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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都春—— by柳暗花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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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这个女的真的是个妖精吗?
一边的魏老夫人不明就里,但林先生的名头却是烁烁闪光,很有威慑力的。
又觉得孩子们多学习读书也是好事儿,也没看见那两个熊孩子的表情,略躬了躬身道,“那就多谢王妃网开一面,以后老身也提醒着他们都乖乖的不要犯错。”

第268章 阴谋论了不是?
肖绛却一挥手,“犯错没关系啊,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人嘛,就是在犯错中成长的。”
得,又是大道理!
都说这位王妃无甚学问,只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本事,今日一见,可知谣言不可信。
魏老夫人又气闷了,就听肖绛又说,“我看二夫人这身子真的是在好转,可还是得好好浆养一阵子,轻易劳累不得。这管家……”
小魏氏心头一紧,看向了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也心中冷笑:这就要抢班夺权了吗?
哪成想,肖绛却笑眯眯地说,“我们王府里的人少,素日里都是二夫人管家的。我在讲艺堂那边的功课不能落下,霓裳又被王上派去负责燕北制药那边的事儿,还要兼着府中的防卫事宜,实在忙不过来。白氏只是个姨娘,断没有在王府里管事的道理。不知道魏老夫人要在我们王府里住多久?要若是打算多住些时日,就劳驾您伸手帮帮,就像您当年协助王上攻城略地那样。”
这番话大出所有人的预料。
魏老夫人是来干什么的,所有人心里都明镜似的,这位人精似地王妃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如此,她不仅没有紧握着王府的掌家权,怎么还往外推呢?
这是讨好,还是求饶,抑或是有什么更深层的目的?
而且听说听音儿,她称呼姨娘为白氏算是正常,称呼小魏氏为二夫人,透着疏远客套。对三夫人练氏,直呼其名,可见亲切。
都说三夫人巴结上了王妃,果然!
反观说完这番话的肖绛,则快速的瞄了一下各人的神色。
听闻魏老夫人行事直接霸道,但毕竟是经过太多事的,在各种权利斗争和真正的战争中打过滚,真的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就是神情淡淡,只是眉头微皱,唇角边深深的法令纹都没有移动分毫,似乎在深思熟虑。
小魏氏则低垂着头,大概怕自己表情管理不善,干脆不让人看到。
示弱于人,也许是真弱,也许是做戏。
至于其他的人,屋里有一个算一个,都露出非常惊讶的神情。
阴谋论了不是?想多了不是?
这些人搞宅斗习惯了,正常的事儿都给你分辨出十七八个意思,累不累呀。
肖绛暗中不禁觉得好笑。
对啊,她就是不按照宅斗的套路走,因为觉得十分没有必要。
因为她确实很忙,顾不过来。
倘若接了手,安排阿离阿泠来撑起这摊子事儿,这两个丫头完全做得了。
毕竟王府人口少,远远没有其他高门大户没有关系复杂。又因为高闯是行伍出身的王者,纯粹钢铁直男,目前看来还可能是事实上的一条光棍,王府的日常运行,还有里面很多伺候的人,都是带了军队的一些风格,简便而讲纪律。又有了多年的旧例可以比照,所以管家真的不难。
只是她现在才站稳了脚跟,还是仗着高闯当众表现出来的的“宠爱”,根基不深。贸然插手的话,简直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儿,自找麻烦。
动了别人的蛋糕,自然会被针对,尽管这蛋糕她根本就不稀罕。
她正在亲手做一个更大更好吃的蛋糕,百姓们都吃得上的。
在现代的时候,那些大公司还有职业经理人呢,不是说所有者就得亲力亲为。
都说男主外,女主内,可她不想主内。而且她有更大的事要做,又不想累死自己,分权是惟一的办法。
魏老夫人毕竟是外人,高闯一回来,甚至不等高闯回来就会离去。如此,注定处理事情会遵循旧例,傻疯了的才会兴风作浪。
就算为了小魏氏安插人手吧,等她老人家走了,她不会再撤换吗?再者这王府里的后宅,本来就大多是小魏氏的人。换不换,差别不大。
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小看这些中下层人士的智慧。这个王府到底姓什么,所有人都分得清清楚楚。除非高闯跟她闹掰了,再把她打入冷宫,否则谁会冒着风险去得罪正牌王妃呢?
