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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月—— by飞萌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17


祺安公馆是祁砚妈妈名下的产业, 今夜只接待酒会的宾客。
江泠月跟着祁砚上了楼,由侍应生引着往角落的茶室去。
祁砚笑着同她解释:“我妈那人?平时为我的个人?问题操碎了心,一会儿她?要是找你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江泠月浅浅笑着,应了声好。
“你和我二哥最近怎么样了?”
祁砚走进茶室坐下,说:“看我干妈好像很喜欢你啊, 你们已经见过家长了?”
江泠月收好裙摆坐在祁砚对面,笑着回答:“伯母还不知道我们俩的事?。”
祁砚啧了一声:“二哥可真?能瞒。”
说完这话他又?接着说:“不过二哥也是为你好。”
“怎么好?”江泠月问。
祁砚替她?倒了杯茶,说:“二哥处在这个位置上, 必然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一向为人?低调,自然也不想给你带去麻烦。”
“况且你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先?和干爹干妈接触接触, 等他们习惯了你的存在, 之后的事?情不都是水到渠成??说不定到时候, 干妈还会催着二哥娶你进门呢。”
谈到嫁娶,江泠月默默红了脸, 但也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笑得格外甜。
不过她?也没?忘记跟着祁砚出来的目的, 便说:“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孟爷爷、伯母,包括澜姐也对我照顾有加。所以我有点不太明白, 明明他们每个人?都那么好, 为什么还会有不和谐存在?”
祁砚闻言,略惊讶道:“澜姐也对你照顾有加?”
江泠月点点头。
祁砚心有所想, 却未开口说明,只问她?:“你见过我干爹了吗?”
“见了。”
“你对他什么印象?”
江泠月想了想, 说:“严肃,不太容易亲近,看起来还有点......冷漠。”
祁砚挑了挑眉道:“那他对澜姐也是这样的。”
江泠月一愣,他们不是父女吗?怎会这般陌生?
祁砚知道江泠月心中的疑惑,一些重男轻女的话题,他只捡了关键的信息说。
江泠月听完他的话陷入了沉默。
祁砚看她?愣神,端杯饮了口茶润嗓,又?说:“你别?多想,我二哥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既得利益者,他这些年其实过得挺不容易的。”
江泠月抬眸,对上祁砚平静的目光。
她?说:“我当然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祁砚接着说道:“我二哥不光不是那样的人?,他这些年还一直承受着澜姐的强势打?压,时不时还要被我干爹责骂。但在我看来,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若是换成?别?人?,以澜姐折腾人?的能力,孟家早就鸡飞狗跳了。”
江泠月能感觉到孟舒淮为孟家付出的努力,但她?也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一个人?能左右,特别?是触及人?心的事?。
祁砚说:“生在这样的家庭,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我二哥生性温柔,又?一贯沉稳可靠,他从不愿与人?争执冲突,却为了澜姐能得到她?应得的一切,刻意与澜姐保持着合理的竞争。”
“我也问过二哥为什么,他说,他只有在竞争中光明正大地输给澜姐,集团股东和干爹才?会承认澜姐的能力,才?会愿意将集团的事?务放心交给她?打?理。”
“但与此同时,二哥也会承受更多的压力,他这些年为了澜姐真?的吃了很多苦,关键这些苦还没?人?能理解。”
他叹了口气说:“估计在澜姐眼里,二哥该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江泠月愣了愣,问:“这话从何说起?”
祁砚轻描淡写地说:“小时候,澜姐救过二哥的命。”
江泠月心头一紧,也突然明白了孟舒淮噩梦的来源。
还没?回神,她?又?听祁砚说:“不过现在二哥有你了,他应该挺开心的,他很喜欢你。”
祁砚突然转了话茬儿,让江泠月有些措手不及,她?脸皮儿薄,一听这话就忍不住脸红,她?赶紧端起茶盏掩饰,却也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他很喜欢我?”
