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大佬的小媳妇—— by九月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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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羽觉得这样也好?,当即应下。
快乐的心?境之下,时?光流逝的速度总是显得过于迅疾。
婚礼一星期后,陆修远开始每天?到公司上班,秦淮、丁宁亦以?副总身份随之坐班,兄弟三个都不遗余力地拓展经营的业务范畴或范围。
阳历四月,陆修远推出的高?中辅导教材投入市场,得到了本市各地高?中学校、在校生私人的争相购买,随即消息蔓延到相邻的城市,情形一致。带动起一个省份,指日可待。
雁临仍是留在家里,除去到厨房帮忙,白天?时?间全关在书房备考,遇到难题就下楼找祖父祖母求助。
算是当做调剂神经,为夏羽做的设计,以?及夏季系列时?装新品,陆续完成。
到了四月下旬,星雅春季时?装投入市场。
另外,很多人记挂在心?的郑涛、耿丽珍、陆明芳、耿金坡等人一案,在县里公检法联手从速处理的前提下,终于定案论处。
午休时间, 秋雁薇在学校吃过午饭,骑车到?陆家。
进到?院中,恰逢陆潜从小菜园返回来, 她忙笑着打招呼:“爷爷好。”
“雁薇来了?”陆潜笑眯眯的, “快进屋。正好洗了些?水果, 你捎上?去,跟临临一起吃。”
“谢谢爷爷。”走?进客厅, 秋雁薇问, “雁临这一阵还在倒腾语文历史?”
陆潜笑意更深, “可不么。上?次去参加模拟考, 又考了第二,上?火了, 说怀疑自己是千年老二的命。”
“上?次她的考卷我看了,历史一些?题没做就交卷了, 丢分太严重, 不然?分数能甩第一名一大截。”
“那次是有事情,她说考完算着分数, 觉得是第三第四?,结果还?是第二,她讨厌第二名。”陆潜说起孙媳妇这类事, 总会笑得不轻,“幸好只是在?家闹闹小脾气,要是让同学听了, 人恐怕鼻子都要气歪了。这不就是嘚瑟么?偏偏她自个儿不觉得。”
秋雁薇笑出声来, “是呢。”
陆潜把水果盘递给秋雁薇, “奶奶午睡呢,雁临一准儿在?楼上?的书房, 有空就跟她多聊会儿,开导开导她。”
“好嘞。”秋雁薇笑着上?楼去,径自到?了西面书房门?前,敲敲门?。
雁临立刻应声:“请进。”
秋雁薇笑盈盈走?进去,“我来给你送磁带了。”
走?到?大书案近前,放下水果,见上?面又摆起了摊儿,数学、历史、物理的辅导书和习题集乱糟糟摆在?一起。录音机播放的,正是她给雁临读的历史课文?。
“真是我的救星。”雁临绕过书案,抱了抱姐姐,“之前帮我录的,我都会背了记牢了,正发愁没新的内容,你就来了。”
“数你会难为我。”秋雁薇拍拍她的背,“爷爷让你吃点儿水果。”然?后转身,按停了录音机,“听自己的声音,真的感觉怪怪的。”
是大概一个月之前的事,雁临请她到?家属院住一阵,每天抽时间读并录历史课文?中的重点。
她就不明?白了,问雁临怎么不自己录,雁临说自己录音自己听太奇怪,不知?道的人会怀疑她有毛病。这会儿,她终于理解了几分。
雁临拿起两个苹果,递给姐姐更大些?的那个,自己把手里那个掰开成两半。
秋雁薇挑眉,没想?到?小家伙手劲儿还?不小,当即跟她调换了苹果。
“奶奶也是这样,好像掰开的更好吃似的。”雁临笑眉笑眼?的,再次掰开苹果,吃完半个,去冲了两杯咖啡端回来。
秋雁薇取出录好的几盘磁带,“已经?超出必考范围很多了,你要是都能背下来,下次考试别再有事提前交卷,一定?能考第一名。”
“借你吉言。”雁临皱了皱眉,“万一运气不好……”
“不会的。”秋雁薇笑着打断她,又问,“上?次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雁临娓娓解释:“夏羽为星雅拍的照片,我不大喜欢那个摄影师的风格,尤其他给夏羽上?的妆不合适。
“我一直跟进,两次要求重拍。跟方雅说定?了,不论?我在?哪儿有什么事,第三次的照片一出来,尽快拿给我看。
“上?次考试正好是那个阶段,中途休息的时间,我都会到?校门?口看看方雅在?不在?。
“她赶到?的时候,恰好响铃了,来不及说话看照片,我就让她等我考完。
“答题时总惦记着,想?的是早一点儿通过或否定?都得赶早,不能浪费大家的时间,然?后就提前交卷了。”
秋雁薇释然?,随后打趣:“那你还?好意思?矫情什么千年老二?”
