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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总是体弱多病—— by屋里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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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荔枝容易上?火,仪美?人还是?不要多吃的好。”
她把黄梨朝邰谙窈面前推了推,邰谙窈心底觉得古怪,姚美?人的善意来得猝不及防,让她有点?摸不清头?脑。
她确信,在那日梅林偶遇前,她和姚美?人从来没有什么交集。
就在邰谙窈纳闷姚美?人的态度时,余光瞥见?殿门口?有一宫人神色焦急不安地?徘徊,她一顿,注意到那名?宫人被人领着一路低调地?上?了台阶,和皇后禀报了什么。
皇后脸色骤变。
邰谙窈心底蓦然?咯噔了一声,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时瑾初,时瑾初神情未变,眸底却刹那间冷然?一片。
很快,皇后先行离开,见?到这一幕,姚美?人忽然?出声:
“看来后宫是?出事了。”
邰谙窈当然?也猜到了这一点?,她抬头?看向良妃,就见?良妃紧皱着眉头?,好像也没有想到会出事。
时瑾初看了良妃一眼,他撂下了杯盏,什么都没说,只是?杯盏和案桌碰触时响起轻微的声音,良妃心底却渐渐泛起一股凉意。
殿内众人不是?傻子,也意识到气氛的凝滞,笑容都有点?勉强,依然?是?维持着热闹的表象。
直到时瑾初转身离开,宴会散罢,才有人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虚汗。
邰谙窈踏出太和殿时,小?松子不知何时来了,凑到她跟前,些许惶恐地?低语:
“主子,朝阳宫出事了!”
邰谙窈早猜到了答案,但?听见?确切消息时,还是?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
冯妃一出事,众人第一个怀疑的人绝对是?良妃。
邰谙窈头?都疼了,觉得背后生出了些许冷汗,但?还是?镇定出声:
“去朝阳宫。”
晚风习习,吹得人心发冷,邰谙窈是?和一众妃嫔同时到的朝阳宫,还没踏进去,就听见?一阵令人瘆得慌的惨叫声,邰谙窈脚步下意识地?一顿。
众位妃嫔面面相觑,邰谙窈察觉到有些妃嫔默不作声地?离她远了点?。
邰谙窈没管这些,她跨进去的时候,就闻见?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她脸色发白,心底一阵作呕,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
但?在看清殿内情形时,邰谙窈再?顾不得这些,秋鸣也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臂。
无他,殿内时瑾初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但?谁都看得出他浑身的低气压,看似平静,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皇后站在一旁,好像很是?头?疼,气氛格外地?冷凝。
而良妃则是?脊背挺直地?站在中间。
邰谙窈和一堆妃嫔站在一起,她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内殿有冯妃的惨叫声,外殿是?白蓉怨恨的哭诉:
“求皇上?给我?们娘娘做主啊!娘娘忽然?毫无预兆地?血崩,一定是?有人谋害我?家娘娘!”
白蓉不断磕头?,额头?砸在地?上?闷响,不消片刻,就青紫一片,隐隐破了皮,有鲜血留下,染湿了地?上?的绒毯。
有胆小?的妃嫔于心不忍地?移开了视线。
倏然?,内殿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再?然?后,就是?冯妃痛不欲生的恸哭声,众人看不见?冯妃,却听得出这哭声中令人鼻酸的悲腔。
所有人心底都是?咯噔了一声,不论心底藏着什么想法,面上?都忍不住有点?不安。
位置上?的时瑾初起身进了内殿,二重帘还未落下的一刹,众人看见?向来精致的冯妃浑身狼狈,她应当是?疼得厉害,强撑着要下床,却连站都站不稳,大汗淋漓地?跌在了男人怀中,她崩溃地?哭着喊:“皇上?——”
时瑾初闻着殿内的血腥味,太医额头?有冷汗,沉哀地?低下头?:“请皇上?节哀。”
早在太和殿得了消息时,时瑾初就有所预料,他只是?沉默了一阵,才问:
“冯妃怎么样?”
