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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总是体弱多病—— by屋里的星星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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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时瑾初的确是?有点?忙,但?也没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腾不出来。
午时的事情到底破坏了兴致,邰谙窈的事怪不到良妃身上?,但?女?子倒地?的一幕让他印象太过深刻,时瑾初没心思这个时候去赴宴。
生辰摆宴,已?经是?给了良妃脸面,宫中能得这个恩典的,一只手都数的清。
养心殿内挺安静的,时瑾初撂下笔后,终于想起了被他搁置的事情:
“让中省殿给她备个仪仗。”
时瑾初昨日和邰谙窈一起回闻乐苑时,就有过这个想法。
他甚至一度怀疑,邰谙窈是?故意慢腾腾地?走?路,就是?想要讨一个恩典。
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时瑾初索性将这个念头?落实,她那般弱的身子,没必要来回折腾。
左右不过一个仪仗罢了,她和嫔位也相差无几。
张德恭了然?,嫔位以上?就能有仪仗待遇,需要皇上?特意提出来的,也只有嫔位以下的妃嫔,今日又出了这样的事,皇上?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翌日,圣旨就传到了中省殿。
赐下仪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还是?另备宫人,美?人位份本是?六人伺候,如今闻乐苑立时多了四个宫人。
仪仗被抬到闻乐苑时,常乐轩的蒋宝林看得清清楚楚,她有点?眼热,扯了扯手帕:
“美?人都是?六人伺候,偏她娇贵,这待遇和嫔位还有什么区别?!”
蒋宝林有点?气不过。
她入宫都一年有余了,才混个宝林的位份,底下伺候的宫人也就是?四个人,最主要的是?她自觉和邰谙窈不对付,自然?不希望邰谙窈过得好。
昨日邰谙窈旧疾发作时,她还幸灾乐祸,恨不得皇上?就此?厌恶了她去。
毕竟,一个病秧子,可不得忌讳着点??
蒋宝林想摔打,却没敢,怕闹出动静,被那边听见?,她这位份低于人,就等于受制于人。
蒋宝林闷闷不乐,忽然?想起什么,她眼神闪了闪:
“待会请安结束,你记得提醒我?去看望她。”
她口?中的她自然?是?指仪美?人。
松玉知道她要做什么,心底稍紧,有点?迟疑:“主子,咱们一定要掺和进去么?”
蒋宝林烦躁道:
“那你说怎么办?再?不找条后路,谁还记得这宫中还有位蒋宝林?!”
松玉无奈,她心底叹了口?气。
人就怕比较,往日合颐宫只有主子一人时尚好,但?仪美?人住进来后,主子整日看着对面热闹,圣驾来了也直奔对面而去,仿佛这合颐宫只住了一位仪美?人一般。
眼睁睁瞧看底下奴才对闻乐苑大献殷勤,自己却连想吃个菜都得打点?一番,主子心底怎么可能好受?
这宫中没人不想出头?的。
松玉最终还是?没再?劝。
邰谙窈全然?不知道蒋宝林的想法,她正在对皇上?赏赐的仪仗感到惊讶,她不解地?问来宣旨的张德恭:
“公公,皇上?怎么会突然?赐下仪仗?”
张德恭半点?不提她的病,只笑呵呵道:“皇上?是?心疼美?人主子,不舍得美?人主子受累呢。”
邰谙窈咽声。
对张德恭的话顶多信一半,时瑾初是?那么怜香惜玉的人?
