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世有空间，囤货千亿心不慌—— by青栀杳杳

乔瑜咂咂嘴，语重心长地说道：“阿川呐，女孩子都是需要安全感的。”
“无论多优秀的人，在喜欢的人面前都可能会觉得自卑、患得患失，尤其是像月月这样从小童年经历并不美好的女孩子。”
“你连她的顾虑都不清楚、不去打消，又让她怎么有勇气向你迈进一步呢？”
郁清川听了乔瑜这话，如梦初醒。
怪不得月月在他面前总是犹犹豫豫、忽远忽近的。
原来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我明白了！”
郁清川双眸一亮，感激地冲着乔瑜笑了笑，随后一把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乔瑜看着郁清川离开的背影，突然便笑了起来。
江湛听见乔瑜的笑声，微微低下头，眼中带着询问之色。
乔瑜冲着江湛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我这种感情迟钝的人，竟然也还会有成为别人情感老师的一天……”
乔瑜面上虽是在笑，可江湛却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悲伤。
江湛想，乔瑜可能是又想到他们那个不为他所知的“前世”了。
其实通过乔瑜的表现，江湛大概对他们的前世有了些猜测。
只是有些事情，的确还有些疑问。
比如……他们前世究竟是怎么死的……
可是江湛不敢问。
乔瑜对于前世那段记忆的反应实在太大了。
就像一个怎么都结不了痂的伤口，虽然已经不流血了，可是一碰就痛。
但不管怎样，他都明白，现在乔瑜之所以会这样爱他、怜惜他、心疼他……都是托了前世的福。
其实有时候，江湛还挺嫉妒的。
嫉妒那个前世拥有过乔瑜所有爱恨的自己。
虽然他更爱乔瑜如今爱着他的模样，但他只要一想到乔瑜这样的转变不是被他感化，而是来自于对另外一个个体的情感寄托，他就嫉妒得要发疯。
哪怕那个个体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也不行。
所以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前世的真相。
他想要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希望自己能够完完整整地感受到乔瑜的全部情绪……
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是真正地、完全地拥有了乔瑜。
乔瑜见江湛的眼神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得幽暗起来，仿佛正在极力隐藏着无尽的风暴，心下不由得有些怔愣。
她伸手抚上江湛的侧脸，轻声问道：“阿湛，你怎么了？”
江湛被乔瑜的问话声打断了思绪，蓦地便回过神来。
但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低下头，强势地吻住了乔瑜的唇。
乔瑜微愣，但并没有拒绝，伸手攀上他的肩膀，尽可能地迎合着他的索取。
江湛双手揽住乔瑜的纤腰，一个用力便将她提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坐到了自己腿上。
随后，便是更加疯狂的深吻。
乔瑜被吻得晕头转向，等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扒得一丝不挂了。
天旋地转间，乔瑜被江湛抱到床上，压在了身下。
陷入激情旋涡时，乔瑜还在分神地想着，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又惹到江湛了？
难道是因为她开导了郁清川？
呜……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
都怪郁清川这个榆木脑袋！
“阿嚏——”
此时正坐在花月房间内的郁清川突然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吗？”花月面带关切地问道。
郁清川摇摇头，微微蹙了蹙眉，“我好像感觉到有人在骂我……”
“哈？”

第二天的交流会议依旧照常进行。
但乔瑜、江湛、程斯年和罗蓁蓁四人今天并没有跟着康教授、沈教授和郁清川一起前往会议室。
