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波本你是真酒还是假酒—— by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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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也不像好好吃饭的样子。
冰箱里的东西让人意外的很全,他用鸡蛋、牛奶做了一份玉子烧,用豆腐和青菜做了简单的豆腐汤。
米饭焖好后,虽然不算丰盛,但也是一份早餐。
“花英,吃饭了。”
早川花英抬头,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有种特别安静的恐怖氛围。
她伸手从茶几上抓起枪。
降谷零本来是在开放式厨房收拾残局。
抬头就看到早川的动作。
“……”
低头收拾好水池台面,额前垂落的金发遮住了全部表情。收拾完毕,降谷零从橱柜里找出一个托盘,把早饭放了上去。
他端着托盘来到沙发边上。
托盘里的米饭,玉子烧,豆腐青菜汤,还有筷子和勺子都被他弯腰放到茶几上。
放好后,他目光看了眼女孩细瘦垂下的手腕,和手里的那把枪。
“花英。”
降谷零没有叫早川。
他其实早就应该改叫花英。
他对怎么称呼其实不怎么讲究。他习惯了叫早川,就一直叫早川。他很多时候对关系很好的朋友也是叫姓氏。
但现在,他觉得应该叫她花英,而不是早川。
早川花英垂手握着枪。
波本距离她太近了。
刚刚她犹豫的太久了,现在就算她用枪指着波本,相信她手里的枪很快也会被缴走。
“吃饭了,花英。”
金发青年重复道。
早川花英看着冒着热气,不算丰盛却看起来就很有食欲的早餐,目光移到波本的脸上。
她现在要是用枪指着波本,是不是太过不识好歹?
第141章
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警惕行为, 身体非常放松的低头站在沙发边上,一个细瘦的手臂垂落,单手握着手-枪, 面无表情的仰头坐在沙发。
一高一低。
早川花英仰头看着波本,几秒后, 脖子酸的移开了目光。
她才不要仰视他!
降谷零恍然, 他现在不应该站着。
他走上前, 来到女孩的旁边,单膝下蹲,让自己的视线尽量和坐在沙发上的女孩持平。
“花英。”
降谷零叫了一声。
早川花英
转回头, 她看着近在咫尺没有防备的男人,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恶意。
手里枪终于还是被她拿了起来, 她微微向前倾身,丝滑冰凉的黑发顺着身体垂落, 枪口指着男人的胸口。
“信不信, 我真的敢开枪。”早川花英问。
降谷零有些纵容笑了。
“花英你不会。”
早川花英看着眼中没有丝毫恐惧, 也没像组织那时充满了诡异变态的兴奋,只有无限柔和的男人, 忽然觉得没意思。
她把枪扔到茶几上, 拿过饭碗开始吃早饭。
降谷零起身坐在早川花英的身边。
“怎么突然来横滨了?”早川花英问。
“我昨天说了, 给我一天的时间。”
“……我还以为你说的是, 你今天会告诉我真相。”
早川花英咬着筷子看了眼身旁的人, “在电话里。”
降谷零没有接这个话题, 反而话锋一转:“我请了长假。”
早川花英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波本请什么长假, 和组织吗?
还是……
想到昨天这人和身为公安的two在一起, 还是……作为降谷零和公安请了长假?
如果是后者,现在公安正是繁忙的时候, 抛下工作来横滨,这很不降谷零啊。
早川花英继续吃饭,没接话。
她不想听见这句话的潜台词。
为了她请长假什么的……
降谷零内心叹气。
有点可惜。
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很可能很可爱的问,请长假干什么啊?
但早川没有。
她很聪明的不想进行接下来的话题。
这份聪明让降谷零有点伤,他们是男女朋友诶。早川就没一点喜欢他吗?他是真的很喜欢早川。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
降谷零决定快刀斩乱麻,他不想早川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避而不谈。明明他们曾经那么亲密的亲吻在一起。
“我来是想追求花英呢。以结婚为前提的追求。”
直、直球!
