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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 by野蓝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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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汀在聊天框敲敲打打半天,最后一一删掉:“你也看到了朱家和江家联姻的热搜吧,我忽然感觉他离我好遥远。”
“我一直在想,也许借助朱家的财力,更能帮他反抗Phallus吧。”
“不会,江衍鹤一定会拒绝他们的,这一两年年经济下行,影视剧也进入寒冬,我最近都没有挑选的本子了。不过听霍鸿羽说,江衍鹤手上的公司都挺稳的,而且他也拒绝了朱鄂让他一起经营医药公司的邀约。”
“他......拒绝了吗。”礼汀小声问。
“他怎么可能会同意啊,要知道他耗尽心力,就是为了摆脱朱家,不和朱茵敏联姻。”
“嗯,玟玟,我知道他真的很爱我,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我的爱。可是他这样下去太辛苦了,我不忍心。如果他失败了,还要长达几十年忍受Phallus的控制,他那么向往自由的一个人,一定会受不了的。比起这个,和朱家联姻是最优解了,至少他可以摆脱一直逼他,伤害他,利用他来达成自己欲望的老师。”
孟丝纹忽然很心疼礼汀。
她对江衍鹤的占有欲那么深,到底是下了多少决心,才能做出这个决定。
孟丝玟想了很久:“好不容易你们才解除重重的矛盾,隔阂,和家境阶级的差距,互相拥抱在一起,我一直以为.....我最喜欢的女孩子能和我青春喜欢的男孩走到一起....如果你们分开了,我想我也会很难过的。”
“而且,小汀....认识你和他的人,都知道你有多依恋他,你能下定离开他的决心,一定很难过吧,我好想抱抱你。”
礼汀说:“我...很坏的.....我才是那个最不负责的人。你知道吗玟玟,我在这里处理儿童福利署的业务,看到了特别多童年失去父母的小孩。我九岁那年,妈妈去世了。我很容易和他们共情,发现他们都敏感,孤独,没有底气。
“但我满脑子都是......”
孟丝纹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礼汀的回复,她担忧地拨通了电话:“小汀,是什么,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分析一下。”
礼汀的声音隔着模糊的电流,从大洋另一端传过来。
她的声音很细弱,但很笃定。
就像在深思熟虑以后,她终于下了十足的决心:“我想给哥哥生一个小孩,眉眼像他的。”
“我偷偷怀上他的小孩,不告诉他,然后悄悄离开。”
“然后,我会永远,永远,不让他找到我。”
礼汀的声音很轻,她软软地憧憬,就像陷入少女幻想的梦境,道:“他不会知道这件事的,我会偷偷保密,只要是他的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我想一个人悄悄把孩子带大,我太迷恋他,也太孤独了。如果他不在我身边的话,或许我可以靠小孩,来慰藉孤独的心情。”
孟丝纹在电话这端安静地听着,她非常心疼这个脆弱的人,但她并没有打断她的呓语,反而笑着问她:“那如果你和他有了小孩,你想给她娶一个什么名字呀?”
“你怎么不批评我呀,我的行为是不是很幼稚。”礼汀小声问道。
礼汀咬住下唇,眼睫微微颤动起来:“我想躲起来,不被他找到。我知道养大一个小孩是非常困难的。那人不想让我生孩子,因为不想和别人分享我,我之前也不想和别人一起分享他。但现在,这个孩子的存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和他产生羁绊的纽带了。”