而是带着花月、项恒和严子衿，七人一起去了停车场，聚在了房车里。
王炸由于体型太大，研究院的宿舍楼它根本进不去，所以这两天一直窝在停车场，每天只有在早上和晚上才能见到乔瑜和江湛或者程斯年和罗蓁蓁过来喂食，已经憋得快疯了。
现在见到乔瑜几人一起过来，尾巴都快摇上天了。落下去的时候，拍得地面啪啪作响，乔瑜都怕它用尾巴把停车场砸出个大坑来。
“嘤嘤——”
王炸硕大的脑袋欢快地贴在乔瑜身上蹭着，还时不时地伸出舌头舔舔乔瑜的手。
“啧。”
江湛在一旁见状，不满地轻啧一声，王炸听到后，便趴了趴耳朵，默默地收回了舌头，但头还是轻轻贴着乔瑜，一双幽绿的眼睛时不时地偷瞄一眼江湛，似乎在表达它最后的倔强。
严子衿看着如此通人性的王炸，眼中的羡慕都快要溢出来了，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凑过去轻声问道：“乔队长，你这黑狼，是在哪捡的？怎么驯服的？”
乔瑜抿抿唇，“王炸是我们在来G市幸存者基地的路上偶然碰见的，也不算驯服吧，它是自己认我为主的。”
严子衿闻言愣了愣。
末世之后的变异兽还能自己认主呢？还有这好事？
怎么他就遇不到呢？
严子衿撇撇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即便再聪明、再有能力，也需要运气的加持。
乔瑜见王炸对着江湛又怂又倔强的小模样，心下有些好笑，拍了拍它的大脑袋，趁着众人上车的时候，眼疾手快地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大块生牛肉塞进了王炸嘴里。
王炸一时不备，差点被乔瑜直接塞进来的生牛肉卡住，但反应过来后，便囫囵嚼了嚼，迅速咽了下去。
一人一狼的速度之快，让严子衿都没有察觉。
王炸吃到了久违的生牛肉，满足地舔了舔嘴巴。
这两天因为在停车场，人多眼杂，乔瑜几人过来给王炸喂食的时候，根本不敢给生肉，都是喂一些面包、饼干之类的东西，就连罐头都很少。
王炸从断了奶就跟着乔瑜了，天天好吃好喝的，嘴巴早就被养刁了，哪吃得惯这些东西。
不过到底是念着主人一番好意，所以每天也斯斯文文地吃一点意思意思。
如今再次吃到肉，别提多开心了。
乔瑜喂完了肉，便再次拍了拍王炸的脸，然后才跟随众人上了车。
“乔队长，今天把我们喊过来，是计划已经制定好了吗？”
众人在车内坐下后，严子衿便率先出声问道。
乔瑜点点头，“我跟阿湛确实已经想好了一套方案，想跟大家提前商量一下，看可不可行。”
程斯年拉开一旁的抽屉，装作从里面掏出了一袋瓜子，拆开包装之后，给每人都分了一把，然后自己捏起一颗，一边剥着瓜子仁，一边对乔瑜道：“行，你说，我们听着。”
严子衿和项恒见状，便也默默地拿起了瓜子。
瓜子在末世虽然不珍贵，但也算是不常见的东西，现在能免费吃，他们当然不会客气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
乔瑜见他们全都一副喝茶唠嗑的悠闲模样，默默地反省了一下自己之前的行事作风。
她之前是不是太气定神闲了？所以现在搞得他们也都紧张不起来了？
乔瑜无声地叹了口气，在一阵嗑瓜子的声音中认命般地说道：“我们在基地北边的山上，发现了一处秘密之地。”
“那里种植了很多同一种类的变异植物。”
“这种植物我们在去G市幸存者基地之前，曾经在路上遇到过，它们会吸收人的血肉，然后析出水分和药粉。”
“水分？”严子衿嗑瓜子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A市在用人饲养这些变异植物？”
乔瑜看了严子衿一眼，点点头。
要么说他聪明呢，她才说了个开头，严子衿就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那些植物的数量很多，我们大概看了看，估计少说也有几百株。”
严子衿挑了挑眉，继续问道：“你们是想利用这些变异植物搞出点动静，吸引基地方面的注意，然后趁乱去找你们想要的东西？”
乔瑜又点了点头，“没错，严队长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吗？”
严子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下眼睫，思索了几秒，然后才缓缓点头道：“可行，但还不够。”
乔瑜挑挑眉，“愿闻其详。”