“这不是怕我就是那个命嘛。”雁临没法儿跟姐姐说,上?辈子对第二名已经?有了些?许阴影。
“不会,放宽心。”秋雁薇宽慰她一阵,说起郑涛、陆明?芳等人的案子,“你那个大姑姐判刑六个月,缓刑一年,她丈夫则是判了一年——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夫妻俩不是一样的罪行吗?”
“是么?”雁临意外。
“你还?不知?道?”
“没人跟我提。”
“是不想?你分心吧。”秋雁薇笑了,“还?以为你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呢。”
雁临琢磨一下,“也不难猜,大概齐是数罪并罚。耿金坡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公安只要愿意,就能把他的罪名一并追究送检。”
“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也怪我,没细看报纸。”秋雁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下巴,“我一看到?罪案的新闻就没耐心,跳着看到?结果了事。”
雁临就笑了,“我之前也是那样。对了,耿丽珍和她丈夫,还?有郑涛,是什么结果?”
“耿丽珍、何志忠跟耿金坡一样,至于郑涛,”秋雁薇竖起三根手指,“判刑三年。”
雁临不以为意,“应该也是没少干缺德事的主儿,这回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秋雁薇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无丝毫同情,“自己作死,活该摔跟头。”
这边姐妹两个闲聊着,在?公司的陆修远,正在?给大军讲解一道数学题。
大军老老实实站在?他身边,用?心记下他说的解题方式,然?后乖乖地拿起笔,按照公式步骤解答。
末了,对比着先前繁冗累赘、眼?下简洁直观的步骤,眼?睛一亮,“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我先前怎么就没想?到??先前是一直在?绕圈子,用?的是笨法子,太笨了。”
陆修远语气温和:“说来说去,是审题时不够认真严谨,而且想?当然?。这是坏习惯。”
“以后我改。嫂子教过我,遇到?数学难题就先放一放,哪怕做做眼?保健操,转移一下注意力,再回头审题就行。可我老是着急,只要脑子里冒出来一种解题公式,就迫不及待了,还?莫名其妙的自信。”大军不好意思?地笑着,挠了挠头。
陆修远也笑。
他媳妇儿偏科,身边这兄弟也偏科,只是他媳妇儿偏理科,兄弟偏文?科,在?他的交际圈里,这情况还?是挺颠覆大家的认知?的。
雁临也就算了,毕竟他知?道,看起来文?艺又文?雅的如绘画设计,是理科逻辑打底。
大军文?科成绩更好,真是连他都觉得意外——他媳妇儿恨的那些?科目,都是那小子毫不费力的。
人家大军对语文?历史政治那些?,能看的津津有味,学的兴致盎然?。雁临呢?偶尔恼火得恨不得把自己吊起来惩罚一阵。
好在?他家小兔崽子只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不满足于做第二名,要是真的成绩一般,恐怕要每天熬到?半夜三更。
兄弟两个说着话,刘云敲门?进来,“耿家的人来了,跟着十来个凑热闹的,怎么处理?”
“凑热闹的全赶出去,耿家的人带进来。”陆修远说。
大军收起手边的书本,和刘云一起出门?去。
没多会儿,耿家夫妻二人敲门?进来。
耿富贵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姚桂花神色焦虑,情绪激动。
“修远,我们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全判了,除了明?芳缓刑一年,别人都要进去坐牢。”姚桂□□自走?到?办公桌前,“好歹是一场亲戚,你帮帮我们行不行?”
陆修远笑意凉凉的,“我连陆明?芳都不认识,哪儿来的你们这样的亲戚?”