太医停顿了一下,才低声说:“冯妃娘娘应该是?长时间沾染阴寒之物,才会导致小?产,娘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太医到的时候,其实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背后出手的人根本没打算放过冯妃娘娘。
冯妃有孕八月,再?是?小?产也不是?一滩血那么简单,她诞下了一个死胎,还是?个男婴,正是?因?此?,她才恨得心尖发疼。
她心心念念的皇子啊!
冯妃抓紧了时瑾初的衣袖,她浑身都疼得瘫软,使不上?一点?力气,但?恨意让她不肯轻易放弃,她死死地?拽住时瑾初,她哭着仰起头?,浑身都是?血腥味,从未有过的狼狈:
“皇上?!您替我?做主啊!”
时瑾初垂眼看她。
眼前冯妃的脸忽然?和数月前的良妃重叠在一起,时瑾初的情绪有一种难言的平静,这种平静让冯妃心底冒出不安,她颤抖着手:“……皇上??”
时瑾初拨开她的手:
“你没有想到今日么?”
他淡淡的一声问话,让冯妃冷到骨子中,她不敢置信:“皇上??!”
时瑾初却是?没再?看她,冷淡地?命令太医:
“照顾好冯妃。”
目睹这一切的太医死死垂着头?,不敢多看了一眼:“微臣遵旨。”
冯妃崩溃地?伸手去拽时瑾初的衣摆,却只拽了个空,她僵硬住身体,眼见?时瑾初要走?出了内殿,她陡然?拔高声音:
“皇上?!纵使臣妾再?有错,那也是?您的孩子啊!”
殿外的人都听见?这凄惨的一声,邰谙窈转头?朝内殿的方向看去,骤然?撞上?了时瑾初的视线,那里的冷意让邰谙窈一顿,她堪堪收回视线。
白蓉还在不断地?磕头?,求皇上?做主:
“良妃和我?们娘娘积怨已?久,一定是?她害了我?们娘娘啊!求皇上?和皇后替我?们娘娘做主,替小?皇子做主啊!”
有人视线看向良妃,良妃只是?一言不发地?站着。
扶雪扶住娘娘,厌恶地?看向白蓉:“放肆!口?口?声声诬蔑我?们娘娘害了人,你有什么证据?!”
眼前一幕让众人有一种重回数月前的错觉,只是?良妃和冯妃的位置对调,那时的白蓉也这样站在冯妃身边,质问扶雪有什么证据。
唯独邰谙窈不知道这一点?,她安静地?低垂下头?。
白蓉显然?也想到了当时情景,她浑身发颤,怨恨地?说:
“除了良妃,还有谁会这么恨我?们娘娘?”
扶雪冷笑,格外讽刺:“冯妃和我?们娘娘无冤无仇,娘娘为什么要恨冯妃?”
白蓉骤然?哑声,纵使众人心底都清楚真相,她也不可能承认数月前是?娘娘害了良妃腹中的皇嗣。
这是?一笔理不清的烂账。
白蓉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皇上?身上?,她恳求地?看向台阶上?能做主的二人。
时瑾初只是?平静地?看着良妃。
许久,良妃被这眼神看得心底发疼,她终于出声,直视皇上?,她问:
“皇上?也觉得是?臣妾害了冯妃?”
与此?同时,太医把阴寒之物终于送了出来,是?一条手串。
邰谙窈意识到什么,她转头?看见?何美?人,只见?何美?人脸色刹那间煞白一片。
不知为何,邰谙窈下意识地?扫了眼赵修容和姚美?人,姚美?人一贯低调,现在也是?低着头?,让人看不见?神情。
赵修容也瞧不出什么异样。
邰谙窈只能收回视线。
白蓉也愣住,她呆呆地?看着这条手串,何美?人直接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她惊恐地?说:
“不可能!不可能!”