现在闹得欢,等着王上回来被清算吗?除了小魏氏的死忠,知道讨好不了她的,就算不偏向她也得保持中立,要做帮凶就是自己作死。
如果手段真的那么阴狠,想直接伤害到她,就像当初搞出两个匪徒来绑架一样,她也不怕了。
现在她身边有阿泠阿离,有千花,有刘女,她相信高闯暗中还安置了其他人手,何况还有练霓裳站在她这一边。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渐渐强大!
她弱到致命,低到泥里的时候都没有任人宰割,何况现在呢?
所以她最想得开。
让爱操心的人去操心,她腾出时间和精力做自己的事情。同时还提供了一个舞台,若真是魑魅魍魉,就跳出来表演一番吧。
“看疏云病得这样子、老身恐怕要多叨扰王妃几日了。”魏老夫人斟酌了一下说,同时眼角的余光也扫着肖绛。
见肖绛完全没有任何不快的神情,又补充了一句道,“疏云是从我魏家出来的,可是嫁进来之后,没有给王上生下一儿半女,只做了些管家的简单事。如今还病了,帮不上忙反而添了乱,老身惭愧之极,出力也是应当的。往后等她身子大好了,老身就回去,免得在王府吃白饭,让外头那些老姐妹笑话。”后面一句还带了三分玩笑,化解了这番话中的冷硬,也免得猜忌。
可肖像根本就不猜忌。
这不就是表明魏疏云背后有靠山吗?也表明不会插手王府的事,挺好。
魏疏云没给高闯生猴子是正当的,不然她就要翻车了。
她这人最不耐烦宅斗,王府这点权利算什么?她着眼的是高闯的天下,天下人的天下。
其他的,基本上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那就劳烦魏老夫人了。”肖绛笑眯眯的,话语中有几分诚恳,“您慢坐,我想起手头还有点事儿,这就先回去了。晚餐我定了上等席面,要给您接风的,到时候再见。”

魏老夫人倒没想到还有接风的好事。
虽然说这是礼节,但眼前这个晚辈的身份地位毕竟高一些,而且又处于对立的情况。只能说这位小王妃礼数周全,要想从表面上挑出刺儿来只怕很难。
“自家人,老身就不跟王妃客气了。”魏老夫人欠了欠身子。
既然知道她与王上有养母之义,倒不妨再提醒提醒。
肖绛不接话茬,站起了身,倒是转头对小魏氏说,“对了,我想找你要两个人,你看可以吗?”
“王妃想要谁?”小魏氏连忙道。
那种戒备由内而发,不管肖绛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是要拿捏她。
偏偏,肖绛这一次还真是。
“一个是刚才在外面守门的一个小丫头,不知道叫什么,但阿离认得。”肖绛说,“另一个嘛,就是你屋里的邢妈妈。”
邢妈妈先是愣了愣,因为没想到自己被点名。
随即,吓得脸都白了。
这是要找茬吗?刚才可是她出面把世子世女接过来的。还以为这位王妃没注意这些,难不成在这里等着了吗?
小魏氏也下了一跳,连忙说,“本来不管王妃要谁,都自管带走就是了。只是邢妈妈……是从魏家一直跟我过来的,伺候惯了。重要的是很多事儿我支应不过来,都是她帮忙。若把她调到别处,我只怕……”
折了你的左膀右臂吗?肖绛在心中给补足这句话。
那边小魏氏没有说下去,求救的目光递到了魏老夫人这边。
魏老夫人更觉得魏疏云废物,什么事儿自己都立不起来,但凡这位王妃出点招,就根本接不住,还要她出手才行。若她不来呢,魏疏云这府里就没有了立足之地了么?那么那个排位,还有这对儿女,还能有出路吗?
