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波本你是真酒还是假酒—— by来风满楼

又过了一会儿，一名身材高大，头发发白，右眼被烧伤的独眼壮汉走进了会客室。
早川花英听见开门声从盯着纸杯中的水，改为看向来人。
“……”
居然是警备局警届企划课的老大亲自接待她……面子这么大的吗？
“我是黑田兵卫。”
黑田里理事官简单做了下自我介绍，他并没有说自己的职位，只说了名字。
“one，还有two目前不在警局，小姐如果有什么情报可以和我说。”
早川花英表现的非常犹豫。
似乎是被这个人高马大，看起来不像好人的男人吓到了。
“不能等他们两个谁回来吗？”
早川花英小声问。
不得不说，早川花英的外表非常具有欺骗性。
要是任何一个警官在这里可能真的会以为这是个柔弱的女孩，但黑田兵卫不一样，他是降谷零的直属上司。
降谷零任何行动计划，都需要对他进行汇报。
这个女孩的身份非常复杂。
横滨政府官方的人，疑似预言异能力者，降谷零向内务省申请查看“龙头抗争”秘密文件也是因为她。
内务省的那份文件可不好申请，因为涉及到异能力犯罪。
要不是因为“零”组在公安的特殊性，内务省绝对不会通过。
“早川小姐，我想，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黑田兵卫沉默了一下，直言道：“three还有two都和我汇报过早川小姐的身份。横滨政府秘密孤儿院培养出来的情报人员，可不像是会被轻易吓到的样子。”
早川花英脸上的犹豫之色消失，变得冷静，一双眼睛黝黑，平静的吓人。
她不应该认识黑田兵卫。
对于只认识one和two，对警察厅其他公安都不了解，有情报想说，又担心警察厅公安泄密的女孩，伪装成柔弱无害不是非常合理？
这是早川花英给自己制定的形象。
而揭穿后，她就不需要伪装了。
这样黑田兵卫也不会对她这次来警察厅的行为产生怀疑。
同样，作出揭穿行为的公安没准会觉得他拿到了执先棋，更胜一筹，表示自己什么都知道，别想欺骗他。
早川花英需要给公安这个印象。
早川花英轻笑，“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用废话了。”
“我得到消息，米花町郊区，今夜会发生一场交易。那场交易据我所知很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场交易完成，而我又没有人手无法阻止。我想过报警，但我担心警方有人泄密，这种事对于那个组织来说，很多吧。上次杯户公园，不就是还没行动前，警方布置的消息就泄露了？所以，我不能报警。”
黑田兵卫对这种说法表示理解。
“早川小姐知道是什么交易吗？”
早川花英：“我不知道。只是听琴酒提了一句价值几十亿日元的交易。警官，如果你们去埋伏的话，请注意安全，那里会有巨量的炸弹。”
黑田兵卫闻言面色不变。
他扭头看了眼壁镜，和镜子后面的人隔镜相望。
降谷零盯着面不改色提供情报的女孩，内心万分复杂。
他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交易。
但组织的交易他不可能全部知道。
早川知道有这样一个交易完全有可能。
琴酒确实喜欢用炸弹。
“稍等，这件事有点大，我可能要去请示一下。”
黑田兵卫说了个借口。
早川花英点头表示随意。
她不知道黑田兵卫是警察厅的老大，一个普通警察因为事情大去请示上级不是很正常吗？
黑田兵卫出门后，转身就进了观察室。
巨大的双向玻璃可以清晰的看见会客室内的景象。
瘦弱的女孩正中坐在那里，背后是大片大片如地狱之火焚烧的橙红色，绵延至天边的云朵。
“降谷，你怎么看？”
黑田兵卫问。
降谷零看着会客室中的女孩，有些艰难的说：“我没有得到消息。”
黑田兵卫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颚，“所以真、假并不确认……你觉得这个情报的真实性有多大？”
