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搬空皇家库房发家致富—— by是空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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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正在一旁哭唧唧的,撇着嘴很委屈。“我的鞋子。”
莫以然赶忙抱住了他,“别闹,娘再给你做新的鞋子。”
沈云正委屈地抠着鼻子,想到自己的鞋子又撇了嘴。
傅玄珩抓着风步断了的手腕用力一扯,直接将他给拉了下来。风步踉跄了两步,被傅玄珩一脚踩在了膝盖窝里,直接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溅起了一地的泥水。
他脑袋磕在地上的时候,正好嘴巴朝下。
鞋子又进去了些。
傅玄珩从怀里掏出了那块铁板丢在了风步的眼前,“要不是我运气好,还真被你给害了。”
风步浑身透着刺骨的寒意,他知道何家败了。
心里明白,傅玄珩昨天送金疮药是假的,分明想要确认埋伏是真。
可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风步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何家几个人以及裴家主面色一变,没想到傅玄珩早有准备了。
傅玄珩冷淡的朝影风抬了下巴,“我不想脏了手,你来吧。”
“是。”影风年岁不小,可脸上的阴狠一点都不少。
第181章 我只想看看风步的骨头硬不硬?
他走过来狠狠一脚踢在风步的下颚之上,将他踢的满嘴是血。两侧的嘴角都撕裂了。
风步脸上全都是泥水,和血水混在一起。
“风步,给你个机会。说,谁指使你下黑手的?”傅玄珩手上拿着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手指头。
风步动了动满是泥浆的脸,淡漠的掀起眼皮子。
他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水和雨水混在一起。
脑海里想起那个明朗大气的女子。
“风步。你比我大上几岁,又是我父亲的随侍。干脆你来当我的随侍好了。”
“风步。你怎么不娶亲?我给你备上银两,置办了一间小院子。”
类如此类事情很多。
“你会背叛我吗?”
“不会。风步是何家的家奴,此生不会背叛大小姐。”
他说了不会,却两次和别人合谋。想要杀了她的儿子。
他躺在地上,全身都在疼。
撕裂的嘴角也在疼,可是他不能说。
他记得他是何家的家奴。
何二老爷子才是他的主人,这辈子真正的主人。
傅玄珩伸脚踩在了风步的脸上,用力的踩下去。
风步的鼻子呛到了泥水。
他身体不停的抽搐。
何家众人看见风步受刑,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何路雪看到风步头顶的灰色光芒渐渐没了。
她知道风步彻底不行了。
看向何家其他人,何路雪忍不住捂着脸痛哭:
“你们救救风步。”
其余人家的人心里只有恨意。
大家不确定是不是风步引来的坏人,可冲着风步和黑衣人最后那一剑就知道他们不太对劲。
“杀了风步。”
“对,杀了他。”
“何老爷子,家奴都是听主子的话行事。我很想知道,你们真的想要了傅玄珩的命?”
有人冷哼道。
何二老夫人啐了一口,“我怎么能要亲外孙的命?只有他不顾情分,想对我们赶尽杀绝。”
何二老夫人说到最后,声嘶力竭的跪在地上。
看着倒在泥地里不停抽搐的风步。
忍不住心里一阵胆寒,要是风步死了,那他们接下来可怎么办?
这一路都是风步在照顾他们几个。
另外一个随从到底年轻了些,哪有风步这样了解他们的喜好需求。
沈云玥冷冷的浅笑。“我们傅家跟你们何家向来陌生,何来的情分?
二老夫人莫不是梦魇了?”
何路雪冲着沈云玥弯腰,“云玥。都是一家人,何必结仇?
即使风步做了错事,也罪不至死。玄珩还是好好的,咱们小施惩戒即可。”
“你算老几?”沈云玥抬脚踹了过去。
顺便将何二老夫人给砸倒在地。
“这里这么多人受伤,焉知道不是你们引来的坏人?”
