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搬空皇家库房发家致富—— by是空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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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珩坐在轮椅上不做声。
手指头摩挲轮椅把手,依然一副冷冽的样子。
他心里明白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有,他也不希望沈云玥为了他以身犯险。
看向沈云玥的眼神温柔几许。
“云玥。你过来。”
沈云玥借机挣脱开莫以然的怀抱,来到傅玄珩旁边。
“怎么了?”
傅玄珩勾起唇角,低语:
“九品紫参在我这。你悄悄的拿去哄娘亲他们几位长辈高兴。”
早上沈云玥收了其它东西。
独有九品紫参被她落下来。
傅玄珩捡起来,本想事后献宝的。
沈云玥眼角瞄到陈少爷一行人,计上心来。夸张的抱着傅玄珩的脖子大喊一声:
“傅玄珩。你是什么运气啊?掉进悬崖,还能捡到这么贵重的宝贝。”
其他人一听,全都伸长脖子看过来。
莫以然也不哭了。
她很好奇,自家闺女也是见过宝贝的。到底是什么,让她都这么激动。
沈云玥从傅玄珩怀里拿出一支小的紫参,看着也有六七十年的样子。
傅玄珩眸色沉了沉。
陈少爷的府医那两只眼睛不会转动了。嘴巴一连几个啊啊:
“天啊,这可是参里的极品。咱们皇室未必找的出第二支吧?”
何老爷子:……。草率了。这是他的外孙,理应孝敬他的。
现如今……
莫以然那埋怨的眼神,也换了一个颜色。
这一支紫参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捧着现成的银子也难买的宝物。世家大族遇到了,都会买回去以备不时之需。
傅玄珩依然面无表情,可心底却软成了一滩清泉。
他的云玥总是事事为他想。
肉眼可见其他人变脸的速度真快。
有人急切的询问:
“你们是从哪边悬崖掉下去的?”
“对对,总得让我们知道。”
何路霜咬着后槽牙,嫉妒的快发疯。“沈云玥,你该告诉大家是从哪里掉下去的。”
沈云玥弯眉笑的那叫一个乖巧。
自然告诉何路霜了。
“你们顺着林子往前跑,一两个时辰后,下饺子一样跳下去呗。”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生死自负。”
裴家小媳妇前几天被沈云玥用石子砸了嘴巴,愣是把门口那两颗牙齿砸没了。
说话有点漏风,跑到前面问:
“还有紫参吗?”
沈云玥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你以为去你家萝卜菜地吗?一眼看过去一大把。”
明知道是这个答案,大家心里还是有点失望难受。
好处都被他们夫妻俩捡到了。
就说这运气,咱也想有。
有人不忿:
“我们在这里等你们这么久,好歹也得分几根根须给我们。”
彭家主母站起来拍着身上的泥土,冷笑一声:
“大家连续赶路,遭遇山匪劫姑娘卖去花楼里。好不容易托沈姑娘的福气喘口气歇会。
咱们不感恩,还有脸讨要好处?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我素来行事自私脸皮厚,都没有听过这样的话。想来,有人更不要脸。”
说完,低头冷然一笑。
她从来都是自保不得罪人。
只因为沈云玥卖给她鱼,让她心里觉得能出声必须报恩。
有了平时不言不语的人说话。
其他人讪讪没了话语。
沈云玥拿出紫参的目的,一个是堵住沈家众人的嘴巴。
最主要是吸引陈少爷的注意。
这人到底是谁的阵营?
暂且看不出来。
目前看来不像是瑞郡王派来的人。看来裘志英的人被绊住脚。
何路霜悄悄的来到傅玄珩旁边,故意做亲昵状态。
扭捏的扯着手里的帕子,剪水眼眉微微挑起。
“表哥,你失踪了我很难受。只是我一个弱女子,比不得那些粗野之人。
不能够为你排忧解难。
你,不会怪我吧?我心里时时刻刻都在牵挂你。”
傅玄珩下意识转动把手朝旁边推了两步,眼角瞄到沈云玥的衣袂。
骤然间,眼眉一敛。
心里堵得慌,明明崖底下说好把那些野猫野狗给打出去的。
这会倒是看都不看这里。
他忍着心底的情绪,不耐烦的冷嗤:
“既然不能够排忧解难,过来我这里丢人现眼吗?赶紧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像只绿头苍蝇一样惹人厌烦,没个自知之明,在这里散发恶臭味。
愚蠢不自知的东西。”
傅玄珩心情不好,出口自然没好话。
何路霜:……。这个废人敢让她滚?还敢骂她愚蠢惹人厌烦?