降谷零：“……早川没必要用假情报欺骗我们吧。”
“这确实。她是横滨官方的人，提供假情报没必要。”
黑田兵卫思考了几秒，回到会客室，“早川小姐，您的情报非常有用。”
黑田兵卫看了眼腕表的时间：“就是现在时间有些晚，大多数公安都已经下班。或许，我可以招一些人回来。”
早川花英摇头：“黑田先生，不用太多的人。人太多，容易泄密。”
黑田兵卫闻言双手抱胸，眼神锐利的看向说出这话的女孩。
“早川小姐，我想您应该清楚，人少通常意味着不安全。我不能让我手下的兵因为冒进而牺牲。”
早川花英像是被吓到一样白了脸。
“因为我也不确定这个情报的真假……如果是假的，去那面多人……这行动就太让人尴尬了，但要是真的……要是因为明明知道却没去拦截，就太可惜了。”
有责任心的警察一向是宁可错信，也不会不会不信。
早川花英的这个陷阱，赌的其实就是好警察的本心。
黑田兵卫必然会信她这个情报，派人去看一眼。
而据福山青松观察，每晚在警察厅值班的警员数量有限。
“不用去太多的人，那处位置不是市中心，就算有炸弹也不会造成大规模伤害。我只知道，要交易的那个东西，听琴酒说很重要。”
早川花英说了一串地址，“就在那里，今晚就会行动。”
黑田兵卫打开会客室的电视，用手机把地图投影过去。
75寸的电视上可以清晰的显示那处地址的位置。
是一处临海的悬崖，悬崖上有一间小屋。
“这里可不好埋伏。”
黑田兵卫说。
“东西据说放在了小屋里。琴酒和伏特加会在今晚八点左右过去取。
早川花英平静的说。
“可能就是因为那里地点空旷，一旦有陌生人靠近可以轻易发现，所以才选择那里交易吧。但……如果知道他们在那里交易，提前埋伏，他们逃跑的路线也非常单一。我们可以等他们从小屋出来，就堵住他们，人赃并获。”
黑田兵卫仔细沉思了下。
早川小姐声称不确定消息真假，但却能完整说出这个交易时间，甚至抓捕方案，这样看来，真的可能性会很大。
这里地理位置确实非常单一，一旦那些黑衣组织的人从小屋里出来，他们把通向悬崖的道路堵住，除非那些人跳崖，否则插翅难飞。
或许可以派人去一趟。
“早川小姐，你说，那里会有炸弹？”黑田兵卫问。
早川花英点头，“我听的不全，只是听说什么，不用担心，到时候会把交易人炸上天什么的，所以……最好还是别太靠近那个小屋。”
黑田兵卫：“如果有炸弹的话，那个悬崖……那些组织成员也逃不了。”
早川花英闻言有些犹豫：“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听的不太全。”
距离早川花英说的八点还有一个多小时。
而警察厅的警察开车去那里，一个小时能到都只能是没有堵车。
时间有限，黑田兵卫没有时间召集人手，也没有时间多加考虑这件事。
“早川小姐，时间有限我先失陪下。非常感谢您提供的这条情报。请问您接下来是……？”
早川花英抬头看着这位威严，头发发白，充满正义感的警察内心说了一声抱歉，
“我想在警察厅等。”
她把那处陷阱说的完全像真的一样，眼神格外认真，“我想知道……如果是假的，就以报假警逮捕我吧。”
黑田兵卫没有再多说什么。
时间确实太有限了，根本容不得他浪费。
他离开会客室后，当机立断吩咐警察厅留守的公安出警。
这些留守的公安本来就是为了防止夜晚出现事件，警察厅无人的情况。
早川花英双手抱着纸杯。
电视机因为没有了手机地图投影，安静的显示着桌面。
她伸出手，拿起遥控器，选定了电视台，这时候，整个会客室响起了晚间新闻报道的声音。
墙壁上的壁镜安静的挂在那里。
早川花英没有去看那个壁镜，她专心致志的看了几分钟电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三辆非公安的车先后开出了停车场。
每辆车加上司机，坐满的话就差不多有十二个人，如果坐的挤一些也许会更多。
警察厅的留守公安应该基本上都派出去了。