早川花英震惊的转头看向直白把这句话说出来的男人。
她艰难的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
降谷零来横滨前就已经想过了。
“我已经是可以为自己人生负责的年龄。有份不错的收入,工作也还可以。有喜欢的女孩,想结婚组建家庭很奇怪吗?”
“……”
当然奇怪!
不管是波本,还是降谷零都很奇怪啊!
“……”
好吧,波本不谈,降谷零的话确实也有可能。公安,公务员,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工作是维护国家治安,也不妨碍他下班回家,结婚找老婆。
但、但就是很奇怪啊。
“花英先不用回答,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金发青年很明显的就掌握了谈话的节奏,“之前因为组织,因为很多事,我们没办法很好的培养感情。现在组织撤去美国,我们完全可以一边培养感情,一边为未来的事做打算。”
“……”
怎么,男女朋友这个她之前给波本挖的坑,现在把她自己给埋了吗?
降谷零伸出手揉了揉坐在沙发上女孩的头发,“别想太多,交给我就好了。”
早川花英盯着金发青年,冷不丁的说:“你把答案告诉我,我现在就可以和你去填婚姻届。”
不是以结婚为前提的追求吗?
我直接给你通关。
只要你把到底是谁杀了早川爸爸告诉我。
降谷零眼神温柔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花英,婚姻不是交易。”
早川花英有些固执又倔强的说,“在我这里,可以是交易。”
说完这句话后,早川花英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太宰治。
“……”
好吧,也不是谁都可以交易的。
早川花英说完这句话后目光中有片刻的迟疑,这份迟疑被降谷零捕捉到了。
降谷零心情忽然变好了。
早川说和他填婚姻届是毫不犹豫的。
这说明那份迟疑针对的绝对不是他。
那……那份迟疑针对的是谁?一定是她不愿交易的人。
早川愿意和他交易,这说明他在她心中不是完全没有地位。
这就够了。
因为他,她才愿意交易,其他人都不行。
降谷零决定把刚刚那份迟疑理解成这个意思。
“花英,我不想骗你。”
降谷零伸出手放在女孩的脑后,稍微用了一点力,早川花英在没防备的情况下,身体顺着力道前倾,和降谷零几近额头贴着额头。
早川花英:“……”
“那真相不太好,我怕你承受不住。”
“……”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这和她从太宰治那里推论出的结果一致。
“是因为……早川爸爸是被我害死的吗?”
早川花英睁着黑黢黢的眼睛,她没有躲避,就着额头贴额头的姿势,直视近在咫尺的男人的眼睛。
降谷零瞳孔忍不住震动。
早川为什么……
早川是从哪里知道了什么吗?
“果然……是因为这个吗?”
胸腔中再次有气血上涌之感。
早川花英颓丧的想要后退,却因脑后的手没办法起身。
降谷零条件反射的选择的是,稍微用力控制住了早川花英的行动。
这份条件反射帮了他。
他睁着一双蓝灰色的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近在迟尺,眼中一片荒芜与哀伤的女孩。
“不是你害死的。”
降谷零重复,“不要把过错归到自己的身上,错的是那个凶手。”
“是那个人的恶意带来的杀戮。不是因为你。”
“花英,你没有错。”
没错,早川没有错,从头到尾她都没有错。
错的是心怀恶意,不把别的异能力者生命当生命,不把普通人生命当生命的涩泽龙彦。
早川慎太郎不是遭他毒手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从来都觉得这句话就是狗屁。
“凭什么无辜的人要为恶人的犯罪行为买单?受害者有罪论?要不是你走夜路,我怎么会抢劫,或者侵犯你?早川,这种推脱之词简直可笑。”
“早川,你知道吗?东京最繁华的CBD大厦,高科技企业加班到晚上十点是常事。女孩夜晚十一点下班回家没有错。这不是街头混混骚扰她的理由,‘谁让她大半夜的出来啊’把做恶的理由归于受害者,那很无耻。”
早川也一样。
谁让她\他有预言异能力呢。
涩泽龙彦去做恶的理由,就如同那些小混混骚扰努力生活加班到半夜的女性。
“早川,你没有错。你爸爸不是被你害死的。”
降谷零认真又坚定的盯着早川花英的眼睛说。
“他很爱你。他为了保护你心甘情愿。”
“……”
早川花英眨了眨眼,眼泪不受控制的就往下掉。
降谷零轻轻擦拭女孩脸上的眼泪,“别哭。花英,别哭。”
早川花英的眼泪无声的哗哗的往下流。
原来真的是因为她。
早川爸爸为了保护她而死。
她仿佛还能看见那个走进政府旗下秘密孤儿院,明明高高大大,看起来却有些傻乎乎的男人。
“啧,政府那边说孤儿院里有个好苗子。让我过来看看,明明就是个小鬼嘛。”
早川慎太郎蹲在刚到他腰那么
高的女童面前,“怎么样,想要爸爸吗?”