邰谙窈半信半疑,但?面上?依旧感恩地?道谢,等张德恭走?后,她脸上?的笑才渐渐地?淡了下来,她瞥了眼外间多出来的宫人,不着痕迹地?轻抿了下唇。
她今日没起床,她这次发病来得快,走?得也快,和以往发病完全不一样。
邰谙窈记得很清楚,年少时发病,总是?病去如抽丝,不躺个月余的时间根本起不来身。
但?这次,她只是?第二日就觉得没什么难受了,邰谙窈不解,但?见?太医诊脉后什么都没说,只能将这一点?归结于太医医术高明上?。
她也不由得生出期盼,她的病也许真的有一日能够痊愈。
说来好笑,她的绿头?牌才挂上?了一日,又被撤了下来。
秋鸣进来,脸色有点?说不清,她低声说:
“奴婢听说,昨日圣驾没有入后宫,良妃娘娘的庆生宴早早地?就散了。”
说这话时,秋鸣还在小?心翼翼地?打量主子的神色。
邰谙窈怔了下,她在锦被中一点?点?握紧了手,对这个结果有点?意外。
不是?说来良妃娘娘惯来得宠么?
邰谙窈杏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狐疑和不解。
她没有就这件事说什么,也正是?这时,小?松子通传:
“主子,蒋宝林来了。”
秋鸣一瞪眼:“她又来做什么?”
秋鸣总觉得蒋宝林不安好心,毕竟,从不登门的人忽然?献殷勤,一想就知道有问题。
邰谙窈瞥了眼秋鸣,她问:
“这两日蒋宝林还是?经常去御花园附近转悠吗?”
秋鸣点?头?。
邰谙窈心底有了成算,她一边让小?松子请人进来,一边问秋鸣:
“御花园周围有什么宫殿么?”
秋鸣不明所以:“永安宫和朝阳宫都离御花园不远。”
邰谙窈眸色稍闪。
永安宫和朝阳宫么?
二重帘被掀开,蒋宝林快步走?进来,她脸上?挂着担忧,待行礼后,语速很快道:
“美?人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不适?”
邰谙窈调整了一下坐姿,看了眼殿内的沙漏,才辰时过半,也就是?说蒋宝林请安结束就直奔她这儿来了,邰谙窈眨了眨杏眸,她说:“已?经好多了。”
蒋宝林话音一顿,打量了她的脸色,才慢腾腾地?坐下来,道明了来意:
“嫔妾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唯独女?红尚算不错,昨日听说了美?人的情况后,回来后特意做了个香囊,里面装的都是?清心安神的药材,也不知仪美?人会不会喜欢。”
说着话,蒋宝林把香囊拿了出来,她手艺是?很不错,香囊上?的兰花绣得栩栩如生,散着一股淡淡的沁雅香味。
香囊被送到邰谙窈跟前,邰谙窈扫过一眼,笑着道:
“蒋宝林的手很巧,我?当然?不会不喜欢。”
蒋宝林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她这次来好像就是?为了这件事,送了香囊后,很快就转身离开。
秋鸣和绥锦都看着这个香囊,半晌,秋鸣郁闷道:
“蒋宝林不是?傻子的话,应该不会直接在香囊上?做手脚吧?”
不然?,一旦主子出事,岂不就是?直接锁定凶手了?
这般手段太过浅显,秋鸣不敢相信这宫中真有这样的蠢人。
邰谙窈和她想的一样,她瞥了眼香囊:“有没有问题,等太医来了,让太医检查一番就知道了。”
一查就能清楚的结果,所以,主仆三人才搞不懂蒋宝林要做什么。
朝阳宫。
得意是?一回事,但?冯妃不是?不谨慎的人,尤其是?经过良妃小?产一事,冯妃更是?知道谨慎仔细这一点?,但?整日闭门不出也难免让她生出些许烦躁。
白蓉端着安胎药进来时,冯妃只瞥了一眼,就恹恹地?转过头?。
整日喝药,她觉得她都就差闷在药罐子中了,这朝阳宫中都是?挥之不散的苦涩味。
白蓉一见?此?,就知道娘娘又闹性子了,但?她惯来知道怎么安抚娘娘:
“娘娘快些趁热喝药吧,御前让人送来了许多石榴,奴婢正让楠琴剥着呢,刚好待会润润口?。”
冯妃冷哼:“是?中省殿送来的吧。”
皇上?还在恼她,看都不来看她一眼,怎么可能特意单独赏赐?