凭什么?
她泫然欲泣的望着傅玄珩。
“表哥,你好狠的心。被那些外道的狐媚子蒙了心,连姑母的遗愿都不记得了吗?”
何路霜暗道,他们可是亲上加亲的婚约。
沈云玥听的火冒三丈,手又痒想揍人了怎么办?心里鄙夷何路霜除了会撒娇,给人上眼药还会什么?
遗愿,又是遗愿?
她上前一巴掌呼过去。“何路霜,我是皇上赐婚的正妻,管你什么遗愿?
真要过来,你也只能是个妾室。
说到底,婆婆的遗愿也大不过赐婚圣旨吧。
要不明天你先过来从贱妾做起,每日到我面前立规矩,来服侍我。
若你服侍的让我满意,等三年孝期满了,我再看着提你为良妾。”
何路霜惊讶睁大眼睛。他们夫妻怎么可以这般对她?
顿了顿,沈云玥又轻笑:
“让我不满意了。贱妾或是通房丫鬟?咱再另说吧。”
她那傲然蔑视的眼神落在何路霜身上,颇有一种正室夫人看着小丑。
何路霜捂着脸蛋,怒喝:
“你又打我?我堂堂何府嫡女怎能做贱妾?”
“想进傅家门,先从挨打做起。往后这挨巴掌比你吃的饭还多,你这就受不了?
怎么学着立规矩,伺候人?
看来何家的规矩不过如此,原以为世家大族也该懂礼数、知分寸。
却没想到,是我想多了。何家也不过尔尔。”
沈云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
淡淡的语气,却把何家的脸面放在地上反复揉捏。
沈云玥漠然的眼神扫过她的脸,落在了何家人脸上。
“哼,什么何家嫡女?何家嫡女给人做妾室的没有吗?”
何老夫人胸口起伏的厉害。
只能装聋作哑。
傅玄珩眼里有了笑意,他的云玥果然是嘴巴不饶人。
既要动口也要动手。
沈云玥趁着这机会,要让何家人再也不敢提起废太子妃遗愿。
见何路霜捂着脸想要搬救兵。
将她拽过来,左右开弓就是几巴掌。随即嫌恶的一脚踹在她膝盖上。
直接把她踹跪在地上。
何家二舅母大喊:
“沈云玥,你好大的胆子。你当我何家真好欺负?”
风布朝前一步。
阿四和影风两人齐齐站在他面前。
猴子和小六子两人冷嗤:
“不想被赶走的话,给老子乖乖回去。何家和傅家的事情,跟你们有何关系?”
风布退后几步,面无表情站在那里。
影风和阿四两人也退回一旁。
何路霜嗷叫着想爬起来,又被沈云玥一脚踹趴在地上。
何路雪躲在人群后面,指甲掐进手掌不自知。多番较量,每次都被沈云玥揍。
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厉害?
沈云玥用脚踢了踢何路霜。
语气平平,却带着一丝蔑视。
“何路霜,做个贱妾连这点打都坚持不了吗?那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这冬天拿竹片抽打手心,再用冷水洗衣服。
夏天膝盖垫上碎瓦片跪在日头下。诸如此类的法子,没有上万种也得上千种。”
她蹲下来用手挑着何路霜的脸,声音温柔似水:
“我很好奇,你可怎么办?我作为正室娘子也很苦恼,怕是日后玄珩也被我叨唠。
他得替我从这万千种法子里,挑最合我心意的。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乐趣。”
何路霜恨不得用这些法子对付沈云玥。这么狠毒的女人,傅玄珩一定讨厌她。
她眼里淬毒般冷瞪着沈云玥。
傅玄珩歪坐在轮椅上,手指头挑着一块咸菜疙瘩。
“云玥。这咸菜疙瘩上盐分够足,抹在伤口上一定很美吧!”