刚刚从这间孤儿院醒来没多久,过去记忆一片空白,除了两部动画片,还有一些与那两部动画相关奇奇怪怪说词,啥也不知道的7岁女童:“……”
崽种,我才是你爸爸!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从大脑深处冒出来。
女童深知,刚刚那句话绝对不适合对眼前的男人说啊!
早川慎太郎只以为眼前的女童不爱说话。
他想了几秒,很快就决定了女孩的名字,“我姓早川,成为我的女儿,我就叫你早川花英吧。”
有了新名字的早川花英:“……”
男人没有当天就把早川花英带回去。
他怕女孩不适应,连续几天都带着妈妈做的饭团来看他即将收养的便宜女儿。
等到女童对他没那么警惕了,他才再次傻乎乎的挠了挠头,“回家了,花英酱。”
是不是,一开始如果没有收养她就好了?
“我不爱哭的。”
早川花英一边掉泪一边说。
降谷零用布满枪茧的手指再次擦拭女孩的眼角。
“去殡仪馆接收早川爸爸尸体的时候我没有哭。办理丧事,和前来吊唁宾客还礼的时候我也没有哭。早川奶奶重病,家里钱不够,我下决心去事务所当租借女友的时候也没有哭。”
太宰治在得知她要去当租借女友后,非常恶意的把色情产业的小广告发给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花英酱,你都不介意去当别人的共享女友了,为什么不去做一些更能赚钱的工作?”
她当时就把那一叠属于港口黑手党旗下色情产业的小广告扔了这位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一脸。
“神经病啊。”
她愤怒的骂了一句,转头就跑了。
如果……
早川花英闭了闭眼,如果她没收到中也在半夜塞入门缝的支票,她真的不知道,她的未来会不会是跪在那位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面前,一张一张的把她扔的满地的小广告重新捡起来。
最艰难的那段时间,她没有哭。
却在金发青年把手放在她头顶,一句“早川,很努力啊”就掉下了眼泪。
那是她自早川爸爸死后,六年来第一次掉眼泪。
好像,她每一次哭都是在眼前的人面前。
“花英一直都很厉害。”
降谷零把女孩拥抱在怀里,“以后,花英可以依靠我。”
早川花英眨着眼。
眼泪浸湿了金发青年的衬衫,渗透进衬衫下的皮肤。
“呐,你说,凶手已经死了,对吗?”
早川花英问。
降谷零抱着女孩,“对。”
早川花英没有说话,良久,她说:“真好啊。”
坏人恶有恶报,真好啊。
她微微挣扎着起身,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痕,“我现在是不是哭的很丑?”
降谷零:“没有。花英很漂亮。”
一直都很漂亮。
早川花英很臭美的笑了一声后,说:“我想去洗把脸。”
降谷零:“……”
降谷零松开了手。
他看着女孩从沙发起身,他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走进洗手间,不知道为什么,不妙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他毫不犹豫的起身追了上去。
洗手间的门被锁了。
“花英!”