“胡说。我何家没有。”何大老爷子瞳孔瑟缩,紧张的斜看了解差们。
见他们都在包扎敷药,心里松了一口气。
“沈丫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他一字一句的警告沈云玥。
傅玄珩淡漠的眸子闪过狠毒。
拿起彭疤脸放在旁边的砍刀,用刀背狠狠的敲打在风步的膝盖骨上。
只听见一声响。
风步喉咙里发生惨鸣声。头挪到了一个没有水洼的地方。
一双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夜空。
何二老爷子知道傅玄珩这是在打他的脸,打狗还要看主人。
何况是追随了他三十几年的随侍。从风步八九岁就跟着他了。
“玄珩,你这是忤逆不孝啊!在打我的脸啊。……”
“我不许你动手。”
转而又看向彭疤脸几个人,“差爷。你们就容许他动用私刑吗?”
彭疤脸冷冷的翻眼皮。“有何不可?对待叛徒必须严厉。”
“外祖父这话严重了,我可担待不起。
外孙只想看看风步的骨头硬不硬?我听说外祖父有个武功高强的随侍,经常替外祖父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傅玄珩在火光映照下,脸上温润如玉。只是温润的外表下,让人见到这个笑容全都噤声了。
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赶紧躲在了被窝里面,生怕自己被傅玄珩给盯上。
何二老爷子指着他,“你……”
傅玄珩淡淡的推开了何二老爷子的手,冷冷的扫视了何家人。
“外祖父还是要坚强点。何家这老弱妇孺,只怕往后的日子遭受不住挫折。”
“你在威胁我?”
傅玄珩浅笑:“不敢。”
话音未落,抬起脚踩在风步断了的膝盖骨上。
用力的踩下去。
骨头断裂了后,森森白骨露在外面。
被雨水浇湿,雨水和血水一起流下。
看得好些人转过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沈云正惊呆了。
屮艸芔茻!
他太崇拜傅玄珩了,小家伙两只眼睛冒出了精光。
光着脚丫子跑了出来。
“姐夫,这骨头可以送我不?”沈云正睁着无辜蠢萌的大眼睛,一只手抠着鼻子。
一只手指着风步的腿骨。
“我想试试骨头碎了能不能拼回来?”
现场的人全都不自觉的动了动喉咙。
沈家这小子,……有前途。
风步瞳孔猛的瑟缩,身体痉挛的抽动。
傅玄珩扯了他嘴里的鞋子。
“风步,我不杀你了。我要看看你最后怎么死在你尽忠的人手里。”
何二老爷子愣住了。
说好的要斩草除根,杀了风步呢?
傅玄珩不动手,他怎么来演戏?
风步一直毫无波澜的眼底涌起怯意。嘴角因为撕裂还在流血,闭上了眼睛缓缓道:
“杀了我吧!”
“杀了我,才能威慑其他人。”
傅玄珩环视一圈,最后落在了裴家主脸上。
声音寒冷如松凌,“我一寸一寸敲断你的骨头,倒要看看那些人骨头是不是硬的?”
缓缓的移开目光,看向何家人方向。
“一个个上不了台面的臭虫,不管再过多少年,永远在我之下。”
傅玄珩挑起一根木棍,用内力震碎了它。双手扬起,那碎木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裴何两家飞去。
尽数砸在两家孩子身上。
打得他们生疼,却又不敢说话。
裴家主更是如鹌鹑一般,朝自家那几个不服气的人摇摇头。
他以为只要不动手,傅玄珩就不知道。
谁承想,他什么都知道。
傅玄珩又是一脚踩在森森白骨的腿上,眼底猩红暴虐。看得莫以然也不敢开口劝解。
唯有老黄头眉心动了动,“傅玄珩,适可为止吧。”
何家如今归在他那一组。
“听差爷的话。”傅玄珩嘴里说着听,脚下却丝毫没有松开。
风步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地上。
傅玄珩松开了脚,走到沈云玥旁边,喁喁私语:
“有没有受伤?”
沈云玥抬起自己的胳膊,“只有一点淤青。”
“我帮你揉药油。”他温情有度的眼睛,璀璨如星空。
沈云玥心漏跳了半拍,移开了目光道:
“过来歇息吧,明天若是雨停还得赶路。”
“嗯。”
傅玄珩骨节分明的手在帮沈云玥揉胳膊,莫以然总觉得自己女儿那细胳膊下一息就被折断了。
风步依然躺在雨地里。
何家没人过去。
彭疤脸黑沉了脸,嗡声:
“何家的,做人也厚道一点。这人再这么雨地里躺下去,还能有个活路?”