尤其是?石榴惯来有多子多福之意。
白蓉被揭穿,有片刻的尴尬,但?冯妃还是?接过了药碗一饮而尽,她都坚持到现在了,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石榴被楠琴端进来,冯妃还是?尝了两粒,但?还是?能尝到口?中残余的涩味,她腻烦地?闭眼。
见?状,白蓉低声道:
“何美?人说今日会来请安,看时间,应当是?快到了。”
冯妃轻轻侧身,腹部高高隆起,让她不论是?躺下还是?起身都格外不方便?,听见?白蓉的话,她翻了个白眼:
“她还有脸来!”
一想起让何美?人办点?事,都办得不利索,冯妃就懒得见?她。
但?等何美?人到了后,冯妃还是?让白蓉将人请了进来,她在宫中待得太闷,何美?人办事是?不牢靠,但?勉强能让她解解闷。
冯妃有孕,朝阳宫内各处摆件都精致,说不出的华贵,何美?人每次来朝阳宫,心底都忍不住闪过些许情绪,有嫉妒也有酸涩,但?当跨入内殿时,她所有的情绪都被敛下,脸上?溢着满满的笑:
“嫔妾给娘娘请安,娘娘今日感觉怎么样?”
伸手不打笑脸人,冯妃瞥了她一眼,端坐了起来,一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腹部,她轻抬下颌:“良妃最近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何美?人忙忙摇了摇头?:
“没呢,依嫔妾看,皇上?应该也是?恼了她,前些日子,她的庆生宴,皇上?连面都没露,娘娘是?没看见?那场景,良妃一杯接一杯地?喝,生怕其余人不知道她的失意一样,皇后娘娘劝了都没用。”
说着,何美?人掩了掩唇,眉眼透着看笑话的嘲意:“真是?丢死人了。”
何美?人是?真觉得丢人,在她看来,再?是?难受,面上?也得撑着,不能表现在外人面前,否则不就是?让人看笑话么。
人活着就是?那张脸。
她因?良妃姐妹被关禁闭,哪怕又借着良妃的庆生宴出来,心底还是?憋着口?气。
冯妃早知道当日的情景,再?听一遍,依旧是?挑了挑眉,泄出了些许笑意。
不然?为何她总是?接见?何美?人呢?何美?人惯来知道她喜欢听什么,总能叫她高兴。
何美?人见?冯妃笑了,心底也松了口?气,她轻松了点?,和冯妃又说了会儿话,她让宫女?拿出她带来的东西:“知道娘娘惯来喜欢桃花,嫔妾特意从中省殿那讨来了春末的桃花,浸泡了整整百日,确保香味不散,才一点?点?磨出着些珠子,只是?嫔妾学艺不精,也不知娘娘会不会喜欢。”
珠子也被她一点?点?雕出桃花的样式,被花香浸泡百日,暗香肆意,何美?人想投靠冯妃,自然?是?舍得费心思的。
冯妃接过手串,忍不住地?惊讶,她将手串戴到手腕上?,她生得白皙,嫣红色珠串戴上?后,红的红白的白,格外勾人眼球,冯妃脸上?笑意越盛:
“你有心了。”
“本宫记得你喜欢精致的摆件,年前,皇上?赏了本宫一件青花瓷的玉瓶,待会让白蓉拿出来给你带回去。”
白蓉见?娘娘直接把手串戴上?,有心想说点?什么,但?见?娘娘脸上?笑意,到底咽了回去。
娘娘难得高兴,她还是?别扫兴了。
而且,谅这何美?人,也没胆子谋害娘娘。
何美?人去了一趟朝阳宫,然?后张扬地?带着赏赐回宫,一举一动都被宫中人看在眼底。
周嫔恰好在御花园,见?状,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低声:
“就她谄媚。”