降谷零重重的敲门,“花英,开门!”
洗手间内没有声音。
早川花英咬着唇,尽量不让疼痛的呻—吟出声。
她脸色发白的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
随着血液的流失,她的大脑因为缺血变得混沌。
一个诡异的念头突兀的浮现在她脑中。
等着,等她重新来过。
只要她死去,她就会重新在孤儿院里醒来。
他转身回客厅从医药箱中拿出一卷绷带。
争分夺秒的跑进洗手间,用绷带绑紧动脉, 确保早川花英不会失血过多休克。
绷带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很快就被鲜血浸湿。
降谷零用力绑紧动脉, 尽量让创口不再大出血之后, 抱着女孩就下楼, 用最快的车速开去了最近的医院。
眼看着女孩被推入急救病房。
降谷零有些脱力的靠在墙壁。
他不该说的。
他不该说的。
他以为他拦的住,只要他看住早川,就不会出事。
衬衫, 西裤上沾满了早川花英的血。
降谷零此时就像刚从什么凶杀案中出来。
他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一直等到急救室灯灭。
“她没事, 你送过来的很及时。”
医生简单的告知了下现在的情况,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小姑娘年纪看着不大, 你是她什么人?平时有事没事多关心关心她。自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是她男朋友。”降谷零说。
医生闻言一愣:“她父母呢?叫她父母过来。”
降谷零:“……她家现在只剩她自己了。”
医生:“……好吧。那就你吧, 我把她接下来要用的药开给你, 你去交钱。”
降谷零付完医药费,看着来医院的人频频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 他才反应过来。
哦, 他得换衣服。
降谷零没有回家, 而是就近随便买了套衣服就回了医院。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 连唇色都发白的女孩, 分外懊恼。
他不该大意的。
明明之前都想过早川可能会承受不住, 他怎么就以为他那些话会让早川放下心结?
他到底该怎么办?
早川花英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在一个巨大的迷宫。
迷宫内有无数的镜子, 每个镜子里都有不同的画面。
那些画面就像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每一次不同选择, 都会造成不同的分支。
一旦她选择错误,镜子破碎, 她又重新回到起点,循环往复。
她没有记忆,错误的选择却会根植在她的身体内部,像本能一样,让她再也不会走向错误的路。
睡梦中,这次她看着前方漆黑仿佛永无止境一般的玻璃迷宫,她转头就往回跑。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第一次往回跑,她只想着她一定要快。
道路的尽头是一扇门,她猛的推开门,然而,还没等她看清楚门里有什么,她就被拉离了那处空间。
浮光掠影般的一刹那,她似乎看见一只手,在一本看起来很厚的“书”上书写着什么。
早川花英猛地睁开了眼。
鼻端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液和药物混合出来的味道。
她在医院……
早川花英大脑卡壳了好几秒,甚至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
她总觉得她忘记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花英,你醒了!”
略带惊喜的声音从病床边传来。
降谷零看着病床上女孩轻颤的眼睫毛,“我这就叫医生。”
医生很快就过来,经过一系列的检查,确保没有什么问题后,就把空间留给了病人和病人家属。
“花英。”
降谷零看着从刚刚醒来就不说话的女孩,有点悲伤。
“我……是怎么了?”
早川花英有些迷糊。
降谷零一愣。
他下意识的想要按下病床前的按铃,想让医生过来再检查一遍。
割腕……正常来说应该不会造成失忆吧?
“你……还认识我吗?”
降谷零试探的问。
“安室先生啊。”
早川花英脑子只觉得有点乱,她好像刚策划完一场大行动。组织日本分部的力量被连根拔起,她拿着这份巨大的功劳是要干什么来着?
哦,对了要换“龙头抗争”的资料。
之后呢,之后她干了什么?
