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世有空间，囤货千亿心不慌—— by青栀杳杳

就在郁清川绞尽脑汁思考自己到底在哪里闻过这股味道时，一旁的王炸又低低地叫了起来。
郁清川听到王炸的叫声之后，面色瞬间一沉，眉心紧紧地蹙了起来。
乔瑜见郁清川神色不对，便也蹙起了眉心，“清川，王炸说什么了？”
郁清川与花月对视一眼，抿抿唇，“王炸说……它是在我们走后，在家附近闻到了一股味道，然后一路追踪到这里来的。”
“但是走到这附近之后，因为这股味道到处都有，它被扰乱了方向，所以跟丢了。”
乔瑜闻言，眉梢轻挑，“所以……那股味道，就是这种变异植物的味道？”
“嗯。”郁清川点点头，“而且王炸说，这里附近有很多这种植物。”
“还有……”
郁清川的脸色更加沉重。
“王炸说……营地里的很多人身上，也都有这种味道。”

乔瑜听了郁清川的话之后，面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从郁清川刚刚的话里，乔瑜很敏锐地抓住了两个关键点。
第一，在他们离开基地之后，有人去了他们家附近。
第二，他们的营地里现在有很多人可能都跟那个人是一伙的。
“这群人为什么能这么嚣张？”程斯年轻啐一口，面上满是怒意。
“有人罩着呗。”乔瑜微微眯了眯眼。
她一定要想办法将这幕后之人给揪出来。
“先把这株植物带回去吧。”郁清川蹲下身，将那植物小心翼翼地采了下来。
“刚好康教授和沈教授都在营地，一会儿拿回去让他们看看。”
“嗯。”乔瑜点点头。
几人采集了植物之后，正准备离开，江湛却突然间停下了脚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水塘对岸的一处草丛。
乔瑜刚想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便又见王炸纵身一跃，直接挡在了乔瑜几人面前。低低地向着那处发出了警告。
乔瑜几人见状，目光便也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了那一处。
“有人。”江湛沉声道，“而且他们的精神波动有些异常。”
“我去看看。”
程斯年趴低身子，慢慢向那处移动。
可还没等他走近，巨型草丛中便突然窜出两个穿着军队服装的佣兵，猛地向他扑了过来。
那两名佣兵双眸赤红，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嘶吼着冲过来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诡异。
程斯年反应迅速地扭身躲过了两人的袭击，让两名佣兵扑了个空，但下一秒，两人便又折返回来，重新对程斯年发起了攻击。
这边的乔瑜几人见状，立刻便冲了过去。
王炸跑在最前面，血盆大口刚一张开，便听到乔瑜在身后喊道：“王炸！留个活口！”
于是王炸紧急收嘴，尖锐的獠牙险险擦过了那两名佣兵的胳膊。
随后王炸一个摆尾，便将其中一名佣兵扫飞出去两米远。
另外一名佣兵本来正在攻击程斯年，但见王炸凑了过来，便立马调转了目标，双手握拳，像炮弹一样冲到了王炸面前，想要击打王炸的面部。
程斯年绕到他侧边猛地一踹，将他踹了个踉跄。
程斯年眉心微蹙，眼睛却微微瞪大了。
他刚刚那一脚虽然留了情，但力度实在不轻。若是普通异者，早就被他踹倒了。
可眼前这人却仿佛根本不痛不痒，竟然还能像是丝毫没受到影响一般，又迅速转身，朝着他跟王炸就再次冲了过来。
而刚刚那个被王炸甩飞出去的佣兵，此时也重新爬了起来，正目标明确地往这边冲刺着。
程斯年眸色一凛，正准备抛出火球，便听到“嗖嗖嗖嗖”四声破空声传来，那两名本正向他奔来的佣兵瞬间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程斯年低头一看，发现他们二人的双腿全部都从膝盖以下被割断了。
鲜血在瞬间喷涌而出，将地面都染红了。
可那两名佣兵却依旧神色狰狞地想要往程斯年和王炸的方向爬过来。
“是‘怒神’！”
乔瑜站在距离那两名佣兵几米远的地方，沉声道。
力量增强、失去理智、见人就杀。完全符合“怒神”的药效特征。
“什么情况？”程斯年紧蹙着眉头，看向江湛，“刚刚有人过来吗？是谁给他们下了药？”
江湛看着地上仍在怒吼、挣扎的两人，似乎嫌他们有些过于吵闹，眸光一闪，便直接给了他们两刀。
世界瞬间安静了。
王炸见状突然歪了歪头，一脸懵然地看向了乔瑜，眸光中都带上了疑惑，似乎是在问：不是不能杀吗？
“……”