魏老夫人心不甘,情不愿,却又不得不开口。
哪想到肖绛却抢先一步,笑道,“二夫人想多了,我可不是要把邢妈妈这样能干的人拉到我们嘉鱼去。是我院子里没一个积年老人,不懂那些老规矩。这是有件事情想让她帮忙,过不了一个时辰就打发她回来。”
小魏氏也好,邢妈妈也好,还是有点不愿意。但是肖绛都这样说了,她们又没办法在拒绝。
人家是王妃,哪怕是从魏家陪嫁过来的,哪怕有魏老夫人的面子。可是在理儿上,王妃想要打杀或者发卖,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何况,人家说了“请”。
魏老夫人心中不同一阵厌烦,摆了摆手,对邢妈妈道,“既然如此,你就过去吧。反正不过个把时辰,一会儿回来伺候你们二夫人用药就好了。她日夜离不得你,少不得你要辛苦些。”
既做主让肖绛带邢妈妈走,又提醒肖绛,说好了一个时辰之内,就必然要让人全须全尾的回来。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关注那个小丫头,好像那不是一个人,就是一根草或者草根底下的一只蚂蚁而已。
“那走吧。”肖绛对魏老夫人和小魏氏点头致意,带着阿离出去。
邢妈妈腿如灌铅般地跟在后面,还一步三回头。
再后面,早有人领了那小丫头来,连东西都没让归置。
刑妈妈觉得事情不太妙,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妙。直到进了嘉鱼居,肖绛对阿泠扔下一句话,她才知道是真的不妙啊。
肖绛说的是:来人,赏邢妈妈十板子。
“王妃!王妃!”邢妈妈吓坏了,立即跪下,膝行几步,大声求告,“王妃要赏奴婢板子,奴婢无不受领。只是不知道错在哪里,就怕奴婢蠢笨不长记性,下次再挨打就算了,如果还要惹王妃生气那真事天大的罪过。”
“再犯错就再挨打啊,多来几次,打啊打啊,总会长记性的。”肖绛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侧过身,深情平淡的说。
“但是……如果我们二夫人问起来,奴婢也不知道错到哪里,要怎么回呢?”
“你们二夫人如果有什么疑问,等她身子好了自己来问我就是,你可以不用回答。”肖绛哼了声。
“这……这……魏老夫人今天才到,也是个挺高兴的日子……”
肖绛都不禁冷笑了。
先拿魏疏云来压她,又拿老魏老夫人来压她,是真不把她这个王妃当回事儿呢。还是知道抱大腿也没用,干脆一条道走到黑?
这中年妇女也许觉得在魏老夫人的支持下,小魏氏可以翻身做主。或者做点什么大妖,把她废了。
果然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呵呵,正是怕冲撞了老夫人,或者惊吓了还在养病的你们二夫人,这才费劲巴拉的把你拉到这里打。不然,还怕你脏了我的地方。”肖绛说完,转身就进了屋,不管邢妈妈在后面不断地呼唤着他。
“真是吵死了。”千花挖了挖耳朵。
邢妈妈认得她,知道是后面小家观的女冠,却不知道她突然跑到嘉鱼居来。
毕竟千花平常高来高去,能看到她人影的人很少,除非她想让人看到。
邢妈妈心里都凉透了。
这位王妃好手段,不仅这么快就笼络了三夫人,跟她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就连这女道士,出家的人都好像为她所用了。
从前看这个武国女人就是一招死棋,没想到不但盘活了局面,二夫人那边看起来还要输啊!
在这个王府里,只要王上不在,只要在三夫人看不到的地方,邢妈妈可以说能横着走。可是这一刻,她突然有点害怕了。
“奴婢究竟做错了什么呀!”她哭叫了一声。
“快别让他大呼小叫的了。”阿泠从屋里探个头出来。
在刑妈妈的身后,是那个从桑扈居要来的看门小丫头。她本来就觉得得罪了王妃,现在又被要到王妃的身边,八成要被打死了,害怕的一路哭泣,但是又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邢妈妈在她眼里是桑扈居除了二夫人外,天一样的存在,但是在王妃面前却连说话的余地也没有,她这种小虫子更是得死定了。
极度惊恐中,小丫头咣当一声晕倒在地。

阿离无奈的叹口气,给了千花一个眼色。
千花虽然不情愿,却也上去拎起那个小丫头,在那小身板上揉了两下又拍了两下,立即就让她悠悠醒转,倚着廊下的柱子坐着。
就像个观刑的。
这边,阿离已经招呼了两个婆子过来,麻利的堵了邢妈妈的嘴,连条凳都没有拿,直接就按在地上,倒是也没脱衣服,噼噼啪啪打足了十板子。
阿离了解肖绛的意思,并没有叫人下狠手打的皮开肉绽,但那胖胖的屁股也是瞬间就肿起老高,疼的邢妈妈满头是汗。
“王妃叫我来问问邢妈妈,还想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被罚吗?”十板一打完,阿泠就从屋里走出来,站在趴在地上的刑妈妈面前问。
居高临下。
“奴婢……奴婢蠢笨……还请王妃明示……”邢妈妈断断续续地说。
“王妃说了,如果还不明白,就再打十板清醒清醒。”阿泠哼了声,转身回屋。
邢妈妈大惊,高呼一声,“王妃不要……”
话没说完,板子又落下了,不多不少正好十下。
阿泠掐着点儿再出来,又问,“这一次,邢妈妈可明白了吗?”