祁砚笑得痞里痞气,扬眉道:“不告诉你。”
江泠月跟着笑了笑,没?再继续追问。
祁砚能和她?说这么多,她?已经很感激了。
原来这些就是孟舒淮无法开口诉说的心事?,骤然这么一了解,她?讶异、难过,更心疼。
不过也像祁砚说的,孟舒淮现在有她?了,她?很愿意为他的心事?努力,也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二人?聊完下楼,酒会已接近尾声。
祁砚妈妈在台上致感谢词,并公布了今夜酒会筹得的善款数额。这些善款将一并投入基金会的女性扶持项目,意在扶持女性创业就业,培训赋能。
自从江泠月跟祁砚聊完之后,卢雅君全程牵着江泠月的手不肯放。她?不想让江泠月离开她?的视线,她?太清楚她?那个亲家母,稍有不慎就该把人?拐跑了。
祁砚妈妈确实对江泠月很感兴趣,特别?是在与她?聊过天之后,便更加确定了要撮合她?和祁砚的想法。
酒会结束,卢雅君带着江泠月向谢宁告别?,谢宁赶紧喊来了祁砚,说:“这么晚了,就别?劳烦你干妈了,快去拿车送江小姐回家。”
祁砚皱着眉头看向自己母亲,一番话哽在喉咙,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江泠月见状,赶紧出声打?断:“伯母,祁砚刚才?好像喝酒了,他不能开车。”
“没?事?儿。”谢宁说:“我去安排司机,让祁砚跟着,得要把你安全送到家我才?放心。”
卢雅君拉了拉江泠月,正要开口,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几?人?跟着转身,看见夜色里踏雪而来的男人?。
前几?日连续的降雪让世界蒙上一层雪白,因此他一身暗色装束反而惹眼。
有风吹过,他的衣摆翻飞,额前的发也跟着颤动?,室内暖光点亮那双漂亮的眸,让寒意消退,让江泠月可以清楚看见那眸中浮现的温柔。
“舒淮。”
卢雅君出声问:“你怎么来了?”
祁砚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像是看见什么大救星,颇是激动?地说:“二哥你可算是来了!”
江泠月安静站在卢雅君身侧,唇角带笑,双眸含情。
孟舒淮迎上前,先?问候过谢宁,才?解释道:“送姐姐回酒店,顺路就过来看看。”
卢雅君一眼看到孟舒淮搭在臂弯的那条羊绒披肩,她?赶紧扯过来往江泠月身上披,还说:“我又?不冷,你没?必要专门给我拿个披肩,泠泠穿得少,快给她?披上。”
江泠月抿了抿唇,笑着感谢:“多谢伯母。”
祁砚见此情形,突然笑出声来。
四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移到他身上,他赶紧闭嘴,就当什么都没?看懂。
趁着谢宁走神,卢雅君赶紧说:“舒淮,既然你来了,那你把送泠泠回家吧。祁砚喝了酒,就让他回家好好休息。”
孟舒淮的视线缓慢移到江泠月身上,她?今晚穿一条深紫色的丝绒抹胸长裙,及腰的长发微卷,裸露的皮肤霜雪般白。绒绒长睫之下,一双如水的眼眸盈盈望住他,他心意微动?,应了声好。
谢宁拉着孟舒淮多聊了两句,眼看时间不早,谢宁也不再留人?。
江泠月站在门口同卢雅君告别?,说之后再去景山看她?,卢雅君摆摆手,嘱咐孟舒淮一定要将她?安全送回家。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出了门。
汽车驶出公馆停车场,江泠月谨慎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确认卢雅君的车没?有立刻跟出来之后,她?扯掉了身上的披肩,撑着扶手就往孟舒淮腿上坐。
怀里突然多了香软,孟舒淮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角,顺势收拢双臂,将人?好好地抱在怀里。
其实也就是三天没?有抱到他,但江泠月心里的思念早已泛滥,需要与他心贴心才?能弥补。
她?双手攀上孟舒淮后颈,依恋靠在他肩膀,熟悉的香气将她?包围,她?终于可以诉说她?的思念。
“好想你。”她?轻声说。
孟舒淮搂住她?,掌心触到她?后背还冰凉的皮肤,他又?伸手拿来披肩,展开将怀中人?裹住。
江泠月微微抬眸,近距离欣赏那张俊美的脸,她?的双手下落,拽住孟舒淮衣领幽幽地问:“你想我吗?”