姚美?人和周嫔同住长春宫,她和蒋宝林选择远离仪美?人不同,向来和周嫔形影不离,从不会叫人觉得她没规矩,如今听见?周嫔的话,也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只是?她看了眼何美?人的背影,眼神不着痕迹地?闪了闪。
*********
冯妃的待产期还有两个月左右,而宫中却是?渐渐热闹了起来。
中秋节在即,皇后娘娘在请安时提起此?事时,众人眼睛一亮,她们许久不见?圣上?,都憋着股劲,准备在中秋节宴会上?好好表现一番。
闻乐苑中,皇后特意派人询问了一遍,仪美?人的身体如何了。
有太医日日诊脉,邰谙窈没办法作假,即使觉得这个中秋宴不会安生,也只能回复已?无大碍。
待坤宁宫的人离开后,闻乐苑气氛渐渐安静下来,秋鸣有点?不明所以。
邰谙窈透过楹窗朝外看一眼,她不易察觉地?蹙了下黛眉:
“去打听一下,冯妃会不会中秋宴出场。”
秋鸣惊愕,立即应声退下。
绥锦猜出她在担心什么,皱着眉有点?迟疑:“冯妃娘娘在宫中避了这么久,眼看就要临产,宴会上?人多眼杂,冯妃娘娘应该不会乱来吧?”
她说得很谨慎,话音最后依旧是?猜疑的语气。
邰谙窈的心跳声很快,她抿着唇:
“谁知道呢。”
万一,冯妃娘娘就一时间想岔了呢?
邰谙窈想起了良妃,她一直没有动作,而中秋宴的确是?个机会,毕竟人多眼杂的,最是?容易在其中动手脚,邰谙窈有点?头?疼:“希望她不要犯糊涂。”
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良妃。
谁都清楚良妃对冯妃的恨意,但?中秋宴会宴请朝中大臣,一旦出事,丢的是?皇室的颜面,绝不可能轻拿轻放。
偏偏她和良妃的关系根本扯不断。
邰谙窈提心吊胆的,傍晚时分,御前传来甘泉宫侍寝的消息时,她都半点?没在意。
翌日请安,赵修容来得不早不晚,和邰谙窈几乎同时到了御花园,仪仗迎面撞上?,赵修容抬眼轻飘飘地?瞥过来。
她慵懒地?靠在仪仗上?,眉眼间透露着些许风情和余媚,一支玉蝶含珠的簪子斜钗在发髻间,垂着难于言说的矜贵和从容。
邰谙窈立即让秋鸣让路,自己也下来服身行礼。
仪仗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即将和她擦肩而过时,赵修容掀了掀眼,淡淡笑道:“仪美?人病好了?”
邰谙窈低眉顺眼:
“谢过娘娘关心,嫔妾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今日穿着湖绿色的鸳鸯锦缎宫装,很浅淡的颜色,只是?她容貌过于出挑了些,柳叶眉,杏眸红唇,垂着头?只露出一截白皙的下颌,脸颊微白却水嫩,晕着一层浅浅的脂粉,淡淡地?勾着人。
赵修容一手抵着额间,视线在她脸上?停了刹那,闻言,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好了也好,良妃娘娘才从小?产中走?出来,若是?你一直病下去,良妃娘娘免不得又要忧虑伤神了。”
邰谙窈蓦然?心底沉了一下,赵修容这个时候提到良妃小?产一事是?作甚?
赵修容仿佛只是?随口?一说,没等邰谙窈回话,她就松了提花帘,宫人抬着仪仗径直离开。
待仪仗渐渐不见?影子,邰谙窈才被扶着起身,秋鸣低声纳闷:
“赵修容和良妃娘娘一直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忽然?关心起良妃娘娘了?”