耿富贵将话接过去,“亲戚就是亲戚,不是你说不认就能不认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已经?在?看守所待了这么久,长了教训,再坐牢实在?是罚的太重了。”
“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全判了,”陆修远重复着姚桂花刚刚说过的话,“你们这家庭真不是一般的和睦,坐牢都要一起。”
耿富贵老脸一红,“我们没教好孩子,所以这事情说来说去都怪我们。他们搅和你跟秋雁临的婚姻,太不像话了,但毕竟没做成,没对你们造成伤害,对不对?
“我实在?是想?不通,怎么会判那么重?你门?路多,这次帮我们一把,等这事过去,你要我们倾家荡产都行。”
“毕竟没做成,没对我们造成伤害——这话说的,”陆修远睨着他,“我想?让耿金坡、耿丽珍在?牢里过下半辈子,但毕竟没下死手,没对你们造成更严重的损失,对不对?”
耿富贵噎住。
姚桂花狠了狠心,豁出去了,“修远,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可你也要为自己和秋雁临考虑考虑别的方面。
“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老的小的中间的都会受影响,每天都要听风凉话,我们的日?子铁定?没法儿过了。
“你给句准话,要是帮我们,我每天在?大礼堂给你磕头都可以;要是不帮,那我只能每天带着街坊四?邻来求你,你不答应,我就去求秋雁临。陆家的门?我们没脸进,只能去服装厂、学校找人请她过去。”
陆修远真笑了,“到?这地步,还?有心情威胁我。既然?给脸不要,那就随你们怎么着。”
他们不敢去他父母的单位闹事,因为那跟自己到?派出所报到?的区别不大,也不敢到?家里,毕竟有上?了年岁的人,气出个好歹来,难以估计后果。所以,就想?跟他和雁临软磨硬泡。
公检法难道是谁打个招呼、卖个人情就能改变判处结果的?
真不知?道这种人脑子里塞的都是什么混蛋逻辑。
耿富贵听了,有些?无措。
姚桂花却是一转身,坐到?待客的茶几前,摆出“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的意思?。
陆修远喊刘云进来,“记得跟星雅、学校打招呼,有闹事的人直接让门?卫赶走?,赶不走?立马报案。一分钟之后,这两个人不走?,打电话到?派出所求助,理由是扰乱社会治安,耽误公司运营,造成了严重的损失。”
“记住了。”刘云看了看手表。
姚桂花几乎是跳起来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们好话歹话说那么多,为的是让陆修远帮忙打点一下,结果这小子倒好,说什么求助,又要让派出所的人收拾耿家。这还?不如跟他们耍横耍流氓。
耿富贵又害怕又着急,赶紧说:“修远你别生气,刚刚那些?话,是她信口胡诌的,我们怎么敢闹事?打扰你了,我们这就走?。”说着匆匆转身,拽了姚桂花一把,“还?不快走??满嘴跑火车的玩意儿!”
刘云无语得很,觉得耿家真是一家子混蛋到?一块儿了。
陆明?芳缓刑一年,只要在?这一年期间表现过得去,就会免于刑罚。
要命的是,耿金坡要服刑。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租住的房子,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应该去林家看看孩子,应该给耿金坡准备一些?生活用?品,什么都清楚,偏偏没那份心力。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陆明?芳止住了眼?泪,捧着头,陷入恍惚。
要说自身条件、家庭背景,她比同龄人都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就算到?不了陆修远春风得意的地步,过得应该也比大多人好。
她偏就落到?了这步田地,不知?道多少人茶余饭后把她当笑话提起。
真希望现在?是在?做梦,醒来后,一切如常,仍旧和耿金坡朝夕相伴。
一直从白天发呆到?入夜,她才打起精神来,给耿金坡收拾东西。等到?明?天,得打听清楚探视手续和时间。
她会好好儿地等他出来。
之后他要是觉得在?县里没面子,大不了一起去别的城市,闯荡几年再回来,人们也就不会再记得他们不光彩的事。
忙碌期间,她忽然?意识到?,不管婆家娘家还?是外家,居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她。
他们不可能不关注案子,更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行踪。
娘家是别想?了,一个个的心肠太硬。
外家本来就帮她带着孩子,现在?一定?对她很失望,懒得看到?她。
婆家不来最好,来了不定?说她什么,保不齐把一切过错推到?她头上?,说她是丧门?星。
要她自己说,这次和耿金坡真的很冤枉,被耿丽珍忽悠一番,他急着找到?工作扬眉吐气,她则只是想?给陆修远添堵,让秋雁临两头不是人,却摊上?了大事。
再就是何志忠了,起先她以为,何志忠只是个传话的,耿丽珍又是话里话外竭力维护丈夫,他最多是拘留一段交些?罚款,最后却要跟耿丽珍付出同样惨痛的代价。
谁都一样,别说一年,哪怕只是进去待三两个月,生活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工作没了,想?再重头来过,难上?加难。
等孩子长大了,要是因为父母的经?历被同学获知?,少不了挨欺负受耻笑……
再说耿金坡,是男人中比较文?弱的类型,在?里边会不会被人刁难,甚至打骂?