他给了一个眼色给猴子。
猴子指着几个何家有力气的人,“过来。赶紧的抬过去。”
以往跟在风步后面的青年男子,百味杂陈的看着风步。
想起沈家对待阿四的态度,心里不免在想若是换一下。
阿四也会这样吗?
何家人过来将风步拖了过去。
猴子冷声吩咐:
“换身衣服吧。我们解差里有擅长骨伤的人,等会过来替风步医治。”
像是猜到了沈家人希望风步死。
猴子心里的小恶魔钻出来,他想要看看接下来的路上会发生什么?
“帮风步换衣服。”何二老爷子吩咐。
“是。”
何家大爷赶忙亲自动手。
叫来两个人一起帮忙,有人拿着袄子遮挡了一下。
沈云正看的心里痒痒的。那骨头碎了能完整拼回去吗?
“姐姐,那拼骨头的时候要是少了一块怎么办?”
沈云玥头也不回的浅笑:
“一般不会少,少了一块拼不起来了。”
“好想试试哦!”沈云正歪着脑袋偷瞄风步,“我拼过鸡骨头、鸭骨头。”
“就是没有人骨头。”
听到沈云正略显委屈的声音,沈云玥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
“你才多大?慢慢学着吧。”
寒风暴雨狂虐中。
大家吓得大气不敢出,偏偏沈家姐弟的话语一字不落清晰的传到他们耳中。
“姐姐,人有几块骨头?”
“你猜。”
“五十块。”
沈云玥摇摇头,故意大了点声音。
“不止哦!”
“一百块。”
“也不止。”
“那三百块吗?”
沈云玥叹息道:“那倒没有那么多。”
有人捂起了耳朵。
不听不听……
傅玄珩冷橫了一眼,解差过去给风步医治伤口。
解差学的那点都是最基础的功夫。
“我说何家的,傅公子不是给了风步上好的金疮药吗?”
“赶紧拿出来吧!”
解差一句话又让何二老爷子不得不把藏起来的金疮药交出来。
那上好的金疮药被紧紧攥在手里。
“差爷。这药留点下来吧,我们何家一大家子可也指着这药。”
“离石寒州还有一段路程呢。”
风步闭上了眼睛。
他明白傅玄珩的用意,让风步看看在何家最后的下场。
在他们眼里,所有人皆是棋子。
解差抬眸间暼见了傅玄珩使的眼色,他鼻孔里冷哼道:
“人还没走,茶就凉了。这就是何家待忠心之人的下场?”
他接过来金疮药,一股脑儿的都给风步用上了。
风步心里不想要都不成。
何二老爷子几个人不敢说话,风步不招供可以说是私仇。
若是解差们追究起来,他们没有一个可以躲得掉。
何家的几个男孩子咬着嘴唇,眼里浸满了泪水。被傅玄珩用内力震过来的碎木头砸得他们鼻青脸肿。
想要抱怨几句也不敢说话。
彭疤脸冷冷地环视一圈,“狼肉味道柴且酸。你们要是想要的,每家留三头狼赶紧剥皮留着肉。”
“我们统一收走所有好的狼皮,有破损的再给你们留着。
狼肉那些,何家和裴家就不需要了吧。”
话音一落,对于其他人来说皆是喜事。
三只狼的肉也不少了。
这天气也容易存储,每家都有几个人出来挑选狼开始动刀子。
何家没人敢说话。
裴家的人不大乐意,裴家主动了动嘴唇道:
“差爷。我们可也一样拼命杀狼。”
彭疤脸若有所思地斜睨了一眼。嘴角噙着冷笑:“是吗?想要狼肉?”
眼见他面色黑沉了几分,裴家主没敢再说要这个字。
“不,不了吧。”
“哼。别跟老子讲条件,别以为你们的小动作老子不清楚。”
他淡淡地移开目光,“沈姑娘,狼肉要吗?”