车窗外暖色的暗光将怀中人?柔柔笼罩,一点微弱的光落在她?眼底,琥珀般迷人?。
她?看他的眼神太过深情,揉碎了他今夜的重重心事?。
他俯身,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江泠月无力倒在他臂弯,指尖轻轻垂落在胸口,感受到自己无比纷乱的心跳。
他的吻并不温柔,带有强烈的占有意味,她?被轻易顶开唇舌,他的气息混入,她?感受到那一丝清凉的烟草味道。
和她?在一起的这些时间,孟舒淮很少会抽烟。
她?有在想,孟舒淮是不是像她?一样,是被思念困扰才?会选择用烟草排解。
但一想起祁砚今夜和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又?快速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的眼里只有儿女情长,但她?的爱人?不是。
她?的爱人?很强大,却也会偶尔疲累,会脆弱,会需要人?陪。
万幸,她?就在他身边,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
她?主动?吻他,用软舌将他缠绕,她?吮着他的舌尖,心甘情愿被他的气息沾染。
她?软在他怀里,像水一般,给他温柔,给他无限的包容。
她?的心房颤动?,被深深烙上爱的印记。
她?知道,她?爱孟舒淮,是深刻在心上的事?,是漫长到要用一辈子去铭记的事?。
孟舒淮不想让人?听见她?轻喘的声音,所以他停下,结束了这个缠绵的吻。
心跳纷乱的人?眼尾潮湿,一双长睫轻颤着,双眸似海,拖着他沉溺,他深陷其中,就快要在这海中溺毙。
孟舒淮没?说话,江泠月也安安静静靠在他胸膛,享受此刻难得的安宁与满足。
气息逐渐平缓,江泠月抬眸,竟直直对上孟舒淮的注视,她?甜甜一笑,问他:“怎么这么看我?”
孟舒淮默不作声,一双眼眸夜空般神秘深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江泠月并未探究,反而是伸手环住他脖颈,又?往他唇上轻轻一吻。
她?感受着孟舒淮灼热的气息,也感受着他与她?同样敏感的反应。
她?喜欢孟舒淮每一次强势的占有,她?喜欢被他占有。
江泠月在他怀中挪了挪位置,轻柔的蹭让孟舒淮浑身紧绷,他蓦地箍紧细腰,沉声:“乖一点。”
江泠月双颊绯红,似有一分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
孟舒淮轻轻吻她?额头,搂着她?靠向肩膀。
江泠月乖顺依偎着他,小声说:“我今天听伯母说,下周你要去出差,对吗?”
孟舒淮轻声应了,江泠月紧接着问:“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
孟舒淮微微低头看她?,“你想去?”
江泠月重重点头。
孟舒淮抬手抚上她?面颊,指腹在她?唇上轻轻摩挲,江泠月以为他不同意,又?冲他撒娇:“我很乖的,绝不给你添麻烦,你就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其实孟舒淮没?想过拒绝,但她?撒娇的样子太可爱,他又?忍不住逗她?:“那你说句好听的。”
江泠月那双迷人?的眸悄悄蓄了情,她?轻轻攀上孟舒淮的肩,靠近他耳畔,柔柔地说:“你不是想在浴缸吗?今晚好不好?”
温热的气息轻轻洒在他脖颈,孟舒淮控制不住身体的颤动?,他凑近衔住江泠月柔软的唇,惩罚性轻咬她?。
轻微的痛感传来,江泠月也不躲,他的唇骤然往下,在她?胸前留下粉红的痕迹。
江泠月将自己送上给他,再一次问:“好不好?”
美色当前,孟舒淮如何能说得出“不好”?

冬夜的风匆匆刮过瑶台顶层, 洁净透明的落地窗内泄出一缕暖黄的光。
室内温暖,香薰蜡烛的火焰在轻缓音乐声中跳跃,江泠月很喜欢这个味道, 醇厚的乌木之上盛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是馥郁的暖香,足以抚慰整个冬夜的寒。
浴室水汽缓慢下?沉, 恍若烟花三月下?江南,被一场朦胧的烟雨困住,梨花纷纷落, 碧水悠悠。
水面?涟漪层层,是乌篷小船轻轻摇,风情万千的美人长发如瀑,丝丝缕缕垂落水中, 一晃一摇, 勾勾缠缠, 尽诉深情。
水波轻轻推开,漫过孟舒淮劲瘦的腰腹, 冷白肤色染了樱花的粉,克制里放纵, 更灼人心神。
江泠月细细的腰肢被一双大?掌掐住, 她湿润的发梢缠上他的腕,紧密不可分离。
他拥住她, 亲吻她, 淋漓的水珠带着她身体的香,一并被他含入口中, 细品慢尝。
明黄的烛火快速跳动,浴室的光明明暗暗。
她的节奏渐渐与这烛火同频, 一池碧水激荡,漫过了边沿,在地面?砸开透明的花。
娇媚的美人哼着一首绵绵软调,潮湿的情意浮上她面?颊,绒绒的睫湿润,一双红唇欲语还?休。
曲调攀上兴致的最高处,她的身体留下?片片红痕,是他情动的证明,是他放纵的痕迹。
水汽太重,让呼吸也跟着重,余韵未散,天鹅颈控制不住要向后仰,胸口起伏的力量猛地向下?传递,引一阵剧烈的收缩。有人闷哼一声,竟是要咬住下?唇才能撑过她带来的极致的愉悦。
狂跳的心脏逐渐趋于平缓,江泠月这才俯身浸入水中,与他心贴心。
孟舒淮用湿滑的一双臂将她拥住,她靠在他的肩,轻轻吻着他的脖颈。
相拥片刻,孟舒淮的手移到她膝弯,掌心轻轻揉着她的膝盖,低声问她:“疼吗?”