太可怕了。
陆明?芳用?拳头锤了几下自己的头,怀疑自己那一阵是不是疯了。
晚上?,陆修远有应酬,回家时将近十点,长辈都已休息。
上?楼后,雁临倚着床头,在?看电视,见了他,问:“是不是又喝酒了?”
“不喝酒就在?办公室谈事儿了。”陆修远歉意地一笑,脱下外套,先去洗漱冲澡。
酒这东西,两个人要是都喝了,就都无所谓,只有一个人喝,另外一个闻着酒味会不大舒服。
穿着睡衣回到?卧室,他问了雁临一声,关掉电视,上?了床。
雁临戳一戳他面颊,“连续五天在?外面喝酒,越来越不着调了。”
“没办法,这又不是我能避免的事儿。起码得熬几年,才能跟人摆谱,见不见谁全看心情。”
雁临记起小说里关于他的情节,他成为龙头之一后,最出名的是过分出色的样貌,其次就是过分清冷的性格,再大再小的场面,一概交给同事应付,自己只管决策。
“这话我相信。”她笑着拿过夏羽最新拍摄的一组照片,“瞧瞧怎么样?”
陆修远扫一眼?,兴致缺缺,“我看这个干嘛?”
雁临觉得好笑,“你主管拓展销售市场,不知?道产品怎么做的广告,像话么?”
陆修远把她圈在?臂弯,跟她一起看照片,结论?是:“凑合。”
雁临不满,“什么叫凑合?说点儿正经?话。”
“你的作品,你穿着最适合。”他说。
“那是你没认真看。”
陆修远只好又仔细看了一遍,别说,还?真有了新的发现。
有两张照片,夏羽穿着样式新潮的套装,妩媚、风情尽显,“这是单独为她设计的?”
“是,怎么样?”
“很不错。但是,这两套衣服不会批量生产吧?”
“不会。”雁临说,“这是给她做的,上?报纸打广告的时候,她要是愿意,可以穿着。”
“她有不愿意的理由么?”陆修远问,“听说吴昊的鞋厂也要找她做宣传鞋子的模特?”
“嗯,我给牵的线,徐东北让夏羽跟吴昊多要三成报酬。”
陆修远笑开来,“吴昊到?了你跟东北跟前儿,总是那个倒霉催的。”
“谁让他总盯着星雅,只要能有跟风的事,立马就跳出来,问题是抠抠索索的,谈事情的态度特让人上?火。”雁临说,“我要不是为了鞋子跟衣服配套,真会没完没了敲他竹杠。”
陆修远莞尔。他很喜欢听她说生意相关的事。
两人聊了一阵业务,雁临凝着他眼?眸,“案子的结果你早心里有数了吧?有没有不高兴?听说耿家的人去找过你?”
“没什么不高兴的。”陆修远把玩着她的长发,“提到?案子,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下。郑涛想?见我,韩茂生跟我提的。我觉得无所谓,你呢?介不介意我跟那人聊几句?”
“不介意。”雁临说,“见完之后,能跟我说说你们聊了什么是最好。”
“那你想?不想?见他?”陆修远显得很认真,“要是对他有些?好奇,我可以把这次机会让给你。真的,我也不介意。”
雁临多看了他两眼?,“总说我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是认认真真地骗人。不介意?鬼才信。”
陆修远唇角徐徐上?扬,“到?底想?不想?见那个人?”
