满意。
“以后一直可以持续下去吗?随时都可以吗?”她松垮地捏着他的衣摆,还是有一点点不安:“想要给你做一辈子标记。”
他沉声笑:“我拒绝过你吗?”
礼汀笑着点头,刚才细声细气呜咽的人,终于被哄好了:“要亲。”
柔细的肩膀依偎在他的胸膛,任由他的手指一寸寸摩挲着蝴蝶骨的凸起。
她渴求地张开嘴,唇舌交缠,充满情.欲和依恋地长吻。
礼汀不知道他的反应,她身上快乐的涟漪汹涌如潮汐,仅仅是因为被吻住。
“眼睛怎么还红着?”他柔声问。
礼汀今天穿了一条刺绣蝴蝶纹的白色长裙,外面松松搭着一件江衍鹤的外套。
走过长长的苔藓斜坡,木质走廊下,地灯柔光照亮她的脚踝。
显得小腿纤柔又白,刚踏出几步,她的脊背一颤,被江衍鹤抱起来了。
“爱哭鬼。”他声音微沉。
天色将暗,把周围的楼阁映照成幽蓝色,周围小山麓苍翠,长阶下不同品种的树颜色各异,樱树在热气的氤氲下,枝头已经呈现浅粉。
远处霍鸿羽和孟丝玟还在等他们。
高琬也来了,程颐的哥哥程泽彬也来了,几个人之间的氛围完全是修罗场。
霍鸿羽不想和高琬的未婚夫程泽宇会面。
一来箱根,就把孟丝玟拖去看箱根的赛车登山赛,一行人刚回来不久。
礼汀倚在他怀里,看着他脖颈上被她弄出咬痕的喉结,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笑得甜甜,埋在他怀里扬起荡漾的幅度,被那人看到了她微卷的白色发旋,宠溺地揉了一下。
到达俱乐部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了好多人。
礼汀甚至在房间的角落看见咬着烟和人玩酒局游戏的叶泽川。
他最近连续一段时间,分享京都周围的美食,说想带礼汀去吃。
被女生悉数谢绝了。
礼汀下午一直在房间看书,不知道随行的青年男女居然这么多。
没换和服的人,大多数衣品极好,穿得十分时髦,纹身和铆钉细链环衬,是一群她完全不认识的酷哥。
身上有纹身和各处身体钉,闪闪发光。
这群人都是霍鸿羽的朋友。
中途也来了几个穿着的长腿辣妹,说是下午慕名而来的,想来看看豪掷一亿日元买跑车的大佬。
一群女孩子站在走廊上,笑得春意萌动,胸前波澜起伏,就像为了吸引谁注意一样。
江衍鹤修长手指把玩着砝码,撩起眼皮看了一下霍鸿羽。
他眼睛微眯,本来狭长幽深,现在半威胁地吊起眼梢,更是如捕猎的狼。
霍鸿羽很自觉,走到门边对那些成群结队的辣妹说:“对不起,他不在这里。”
礼汀不安地往他坏里缩了缩,她安静呆在江衍鹤怀里,探出弯弯眼睛,看他玩德扑。
那人沉郁又冷静,最擅长盲位防守,会利用位置做隔离,在计算和判断后设立基准线。
渐渐地,礼汀发现,他几乎逢赌必赢,一切尽在掌握,身前筹码越来越多,嘴角弯着点幅度,几乎很少有人敢flat-call 3b。
大家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更无法看透他会为了什么牌情绪起伏。
江衍鹤一贯是周围所有人的焦点。
疏远冷遇的外表下是又美又疯的英漠酷哥,最喜欢看别人为他刀尖尝蜜。
礼汀看不懂德扑,怕他饿,乖巧地在旁边,喂他吃松叶蟹腿。
有点迷恋地看他吃东西的英俊模样。
他吞噬的动作好性感,透着欲,挂着红痕的喉结上下滚动,让礼汀心脏悸动。
霍鸿羽担心她打扰江衍鹤玩牌。
趁着礼汀用木质小勺舀了一些绸鱼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霍鸿羽给礼汀小声介绍,江衍鹤爸妈就是拉斯维加斯认识的,从小狠狠接受了这方面的薰陶。
小时候,他父母见他最喜欢刺激的玩意儿,怕他染上什么恶习,特意找了WPT冠军教他玩德扑。
那人是纸醉金迷中的翻云覆雨手,看别人为他亡命奔走孤注一掷,厉害得不得了。
霍鸿羽示意小粘人精,不要再影响他的发挥。
礼汀小声哦,在他臂弯里蹭了蹭,然后走掉。
孟丝玟和那个女生,都看见了江衍鹤脖子上的痕迹。
江衍鹤和霍鸿羽的共友很少。
在他们这群靠父荫这辈子都不愁的人里面,江衍鹤是最风生水起的,甚至他名下十多家公司的第一桶金,都是他自己赚的钱。
这些人眼睛都在天上,可江衍鹤算是唯一被他们追捧的男神式的人物。
他们性开放,都约着一起玩过。
唯独江衍鹤对癫狂地情.事几乎没什么兴趣,也向来注重隐私。
礼汀是他第一个带过去的女生。
实在是偏爱,是特殊,也是唯一。
她刚一起身,就被几个女孩子拉到一边去了。
女孩子们,绕着她不断询问:“恭喜呀,我的天啊,完全不敢相信鹤哥居然会把人带出来,你们好恩爱啊,我看到同样的戒指了。”
“J一看就是那种坏男人,肯定很凶吧,会把你操哭的那种是吗?”