她跪着往前爬了爬,六神无主地?摇头?,害怕地?说:“皇上?明鉴,嫔妾和冯妃娘娘向来交好,怎么可能会害冯妃娘娘!一定是?有人陷害嫔妾啊!”
皇后见?状,皱眉问:
“这条手串是?你送给冯妃的?”
何美?人哑声,她否认不了,她现在就是?后悔,她为什么要在冯妃有孕时给她送东西?
是?生怕没人有做手脚么?!
但?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她只能不断摇头?:“嫔妾真的没有害冯妃娘娘啊!”
皇后又问:“除了你,这条手串还经过谁的手?”
在满殿的注视下,何美?人浑身僵硬,她还是?回答不上?来,她怕有人做手脚,这条手串一直都是?她亲力亲为。
但?她总有看不见?手串的时候,如果真的有人想动手脚,也不是?没有办法。
问题是?,她不知道是?谁。
何美?人浑身发冷,她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她摇头?:“是?有人算计嫔妾啊!求皇上?明鉴,求娘娘明鉴啊!”
半天没说出一句有用的东西,皇后不再?问她,而是?让人去查问景祺阁的宫人。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良妃做得很干净,和数月前的冯妃一样。
邰谙窈一点?点?松开了紧攥的手帕,她再?看向良妃,却发现良妃一点?大仇得报的欢喜都没有。
其实今日一事,众人都心知肚明,何美?人只是?被人陷害,良妃再?是?干净,众人也还是?怀疑她。
即使是?邰谙窈,也觉得今日一事和良妃脱不了干系。
时瑾初面无表情地?看着良妃,许久,他漠然?地?移开视线,冷淡开口?:
“何美?人谋害皇嗣,废其位份,即日起贬入冷宫。”
何美?人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凄惨地?喊了声:“皇上?!”
皇后瞥了眼何美?人,半点?不意外这个结果,何美?人也许真的没有谋害皇嗣的心思,但?若非她的疏忽,何至于有今日一事?
时瑾初撂下这句话后,眉眼间情绪格外冷淡漠然?,他下了台阶,径直离开了朝阳宫。
期间,他没看一眼嫌疑最大的良妃,也没对内殿的冯妃再?有一丝关注。
良妃怔怔地?看着时瑾初的背影。
她袖中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心尖一阵疼得发抖,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从今往后,她和皇上?恐怕再?无任何情谊了。
她的孩子在地?底长眠,他的父皇不能给他做主,她也终于害死了他的另一个孩子。
良妃站在殿内,明明是?八月的天,她却渐渐感到浑身一阵凉意。
骤然?,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意识涣散时,隐约间听见?了扶雪惊恐的声音:
“娘娘——”

夜色浓郁得近乎化不开,邰谙窈至今还未回到闻乐苑。
良妃在朝阳宫中晕倒,其余人都?能明哲保身,但?邰谙窈作为良妃的嫡亲妹妹,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否则轻易落得一个薄凉的名声?。
蔌和宫中,邰谙窈坐在床榻边,太医正在给良妃诊脉,扶雪在一旁擦着眼泪。
殿内格外安静。
皇后娘娘还?在朝阳宫安抚冯妃和处理后续,自然是没有跟来,太医诊脉片刻,皱眉收回手:
“良妃娘娘是郁结在心,一直心神不稳导致的昏迷,微臣给娘娘开一副安神药,切记,近期不要让娘娘再受刺激。”
太医留下药方离开。
殿内响起扶雪绵绵不断的哭声?,很压抑,透着心疼和难过。
邰谙窈垂眼看着良妃,她躺在床榻上,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和朝阳宫那位冯妃一时间?竟说不出谁更凄惨些。
她不解。
良妃大仇得报,还?有什么郁结在心的?
