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长宁的旅途by山间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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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开始叶长宁拒绝的态度就再明白不过,家里三个孩子,包括最早熟敏感的大山,都坚定的相信,自家爹爹不会给他们找个后妈。
眼看着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年货该备起来了。
今年家里有钱,地窖里有肉,身上还有暖暖和和的新衣服,大山和二山记忆中,真就没有这么开心过!
以前就算过年,也就吃一顿饺子,里面还基本都是大白菜,只有一点点肉渣渣。
哪像现在呀?
吃肉都吃的腻烦了,居然觉得白菜萝卜很是清口好吃了。
除夕晚上,尽管只有一大三小,叶长宁也准备了八个硬菜,里面还有一条美味的清蒸鱼——年年有余嘛!
初一早上要拜年,叶长宁起了个大早,跟着张有粮把村里的长辈家都走了一遍。
其中,包括女主家。
女主家目前还是爷爷奶奶当家,一大家子人还没分家呢。因为女主的锦鲤体质,这一年来赵家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起码看上去和和睦睦热热闹闹。
叶长宁也是第一次见到女主。
剧情是从女主小时候开始写起的,如今的女主还是刚满三岁的奶团子一只。
穿着一身粉红色带碎花的棉袄,头上扎了两个小啾啾,还用崭新的红头绳绑起来,白白嫩嫩的脸蛋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乌溜溜、水灵灵的,看上去比年画上的福娃娃还好看。
她跟着奶奶坐在炕头上,手里捧着一小块糕饼,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好奇的看着不停来拜年的人。
看到叶长宁的时候,还带着崇拜睁大眼睛看着她:“伯伯就是打杀了大黑熊、救了我爹爹的人吗?”
声音也糯糯甜甜的,确实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女娃儿。
但……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主是穿越过来的,穿越之前还是个成年人,哪怕是胎穿,叶长宁也觉得有点别扭,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
她随大流拜了年,就赶紧回家了,家里暖和又自在,不比跟别人寒暄那些拜年的套话舒服得多了?
初二是去岳父家拜年,原主的妻子去世之后,基本上就跟岳家断了联系,叶长宁自然也不去。
于是,初二上午,叶长宁带着三个孩子围在火炉旁边,一边说笑一边烤栗子吃。
这些栗子就是叶长宁从山上带下来的普通栗子,烤熟了味道也不错,用来消磨时间挺好的。
大山自打学会了竹编,就一门心思的沉浸进去了,他也有几分天赋在身上,如今编的竹篓规规整整的,还能无师自通的用不同色的竹片给里头加些简单的纹路。
二山也学竹编,但性子未定,坐不住,如今还是歪歪扭扭不成形。这不,他成功编织了一个小竹篮,大概两个成人拳头那么大。
他很得意自己的作品,还专门用它来装栗子,结果没两分钟,竹篮漏了,栗子掉了一地。
看着满地的栗子,二山撇着嘴,要哭不哭的模样好笑极了。
最后,还是二山自己噙着眼泪把栗子都捡起来,然后跑到大山身边缠磨着,要大山给他编个结实的竹篮。
至于原先那个?
已经进炉子里了。
到了下午,三个孩子都在午睡,叶长宁也躺在床上,睡不着就修炼锻魂诀——这个修炼她从来都没有放松过,毕竟神识的强大是她自身的,不会受到穿越的影响。
大乌爱玩,一般来说,如果叶长宁这边没什么任务的话,它就会自己满世界转悠,找到好东西就填充小塔空间,看到什么好玩或稀奇的事情,还会回来跟叶长宁分享。
叶长宁领悟的风暴法则好像有一部分直接传递给了大乌,大乌如今能够借助一部分风的力量,速度更快了,全力赶路的话,千里距离也只需要不到半个小时,都快要追上战斗机了。
就好比现在,叶长宁这边白雪飘飘,大乌呢?人家在南方,绿意盎然。
整个年节,就这么悠闲的过去了,等到出了正月,叶长宁打算去新买的几亩地里看看,里面还种着冬小麦,只可惜种的人没好好照顾,长势不太好。
叶长宁自己也不太会干农活,就算有原主记忆也不行,但没关系,她可以雇人。村子里地少人多的家庭不要太多,十几文钱就能找个壮年汉子来家里打短工。
叶长宁已经想好了,等到农忙的时候,就请几个短工来干活,她还是专注于打猎吧。
刚走出村子,叶长宁便看到,一身粉红色仿佛福娃娃一样的女主正跟在两个十多岁的男孩子身后,蹦蹦跳跳的跑着。
这两个男孩叶长宁也认识,是女主的两个堂哥,他们三个人出来干嘛?怎么旁边连个大人都没有?