一个女生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你脖子上的情.事痕迹,全是他弄出来的.....欸,他在床上是不是很野,你会受不了吗?”
一个短发女生推了推玳瑁眼镜,嘴角翘起来:“哇..你手腕上有捆绑的痕迹...J..ドS!...好性感啊他,是不是欲死了。”
礼汀看着远处牌桌上,眼神沉郁,仔细观摩别人情绪的江衍鹤。
看见他把玩筹码时,手腕还有她的咬痕。
那人云淡风轻,眼睛似春风藏情,懒倦随意,感受到她的眼神,嘴角微上扬。
似是挑衅。
他居然还能分神勾引她,礼汀更是羞愤得不得了。
她别扭又害羞,恨他每天几乎要把她玩坏,让她深陷欲望沼泽。
更对日本女孩子大张旗鼓地谈论那人的欲和狠,感到浅浅地惊讶。
孟丝玟瞧见她难以招架,无奈地笑了笑。
她借口说带礼汀去看插花技艺,把礼汀从狼窝里解救出来了。
两人在森林浴场的木质长阶上踱步,最后在石头堆砌的温泉畔停了下来。
瞧着周围都没人了,礼汀才放下心来。
眼前是巨大的环形温泉湖泊,里面的水因为定期清理,都干净澄澈。
湖面出现女生的脸,她用细细地手指捂住自己的眼睛:“好羞耻,好多人。”
礼汀身上搭的黑外套,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在圆形巨石上,袖口被水浸湿了。
孟丝玟温柔地帮她拉起来,拧干水:“她们羡慕你都羡慕不过来呢,江衍鹤可不是只是优质男孩子,他家里是首富欸,顶着这个光环,怎么都会被人注意呀。”
“我宁愿他很粘我,没有出息,傻傻的,每天窝在我身边睡觉觉,当我的小狗。”礼汀垂下眼,黯然地说:“我才不是因为他的光环爱上他的。”
“说什么傻话。”孟丝玟揉了揉她的头发。
礼汀感觉到她指尖一颤。
远远的,她看见高琬和高煜正在斜对面二楼的木质雕栏前聊天。
孟丝玟装作不在意他们,摘下一截被湖边温热的气候,氤氲到长出新绿的柳树枝丫。
她开始灵巧地编织着花环。
小猫软软呜咽:“她们说...他很厉害....但我不知道和谁讲...其实他没有和我做那种事。”
礼汀说完有一点微微的委屈:“他很坏,别人看着我身上的痕迹,都知道我属于他,但他却不碰我。”
下一瞬,坐在石头上的女生,就被站着的孟丝玟揽紧在怀里:“小汀,能和你成为这样的关系,听你讲和他有关的事,我很开心。我曾经也深深喜欢过他,但我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发现你是个更值得被珍惜的女孩子以后,渐渐地我觉得能和你们当个朋友,守护陪伴着也不错。他没随便就对你发泄欲望,在我眼里,他就像我高中为他着迷的时候一样,他还是那个让人迷恋的男生,他珍惜着你。我相信他有自己的判断,也坚信你在他心里的位置。答应我,要相信他,好不好。”
礼汀眼睛红了,仰脸吸着气:“玟玟,我实在没有人讲,很多时候,他明明没有让我受过一点点委屈。可是我一想到和他的差距,就会没有安全感。”
孟丝玟笑着给她拢了拢外套:“我还以为你挺通透,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了,别担心呀,我陪你相信他好不好,以后你可以和我讲。”
礼汀软软点头。
孟丝玟嗅到她身上的水生香,露出一点笑意。
她真的很喜欢礼汀,撇开曾经是情敌关系不谈,又软又白又乖,讲话细声细气,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
那天Pub里就觉得她身上好香,顺着汗水渗透出来,会让人极其想要靠近她。
女生一旦认定眼前的女生,是自己欣赏的类型,便想要无条件宠溺她,想看她笑,和她接近也开心。
孟丝玟也喜欢看她穿一袭白裙的模样,各式裙裾从来不重样,却每一件都被她穿得宛如缥缈仙女。
她露出来细瘦的脚踝,脖颈上泛着情.欲痕迹地红,眼尾也倦丽,勾人魂魄地美。
这是江衍鹤喜欢的人,可是孟丝玟也好喜欢。
她在心里祈求老天不要拆散他们,能稍微再善待他们一点。
孟丝玟现在心态恬淡的,毕竟事业运被霍鸿羽全盘操控着,让她年后再进组。
她也没有什么需要争抢的念头。
现在只想安稳地陪着礼汀,懒得去应对霍鸿羽阴晴不定的脾气。
但高琬不打算放过她。
孟丝玟编好花环,瞭望过去,不知道在远处和风楼榭上,高琬和高煜两人聊了什么。
高琬今天扎着双马尾,穿着颜色绚烂的和服。
她瞧孟丝玟望过来吗,往下面一挥手:“听说你是小羽哥哥带来的人,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孟丝玟担忧地看着礼汀:“我要是过去,你一个人在这里没关系吗?”