“要。”沈云玥脆声答应了。
“你们沈家多拿一只狼。”
沈云玥眉眼弯了弯,“多谢差爷。”
阿四和影风忙着去处理狼肉。沈云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窝在靠着石头的被褥里。
喃喃的嘀咕了一声,“我困了,先睡觉了。”
傅玄珩拿来小红帽子给沈云玥戴上,坐在被褥子里面靠着石头。
他幽深的眼眸看向雨幕中的山林,那里什么都看不见。
第二天一早。
沈云玥醒来后,火堆里还在煮着大锅粥。不远处传来风步呓语的声音,他似乎在胡言乱语什么。
见沈云玥朝何家方向看过去。
穆雅走过来蹲下轻声的嘀咕:“玥小姐。那个风步高烧不退,胡言乱语了半宿。”
“何家也没人照顾他,猴子过去喂了半碗水。他糊里糊涂的,遇到水喝得可快了。”穆雅知道风步这样子活该,不过他为之付出一切的主家做得也太明显了。
恨不得他马上死。
“哎,这怪得了谁?是风步自己的选择。”沈云玥淡淡的冷笑。
起来用青盐刷了牙,洗完脸后。
穆雅过来替她梳了个单螺髻,头上插了一支桃花簪子。发髻旁边簪了一朵浅色的绒花。
沈家早上是没吃狼肉。
吃了粥,配着馒头。沈云玥不打算吃狼肉,也不知道喂了什么药。
这些狼肉到时候可以便宜卖给旁人。
彭疤脸和老黄头商议了一会,决定继续赶路。
他来到傅玄珩旁边,似乎想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盯着傅玄珩看了一眼,最后唉声叹了一口气。
“赶路吧,趁早到了石寒州。我们也不必担责任。”
说完,冷着脸举着鞭子抽打在虚空中。
“赶路。”
猴子鸡贼地看向何家人,“喂,我早上可是省了半碗粥给风步吃。你们何家人不会不想带上他吧。”
何家人时刻被猴子盯着,哪里敢不带上他。
“差爷,我们肯定带上他。”
何大爷说话间,抱起风步放在马车的外面。
猴子走过去把褥子铺好,又给风步包的严严实实的。“你们何家人可要小心照顾,毕竟他死了也不好说。”
何家人气得牙痒痒的,却也不敢说什么。
猴子嘴角噙着冷笑。
这次出发,马车没办法走得快。
有些马受伤了,加上雨天后道路泥泞难行。
到了第四天。
在一处茶寮附近休息。
风步已经熬不住了,嘴里不断地吐着白沫。
身上烧得滚烫,他有了短暂的清醒。
风步的身上脸上瘦得可怕,腿上的森森白骨还露在外面。
他嘴里喃喃道:
“小郡王。”
傅玄珩耳朵动了动,只凉凉的斜眼冷睨了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着,傅玄珩嫌恶地移开了目光。
“小郡王,我好像看到了太子妃娘娘和太子殿下。”他嘴角噙着笑意,靠在树干上的眼角流出了两滴眼泪。
那双眼睛到底没有闭上。
跟在风步身边的随从心头一紧,可又一想风步不用再受罪了。他悲痛的低语:
“风步死了。”
何家人全都看了过去。
风步对于何二老爷子来说,是陪伴了三十几年的手下。
他淡淡的斜横了眼,眸色阴鸷冷淡。
“早死几天多好,非得连累了我们的名声。”
“主仆一场,我待你那么好。你竟然一点情分都不讲,可见我白白待你这么好。没良心的东西。”
待在风步旁边的随从闻言,握紧的手指头隐隐泛白。
这次家奴被官牙署发卖后,风步和他花了自己的银子托人买了他们。
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主家继续效力。
换来的居然是谴责风步不讲情分。
幽幽的眼神盯着何二老爷子的鞋子,心头涌动着说不清的感触。
或许……。
“二老爷,挖个坑给风步埋了吧。”
何家人一听,顿时不悦了。
“你发什么颠?有这时间不好好养精神,别人死了直接丢了。他一个奴仆还有什么脸面让主家给埋了?”