何路霜听了这话,再也承受不住。
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没用的草包,这么不经吓。”沈云玥拍拍手站起来。
眼见彭疤脸几个差头牵着马过来。
当下一笑,推着傅玄珩轮椅。“咱们赶路了。”
沈家还真无人纳妾,看向他们的眼神多了探究。
有些小妾本来还觉得自家主母不对,这会觉得自家主母太良善了。
陈少爷用手摩挲手上的戒指。
他没想到沈云玥会几句话解开了自身的麻烦。只怕何家姑娘再也不敢,也不让家人提这门遗愿婚约了。
一行人继续赶路。
陈少爷依然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他对几个差头出手大方没得说,其他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府医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沈云玥和傅玄珩,看得陈少爷都觉得过分了。
“陈大夫,你再这样看下去,吓坏了那对小夫妻,紫参也不会到你手上。”
“少爷,你要是买了紫参,用来当老爷子八十大寿的贺礼?该是轰动晋阳府。”
陈少爷摩挲的手一顿。
想法很好,真要是紫参当贺礼。
族里的那帮人真的要羡慕嫉妒恨死了。
想到这里,他嘴角噙着笑意,淡淡瞄了一眼。“这件事情急不得,容我跟他们小夫妻打好关系。”
流放的人员里又被除了十来个名单,这十来个姑娘小媳妇被劫匪给掳走了。
老黄头早已经登记说明缘由。
他摸着下巴瞥了一眼已经坐在小推车上的傅玄珩,思索了片刻。
这废太子府的小郡王,命够硬。
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到石寒州?
老黄头摸着腰间的酒袋子,勾得他喉咙里的馋虫只往上面钻。
解开酒袋子抿了一口。这酒还是沈云玥送给他们的。
舍不得喝,每日就这么抿一两口。
“大家快点赶路,前面是鹰嘴沟土匪最泛滥的地方。
咱们加快速度冲过去。”
老黄头的话,就像一把盐撒在伤口上。
听得人生疼。
原以为过了土匪窝。
没想到那是前菜,大餐还没开始。
众人闻言一片惨烈的哀嚎。
沈云玥走在小推车旁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傅玄珩就是不肯坐在马车里。
这一段路特别难行,清风寨的轮椅区别于普通轮椅,还是不太舒服。
最后只好让傅玄珩坐在小推车上。
他身上盖着披风,脑袋枕着厚实的夹袄。一双如墨的眼睛一直盯着沈云玥。
沈云玥梨涡浅笑,“看什么?我脸上长了东西?”
“云玥好看。”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沈云玥梨涡盛满了桃粉色。
她伸手到披风里去掐傅玄珩的手。
阿四似乎没有看他们。推着车走得很稳当,古铜色的皮肤没有任何表情。
傅玄珩耳朵勾了勾,眉心敛起。
“前面有人在打斗。”
话音未落,骑马走在一旁的彭疤脸脸色黑如焦炭。
急声问:
“没听错?”