早川花英飞快的利用绘图软件把她这一路走来看见的监控，大厅布置，通道，楼梯，还有各部门位置都标的清清楚楚。
她的视角有限，不过，只是这点就够用了。
借着身体的遮挡，警察厅的平面图被她发送给了福山青松。
发送完毕，早川花英盯着天边最后一点昏暗的瑰色消逝，玻璃窗上也开始出现了她身影的反光。
手机早就被她收好，她盯着玻璃窗反光中的自己几秒，转身回到座椅。
新闻还在播放。
早川花英安静的看新闻没有说话，熄灭的手机屏幕短暂的闪亮了一下。
她伸出手，拿起来看了一眼。
【他们来了。一一福山茉莉】

这处悬崖其实不高, 那间海岸线上的小屋过去是渔民守夜用的，现在早已经废弃。
“阿坚啊，你身高不够, 一会儿得穿个增高鞋。”
福山茉莉一边给龙宫寺坚易容，一边嘀咕：
“没想到有一天, 我居然会找人假扮琴酒老大。”
“虽然没有怪盗基德那技术, 但天这么暗, 糊弄一下远处的警察还是没问题的。”
龙宫寺木着脸随便福山茉莉在他脸上乱画，还给他戴了一顶银白色的长假发，牙都疼了：“总觉得误交损友。”
“嘿嘿。”
福山茉莉笑了声, “有报酬的，数额巨额！”
福山茉莉利用各种增高增肥的支架, 把自己化成了伏特加。
“啧，为什么我是伏特加啊。太挫了。”
“谁让你和琴酒的身高差的太多了？”
“我和伏特加差的也不少啊。警察厅那边其实应该我去。”
“你的老板不放心你的技术吧。而且警察厅那边要是失误被抓, 那可不是进局子的小事, 听说公安内部是有刑讯室的。”
福山茉莉“嘶一一”了一声后, 脑洞就忍不住飘了。
早川妹妹要是被抓了，被审讯的话肯定特别凄美。
好吧, 这个脑洞有点缺德, 而且太对不起早川妹妹了。
“我记得你说过, 你们那位琴酒老大的座驾是保时捷356A那个老爷车？咱们开个普通车能行？”
“那老爷车多显眼？为了低调开别的车也可以理解吧？”
福山·伏特加·茉莉推了推脸上的墨镜, 嘿嘿直笑：“琴酒老大亲自给我开车。”
龙宫寺·琴酒·坚：“……”
“喂, 别太飘了福山, 到时候要是因为你翻车了, 酬劳别想赖掉。”
“喂, 阿坚，别那么小气啊。”
一阵欢快的闲聊中, 福山茉莉和龙宫寺坚来到了早川花英提前布置好的小屋附近。
他们观察了下四周。
“警方的人到了吗？”龙宫寺坚小声问。
福山茉莉耸了耸肩，“我哪知道。不过，刚刚早川妹妹发了条消息告诉我，说警察厅的公安出警了，用的也不是警车。就当他们已经到了，不知道在哪埋伏吧。”
这辆不是保时捷356A的普通车缓缓开向了悬崖上的小屋。
在距离小屋还有段距离的时候，福山·伏特加·茉莉，和龙宫寺·琴酒·坚下了车。
夜风中，银白色的长发飘啊飘，格外夺目。
龙宫寺·琴酒·坚按了按帽子，环视了四周一圈，冷哼一声。
“伏特加，走。”
福山·伏特加·茉莉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枪，这枪给龙宫寺坚吓了一跳。
他小声道：“……你居然有真家伙。”
福山茉莉同样小声：“早川妹妹借给我的。”
福山·伏特加·茉莉装模作样的举起枪，靠在门口，警戒的顺着小屋的窗户看向室内。
室内黑黢黢的，什么人也没有。
“老大，安全。”
开门前，福山茉莉递给了龙宫寺坚一个口罩，“带上点。”
小屋的窗户都用透明胶带封的严严实实。
室内放置了几袋面粉，一个连接着小型太阳能发电机的风扇。
还有一大包从烟花里弄出来的火药。
“搞不到炸弹，只能用这些东西凑合了。”
福山茉莉把火药洒到靠近小屋门口，距离他们逃跑比较远的地方。
“烟火里的火药炸不了吧？”
“那些东西不过是为了让这个小屋有火药残留。重点炸不靠那个。”
福山茉莉把面粉都打开，招呼龙宫寺坚，“赶快，都扬起来。”
远处，黑田兵卫和率领的公安埋伏在石头后面。
他们到的时间距离八点太近了，根本没时间去检查那个小屋里有什么。
几乎是他们前后脚，就听见有公安汇报，有一辆车正开向这里。
“不是保时捷356A？”
黑田兵卫问。
据波本的汇报，琴酒行动一向都喜欢开那辆德国老爷车。