何二老夫人一脸凶相。
“都怪他一点出息都没有。”
裴家的随从脸色阴寒,走过来道:“我帮你。”
两人抬起风步朝旁边空地走去。
何二老爷子眸中黑沉了几分,“天道不公啊。奴仆没个奴仆的样子。”
猴子抬步走了过去,扭头看向何二老爷子。“你一个流放的庶民,哪来的奴仆。
不过是他心眼实诚,拿着自由身跟在狼心狗肺之人身边服侍。”
何二老爷子气得胸口生疼,捂着胸口的手泛白。
嘴唇动了动,也不敢吱声。
心里把风步骂了个半死,又恨毒的看向傅玄珩。
那眼神竟像是看仇人,好似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沈云玥脸色沉了下来,抬手一块石子飞了过去。
贴着何二老爷子的脸颊飞过去,划破了他的脸和耳朵。
“再敢用这种眼神盯着他,本姑娘砸的就是你的眼珠子。别以为你是玄珩的外祖父就能为所欲为,我沈云玥可不惯你这个臭毛病。”
“你,胆敢……。”
“有何不敢?”沈云玥冷笑一声,“玄笙,云峰。给何老爷子看看你们的胆量。”
“好。”
傅玄笙和沈云峰,沈云城三个小家伙冲了过去。
专门抓何家的小孩子揍。
何家女人想要抓他们,沈周氏几个人赶了过去。就连傅玄婷也跑了过去,逮着何家女人薅头发。
沈云正提着小棍子,嗷呜一声冲过去。
沈家其他几个小家伙,也个个嚎叫着冲过去。
有人高呼一声,“差爷,你不管吗?”
彭疤脸哈哈大笑:
“大人打架老子肯定管,小孩子打着玩管什么?”
猴子和小六子听了这话,赶紧拿着鞭子制止住了两家女人之间的互殴。
何家人:……。
其他吃瓜群众:……。
这哪里是小孩子打着玩?
完全是沈家的孩子单方面暴揍何家的那些孩子。
沈云峰几个人跟着阿四和影风练武,平日里什么活都干。和被何家大人重点保护的那些孩童完全不一样。
何家那些孩子痛哭一片。
沈云玥淡漠的眼神落在了何二老爷子身上,“何老爷子。你说我敢不敢?”
何二老爷子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住手,沈云玥,你让他们住手啊。”他哆嗦着嘴唇,不知道从前说一不二的他为何落入如今的地步。
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不曾放在眼里。
可,如今……。
“玄珩。你当真要绝我们何家吗?”他悲切的望向这个曾经寄予厚望的外孙子。
傅玄珩寒冷的眼眸中毫无波动,“我想问外祖父这句话,真要绝我吗?”
“风步做的事情,跟我何干?”
“外祖父,您在朝堂浸淫多年。您相信自己说的话吗?”傅玄珩冷然的反问。“瞧瞧,你都不相信。让外孙我如何说服自己。”
“你……。”何二老爷子喷了一口血,倒了下来。
“老爷……”
“爷爷……”
“爹……”
何家顿时乱了套。
何路雪躲在角落里,默默的看着沈云玥。她心里羡慕嫉妒恨,整张脸越发的狰狞。
凭什么?
沈云玥就能这么嚣张?
沈云玥淡淡的看了一眼,“云峰,回来吧。”
沈云峰几个全都呼啦一下子回来,只有沈云正不想回来。
瞧着只有他一个人,害怕被人逮着揍一顿。赶忙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莫以然提起的心松了下来,她真怕几个孩子被别人打。
从前莫以然觉得大家一起流放都很可怜,只要不争不抢就能安稳活下去。
自从前几天看着何家人想要利用狼群杀了他们,她心里的小恶魔开始上线了。
原来你不争不抢,不代表别人不争不抢。
看到何家人挨揍,只觉得心里畅快无比。
方才冲过去,莫以然逮着何路雪老娘一顿猛薅头发。现在她的手激动得还在哆嗦着。
瞧着何路雪娘那淬毒的眼神。
她不禁得意地挑眉冷笑,伸出手掌指甲里夹着几根头发。
莫以然嫌弃的吹落了头发,喜滋滋地跟刘晓云说道:
“弟妹。往后有这样的事情,还是咱俩打配合。”
刘晓云笑了笑,“嫂子。知道云玥的难处了吧?”
莫以然:……。
她红了眼眶,叹息道:
“从前我的眼睛和心,被那牛粪给糊住了。”
“往后我也学着你们。”
莫以然来到沈云玥和傅玄珩旁边,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娘,你怎么了?”
沈云玥狐疑地望着她,陡然面色一冷。“被谁打了?”