严子衿将手中的瓜子放下，拍了拍手上的渣滓，“在你们联系我合作之后，我就抽时间去侦察了一下，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什么现象？”
“我发现，A市基地外面，也有一个类似于G市外围依存者的聚居地。”
乔瑜闻言微微蹙了蹙眉，这一点程斯年也发现了。
那些依存者就在基地西面的密林中。
不过在这一点上，他们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因为依存者本就是因为付不起“税费”，而无法进入基地，只能依靠在基地周围求一个心安的“黑户”。
从理论上讲，只要有基地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依存者。
严子衿看出了乔瑜的不解，也没卖关子，而是继续解释道：“我知道，基地外面有依存者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我之所以说这个现象‘有意思’，是因为我发现，那个依存者的聚居地中，有军方人员出没。”
“什么？！”
严子衿此话一出，众人面色上便都带了些惊诧。
通常来讲，基地上层对于依存者们的存在是十分厌恶的，光看G市军方对于依存者们的态度，便可见一斑了。
要不然也不会逼得那些依存者只敢在距离基地较远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可A市基地军方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依存者聚居地呢？

第289章 计划变动
“你的意思是……那些依存者跟基地之间，也有什么联系或交易？”程斯年停下剥瓜子的动作，一边将瓜子仁倒到罗蓁蓁手中，一边低声问道。
严子衿挑了挑眉，“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既然我们要行动，就要把一切可能的因素都考虑进去。”
乔瑜表示认同地点点头，“这个消息的确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多谢严队长了。”
“如果这个情况属实，那我们制定的计划的确还不够完善。”
他们现在考虑的范围只在基地之内，但如果依存者也是基地的人，那就必须另做打算了。
因为依存者的领地就在基地之外，距离“水库”是非常近的，一旦“水库”出事，那依存者是可以以极快的速度过去支援的。
到时候基地内的军方就很有可能只出动一小部分人，那对他们的计划可是大大的不妙的。
程斯年拧起眉头，“那现在看来，我们还得想个办法，把依存者那边的人也牵制住才行。”
“其实也好办。”严子衿微笑道：“兵分两路，一路去‘水库’，另外一路去依存者聚居地。同时发难，让他们分身乏术就行了。”
“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并不清楚依存者聚居地内部的情况。”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可是他们现在对于依存者基地一点情报都没有，几乎是两眼一抹黑。
程斯年挑挑眉，“那还不简单，今天抓紧时间去一趟不就得了？”
“哪有那么简单。”严子衿轻嗤一声，“你以为我没想过办法吗？”
严子衿在看到有军方出入依存者聚居地的时候，就想要混进去看看情况了。
但是那里的守卫严得出乎想象。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那里面绝对有问题。
程斯年闻言，目光在江湛和乔瑜脸上扫视了一圈，然后意味深长道：“我们可能是没办法，但万一别人有呢？”
严子衿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视线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乔瑜和江湛。
江湛一脸平静，仿佛没听见一样，只有乔瑜思考几秒之后，抿了抿唇，“这件事情你们就暂时不用管了。”
“我会想办法的。”
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计划时间可能就要推迟了。
严子衿听了乔瑜的话，眼底又微微闪了闪。
他其实很想问问乔瑜，他们有什么办法能进去，可话到了嘴边，严子衿又咽了回去。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即便是问了，乔瑜估计也不会说的。
