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波本你是真酒还是假酒—— by来风满楼

这么执着的把她送回学校到底想干嘛啊！
“组织能允许我就这样回去念书？”
开什么玩笑啊。
安室透很认真的说：“放心，交给我就可以。”
“别！”
早川花英翻了个白眼：“我一点都不想回去念书。别做无用功，波本，你现在还是先愁一愁你自己吧。”
租界任务大失败，相关人员全部死亡，还连带驻扎士兵不明不白死了一批，组织和组织背后促成这次交易的人能放过波本就怪了。
“你这是到底做了什么啊！”
早川花英再次感叹。
安室透蓝灰色的眼睛看了眼车内后视镜，福山兄妹一直鹌鹑一样乖乖的。
不插嘴，完全当自己不存在。
“如果早川想知道，等回去我就告诉你。”安室透轻松的说。
“？？？”
早川花英诧异的转过头，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冷淡的模样。
好吧，那种厌世冷漠脸本来就是她演的，因为波本这一句话破功，也不奇怪。
之前在海边对峙，她和波本不约而同因她的质问，而当作无事发生。
当时是她沉不住气，主要是她太生气了，波本那句难道以为他是那种不顾国家利益的人，让她超级想骂人。犯罪组织成员怎么有脸说出那种声称自己是在意国家利益的话？真在意就好好做人，别犯罪啊！
不行，现在她想起来就还是好气。
波本真的会说吗？
早川花英表示怀疑。
回到早川家，福山兄妹互相拽了拽袖子，然后就各自躲进了卧室。
完全把说话空间留给早川妹妹和波本大人。
安室透对于家里有人这种说话环境并不放心，他抛了抛钥匙，“去外面说？”
早川花英：“好。”
去外面就外面。
两人下了早川家的楼梯，一直走到擂钵街外。
找了个石阶，随便坐下。
安室透捡了几块石头在手里抛着玩。
“早川想知道什么？”
早川花英撇了撇嘴：“波本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别问我。”
她问了，波本要是像之前不说，那多尴尬。
安室透轻笑：“早川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能同时引爆那些炸弹，还有到底要怎么和组织交代这次任务失败的吧？”

她当然好奇。
在租界, 从波本看见她和军警在一起那一刻，她就知道，绝对不能放波本离开横滨。
身份暴露给组织, 她会被琴酒追杀的！
但当波本在港口黑手党租界仓库前，亲手炸死了组织的合作伙伴, 事情就又出现了变化。
波本背叛了组织。
现在, 她和波本, 同时拥有了对方的把柄。
长长的石阶一直延伸向下，下方是擂钵街巨坑。
石阶两边是破败又萧条的铁皮建筑，一阵过堂风顺着石阶往上, 吹得早川花英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动，像一缕缕在海中缱绻飘荡的海藻, 勾得人心痒。
鬼使神差的，安室透伸手抓住一缕, 等他回神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看着掌中长长的一缕黑发, 顿时觉得自己幼稚的好像小学生。
察觉到头发被抓住，早川花英转过头, 瞪了坐在旁边的人一眼。
本来有点尴尬觉得自己幼稚的安室透这时候却不觉得了, 他轻轻松手, 那缕黑发在掌心晃动了两下, 然后被风吹的飘开。
金发青年目光都柔和了。
“我用了三天时间, 把整个仓库里的炸弹都做了调整。”
低笑了一声, 安室透解释说：“组织这批货本来就是定时炸弹, 既可以用时间控制, 也可以远程控制。安德烈选择用第一档5秒定时，和手-榴-弹爆炸时间差不多。只要摁下开关, 就可以当手-榴-弹用。当然，定时这里被我改了。”
“至于交给安德烈的远程控制器，也做了手脚。我一直没告诉他仓库真正位置，直到行动前。为的就是不让安德烈发现我在炸弹上做的手脚。”
安室透简单就把这几天他在租界里做的事交代的清清楚楚。
对于波本如此老实，早川花英诧异的同时，又觉得诡异。
波本好像变了。