“你娘我打起架来也有技巧的,我只是胆小不敢动手而已。”莫以然嗔怪地瞪了一眼,“往后,我护着你们。”
傅玄珩:……?这刮的什么风?
沈云玥:……。不太正常?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表示看不懂。
“娘,得要赶路了。赶紧上马车吧。”沈云玥轻轻扯了莫以然的衣袖。
“哎,我知道了。”
莫以然直到上了马车,才鄙视了自己连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口。
何家那边又是人仰马翻。
众人慌手慌脚地把何二老爷子抬到马车上,又喊了去挖坑埋葬风步的随从。
家里的女人赶忙到了马车上给受伤的孩子涂抹药膏。
一通忙碌下来,马车的车轮开始滚动。
驾车的大牛在外面说道:“玥小姐,我看到那个风步死了也没闭眼。”
“哼。”
沈云玥冷哼一声。路都是自己走的,当年废太子妃对风步有多好。可风步依然选择站在何老爷子这一边,死前即使后悔又能怎样?
大牛没再说话,专心地驾车。
此后的路上,都很平静。
连一向作妖的何路雪都像个透明人一样。
一天又一天。
这天,沈云玥揉着因为连日赶路有点酸痛的腰。
无意间看到外面的界碑上写着石寒州三个字。
“到了石寒州了?”
沈云玥心念一动,这些日子越走越少穿衣服。
只顾着赶路,也没有顾上去看地方。
“入了石寒州的地界了。咱们要去的地方,还有三天才能到。”傅玄珩合上了正在看的书。
“这里靠近南理国和西夏国。这两个地方民风彪悍,大周的百姓相对于温和。
石寒州是被南理国和西犹国骚扰最多的地方。”
傅玄珩絮絮叨叨地告诉沈云玥一些事情。
沈云玥听得津津有味。
“你怎么知道的?游记上面并没有。”沈云玥不免狐疑地看向他。
傅玄珩手握成拳抵在鼻子下面。
讪讪笑说:
“都是些很少在市面上出现的书籍。”
“比如呢?”
“比如(做使者那些年,和各国皇室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你以为的世家,我知道的世家狗血秘闻)
(和亲公主,娘家和婆家的艰难抉择)……。”傅玄珩越说越小声。
沈云玥:……。但凡读过两本书,也想不出这么狗血无脑的名字。
“你看的是这个?是什么支撑一个小郡王喜欢看这种小道狗血秘闻书?”
“从没看过这样取书名的。”傅玄珩挑起眉峰轻语。“内容还不错,有些夸大其词了。
不过我还是看出来哪些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傅玄珩耳尖红红的,难得露出窘迫的样子。
沈云峰几个人全都茫然的看着他们,方才说的那些书是什么鬼?
“姐夫。可以借给我看吗?”沈云峰不好意思的开口。
听到这书名,好有羞耻感。
“没了,那些书被我父王烧了。说我整天不学无术,勾的竟看些歪门邪道的书。”傅玄珩淡然的说道。
说句实话,那些书其实蛮好看的。
是他从未看过的表述方法,通俗易懂又诙谐狗血。
沈云玥总觉得头脑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又没有抓住。
沿着官道的一侧,是一条很宽阔的河流。河流的对面是大周国和南理,西夏国拥有争议的太平山脉。
太平山脉在三国的边界,又延伸到三国的境内。
这里匪患不断。
历来是穷山恶水瘴气密布的地方,比起岭南还要恐怖。
沈云玥挑起车帘,看向在田地里劳作的农人。
个个瘦骨嶙峋,无悲无喜一脸漠然地在地里做活。简单的农具,在这些勤劳朴实的农人手里创造出丰收的希望。
如今已经进入到二月底了。
粉色的花苞悄悄地从桃树上露出羞怯的样子,微风轻拂一阵清香扑鼻。
“这里的土地不太肥沃,百姓的日子自然不好过。”沈云玥这些日子每天都会用意识进入空间阅读看书,学习针灸医术。
也看了一些农业和工术方面的书籍。
傅玄珩透过车帘朝外面看过去,深邃的眸中暗沉了些。
“石寒州也属于三不管地带。在这里,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他的言语中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石寒州的知州大人,是这里的老牌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