早川花英回忆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
她割腕了。
早川花英没再看降谷零,她盯着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腕。
早川爸爸是为了保护她而死的。
她害死了早川爸爸。
杀人的凶手早就已经死去,她这个间接的凶手也该离开了吧。
“花英!”
降谷零伸手遮住了女孩一直盯着之前被刮胡刀割的血肉模糊,现在已经缝合包扎好手腕的视线。
“别看。花英,别看了。”
早川花英张了张嘴,“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她总觉得,她死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我喜欢你,花英,我不会眼睁睁的看你去死。”
他怎么可能放任他的女孩就这样的死去。
不应该是这样的。
“花英,你的早川爸爸,不是为了让你去死,才拼死保护你的。”
降谷零有些残忍的说,“你要让你的爸爸白死吗?”
“花英,你的生命已经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重量。你要带着你爸爸对你无限期许的未来自杀吗?”
“你到了三途川,要怎么和你的早川爸爸说,你没有经历过幸福,就这样浪费了他全心全意保护你,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心?”
既然劝说早川,告诉她没有错没用。那就用早川爸爸为了保护她而死的重量,逼她活下去吧。
不得不说,这一策略的降谷零很成功。
早川花英内心不由得一滞。
是啊,如果她就这样死了,她到底该怎么面对早川爸爸?
告诉他,你拼死保护的女儿太过脆弱,不过才活了六年就活不下去了?
那还真对不起早川爸爸对她的一片教育了。
“人呢,别什么事想不开就闹自杀。很多时候,人都很容易钻进牛角尖,花英酱,你可以尝试写写日记。如果有哪一天你特别生气,你把事情记下来,隔一段时间,一周……不!可能有点短,就是隔上个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你再翻到那一天,你还会那么生气吗?”
“哈哈哈,不喜欢记仇的花英酱肯定到时候早就忘记那一天为什么生气了吧!花英酱,相信我,等你翻到那天日记的时候,你只会觉得不可思议。”
“那个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或许是因为一直找不到人生的答案才追求着死亡。但花英酱,我对你的期许就是一一长命百岁,幸福的活着。不要被短暂的苦难打倒,人生就是要不断迈过每一道拦路的门槛。”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逃避。自杀是懦弱者的选择。花英酱,勇敢的面对这个世界,哪怕它一片狼籍,你也要在废墟中开出一朵花。答应我,花英酱。”
病床上的女孩坐在床头始终望向窗外。
黑色的长发顺服的顺着身体散落到腰部, 女孩的性子却并没有那么顺服。
自从那天被抢救回来, 早川花英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花英。”
降谷零轻唤了一声。
早川花英转回头, “不念了吗?”
降谷零摇头,今天已经念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要出去走走吗?”
早川花英又转头看向窗外。
片刻后,她说:“我想洗头发。”
“好。”
降谷零带着早川花英去了住院部的洗漱房。
因为筋腱断裂, 早川花英的左手在缝合后被打上了石膏。她这段时间所有需要动手的活全被波本承包了。
要不是她坚持,估计波本很乐意连饭都一勺一勺喂给她。
早川花英:“……”
这个并不需要, 谢谢,她会吃不下饭的!
早川花英穿着病号服, 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金发青年用水盆打好热水, 又不断的用冷水调整温度。
在觉得水温差不多时, 金发青年抬头看向她,目光温柔:“水好了。”
早川花英移开目光。
她垂眸走过去弯下腰, 黑色的头发自然的垂落进水盆。
她闭着眼, 只觉得头顶有两只手不断的舀起水, 打湿她的头发, 按摩她的头皮。
水温有些热, 但也不会烫到。
巨大的手掌打好泡沫, 力度适中的按压着她的头皮。
泡沫越来越丰富, 早川花英闭着眼睛闻到了洗发水过于浓郁的香味儿。
是白玫瑰的味道。
有些甜。
自从被琴酒说她太香了之后, 她再也没用过这么浓郁香味儿的洗发水了。
热水顺着头皮浇下。
早川花英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像个大型的娃娃。
降谷零感受着发丝穿过指尖的触感。
和他的短发不一样,早川的头发很长。
那头黑色的头发在热水中散开, 就像黑色的海藻。
他仔细认真的清洗头皮,将洗发水的泡沫一直揉捏到发梢,再用清水清洗掉白色的泡沫。
他去买洗发水的时候,看着便利店里满墙不同味道的洗发水,在手伸向柠檬味道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转到了白玫瑰上。
“zero,知道白色桔梗的花语吗?”