她把手机放在一边,用细白的手指捂住眼睛,忍不住呜咽起来:“玟玟,我真的好爱他呀,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什么不切实际的事情都想过。可是如果有一天,我要彻底离开他的话,我真的很想留下一点和他有关的存在。”
身上的痕迹会消失。
毛衣的气味会泯灭。
甚至他送的钻石都填满不了不起她对他浓烈的占有欲。
“汀汀这么温柔,一定会是一个好妈妈,我从来没有担心过你照顾不好小孩。”
孟丝玟的声音充满治愈,她笑着娓娓道来:“你别担心呀,谁说你们不能在一起。说不定他选上京商首席以后,你们的孩子也出生了,到时候花好月更圆。”
礼汀眼尾泛着微微地湿红。
她听完孟丝玟描述的美好愿景,声音有些羞怯:“玟玟你,真的不反对我想偷偷怀一个他的宝宝吗。”
“嗯。”孟丝玟说:“乖呀,别怕。我之前也会劝剧组里地女生分手别做傻事,这些都是建立在对方是渣男的基础上。江衍鹤特别好,你们互相都深深爱着,有爱情的结晶当然更好啊。但是你要怀宝宝之前,注意要调理身体。你身体太弱了,要先好好照顾自己。”
礼汀想到要给那个人怀一个孩子,那一定会和他做很多很多次。
那个人在性上面一直都很野,摁着她到哭着晕厥过去才满意,但他一定会把她抱起来,放进浴缸里,帮她好好清理。
满脑子都是他凶戾又性感的样子,礼汀脖颈都变得绯红。
小猫又害羞地把脸埋进毛衣里,她用冰凉的手指敷了敷滚烫的脸:“玟玟....这件事...是我和你的秘密,你别和任何人讲呀。”
孟丝玟回答地十分干脆,她说好。
两个人说完,孟丝玟随即又问起来:“听说春节前后,江家准备举办大型招商晚宴,为了招揽合作伙伴,具体的商业手腕,我也不太清楚。”
“霍鸿羽说,可能到时候,朱家会使出浑身解数,拉拢江家,从而实现联姻。”孟丝玟补充道:“到时候你会不会回来啊。”
“哥哥一直保护着我,没有让我沾染任何是非。我从来不为人情世故苦恼。”
礼汀想着那人怕她在这里过得不好,上次做到狠了,摁着她一遍遍地让她重复,离开他就没办法活下去的话。
甚至用上了皮质项圈,不许她离开。
最后他最后还是疼惜她,摩挲着她微红的手腕,语气颤着:“疼吗?”
江衍鹤实在拗不过她,在礼汀离开之前,往她的银行卡里转了一长串的数字。
“康阿姨很想我陪着他们过新年,她给我形容了一下,说上次为我举办的宴会被那些人搅乱了。让我在春节回国,穿着很漂亮的礼服,出现在他们面前,宣誓我才是江家的女主人。到时候呀,那些人一定被我彻底征服。”
“你本来就是!你是被他们全家人承认的未来接班人的老婆好吗?”
孟丝玟嘴角上扬:“小汀你会回来吗,我太想见你一面了。”
“可是我总觉得,如果我不去这个宴会的话。”
礼汀怅然地垂下眼睛:“他会不会搭上一位属于他的贵人,从而事业顺风顺水。”
“你才是他的贵人。”
孟丝玟:“我每次想到他从六岁就开始喜欢你,就觉得非常浪漫,谁能持之以恒地爱一个人十六年呀。”
“小汀,回来过春节吧,用力地争取他,和他上床。他那么爱你,一定迷恋着你占有欲的魅力,迷恋着你的恶和烈,如果一味逃避的话,就不是他爱着的你了。”
“我....会考虑的。”
挂断电话后,礼汀眼角的泪痕已经干了。
她抱着那人的毛衣,安静地坐在床头上。
屋里光线幽暗。
这几周的工作时间很短,但领导交代的任务和报告,都完成得高效妥帖,
礼汀从来不是一个,遇到事情唯唯诺诺,拖沓逃避的人。
没错,自己对江衍鹤的爱,窒息,浓烈,寸步不让。
她展现给别人看到的,包括她的朋友,和那个人。
都是她愿意给他们看到的。
她从来不是毫无求生伎俩的小猫。
回到京域,在所有人面前,在他商业宴会上,穿着奢华的裙子,任人品鉴。
就算美若天仙,被那些混迹商场的男人赏玩,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吗。
礼汀垂着眼睛。
朱茵敏和江衍鹤珠联璧合天生一对的词条,排在热搜里。
莹光色的屏幕把她净白的脸照得尤其魅惑,她细白的手机滑动着屏幕。
打开和江衍鹤的聊天框,那人上一条和昨晚和她的视频。
“哥哥,我很想你,国内的软件推送铺天盖地都是你。”
她并没有患得患失地等他回复,反而在等待他地间隙,礼汀做了一个在联合国实习的Plog。
那人回复得很快:“等我忙完回去陪你。”
再次打开微博和其他软件时,他和朱茵敏的词条已经彻底消失了。
输入两人的关联词,广场也被人彻底清理过。
“吃醋了?”
