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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男主的一百种方法—— by林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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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瞧了一眼,奉茶太监连忙收回视线,吓得要死?,想快快忘记室内的春色。
一场结束,赫连杳杳懒洋洋的靠在小塌上歇息,翻开案上萧霁川看剩下的书,是一些地理杂谈。
外面田公公躬身进?来禀告,“皇上,皇后娘娘带着大皇子和二皇子来了,正?在外头候着。”
萧霁川不?愉,心生不?耐,正?要打发了去?,就看见赫连杳杳好奇的看过来。他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这般薄情冷血的一面,只?好改口,“叫他们进?来罢。”
田公公出去?,赫连杳杳低声道,“许多年不?曾见过询儿和暄儿了,该是长高了很多呢。”她?坐起身,自己整理了一番钗发。
萧霁川不?由得好笑。
杜皇后带着一高一矮两个皇子进?来,首先听见的就是皇帝宠溺的声音:“你若喜欢孩子,我们生一个便是。”
皇贵妃回答了什么,杜皇后没?听见,她?进?来了,他们两个自然止住了话头。
杜皇后恭敬请安,萧霁川淡淡叫了起,视线落在两个皇子身上。
两个孩子生涩的跪下行了大礼,口喊皇父。
这两个孩子,是起初为了夺嫡萧霁川尽心尽力的之下求的,否则膝下无子如?何夺嫡?在皇父心中也毫无重量,自古以来,父亲对自己的孩子是没?有天然的爱意的,父亲与?孩子的感情向来是后天培养,毕竟他又并非跟孩子的母亲一般出了血肉精心养育。
萧霁川并没?有见过这两个孩子几次,就更谈不?上什么爱不?爱的了,如?今看他们两个,跟看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反倒是两个皇子看到萧霁川,俱是一脸的孺慕之情。
大皇子今年六岁,二皇子今年四?岁有余,也快五岁了。
萧霁川中规中矩的嘱咐,“既回来了,就到上书房进?学罢,不?可松懈。”
两个孩子很是高兴,乐滋滋的说了是。
杜皇后见皇贵妃一脸的羡慕,心生警惕,左不?过已经按规矩请安了,她?赶紧带着两个孩子回坤宁宫去?。
赫连杳杳望眼欲穿一般,直到他们走掉,她?才收起落寞的神情说:“阿宿,我并不?想生孩子,你可会怪我?”
萧霁川的确有些不?解,但他不?是那种会凭借自己本能?就对她?下定论的人,于是问?:“为何?”顿了顿,他补了句,“自然不?怪你。”
赫连杳杳摇头,望着他的眼睛说,“在这深宫里,见惯了那些个桩桩件件的脏事?…并非不?信任阿宿对我的保护,只?是我实在害怕,若我有个意外……”
“我赌不?起也不?愿去?为了那素未谋面的孩子放弃阿宿,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阿宿重要,我什么要求也无,只?想陪阿宿到老。”没?有孩子,也就意味着没?有夺嫡的心。
这个答案,叫萧霁川狠狠怔愣了半晌,终了,他苦笑一声,抚着赫连杳杳的面庞,“阿阮,这世间唯有你待我的心无人可替,又怎能?叫我不?爱?”
“纵然我手段激进?处置了你的妃子,你也爱我?”赫连杳杳佯装不?高兴的问?。
“这后宫,你爱怎样便怎样,都由你去?。”萧霁川面上盈出笑意,“这些年,你受委屈了。朕还?不?是那等处置个妃嫔还?瞻前顾后生怕惹前朝动荡的无能?之君。”
赫连杳杳笑出声,奖励一般亲亲他的下巴,“那我在宫里好生无趣,大公主又还?小,一点也不?好玩,那些个皇子世子我又没?有机会接触。我也想办个学堂,召宗亲千金们入宫进?课。”
“这有何难?”萧霁川想也不?想便回答,“想做就做罢,只?是女太傅的人选……”
沉吟片刻,萧霁川有些蹙眉。
“六宫的嫔妃们,一个个都满腹才华,整日里闲着也是闲着,惯会争风吃醋的,我看不?惯。统统抓来当太傅!”
