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军官后，炮灰在七零开挂逆袭—— by言蹊云浅

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慢慢换成雇佣的人，他们退居幕后，把精力放在更有效益的事情上去。
张振点头，让苏廷谦找到合适的人，就让来工作室这边面试就是。
下午，二大主教之一的严教授要去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德语班提早一节课放学。苏茉在高第街的衣物那些并不多，便想着回家属院那边收拾些东西带过去，顺便两小只的也拿一些。
到家时，正好碰见王翠梅。
“苏茉，恁们这几天是去哪了？好几天没见人咧。”
“去我爸妈那边了，给他们搭把手。”苏茉道。
王翠梅抚了抚心口，“吓死俺咧，俺还以为你们要搬走了。”
苏茉这样的邻居，比之前那个可好太多了，要是搬走了，她可舍不得。如果到时候再换一个跟之前那样的，那她日子还过不过？本来就够憋屈了。
苏茉笑，“我家陆长征还在部队呢，我能搬到哪里去。”
“说的也是。”王翠梅道，接着压低声音问：“恁爹娘那店真开起来了？”
莫玉蓉辞职后，在家属院住了一段时间，王翠梅见她每天学着做各种面点，有时候她过去唠嗑，还会跟她请教，便问了几句。
别看王翠梅没什么文化，但人可是早两年就敢去做二道贩子的，一下子嗅出端倪了，便直接问了莫玉蓉是不是想做这些东西卖。
苏家做生意是有上面盖章的，虽不能大张旗鼓的声张，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人问了，莫玉蓉就正大光明的承认了。
“自然，今天都开第三天了。”
“那，没有人去举报？”王翠梅心里琢磨着，要是这都没人管，她就也自己弄点东西去卖了。等老郑让部队给她安排工作，黄花菜都等凉了。
“王嫂子，我们开店是政府允许的，有盖章文件的，我们不怕举报。”苏茉道。
小卖铺开之前，但凡会涉及到的单位，他们都提前打过招呼了。虽然他们不怕举报，但时不时有人来查，要解释一番也是麻烦的很。干脆在开张之前，就跟相关单位把关系打好，这样就算收到举报，他们也不会受理。
“啊？现在都能私人开店了？”王翠梅大喜，“苏茉，恁跟俺好好说说，那文件咋弄？我让老郑也去给我弄一个。”
“现在还不能，我们这也是特批的，参与国家试验呢。那文件不好弄，得去京市找大领导批才行的。”
王翠梅：……
白高兴一场！
啥国家试验的她不懂，她只听到这文件要去京市找大领导批，那就与她无缘了，老郑肯定不会为了她的事求人的。
王翠梅意兴阑珊的回了家。
再等等！她大儿子今年就能初中毕业了。等他进了部队，她再去当二道贩子，这样就不会影响他的前程了。
苏茉收拾了东西，等陆长征下班后，便一起去了高第街那边。
路上，苏茉从空间拿了几袋黄豆和面粉塞后座，这两个是消耗的最快的，隔几天就得补充一次。
苏廷谦收到国家给的5万块补偿款后，自己留了2万块，给了3万块给苏茉，让她采购原材料。
半个月前，苏茉就拉着陆长征，去了周边的几个公社，把她催生的稻谷小麦都碾了，都收空间里了。按现在的消耗量，应该够工作室用个四五个月的。
到了工作室，苏奕远过来帮忙把东西搬进仓库。
惯例检查了一下品质后，苏奕远问：“小妹，你们这东西哪买的？看着不比特供的差。”
他刚才沾了点面粉尝尝，这生吃都带着淡淡的甜味呢。
“长征托关系弄的。”苏茉道。
这她跟陆长征商量好了，就说是他弄来的，反正特别小队神秘，就算是苏廷德，也有许多不知道的。
“这不会影响他吧？”老陆已经够苦逼了，可别为了他们的事，到时候被革职了。
“不会。人家要卖东西，我们也是给钱买的，正常的市场交易，没人会说出去的。”
“那就行。”苏奕远道。
本来他当时是提议，不够的部分从发哥那里买的，但是发哥那边粮食的品质确实比不上小妹买来的。
他们生意这么好，一部分原因也跟他们用的面粉和黄豆质量好有关。