第94章 古代农家(11)
叶长宁是不会担心女主的,人家是老天爷亲闺女,只有好运气,就算遇到危险那也是遇难呈祥,她只是有点好奇,怎么三个孩子就自己跑出来了?
虽然村子里孩子们四处跑着玩也是常态,可女主是赵家的宝贝疙瘩,是团宠,能跟普通孩子一样吗?
从旁边路过,听了一耳朵三个孩子的对话,原来他们想出来逮兔子——看吧,最多半个小时,绝对有不长眼的兔子自己送上门来。
想到兔子,叶长宁也有点馋了,家里的都是腌肉,也是时候抓几只新鲜的换换口味了。
决定了,先等等,看能不能从女主光环下薅只兔子回去。
果然,没过两分钟,叶长宁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动静——这兔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傻,从草丛里跳出来,连个弯都不拐的直接奔着女主三人那边去了。
叶长宁眼疾手快,一颗石子飞过去,那兔子就倒在雪地上动弹不得了——倒地的时候,距离女主他们三个人还有个几十米呢。
趁着那边没反应过来,叶长宁过去拎起兔子——好肥壮的兔子,不愧是给女主准备的!
女主也看到了叶长宁手里的兔子,她觉得,这个兔子应该是她的……
“三伯伯,你也出来打兔子吗?”凭着直觉,女主走过来,仰着脸看着叶长宁。
叶长宁笑道:“我要去地里看看,刚走到这儿,就看到这只兔子蹦出来,顺手就打了。怎么,你们三个小娃子也来打兔子?你家大人呢?”
“我们就是在村子里玩,又不出去。”旁边稍大的男孩说,同时带着几分眼馋看着叶长宁手里的兔子,好肥的兔子,炖了一定很香,可惜被人抢先了。
“那你们可得小心点,玩一会儿就赶快回家吧。”叶长宁把兔子往背篓里一塞,转身走了。
成功从女主手里薅到一只兔子,叶长宁心情不错,就算是看到地里那些稀稀拉拉的麦苗,也没影响她的好心情。
早就知道这几亩地出息不好,如今这情况是意料之中的事——当初买地的时候,还因为这个压了回价呢,她又不亏。
等把麦子收了,种上新粮,好好打理一番,收获自然就上去了,这可是上好的良田!
在五亩新田和原本的三亩地里都转了一圈,叶长宁就背着兔子回家了,刚到家,就发现隔壁大哥家有客人,是二哥张有田。
因为有伤,过年的时候他没能过来,如今伤好了,怎么也得回家给先人烧上一炷香。
“正好,路上遇到只肥兔子,随手就打了,今天都来我家吃饭吧。”叶长宁邀请。
叶长宁年前发了一笔财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也没和她客气,张有粮和张有田就直接过去了,自然,做饭的事情被大嫂王氏和二嫂小王氏给接了过去。
张有粮还带来了一壶酒,摆上桌子,三个人喝着酒就聊起天来。
酒是农家自酿的高粱酒,味道很冲,叶长宁不喜欢,但张有粮和张有田极爱喝。
喝着喝着,就喝多了。
人一喝多,嘴上就没什么把门的,张有田那边忽然就“呜呜”的哭开了:“大哥,我算是知道了,原来你不是胆小啊……那黑熊,太可怕了!我都爬到树上了,它一爪子过来,我的腿就没知觉了……我真的以为我要死定了呀!我再也不笑话你了……不就是被黑熊追的时候给吓昏过去了吗?我这次差点没了命呀……”
“可、可不只是被熊追!”张有粮也喝多了,他打了个酒嗝,“当初那黑熊可是一屁股坐我脑袋上了!我直接就给昏过去了!要不是当年咱叔仁义,把我从山上给拉回来,我就死、死定了!”