萧霁川颇为意外,他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只?是捏了捏赫连杳杳的鼻尖,仿佛再说偏你会折磨人,笑说:“都随你。”

第96章 赫连杳杳
皇贵妃要办学堂的事情不日便传开了,近些日子皇贵妃的名头愈发盛大,说不清的权贵争着想巴结,更不用说学堂建在宫内而非宫外,各家的千金小姐不论嫡女庶女,都有?报名的资格,这下可就闹得人心?沸腾。
朝廷官员有?些迂腐之辈,争相反对说起女子无才便是德,学?好管家事宜也就罢了,略微识得几?个字也是好事,可若是把时间都用来学各种学识杂谈,荒废了掌家的本事,岂非本末倒置?
支持的自然也有?,却并?非真心为女子的处境考虑而支持,更多的是计较女儿来?日的婚事,若能入宫进课,便大大增多了与皇子公主、亲王郡王的孩子相处的机会。
学?习是小事,婚姻才是大事。说出去也是被宫里娘娘教导过的,于婚事也有?益处。
皇贵妃学?堂办的如火如荼,低下的人都在琢磨该不该送女儿进来?,本还在想着看看皇帝的态度,谁知道?皇帝出奇的并?未态度含糊,反而抚掌笑道?:“皇贵妃一心?为民,堪有?国母之姿。”
得了,还看个什?么态度啊?
皇帝都出来?说这事儿好了,其他人定然也是要追捧的,别管心?里头如何想了,面上得跟主子看齐。
坤宁宫的茶具摔碎了一套又一套,杜皇后脸色铁青,深呼吸了几?息才勉强维持平静,“她赫连氏偏跟本宫作对,难不成真要本宫把后位让给她才成么?”
要说,‘堪有?国母之姿’只是皇帝说的,与皇贵妃无关,可皇帝说的话?就是他的意思,下面的人难免多思,有?的人溜须拍马就琢磨着要不要主动?找皇后的错处,跟着上折子请求废后,向帝表忠心?了。
莲画咬唇,狠了很心?神,压低声音说道?:“主子,皇贵妃不能留了,恐成您的心?腹大患。”
“住口!”杜皇后下意识呵斥,忙看了看四周,确认坤宁宫如她掌控的那般密不透风,她才松了口气,不耐烦的按了按头,“那等丧心?病狂之事,休要再提!本宫是皇后,岂能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温幸阮如何得宠,迷走了皇帝的全部心?神,杜皇后都不曾出手害过她的性命。前?世?危急时刻被幽禁冷宫,她更是没有?狗急跳墙毒杀姜听容。
她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在旁人的计谋之下顺水推舟,从不主动?害人。
莲画心?下五味杂陈,忧虑焦躁。
门外三等宫女进来?禀报两位皇子来?请安。
杜皇后摆了摆手脸色不好:“不必来?了,把这工夫都用?在功课上,还能得皇上的几?句夸赞,让他们多用?功念书。”
莲花矮了矮了身子,退去出去。
廊下立着一高一矮两位皇子,正等着皇后的召见,看见皇后身边的莲画出来?颇为欢喜。
“莲画姑姑,我和弟弟来?给母后请安,母后可曾用?膳,用?的香吗?”
“莲画姑姑,我我我!还有?我!我想母后了,宫里头睡的屋子好大好大啊,那些奴婢们对我都很好,我想来?跟母后谢恩!”
