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搬空皇家库房发家致富—— by是空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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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枕边人喜欢沈慈恩,那个在京城初见便展露才情的女人。
她从第一次见到沈慈恩,便被人说何家从废太子妃后,再也不会遇到如沈慈恩这样有才情的女子。
她,如何忍?
“还不是你朝秦暮楚,够不要脸。”她咬着后槽牙,带着滔天的恨意。
沈云玥心里一惊,看来沈慈恩在牧府的日子也是像刀尖上行走。
沈家的人如何能被旁人折辱,还是她们的对照组何家。
松开了傅玄珩握着的手,沈云玥脑海里过了一遍。
她走到何芸芸面前,仰着脸耻笑:
“当了婊子也要立牌坊,说的就是你牧大夫人吧?”
何芸芸脸色一变,就连牧修明也跟着皱眉,这个女孩子嘴巴太毒太嚣张。
“放肆。”
沈云玥杏目怒睁:
“该说放肆的是你。我要是你做了缺德事情,就好好地躲在家里过日子。
当年错嫁一事,真的是意外吗?
恐怕有人不愿意嫁给得了痨病的次子,爱慕有权势的长子。
这才提出双姝同一天出嫁。”
“破庙的事情,认真查下去怎么没有痕迹?你费尽心思得到了有权势的男人,还想着逼我姑姑走入绝境。
何家姑娘果真心思狠辣,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牧修明心里一紧。
错开眼神落在何芸芸脸上。
何芸芸眼底一闪而逝的异样,还是被捕捉到了。
他心中酸涩地发疯。
这些年容许何芸芸针对沈慈恩,也是听说当年她先失了名节于牧修瑾。
如果这一切从来都是算计,那他这些年岂不是恨错了人。
也让沈慈恩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屈辱和痛楚。
牧修明不相信。
他不允许自己看错了人。
他一向宽于律己,严于律人。怎可犯下这种低级错误。
当年他也曾提出,他同时娶何芸芸和沈慈恩。再重新给牧俢瑾找个贫家女子冲喜。
沈慈恩宁愿要个废人也不要他。
是沈慈恩负了他,是她的错。牧修明看向沈慈恩,晦暗不明的眼里满是恨意。
沈慈恩和牧修瑾十指紧扣,彼此手心的汗水交融在一起。
她解释过了。
可又有谁能真的相信她?
现在听到沈云玥三言两语,沈慈恩的喉咙酸胀得难受。
坐在轮椅上的牧修瑾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慈恩。”
沈慈恩蹲下来,眼尾处的细纹柔柔的。
“怎么了?”
牧修瑾眼里的宠溺和深情像澎湃的湖水,“别担心,有我在。”
“你顾着你身体。”
沈慈恩低语。
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从方才到现在,牧修瑾的身体似乎好多了。
牧修明看着二人喁喁私语,心里也快要被嫉妒和恨意给淹没。
傅玄珩眉头一皱。
牧修明夫妻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见牧修明的眼神又偷瞄沈慈恩,何芸芸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朝身边的嬷嬷一个眼神过去。
那个仆妇上前拽沈慈恩。
“二夫人空口白牙就想诬赖我们大夫人。”一边说话,手里还下死力气去掐她。
沈云玥更是火冒三丈。
敢当娘家人面前打人?
她上前一步,瞧着仆妇比她高了好多。
一脚狠狠踢向她的膝盖,仆妇膝盖痛得发懵,跪在地上。
沈云玥拍拍手,“你个刁奴。”
抬手左右开弓,连打了十来个耳刮子。
“不自量力的东西,跟你那黑心黑肺的主子蛇鼠一窝。”沈云玥的动静还是惊动了驿站的人。
有人躲在门口偷看。
也有同是延陵府的人看到了几位,认出了牧府的大夫人和不下蛋的二夫人。
纷纷驻足停看。
牧修明摁了眉头,扫过围观的路人。
“二弟,快让小辈停手。”他的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阴冷。
沈云玥冷哼一声:
“你是谁啊?让我停手我就停手,当我不要面子的吗?”