“才没有,我还看到了一篇你,朱茵敏,翡珊的同人文,还没来得及点进去,链接就失效了。”
礼汀带着一点笑意,因为她看见那人给她新发的Plog赞了。
那人只关注了她,并没有发布过任何东西。
简单的鹤字,已经引来了很多人充满猜测的关注。
那人不仅秒赞,还评论说:“想你。”
即使言简意赅,可是思念已经浓烈地快要塞满几万里的距离,传送到她的身边。
“这几天表现得不错哦,就惩罚你春节看不到我吧。”
礼汀苍白的脸上出现了稠热的红色,带着一点点少女的别扭:“我没有吃醋哦,清理词条应该花了不钱吧。”
“是我倏忽了,朱鄂的人从各种方面造势,仿佛吃定我了。别担心,我会叫法务部的人注意的。”
“我看到明旭控股的官方微博下面,你的很多老婆粉都在那里哭哭,我是替她们鸣不平而已。”
小猫弯着眼睛:“这里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忙完,宴会可能我回来不成了,别太想我哦。”
“这个惩罚太严重了,汀汀怎么这么坏啊。”
他的声音有点哑,在空旷房间灌入礼汀的耳朵,显得十分性感:“想你,熬得受不住了。”
“我也想你,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这段时间我经常给帘姨分享我倒腾出来的菜谱。”
礼汀抱紧膝盖:“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工作是其次,身体最重要。”
“想和你结婚。”
江衍鹤咳嗽一声,带着浓烈的占有:“早知道什么也不教汀汀的,让你依赖着我,靠自己什么都完成不好,只会躲在我怀里撒娇。”
“我才不要做那种笨蛋呢。”
“现在怎么办,我已经变成什么也做不好的笨蛋了。”
江衍鹤的尾音拖长,带着微微地叹息,让她的心跳地很快,变得不受控制:“最近熬得难受,汀汀什么时候能给我点甜头啊。”
在听清那人想要的甜头是什么的一瞬间。
礼汀脸烧得绯红,她害羞地挂断了电话。
礼汀走近菲尔斯小店,身后是焦糖山粉色的日落。
她穿着一件很薄的黑色长裙,提着一个纸袋。
露出一截光洁漂亮的肩颈,又长又直的小腿白皙如玉。
冬令时在下午五点左右就天黑了,今天是农历国内的春节。
老板黄丽珺是一个台湾和西班牙混血的华侨。
在焦糖山上开着一家中式餐厅,也许是最近很冷,昼短夜长很容易让人的情绪陷入低落。
今天的客人很少。
眼前的姑娘是最漂亮的一张东方面孔,黑发宛如瀑布,垂坠在蝴蝶骨上。
最后一缕霞光中看美人,越发出尘艳绝,眼尾上挑泅着红晕,像是哭过,眼角的睫毛膏跌落的一小点黑色,就像一颗象征着脆弱,惹人怜惜的泪痣。
黄丽珺看见女主一直坐到天空变成晦暗的灰色。
于是,她用西班牙语问道:“你是来这里拍电影的吗。”
“我们觉得你好像一个电影明星,但现在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礼汀摇了摇头。
“你是中国人吗?”对方友善地用中文说道。
“嗯,是来这里实习的。”
“我之前还和店里的侍者讨论呢,说你长得怎么漂亮,一定是一个网红博主。”
她重新给礼汀斟满一杯sangria:“正巧呢,我们店也有个网红,是个模特。”
礼汀往里面看,一位连帽衫外面松垮套了一件澄红外套的男生看着她。
察觉到她的眼神,对方迅速转开了视线,一副害羞地到逃避的模样。
“怎么样,意大利的ig网红,帅吧,在我这里体验生活,刚才一直在怂恿我用中国人的身份和你交流呢。”
礼汀不禁露出了一点笑容,
察觉到她笑了,女店长温柔道:“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和我们一起过年吧。”
店里已经没人了,有人聚集在远处360度观景台上,拿着望远镜瞭望。
此时,正遇上巴塞罗那的万家灯火,橙黄色的灯光像萤火一样在山脚下闪烁,整个城市呈现出暖色调,混着深蓝的远海和云雾,爱在日落黄昏时。
礼汀忽然想起了四年多以前,陪那个人在官山道别墅看到的金色光带和海港。
仿佛恍若隔世。
“你看起来好悲伤的样子,怎么回事,失恋了吗?”