这两个小子又是作揖又是感谢的,叽叽喳喳好不活泼,莲画都一一回答了。
在行宫住了多年?无人问津,收紧冷落,乍然回宫满心?的受宠若惊,喜不自胜,生涩的令人心?酸。
莲画感慨万千,还是福了福身,并?说:“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皇子们还是回罢,待娘娘好了自然会召见您们。”
两个孩子闻言失落如耷拉耳朵的小狗,乖巧点了点头。
六宫妃嫔得知自己即将?担任学?堂太傅,个个倍觉惊世?骇俗,这几?日紫宸殿可谓是门厅若市,都是闹着要推卸的。
杜皇后冷笑一声,道?:“惯会邀买人心?的,且看六宫乐不乐意配合再说。”
而且她越想越不对劲,前?世?的纯贵人可不曾这般,果然纯贵人也回来?了,要报复去找姜听容啊,跟她有?何关系?
她竟有?这等争宠的手段,前?世?为何任由姜听容得宠,自己被冷落多年??虽然杜皇后不理解赫连杳杳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也能想明白前?世?的赫连杳杳想必从无争宠之心?,却被波及命陨。
细细思索了半晌,杜皇后对莲画招了招手。
在紫宸殿等着求见的妃嫔多不胜数,赫连杳杳一个也没见,反而带着人去了昭华宫。
昭华宫仿佛还如同昨日繁华贵重,檐角的琉璃瓦阻塞日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郑答应住在后殿,听到?动?静忙不迭出来?请安,不敢有?一丝错处,“娘娘,嫔妾愿意当女太傅,娘娘不必忧心?。”
赫连杳杳瞧了瞧安静的院落,微笑问:“你可有?擅长之处?预备当什?么太傅?”
郑答应张开嘴想说什?么,又闭上,如此循环往复两次,她才皱着眉头小声说:“娘娘…嫔妾在闺中?甚是活泼。”说着,似有?些不好意思,郑答应红了一张脸,“嫔妾喜爱蹴鞠,素日里的那些个比赛、活动?,嫔妾总能拔得头筹呢!”
后面半句惹得皇贵妃身旁的牵银抬手遮掩了一下唇,险些笑出。
想必郑答应在闺阁之中?,没少被长辈骂不务正业吧?
郑答应以为皇贵妃会取笑她,可仔细看去,她只轻轻打量她一圈,那目光并?不叫人不适,郑答应心?生紧张。皇贵妃的声音紧跟着出现:“难怪,瞧起?来?倒是个身子康健的,甚是不错。”说罢,含着一分笑意说到?:“既如此,你当个蹴鞠师父也不错呢。”
这话?夸得,还怪别扭的,是夸赞吗?
郑答应不自在的搅弄着手里的帕子,不过一听说可以当个蹴鞠师父,她这心?里就无端的火热和跃跃欲试,试问有?谁能比她更会玩!
没有?人!
没!有?!人!!!
郑答应退下的时候,也是一步三回头的。
看的赫连杳杳好笑的很,她先前?的资料已经查看过,自然知道?郑答应喜好活动?手脚的玩乐。
这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家闺秀做派,小鸟胃修养体态,多得是弱不经风的扶柳,身体不强健,当然也有?古时候医疗设备不全的原因,但身体素质不好,所?以生孩子如走鬼门关。
虽说再如何锻炼,女子再力量上都抵不过男人,但差距太多终究不好,如何从他们手中?争夺权势?
可这第一步如何强健体魄,就犯了难,姑且将?蹴鞠提上日程吧。
第二步嘛——
昭华宫正殿。
昔日的丽妃,也就是如今的胡嫔早已经挺住了无休止的谩骂,她偷听外头郑答应跟皇贵妃的对话?,也知晓近日她要办学?堂,那今日来?昭华宫莫非是要请她出去当太傅?
想必满宫没人应她吧?可笑可笑,现在想起?她来?了?
她是必然不会答应的,胡嫔打定了主意让皇贵妃空手而归。
脚步声近了,胡嫔支棱起?耳朵,瞥见殿门口夕阳映下被拉长了的影子,她心?里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佯装跪着礼佛,理也不理会。
倒是身旁的牵银不忿,张口就说:“大胆!见到?皇贵妃竟敢不行礼问安!”