傅玄珩沉声勾唇:
“你们用的都是砍刀。对方多以剑为主,还有用方天画戟的人。”
陈少爷跟在沈家后面,也听到了傅玄珩的话。
仔细竖起耳朵听了听。
除了风声就是鸟叫声,间或远处狼嚎声。
沈云玥低声嘱咐傅玄珩一句,“待会你照顾好自己,我先到前面护着马车。”
傅玄珩一把抓着她的衣袖,“小心点,那两拨人功夫都不弱。”
“嗯,阿四叔。你看着点玄珩。”
沈云玥一个猫身窜到了影风驾驶的马车前面,她手里执着连发弩。
左手食指中指间还捏着一包药粉。
一匹马朝人群飞奔而来。
马上的人堪堪勉强趴在上面,半边身子滑了下来。
众人赶忙朝两边让开。
中间让出了一条路让马快速通过。
眼见马上的人就要掉下来,风布等人没有接到主家的命令,全都留神注意自家安全。
沈云玥算着马过来的速度。
在那人掉下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他丢在了马车上。
那匹马又跑了几息,悲鸣嘶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插了一把刀,一路滴了不少鲜血。
在受伤的情况下。
拼尽全力将马的主人送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还真是匹忠心有灵性的马。
裴家和何家、彭家有些人刚好在倒地马地附近。
有胆子大的人伸脚踢了踢。
看到那匹骏马没有任何反应。
欣喜若狂,“这匹马杀了也有不少肉。够吃一段日子了。”
瞬间神清气爽,不再是沈家运气好。
她们的运气也不错。
大家想法子将死掉的马弄走,晚点好杀马分肉。
沈云玥上前查看了马车上的老者。穿着一身远山黛色绣着金银丝白鹤祥云图案锦袍。
金色的腰封上垂着两枚极品玉扣。
黑松色的络子上沾了血迹。
脸上有泥土和鲜血,看不清容貌却依然看得出岁月不饶人。
沈云玥扣上了他的手腕。
绿色的能量在他体内游走一圈,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生命之忧。
干脆掐了人中,将他给掐醒。
老者痛得脸都变形,伸手拍打的时候,沈云玥已然松开了手。
老人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眼的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怔愣了几息。
沈云玥轻语:
“老人家,你的马救了你。不过马已经死了。”
老者不再明亮的眼里多了湿意,厚厚的嘴唇动了动。心里难免不舍,那是他多年的老伙计啊。
他开口道谢: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知道定然是眼前的小姑娘救了他。
陈少爷的府医收到了主子的指示,提着医箱上前,“沈姑娘,容我替老先生把脉。”
“有请。”
沈云玥退后一步。
马车里有人拿了一个一捆茅草垫在老人家的脑袋下面。
他眉心紧紧拧着,似乎没想到是茅草。
转身瞧着大家灰败的气色,加上那些衣服。再看有官差骑在马上,自然明白了一切。
陈府医把脉后,又仔细查看了老人家。
最后轻声叹息:
“奇怪啊,似乎有什么保护了你。”
说完也不再纠结,拿出药箱子里的东西替他医治。
前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
老人家哑声:
“你们这是往土匪窝里走?”
“嗯,这是我们的必经之地。”沈云玥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老人家只觉气血翻涌,“荒唐,你们这是去送命。知道那些人的身手吗?”
彭疤脸没有错过老人家说的话,举手示意让众人停下来。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风步,卢有脚,阿四。你们几个随我们去看看。”彭疤脸一一点名,最后看向了裴家那里。
裴家主也让自家的随从跟了过去。
沈云玥眼睛不错开的注意着旁边的动静,一旁何家人神色复杂地盯着她。
这女人该不会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给大家带来一堆祸事吧。
何家斜睨了裴家,裴家人皆是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一直以来。
除了那个小媳妇偶尔蹦跶一下,其他人都是不管裴家以外的事情。
沈家众人走在前面的地方,这会全都停下来歇息。
林子里。
有几个穿着狼皮袄子的人一跃而起。
手里的刀剑齐齐冲着沈家的马车过来,影风一个点足跃起,手里抽起一根棍子对抗。
影风年龄不大,功夫不弱。
正在给老人家医治的陈府医吓得缩了缩脑袋。
正在盘算是跑还是留下来。
有两个贼人避开影风,手里提着刀过来。
马车里,刘斐菲吓得大叫了一声。随即痛呼:
“肚子好痛。”
沈云玥借着马车的掩护,手里的连发弩接连要了几个贼人的性命。
片刻,影风和沈云玥两人配合将几个贼人杀了个片甲不留。
陈少爷也让手下人前去帮忙。