明显的和之前不同啊。
要是之前的波本，说不定又要威胁她，或者根本不会和她说理由，甚至可能做些放肆变态的动作糊弄过去。
这么老实交代的是谁啊！
“不管早川信不信，这几天我也算了解了横滨的局势。横滨需要港口黑手党不是吗？租界里政府不好动手的地方，就需要港口黑手党动手了。这也是你们横滨政府对港口黑手党睁一只眼闭一只的原因，不是吗？”
早川花英没有对波本选择偏向横滨的事产生好感，反而沉下了脸：“波本，你到底想说什么？”
终于要就她属于横滨政府的身份来谈了吗？
她可不怕！她同样抓着波本背叛组织的把柄！
安室透瞥见早川花英偷偷摸向腰间的手，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早川这么防备他，是怕他对她动手，杀人灭口吗？
“如果早川你不放心我，你的枪现在就可以掏出来。”安室透说。
“……”
早川花英没好气的说：“掏出来，然后让你夺走吗？”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把枪掏了出来。
枪口指向波本。
反正波本已经发现她的动作了，她掏枪的动作肯定没波本快，体术方面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和大猩猩比。
“早川是横滨政府的人呢。”
安室透看了眼早川手里的枪，没做任何会引起女孩炸毛的动作。
虽然他确实可以轻易把枪抢过来。
“所以？”
“让我猜猜早川的任务是什么？横滨政府不会去管其他区的事，他们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异能力者，还有横滨大大小小的黑手党，外加租界身上。这种情况派早川卧底组织，这说不通。所以……还是东京首都那边给的压力，对吗？要求横滨政府整治猖獗的
走私，把扫射东京塔的犯罪组织找出来？想来想去，早川应该只有这个任务。”
“所以，你要把这个告诉琴酒，将功赎罪，弥补你这次任务的失败吗？”
早川花英嘲讽道。
安室透：“……”
好吧，也不怪早川这么想他，他过去干的混蛋事确实挺不是人的。
横滨见到早川第一眼，他的直觉就告诉他，这个女孩是故意接近他的。
他不知道女孩是哪一方来的人，只想尽快甩掉她。
直到朗姆让他把早川带回东京。
这时候，他才真正第一次正视这个女孩，早川身上一定是有巨大的价值才会让朗姆下这个命令。
早川是横滨人。
横滨……这真是个相当微妙的城市。
不是指横滨这个城市有异能力传说之类的微妙，而是横滨这个地方对他和他的朋友很特殊。
七年前，警校时，他们收到一封奇怪的死亡预言信。
一开始他们都没当真，直到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真的向他的两位朋友发出邀请。
一切似乎开始往预言的方向走。
直到预言里的死亡没有降临，他们开始直面真正的死神。
已经入职警察厅警备企划课的他着手调查那封死亡预言信的来源，来源除了最终指向横滨，就再也没有其他线索。
当时他想，不管早川和那封死亡预言信有没有关系，只要她是横滨人，就不能放过这种可能性。
把早川带回东京后，他时时刻刻都在向组织其他代号成员发送一个信号，那就是，这个女孩，他看上了，其他人，谁也别动。
如果早川是写那封信的人，那绝对不能让组织拥有具有预言能力的人。
如果早川不是，那就要看早川的选择。
长野县是他第一次试探。
早川对诸伏警官这个称呼有反应，这是第一处他觉得早川有可能是写信人的地方。
他本来的计划是想让早川调查长川会，想看看早川是选择完成组织的任务，还是暗中揭发或者用计把长川会这个长野县的毒瘤挖掉。
他会根据早川的选择，来判断早川的立场。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来到长野县第一天，长川会直接死了两个高层。
这样，one和two利用长川会引起他这个组织成员注视，进而向组织引荐的计划也还没开始就彻底破产。
本来是一举两得的计划（既可以试探早川立场，又可以让one、two进入组织），现在全部推翻。