“她也配?”胡嫔没有?回头,冷笑骂道?。
胡嫔是要骂的,不由分说废了她的妃位,且多日过去也没有?听说皇上的动?静,定然是这消息被这女人拦截下来?,可怜她被禁足昭华宫,竟无一人相救,庄嫔也是个废物,要她何用?,连皇上一面也见不到?。
若是她能见到?皇上,要这女人好看!
胡嫔不信,皇贵妃如今是得宠,可也不能如此罚她,于理不合,皇上知道?定然会动?怒。
牵银一张小脸气的满脸通红,“你——”
赫连杳杳摆了摆手,示意牵银无碍,牵银只好忍气吞声的闭上了嘴。
等了会儿,竟然没有?动?静,胡嫔耳朵动?了动?,迟疑片刻没忍住回头看过去。
那女人身着明黄色的曳地繁复宫裙,领口微敞,设计的样式名贵有?典雅,将?她那截雪白的颈子凸显的举世?无双,无人能及。
这身段,的确优越貌美?,怎地从前?不晓得这女人竟然如此貌美??
胡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哟呵,你还在本宫的宫里头喝起?茶水来?了?得亏本宫没有?□□,否则毒不死你!
室内一片寂静,谁也没有?先说话?。
本就是装模作样菜跪在团蒲上的,跪久了膝盖酸麻难耐。
胡嫔忍耐不住扭了扭身子,绷着脸沉着脸。
“本宫听闻,胡嫔擅骑射。”
终于说话?了。
不过这话?……
胡嫔愣了愣,悄悄换了一只腿支撑身子的重量,“是又如何?”她问。
胡嫔的外祖家乃是草原女子,草原上的女子都跟随祖辈在马背上过生活,成婚后母亲虽说不怎么骑马了,可也曾请了师傅教导胡嫔骑射,她生性明媚如烈阳,嚣张放肆,骑射本领比起?外祖家的表哥也是不差的。
先皇晚年?频繁举行围猎活动?,胡嫔身为一介女子频频在围猎中?出风头,在如今的端王、昔日的二皇子手中?射中?一只野狼,这让那时的端王很是没面子,她年?幼不懂事,被父亲压着上门赔礼道?歉,父亲以为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却不想她这举动?,让端王更加挂不住脸面,恼羞成怒的在官场给她父亲使了好大一个绊子。
想起?这回事,胡嫔不免有?些骄傲,扬起?下巴,“皇贵妃该不会是想臣妾出山当太傅吧,可惜臣妾尚且在禁足之中?,如何取得了呢?”她语气阴阳怪气的刺赫连杳杳。
“哦?”
皇贵妃起?身了,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胡嫔不以为意。
“那还真是有?些可惜,本宫原以为每月给你分发束脩、且准许你到?紫宸殿与皇上一同用?午膳你会同意,既如此,还是不勉强胡嫔了。”赫连杳杳可惜的说着,男人必要时候就是拿出来?用?的,当交换条件也完全没问题!
胡嫔闻言,眼睛顿时瞪大,急忙爬起?来?想追,奈何跪久了膝盖酸麻,一个没留心?歪身子,不受控制‘噗通’一声就这么朝皇贵妃跪了下来?。
皇贵妃停下了身子,诧异的看着她。
胡嫔扭曲了脸色,憋了半晌,“臣妾愿意,这、这是在给娘娘请安。”

胡嫔这个最难啃的骨头拿下,满宫其他?人自然无二?话。
宫里头的速度很快,将各种书籍搜集好交给了赫连杳杳,她轻轻翻阅着。
流雪将烛火点的更亮堂些:“主子,夜深了,再看可要伤神费眼。”
赫连杳杳微微支撑着面庞,垂眸浏览课本,嘴里说道:“皇上还没安歇,本宫再如何也比不得他伤神费眼。”
这话流雪可不敢接,又听主子说:“去瞧瞧小厨房煲的明目补脑汤好?了没有,叫人送去前殿。”
流雪依言应下,揣着手?转身就瞧见站在门口的皇帝。他?面庞含着一层淡淡的笑意?,眉宇间的确遮掩几?分阴翳之色,不过此刻也逐渐被驱散了。
饶是如此,流雪也被吓得不轻,连忙跪下请安。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赫连杳杳抬脸露出诧异,看见真的是他?,这才没好?气的松了口气。
“怎地回来也不叫人提前通传,我好?让人备些热水。”
面对爱人的埋怨,萧霁川失笑,眉眼俊逸安然,口吻温润偏爱:“让娘娘忧心了,是我的不是。我还能喝上那明目补脑汤么??”