今天才第三天，就有特意再回来买的回头客了。他之前还以为等人流量降低后，生意就会没那么好了。可若是周边的回头客多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今天有好几个列车员，就直接拿了军用水壶来打豆浆，包子馒头也是十个十个的买，说他们的东西好吃，带到火车上吃。
虽然车上管饭，但就那一个味，吃多了也腻味。条件好的，到了站后，都会在当地买一些好吃的，在车上解解馋。毕竟跟长途列车的，可得在车上待六七天呢。
苏奕远量了一下，一军用壶能装三碗半的豆浆，便给定了一壶一毛五的价格。收三碗的钱，多的那半碗就当多买的福利了。
吃饭的时候，张振跟大家知会了一下马大姐被他开除了的事。
这少了一个人，明天做的包子数量肯定减少，如果明天招不到新人，那后天就得改变一下策略了。只能多做馒头，少卖一点包子了。
“我和廷谦的意思，是多招几个人，先培养着。一时用不到那么多人，就让她们轮班。大家每天上下班的，要是遇上有合适的，可以多去打听一下。”
他们不好直接贴招工书，只能通过在这种笨方法了。
听张振这么说，苏茉脑海中倒是出现了个人选——王翠梅，她做面点还是挺拿手的，她之前吃过，味道很不错。
大家认识这么多年了，苏茉对王翠梅的为人还是认可的，手脚肯定干净，而且也不是那种会偷懒的人。

“她人倒是可以，可是她会愿意来？”人家可是军官太太，不一定会愿意。
他们做生意，他们自己知道底细，可在外人看来，他们跟做自由市场的，没啥区别。一般有些体面的人家，估计都不愿意跟他们搭边。
这两天，她回来的时候，这周边邻居瞧见她，都远远避开了。
“她应该愿意，她之前可是做过二道贩子的，咱们这对她来说，那是没有一点负担。”苏茉道，王翠梅想工作差点没想疯了。
“真的？那王嫂子倒是不拘一格。”莫玉蓉笑道，“那你明天去问问她，要是愿意，后天让她过来看看。”
“行。”
于是，请王翠梅的事，就这么被拍板了下来。
因为有乐乐和苏奕远在揽客，第三天的营业额竟然超过了前两天，有168元。
次日，中午的时候，苏茉搭三脚鸡回了趟家属院，找王翠梅把事情一说。
“恁说真的？”王翠梅高兴不已。
“对，一天两块钱，中午包一餐，工资日结，但不保证每天都有活干。不知王嫂子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俺可太愿意了。”这收入，跟她一开始做二道贩子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
这又不用本金，不用自己承担风险，还不用在外面风吹日晒。这等美事，她怎么会不愿意？
“恁等着，俺换身衣服，这就跟恁去。”王翠梅说着，就要回房换衣服。
苏茉一把拉住她，“王嫂子，你甭急，我下午还上课呢。我五点二十分放学，你这个点在中大校门口等我，我带你去认个门。”
“中大你知道在哪吧？”
“知道知道，俺知道在哪。恁放心，俺一定准时准点的在那里等你。”
“那行，那我们下午见。”
事情说完，苏茉又匆匆回学校了。
下午，王翠梅换了身衣服，骑了自行车，不到五点，就在中大门口等着了。等苏茉放了学，两人便一同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里面，除了做面点要用的东西，并没有其他多余的家具，又是新装修的，显得格外干净整洁。
“哎呦，真干净。苏茉，恁真舍得，这么大一间屋子，就用来做包子了。”
室内晾板上，下午蒸的包子和馒头正在那晾凉呢，粗粗一看，起码得有两三百个。
王翠梅惊呼，“苏茉，恁每天做多少包子？”
“五六百个吧！”
“这么多？能卖完？”
苏茉没正面回答，“我们有冰柜，卖不完就冰柜冻着。”
“这是张爷爷，这工作室他负责管，你先跟他去登记一下信息。”苏茉给王翠梅引荐张振。
虽然她认可王翠梅，但张爷爷定的规矩也不可废，该问的还是得问，该登记的信息还是要登记的。
“成。张老爷子，恁还记得俺不？俺住苏茉隔壁。”张振去过几次家属院那边，王翠梅也记得他。
“记得，你跟我来。”张振把王翠梅带离了工作室，问了一些她的基本情况，跟她说了一下工作室的工作内容这些，便让她回去，第二天来上班了。