邰谙窈不觉得这是?关心,但?没时间给她细想,她摇头?:“先去坤宁宫请安。”
今日请安有点?沉闷,赵修容惯来得宠,她侍寝,也没人敢说什么酸言酸语,邰谙窈又一次感受到高位的好处。
她抬眸朝上?方看了看,但?也不知道是?在看谁。
或许是?惦记着赵修容的话,请安结束后,邰谙窈难得主动和良妃凑在了一起,良妃都有点?惊讶,很快又觉得欣慰,两人没有坐仪仗,并肩而行地?走?着,良妃还在提点?她:
“过几日就是?中秋,你才入宫不久,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宫宴,到时如果紧张,就来蔌和宫寻我?一起去。”
邰谙窈没说话。
她恨不得和良妃拉远距离,怎么可能在中秋那日去找良妃一起赴宴?
眼见?要到了御花园,邰谙窈也不想和良妃兜圈子,她轻声问:“娘娘和赵修容关系不错?”
良妃微不可查地?一顿,片刻,她摇头?否认:
“我?和赵修容并不相熟。”
邰谙窈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眸底情绪淡了淡,良妃说的也许是?是?实话,但?肯定瞒了她什么。
最后,良妃还什么都没说。
邰谙窈恹恹地?垂眸,寻了借口?和良妃告辞,看着她的背影,良妃陷入了一阵沉默,扶雪看着娘娘,低叹了口?气:
“娘娘为什么不告诉仪美?人?”
明知道仪美?人是?为什么而来。
良妃闭了闭眼,她轻声说:“她本来就无辜,何必拖累了她。”
扶雪欲言又止,只怕仪美?人不会理解娘娘这片苦心,而且,凭借着娘娘和仪美?人的关系,一旦娘娘出了事,又岂是?娘娘不想拖累仪美?人就能够不拖累的?
和良妃作别后,邰谙窈冷着脸,许久,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不想这么早回宫:
“有没有什么安静的地?方?”
秋鸣仔细想了想,带着邰谙窈到了梅林附近,现在梅花未开,按理说,这里应该是?格外安静才对。
但?邰谙窈一踏入梅林,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敛下情绪,掀起杏眸看去。
还是?熟人。
凉亭中,周嫔和姚美?人数个妃嫔正坐着说话,周嫔见?到邰谙窈,也觉得晦气,她郁闷地?压低了声:“怎么又是?她。”
姚美?人轻咳了一声,提醒她仪美?人要到跟前了。
邰谙窈见?到这一幕,也觉得惊讶,没想到这些妃嫔请安后还要聚在一起,她也不好转身就走?,上?了凉亭,服身请安:
“嫔妾见?过周嫔。”
凉亭中只有周嫔一人位份比她高,其余妃嫔都起身给她行礼。
片刻后,邰谙窈落座,凉亭内都安静了下来,周嫔憋了憋,没忍住:“仪美?人没和良妃一起回去,怎么来这儿了?”
周嫔和姚美?人住长春宫,这梅林就在长春宫附近,但?从这儿到闻乐苑可不是?一段短距离。
姚美?人拦住了她,笑着说:
“仪美?人入宫后,我?等和仪美?人还没怎么说过话,没想到今日居然?碰巧遇上?了。”
周嫔瞥了她一眼,本是?还要说什么,最终还了咽了回去。
见?状,邰谙窈杏眸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按理说,周嫔才是?这一群人中位份最高的那位,也许周嫔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和姚美?人相处间,看似是?姚美?人捧着她,但?实际上?却是?她会下意识地?听姚美?人的话。
邰谙窈隐晦地?瞥了眼姚美?人,她忽然?意识到往日她有点?闭门造车了。
整日待在闻乐苑中,虽说得了清净,但?也容易消息堵塞,有些事情是?需要亲自接触了才能了解的。
她抿出一抹笑,杏眸中仿佛有点?黯淡:“我?也想和你们多多交流,只是?我?这身体……”
凉亭中安静了一刹,其余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唯独周嫔冷哼了一声:
“知道身体不好,还不回去歇着,生怕不给人添乱。”
姚美?人赶紧拉了周嫔一把,尴尬地?冲邰谙窈笑了笑,周嫔有点?烦,她觉得她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邰谙窈也难得噎住,她扫了一眼周嫔,觉得愕然?,这宫中还有这种心直口?快的人?