赫连杳杳捏了捏他?的面庞,“一蛊全是你的。”
他?拥了她,垂首以对。
她见此,温柔问:“怎么?了?”
萧霁川只?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含蓄表达想念。
一旁的田公公招呼人送些甜点吃食,亲眼见流雪将汤蛊放好?了才往一边退去,抬眼看了一眼那对璧人一般的帝妃,他?心里仍旧忍不住咂舌。
皇帝方才再前殿发了好?大一通火,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裹挟无边的怒火,将奏折恶狠狠砸到跪伏在跟前的官员头上,那尖锐的棱角将他?的管帽砸落,衣冠也有些混乱,参杂白发的发丝坠下几?率,形容更是狼狈。
而上首的君主面无表情?,叫人脱去他?的官袍,暴戾乖张,当场赐酷刑‘加官进?爵’,临到死前那官员还在喊恕罪,而掌握生杀大权的君主却不耐烦的按着头,拔了护卫的刀子亲手?捅进?他?的心窝,对方血溅当场原地毙命。
按理说,官员尽心侍奉君主多年?,晚年?纵然犯错,君主再怎么?想处置,也绝不能用?如此暴烈以及不顾及他?全家脸面的手?法赐死他?,于君王名声有碍,也会寒了其他?人的心。
萧霁川并不算暴君,相反他?勤政好?学,是不可多得的好?君主,可他?的脾性太过于冷酷无情?、甚至冷血。且在被惹怒的情?况下容易犯隐疾,无法克制情?绪,就如刚才他?亲自拔刀杀人就是这种情?况。
可在如此情?况下,心绪难平,怒火中烧。
回到紫宸殿中,他?的情?绪消磨的这么?快速,对待皇贵妃的态度堪称温柔多情?,又十分体?贴有礼,打趣一般称呼皇贵妃‘娘娘’时,语气含笑,那是促狭的情?趣。
皇帝先后?的变化,让田公公感觉割裂,心里不自觉对皇贵妃赫连杳杳愈发的敬重。
赫连杳杳学着记忆中温幸阮的手?法给萧霁川按摩头部,他?慢慢躺在她的腿上睡着了,至于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不一定,反正演戏就是得演全套,赫连杳杳从不会出岔子。
“今日前朝可发生什?么?大事?怎会惹得皇上如此不适。”
田公公听见皇贵妃这么?问,捧着浮尘眼观鼻鼻观心,赔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偷偷观察皇贵妃的神情?,见她眉眼冷硬,非要知?道不可,温吞了几?瞬回答,“河南水患成灾,堤坝坍塌,下面人查出是修建时监工不力导致的。皇上命了海铭大人去查,谁料海铭大人贪图美色享受,吃了许多回扣,谎报情?况,导致昨日水患淹死了3个人。”
“皇上心疼百姓,怒极攻心。”
田公公别的没说,这些悉数道来就转移了话题,“这不是还有贵主儿您,奴才瞧着皇上适才已经好?多了,否则奴才还真没法跟太后?娘娘交代。”
上首传来皇贵妃的冷笑声,田公公瞧着,她玉手?轻轻抚弄已经沉睡的皇帝的鬓角,眉眼瞥来时确是一脸的厌恶,“这等不忠不义之徒,就该打杀了去,那三人就该死不成?”
说完她犹不解气,追问:“那贼人如今何在?皇上如何处置的啊?”