乔瑜看懂了王炸的不解，微微一哽，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跟王炸解释，于是只好摸了摸它的鼻子，讪笑着蒙混过关。
江湛微微眯起眼睛，“我确定。刚刚除了他们两人和我们之外，没有别人来过这里。”
众人闻言面色都再次凝重起来，没有其他人的踪迹，却能给佣兵下药？
这人难道有什么远程手段不成？
“不，不是人。”
就在几人沉默之时，郁清川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抬起头，将刚刚采到的那株植物又拿了出来。
“我刚刚就一直在想，这株植物的味道我似乎很熟悉，总觉得是在哪里闻到过。”
“直到刚刚看到这两名佣兵，提到怒神，我才想起来，这株植物的味道就是怒神药粉中的味道之一。”
“也正是因为怒神是经过提纯的，并且混杂了其他的药物，所以我才会一时分辨不出。”
乔瑜闻言抿了抿唇，“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有人下药，是这种植物让他们两人失控的？”
“对。”郁清川点点头，“看来怒神的主要成分来源我们已经找到了。”
乔瑜几人闻言，面色都微微一怔。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王炸这一来，还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乔瑜笑着摸了摸王炸的头，“我们王炸还真是个小福星呢！”
王炸用鼻子拱了拱乔瑜的手，大尾巴又开始来回摇晃。
虽然它听不懂“福星”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见主人开心，它就开心。
“行了。既然有了这么重大的发现，那咱们就赶快回去吧。”郁清川将那植物重新小心翼翼地揣了起来，“趁着天色还早，把这植物带回去给康教授和沈教授鉴定一下，确认一下。”
“好。”
乔瑜几人闻言都点点头，将地上的尸体处理干净后，便转身离开了水塘边。
花月走在最后，怔怔地看着地上燃烧着的尸体，心中只觉得玄幻。
今天晚上她所看到的一切都超过了她原本的认知范畴。
从那两名佣兵出现开始，花月就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在了一场梦境中。
那两名佣兵突然断掉的双腿、突然的死亡，程斯年问江湛水塘边是否有人来过时的景象，以及现在眼前突然出现的火焰……都让花月觉得匪夷所思。
她已经开始忍不住思考，她现在究竟是在跟一群什么样的人打交道啊……

乔瑜几人回到营地时，康教授和沈教授还坐在篝火边烤火。
雾气越来越浓，气温也越来越低，篝火旁是最温暖和最具有安全感的地方。
“回来了。”康教授见乔瑜几人回来，冲着他们点了点头。
乔瑜径直走到康教授身边，俯下身，轻声道：“康教授，能借一步说话吗？”
康教授见乔瑜神色严肃，一旁的程斯年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便知道是正事，于是也敛起笑意，站了起来。
“沈教授也请一起来吧。”郁清川看向了同样坐在一旁的沈教授。
药粉和曼曼的事情，沈教授也是知情的，他们分析成分的时候，也没少让沈教授帮忙，所以并不需要避开沈教授。
沈教授闻言，便也点点头，跟康教授一起随着乔瑜几人上了他们的房车。
“出什么事了吗？”康教授低声问道。
乔瑜听到康教授的问话之后，没急着回答，而是冲着郁清川使了个眼色。
郁清川会意，很快便将那株植物拿了出来。
沈教授是嗅觉强化系异者，在那株植物刚拿出来时，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怒神的原料吗？”沈教授微微蹙眉问道。
郁清川对沈教授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记忆力感到钦佩，点点头，“我也是这样猜测的，只是不敢贸然确认，所以将这植物带了回来，想请两位教授鉴定一下。”
郁清川将那植物放在了康教授和沈教授面前的桌子上，方便两人仔细观察。
“从味道上来看，确实跟怒神的成分非常相似。”康教授将那植物拿起来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微微点了点头。
“但是为了严谨一点，一会儿我跟老沈会想办法将它里面的成分提纯，确认一下。”
“好。”乔瑜点点头，“那就麻烦二位了。”
“不过你们这是在哪里找到的？”康教授抬起头，面带不解，“刚刚不是王炸要带你们去个地方？不会就是去找这个了吧？”