沈云玥一脚踹过仆妇,将她踹到何芸芸身上。
一下子把何芸芸撞倒在地上,身边的几个丫鬟赶紧搀人。
牧修明摸着腰间的玉佩。
“我劝你还是别要面子了,不然我怕你要不起。”
牧修明的话里带着警告。
傅玄珩望着这几个人,脸上神色有些莫测。沉声:
“我家娘子天生脾气暴躁,想不给谁面子就不给谁面子。怎么?你不服气吗?不服气就给我憋回去。”
他看了一眼牧家带出来的几个人,身手皆是普通而已。
何芸芸好不容易在丫鬟仆妇的搀扶下爬起来。
狼狈地整理了头上的珠钗,“沈慈恩,你胆敢让你家小辈这般折辱我?”
沈慈恩淡淡地移开眼神,望着沈云玥。嘴角噙着笑意,难怪会让小侄女当家。
有了沈云玥,沈家就不会散。
乡村布衣粗茶淡饭,说不定还更幸福。
“何芸芸,人在做天在看。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沈慈恩爱怜的睇了沈云玥。
旁人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
“当日牧府换了新娘,不是说二房二夫人滥情,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我看这位小姑娘说的才是事实。有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倒打一耙的人多了去了。”
“牧二夫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和二爷看着就很可怜,堂堂牧府嫡系一派,衣服打扮不如街口豆腐西施一家穿得好。”
众人再一对比。
一个是早几年前流行的缎子,上面的花色也过时了。
另外一个锦衣华服,用的全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
头上的那一套头面,差不多也得千八百两银子。
“可惜,牧二爷当日也惊才绝绝。若不是赶考路上出了事情,怎么会连媳妇都护不住。”
“如今拖着一副痨病身体,连个子嗣都没有。”
“牧府二房偌大的产业,跟他是半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喽。”
有个声音更是盖过了其他声音。
“牧大爷继承了二房的产业,对弱弟苛刻狠毒。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此话一出。
众人皆是一副异样的眼神落在牧修明夫妇脸上。
“这夫妻二人吃相太难看。”
说话的人乃是牧修明的敌对派,遇到了自然想办法踩上几脚。
牧修明脸色阴沉,冷声:
“二弟,这是你心里所想?”
“牧修明,你问一个在你手里讨饭吃的人就不对了吧?他就是想说也不敢说。”
牧修明:……。
牧修瑾:……。
“哼。二弟,你别被人给骗了。给我们牧府抹黑。”
牧修明深深的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的沈慈恩,心里莫名的恼火。无名的焦躁涌上来,率先上了马车。
冲着小厮厉喝:
“回府。”
小厮迟疑了下,看着还没上马车的何芸芸。
第118章 谋算着想要吃绝户?
后面的鞭子响起来,“还不驾车快走。”牧修明的怒火达到了高点,他只想着这一刻发泄。
小厮吓得一甩马鞭,马车哒哒离开了。
留下还在等牧修明伸手扶她上马车的何芸芸一脸错愕。
看到离去的马车。
她将火气全都撒在沈慈恩身上。
那张脸狰狞地皱在一处,血红的嘴唇张开:
“贱人,都是你在搞鬼。”
沈云玥暴脾气不能忍,上前对着何芸芸,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通打。这里的动静惊动了住在驿站的何家人。
何老爷子几个兄弟早使了银钱出了驿站,和牧府的当家人在酒楼吃饭。
对于驿站这边发生的事情,如何得知。
只有家里的女眷和其他旁支不得宠的人在驿站。
何老夫人几个人忙不迭地跑出来。
刚出来,就看到沈云玥扯着何芸芸暴打。
旁边的丫鬟仆妇根本拦不住她。
有小厮想要上前帮忙,被坐在轮椅上的傅玄珩以及影风给制止住。