礼汀察觉到对方的善意,她的蹙起细薄的淡眉:“我的恋人此刻正在国内,举办一场对他非常重要的宴会。会上,他可能会和门当户对的富家小姐宣布联姻。”
“你担心吗。”
对方关切且充满微笑:“尼克已经盯着你看了一下午了,如果你的恋人找到了适婚对象,难道不可以考虑一下他吗。”
“他的身材是不是很好,他是一个模特,副业是变装网红,不仅身材好,他还经常做平面模特。”
“可是我听说模特身边,从来不缺围绕的女孩子....”
“我之前在大学里做研究呢,半路出家当的模特,女生的手都没碰过。”
尼克笑容非常灿烂,让礼汀不由得跟着他笑了起来。
察觉到两人聊得很投机,黄丽珺默默地退了出来。
两人在冬夜的天台上,朔风吹动女生的长发和男人的衣摆。
“我是今年夏天来这里的,一来就呆到了冬天,我也是圣地巡礼来的。《权游》看过吗,最初我在San Juan de gaztelugatxe的小岛上环游,刚安顿没几天,我的外祖母诊断出恶性肿瘤,我就去那里的修道院给她祈祷,手术后,她的病好起来了。我深深爱上了那里的复理石海滩。我还捡到了很多剧里的龙晶。后来,我就留在了这里。”
“那里的海水是幽深的蓝色,就像我的眼睛。”他扭头看向礼汀:“愿意和我对视吗?”
“天色很暗,我看不见呢。”
女生委婉地拒绝,却温柔地表达了期待:“但是我愿意去巴斯克地区,看看你说的绝美地貌。”
黄丽珺嘴角微微上扬,她关了店门,放了小野丽莎的《Samba De verao》。
旋律悠然地响了起来。
她遥遥地看了一眼,站在观星台上的两个人。
黄丽珺用手上的拍立得闪了一张照片。
礼汀的围巾还搭在桌上。
女店长走过去,用马克笔在相纸的白边上写着:“愿你幸福快乐,美丽的姑娘。”
在这里,已经多少年没有看过春晚了。
黄丽珺并不记得。
年逾四旬的女人裹好波斯配色的丝巾,惬意地坐在椅子前。
每年春晚的时候,她就习惯性复习《爱在》三部曲,因为春天快到了。
Jesse和Céline两人路过河边的时候,河畔水波流淌,诗人写的诗到底是什么呢。
“溪流终将汇入江河/迤逦而下/随波追流/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这是命中注定”
或许应该重温一下当年最喜欢的情节了。
礼汀和Nick聊天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
她的手机响了几次,她咬住下唇,任由悠扬的铃声响了一会,都被她挂断了。
“我有一个很爱很爱的恋人,我曾经在科莫湖畔的别墅里,和他一起看过《午夜巴塞罗那》。人潮中相遇,可以产生成千上万种不同的爱情道路,爱一个人更像是舒适地表达自我,灵魂的共鸣并不全靠欲望。我那时候对他有雏鸟情丝,是因为外貌喜欢上他的。现在我长大了,我除了他,对谁都没有十七八岁的悸动了。”
“现在也是他的电话吗?”
“应该是他秘书的电话,因为我答应过他,每隔六小时,会和他报告一下我的地点。”
“他对你占有欲挺重的。”
“我对他更重。”礼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会抽烟吗?”
“你怎么发现的?”