“是的。”程斯年接话道：“这是带着我们在营地外不远处的一个小水塘边发现的。”
“那里有很多这样的变异植株。但据王炸说，不单单是水塘边……它本来就是追踪着这个味道过来找到我们的。”
康、沈教授闻言，都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们队伍中……”
程斯年抿着唇，略显沉重地点了点头，“所以叫您二位过来，也是想要给你们提个醒。”
“现在队伍中很多人可能都中了底药，而且很有可能还有拿着怒神的人。”
“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程斯年认真地看着康教授，眼中的担忧之意非常明显。
康教授心下一暖，轻笑道：“知道了，放心吧。我们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到底是异者，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
程斯年闻言抿抿唇，不再言语，但眼中的担忧却依旧浓重。
虽然康教授说得轻松，但程斯年心里清楚，一旦队伍里安插的钉子动手了，那一定是场恶战。
王炸既然追到了这里，却无法揪出队伍中具体有哪些人身上有这种味道，那就说明人数一定不算少。
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这幕后之人的打算是什么，但是能在前往A市交流会的队伍里安排这么多钉子，大概率是对研究院有所图的。
康教授和沈教授都是研究院的骨干，身居要职，可异能却都不是攻击型的。一旦东窗事发，就算他们不是幕后之人的目标，也很有可能会受到非常大的威胁。
而更令人担心的是……
如果这幕后之人的目标，就是康、沈二位教授呢？
程斯年简直都不敢想。
可眼下，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又不能大肆宣扬这件事，只能紧绷着精神，尽量提防。
这让程斯年的心绪更加沉重。
“不过我有点奇怪的是，这种变异植物不是怒神的主要成分吗？为什么车队中很多人身上都有这种味道，可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失去理智呢？”
乔瑜的疑问打断了程斯年的沉思。
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如果车队中很多人都中了“怒神”，那为什么到现在为止，只有那两名佣兵出了事？
难道这种药的发作时间也是可以控制的吗？
“因为这不单单是怒神的主要成分。”郁清川低声回答道：“这也是底药中的一种副成分。”
“底药中也有？”
“对。”康教授点点头。
“之前我就跟你们说过了，底药和其他几种药物的成分我们都已经全部提取出来了。经过对比之后，我们发现，底药中的药物成分种类是最多的。”
“它几乎包含了其他几种药物的所有成分。只是剂量非常小。”
乔瑜闻言蹙起眉头，“也就是说，底药并不是没有效果，只是效果还不够明显，对吗？”
“对。”沈教授也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那些中了底药的人之所以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单纯就是因为剂量不够，达不到药效发作的程度而已。”
“那这种药有时效性吗？”一旁的程斯年开口问道。
“你是说底药还是……？”
“所有的。底药、失魂、摄魂和怒神，这几种药都有时效性吗？如果有的话，大概在哪个范围之内？”
“底药是没有时效性的。”康教授笃定地答道，“凡是中了底药的人，除非找到相克的植物，研究出药物去抵消掉药效，否则药效就会一直潜伏在他们体内。”
“正如你们所了解到的，底药平时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只要叠加了其他药物，也就是某种成分达到了一定的剂量，药效就会发挥作用。”
“而其他几种药物中，失魂和摄魂都是没有时效性的，只要没有解药，它们就会一直生效，直到中药者死亡。”
“而怒神……”康教授微微停顿了一下，轻叹了口气，“这个药比较特殊。”
“因为从药效的角度来讲，它其实既可以说是有时效性，又可以说是没有时效性……”

“对。”康教授点点头。
“至少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中了怒神的人，会在解决敌人之后继续战斗，不停地战斗，直到把自己耗死为止。”
这就是为什么他说既算有时效性，又算没有了。