叶长宁:原来还有这事儿?难怪当初看到黑熊的时候张有粮直接给吓傻,这是有心理阴影啊。
一顿酒,张有粮和张有田互揭黑历史不算,就连原主小时候干的破事儿都被他们两个拿出来说。
叶长宁:……跟她有什么关系?要尴尬也是原主尴尬,她无所谓……
“你们凑在这里干嘛?跟着你们松哥学认字去!”叶长宁虎着脸,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大山和二山给赶走。
大山顽皮的做了个鬼脸,拉着弟弟跑走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
等到第二天,送走了张有田一家人,叶长宁就跟张有粮商量着,看什么时候把房子给盖起来。
原本她是想用泥胚先盖两间,但如今手里有钱,自然要把住的地方也弄好。
叶长宁自己也思量过,原主的院子确实不小,但如果分成三户,就显得狭窄了。
她打算把东边的空地买下来,这样就可以直接建成三个院子,到时候她带着妮儿住一套,大山和二山每人一套。
不管是买地还是盖房,在农家人眼里,这都是置办起来要留给儿孙的家业,是大事。
张有粮很支持,但他也有几分担心,一口气起三套院子,还是青砖瓦房,少说也得一百五十两银子,叶长宁手里的钱还够吗?
熊皮他之前也见人卖过,好像没这么贵啊!
熊皮的价格,跟完整度的关系很大。
破破烂烂、到处是洞的熊皮,能跟从头到脚无丝毫瑕疵的整张皮子比吗?
叶长宁那张熊皮,从上到下一个破口都没有,价格当然要高。
从叶长宁这儿得到肯定的消息,钱够用,张有粮就帮着开始张罗了。
先把隔壁的空地给买下来,这也是人家预留的房基地,只不过后来在别的地方盖了房子,这里就一直空着,请人一问人家就卖了,价格也公道。
接下来就是盖房,说是一口气起三套院子,可真要动工也得一套一套来。
三块地基连在一起,大体是个长方形,不过东边略微窄些,叶长宁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在这个长方形中间稍微偏西一点的方向。
简单做了个规划,把这块地分成大致相当的三份,每份都能起三间正房加两间厢房,叶长宁决定先从最东边开始建造。
先建起来一套,他们搬过去住着,这边的旧房子就可以拆了。
如今已经化了冻,但又没到耕种的时节,正是盖房子的好时候。叶长宁请了附近口碑最好的手艺人,一应材料都由这手艺人准备,她只出钱。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第一套院子就盖好了,三间正房高大宽敞,东西厢房也都结实坚固,叶长宁非常满意,比泥胚房子强多了!
挑了个良辰吉日,叶长宁带着三个孩子搬到了新家。
虽然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可大山和二山还是欢呼雀跃,高兴的不行。
叶长宁早就已经跟他们两个说好,搬家之后,他们兄弟两个住正房西屋,叶长宁带着妮儿住正房东屋。
叶长宁还专门请大嫂王氏缝了一个类似门帘的被单子挂在东屋炕上,把炕一分为二,妮儿住帘子里面,叶长宁住在外面。
过了年,妮儿就三岁了,毕竟是个女孩儿,又是在古代,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一些。
跟手艺人商量好,等农闲的时候再请他过来接着盖剩下的两套房子,叶长宁就开始把专心的整治自己的八亩地了。
浇水、施肥、除草、除虫……
没有化肥,没有除草剂,也没有工业机械,在地里干活是真的很累,也很枯燥。
以叶长宁此时的身体素质,在地里忙一天之后,回到家里也只想躺着,啥都不干。但家里也有一堆活儿等着干呢!
累归累,但叶长宁体力恢复的也快,一日又一日的忙碌下来,她居然也适应了。
她仿佛真的成了古代的一个农民——这种沉浸式的体验原主生活,对叶长宁来说,感觉挺新鲜的。
过了年,大山也十岁了,这半年来每天都能吃饱,肉食也补充的多,不缺油水,原本瘦小的男孩子风吹一样长起来了,蹿高了多半个头,都快到叶长宁肩膀了。
在叶长宁忙着干活的时候,大山也跟着后头开始学——其实大山之前也跟着原主学过,不过那时人小又没力气,也干不了多少;如今长了个头,力气也大了,干起活来也像模像样的。
天气越来越暖和,不管是大山二山还是妮儿,都不乐意天天在家里憋着了。
叶长宁每日里都要下地干活,家里没大人看着也不好,干脆就把三个孩子都带了出来。
大山已经能帮上忙了,二山则是在不远处带着妮儿。有时候他玩的起劲可能就会把妹妹给忘了,但没关系,如今农忙,村里的孩子大都在附近,妮儿身边也有岁数差不多的小姑娘在。
更何况,大乌还在旁边大树上盯着呢。
这一忙,就一直忙到了麦收之后。
如今还没有玉米,收了麦子之后,叶长宁在新买的几亩地里种了大豆,原本的三亩地里则是种了一亩花生和两亩小米。
等好不容易忙活完了,回头一看,这三个黑煤球是谁家的?