负责监视的公安摇头：“不是，就是一辆普通的家用车。车牌我们问过交通部了，是套-牌车。”
套-牌车本身就够可疑的了。
黑田兵卫让公安继续等待，等那辆家用车开到悬崖，明亮的车前灯在夜色中打出一条淡黄色的光线。
那光线照明不够远，也不算亮，却能清晰的显示出两人的装扮。
黑色的风衣，黑
色的西装，还有那头显眼的银白色长发。
带队去围堵琴酒交易这个活动，降谷零没有参与。
他留在了观察室。
透过双面镜，静静的看着会客室里正在看电视的女孩。
早川什么都没有做。
她只是坐在那里看电视，偶尔喝一杯水。
手机甚至都很随意的扔在桌子上。
那个手机不是被装了定位的手机。
这很正常，那个手机里有波本的定位，早川肯定不想让组织的“波本”知道她来警察厅，哪怕那个“波本”是公安的线人。
“波本”是个犯罪大师，推翻组织也不过是因为组织不让他辞职。
早川不信任这样的波本很正常。
但……降谷零还是想不通。
早川为什么亲自来了警察厅？
真有这样一份情报，为什么没告诉two，或者three？
杯户公园那次，早川可是直接提醒了three。
那份悬崖上的交易……真的存在吗？
临近八点，降谷零忽然按住了蓝牙耳机。
“琴酒到了。”
“什么？！”
琴酒居然真的去了？！
降谷零震惊的想要听黑田里理事官那边继续说，只见观察室，会客室，甚至整个警察厅忽然断电。
观察室，会客室一片黑暗，只有手机的屏幕发出微弱的光。
降谷零下意识看向双面镜，然而，因为双面镜的光学原因，眼前一片黑暗。
降谷零站起了身。
“黑田里理事官，警察厅，停电了。”
黑田兵卫第一反应，中计了！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那处悬崖小屋。
“琴酒和伏特加进去多久了？”黑田兵卫急声问。
“五分钟。”公安说。
黑田兵卫盯着远处悬崖仿佛怪兽一样伫立在那里的小屋，家用汽车的远光灯遥遥的照亮着。
“我们过去。”
黑田兵卫当机立断的下了命令，同时在蓝牙耳机里吩咐降谷零：“波本，看住早川花英。”
降谷零想要冲出观察室的脚步一顿。
他转头看向双面镜，
会客室里，手机手电筒发出淡淡的光亮。
早川花英把手机手电筒仰面放在桌子上。
Led惨白亮的光源呈倒三角锥的形状扩散到会客室的棚顶。
早川花英老老实实的坐在会客室里。
降谷零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双面镜，盯着镜子后面安静坐在桌子边的女孩。
女孩面容平静，一双黑亮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壁镜，与观察室内的降谷零四目相对。
降谷零手里拿着手机，一动不动。
警察厅停电的瞬间几秒后，备用电源就启动了。
但备用电源首先供电的地方，一个是电梯，一个就是重要资料室。
福山青松绕着警局把还亮灯的房间位置记的清清楚楚。
他用蓝牙耳机对耳机另一端的人说：“二楼东侧第三间房间有亮灯。”
库拉索在警察厅停电的一瞬间，就像幽灵一样潜入了警察厅。
警察厅里乱糟糟的，各种手机电源，胡乱的照着。
“怎么回事？”
“对面大楼还有电，看起来只有警察厅的电断了。”
“不会是有人入侵警察厅吧？”
“谁？胆子这么大？”
“有人去看怎么回事没？”
“等一下。”
“电缆断了！短时间根本就没办法恢复，得等供电局。”
“守卫好各自的岗位，不要乱！”
库拉索潜入警察厅，根据蓝牙耳机，不断确定每一个还在亮灯的房间都是什么部门。
悬崖上，福山茉莉盯着窗外，“公安要过来了，阿坚，准备好了吗？”
电风扇将面粉吹成粉尘布满整个小屋，在公安靠近小屋的时候，他们推开早川妹妹让木工新开的一个后门。
借着夜色，福山茉莉滑燃了一根火柴，在后门关闭的瞬间，将火柴扔了进去。
火焰，粉尘。
密封的小屋瞬间爆炸。
火舌卷着火药冲破木质房顶，破碎的木头碎屑在爆炸的冲击下，兜头撒向靠近的公安。