“乔队长，那不如先说说你们打算在‘水库’那边闹点什么动静？”
乔瑜挠挠眉梢，语气略带遗憾，“我之前是打算让你们全部去‘水库’那边四处放火的。”
“不过现在看来，人手肯定是不够了。”
本来还以为人手充足，还能调一两个人来帮忙取样，但现在看来，估计难了。
严子衿挑挑眉，继续追问道：“我的意思是，乔队长是打算动真格的吗？”
要闹出动静来很简单，但这个度还是要提前确定好的。
如果只是单纯想将基地内的大部分兵力引开，那就没必要动真格的；可如果乔瑜想要一箭双雕，既达到目的，又毁灭掉那个害人的“水库”，那可就不能简单了事了。
乔瑜微微勾勾唇角，“保一冲二。”
哦，那就是要在保证任务完成的同时，尽量将“水库”毁灭。
“不过……”乔瑜接着补充道：“现在看来，可能要保一冲三了。”
如果依存者基地内还有什么别的害人的东西，那他们也没必要手下留情。
就当替天行道了。
严子衿心领神会地笑笑，没再说话。
乔瑜起身去了房车内的小卧室，装作从卧室中拿出了四个大箱子。
严子衿和项恒看着乔瑜将箱子拿了过来，在他们面前打开，随后低头一看，发现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全都是手榴弹。
随后乔瑜又折返了一次，这次手上拿的是几把喷火枪和几支信号焰火。
“这里一共是四百颗手榴弹和八把喷火枪。”乔瑜将枪递给严子衿和项恒，“你们想办法先拿回你们自己车上，等我想办法摸清依存者聚居地的情况之后，就会选择你们其中一队跟着斯年和蓁蓁他们去‘水库’，而另外一队则跟着清川和月月去依存者基地。”
“这是信号焰火，项队长之前在明霞山的时候已经见过了，老规矩，黄色代表安全可行动，蓝色代表可行动但可能有异常，而红色，则代表危险，立刻撤退。”
严子衿和项恒正惊讶于乔瑜的军火储备，闻言回过神来，接过枪和焰火，双双点了点头。
“具体的行动计划，也还是要等我摸清依存者那边的情况之后再决定。到时候我会将详细计划告诉程斯年和郁清川，你们听他们的指挥就行。”
“不过一定要注意，无论是去‘水库’还是去依存者聚居地，你们都一定要小心，不到万不得已，切忌暴露身份。”
他们这次行动，几乎就跟A市幸存者基地宣战没什么两样了。
但只要不暴露身份，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毕竟凡事都要讲证据，只要他们捂好马甲，不留下把柄，那即便A市军方的人事后再怎么怀疑他们，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乔队长放心。”严子衿轻笑一声，“我们也都不是第一回 执行这种任务了。”
乔瑜点点头，面色温和。
严子衿和项恒的能力还是值得相信的，不然她也不会选择跟他们合作。
“现在去依存者聚居地吗？”
等严子衿和项恒拿着武器离开后，程斯年开口询问道。
乔瑜垂眸思考了几秒，抿唇道：“你们不必去了，照常回去就行，或者在基地里头随便逛逛，刷刷存在感。”
“我们现在一直处于监视中，不适合多人一起行动。你们留在这里露个脸，还能让他们放松一下警惕。”
“至于依存者那边……”乔瑜的视线转向车窗外，目光幽幽，“我跟阿湛两个人去就足够了。”

乔瑜和江湛交代完程斯年几人之后，便从房车上下来了。
王炸半趴在车旁，见乔瑜出来，又开始用尾巴疯狂砸地。
乔瑜摸摸王炸的鼻子，安抚了一会儿之后，便拉着江湛又开始在基地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只是逛了没多久，两人的身影便突然消失在一道暗巷之中。
乔瑜和江湛利用精神结界的掩护，飞快地冲出了幸存者基地的大门，随后按照严子衿提供的线索，来到了依存者们的聚居地。
两人先是顺着外围的围墙绕了一圈，最后才来到大门口处。
“这里果然跟正常的幸存者聚居地不太一样。”
乔瑜看着眼前的大钢门，低声说道。
这里虽然外围的防御系统不如基地那般牢固，但也足够结实，而且门是全钢的，还很新。
虽然G市那边黑市的大门也是钢的，防御系统也相对完善，但那是因为黑市盈利大。
一般的依存者聚居地哪有这种实力？
而且此时大门前虽然没有守卫，但门是关闭着的。
关闭大门，要么就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要么就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离开。
依存者聚居地是收留交不起“税”、进不了基地的“黑户”的地方，通常都是自由出入的，不可能会不让外人进去的。