第60章 新婚甜如蜜
雁临摇头, “要是?没?有那些破事儿,他直接开给我那样的条件,我还真有些好奇, 现在就算了。”
一想到险些被人绑架, 她就一肚子?火气。
以郑涛那种狂砸钱打动人?的处事方式, 就算他没?直接授意耿丽珍过激行事,那天她要是真被带到县招待所, 他肯定会顺势带她到市里, 美其名曰带她玩儿两天, 然后, 她会陷入有嘴说不清的境地。
更何况,很可能是郑涛用话点拨过耿丽珍, 又另外许了好处,不然耿丽珍疯不到那个地步。顺着这思路往下想, 她那天如?果真着了道, 倒霉甚至可怕的事还多着。
“心?里话?”陆修远问。
“心?里话。”雁临看得出,他是?闲得没?事逗自己, 索性?膈应他,“你都这么大方了,那我对你也不会小气。王萍一定还在县里, 你要是?见她,我也不会介意。”
陆修远嘴角一抽,低头咬了她一口, “说你错了。”
“就不。凭什么许你不许我?”
“我那是?尊重你, 也真想满足你的好奇心?, 你这是?打击我。”
雁临笑出声?来,“可真会夸你自个?儿。”她亲了亲他唇角, “以后我们尽量不要说这种话题,太无聊了。你想想,不管追求你的,还是?追求我的,就没?有不是?二?百五神经病的。”
“还真是?。”陆修远轻笑着,心?里则在想,领证后追求她的,只有一个?郑涛,但喜欢她的人?,一定有不少素质不错的,现摆着的徐东北就不是?一般的出色。
他把照片收进信封,搂着她睡下,熄了灯,手落到她腹部,“有没?有不舒服?”
她的生?理期到了。
“没?有,只是?晚上?容易犯困。”
“早点儿睡。”陆修远亲了亲她眉心?,“晚安。”
“晚安。”
一夜无梦,雁临睡了个?好觉。六点钟起床,洗漱后到楼下厨房。
做饭早就分配好了,每周陆博山和林婉做三天,雁临和陆修远做三天,周日?是?陆潜和叶祁负责,中?午在单位的两个?人?不回来吃,饭菜是?老两口和小两口相互帮忙,晚上?则是?一家人?谁有空谁做。
陆修远看到她就往外撵,“去看会儿书,等我叫你。”
以前有个?战友,有一阵很发?愁,原因是?要找妇科大夫给妻子?开些药,碍于大老爷们儿独自去妇科太奇怪了,实在拉不下脸。
他和兄弟们当然乐意找找门路,以便战友私下里跟医生?沟通,却也有必要了解一下情况,要是?疑难杂症,他们够呛能帮上?忙。
战友说妻子?添了痛经的毛病,结婚之初也不那样,大概是?婚后那几年照常做家务总碰凉水,饮食也不注意的原因。
彼时没?当回事,现在结婚了,自然考虑得多一些。
雁临笑着,“你中?午晚上?回不来的时候,难道我要看着爷爷奶奶做饭?我自己很注意,都是?用温水洗菜,不会不舒服。”
陆修远想想也是?,自己到底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她,“你看着小米粥。”转身继续做皮蛋豆腐。
雁临注意到,他改为用左手握刀。
腿是?真治好了,他右手却没?好转,偶尔没?知觉,时不时作痛的时候应该也不少。她见过几次了,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书桌前,左手握着右手手指,面色总会有些不好。
这是?他不愿与任何人?谈起的事,因为说什么都没?用,医疗条件不可能短期内飞跃,解决他的问题。
雁临闲闲说起家里的事,转移他的注意力。
八点来钟,陆修远开车去往公司。
到了大礼堂附近,人?多,车子?行驶的慢,无意间一瞥,王济川的身影跃入眼帘。
陆修远在雁临的相片簿里看到过这人?,只是?,以前照片中?的人?开朗,此刻所见的人?却透着愁闷。
王济川的情绪,不是?陆修远会关?心?的,能做到不反感已经不错。他视线转回到前方,把车开到停车处,大步流星去往公司。
王济川也注意到了陆修远。
这几天他需要来这边找个?朋友谈些事情,看到过陆修远几次。不管是?那个?人?,还是?开的车,都属凤毛麟角的存在,谁想不发?现都难。
前世记忆中?的陆修远,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愿意成为他的对手,因为这人?的特点是?清心?寡欲、情绪极其稳定,对谁似乎都是?礼貌而疏离,不论春风得意还是?烦躁发?火,皆是?不曾出现过的情形。
可今生?不一样,如?今的陆修远,任谁一看都是?春风得意的意态。
原因除了雁临,还能是?什么?