半晌,邰谙窈低声道:“周嫔说的是?。”
周嫔见?她这么没脾气,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但?凉亭中气氛依旧凝固了下来。
其余妃嫔见?状,连忙寻了借口?离开。
邰谙窈也准备离开,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邰谙窈转头?看去,只见?何美?人和宫人大摇大摆地?经过。
姚美?人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轻声说:“仪美?人一直在宫中养病,许是?不知道,这何美?人一直和冯妃娘娘较为亲近。”
邰谙窈眼神一闪,偏头?望向姚美?人。
姚美?人挽了挽被风吹乱的青丝,她冲邰谙窈笑了笑:
“听说,何美?人还不假人手地?给冯妃娘娘做了一条手串。”
周嫔闻言,翻了个白眼:“就她会这些讨好人的手段。”
邰谙窈瞥了眼周嫔什么都没意识到的模样,再?度看向姚美?人时,她眸色不着痕迹地?深了深。
她可不觉得姚美?人是?无缘无故地?提起那条手串,莫名?的,邰谙窈想起何美?人被禁闭那日,良妃的不对劲。
等回了闻乐苑,邰谙窈还在想今日得到的消息,绥锦看出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有点?不解地?看了眼秋鸣。
秋鸣也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邰谙窈忽然?叫住了秋鸣,她抬起脸,眸中情绪有些让人看不清,她问:
“秋鸣,和我?说说姚美?人。”
秋鸣讶然?,但?不敢耽误,绞尽脑汁地?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姚美?人是?去年大选时和云贵嫔一起入宫的,入宫后就住进了长春宫,长春宫内也没有主位,位份最高的就是?周嫔。”
她皱了皱眉:
“姚美?人一向低调,对周嫔也恭敬守礼,奴婢也没怎么关注过她,不过,她也是?新妃中少有被晋过位份的妃嫔。”
秋鸣说完,也觉得有点?不对,入宫一年就晋过位份的人可不多,姚美?人家境不高不低的,容貌在宫中也只是?寻常,这般恩宠在新妃中也算拔尖了,但?居然?没什么人关注她。
邰谙窈听她说完,轻眯了眯杏眸,低声呢喃:“姚美?人……”
秋鸣和绥锦对视一眼,有点?困惑:
“主子,这姚美?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邰谙窈摇头?:“不是?。”
不等秋鸣和绥锦松口?气,就听邰谙窈简单道:“她好像想和我?结盟。”
秋鸣一惊,她今日一直和主子在一起,怎么不知道姚美?人有这个想法?