礼汀笑了笑:“你去呀,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露天洞穴里泡温泉玩。”
孟丝玟把身上做的柳条花环,往她最喜欢的女孩子头上一戴。
礼汀黑发镶嵌了一道青翠的环,她安静看着她,白色裙摆被风吹得荡漾在小腿间,就像山间精灵一样可爱。
孟丝玟笑起来:“你看《西游记》吗?这是我临走前给你身上画的小圈,辟邪的,小汀不能被妖魔鬼怪带走哦,一定要等我,我会尽量早一点回来。”
礼汀点头,小幅度地晃,她很乖,舍不得把花环摇下来。
孟丝玟给她理顺了柔软的黑发,把长发落在脊背发丝拢到一起,看女生之前洇透衣襟的泪水已经半干了。
她存了一丝不放心,还是和穿着木屐下来的高琬一起,往会客室的方向去了。
礼汀抱着膝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夜露砸下来,寒意沁凉。
她转身往四方阁下走,哪里有巨大的玻璃水箱,四周很暗,只有顶灯的白光,水箱里的水是幽深的蓝色,像恋人的正蓝染剑道服。
“冷吗?”
“想不想进来喝一点清酒?”
叶泽川在她身后,距离她很近关切地问他。
他身上有一种日式长雪茄的烟草味,脸出现在玻璃水箱的那端,像是眩晕一样的荡漾着。
一圈又一圈。
四周的影子骤然晃了起来,暗绿的水草和绚烂多姿的海葵,在灯下摇曳出漂亮的气泡。
天旋地转。
好像被谁抱起来了。
是那个人吗。
好陌生的味道。
好害怕,不要,我不要。
珊瑚礁和海葵鱼好可爱,想要给哥哥看,想躲在他怀里撒娇。
礼汀没来由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在官山道别墅初次相拥那天,是一个太阳雨天气,四五点的光景,落了大雨。
听到他在楼上讲电话,她撑着青绿色的伞等他出来。
追他的千层套路,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制造偶遇。
那人应承她,要搞一点水母给她养养。
当时是她怎么回答他的。
“水母色彩缤纷的,特别可爱,好开心!我可以养很多很多种类的水母吗?”
他说:“嗯。”
他应允的所有事里面,这件没有做到。
好委屈。
想要给他看这里的珊瑚礁,热带小鱼,还有暗绿水草。
然后要扑进他怀里,撒娇说,想要养在两个人的家里。
想要躲在他怀里软软的抱怨他,给他亲,想看他笑。
不要喝酒,我不要喝别人给的东西。
他会吃醋的。
还有,我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他好珍惜我,我也要珍惜自己,想要把第一次给他,想要为他疼,完完全全染上他的气息,想要彻底和他属于彼此。
叶泽川诱惑道:“你的身体太冷了,喝一些樱花酿制的和风醇清酒,让身体回暖,好不好。”
“啪嗒——”孟丝玟做的柳枝环从她的黑发滚落在地上,染上尘土。
礼汀细白的手指顿了顿。
缓慢地捏起酒杯。
她眼睫微微地颤抖,嘴唇泛着淡淡的粉色,被酒液濡湿,小口吞咽,没喝完的滚落到脖颈里。
酒液微熏又潮热。
想要他,想要那个人顺着脖颈的湿润一点点舔下去。
想要为他破碎,想要每一寸都在春水里浮泛。
想要看他为我疯狂的模样。
不要别人。
礼汀拼命地挣脱开叶泽川的桎梏:“离我远点,不要碰我,你好恶心。”
她赤.裸着雪白的脚,哒哒地往门口的地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江衍鹤。
想被你一寸一寸地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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