“你身上有薄荷糖的味道,而且手腕上还有戒烟贴。”
礼汀笑道:“我对男性的气味很敏感,只有那人在我身边,嗅着他的气息,我才会很安心。”
“你仿佛一直在拒绝我。”
“也许吧。”
空气中,弥漫着礼汀绸缎般的黑色长发清淡的香味。
Nick有点迷恋地嗅了嗅。
他甚至觉得,这种气味能取代掉烟草和薄荷糖的味道存在了。
他充满期待地问道:“你可以陪我聊一会儿,作为我们灵魂的相接点吗?只在朋友关系的基础上。”
礼汀柔声道:“当然可以。”
“还好我会一点意大利语,不然以我匮乏的西语,简直没办法和你交流。”
面容深邃的男人察觉到了,不想让两人相遇的成为遗憾。
在两人告别之前。
他找到了礼汀在国外用的社交软件,注册了一个新的ID:“我申请好友了,我们互关作为相识的凭证吧,我希望记住今天。”
青年禁欲又矜贵,穿着裁剪名贵的黑色西装,袖扣上镶嵌着蓝宝石,稀有切割纹路在枝形吊灯的璀璨光照下,熠熠生辉。
他穿梭在人群里,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
两人分开的时刻。
江衍鹤习惯性在腕骨上缠绕着属于她的白色丝带。
之前染血的细带已经恢复了光泽,贴紧他的体温。
在她没有陪伴在他身边的日子里,他只能用她留下来的温暖,艰难地缓解着他对那人的思慕。
江衍鹤应酬完京都叶家带来的一群人,他终于得到了简短的喘息机会。
因为祁弥报备说联系不上礼汀。
江衍鹤面上不显,神色却变得冷肃起来。
划开手机,他习惯性翻开礼汀的动态。
事实上,他看过礼汀发的每一条,很多遍。
礼汀鲜少会拍摄到自己,但是昨天她偶然间不经意地露出了自己伶仃的锁骨。
江衍鹤看着礼汀衣领间若隐若现的幅度,仿佛两人之间的万里距离变成了寥寥几厘米,触而可及,他仿佛能嗅到她身上清冽的水生香味道。
男人稍微多喝了点酒。
灯光下,他的冷白脖颈上,凸起的喉结泛着很浅的红色,性感地无声滚动了一下:“真会招我。”
他的眉眼像幽深的湖水,仿佛在触及到的一瞬间,就会溺毙在他浓烈的爱里。
霍鸿羽今天迎来送往,忙活了很久,终于避开人群。
他摇摇晃晃地,拿着红酒杯走到楼梯口。
看到江衍鹤的一瞬间,霍鸿羽焦躁的心情,立刻安定了下来。
他放轻脚步走近。
凝视着男人靠在扶梯上的身影,霍鸿羽终于松了一口气:“哟,那么多投资方等着和你见一面呢,你就躲在这里,在思念小情人呢?”
“这些都是拿不出几个钱来合作的,招商不用我出面。”江衍鹤头也不抬。
“我可比顾坚白仗义多了,今天进我肚子的隆河夜丘干红,比我大学毕业他们逼我喝得的都多。”
江衍鹤薄唇微弯:“嗯。等我这里忙完了,把德国的跑车公司底价转卖给你。反正你对那个品牌方感兴趣。就当是带你创业。”
“我就知道我兄弟仗义!”霍鸿羽笑道:“不枉我把霍家交给你。”
“今天这个架势,如果许兴洲和朱鄂都倒戈去徐杰那边,到时候也能勉强平手吧。”
“防患未然,毕竟是被Phallus控制一生作为前提。”
江衍鹤划着手机屏幕,骨节分明的手指划出弧线,漫不经心抛了一辆几百万的跑车钥匙给他:“送你,明天去提车”。
送走喜滋滋的霍鸿羽。
他恢复了冷峻沉郁的状态。
江衍鹤发现他思念的小猫,居然在几个小时前,关注了陌生的意大利男网红。
这还不算最要命的。
礼汀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和他说过一个字。
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江衍鹤,此时已经彻底联系不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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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久等了,2.1前,我每天都会日更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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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鄂身后跟着他们请来的媒体,他们本来打算在今天定下和江衍鹤的联姻。
朱茵敏在几年前,在江衍鹤面前上演逼婚戏码,被他狠狠告诫后。
今天朱茵敏倒是安分了不少,没有出现在他面前和他正面冲突。
她年纪也不大,没有深厚的资历和那些资本家推杯换盏。
做了做讨喜的工作,以女主人的身份,来来往往地招呼着到场的媒体。
镇得住场面的,都是江衍鹤几个过命的交情,莫浠和顾天纵。