不论秋鸣再?怎么茫然?,邰谙窈都没有再?提起姚美?人,秋鸣只好按捺住心底的困惑。
左右她只是?个奴才,有些时候不需要知道太多。
中秋宴越来越近,这段时间,甘泉宫的奴才走?在外面腰杆都是?挺直的,谁叫赵修容侍寝数日,一时风头?无二。
邰谙窈心底藏着事,半点?没在意圣驾去了何处。
直到中秋宴前夕,邰谙窈得了确切的消息,冯妃娘娘不会参加中秋宴,她才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尚衣局送来了新的宫装,是?御前送来的云织锦缎制成的,广袖窄腰,衣襟处绣了五色梅,绥锦替她搭好第二日要佩戴的首饰,邰谙窈瞥见?梳妆台上?的那个香囊,眸色倏地?一闪。
她想起来,当时李太医检查后,一一说清了其中的药材,都是?静心安神的。
秋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由得想起今日请安结束后发生的事情,脸色有点?难堪:
“蒋宝林也真是?不知所谓。”
今日请安后,蒋宝林忽然?强颜欢笑地?问了句,她送给仪美?人的香囊怎么不见?仪美?人戴着,叫一众人的视线看过来。
摆明是?要架住主子。
秋鸣被气得够呛。
邰谙窈也想起了这件事,眸色淡了淡,在起身时,她轻颔首:“戴上?吧。”
秋鸣替主子系上?香囊,只觉得有点?憋屈。
邰谙窈垂眸扫了眼腰间的香囊,安抚地?轻声道:
“不论她要做什么,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傍晚宫宴。
邰谙窈没去蔌和宫,而是?等快到了时间,直接去了太和殿。
太和殿内格外热闹,她来得不早,许多妃嫔都已?经落座,她被宫人领到自己位置做好,彼时,她朝上?看了眼,主位娘娘只有敬妃一人到了,其余的位置都是?空着的。
邰谙窈收回视线,两人同坐一张案桌,很巧,她和姚美?人坐在一起。
隔壁的是?云贵嫔和周嫔。
周嫔见?到这一幕,瞪了她一眼,仿佛是?觉得她抢了姚美?人旁边的位置。
邰谙窈默默地?移开眼,也不知姚美?人给周嫔下了什么迷魂汤,让周嫔这么信任她。
姚美?人冲她无奈地?笑了笑:
“周嫔有些孩子气,仪美?人不要和她计较。”
邰谙窈觉得这话很难接,周嫔位份比她要高,她有什么资格计较周嫔?
邰谙窈摇头?:“姚美?人说笑了。”
邰谙窈没再?和姚美?人搭话,姚美?人应当也看得出她的态度,没有刻意寻找话题。
一刻钟左右,外间响起高声唱礼,圣驾终于到了。
邰谙窈偏头?看去,待看见?时瑾初和皇后一同进来时,她才蓦然?意识到,她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时瑾初了。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有人转过头?来,视线相撞时,他不着痕迹地?挑了下眉,邰谙窈呼吸稍紧,她立即低下头?,和其余人一起服身行礼。
时瑾初瞥了她一眼,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念头?——
她又穿着青黛色襦裙,她真的很喜欢这个颜色。
皇后注意到他的视线,顺着看过去,只见?到一堆屈膝行礼的妃嫔,许是?直觉,又许是?某人过于出挑,总归皇后一眼就看见?了仪美?人。
她蹲在一众妃嫔,腰肢却格外细,姿态也盈盈勾人,叫角落中摆着的鲜艳木槿花都成了她的陪衬。
皇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待坐到位置上?,她才笑着和皇上?道:
“臣妾忽然?想起来,今日应当是?仪美?人第一次参加这种宫宴,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良妃位置离得近,陡然?听见?皇后提起二妹妹,立时几不可察地?皱起眉头?,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意思。
时瑾初眼皮子都没掀起一下,他不紧不慢道:
“每年宫宴不少,她会适应的。”
良妃一怔,她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心尖蓦然?颤抖了一下。
赵修容也抬头?看了眼这边,皇上?是?笃定仪美?人每次都参加宫宴么?
倒是?皇后,明明是?她提起的仪美?人,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出来,她笑了笑,轻而易举地?转了话题:
“畅音阁这次编排了一套新的舞蹈,冯妃向来喜欢这些,可惜她这次没能来。”
时瑾初瞥了她一眼,端起酒杯饮了口?:“可惜什么?她既然?喜欢,让畅音阁去一趟朝阳宫。”
他说得轻描淡写,一点?也不在乎这话是?否叫别人听得刺耳。
良妃偏头?看底下的歌舞,袖子中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才没叫情绪表露在脸上?。
邰谙窈不知道上?面在说什么,她不碰饭菜,只挑着案桌上?未剥壳的荔枝尝了几个。
姚美?人眸底神色稍闪,她低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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