这种巧合总让安室透想起曾经直面死神那段时间，有一种被命运玩弄的感觉。
不过，这没关系，卧底组织这些年，安室透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计划出现突发变故的应变能力，没这能力他早死了。
在发现长野县黑警后，one和two的潜入计划转为利用黑警，而早川不需要调查长川会，只需要调查其中一个受害者，宫村美绪就可以了。
早川会选择帮助宫村美绪，还是为了完成组织助纣为虐呢？
早川的选择将会决定，他是送这个新加入组织的女孩去监狱（或者去送死），还是看好她。
一旦她的选择是助纣为虐，那他会毫不留情的处理掉她(关进监狱)，哪怕曾经写了那封死亡预言信的人真的是她。
甚至可以说，正因为是她，他才更不能让组织得到早川。
在组织发现早川的特殊之前，他要牢牢把早川控制在手里。
然而，早川选择的是帮助宫村美绪。
这位横滨来的女孩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善良，这样没有觉悟就加入组织的女孩，到底是怎么想的？
安室透无法想象，当这样的早川接触组织的任务，又不得不动手的时候，她到底会怎么办？
是拒绝任务，最终被送进人体实验室？
还是接受任务，像最开始的他，还有hiro，精神时刻都被良心谴责，时刻都在紧绷的边缘？
与其让早川选，还不如他直接帮她选了。
被组织代号成员波本庇护，谁也不许动她，谁也不能给她派放任务。
这是属于波本的“小宠物”，她的任何任务，他波本都会插手。
就在他以为，早川会老老实实的呆在组织训练基地培训时，早川又给他一个好大的惊喜。
真不知道早川是如何说服琴酒的，明明他就已经警告过琴酒，早川是他看上的人，未来他会亲手带她，享受亲手调-教的乐趣，琴酒居然还是给早川派发了任务。
任务没想到和one还有two相关。
这让他再次有了被命运玩弄的感觉。
如果one和two，按照他先前计划，利用长野黑警，向组织引荐特殊人才，那早川的任务将彻底失败。
琴酒派发的任务失败了，那早川会如何？
那个西伯利亚狼一样的男人，他才不会相信，他能放过早川。
尤其，琴酒那样的人居然会放任训练基地里的谣言，在他一开始就放话出来，说他看上了早川的情况下，琴酒放任谣言传到他这个组织的情报专家耳朵里，是在对他挑衅吗？
one和two的潜入计划再次更改。
为了不让早川的任务失败，他让two假装被早川抓住，one依然按照之前计划的，走黑警引荐进入组织路线。这样早川的任务也算完成一半。
把早川从梵天会地盘带走，开着车在东京毫无目的闲逛的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安室透决定冒一次险。
他把早川带去了波洛咖啡厅，见到了three，水壶爆-炸的瞬间，最后一块拼图确认。
早川果然就是写信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
拥有预言异能力的早川，为什么会接近他，加入组织？
是因为预言里，组织能让她成功复仇吗？（这是早川一直以来给组织的理由，加入组织，为爸爸复仇。）
他绝不可能让组织得到预言异能力者。
他必须杜绝一切早川能够晋升代号的渠道，让组织对早川的印象彻底留在，那是波本看上的女人，是波本的“小宠物”这个标签上。
他希望早川恐惧他，恐惧组织。
组织才不是她的归宿。
趁着现在还没真正的双手沾满鲜血和罪恶，远离组织，永远不要沉沦在组织的黑暗里。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一切都错了。
早川才不是为了沉沦在黑暗才进入组织的。
早川确实如他所想要的，恐惧他，厌恶他，对组织没有任何好感。
但怎么说呢，安室透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因为哪怕他什么都不做，早川也不会是在黑暗中沉沦的复仇天使。
怎么办，现在想要让早川重新信任他，好像变成地狱难度了。