王翠梅连连应好，喜滋滋的走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张振又还招了一位姓谢的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这个谢大娘擅长的是粤式点心，比如糯米鸡，萝卜糕、马蹄糕、钵仔糕、烧麦这些，要适当多增加一些品种。
工作室，目前就暂定三个帮工，苗大姐、王翠梅、谢大娘。
王翠梅走后，苏茉便骑上车去了火车站。晚上她看店，让父母回来休息一会儿。
******
王翠梅三个儿女都上学了，她出来的时候，家里没人，她又不认得太多字，只简单留了个‘有事出去了’的字条。
郑国盛下班回来，发现三个孩子在看电视，王翠梅不在，而且家里似乎还没做饭。
“你娘呢？”郑国盛问大儿子郑鸿兵。
“不知道，她留了字条说有事出去了。”郑鸿兵拿起桌上的字条递给郑国盛。
郑国盛看着那狗爬一样的字，直接团成一团扔了出去，真是多看一眼都伤眼睛。
“家里还没做饭？”郑国盛问。
郑鸿兵一顿，不太情愿的起身，“我不太会做饭，想着等娘回来再做。”
“这都快七点了，你娘还不知道在哪呢。等她回来再做，八九点都不知能不能吃上饭。”
“别看了，你们几个赶紧去食堂看看，看还剩什么打点回来先垫着。”郑国盛把电视关了，从兜里掏了一块钱给郑鸿兵，让他拿着饭盒去打饭。
快七点半的时候，王翠梅才回来，父子四人已经在吃食堂打回来的饭菜了。去的迟，也没啥东西了，都是各样一点，跟大杂烩一样。
“恁们已经吃上了？那就好，俺还怕恁们饿着了。”
“你去哪了？这大晚上的，才回来。”郑国盛脸黑如墨。
王翠梅今天心情好，没跟他计较，“俺去见工了，按明天开始上班。”
“组织给你安排工作了？”郑国盛吃了一惊。不应该呀，如果安排了，肯定会跟他说的。
“不是，等组织安排，还不知得等几年。是苏茉给我介绍的。”
“她给你介绍工作？啥工作？”
“她家不是开了个店铺么，她让俺去给她做包子，一天2块钱工钱呢。”
苏茉家开了小卖铺的事，他昨天听王翠梅说了一耳朵，但没怎么认真听。
“这工作不许去！”郑国盛脸更黑了，“这店是私人能开的？别看现在看似不管了，等清算的时候，有她家倒霉的。还请人工作，这不是搞资本主义作风？”
“你要是去了，到时候被打成走资派，得下放去蹲牛棚，说不定还得连累我。”
他就说怎么这么好心，还给介绍工作，原来是想拉他家下水。
王翠梅不乐意了，“人家这店，是京市中央盖章批准的，说是啥国家试验项目，人家合法合规，怎么就搞资本主义作风了？”
“再说，人家一大家子，有当大官的，有读大学的，有当教授的，哪个不是体面人。人哪个不比你聪明？不能干的事人能去干？”
郑国盛被怼的一时没话说，半晌才羞恼的道：“中央的文件是那么容易弄的？人家说不定是框你的。”
王翠梅白了他一眼，“恁没这个能力去弄，人家可不一定。”

郑国盛是十分不乐意王翠梅去苏茉那工作的。
一是，那就是一个私人作坊，不是正经工作。虽然一天两块钱看着不少，但是却没有其他的福利，这跟二道贩子也没多大区别。
二是，自己的媳妇在别人那里讨生活，尤其是在陆长征媳妇手底下，让他心里十分不得劲。
郑国盛看着跟个老好人似的，跟谁都能说上几句，偏偏就跟陆长征不太合得来。
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嫉妒别人年轻有为又娶了个好媳妇，只能自我标榜不跟浮躁的年轻人为伍，暗搓搓阴阳陆长征走后门。
他之所以嫉妒陆长征，是因为陆长征出身跟他差不多，两人都是毫无背景的农村娃。按正常的轨迹，陆长征的职位最多也该跟他一样。偏偏陆长征却运道这么好，年纪比他小好几岁，级别却比他高了好几级。
郑国盛的这些小心思，陆长征是不放在心上的。在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再说，他工作也忙，时常不在家，跟家属院的大部分人都只是点头之交。
而且，陆长征也很看不上郑国盛。这种牺牲家人的利益去给自己挣名声的人，一向是他最不齿的。
“你要是去工作了，家里谁做饭？难道要我们天天吃食堂？别到时候你挣的那点钱，还不够吃饭。”郑国盛道，试图阻止王翠梅去苏茉那工作。