他已经看出来被沈云玥拉下马的老者,似乎身份不简单。
若是趁机讨个好,说不定为他的主子助力不少。
想到这里,他漠然地扫视了傅玄珩。
见傅玄珩已经坐在了轮椅上,借着轮椅的优势不断地发送暗器。倒是扫荡了几个从林子里过来的人。
看来,这一对小夫妻不容小觑。
那个老人家不能够作为傅玄珩的助力,哪怕他如今只是个废人。
大周朝律法:残疾人不得参加科举。庶民十代以内不得参加科举和参军。
但战争爆发,所在地的庶民必须上前线充当先头炮灰。
想到这里,稍微地安了心。
陈少爷抬步来到沈家马车旁边,看向老人家的眼睛动了动。
这人,看着好眼熟。
“老先生。我乃晋阳陈氏族人陈运霆。”陈运霆风光霁月,说话间隐隐透着世家子弟的气势。
躺着的老先生嘴角勾了勾,并没有说话。
反而虚弱的眼睛睁开闭上,闭上睁开最后闭上了眼睛。
沈云玥一边和人打斗,一边留意马车上的情景。
听到了刘斐菲几声要命的嚎叫,就知道她要生娃了。
就在这土匪窝包围的地方,孩子迫不及待想出来见世面。
“婶子,想法子点火烧点开水。剪刀什么的都放锅里煮一下。”沈云玥打架靠的是蛮力和速度,以及她手里的兵器。
沈卢氏和沈周氏两人上了马车。
沈老爷子兄弟赶忙下了马车,两个老头子吓得躲在了马车下面。
唯有那匹马甩着尾巴,怡然自得吃着路边的黄草根。
第111章 何路霜之死
“云玥啊。木桶里的水不多了,这可怎么办?”刘晓云瞅着木桶只有大半桶的水,马车上的柴火还能够。
心里有点发愁,这生孩子还真会挑日子。赶在这要人命的时间。
沈云玥借机射出一支弩箭。
一个转身来到了马车旁边,拿下另外一个木桶。
眼睛瞄到里面只有小半桶水,意念一动里面多了半桶水。
“这里还有一桶水,应该够用的。”
沈云玥将水桶提过去,叮嘱她们得要小心。
沈家的马车变成了临时产房。
老先生也只能听从陈运霆的建议,去了他的马车上。
临走前,陈运霆眸色暗了暗。
“沈姑娘,需要帮忙说一声。”
沈云玥哪里有时间理会他,这会她忙得很。“多谢,暂且不需要。”
陈运霆没再多说话。
面色一沉,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陈家的马车上,自家的老爷子应该认识这位老先生吧?
解差们打得很猛。
这让沈云玥看出来不对劲。
按理说,解差们是能躲就躲。
能让他们这么拼命,那就是这位老先生的身份地位不一般。
沈云玥不敢离开沈家这里,单靠一个影风怕被人暗算。
特别是旁边有何家,陆家,彭家,裴家的人围拢在一起。
卢家有两个上了年岁的媳妇也来到马车旁边,“沈姑娘,我们是卢家人。也曾在路上参与接生过家里的小子。
不如留在这里,看是否帮得上忙?”
她们二人很有眼力见地没敢直接上马车。
先朝正在跟人打斗的沈云玥喊了一嗓子。
沈云玥一个连环踢踹翻贼人。
眼角瞄到了说话的两位妇人,正是陪在卢家老夫人身边的人。
忙应声:
“多谢两位婶子了。还请两位婶子上马车照看。”
那两人当下也不多话,赶忙上了马车。
帘子掀开,其中一个便吩咐刘斐菲。“小娘子,这姿势不好生养。听老身的话,腿照这样支起来。”
另外一个妇人则退出了马车。
她下了马车,来到刘晓云旁边。开始帮忙做事情。
有了她们二位的帮忙,沈家马车上顿时没有那么紧张。
沈老夫人年岁大了,又容易紧张脑子就跟浆糊一样不记事。哪里还会记得女人生育的时候,得要注意什么。
若是没有土匪在外面,自然是很清楚。
这会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
沈卢氏不声不响地在上面握着刘斐菲的手,她倒是冷静地跟卢家两个妇人在互相配合。
前面有一拨人追着几个人朝这里跑过来。
沈云玥吩咐沈云峰将马车往边上的空地赶。
自己手里的连发弩和匕首互相配合,前面被追的人中了一个飞镖。
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哥儿,一个踉跄,小哥儿飞了出去。
沈云玥跳起来接住了他。
“小姑娘。识相的就把他放下来,交给我们。”几个穿着狼皮夹袄的人大阔步走过来。
一副轻松势在必得的样子。
没有见到沈云玥杀人,自然是以为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用。
何路霜的脸肿胀得跟猪头一样,眼里冷厉兴奋的眸子闪过。
她巴不得这几个土匪杀了沈云玥,也好借机替她报了被侮辱的仇。
沈云玥剪水的眼睛扑闪,害怕地将小男孩放在地上。
紧张地吞咽了口水,“我,我放下来了。”
一双小手放在后面,清澈的眼底只有胆怯。
为首的那人唇角勾起,“放下就对了。这个小男孩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我想诸位定不会为了一个不中用的东西,跟我们为难。”
这话一出。
大家全都后退了。
只有沈云玥和躲在她背后的小男孩在前面,小男孩的手紧紧拽着沈云玥的衣袂。整个脑袋瓜子埋在了沈云玥的背后。
沈云玥:……。
何路霜忍不住站起来开口:
“这位爷,沈云玥手里有武器,她心肠最歹毒。一定不要相信她的话。”
想到沈云玥等会死的惨状。
她露出狰狞的神态,整个脸都扭曲变形。旁边的人看了皆是离她远了好几步。
“何路霜得了疯症?”