傅玄珩那张脸像恶鬼出行,坐在轮椅上阴狠的气势也有三丈高。
手里把玩着一把飞镖,看得那两个小厮心惊肉跳。
同样都是坐轮椅的人。
还是牧修瑾好欺负,这个恶鬼看着不好对付。
大家都在看沈云玥暴打牧府二房大夫人。
“沈云玥,你做什么又欺负我们何家?”何府的几个人赶忙上前拉开她们。
被沈云玥一脚一个全都踹翻在地。
围观的路人,本来想离开的。
这会都停住了脚步,这小姑娘个头不高也不会武功。
一身的蛮力对付后宅妇人,厉害。
“小姑娘,牧二夫人这些年过得凄惨。听说大年初一都被罚跪,有次去山神庙还跪在庙门口。
要不是庙里的师父说情。她可就被她婆婆和大嫂子欺负死了。”
有那知情人看热闹不怕事大。
干脆添加了几把火。
沈云玥一听,用力撕扯何芸芸的头发。松开手的时候,一缕头发从手指缝掉下来。
围观的路人冷嘶一声。
“好痛。”
何芸芸哪里还有牧府大夫人的样子。
锦衣华服拖在地上,头上的珠钗也掉了下来。
心疼的何二夫人赶忙将珠翠捡起来,揣进自己的袖子里。
她心里记着何芸芸这个小姑子没给她好处,如今捡了的珠钗自然也不想归还。
现场乱成一片,也没人注意到她的动作。
沈云玥拍了拍手。
掉下一丝丝头发。
沈云玥对着方才出声的地方福身,收起嚣张狠戾的表情。一张小脸上聚集了心疼和不甘,“多谢这位公子出声。
原以为我姑姑姑父恩爱两不疑,家中的祖母也没多想。
谁知道他们过的日子这么不堪。
我们沈家给的嫁妆银子就是放在京城也不少。只是牧府二房老夫人爱怜我姑姑照顾姑父辛苦,替我姑姑把持着嫁妆银子。”
沈云玥故意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亲家老夫人的一番好意,我们自然是心领。
只是我姑父请医问药,都从公中出银子,难免惹人说闲话。
若是动用我姑姑嫁妆银子,别说我姑父这十几年,就是一辈子也是生活无忧。”
沈云玥这话一出。
大家惊呼声一片,牧府居然私吞儿媳妇嫁妆?
这可是丢脸面的事情。
就是西街的穷人都看不出这不要脸的事情。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何芸芸察觉事情不好,着急忙慌的开口:
“你知道什么?还不是二弟妹不懂管家,母亲只是暂时替他们收着。将来还不是给了他们。”
沈云玥意味深长的眼神睇了过去。
冷哼道:
“我沈府虽说比不上何府,可我沈府的姑娘打小学的就是管家理财。
别说我姑姑千尊万贵的长大,从小教习不比旁人差。就说我如今这个年龄经济账也是手到擒来。”
“难不成大夫人的嫁妆也是婆婆收着?
还是说你们婆媳二人口蜜腹剑,谋算着想要吃绝户?”沈云玥步步紧逼,一步一步走的何芸芸是心头咚咚作响。
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太可怕了。
她只觉全身如坠入冰窖里,通体寒冷。
沈云玥在逼,她要逼着牧修瑾看清这些人的嘴脸。
能立起来和牧府分家。
若是他不能,沈云玥也断不会让沈慈恩待在这吃人的地方。
如今,她闹得这么大。
就是逼着牧府和牧修瑾那点情分磨断。
“对啊。牧二爷这病来的也奇怪,按理说都是亲生的孩子。还真有吃了老二的绝户,这不是母子,怕是仇人吧?”
“瞧着老二只收养了一个闺女。据说连儿子都不让收养。”
“听说二夫人不生养,还有二爷身子骨弱不能人道。”
众人的议论纷纷,落在沈慈恩和牧修瑾耳朵里。
牧修瑾阴沉着脸,他闭上了眼睛想到方才傅玄珩说的话。
“姑父,你这像是中毒?不像是痨病。”
“这毒素且得是身边人手笔,长期下毒,直到五脏六腑被毒素浸泡。
往后再无解毒的可能,你的毒素和我又有不同,要不了你的性命。
每个月月圆之日就是你毒发之时。
长年累月的被折辱。可见下毒之人是恨毒了你。”
他握着沈慈恩的手不断地颤抖。
下毒之人?
亲近之人?
他想到了从小严苛教导牧修明,却纵容他打架斗殴的母亲。
要不是他祖父一番责打。
当年的他必不会戒掉坏习性。
下苦功读书。
原本没有这个想法,可被人提醒了后,那颗怀疑的种子在心底生根发芽。
牧俢瑾不相信会有这样的母亲。
可吃了傅玄珩递过来的解毒丸,到现在他只咳嗽了一次。
胸口那股窒息的郁结似乎缓解不少。
字字句句昭示着什么?