扶雪倒是窥得些许内情,心底怨恨皇上的绝情,又替娘娘觉得命苦,分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冯妃,这世间?岂有不许亲娘替孩儿报仇的道理?!
今日的晚风很凉,刮在人身上有股刺骨的冷意,邰谙窈守了一会?儿,亲眼见良妃喝了药,才?脸上露出一抹疲倦,她恰时地呛咳了声?。
扶雪立即回神,终于想起二姑娘还?在这里,她抹把脸,振作起来:
“时辰不早,仪美人早点回去吧。”
邰谙窈没有推辞,她只是看了眼良妃,面?上有点踌躇不定,许久,她低声?说:“好好照顾娘娘。”
她离开蔌和宫时,外间?正是冷风最盛的时候,她早让抬仪仗的宫人回去休息,如今,只能和秋鸣一步步地往闻乐苑挪。
秋鸣替她理了理披风,搂紧了她,尽量不让冷风刮到她:
“主子靠着点奴婢。”
邰谙窈心不在焉地回了声?,她还?在想良妃昏迷一事,许是过于入神,不自觉地将不解问出了声?。
秋鸣沉默了片刻,才?低头回道:“奴婢听说良妃娘娘是及笄那年就入了宫。”
情窦初开时入宫,被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宠爱数年,又有其余人作比较,很容易生?出少女情怀,七年光景,良妃娘娘在宫中全身心地围着皇上转,岂会?不心动?
而今日一事,皇上和良妃娘娘之间?注定会?生?出隔阂,再回不到从前。
邰谙窈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不由得掀了掀杏眸,这皇宫在夜里时格外安静,冷风呼啸,怎么都?走不到尽头,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她安静了许久,蓦然,呼出了一口?气:
“快走吧,好像越来越冷了。”
*******
冯妃小产,宫中仿佛都?铺上了一层阴霾,圣驾又是许久不进后宫。
从中秋宴后,良妃就一直在宫中养病,不曾再踏出宫门一步,绿头牌也顺势被取了下来,宫中众人察觉到内里的暗潮汹涌,不论是妃嫔请安还?是宫人办事都?低调安静了不少。
邰谙窈应当是其中最能察觉到变化的一员。
她之前装病的一月,圣驾也是不进后宫的,但?不论是中省殿还?是御膳房,都?不敢怠慢闻乐苑。
甚至是颇有些殷勤。
而现在,邰谙窈明显察觉到宫中待她态度的转变,众人猜得出冯妃小产和良妃脱不了干系,也从中隐隐意识到良妃不会?再有往日荣光,邰谙窈本身就是沾了良妃光才?能入宫的人,自然也跟着受到了影响。
邰谙窈站在闲庭中,她朝外看了眼:
“小松子还?没有回来?”
小松子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去御膳房拎午膳,至今未归。
秋鸣脸上的神情有点勉强,又有点不忿:“许是途中被什么事耽误了。”
能有什么事耽误?不就是御膳房那群人见闻乐苑有失势的迹象,就开始捧高踩低。
邰谙窈轻垂着一双杏眸,她穿着胭脂色的单薄宫装,闲庭内飘零下的落叶仿若也给她添上些许寂寥,绥锦出来时就见到这一幕,拿着披风替主子披上:
“入秋转凉,主子注意身体。”
小松子是在一刻钟后才?回来的。
一回来,站在闲庭中的众人就发现他的不对劲,他衣摆出脏了污垢,尤其是膝盖附近,脸颊也略微有点红肿,见主子朝他看来,他立即低头掩饰住狼狈,一手紧紧地拎着食盒。
邰谙窈杏眸中的情绪蓦然一点点地冷了下来。
小松子躬着身,挤出笑声?:“主子,奴才?把午膳取回来了,现在是否要摆膳?”
邰谙窈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安静专注地看着他,被罚了掌掴时也没觉得难受的小松子忽然有点鼻酸,他忙不迭地低头掩饰住。
在小松子渐渐不安时,邰谙窈终于出声?:
“发生?了什么?”