莫浠在年少的时候,曾经和一位年长女星,也就是他父亲的情人搞在一起过。
莫家是个大家族,莫浠也不知道自己母亲是谁,从未得到过母爱的青年第一次被慰藉。
他要和人私奔。
暴雨夜的半岛机场,他没有等来那位朝思暮想的,类似母亲和姐姐之间的恋人。
那个女人早已经穿着性感的丝绸睡衣,套着风衣,回到了他父亲的怀抱。
莫浠唯一等来的。
是那时候还在读高中的江衍鹤。
江衍鹤周道至极,不仅帮他销毁了不雅照,撑着伞来机场找他。
夜色下,青年肤色冷白,眉眼桀骜又野,身量气度堪称万一挑一。
这个应该在学校里,认真听课,被女孩子们爱慕的男高中生,却逃了晚自习,冒雨来帮助自己。
明知道全城的人都在看他们父子间的笑话。
显然,经过了这次的事情。
莫浠饶是有再高的经营手腕。
他也已经彻底成为父亲的弃子。
江衍鹤并没有说一句安慰莫浠的话。
他向来懒得寻是惹非,甚至什么也没问,只是径直把他带回了江家主宅,告诉他,就住在这里。
莫浠在江家浑浑噩噩了一个多月。
他不想关注这些事,却不得不关注。
这件丑闻已经过去了,冼蔷已经被父亲认识了新欢取代。
父亲和一位更年轻的女性,陷入狂热的爱海中。
有一天夜里,江衍鹤来找他。
雨季没有结束,那人神色淡漠地斜倚在门上:“你可以直接回家了。”
莫浠在房间的空调下裹着棉被,拒绝道:“没意思,我就算回去。冼蔷摒弃我,投向父亲怀抱的这段经历,会成为我的心理阴影。难受,我再也不会爱了。”
“你不回去,你们莫家谁还能撑起来,就靠一个痴迷酒色逸乐,靠卖股权赚钱的败家子?”
江衍鹤把蜷在床上做virtual value推导的莫浠拉起来。
那人手指冰凉有力,不容拒绝:“和你父亲争取,我来支持你。”
莫浠模模糊糊地意识到。
现在娱乐八卦里,父亲新找到的年轻女性,如此契合,实属不正常。
难道这也是江衍鹤的授意?
因为这位年轻的女星,是他们江家的一个分支品牌的广告代言人。
“他现在身边那位,是你找来麻痹他的?”莫浠问。
“你猜啊。”那人又暴露顽劣的本性,就爱和他兜圈子,把猎物放在手掌心把玩。
他半信半疑:“你.....居然做到这种程度?小鹤你玩真的?”
那人玩味地笑了起来,眼神阴冷湿润,带着一点促狭:“哥,你要冼蔷,我不是这就帮你得到她了吗?”
“她....她在哪?”
“在你家南苑那套别墅里。”
江衍鹤:“你父亲在你走后,把一切的罪责都怪在她的身上,彻底厌倦了她,她走投无路。”
莫浠声音有些颤抖:“所以只有在我父亲不要她的基础上,她才会想起我吗?”
“你也别怪她,信什么八卦啊。”江衍鹤惋惜地说:“说不定,你父亲会用你的安危,威胁她远离你。”
莫浠从凌乱的被窝里下来。
素灰色的被子随着他的动作裹卷在地,他的身量比江衍鹤矮一点。
眼前这个英俊沉稳的青年,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地落在他心坎上。
“她心里有我?”
“哥,你还年轻,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女人,冼蔷却没有其他选择了。”
江衍鹤眼神平而凉:“你可以怨她,恨她,你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可以反馈到她身上,但这样,你永远不可能得到她的心了。”
他懒倦地给莫浠点了一只烟,随即把玩着手里的浮雕金属打火机。
“这个打火机怎么有点眼熟?”莫浠问道。
“闹什么脾气呢,记得怎么清楚。”
江衍鹤随即笑了,用鼻音嗯了一声:“这玩意儿,她特意委托我,拿来送你,当个信物。”
莫浠苦涩地说:“可是,我已经不相信.....”
江衍鹤打断他的话,尾音有些漫不经心:“她心里有人不重要,她现在无依无靠。重要的是,你可以争取获得整颗心,不是吗?”
莫浠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他正在沃顿读硕,DTL和GSA,WorldQuant都能拿满分。
他长着一对看起来很精明的狐狸眼,却处理不好这段感情的惨败。
但今天,和江衍鹤短暂交流。
莫浠感情上的一团乱麻,被比他小五六岁的男高中生,彻底厘清。
在这件事情上,他也学到了,看待事物不能太激进和负面。
莫浠心情开怀了不少:“小鹤,你放心,我绝不会因为父亲的事情,对冼蔷产生偏见,毕竟我真的喜欢她。”
“你说彻彻底底的得到。”
江衍鹤凑近他,带着蛊惑人心的潮湿气流:“只要你帮我反抗Phallus,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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