安室透摸了摸鼻子：“别这么说，早川。我不可能把你身份告诉琴酒的。而且……这么大的事，泄露你的身份就想将功赎罪，未免把组织想的也太仁慈了吧？”
早川花英：“……”
意思是她这小人物无足轻重吗？
虽然事实可能确实如此，但不会说话请闭嘴好吗！

第72章
“站在早川的立场, 我选择破坏组织任务其实应该更符合早川的心意吧，早川没有更喜欢我一些吗？”
安室透习惯性的发表了轻浮言论，下一秒内心叫了一声糟。
不好, 习惯了。
果不其然，早川瞪着他, 就像在看什么垃圾。
“别拿我当借口好吗？”
早川花英才不信波本突然选择反水是因为她。
“好吧。我确实只是因为讨厌安德烈那个胖子而已。”
安室透回归波本的本性, 漫不经心的说：“这场游戏, 我还是喜欢按照我喜欢的方式来玩。”
“哪怕最后要被组织惩罚？这么重要的任务出差错，不怕组织把你当叛徒，清理掉你吗？”
早川花英觉得, 她是不是低估了波本的变态程度了？游戏是指什么鬼啊！
川，你小瞧我这些年在组织的贡献了。”安室透轻笑：“你放心, 报告里我会写清楚，你和福山兄妹都被我甩开了。租界一开始谈的还不错, 只不过安德烈那群人开的party我不喜欢。反正组织也知道, 我这个人, 一向比较随心所欲。”
“安德烈那人没有合作诚意，又不老实, 发出合作信号不过是觊觎组织的军火财力。既然他只想利用组织, 那当然要用他最想得到的炸弹炸死他, 给他一场完美又盛大的落幕！让所有人都知道, 组织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招惹的。”
早川花英：“……”
后半段还像点那么回事, 符合组织风格。但前半段……这完全是赌波本在组织里的地位了吧。
而且, 真能如波本所说, 把她和福山兄妹完全排除在外吗？
这种把希望完全放在波本身上的做法, 她不喜欢。
“不，我们也可以用其他理由。”
早川花英冷静的指出：“Q引发的异能力动乱, 就是最佳的借口。当时疯的人太多了，安德烈那个美国商人的手下正好中招，引爆了补给车里的炸弹，他们所有人都因此丧命。这次任务失败和我们无关。”
“福山兄妹是人证，他们两个就是被Q异能力控制的现成例子。”
安室透摸了摸下巴，早川的说法确实更好一些。
“但我们没有当时的录像，没办法向组织证明，Q的异能力能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早川花英：“录像我可以想办法。”
以政府的名义，轻松就可以取得交通部的实时录像。只要有横滨市内混乱的景象，就足以说明Q造成的危害了。
“也是，早川是政府的人，确实可以呢。”安室透欠揍的声音响起，果然，早川又瞪了过来。
好吧，他确实故意在逗早川炸毛，因为真的很可爱啊。
早川花英没有理波本故意几次三番拿她是政府的人说事，Q的事圆满解决，现在只剩下白鲸坠落的剧情。
有太宰治那个剧本精在，应该问题不大。
“我可以提供另外一份录像，让你这次失败被追责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只要波本你不对组织揭发我的身份，并且在之后帮助我完成我的任务。放心，我的任务很简单，不是推翻组织，怎么样，成交吗？”
早川花英反客为主，选择和波本谈判。
如果谈判成功，那她就能得到在组织内最大的助力。
“早川是在和我谈判？协议这种东西只对君子有用，早川不怕我违约吗？”
安室透惊奇的问。
早川真的是每次都会给他惊喜。
明明外表如此柔弱，内里却有坚韧的灵魂，在遇到糟糕的境遇时，永不放弃，永远在寻找出路。
这样的灵魂，让早川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安室透下意识按向胸口，就在刚刚，他仿佛听见了心脏骤然跳动的声音。
上一次，是在军警队伍中，女孩目光灼灼又闪亮的指证他的那一刻。
再上一次，是山中旅馆前，那个暴雨中，执着又义无反顾的拦截他的女孩。
垂下双眸隐藏住全部情绪，安室透轻笑了一下。