小松子嘴唇动了动,难得地有点哑声?。
秋鸣在看见他这一身狼狈时,就气得不行,顾忌着主子才?按住了情绪,见主子发问了,小松子还?在纠结犹豫的,直接恼声?问:“藏着掖着作甚?还?不快说!”
小松子砰一声?跪在了地上,他吸了吸鼻子,低头道:
“奴才?回来时遇到了云贵嫔的仪仗,云贵嫔的宫人小林子说奴才?冲撞了主子,罚奴才?掌掴三下,奴才?这才?回来晚了。”
小松子觉得他简直冤枉死了。
御膳房怠慢,他明明去得早,也让他排在了几个主子后面?,怕膳食凉了,他一路回来得有点着急,但?再怎么样,他也不敢冲撞主子。
见到云贵嫔仪仗的第一时间?,他就立即避让了过去,但?还?是被小林子揪了出来。
小松子其实心底清楚,不过是那次在御膳房他和小林子有了冲突,小林子故意找茬罢了。
一听是云贵嫔,秋鸣骤然有点哑声?,她郁闷地皱眉:“这云贵嫔是要做什么?”
邰谙窈显然也是想到那次和颉芳苑的冲突,她恹恹地垂眼,掩住眸中的冷意,许久,她说:
“下去擦点药,这两日不必要来伺候,好好休息。”
小松子忙忙磕头:“奴才?谢过主子。”
小松子回来时,其实也怕主子怪罪他,毕竟云贵嫔比主子位份高,对于现在的闻乐苑来说,招惹了云贵嫔只会?雪上加霜。
没被怪罪,还?得赐药和休息,小松子心底越发庆幸自己?跟了个好主子。
等膳食被摆好后,早就凉透了,绥锦看得直皱眉,主子身体不好,这些冷菜冷肴根本没法?入口?,邰谙窈没有挑剔,捡了两样入口?,尝着口?中的腻味,脸上的情绪越发浅淡。
秋鸣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见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堪堪止声?。
闻乐苑宫人被罚一事没有闹出什么风波,颖婕妤倒是得了消息,毕竟这两人没一个是她喜欢的。
对于渐渐有颓势的仪美人,颖婕妤不喜,但?也有点看不上眼,她了解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嘲讽道:
“都?说她清高冷傲,但?不照样是个气性小的。”
怡念没有和她唱反调:“主子何必管她们,让她们斗去就是。”
怡念心底其实隐隐有点担忧,主子之前的高调张扬招惹了许多麻烦,她不想让主子再插手云贵嫔和仪美人一事,这宫中最主要的还?是笼络圣心。
怡念自然而然地转而道:
“奴婢听说今日皇后娘娘去了一趟养心殿。”
皇上这半年来进后宫次数都?少,接连两位娘娘小产,也让皇上对后宫生?出不满,近来一直不曾来过后宫,皇后娘娘这一趟去养心殿,想也知道是劝诫皇上。
闻言,颖婕妤眼睛一亮:“果真?”
得到肯定答复后,颖婕妤直接把云贵嫔和仪美人抛在脑后,她让怡念给她梳妆打扮,又让怡念亲自跑一趟敬事房打点。
于此同时,赵修容也得了消息,她勾唇轻笑:“还?是耐不住性子。”
玲霜正在替殿内更换熏香,闻言,也知道她在说云贵嫔,不过,玲霜有点不解:
“皇上恼了良妃,仪美人也跟着失势,云贵嫔会?选择在这时发作不是正常么?”
云贵嫔本就位份比仪美人高,刁难了一个奴才?而已,想来仪美人也不敢有怨气。
赵修容不虞地皱了皱眉,瞥了她一眼:
“你真觉得她能让皇上破例给她赐下仪仗,全是倚仗良妃?”