沈慈恩颤抖着身子,泫然欲泣。
“大嫂,当年在京城里。你们何府除了废太子妃,再也找不到一个姑娘比我会管事。
大嫂都能管家,我连自己嫁妆银子都被人谋算,这些年的生活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抱养的女儿也跟别人更好。
她低头看向牧修瑾。
“相公,你……。”
“你我夫妇二人一体,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牧修瑾明白了后续的事情该如何。
瞧着他身边跟着的小厮悄悄从人群里溜走。
他冷笑一声。
“玄珩,你说的可行?”
傅玄珩点点头,手指头很有节奏的敲打轮椅的把手。
“自然。”
何府的人见他们挑开了事情让路人去揣摩,知道明日开始只怕延陵府都知道这件事。
到时候岂不是得罪了亲家。
心里不免埋怨何芸芸惹上沈云玥这个恶魔。
抬眼看向沈云玥和沈慈恩,更是淬了毒恨不得拔了她们的牙齿。
“沈慈恩,你真要撕开脸吗?于你们夫妻有什么好处?”何老夫人拄着拐杖,花白的头发拢成一个简单的发髻。
蓝色的抹额上绣着精致的花纹。
一看就是今天何芸芸刚送过来的抹额,何老夫人拿到后便迫不及待戴上了。
沈慈恩淡淡瞥了一眼何芸芸狼狈的样子。
高声慢语道:
“有没有好处的于何家什么关系?老夫人似乎着急了点。”
何老夫人没想到她也不给面子。
眯着的眼里射出冷光,沈家的女人是何家的克星。
一个个的就该死。
“牧府的脸面被你给丢尽了。你还好意思犟嘴。”
沈慈恩抬头轻笑,“何老夫人惯会祸水东引,牧府的脸面不是被何芸芸丢尽了吗?
瞧瞧大夫人如今这幅样子。
倒像是街头骂架的泼妇,我一个在牧府说不上话的人还真没有能耐丢脸。”
围观的路人哈哈大笑。
“二夫人有自知之明。咱们谁认识二夫人啊,也就看到大夫人在这里才停下来看看。”
“这话倒是正理,大夫人往常尊贵的样子自是过目不忘。”
何老夫人:……。她想撕烂这些路人的嘴。
她回过头皱着眉头,轻声道:
“你还不回去,跟你婆母和相公好好解释。”
这话点醒了何芸芸,她得赶快回去找婆婆哭诉。借机将所有污水泼在沈慈恩头上。
她眼里淬毒瞪了沈慈恩一眼,带着丫鬟仆妇赶紧离开。
大丫鬟也冷眼斜睨,怒斥小厮:
“快去找一辆马车过来。难不成让大夫人走路回去?”
“是。”小厮抹了一把汗,赶忙离开。
那些人离开后。
何老夫人冷眼睇了沈云玥。
“沈姑娘好手段,让我何家的外孙也偏心向你。还一直欺负我何家的姑娘。”
沈云玥一张脸上掩盖不住的喜色。
“老夫人此言差矣。是你们为了一己私利舍弃自家外孙,想要攀高枝。何来玄珩偏心于我一说?”
“再者,何府姑娘不欺负旁人,又怎么会种恶因,得恶果呢?”
她扬起明艳嚣张的笑容。
“风水轮流转,何府欺辱别人,也该尝尝后果了。”
围观的路人纷纷赞同:
“小姑娘,你放心好了。当年牧二爷也是延陵府里的才子,只是身体拖累了他。
我们必然会为他们讲话。”
“云玥在此谢过各位侠义之士。”沈云玥福身。
第119章 自请离族
牧修瑾面色难看得很,他有太多的疑问和想法。也想和傅玄珩,沈云玥二人再细谈。
“我们回去吧。”他扯了扯沈慈恩的手。
他扭头看向沈云玥,“云玥,你姑姑说有件东西要送给你。劳烦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沈云玥脱口而出:
“行。”
影风和牧修瑾的车夫将牧修瑾跟傅玄珩抱上了马车。
再把轮椅放好。
沈云玥和沈慈恩冲着大家道谢。
随后两人一起上了马车,离开前沈云玥招手让影风过来。
低声嘱咐:
“我们去去就来,你拿银子去打酒买些肉给差爷们享用。
再跟猴子说一声,免得被有心人利用做文章。”
影风了然于心。
“玥小姐,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沈云玥几个人上了马车离开。
“咱们去四海酒楼吧?”