“奴婢真的……真的冤枉……”
这一次阿泠中中哼出了声,再度转身就走,而且伸出双手举在头顶,手掌张开,比划出十只手指的样子。
在邢妈妈的惨叫声中,噼噼啪啪,依旧是整整十下。
即便阿离已经叫行刑的婆子手下留情,三十大板下去,皮肉也已经破了,血沾染在裙子上。
“王妃还是问,邢妈妈可知错吗?”阿泠也不嫌麻烦,第三度从屋里走出来。
“奴婢……奴婢……知错了……”邢妈妈再也不敢硬抗。
她算看出来了,前头王妃和二夫人、魏老夫人表面上谈的挺愉快,这时候自然不会有人前来救他。再嘴硬下去,不过多受些皮肉之苦。
真就这么把她活活打死了,到头来随便安个罪名,二夫人和魏老夫人还能为她报仇不成?也不能把这个王妃怎么着吧?
那她真是白死了。
“哦,邢妈妈也真是聪明,这么快就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阿泠一副冷面冷心的样子,还搭配了嘲讽的冷笑,“那王妃又问了,到底错在哪里呢?邢妈妈不妨说的仔细一点,也好知道您真的是知错了,下次能改。”
邢妈妈的牙都要咬烂了,可是完全没办法。
之前在魏大将军府,后来又跟着二夫人来的王府,虽然这两处都有强势且明白的主人,所以不像其他高门大院里有那么多腌臜事,但她也算是吃过见过的。
所以她很清楚,虽然挨了三十大板,那可这是手下留情的三十大板,不然现在她说不定直接死过去了。
这说明这位王妃并不想痛下杀手,前提是她自己也得识抬举。
所以她干脆破罐破摔了,哭道,“是是,奴婢不该自作主张,没有得到王妃的同意,就把世子世女请到了桑扈居。虽说也是念着魏老夫人初到,急着和世子世女见面,可以不能耽误世子世女受罚……不对,不能耽误学业呀。”
最后一个词紧急改口。
她这是讨饶,自然声音大,肖绛在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说这个邢妈妈真是桑扈居的死忠,都到这个时候了,宁愿自己承担自作主张的罪名,也没有说出小魏氏半个错字。倒是聪明,其他的大树靠不上,自己的小树可得抱牢了,不然真的没有根基啊。
可是她虽然听得清楚,却不吭声,于是阿泠就体会到她的意思,又哼了一声说,“邢妈妈你的声音太小了,我们王妃听不到!”
邢妈妈没有办法,忍着后股上火烧火燎的疼,放大了嗓门又说了一遍,直嚷嚷得连墙外都听得到。
阿泠瞪了邢妈妈一眼,又跑回了屋子,片刻后转回来,在邢妈妈的瑟瑟发抖中说,“我们王妃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是王上,在军中也要身先士卒,遵守军法。不然,你想这样,他想那样,不就乱了套了吗?这事儿希望邢妈妈领个教训,看在魏老夫人和二夫人的面上轻罚你一回,下回再犯,可不会这么轻松放过了。”
又转头对阿离说,“姐姐,王妃说让你给邢妈妈找点外伤的药膏,好歹抹一抹,然后就让邢妈妈走吧。王妃说一个时辰送邢妈妈回去,绝不会食言的。至于这个小丫头……”
她转头看廊柱下头,那小丫头立即改坐为跪,一声也不敢吭。
邢妈妈那么惨了,她只怕会更惨。但她是个聪明的,知道这时候绝不能乱说话,也不敢乱讨饶,只紧紧咬着牙关,虽然那并不能控制她身子发抖。
哪想到那个长相清清冷冷的漂亮姐姐却说,“王妃让阿离姐姐给他她收拾收拾,找个地方让她先住下,再教教规矩,赐名为门童,以后就是咱们桑扈居的人。”
门童什么的,完全因为刚才这个小丫头是个通风报信儿的,肖绛的个人恶趣味而已。