玲霜一愣,待回过神,也觉得不可能。
再想起仪美人的那张脸,玲霜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抛开良妃不谈,只论仪美人这个人,其实也有点麻烦。
御前,张德恭推开殿门走进来,待将御案上已经凉透的茶水替换了后,才?压低了声?音道:
“皇上,敬事房的人来了。”
时瑾初下意识地让人走,但?想起今日来过一趟的皇后,最终还?是撂下笔,口?吻淡淡:“让他进来。”
刘公公捧着绿头牌进来时,心底对皇后娘娘一万个感激,鬼知道这一个月来,他每次来御前都?是被拒之门外。
得亏太后娘娘不在宫中,否则非得找他去谈话不成。
刘公公是会?收点后宫的好处,但?也不敢太乱来,例如今日,他只是稍稍把颖婕妤的绿头牌摆得显眼了一点。
托盘上不见冯妃和良妃的绿头牌,时瑾初扫了一眼,直接略过颖婕妤的牌子,他瞥见那枚紫述香样式的牌子,淡淡的白玉雕刻而成,他其实知道这个牌子下面?刻的是谁的名字。
他这个或许不会?爱屋及乌,但?绝对是个喜欢迁怒的人。
时瑾初忽视掉那枚紫述香的玉牌,从下往上随意翻了一个。
刘公公定睛一看,心底觉得有点意外。
居然是蒋宝林,还?真是好运。
侍寝的消息传遍后宫,众人都?不解为?什么会?是蒋宝林侍寝,颖婕妤也气得要命,她刻意打点了一番,居然让蒋宝林得了巧去!
消息传到合颐宫时,闻乐苑和常乐轩的气氛截然不同。
常乐轩欢天喜地在准备侍寝前的事宜,而闻乐苑的气氛则是格外凝固,秋鸣出去时,都?能看见常乐轩的宫人特别?神气地冲她抬起下颌。
秋鸣翻了个白眼,再是得了一日侍寝,蒋宝林的位份也和自家?主子比不了,也就是主子脾气好,也不知道常乐轩有什么好得意的。
邰谙窈趴伏在软塌上,托着下颌,一双杏眸很是安静地看着殿外。
与?此同时,圣驾正在往后宫来,眼见路线越来越熟悉,时瑾初掀起了眼:
“怎么走得这条路?”
张德恭纳闷地回话:“是去合颐宫,没错啊。”
时瑾初没再说话。
张德恭在心底品了品,终于意识到什么,他讪笑一声?,感情皇上根本不记得蒋宝林也住在合颐宫啊。
一刻钟后,銮驾在合颐宫前停下。
元宝拎着灯笼在前面?带路,时瑾初不会?认错方向?,在转向?西偏殿时,他视线的余光中仿佛瞥见了什么,他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
常乐轩近在咫尺,宫门敞开,时瑾初视线内也出现了游廊上翘首以盼的蒋宝林的身影。
张德恭却是注意到了皇上的停顿,就在这时,他们看见合颐宫门口?走进来一个宫人,手中拎着食盒。
时瑾初扫过去一眼,这合颐宫只住了两个人,今日常乐轩侍寝,御膳房再不会?办事也不可能这时才?给常乐轩送晚膳。
所以,来人只能是闻乐苑的人。
秋鸣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地遇见圣驾,她离得远远的,就利落地跪地请安。
时瑾初也分不清某人是不是故意挑的时间?,他眸中的情绪淡了淡,随口?一问:
“朕记得晚膳时间?已经过了。”
这话肯定不是问秋鸣的,只能张德恭回答,再联想来时皇上的问话,他心底咂摸了一下,悻悻地回答:“或许是耽误了。”
宫中常有闹腾,张德恭本来没准备告诉皇上中午发生?了什么,现在却是三言两语地把午时的事情说了出来。
秋鸣听不清这边的对话,等觉得圣上不会?注意到她时,就拎着食盒回了闻乐苑,小松子得了恩典休息,这去取膳的事就落在了她身上。
时瑾初已经走到了游廊处,蒋宝林身段盈盈地服身请安,脸上眉眼都?是迎合的喜悦:
“嫔妾见过皇上。”
她柔柔一拜,抬头看向?时瑾初,许是藏着很多期盼和欢喜,一时间?,她也眼波流转,颇有点勾人。
时瑾初简短地颔首,蒋宝林就娇羞地准备将手递出去,谁知道时瑾初直接越过她进了殿内。
蒋宝林浑身一僵,满脸的笑意差点没维持住。
一旁的张德恭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蒋宝林尴尬的一幕,蒋宝林顿了顿,才?平复了心情,转身也进了殿内。
膳食琳琅地摆了一桌,蒋宝林看见殿内情景,又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她许久不见圣颜,御膳房对她也是平常,哪有今日的殷勤,蒋宝林感受到这其中的差别?,只巴不得皇上经常留宿常乐轩,蒋宝林落座在时瑾初旁边,不断道:
“嫔妾最是喜欢这道清莲鱼丸,皇上尝尝是否喜欢?”