某位自从和一见钟情对象重逢后的男人,路过花店的时候买了一束花,喋喋不休。
“花语什么的,都是人赋予的。鲜花本身并没有那些含义。”
当时代号苏格兰的诸伏景光没好气的说,“zero,你太不浪漫了。”
降谷零没有吭声。
进组织到现在,苏格兰因为行动组狙击任务心理压力一直很大,他并不想扫他的兴。
“白色桔梗是永恒的爱哦,这是我想和加奈说的话,哪怕她一直都拒绝我……其实也好,我现在太危险了,她拒绝我也是对的。”
胡茬猫眼青年那双蓝色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
“hiro!”
眼看着幼驯染又陷入了低落的情绪,降谷零忍不住叫了一声。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他怀抱着从花店买的那束白色桔梗,很久后再次开口。这次他的情绪又恢复成那种欢快的语调了。
“其实我更想送白玫瑰的。凋谢的白玫瑰花语是至死不渝的爱……至死不渝,这个词我喜欢!不过,凋谢的花送人还是不太好。”
诸伏景光对此很是遗憾。
这其实不过是组织生活中短暂的一次闲聊。
那次分开后,hiro继续用苏格兰的代号,完美的完成组织分配给他的每一次任务,在组织的地位不断上升。
而他,也在忙碌利用各种情报让自己更被这个犯罪组织信任。
在一次路过花店后,他把所有的花语都记了下来。
嗯,下次任务也许用的到。
给女性任务目标送一束花什么,也许更容易打破心防。
身为波本的降谷零漫不经心的想。
尽可能的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情报和知识,这是公安的基本功。
现在他在医院外的便利店,看着满墙各种味道的洗发水,鬼使神差的选择了白玫瑰的香味。
至死不渝的爱吗?
金发青年拿着那瓶洗发水回去,感受着女孩漆黑的长发在指尖穿梭的触感。
流连忘返。
不能洗的太久。
太久早川感冒就不好了。
降谷零换了一盆水,用热水一点一点把头顶的泡沫冲掉后,用新买的毛巾搭在女孩的头顶,稍微用力的吸收头发上的水分。
毛巾下女孩的那张小脸白白净净,不知道怎么的看起来特别的幼。
也是,早川本来年纪就不大。
降谷零用毛巾把女孩的头发包好后,转手就去收拾刚刚洗头用的水盆,暖水瓶,椅子等各种用品。
早川花英顶着毛巾包包头,站在那里看着金发青年有条不紊的收拾好残局,然后一起回病房。
头上包裹的毛巾被拿下。
被水浸湿成一缕缕的黑发凌乱的散落。
早川花英能感受到湿冷的头发粘贴在脸颊。
她稍微动了动,有点不适。刚想伸手把脸颊旁的头发拨走,只听金发青年一句低声说了一句。
“别动哦,花英。”
早川花英停下了动作。
脸颊上的黑发被金发青年细心的拨到了后面。
吹风机的开关被按下,机器运行嗡嗡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一寸一寸用暖风吹干。
降谷零看着满头湿漉漉的头发,忽然想起了上一次来横滨。
有一个夜晚他在窗边,也是这样一点一点吹干了女孩的头发。
早川花英也想起了那个夜晚。
【头发这么湿,怎么睡?】
漆黑的客厅,没被月光照到的男人牵起她一缕湿漉漉的黑发,嘴角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