大山每日跟着下地就不说了,黑壮黑壮的,个子又长了一点;二山和妮儿虽然没干多少活儿,可也整日里在田间乱跑乱玩,如今都不能看,尤其是妮儿,黑的简直让叶长宁不忍直视。
更让人郁闷的是,旁边还有个福宝女主做对照组——人家白白嫩嫩,自家的黑黑胖胖……
俩人站在一起,就好比白面包子旁边放了一个黑煤球!惨不忍睹!
好在,白面包子就一个,黑煤球倒是一堆,自家的娃儿混在里头也不出奇。
呃,健康就好。
叶长宁抱起妮儿,沉甸甸的胖闺女笑得也很灿烂,还把手里的野果子往她嘴里塞:“爹爹吃。”
懂事乖巧的幼崽向来是惹人疼爱的,尤其是女娃娃更是如此,就算黑了点,在叶长宁眼里,自家的崽也是最棒的。
抱着妮儿,领着大山和二山,叶长宁正准备回家,福宝走了过来:“大山哥,妮儿的蝈蝈笼子是你给她编的吗?”
“嗯。”大山在外人面前,不太爱说话。
“能给我编一个吗?我哥哥编的笼子不结实,我逮的蝈蝈儿都跑掉了。”福宝不太开心的看着手里被挣开一个破口的小笼子。
叶长宁也发现了,女主不是故意装嫩,她是真的被如今的身体影响,就算有前世的记忆,性格也跟孩子一样幼稚。
“那我把我这个给你吧,等下再让我大哥给我编。”妮儿很大方的把手里精巧可爱的蝈蝈笼子递给福宝。
“谢谢你呀。”福宝开心的笑弯了眼。
回家的路上,二山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和大山不一样,爱说也爱笑,跟村里孩子们玩的特别好,时不时的就从小伙伴哪里听到些八卦,什么谁家谁的爹娘又打了一架、谁家的哥哥看上了谁家的姐姐之类的。
大人们说话大多不会防备小孩子,小孩子也分不清事情轻重,听时随意,说的时候更随意。
叶长宁还专门嘱咐过二山和妮儿,不要把家里的事情随随便便说给外人听。
路上无聊,叶长宁也带着几分兴趣,听二山说说那些小伙伴家里的二三事。
结果今天二山一开口就给了她一个劲爆的。
“爹,你说我长大了能娶福宝当媳妇吗?”
怕不是在做梦哦!
叶长宁被二山吓了一跳,她停下脚步,很认真的瞅了瞅二山,还是一个七岁的小娃娃,怎么就想起娶媳妇来了呢?还盯上了女主?剧情里也没说女主的锦鲤体质还有万人迷的效果啊。
“你想娶福宝?不行。”叶长宁还没回答,大山那边先给出了否定答案。
“啊?为什么?”二山有些郁闷,“福宝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了,为什么不能娶她?”
“她不干活。娶了她,地里的活儿和家里的活儿都得你做,你还得照顾她,给她找好吃的。”大山解释的清楚明白,“你看赵家那些人不都照顾着她么?她什么事情都不做的。”
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二山顿时改了念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那我不要娶她了,我要娶个能干活、能照顾我的!我不喜欢干活!”
叶长宁:……
好吧,是她想多了。
但二山的话也给她提了个醒,得注意着不要让大山和二山多跟女主接触。
就像是二山说的,福宝是周边好几个村镇里最好看的女孩儿,随着她长大只会变得越来越漂亮。
二山如今还小,等他再大一点,真的看上女主了非她不娶,那可咋整?