她持着公筷,亲自夹了一颗鱼丸到时瑾初碗中。
时瑾初掀眼觑了她一眼,也没拒绝,简单地尝了一口?,却没作评价,蒋宝林不由得有点失望。
蒋宝林还?想再说点什么,时瑾初已经撂下了木箸,淡淡道:
“安置吧。”
蒋宝林呼吸一紧,也不敢再说什么,忙忙松下木箸,服侍着时瑾初进了内殿。
闻乐苑中,邰谙窈难得有点失眠,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许久,她没感觉到困意。
她心底藏着事,有今日的小松子被罚一事,有平日中宫人越来越怠慢一事,也有良妃养病闭门不出一事。
她眸中的情绪不断,最终一点点归于平静。
夜已经好深了,邰谙窈终于肯闭眼睡去。
翌日早上,邰谙窈醒得不早不晚,和她平日中醒来的时辰相差无几,待洗漱梳妆完,绥锦叫了她一声?:
“主子,仪仗准备好了。”
邰谙窈昨日睡得晚,难免有点恹恹地,她脸色稍白了些许,蹭在绥锦肩膀:“困。”
绥锦疼她,这时搂着她哄道:
“等请安回来再睡。”
谁也没想到,和平日中差不多的请安时间?,会?在合颐宫宫门口?遇见圣驾,仪仗骤然停下,邰谙窈不明所以,探头望了望。
有人听见动静回头,恰好望见她探身而出的一幕,步摇轻垂,晨间?的暖阳都?贪恋地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格外偏爱,叫她看过来时的眸眼都?是顾盼生?姿。
时瑾初脚步不着痕迹地一顿,四目相视间?,轻而易举地看见她一愣。
她立即收回视线,仿佛被烫到了一样,忙忙地下了仪仗,朝前走了两步,离得不远不近,她折下腰肢服身行礼。
全程安静,直到那一声?:
“嫔妾请皇上安。”
她低眉顺眼,只露出一截白皙尖细的下颌,和略有些苍白的脸色。
时瑾初忽然觉得,他有许久没见到她了。
分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但?良妃搁在二人中间?,也平白地叫二人疏远了很多,她没有先前在他面?前的赧意和各种?装模作样的小心思,整个人就好像第一次入宫探望良妃时的拘谨和安静。
他对良妃一事有疙瘩,对和良妃有牵连的人也在迁怒。
她心知肚明,也很有自知之明。
但?见到她这个样子,时瑾初莫名有点看得不顺眼。
蓦然,他伸手拉起某人,邰谙窈一惊,她愕然和茫然地看着眼前人,半晌呐声?:“……皇上?”
时瑾初淡淡应了声?。
他抬手抚了抚她有点白的侧脸,手底传来些许凉意,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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