而福山茉莉和龙宫寺坚，早在火柴扔进屋的时候，就顺着悬崖跳向了大海。
“长官！发现两个人影跳崖了！”
远处负责监视的公安在两人跳崖的时候就发现了。
然而巨大的爆炸冲击，让公安没办法靠近小屋。
黑田兵卫用手臂遮挡住迎面飞来的碎屑，粉尘，熊熊的烈火焚烧着爆炸残余的木屋。
木屋的墙根都洒了油，这是为了确保木屋可以烧着，彻底毁坏现场，没有残留，尽可能的让这里有炸弹这件事变的像真的。
熊熊的火光映照着几位公安的脸。
黑田兵卫通过蓝牙耳机问：“警察厅什么情况？早川花英有离开会客室吗？”
降谷零坐在观察室蓝灰色的眼睛一直盯着会客室里的女孩。
“早川一直在这里，没有动，也没有联络外界。”
“距离警察厅垂直距离大概五十米远地方的电线杆电缆断了，人为的。断的电缆正好是警察厅的入户电缆，因为停电的太突然，不确定是否有人入侵了警察厅。”
“机密的地方都有人守着，目前没有有人入侵的消息传来。”
黑田兵卫听见这个消息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事情太巧了。
他多年警察直觉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福山青松一直盯着切段电缆的地方。
“库拉索大人，供电局的人过来抢修了。您该撤了。”
挂断电话后，福山青松和身旁一个衣衫褴褛，看起来非常落魄，手里拿着一段粗粗的电缆的男人说：“你去警视厅自首。就和他们说，你本来就是想偷段电缆卖了，没想到剪断的是警察厅的入户电缆，当发现警察厅大规模停电后你吓傻了，你很怕公安。你决定自首。”
这个男人是库拉索找来的。
是组织的外围成员，组织有很多个这种家境贫困落魄的外围成员，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顶罪。
可以是为组织的人员顶罪，也可以是为和组织有合作的高官，高官的亲戚顶罪。
这样，组织可以和那些官员们的关系更加紧密。
落魄的男人沉默的点头。
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组织，他只知道，他会得到一大笔钱。
足够让他的家人可以好好治病的钱。
“如果警察厅向警视厅发布调令，要求提审你……”
福山青松的话还没说完，那个落魄的男人打断道：“我知道怎么做。”
落魄的男人走了。
福山青松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几秒，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已经恢复电源，灯火通明的警察厅大楼，也消无声息的离开了。
福山茉莉和龙宫寺坚在海里没游多久，就爬上了组织早就准备好的快艇，在警方反映过来之前，就开着快艇撤退。
悬崖上的公安绕过熊熊燃烧的木屋，来到悬崖边，看见的就是远去，人影越来越小的快艇。
“长官，要派人追吗？”
黑田兵卫看了一会儿摇头：“追不上了。”
最终，黑田兵卫举手：“回厅里。”
早川花英一直坐在会客室内。
她一动不动，即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也是诱饵。
她永远不会小瞧警察厅的公安。
尤其，今天的事还太巧和了。
怎么就偏偏她来泄露组织的情报，把警察厅一部分留守警察调走的时候，警察厅发生大规模停电？
但早川花英的布置又太全面了。
悬崖上琴酒和伏特加难道没去吗？
在公安的眼中，确实去了。
悬崖的小屋难道没有炸弹吗？
在公安的眼中，确实有。那个小屋都炸了。
所以早川花英的情报没有错，这些都是确确实实发生的。
黑田兵卫从外面回来后，走进了观察室。
他的后辈，那个他一直看好的年轻人，似乎在停电的短短半个小时内泄了力气。
那头本来充满着光辉灿烂的金发这时候似乎都暗淡了下来。
蓝灰色的眼睛盯着会客室中的女孩，一直，一直。
“降谷。”