“不会影响做饭的，俺早上八点上班，下午五点就下班了。这早饭晚饭都能做，中午恁本来就单位吃，孩子们中午也去食堂对付一顿就成。这一天一顿食堂，也花不了太多钱。”
“娘，恁放心，俺们中午吃食堂会省着点的。”小儿子郑鸿兴赶紧道。食堂好多菜呢，想吃啥就吃啥，娘做的只有一样，没得选。
“这天天吃食堂像什么样子，哪家的孩子这样？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你在家里，我也没少了你们吃喝。”
“吃食堂怎么了？安安乐乐自他们姑姑去上学后，不也天天中午吃食堂，家属院也没人说啥。”
“恁是没少俺们吃喝，可咱日子过得也不宽裕。俺这出去上班，一个月多五六十块钱呢，这不好？”
“到时候，恁的工资留作家用，俺的工资存起来，这一年也能存个六七百块钱。以后鸿兵大了，娶媳妇这些不得花钱？”
郑鸿兵脸一红，“娘，俺这才多大，哪有这么快娶媳妇。再说，等俺进了部队，有了津贴，俺自己会攒钱娶媳妇。”
王翠梅笑了，“行，恁自己攒钱娶媳妇，娘攒钱给你们买肉吃买衣穿。”
“你这是打定主意要去了？”郑国盛眯眼。
“对。”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老郑搅黄了。
“那行，那以后要出了事，你可别别怨我跟你划清界限。”
王翠梅摆手，“放心，要真有事，不用你跟我划界限，我会先跟你断关系。”
郑国盛气得拍下筷子进了房，王翠梅努了努嘴，没理他，去厨房拿了碗筷，也跟着吃了点。
只是他们打回来的饭菜本就不多，吃完，三个孩子都还眼巴巴看着他，显然没吃饱。
王翠梅得了工作，心情美得很，也不省了，去了厨房给三孩子煮了挂面，还一人煎了个荷包蛋。
第二天，王翠梅起了个大早，把早饭煮好后，就急匆匆骑着车去上班了。
去到的时候，苏茉他们刚准备出门去上学。
“王嫂子，怎么来的那么早？”
“在家也没事，就早点过来。”把车停好，王翠梅先在外面洗了手，这才进工作室，把张振昨天发给他的工作套装一一穿好戴好，就开始干活了，端的是一个勤快。
两小只今天有学习任务，便也跟着陆长征回了队里。
时间就这么忙碌的过着，转眼一个星期又过去了，小卖铺每天的营业额在160元~180元之间浮动。
在这个大城市人均工资三四十的年代，收益不可谓不惊人。
主要是好吃，回头客多，只要是吃过的，有机会买的，都会回头来买。
现在金主任也成了常客了，每天下班总要带几个包子馒头或打一壶豆浆回家。用他的话说，他们的东西不仅好吃，感觉还更耐饥。
苏奕远跟苏茉说的时候，苏茉内心腹诽。这是自然的，这可是她异能催生的，生机强，自然耐饥，长久吃，对身体还有好处呢。
苏家小卖铺的生意好了，那些在火车站的“竹篮客”生意就惨淡了，特别是那些卖吃食的，根本竞争不过苏家的小卖铺。
这些竹篮客，也大多是从自由市场进货的，生意不好了，进的货自然就少了。自由市场要给自己的二道贩子撑腰，便派了几个人，准备去小卖铺那里闹事。
然而，去的很不巧，正好那天陆长征休息，在那里帮忙。他那种常年行走在危险边缘的人，对敌意是非常敏感的，一眼就瞧出了那些人是来闹事的。
那领头的混混，刚走过来，就对上陆长征嗜人的目光，骇的定在了原地，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一寸寸变冷。好一会儿，被旁边小弟拍了一下，才惊醒过来。赶紧叫上小弟们，迅速溜了。
等走远了，领头的混混才松了口气。
那个人实在太吓人了，就像一头恶狼一样，他感觉自己要是再多待一会儿，那人就会跳出来咬破他的喉咙，喝他的血。
“哥，大哥不系叫我们过来给他们点教训吗？点解就这就走了。”
“你个扑街，你懂咩？头先那个男人睇到没？那人可唔系善茬，绝对是杀过不少人的。你们下次撞见他，都闪远点，别怎么死的都唔知。”
“那大哥那里……”
“我会去同大哥讲。”
那混混回去后，便跟他们头头把事情说了，那头头赶紧托人去打听，别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同时也暗骂那些二道贩子蠢货，连情况都没打听清楚，还说每天都是一个老女人在那里卖货。