因为对于中了怒神的人来说，时效就是他的生命时间。
“不过其实这样说来，其他几种药物也算是有时效性的。”郁清川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
“嗯？”乔瑜眉梢微微一挑，眼中划过一丝复杂之色，“难道那些药也会影响中药者的寿命吗？”
“没错。”这次开口的是沈教授。
“这几种药无论哪一个，都会对中药者的身体造成伤害。”
“只是相对于怒神来说，消耗的速度没有那么快罢了。”
乔瑜突然就想到了还在昏迷之中的慢慢，“那如果用了解药的话，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现在还不清楚。”康教授抿抿唇，“具体情况还是要等我们将主要成分所对应的变异植株找出来，研究一下具体解毒方案才能知道的。”
“行。那就拜托两位教授了。”乔瑜站起身，郑重地对着康教授和沈教授鞠了一躬。
康教授和沈教授见状赶忙连连摆手，“你这孩子，别跟我们这么客气。”
“那我跟老沈就先回去了，趁着现在天色还早，我们车上有些设备，还能稍微研究研究。”
“别。”程斯年突然出声叫住准备离开的康教授和沈教授，“现在车队里人多眼杂，有心人太多了，就别研究了。”
“万一被盯上了就不好了。”
乔瑜想了想，也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反正眼下我们也还在外面，不必这么着急。”
“两位可以先将植物保存起来，等回到基地之后再研究。”
“行。”康教授点点头，“那我们就先回去保存起来，等以后再说。”
等康、沈两位教授走后，车厢里便陷入了一阵沉默。
乔瑜几人的面色都有些微微的沉重。
虽然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找到了几种药物中的其中一种植物，但没有人能高兴得起来。
乔瑜只觉得眼前的谜团越来越多，可他们却始终毫无头绪。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现在那幕后之人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药物的事情。
不然以此人的谨慎与筹谋，不会在明知道药物已经暴露的情况下，还在他们面前如此大胆地使用。
“这两天估计都不会怎么太平了。”乔瑜沉声道，“大家都上点心，谨防随时可能遇到的危险。”
众人闻言，都沉默着点了点头。
不过接下来的两天，虽然乔瑜几人全程都提着一颗心，时刻盯着康教授和沈教授的安危，但路程却还意外地顺利。
但是越顺利，就越让乔瑜几人心慌。
毕竟他们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可能性，就是这幕后之人想要对研究员下手。
程斯年每天都心事重重，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得让江湛查查康教授的情况。
搞得江湛烦不胜烦不说，连他自己都快变成神经衰弱了。
就在乔瑜怀疑程斯年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神经病的时候，队伍里终于有了些不同寻常的暗涌。
这日清晨，车队刚刚准备整队出发，褚亦便发现队伍里少了些佣兵。
“什么情况？”
严子衿见褚亦这边迟迟没有发出出发的指令，便下车走过去询问道。
褚亦面色沉沉，声音也紧绷了起来，“队里少了五名佣兵。”
“什么时候的事？”严子衿闻言蹙起了眉头。
“今天早上一起来就没人见过他们了。”褚亦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其他佣兵说，昨晚他们是一起入睡的，可今天早上一起来，就不见了人影。”
“那昨晚也没人听到什么声响吗？”
褚亦神色凝重地摇摇头，如果有人听到了什么声音，他就不至于这么担心了。
严子衿见状，神色也有些微妙起来。
车队里这么多佣兵，都是挤在一起睡觉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失踪五个人，还没人察觉呢？
“怎么回事？严队长，褚上校？”
乔瑜几人也察觉到了不对，程斯年自告奋勇地要过来问问。
“没事。队里少了几个兵，可能是半夜趁我不注意，跑出去玩了。”褚亦想了想，决定不能因为几个佣兵耽误大家的进度，于是扯扯嘴角，勉强笑道：“真不好意思，是我治下不严，让你们看笑话了。”
“不用管他们，咱们现在就出发。”