黑田兵卫这次没有叫“波本”。
降谷零没有说话。
他就像一尊雕像，盯着会客室中的女孩。
“琴酒和伏特加去了？”
发出疑问的身影暗哑又艰涩。
黑田兵卫沉默的看着自己这个最看好的后辈。
“似乎去了。”
“似乎？”
“嗯，不确定。去的车不是保时捷356A，当时远远看去，确实很像琴酒和伏特加。但……距离太远了。那里太荒凉了，我们没有隐蔽的地方，不方便监视。”
“很像啊。”
降谷零咀嚼着这几个字，狠狠的盯着会客室里，那个看起来是如此柔弱，如此美丽的女孩。
难以想象，如果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女孩设计的……
她才二十岁。
她连大学都还毕业。
她是否为了复仇，也要这样，最终迈向深渊。
他甚至想起了那个在摩天轮里的亲吻。
那个眼神平静，仿佛女妖，只是冷漠的看着他沉沦在情-欲中的女孩。
“降谷！”
黑田兵卫又叫了一声。
糟糕，降谷零的情绪不对。
黑暗的阴影仿佛具现化般落在了这个一直精神紧绷，在黑暗中有些偏执的男人身上。
那双盯着双面镜的蓝灰色眼睛阴云积聚，晦暗深沉。
“降谷！”
一声暴喝打断了降谷零越陷越深的内心。
“降谷，别往下想了。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今天的一串事情都是早川花英设计。”
“她是横滨政府的人，没理由和我们作对。”
“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凭空污蔑她。”
降谷零转过头，那双蓝灰色的眼睛中的阴郁并没有因这些话而散去。
只听他轻轻的说，
“但我们不是公安吗？”
“公安并不需要证据。”

黑田兵卫略显严厉的打断了降谷零的话。
方才的话太过了, 虽然公安确实有这个规定，但不应该成为私刑的助力。
没错，在黑田兵卫看来, 虽然早川花英来的时间太巧了，但也不能认为今晚警察厅停电和她有关。
降谷对这个横滨来的女孩关注的太过了, 这种关注不是对目标人物的关注, 而是那种……非常私有的, 把对方完全当作自己所有物的关注。
这或许是从组织延续下来的惯性习惯，但这种习惯不应该延长到公安的工作中。
降谷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眼中方才浸染得太过深沉的黑暗已经退去。
他有些悲伤的盯着会客室中的女孩, 良久，恢复了冷静：“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黑田兵卫：“你认定警察厅的停电与她有关？有证据吗？”
这只是他的直觉。
降谷零盯着会客室里有些无聊托着腮, 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肩膀, 手臂, 又开始摆弄遥控器的女孩。
降谷零的沉默让黑田兵卫知道了答案。
他叹了口气，“根据之前悬崖上的抓捕, 我想, 我需要和早川小姐谈一谈。”
这次的谈谈, 就不能是会客室简单的谈谈了。
黑田兵卫走到会客室, 表示接下来的谈话需要去问询室, 请早川小姐过去。
早川花英对此很是理解, 在离开会客室之前, 她走到壁镜的前方, 仔仔细细的对着镜子搭理了下自己的发型，和衣服上的褶皱。
停电的时候, 这个双面镜失去了隔离的作用。
从她的角度能看见对面观察室还有一个人。
光线实在是太暗了，她这里还有月光，会客室的亮度高于镜子那边的房间，所以她没办法看清对面，只能看出那边是个模糊的身影。
这是她一直都老老实实呆在会客室的人证。
早川花英装作不知道这个镜子是双面镜，打理好自己后，微微一笑。
这个微笑很可爱，就是那种很日常的女孩对自己镜子中状态很满意的微笑，这种有点爱美没有很多心思的年轻小女孩的形象被演绎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