与此同时，工作室那里也来了几个革委会的人，说有人举报他们这里搞资本主义。
张振也不慌，直接拿出当地革委会盖章的文件出来，给那几个人看。
最上面盖章的文件可是“尚方宝剑”，他们可是要好好收着的，自然不能见人就拿出来，以防被那个不长眼的愣头青给撕了就不妙了。
所以打通本地关系的时候，他们也是找了当地的机关，重新开了个盖了当地印章的文件的。
“几位干部，我们这可正经经营，是国家特批了的。这是你们革委会办公室盖得的章，这事葛主任也是知道的，这还有他的签字。”
那几人一看，还真是，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这事也是凑巧，这次带队来的小队长，前段时间出去公干了，前两天刚回来，不知道这事。这不，今天收到举报信，立刻就带人过来了，毕竟搞资本主义复辟，可是很严重的问题。
革委会经过一段时间的清理，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张狂了，这还在位的人，都是比较讲道理的。
“你们这虽然是批准了的，但也要低调一点，不要太过张扬。”虽说是误会，但架子还是得摆出来，不能让老百姓觉得他们革委会的人没事干。
“你们雇人干活就不合适了，这不就是剥削吗？国家相信你们，你们自己也要注意，不能搞资本主义那一套。”

对于这个说法，张振早有准备。
直接拿出一本马克思的《资本论》，翻到第一卷 第三篇 第九章《剩余价值率和剩余价值量》，指着其中一段话，对几人道：
“马克思同志，早就对小业主与资本家的界线作了明确的划分。马克思同志说了，雇工8人以下，自己也和工人一样直接参加生产过程的，是介于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中间人物，是小业主。雇工超过8人，才能算‘占有工人的剩余价值’，才是资本家。”
“我们一家是直接参与生产过程的，只是现在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忙不过来，这才雇了3个人来帮忙。”
“我们也并没有剥削她们，而是给了高工钱的。她们来这里帮忙干活，每天早上8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每天两块钱工钱，中午还包一餐。时间并不比工厂上班时间长，我们给的工钱，还比大部分工厂给的高。”
那几人一惊，没想到一天竟有两块钱，这要是一个月干满了，那工资比他们都高了。
那小队长拿过那本《资本论》一看，还真是这么写的。马克思可是伟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是对的了。
随后转头问苗大姐三人，“他说的可是真的？他要是剥削了你们，你们说出来，我们革委会会替你们做主。”
三人猛点头。
“是，一天两块钱，中午还有肉吃，工钱也是每天下班就结算，没有拖欠。”
“这一家都是好人，没有剥削我们，同志你们别被某些红眼病的人给骗了。”
“就是，同志，俺们在这里工作的挺好的。”王翠梅道，“他们这是给社会创造就业机会，是做好事哩。”
“俺是军属，俺来随军都快十年了，一直盼着组织给安排个工作。可现在工作缺得很，这么多年，组织也没给安排下来。俺现在在这里做事，有钱挣，组织就不用再想办法给俺安排工作了，这可是给组织省了一桩事啊。”
“是啊，同志。我家就我男人挣钱养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好不容易我有了工作，日子才好过一点。这是哪个杀千刀的要断我家活路？我去跟她拼了。”苗大姐也紧跟着王翠梅的话头，说的义愤填膺。
谢大娘也抹起眼泪来，“同志，我家日子苦，我小儿子都快三十了，还没钱娶媳妇。老婆子我好不容易能挣点工钱给他娶个媳妇，这要是没了，这是要逼我去死啊！”
小队长嘴角抽搐，他不过就是问了一句，就惹了她们这么多话。但看这情况来看，这些人肯定是没被剥削了。