所以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有人在防止里面的依存者们逃跑。
乔瑜突然就想到了他们昨天在“水库”那边看见的尸体。
他们大都衣衫单薄脏乱，体型干瘪瘦弱，外貌特点十分符合依存者的特征。
乔瑜的面色渐渐阴沉下来。
如果她猜的不错，那些用来饲养变异花植的“祭品”，应该都是出自这里了。
“阿湛，能探到里面有多少人吗？”
江湛微微摇头，“范围太大，我探查不全。不过按照我们刚刚转那一圈来看，西面的人口数量是最多的，在我探查范围之内，最多的时候能达到将近两千人。”
乔瑜闻言抿了抿唇。
两千人，以江湛现在的探查范围等比例放大，按照这里的面积来看，里面至少也有三万人以上了。
居然有这么多人……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乔瑜微微蹙起眉头。
这里的面积并没有G市外围的依存者聚居地大，可人数居然比那里还要多。
江湛眸光闪动，低声解释道：“这里面有些人的精神波动很混乱，我怀疑，很有可能是实验失败品。”
原来如此。乔瑜恍然。
一个此等规模的依存者聚居地，确实不可能有这么多人。
但此时听见江湛这样说，乔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来，之前那些被贩卖的人口，没死在实验台上的，估计也全都在这里了。
而且看这样子，恐怕遭到黑手的，还不止G市幸存者基地这一个。
“这帮畜生！”乔瑜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愤怒，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江湛轻轻摩挲着乔瑜的手，温柔的力道，带着安抚。
等乔瑜脸色稍微和缓一些后，江湛才继续说道：“西边的人数是最多的，而且防御是最牢固的，所以我猜，那里应该就是关押地点了。”
“不过如果要搞出点动静，还是东面会容易一些。东面的防御力度要比西边小很多，在没有精神力的情况下，无论是进入还是撤退，都会更容易些。”
乔瑜闻言抿了抿唇。
她明白，江湛说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些被关押的“祭品”，基本是不可能救得出来的。
这片区域面积不小，东面和西面相距很远，即便郁清川和花月跑得再快，在发动攻击之后，也一定会受到守卫人员的阻挠。
他们现在人手不足，既要保证自己不暴露身份，又要吸引军方人员的注意并拖延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救下这些人的。
万一孤军深入，别说救下这些人了，就连他们自己的安危都难保。
“阿湛，我明白的。”乔瑜垂下眼睫。
任务为重。
他们这次必须要取到样本库中的样本。
只有这样，才能救下更多的人。
江湛摸了摸乔瑜的头发，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柔声问道：“要进去看看吗？”
乔瑜勉强笑了笑，点点头，“进去吧。我们要想办法得到更多情报，这样他们完成任务的时候才会更安全。”
两人借助风力，从大门处直接翻进了内部。
大门内部两旁也有两排跟G市依存者聚居地一样的铁皮房子，但不同的是，此时里面坐着的人，身上穿着A市幸存者基地的佣兵军装。
乔瑜和江湛在精神结界的屏蔽之下，如入无人之境，大摇大摆地在街道上走着。
这里空无一人，整个街道都安静极了，与幸存者基地之内的喧嚣截然不同。
乔瑜和江湛先是去了西边，不出江湛所料，这里果然就是关押“祭品”的地方。
一排排的铁皮房子中全都关满了人。
不，有一些或许都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他们有的人面兽身、有的兽面人身，还有一些一半身子是兽或者虫，另一半身子却是人的样子。
乔瑜和江湛在这些铁皮房子前缓缓走过，面色越来越沉。
这些失败的试验品有些已经无法站立，只能匍匐在地上，或者蜷缩在角落中。
十几平米的房子中，拥挤地塞满了几十个人。
每个房子只有一间小小的窗户用来换气，压抑又昏暗。
乔瑜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杀了他！
乔瑜没敢再多看，只匆匆记下了这里的布局和守卫位置，便拉着江湛又去了最东边。
东边的几个房子里也关了些人，但是数量很少。看起来，似乎是个还未完成的大型牢房。