程斯年闻言，面色一顿，心里突然间就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但他明面上却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立马就回去将情况告知了乔瑜几人。
“湛哥，我老师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江湛一听程斯年这话，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程斯年以为他像他一样不靠谱吗？
有事他自然就跟他说了，真是聒噪。
但即便心下不满，江湛还是抿抿唇，面色沉沉道：“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程斯年闻言微微松了口气。
“可是那失踪的五名佣兵……”
郁清川拧起眉头，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褚亦那边爆发出了一阵响动。
“怎么回事？”乔瑜几人都微微一顿。
“那五名佣兵回来了。”江湛答道。
但过了一会儿，江湛突然眸光一凛，“噌”地就站了起来，“快去将康教授和沈教授身边！”
程斯年闻言二话没说，直接就往车外跑。
此时一直盘踞在车顶的王炸也突然间跳了下来，挡在车前，“呜呜”地开始示警。
下一秒，人群中突然就爆发出了更大的喧哗声。
“啊——郭豹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打我！”
“啊——快！快把他拉走！”
“救命——救命——”
乔瑜几人纷纷下车，一眼就看到人群之中，那五名莫名消失，又突然回来的佣兵，双目赤红，正在疯狂攻击着身边那些昔日的战友。
“是怒神！”乔瑜脸色沉沉道。

第257章 事件梳理
程斯年在动乱刚开始没多久的时候就直接窜到了康教授和沈教授所在的车旁，将两人接下了车。
“是怒神吗？”康教授一边下车，一边肃着脸低声问道。
“应该没错。”程斯年点点头，护着康教授和沈教授往房车那边跑，“对方意图不明，以防万一，您先和沈教授去我们那里避一下。”
所幸康教授和沈教授所在的车距离乔瑜几人的房车并不远，程斯年护着两位教授很快就走了过去。
不远处，那五名佣兵还在车队中犹如杀神附体一般疯狂攻击，招招致命。
其他佣兵因为顾及往日的战友情谊，都没有下狠手。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有十几名佣兵或丧命、或重伤了。
眼看着受伤的佣兵越来越多，褚亦咬了咬牙根，直接便下令道：“不要手下留情了，击毙他们！”
众人闻言，终于举起枪，狠下心来对着五人疯狂扫射。
那五名佣兵虽然被药物提升了能力，但面对枪林弹雨还是招架不住的，很快就被打成了筛子。
褚亦在见那五人没了动静之后，抬手示意众人停止射击。
然后走上前去，翻看了一下五名佣兵的尸体。
“有什么异常吗？”严子衿也在此时走上前来。
褚亦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沉沉地摇了摇头。
严子衿见状，面色也变得更加沉重。
没有任何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严子衿眸色幽幽地扫视了一圈车队众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距离他们最远处的房车上。
此时的房车旁，除了那头硕大吸睛的变异黑狼之外，还站了不少人。
乔瑜几人全都下了车，而康教授和沈教授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旁，正被他们几人围在中间。
他们的面色沉着、警惕，却独独没有惊讶。
这让严子衿眼中的幽深之色更重。
刚刚的一切都发生得很快，让人猝不及防。
可为什么乔瑜他们却能如此临危不惧，甚至还将康教授和沈教授从车上带了过去。
他们难道是提前知道了什么吗？
严子衿正在出神间，却突然感觉到江湛漫不经心地向他这边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严子衿迅速回过神来，蓦地转移了视线。
严子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打了个寒颤。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对危险的嗅觉十分敏锐。