还有大山,虽然和女主的岁数差的有点大,但万一受到影响呢?
女主光环可不讲道理。
下定决心的叶长宁动作也很快,大山和二山直接被她打包送去镇上读书了。
她也跟大山和二山说了,送他们两个去读书,目的也不是为了考科举。只要能识些字,再学些算术,将来哪怕能当个账房呢,也比整日在地里辛苦干活好。
二山不爱干活,看到大人们那么辛苦的在地里忙活之后,更加不爱在地里干活了,一听当账房可以不用干活,只要写写算算,顿时就乐意了。
大山不太想学认字,他不觉得干活辛苦,也不觉得自己能学会那些曲里拐弯的字。
叶长宁对他说,就把那些字当成花样来看,编竹篓凉席什么的,里头要是夹杂了这些字,是不是就能卖的贵一些?
顿时,痴迷于竹编的大山也来了精神:认字他是没兴趣,但要说起给竹编加图样来,这个他很拿手啊!
叶长宁成功的把两个儿子都给忽悠到镇上,隔绝了他们和女主的接触,算是防范于未然吧。
一转眼,种地带崽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六年。
在这几年里,叶长宁并没有大展身手,而是按着原本的步调,踏踏实实的过起了农家日子,除了忙活地里的庄稼,就是抽空去山上打打猎找找草药,收入一点也不差。
如今,家里的三套青砖瓦房盖的整整齐齐,上好的良田也有十五亩,三个孩子每年换季都有新衣服,大山二山还在镇上读书……
叶长宁家的日子,过的比之前可好太多了。
但凡事就怕比较,跟女主所在的赵家比,叶长宁家的变化又算不得什么了。
女主的爷爷和奶奶还住在村子里,但人家的儿子都已经搬到镇上去了!人家的大孙子,都已经中了秀才,听说还要接着考举人呢!
和再一次科考失利黯然回乡的白秀才相比,赵家的秀才可年轻多了,人家还不到十八!听说还被先生看中了,要把女儿说给他呢!
跟赵家这急速攀升的速度比,叶长宁这边可不就显得平平无奇了么。
以一家之力,把羡慕嫉妒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叶长宁在赵家暴富光环的掩盖下,平平稳稳的富足起来,也没招人眼。
算算时间,女主今年十岁,差不多也该第一次遇到男主了。
男女主初遇,跟叶长宁没啥关系,她也不在意,但大山已经十六岁了,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
叶长宁已经问过大山了,他自己并没有特别中意的姑娘——其实也正常,就算是在农家,只要不是特别的穷困,人家也不会让成年的姑娘抛头露面的,大山从哪儿去认识中意的女孩子?
虽然叶长宁还是觉得十几岁的孩子就结婚有点早,但人得入乡随俗,真拖得时间长了过了年岁,反而不是好事。
大山如今已经比叶长宁还高半个头了,拾掇利索了也是个很精神的小伙子,再加上叶长宁家里有钱有地,砖瓦房都盖了三套,好多人都相中了他,媒婆也来得勤。
这天,叶长宁又打发走了一个媒婆。
大乌站在窗外的树枝上,对着媒婆的背影“哑”的叫了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紧接着,长宁耳中就传来了大乌的抱怨声:“媒婆的嘴,骗人的鬼!说的天花乱坠,一分好就敢夸成一百分!光说姑娘能干,怎么不说她弟弟是个赌鬼呢!”
“这不是还有你把关吗?怎么样,今天去看的这三个行不行?”
“都不怎么样!”
自打决定给大山相看媳妇,叶长宁就把大乌给叫了回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让它去打探一下,那姑娘为人如何、家风如何。
媒婆介绍的话,叶长宁是不信的。
就像大乌说的,媒婆说亲,能把好处翻出花儿来说,坏处一语带过——有些嘴皮子厉害的,就是缺点人家都能当成优点夸,真就闭着眼睛吹,根本信不得。
光看姑娘本身还不行,还得看家风。
叶长宁一直相信,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
在古代,宗族甚至都压过律法,如果真的找了个拉跨的岳家,被缠上了那真是一辈子撕扯不开。
结果大乌回来一打听,得了,最近有意来接触的几个都不行。
大乌方才说的这个,条件还真不错,姑娘家里有二十亩田,哥哥已经成婚,弟弟跟着一个出了名的木匠当学徒,听说已经快出师了。这家人也算心疼姑娘,要给六台的嫁妆,还有五两的压箱银子——就是彩礼要的高些,要六十六两。
结果呢?大乌过去一看,别的都没问题,就一点,那个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赌博,刚输了一百两银子,这家人凑不够,就起了心思把姑娘嫁出去收一笔高价彩礼还赌债。
大乌气的够呛,回来就嘀嘀咕咕的骂了那媒婆一顿。
也不知道是没找到别人还是怎么的,明明叶长宁都已经明确拒绝过了,那媒婆今天又来了,还把彩礼要求放低了一点——叶长宁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
咒骂了一番,大乌忽然拍拍翅膀:“不行,这两天我得跟着大山,万一她们家碰瓷怎么办?可不能让人给赖上!”