阿离应了一声,招呼负责打板子的两个粗壮婆子,把邢妈妈架到柴房去。自己又拿了一管药膏,直接丢给邢妈妈说,“妈妈且珍惜王妃的恩典吧,快点擦了药,歇一会儿就走吧。”
邢妈妈这才知道,之所以打板子对她手下留情,不是给二夫人和魏老夫人留面子,也不是这位王妃胆小怕事,不想把事情弄大,就是想让她自己还有力气往回走,没打算派人送她而已。
她把世子世女从落雪院带走后,也忐忑过,怕被做筏子。不过看到王妃和魏老夫人交锋时那退了一步的样子,还以为自已能混过去。
哪想到这位王妃真是会秋后算账啊。
多少年她没有受过这样的罪了,从前都是她把别人丢进柴房的。这时候身上又疼,心里又憋屈难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惜也没人搭理她,只能自己歪歪扭扭着,一边低叫着疼,一边把药好歹抹上了。

邢妈妈很绝望。
连换洗的衣裙也没有给一条,她就这样蓬头垢面,衣衫带血的走回到桑扈居去,路上被人看到,岂不被人暗地里嘲笑死?
她这一辈子都想要脸面,结果这一次就脸面无存!
为了这点可怜的自尊心,就算走一步路都疼得专心,她也不敢大声呼痛,更不敢叫人帮忙,做贼一样踉踉跄跄溜回去了。
好不容易回到桑扈居的时候,魏老夫人已经带着世子世女回去到慈竹长青了。
一是准备晚上的接风宴,二是带着世子世女去挑选她带过来的礼物。
这边只剩下小魏氏,邢妈妈见了自己主人的面,当时那点强撑的力气就都没了,整个人滚倒在地上,痛哭不止。
“这是怎么的了?”小魏氏才喝完药,咳了一声问。
其实不用问,看邢妈妈那瘫在地上的模样,还有衣裙上的血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知是气的,还是那口药呛的,魏疏云苍白的脸色憋得通红。
茜草连忙跑过去,一边扶着就要软倒的小魏氏,一只手轻轻在她后背抚着顺气,一边皱着眉对邢妈妈说,“妈妈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直接闯到二夫人的面前来。就应该找人来知会一声,说是从嘉鱼居那边回来了,然后躲在屋子里先养伤。二夫人这还病着没好呢,今天因为魏老夫人来了,又劳累了一早上,早就心慌气短,何苦还要她再生气呢!”
“茜草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奴婢是……必须要亲自来回了二夫人,让二夫人心里有个数啊。”邢妈妈哭道,心里又气又恨。
换平时,就算这两个丫头是二夫人贴身的大丫鬟,但二夫人向来多疑,谁也不能尽信,无论什么事儿都是她和那两个丫头分着办,没有一个独揽大权的。就算按照年纪辈分,还有资历,都不能这样跟她说话的。今天茜草突然变了脸,是打量着她在王妃那里吃的了鳖,二夫人从此就看不上她了吗?
“邢妈妈糊涂。”茜草却一句不让,“您当嘉鱼居那一位打的是您呢,明明是要打咱们二夫人的脸。但是她早不打,晚不打,怎么非要把邢妈妈带到嘉鱼居去呢?明显是怕外头说嘴,说她在二夫人病中添堵,说她在魏老夫人才到的时候生事。她在拜会完了魏老夫人和二夫人之后,把妈妈您拉回去打,别人就说不出什么了。可您现在这形状过来,倒像是告状。到时候外头又会怎么说?说她能体谅咱们二夫人病了,尊重魏老夫人刚来,自己院子里的人却不懂事吗?难不成妈妈还要巴望着二夫人给您去报仇,找她说道说道,分辨明白?”