傅玄珩收回目光,放下车帘。点头赞同:
“行,去那里要个雅间坐坐。”
沈慈恩和牧俢瑾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抿着嘴唇不说话。
特别是牧俢瑾此刻心里五味杂陈。
今晚给他的暴击太多了。
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他想到了生养他的母亲,平日那毫无温度的眼神。
心里一阵揪心的疼。
骨肉至亲,真的会这般恨毒了他?
不相信。
不敢信。
不得不信!!
牧俢瑾眼里弥漫着痛苦的血色。
紧紧地掐着衣袂,心里有个声音似乎在说:牧俢瑾,你是个失败者。
沈慈恩感受到身边人颓废的样子。
她暗暗告诫自己:哪怕牧俢瑾愿意接受调解回归牧家。她宁愿和离、被休,去石寒州也绝不低头。
两人的心都很乱。
牧俢瑾转身瞥见沈慈恩漠然的神色,心里更是难受得很。
他怕眼前人离他而去。
伸手握着沈慈恩的手,像是用尽所有力气,不想让她远离他。
两人成亲以来,从未红脸。
牧俢瑾此刻想了很多,或许他和沈慈恩也能有孩子。
因为他身体原因,一年来最多只有一两次同房。他日夜咳嗽气喘,很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果他身体好了。……
在他胡思乱想中……
很快到了四海酒楼。
车夫停了马车,低声询问:
“二爷,前面就是四海酒楼了。”
牧俢瑾收敛起心里不安的情绪,默默地看了一眼同样中毒的傅玄珩。
下定了决心道:
“下车吧。”
车夫先把轮椅放下来,抱着牧俢瑾坐在轮椅上。
沈云玥没有假手他人,抱着傅玄珩出了马车,给他放在轮椅上。
按理说,他可以扶着马车慢慢坐在轮椅上。
想到未知已知的敌人。
傅玄珩还是做沈云玥怀抱里的那个他。
沈云玥推着轮椅,进去要了一间雅间。
小二为难地看着他们。
“姑娘,我们店雅间都满了。要不找个清净的角落如何?”
沈云玥从腰间荷包里拿了一枚玉佩,“这是你们荣廷少东家的信物,给我们挪一间出来。再叫荣廷过来,就说傅玄珩、沈云玥找他有事情商议。”
那小二只粗粗看了一眼。
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哈腰道:
“既然是少东家的贵宾,自然到我们少东家留的雅间里。”
一楼和三楼各有一间专属雅间。
小二很有眼力见地带他们去了一楼。
“几位贵客请稍候。小的这就去泡茶,再命人去找少东家过来。”
“我这里有茶。”
沈云玥从包袱里拿了小瓷瓶出来。“这是顶级的雪顶含翠。”
店小二神色一怔。
没想到衣服寒酸之人,竟然也有顶级茶叶。
果真人不可貌相。
他退了出去。
雅间里,红泥小火炉上烧着水。一应的茶具也送了过来。
还有几样精致的小点心。
沈云玥坐在椅子上,“姑父,你有何打算?我姑姑大抵跟牧家八字不合,若是再待下去只怕丧命在那里。”
牧俢瑾抿唇瞟了沈慈恩,她温和平淡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
还不到三十岁,眼角添了几道细纹。
头上也生了华发。
“云玥。我会请牧家主允许我分家单过。”
“如若威逼利诱呢?不让你们分家。”傅玄珩坐在椅子上,有序地煮茶。
“那我带着慈恩自请离族。”
牧俢瑾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明白什么人对他而言更重要。
“慈恩,离族后可能会过一段时间颠沛流离的生活。
吃了解毒丹,我到现在只咳嗽一次。我想咱们所有的困难都是暂时的。一定会否极泰来。”
沈慈恩眼泪轻垂,“我不怕吃苦。”
“慈恩,以后我再也不让你被人欺负。”牧修瑾今天说的话比以往一个月加起来都多,他真切的感受到能说话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傅玄珩瞥向沈云玥的眸色柔和有光泽。
少年瘦弱挺拔的身体倚靠在椅子上。
双唇紧紧抿着,宽长的衣角垂落在椅子下面。火炉上的雾气升起,湿润的水汽在脸侧映出朦胧的光影。
沈云玥看过去,只觉傅玄珩那样子极美。
心不自觉的漏跳了一拍,低垂着头掩盖耳蜗的绯色。
“姑父,我略懂一些医术。再让我细细把脉。”沈云玥收敛起心头乱撞的心绪,主动提出给牧修瑾把脉。
“好。”
牧修瑾伸出手。
搭上他的脉搏,沈云玥借机再输入一些绿色能量。“姑父,我再给你一支老山参固本培元。
解毒丹解了你体内的毒素。
可你的身体被长年累月掏空,日后还是要小心保养。”
沈云玥松开了他的手,转而又去给沈慈恩把脉。
傅玄珩跟牧修瑾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在聊可能面对的问题。傅玄珩年岁不大,可他从小被废太子严格教导,见证了太多的谋略。
对付这种家族里的事情,自然比牧修瑾要懂得多。
沈云玥输出了能量给沈慈恩,意识却进入了空间里。
“小呆瓜,叫我做什么?”