不过或许正是因为这边关押的人数较少，所以守卫力量的确没有西面多。
乔瑜将地图画在纸上，然后将位置一一记好，甚至连守卫数量都标得很清楚。
直到将整个聚居地的平面图全部完成后，两人才再次从大门处翻墙离开了这里。

于是两人便先去找了程斯年和罗蓁蓁。
程斯年在看完乔瑜记录的路线图之后，面色沉重道：“这么大的区域，单靠我们这点人手，这些被关起来的人肯定是救不出来的。”
“我知道。”乔瑜抿抿唇，“救人并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
“别忘了，我们之所以要去袭击依存者聚居地，都是为了拿到样本。”
程斯年闻言没再说话，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入夜之后就行动吗？”
“嗯。”乔瑜点点头，“不过你们这边需要提前过去，因为两边不可以同时发动攻击。”
A市幸存者基地就算再小，也是有十几个团的兵力的。
如果“水库”和依存者聚居地同时发动进攻的话，那么基地军方的病例就很有可能比较平均地分为三路，那样留守在基地的佣兵就会比他们预计中要多。
所以必须要打出时间差，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行。
“水库”发动攻击后，基地上层为了尽快消灭偷袭者，很有可能会派出大部分兵力，甚至还有可能会调动依存者聚居地的兵力。这样基地或者依存者聚居地的防守就会变得空虚很多。
等他们再在依存者聚居地发动攻击的时候，大部分兵力就应该已经被调往了“水库”，根本没办法及时赶回来，那么基地方面就只能派出留守的军队去依存者聚居地进行抵抗。
在这种情况下，才是对他们取样最为有利的。
程斯年听了乔瑜的话后点点头，“我明白。不过你打算让谁跟着我们？严子衿？”
“不。”乔瑜摇摇头，“我打算让严子衿他们跟着清川和月月。”
“‘水库’那边有你，地势又比较开阔，即便行动中出现了什么问题，你们想要脱身还是很容易的。”
“但依存者基地那边就不一定了。”
依存者基地周围全是防止异种侵袭的钢铁围墙，脱身时逃跑路线会受到非常严重的限制。
而且他们现在虽然已经摸清了地形，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依存者基地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药物或者武器。
所以总体来说，依存者基地那边的风险，是要高于“水库”的。
如果不是因为程斯年和罗蓁蓁见过那种变异植物，而他们的异能又恰好比较方便放火，那她很有可能是会让程斯年和罗蓁蓁去依存者聚居地的。
“严子衿很聪明，如果中途真出了什么问题，我相信以他的头脑，完全是有自保的能力的。”
虽然项恒也不笨，但如果跟严子衿相比较的话，那肯定还是严子衿的胜率要高一些。
程斯年与罗蓁蓁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行，我们知道了。”
程斯年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多，我们等到三点就出发。”
虽然天黑的不会那么早，但毕竟要去搞事情，早点去侦查一下地形总是没错的。
说不定还能提前去布个陷阱什么的。
“好。”乔瑜又点了点头，“不过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你们就不要发射信号焰火了。”
信号焰火虽然方便，但是也更容易被人注意到。
乔瑜想了想，“就以爆炸声为讯号吧。”
“只要你们那边爆炸声一起，这次行动就算是正式开始。”
“乔姐姐，那我们大概需要拖延多长时间呢？”罗蓁蓁眨眨眼，面带犹疑道。
乔瑜闻言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听得程斯年轻笑一声，“哎呦，我的傻媳妇儿。”
“这种事情自然是拖得越久越好啦！”
程斯年揉了揉罗蓁蓁小脑袋，语气无奈又宠溺。
乔瑜也轻轻笑了，“没错。在保证你们能够全身而退的前提下，拖得越久越好。”
江湛说过，那个疑似样本库的地下实验室中，精神波动数量非常多。
也就是说那里面的样本数量相对来讲，是很庞大的。
他们现在对样本完全不了解，根本没有目标，所以想要取到正确的样本，就需要尽可能多的将那些样本全部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