他很难说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是……突然间被恶鬼包围一样的恐惧。
严子衿不是个喜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但是面对江湛的两次扫视，他都打从心底觉得战栗。
他之前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如江湛这样的危险气息……
严子衿默默垂下眼睫，在心中暗暗腹诽道：无论如何，日后一定不能与这个男人为敌。
“……严队长？”
“嗯？”严子衿回过神来，发现是褚亦在叫他，“褚上校，怎么了？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事情。”
褚亦摆摆手，“没事，我说，咱们该出发了。”
严子衿蹙眉，“那这几名佣兵的事情……”
褚亦轻叹了口气，“这事情确实诡异，但是我们是有任务在身的，不能耽误车队行程，路上边走边观察吧。”
严子衿本来是想让褚亦去问问乔瑜他们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只点了点头，“好，那咱们就先上路吧。”
乔瑜那厢见骚动已平，也暂时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动静了，便也微微放松了下来。
听到褚亦说要重新上路之后，也没有反对，将康教授和沈教授送回车上之后，便回到房车上，重新启程了。
“我总觉得……这只是个开始。”
乔瑜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象，低声喃喃道。
程斯年闻言，思考了两秒，便挺直了身子坐好，认真道：“反正现在路上也没什么事情，不如我们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再顺一遍吧。”
乔瑜点点头，用眼神示意江湛设下精神结界之后，便沉声道：“行。你说，我们补充。”
程斯年也点点头，“那就从头开始吧。”
“首先，就是齐勇和孟超他们的事情。齐勇贩卖人口，被人灭口了，死于氰化物中毒。虽然现在凶手和动机都还不明确，但至少能知道，对方就是冲着他贩卖人口这件事情去的，而且还拿走了他手上的交易名单。”
“虽然还没有确切证据，但根据孟超的口供，我觉得那个时候，底药和失魂、摄魂之类的药物其实就已经现世了。”
郁清川点点头，“这一点我认同。”
“根据经验来说，底药能发展到这种跟多种不同药物搭配使用的程度，那一定是经过多次改进的。”
所以这种药一定是很早就有了。
乔瑜点点头，“继续。”
“然后就是明霞山的那次任务。”
“那次任务才是我们真正发现这种药的起点。”
“后来我们根据一些线索，追踪到了夏朝和夏暮两人，又根据这些线索找到了黑市和曹哑巴。”
“到这里，我们才正式知晓了这些药的由来和药效。”
“嗯，对。”乔瑜继续点头。
“后来……”程斯年话音蓦地一顿，余光瞄了瞄一旁安静聆听的花月，然后自动跳过了花月生母的那段事情，“后来就是那个监视我们的神秘男人了。”
“虽然不确定那个男人跟前两天王炸追踪过来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但是我直觉他们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也至少是有关联的。”
“对。”郁清川也再次点头。
“再后来就是前天晚上发现的那株变异植物和今天的佣兵事件了。”
程斯年说到这里，微微蹙起了眉头，“可是照我这样顺下来，似乎除了那药物之外，这些事件并没有什么必要关联啊。”
“是不是我们方向上有问题啊？”
郁清川闻言也蹙起眉头，“可是在我看来，我们的方向也没错啊。”
“方向应该没错。”乔瑜低声道，“只是我总觉得，这些事件中间好像就是缺少了某个环节，或者……某个关键人物。”

他也有这种感觉。
就好像是一副拼图，缺了边边角角的几块还能看出大概的图案，可一旦缺了其中几块，就怎么也拼不成了。
乔瑜抿抿唇，“程斯年刚刚说的大差不差，但是少了一个关键点。”
程斯年挑挑眉，“331军团对吧？”
“对。”乔瑜摸摸下巴，“我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突破点。”
“清川，谢平安那边有什么动静吗？”乔瑜突然扬声问道。
郁清川摇摇头，“不清楚。谢司令那边的行动都是高度保密的，要想打听，都是要去军区内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