第97章 古代农家(14)
输急了的赌徒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说不准,大乌的担心多少也有几分道理。
想了想,叶长宁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大山,让他自己也多加注意。
还别说,在叶长宁刚说了这件事情的第二天,大山出门砍竹子的时候,就遇到了那个姑娘。
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大山要走的必经之路上等他。
大山被叶长宁提醒过,本就有些警醒;平日里这条路基本没人会走,忽然出现一个打扮漂亮的年轻姑娘,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再继续前进,大山转身回家了。
后来,叶长宁从大乌口中得知了那家人的打算。
这家的姑娘长得很漂亮,他们大概觉得,像大山这样岁数的年轻小伙子,面对漂亮姑娘的羞涩示好,总会心有所动 。
等到时候大山自己乐意,他们再请媒人说说好话,这门亲事也就成了。
没想到大山根本不上当。
又请人来说了两次,发现叶长宁说什么也不同意,赌债那边催的又急,再拖下去,利息更多了。
没办法,他们只好把姑娘嫁给了另外一户人家。那户人家虽然出的彩礼高,但却是二婚,前妻死了,还留下了一个两岁的儿子,综合条件比大山差得多了。
既然过来说亲的人家都不太如人意,叶长宁干脆让大乌主动出击,在附近寻找家风不错的人家,再看谁家有待嫁的姑娘。
还别说,大概过了半个月,大乌还真找到了一家。
它找到的是白石屯的一户人家,这家人虽然也姓白,却跟白石屯的白家人不是一家。
他们是从其他的镇上搬迁过来的,凑巧也姓白,便落户在了白石屯。
白家人在村里的口碑很不错,当家人很精明能干,但处事公道,家里也还宽裕。
大乌看中的这个姑娘叫白娟,是家中的长姐,本来已经和上河村的一个小伙子订了亲,可不巧的是,订亲后没几天,那个小伙子上山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失足掉下山崖摔死了,等找到人的时候,已经被狼啃的七零八碎,尸身都找不齐了。
小伙子家想让白娟嫁过去,给那个未婚夫守着——白家当然不干,咋能让闺女嫁给死人守活寡呢?
亲事不了了之,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河村和白石屯里开始悄悄流传起闲话来,说白娟克夫。
明眼人都知道,这百分百是那小伙子家里传出来的。
可这事儿没法解释啊!人家的儿子的确死掉了,他们硬要说白娟命硬克夫,白家人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流言传来传去,周边村落里的大部分人家都知道了。
都知道是传的流言,可这又不能分辨真假,谁家敢拿儿子的性命开玩笑啊?
就算白娟长相秀丽,白家品行尚佳且有些家底,来向她提亲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来提亲的那些,家里条件也不怎么样,多是实在是娶不上媳妇的,白家也瞧不上。
白家人很精明,不然也不能如此快就在白石屯立足,但白家人也护短,他们宁可让白娟一直在家里待着,也不会随随便便把人给嫁出去,哪怕因此被村里人传闲话。
从前任未婚夫死掉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白娟今年十八岁,依然在家待嫁。
确定人选之后,大乌又在白家待了一个来月,并没有发现白家人有什么不可接受的大缺点之后,叶长宁便定了:行了,就她了。
把白娟的情况跟大山一说,叶长宁还专门给他解释了,克夫这事儿,是白娟之前订了亲的那家暗地里传出来的,人家姑娘好着呢,是旺家旺夫的面相,那小伙子纯粹是自己命薄,怪不到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