田公公说:“赏赐了加官进?爵。”他?一口不提最后?萧霁川亲手?杀了他?。
皇贵妃愣了愣,疑惑不解,“怎地还赏赐他??”
田公公赔笑,“奴才该打,忘了贵主儿如何晓的那等酷刑。”他?声音放低了些许,解释说,“这加官进?爵啊,原是由太监们执行的一种刑法,就是用?打湿了的桑皮纸贴在犯人的脸上,一张一张的贴下去,直至人窒息而亡。”
至于为何用?桑皮纸,是因为桑皮纸柔软且吸水性好?,吸足了水分可以十分贴合的依附在人的脸上,跟人的面皮间不留一丝缝隙,直到人不见血的窒息而亡后?,把桑皮纸揭下来,上面会留有人脸的形状,看起来就像面具。
因此加官进?爵也叫‘贴加官’。
田公公亲眼见皇贵妃听完脸色有些发白,他?收眉敛目,不再多说。
后?半夜,赫连杳杳沉睡之中,被身旁人翻身的动静吵醒。黑夜中一只?有力的大手?锁紧她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
“阿宿?”
黑夜之中,谁也看不清谁的面庞。
萧霁川吻她,手?自上而下不老实。
吻得她有些气息不稳,而他?静默的就像是一只?危险的野兽。
“明日你还要早朝,不行。”她拒绝。
他?僵持了一会儿,终是妥协,道歉说:“抱歉,你休息罢。”
250666适时出声:【宝宝,你跟田公公聊天的时候,这狗皇帝没睡着。】
赫连杳杳:我知?道。
【啊?】250666吃惊,【怎么?这个你也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赫连杳杳翻了个白眼,冷漠的不耐烦。
不然她为什?么?一直抚摸萧霁川的鬓角和脸庞,甚至是他?的脖颈,虽然他?很放松,几?乎是天衣无缝,但是田公公说起‘加官进?爵’那个酷刑的时候,她佯装紧张恐惧手?不自觉用?力,触摸到萧霁川变快的脉搏鼓动——
他?在意?,也紧张了。
而且这人大半夜睡不着觉来招惹她,不就是怕她是真的怕了他?,寻求安抚和安慰的吗?
赫连杳杳是故意?拒绝他?的,看到受伤做错事的小狗不安,是最让人愉悦的了。
只?有这样,他?才会把对她的底线放的更低更宽。
次日,皇贵妃举办的女子学堂在宫里面正式开房了,各路宗亲将女儿统统送了进?来,不论嫡庶赫连杳杳都收。
第一门课是姜听容来上的,她的学识在女子中堪称渊博,只?是后?来入宫嫁人便荒废了,重新读起四书五经还叫她有些恍惚,好?在她提前准备了许多,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望着室内那许许多多或好?奇或不满的视线,姜听容这心里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赫连杳杳就坐在最后?面旁听,姜听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尽心尽力的为大家讲解。
其他?孩子们并不知?晓后?面坐着的衣着华丽的女子是谁,只?是看太傅也很敬重她,有些年?纪稍长的猜出是皇贵妃,课余休息时蹭过来想讨好?一二?。
赫连杳杳微微一笑,“若是你们能在功课上如此用?心,在一月一次的考核中名列前三甲,本宫就留你们三人在宫中小住几?日。”
可以住在皇宫里,这意?义就大了!