“主子。她用过大量的麝香,已经伤了根本。”小呆瓜声音尖细,“你得给她配几副药,否则没可能生养。”
“麝香?”
“嗯。”
小呆瓜没了声音。
沈云玥则回过神来,“姑姑。你吸入了大量的麝香……。”
沈慈恩手中的杯子打落在地上,她百思不得其解。“不可能啊,我向来在饮食上都很小心。从来没用任何香料,即使屋里的熏香也是用檀香。”
“可能不是在你这里,是在其她人屋子里?”
“若是没有怀疑,你又怎会在饮食上小心?”
沈慈恩愣怔,才缓声道:
“其她人屋子里?”
她细细咀嚼这句话,抬头看向牧修瑾。
牧修瑾眉心拧紧,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没有捕捉到。“云玥,你说的是真的?”
“嗯。自然是真的。”
沈慈恩怎么都想不明白,她痛苦的捂着脸。
作为女人怎么会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多想要个亲生的孩子,可不论吃了多少汤药都没用。
时间久了。
听从婆婆安排领养了个女儿。
女儿从小便和婆婆,何芸芸亲近。和他们夫妻似乎并不亲近。
原来,不是她不能生。
而是别人有意不让她生孩子。
想到这里,一股无边的愤怒从胸腔里喷发。“我好恨,好恨。”
牧修瑾难受的揽着沈慈恩,将她抱在怀里。
“慈恩,是我没有护住你。”
“你一年总有一半时间昏睡,真正清醒左不过一个来月。又怎么能怪你?”沈慈恩小声的哭泣。
沈云玥和傅玄珩相视一眼。
“玄珩。我要让姑姑姑父脱离牧家。”
傅玄珩给了沈云玥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除了荣廷以外,我也交代了其他人。”
“其他人?”
傅玄珩见沈云玥疑惑,只轻轻的低语了一句。
“在府里你提醒我后,我便交代了影风一些事情。只是这一路,一个不方便二个也来不及。”
言下之意。
傅玄珩和他的人联系上了。
沈云玥松了一口气,看来皇帝的眼线离开了。那么过不了多久,傅玄珩的腿便可以好了。
两人默契的没有劝解沈慈恩夫妻二人,任由他们发泄心里的痛苦。
直到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牧修瑾才松开,沈慈恩转过头去用手帕擦拭眼角。
第120章 我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杀她杀她的孩子呢?
“傅少爷,我们少东家来了。”门口,小二的声音传来。
傅玄珩拿了空杯子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茶。
“进来吧。”
门打开后。
穿着一身紫色锦袍,头戴冠玉的荣廷抬脚进来,他手里还抱着一个用白熊皮毛做的皮套包着的暖炉。
全身上下富贵之极。
随手将暖炉递给随从,嗅了嗅鼻翼,“好茶。比白鸡冠味道清香冷冽,是苦寒之地的雪山上,常年冰雪覆盖的极品茶——雪顶含翠。”
他目光落在了傅玄珩身上。
“喝一杯。”傅玄珩推了推杯子。
荣廷笑了笑,先跟屋里的几位见礼。
随后撩起衣袍坐在傅玄珩的对面,接过茶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