“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邢妈妈连忙忍着疼痛撑着爬起来,分辨道。
但她只对着小魏氏说,并不理茜草。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邢妈妈就最好先忍着这口气,何必来让病中的二夫人再为难呢?”茜草却抢着说话。
“行了!”小魏氏终于憋出这口去,喝道。
只是她现在气力真的不足,这一声斥责听起来倒像呜咽。
恰巧这时候白芷匆匆进来,在小魏氏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小魏氏就露出愤恨笑意,“即便我有心为你讨个说法,现在也是不能了。你不是在那院子里高声承认,是自己自作主张领了世子世女回来吗?这件事你说到天边也没理,这顿打你就白挨着吧。”
邢妈妈怔住。
之前王妃嫌她说话声音小,让她在大声嚷嚷一遍,原来不是为了挫磨她,而是给外人听的。
而她前脚从桑扈居被带到嘉鱼居,二夫人这里必定派了人过来探听情况。只怕其他院里知道信儿,也会派人来,所以都听到她自己承认的话了。
这简直就是板上钉钉,不管谁心里有气,也都得这么生生憋回去!
幸好当时她把这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不然现在回到桑扈居,只怕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一念及此,她忽然冒了冷汗。
那位王妃真的不好惹,坑起人来简直把后路都封了。
而她抱着二夫人的腿,本以为有魏氏撑腰,腿还很粗,现在看来根本不值一提。只可惜,她已经上了贼船,绝对下不去,要沉就得一起沉。所以咬着牙,忍耐着也得一条路走到黑。至少目前,得让茜草那些杀人诛心的话不顶用,回头她得好好算计算计!
“是奴婢错了。”她一个头磕在地上,也不哭了,神情忠贞无比,“奴婢急着过来,并不是想让二夫人给奴婢出气,奴婢的命都是二夫人的,为二夫人挨几板子,又算什么大事儿?只是没想到的那位能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心里急着来给二夫人提个醒,千万要小心她使绊子。心里急着就没有考虑周全,倒让二夫人闹心了。奴婢这就回去,此事绝不再提,望二夫人好好养身子,千万不要动了气啊。”
茜草冷笑一声,才要再说什么,却被白芷拦到,“都少说两句吧,大夫不是说了,二夫人不能伤神,吃了药最好立即就睡一下发汗。”说着上前,安置着小魏氏躺好。
小魏氏正又气又恨,六神无主,干脆借机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她没想到肖氏会来这样一手,毕竟要想立威都要在人前,谁知道有这样反向操作的?
她不知道肖绛从来不想立威,只是认定规矩不能坏,谁犯错都要惩罚。带回嘉鱼居是免得当面鸡飞狗跳,堵上大家的嘴。
说到底,肖绛怕麻烦。
当然她也想不到,这边正上不演正宗宅斗之下人版。
可这一切,小魏氏就只能用自已那一点点小眼界来看待这件事,也真的是很窝火,可想发作邢妈妈,又怕让底下人生了二心。想发作多嘴的茜草,明明他又句句向着她说。
她这还没有失势呢,底下人就已经先闹腾起来了。
好,很好!
她就先不吭声,反正还病着,反正现在还有魏老夫人在前面挡着,只要沉住了气,后头自然有好法子。
得到王上宠爱又如何?倾城倾国的美人,失宠的还很多,何况那一位?

见状,邢妈妈连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悄悄退出屋子。
临走的时候回身看了茜草一眼,见茜草眼底的精光虽然掩饰的很好,可仍然看起来志得意满。
这个丫头恐怕有了其他心思,但她一定要忍住,什么也不提。等这小贱蹄子犯了大错,她必然把今天挨那几脚再踩回到对方的脸上。
看,这就是正大光明和邪门歪道的区别。
立心立意不正,甚至都不用别人去跟他斗,自己内部就开始腐烂起来了。
肖绛是不管这些的,她有一堆事儿要做,哪管阴沟里的这些老鼠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倒是门童,那个新来的小丫头还时时处于惊吓之中。阿离看在眼里,觉得有必要说两句。
王府不比别处,并没有家生的奴仆,自然也没有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都是一批批换。老人因为年纪或者身体或者家庭的原因申请离开,获批后,自然有新人顶上来。
这些新人中除了是从军中来的、负责防卫的、仍然军中在编的之外,都是由类似于明清时代内务府的部门进行筛选。毕竟高闯还没有称帝,燕北又相对比较贫困,没有那个排面,所以只是胜京城下属的一个有司衙门。
但即便有司衙门不大,也仍然是尽职尽责的。所以能进入王府伺候的,身家也都被查的清清楚楚。只是,把这个小丫头带过来是临时做的决定,为了安全起见,阿离又是调查了一遍,毕竟没有家族派对系,但至少会有同乡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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