有几?个机灵的不禁肃穆,心里揣的全是自己的婚事,想着在宫里住就可以接近两位皇子。
人的思维惯性是无法在短期内改变的,赫连杳杳并不急,只?用?她们最在意?的事情?在前头吊着,日子久了早晚她们能明白更重要的绝对不只?是成婚生子。
而且召集宗亲千金入宫读书这回事,第一要紧的其实并非开民智。
她在这里跟着听课两日了,将这些个千金小姐们的关系摸得门清,谁跟谁玩的好?,谁跟谁关系差,她了然于心。
有时候各官员的儿女和夫人们之间的亲疏远近,往往能暴露这些官员们最真实的联系。大人们或许会作假,假装跟谁玩,可小孩子的演技就差得多了。
朝廷百官的那张大网,不知?不觉就被赫连杳杳在脑海中铺展了一个遍。
上书房内,正教导两位皇子的太傅听到外面有动静,移步到床边,灵窗抬起。可巧了,瞧见胡嫔带领着土豆大军规整的跑步。
“这是在做什?么??”太傅心生不喜,觉得她打搅了他?教书。
侍从带着笑意?回答:“太傅有所不知?,外面是胡嫔娘娘嫌弃各位小姐们身子羸弱,非要带着她们操练起来,正围着御花园跑步呢,意?思是说身子这样不好?,日后?成婚如何为夫婿生育子嗣?”
这里有一出,那些人也没了怨言,只?好?听话了。
不过饶是如此,那些土豆们跑的苦不堪言,一个个汗流浃背的。
再看宽大树叶角下,皇贵妃的依仗就在此处,她靠在柔软舒适的椅子上,婢女煽芭蕉扇,还有太监将切好?的水果奉上,她好?不轻松快活。
太傅嘀嘀咕咕:此女断不可做皇后?,搅弄宫廷,惹是生非。
不过这话他?倒也不敢说出来。
“还有啊,皇贵妃娘娘说了,一个月后?那些小姐们的考核,要与两位皇子们一同进?行,一同排名。”
正在看书的两个皇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脸色都有些古怪,小的那个撇了撇嘴角。
太傅愣了愣,顿时勃然大怒,站起来跳脚:“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侍从苦着脸,“皇上同意?了。”
太傅:“……”气煞我也。

第98章 赫连杳杳
皇贵妃举办的女子学堂什么都教,课程与男子无异,竟然骑射也囊括在内,但所幸其?中女子要?修的刺绣女红管家也样样都有要?课堂,这?引起了许多的纷扰,数不胜数的人?对此不屑一顾还踩一脚说:“难不成是要?教出个神仙不成,样样俱全?”
当然认为无论女子多么努力,也赶不上男子一根毫毛的亦大有人?在。
就连女子,也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觉得学的太多是丢脸。
可也有一些女子察觉到?这?里头的不同寻常,对皇室的女子学堂兴致盎然。
不管怎么说,第一个月的考核就这?样到?来,因着头一回千金小姐们与皇子一通必是,萧霁川也觉得有趣,专门腾了时?间到?勤学殿观看。
皇帝亲临现场,意义便又不同了起来。
量为皇子足够卖力,并未因为女子就轻视,相?反认为如果输掉会丢掉皇子的脸面。持续一下午的考核结束,前三?甲结果出来:第一名是大皇子,第二名是二皇子,第三?名乃是威远大将军之女。
此结果不出所料,赫连杳杳没有失落,反而?笑意盈盈的轻轻鼓掌,吩咐太监婢女们端了好吃好喝的上来。
大公主号端阳,今年不过四岁,强跟着来了。连弓箭也拉不来的半大肉团子当场泪洒大殿,哭的嗷嗷叫唤。仪嫔险些哄不住,吓得大惊失色:“皇上,娘娘,臣妾失礼了。”往日活泼的面庞上挂上了些许尴尬之情。
皇后抱病并为前来,皇贵妃摘掉护甲轻轻摸了摸大公主的小脸,低声哄着,果真她就不哭了。
仪嫔新生亲近之意,“娘娘,公主她喜爱您呢。”
“端阳着实可爱。”皇贵妃微微一笑,颇有几分爱不释手。
萧霁川调笑说:“方?才朕怕你也跟着公主一起哭,仔细瞧瞧,你竟然半点不失落,到?是朕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仪嫔见帝王神色如此柔情似水,甚至口里还在开?玩笑,她心中十分骇然,眼睛都瞪大了几分,不住的想去?看萧霁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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