早川花英不知道安室透此时所想，她尽可能的和波本进行谈判：“我既然可以提供另一份更重要的录像，为什么就不能提供当时你炸了安德烈的呢？出卖我，那波本你背叛组织的事就会彻底曝光。”
早川花英的话打断了安室透隐隐的走神。
他飞快的回忆了下港口黑手党租界驻地附近的监控。
嗯，都做过手脚，相信组织就算事后调查也什么也查不到。
所以，早川这是在诈他？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非得选择早川你的方案？明明用我自己的方案，我就完全可以和组织交代，不是吗？”
他一开始的方案确实会在组织的审问下脱层皮，但相对他来说更安全。
安室透笑了，笑的咄咄逼人。
早川花英心里“咯噔”一声，她不愿意选择波本的方案就是这个原因。
波本背叛组织这个把柄在他“历来随心所欲，杀了安德烈是给那些觊觎组织的暗中势力杀鸡儆猴”的解释中，轻松化解。
她手里波本背叛的把柄成了无效棋。
而她来自横滨政府的把柄却被波本捏的死死的。
能说，真不愧是组织的情报专家，总是思虑周全面面俱到，一点都不留破绽吗？
早川花英在这一刻，是真的有点恼火了。
怎么办？
要不然还是把波本扣在横滨吧。
只要用异能力审问出组织的秘密，也算能给东京官方交差了吧？
不过，安室透说完刚刚那句后，并没有等待早川花英的答案。他话锋一转，居然还是同意了早川花英的办法。
“唉，谁让我喜欢早川呢。“
安室透叹了口气，“我愿意用早川你的方案呢。我这算不算是亲手将把柄送给你？”
早川花英脑中抓捕波本的计划瞬间停下，她诧异的看向改变了主意的波本。
真的假的？
如果同意了她的方案，之前对他有利的旧方案就彻底不能用了。
一旦她向组织举报波本背叛了组织，他就没有任何反驳的借口。
组织会问他，明明是你炸死了安德烈，破坏了组织计划，为什么要借口推到Q事件上？
波本再拿杀鸡儆猴之类的随心所欲游戏之言，就显得像是在找补的假话。
那份旧方案再也没办法救他的命。
这种可能存在不利于他本人的隐患方案，波本为什么要同意？
是因为，知道她不可能和组织举报他背叛吗？
该死，好像确实如此。
她没理由举报波本背叛，因为举报波本背叛，就相当于把她自己也送进组织的拷问室。
这次横滨的任务，她和波本是一条绳上的蚱蜢。
那波本选择她的方案的原因是什么？
单纯的安她的心吗？
让她相信，他不会和组织举报她隶属于横滨政府这件事？
“早川，我只想表现我的诚意。”
安室透微笑。
早川花英平静的抬眸，注视了波本许久。
她伸出手掌。
“好，我们成交。”
安室透从善如流的和早川花英击掌为誓。
“早川说的另外一份重要录像是指什么？”
安室透有点好奇，究竟什么录像能让组织放弃追责？
早川花英站起身，抚了抚吹在脸颊边的长发，她目光直视擂钵街的尽头，那里大海碧蓝，平静的如万里晴空。
“那份录像，需要波本您自己录呢？”
“嗯？”
这个说法倒是出乎安室透预料了。
他同样从石阶上起身，目光顺着早川视线方向看了过去，“那里是有什么吗？”
“那里什么也没有。”
早川花英收回视线，“具体时间我不知道，但应该就是这几天，我们暂时不要离开横滨。”
安室透平静的注视早川，忽然笑了：“说起来，早川是横滨人，莫非也有什么异能力吗？”
“为什么这么问？”早川花英对此相当淡定。
“因为早川好像很笃定似的。这种……给我的感觉，就像早川早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早川花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算无遗策的波本大人，你在制定计划的时候，不会做推演吗？你的推演难不成也是异能力？”
安室透：“……当然不是。”
好吧，这理由强大，无法反驳。
“能说说早川你的推测吗？”安室透好奇的问。
“既然你知道我来自横滨官方，那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
早川花英指了指看起来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现在，我们的头顶，正隐藏着一头白鲸武装飞艇呢。”