王济川心?里苦笑着,赶到朋友的家门外,踌躇片刻,转头离开。
磨烦好几天了,朋友要是?有心?借给他钱,早就给了,他何必非等人?不耐烦时,说出明确拒绝的话。
骑车在县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一阵,停留处是?“多多熟食店”。
宋多多用自己的名字开了店。按理说,熟食店在这个?点儿,应该没?什么生?意,但只一会儿的工夫,他就看到好几个?人?走进去,出门时拿着大饼、馒头、香肠、咸菜等。
王济川一脚蹬地?,望着店门出了神。
被雁临断交的宋多多,人?际关?系受到了很大影响,要不然,她不会选择赚这种辛苦钱,毕竟省力而更赚钱的行业多着,只是?需要更多的本钱。
而与宋多多分开的王济川,本就有限的人?际关?系更差了。
分手的事定下来,消息传出去没?几天,他就发?现部分人?对自己的态度明显转为敷衍或冷淡。
也是?他活该。
前世今生?居然都没?明白,许多年里,她对他掏心?掏肺的,一些人?能成为他们共同的朋友,源于对她的认可更多一些。
她只是?不和他闹罢了,要是?闹一场,他就是?众所周知的负心?汉。
毕竟她最初毕业时,和雁临一样,要是?乖乖接受校方分配,找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
只是?雁临根本就不喜欢教学,出于一定的逃避心?理回了县城;宋多多却是?因为他要回来,便不顾家里反对回来了,一面被家人?长期挖苦数落,一面要面对在县城执教根本是?僧多肉少的情况,她还是?本身毕业成绩就不大好的情况,说是?一度放弃了工作机会都不为过。
难为他还想过,尽快赚一笔钱,拿给她,算是?弥补恋爱一场对她的亏欠。
实际情况却是?他四处碰壁,而她的情形蒸蒸日?上?。
东想西想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宋多多的语声?,视线有了焦距,见她在和店员说话,好像是?交待店员买哪些食材。
他抿了抿唇,下了车,推着车走过去。
小荷骑车离开后,宋多多要转身进门时,瞥见他,一愣,又牵出一抹笑,“这么巧。”
“经过这儿。”王济川含糊地?应了一句,“忙么?”
“九点多了,比较闲,到十一点左右最忙。”宋多多顿了顿,“进来坐坐?”
“好。”
走进店里,王济川感觉非常干净,贴墙的置物架上?,放着油盐酱醋、挂面、米面,两张桌子?拼起来的平台上?,摆着各色各样的酱菜、咸菜、腌制的蛋类。
算是?工作台、柜台兼顾的地?方,有盛放馒头花卷大饼的笸箩,现在里面空空的,一旁有自制的香肠、腊肠,几个?长方形托盘也空着,应该是?留作放什么现做的熟食。
他注意到,香肠腊肠上?贴着“多多香肠、多多腊肠”的商标。
外间和里面一间打通了,里间是?工作间,有一个?系着白色围裙、带着白色防尘帽的男人?正在麻利地?和面。
“柱子?,我跟人?聊聊天儿,你看着外面点儿。”宋多多扬声?说。
“好嘞,放心?。”
宋多多带王济川转到自己的房间,进门后沏了两杯热茶。
王济川打量着她,见她瘦了一些,但面颊白里透红,气色特别好,眼睛也特别有神采。
“听说,你跟家里闹翻了?”他问。
“对,我把他们甩了单干了。”
“跟我们分手有没?有关?系?”
“没?有。”宋多多说,“他们本来就不同意我跟你的事,今年要是?没?闹翻,早给我找个?有点儿家底的订婚了。”
“……”她如?今爽朗直接,再没?以前说话的瞻前顾后,是?不需要再照顾他心?情了。王济川倍觉难堪,“你变化很大。”
“运气好,有人?点醒我了。”宋多多自嘲地?一笑,“以前我是?个?倒贴货,要是?不改,不定把自己害成什么样。”
不是?贴家里,就是?贴男人?。
没?脑子?简直比有什么大病还毁人?,幸好她现在长点儿脑子?了,以后再好再坏,都只为自己活,而不是?拖人?后腿或被人?拖后腿。
王济川觉得面颊烧得厉害,再也找不到话题。
宋多多更像是?趁机歇息一下,惬意地?喝着茶,并不问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