“各位女同志，我们也只是正常工作，有人举报了，我们自然得过来看看。我们是讲道理的，既然这里合法合规，手续齐全，那就继续正常经营。”
“行了，那我们就回去了，不打扰你们干活。”小队长说完，便带着人准备走了。
离开前，还叮嘱张振，让他们低调一点，省的有些人看见了效仿。别人可不知道他们是有上面准许的，到时候别人效仿，他们又得抓人了。
苗大姐和谢大娘虽然紧张，但见革委会的人来了，都没挑到错处离开了，心反而更定了。
之前她们多少都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这可是私人的，虽然招人的时候说过他们是上面同意的，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骗人的呢？现在看来，是真真的了。
如此，别人问她们去做什么，她们也能挺直脊梁说了。她们可没做违法违规的事，这都是政府允许的。
那小队长回去后，就被他们主任叫去批评了一顿，他这才知道，对方可不止有他们革委会盖的章，人家还有中央最高层盖的章呢。
那小队长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幸好他今天过去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一切都是按照规章制度来的。这要是做了什么，对方动动小拇指，只怕都够他喝一壶的。
他们革委会如今日子本就不好过，这是哪个王八蛋要害他？他拿出收到的举报信翻来覆去的看，可惜也没看出啥来。
晚上，张振跟大家说了今天革委会来检查的事，他们也没意外，因为本就预料可能会有这么一遭。他们每天搬着这么多东西进进出出，不可能不引人注目。
“这几天，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这里，这里放着这么多东西呢，晚上没个人守着不安全，这里清一间房子出来，以后我搬到这里住。”张振道。
现在大家都住高第街的骑楼里，那里虽然离这里不远，但走过来也要几分钟。刚开始没啥，但既然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那肯定就要留心了。
“还是我搬过来吧，这要真有什么事，张爷爷你一个老人家，在这里反而更不安全。”苏奕远道。
陆长征没说他们搬过来，毕竟他的工作性质，一有任务马上就要出去，到时候媳妇一个人在这里，他更不放心。
但苏奕远一个人，睡着了总会有疏忽的时候，还是得给他找个帮手才行。
“我前几天听说，队里有几条军犬要退役，我去领两条回来，就养在这边吧。”
犬类可是看家护院的好手，更何况还是退役军犬。只是这个年代，人都吃不饱，养狗的人极少。
“可以可以，这样晚上我也轻松点。”苏奕远抚掌，这样就不用时刻警醒着。
第二天，陆长征带来两条退役军犬回来。
这个时候的军犬，多是东德牧羊犬，是五十年代，从苏联那引进的。
两条犬，一条黑色，一条灰褐色。黑色的那条叫大虎，才4岁，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前脚受伤导致残疾，不得不退役。灰褐色那条，叫老鹰，已经10岁了，是年纪大了正常退役。
这两条犬都对人很亲，看着很温顺，实际上很机警，聪明的很。
陆长征先给它们发了指令，指引它们一个个认人，然后又把日常的指令方式教给大家。
乐乐对大虎和老鹰，喜欢的不行。吃完饭，就盘坐在地上，跟它们叨叨的聊起天，而两条犬对乐乐，也表现的格外温顺。
苏茉见此，眼眸微闪，孩子大了，是时候该给他引导一下异能的事了。

次日，来上班的三个大姐见家里多了两只那么大的狗，都吓了一跳。
张振按陆长征教的，指挥它们一一认人。三人见那狗虽然大只，但似乎很温顺，这才没那么害怕。
王翠梅还伸手摸了摸狗背，“张主任，这咋买两只这么大的狗咧？”
“这狗不是买的，是部队退役军犬，为国家做过贡献的。”张振解释，免得这些人以为这是普通狗，做了什么被咬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