安室透诧异的抬头，然而他什么也没看见。
白鲸是异能力，拥有的隐藏系统，是当今任何科学迷彩都无法匹敌的。
安室透当然无法用肉眼发现白鲸。
“……”
“那是来自美国的异能力组织一一工会‘组合’的座驾。如果他们想用白鲸袭击横滨，那就等着被打下来吧。”
早川花英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就算不袭击横滨，不论港口黑手党，还是异能特务课，武装侦探社都不会允许，这么危险的东西一直盘旋在横滨的头顶，万一哪天那玩意掉下来呢？”
安室透看着天空，忽然脸色一变。
被称作武装飞艇的东西，虽然他没有亲眼看见，但想一想就肯定不是个小玩意。
这种东西要是从天空坠落下来，那相当于上百吨的T-N-T同时爆炸。
横滨整座城市都将完蛋。
“早川，你说的录像不会是……白鲸武装飞艇的坠落吧？”
安室透声音艰涩的问。
早川花英淡淡的勾起嘴角，她的目光始终注视着近海，黑色的发丝飘动，就像一位宣告预言的巫女。
“是呢。波本。”

在听到肯定的回答后, 安室透没有再说话。
额前的金发因为他半低头的动作垂下，隐藏住了所有表情。
早川花英微微蹙眉，这样的波本让她总觉得这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移开目光：“没事的话，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一路, 安室透都很沉默。
一直到早川家的门口, 他突然问：“白鲸要是真掉下来, 我们的处境会很危险吧？到时候要不要远点拍？”
早川花英定定看了波本几秒，意识到波本误会了她的意思。
“你以为我是想让你拍血流成河的横滨吗？开什么玩笑！真发生这种事，不用你拍, 琴酒还有其他组织的人在电视新闻上就能看见，还用的着我们拍吗？！”
什么叫“远点拍”？波本怎么能轻飘飘说出这种垃圾话！果然之前选择炸了安德烈, 不是什么为了国家利益，就是他变态恶趣味上脑了吧。
安室透眨了眨眼, 好吧, 是他想象的场面太过骇人, 下意识忽略了合理性。
要是横滨真出现这种灾难，早川这个隶属于横滨政府的人, 肯定早就急的不行了, 哪还能在这里和他谈条件？
是他不够冷静了。
早川花英又看了波本几眼, 不知道是不是相由心生, 她现在一看波本那张捉摸不透的脸, 就感觉恶意满满。
打开家门, 跟在后面的安室透再次开口：“这次横滨的任务……抱歉, 是我连累了你。”
早川花英眼神诡异的回头看了波本一眼又一眼。
波本居然会道歉？！
崩人设了好吗？！
“喂喂, 早川，你那是什么眼神？”安室透失笑。
早川花英打量眼前这个莫名温和的波本, 慢吞吞的说：“在看你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安室透：“……”
安室透装作很凶的样子，撸起衬衫袖子：“你再说一遍哦。”
“再说一遍怎么的？你要打我吗？”早川花英瞪圆了一双眼睛。
“怎么会？”安室透摸了摸鼻子，他恶人形象是不是有点太深入人心了，“我明明很喜欢早川的嘛，怎么会和你动手。”
安室透习惯性的说出属于波本才会说的轻浮的话。
今天他破绽确实有点多，还是不要改变太多为好。
早川花英奇怪的看了波本好一会儿，感觉今天一整天波本都奇奇怪怪的。
从身为组织高层莫名其妙破坏了组织的任务，到后面答应用她的计划不拿她政府身份要挟，再到现在的道歉？
这一步步，退的也太不可思议了！
害她以为波本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对不起她的事，才那么心虚。
嗯，不过后面，确实又回了波本那股子变态的味儿。
至于横滨之行连累不连累她的，说实话，她还挺感谢波本邀请她参加这个任务。
至少租界，她全程都盯下来了。
有意外也可以让烨子姐姐帮忙，不至于等军警那边向上级申请猎犬加入战斗，打报告打到事情结束才通过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