“太吓人了,这要是大晚上出现一准被吓死。”
“难怪说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女人嫉妒起来,那真是面目全非。”
旁边的人不顾何家人使眼色。
全都帮着沈云玥说话。
他们看得出来几个差爷在帮谁。
再说,真要是沈云玥和何路霜对决,自然是站在沈云玥这边。
何路霜就是个笨蛋美人,沈云玥可是会找吃的。
为首的土匪,淡淡的扫过状如疯魔的何路霜。“你说这个小姑娘这么狠毒?”
他伸手指着沈云玥。
在轮椅上的傅玄珩,手放在了披风下面。一脸冷戾的注视眼前的这一切,他相信沈云玥出手的时间。
心底盘算和沈云玥打配合解决这些人。
“是的,爷。你相信我的话,这个女人最狡猾难缠。”
何路霜目眦欲裂,嘴里的唾沫喷了出来。
莫以然听到这话,心中吓得一哆嗦。
“云玥。你们不能动我的孩子。”莫以然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伸手将小男孩朝前面推了一把。
沈云玥暗道不好。
她母亲坏了她的布局,抬脚将小男孩往后面踢了过去。
手里的连发弩射了出去,谁知道那几个人在莫以然跑出来就做了防范。
手里的刀剑挡掉弩箭。
傅玄珩面色一寒,手里连发了几个飞镖。他的轮椅上还有暗器,有人中了飞镖倒下。
沈云玥落地一个翻滚,手里的匕首跟着出去。
捡起地上的飞镖,趁机朝何路霜射过去。
这时候大家打成了一团,没人看到何人射出飞镖。
何路霜还在嗷叫,突然用手捂着脖子不说话。
她另外一只手也捂住了脖子,鲜血顺着她的手掌落下。张了张嘴巴,最终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
“沈……”
何路霜轰然倒地,睁开的眼睛最后看了一眼天空中飘过的云朵。
她的眼前仿佛看到了流放路上。
几家都没有随从跟随,也没了马车。
沈云玥前面运气不错,仗着有力气得了野物。冯姨娘用孝道压着她,傅玄珩几乎是半死状态不能说话。
何路雪经常过去跟沈云玥说话。
没多久,沈家的人一个一个出事。沈云玥也在一个寒冷的夜晚,被人折磨而死。
最后,只剩下半死之人傅玄珩。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回到了京城,嫁给了京城鲁国公的儿子。
眼角有泪水滑过。
梦境怎么没有变成现实?
凭什么梦境里的事情只是梦境?
最后才死掉的冯姨娘也变成了第一个死,她不应该把沈云玥压制的死死的吗?
何路霜死也不明白,不甘愿的睁着眼睛。
何二舅母躲在了大树后面,听到有人喊了一句:
“何路霜中了暗器。”
她悄悄的露出一个脑袋也不敢上前,只能躲在树后面痛哭:
“我的路霜啊。都怪沈云玥这个贱人,是她引来的土匪。”
“沈云玥,我拼了这把老命也跟你没完。”
彭家主母嗤笑:
“好不要脸的老货,你家闺女自己茅坑里点火-非得找死。咱们能拦住吗?”
“闺女倒地不知生死,自己吓得躲在树后面。你有胆量拼命吗?”
旁边有人应声:
“就是,别出了什么事情就诬赖沈姑娘。”
这边在打嘴仗,沈云玥可没有留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