江泠月缓了缓气?息,轻声应:“不疼。”
如果说极致的愉悦让江泠月上瘾,那孟舒淮每次过后的温柔都让她痴迷。
她对孟舒淮的爱就像这池温暖的水,早已漫溢。
而干涸的心房需要水的滋养,一场三月的烟雨又哪里足够?
最后孟舒淮抱着她上了床,烛火熄灭的时候,孟舒淮贴在她耳边低语:“so sweet babe, my turn?”
江泠月那双盈盈的眸随他动作蓄了水,泫然欲泣,她没办法?回?应孟舒淮任何一个字,她甜软的嗓子早已将那绵绵曲调声声唱断。
......
次日?清晨,孟舒淮醒得很早,江泠月枕在他臂弯,呼吸轻缓,睡得格外?香甜。
她的长发总会在熟睡时将他的手臂缠绕,让他没有悄无声息离开她身边的可能。
索性,他侧身端详睡美人的脸。
他缓慢抬手,轻轻拨动散乱在她面?颊的长发,一点?点?痒意传递,江泠月轻哼了一声,竟是无意识抬手环住他窄腰,用柔软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像是一刻也不愿与他分离。
从前他爱看她会流泪的眼睛,如今,他只?想从那双明澈的眼眸里看见她的爱与满足。
窗外?天色渐明,怀中人似是有心灵感应般睁眼。
江泠月茫茫然抬眸,瞧见孟舒淮正看她看得入神。
她忽地笑起来,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唇角,问他:“怎么这么看着我?”
昨晚在车上也是。
他的眼神太专注,更像是藏着心事。
孟舒淮没说话,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
清晨时刻的拥抱比任何时候都更熨帖人心,江泠月轻轻蹭着他胸膛,绵绵的吻紧跟着落下?,酥痒从皮肤表层开始传递,直达他的心间。
孟舒淮的自制力形同虚设,他翻身将怀中人压住,贪婪向她索吻。
清晨本宁静,奈何情爱有声,声不绝,爱亦不休。
旧历新年之前,江泠月的排练任务并不重,她与两?位重要男角色的对手戏都被陈墨礼安排到了年后,因此她才有时间陪着孟舒淮一起去出差。
她执意要陪他出差并不是因为无法?忍受分离,而是他出差的第三天正好?是他三十岁的生日?。
这是她和孟舒淮在一起之后迎来的第一个重要的日?子,她不想因为他出差而错过。
从剧院回?家之前,江泠月去了趟汪老先生的螺钿工作室。
江泠月和汪老十分聊得来,她在景逸引荐之后独自来过几次,并且给了汪老另一份设计稿。
那是她为孟舒淮定制的生日?礼物,是由她亲手雕刻、镶嵌、打磨而成。
今天是汪老让她过去看成品的日?子,正好?外?公的那支漆管笔也制作完成,她要一并取走。
两?年一次的亚太经济论坛和青年企业家峰会在南方的某海岛如期举行,孟家姐弟都在受邀的名单之中。
江泠月这次的行程无法?隐瞒孟家众人,因此她是以陪孟舒澜的名义随行。
她今夜将与孟舒淮入住他在岛上的度假别墅,而孟舒澜则住在远扬旗下?的五星酒店内。
孟舒淮本想要江泠月直接跟他去别墅,但她还?是选择陪孟舒澜去一趟酒店,正好?也露露脸。
在外?人眼中,孟舒澜是个冷漠寡情的冰山美人,也是浑身长满尖刺的黑玫瑰。与她相处需要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否则便会被她的凌厉刺伤。
但江泠月知道,这并不是真实的孟舒澜。
她永远会记得尚家别墅那晚孟舒澜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孟舒澜并不是外?人所见那般冷漠、傲慢、不近人情,相反,她拥有一颗滚烫的心和高度的智慧。
这样?的特质也体现在她的工作上。
孟舒澜的精力很足,行动力很强,说话做事雷厉风行,待人接物又足够优雅有礼,她是一位刚柔并济的领导者?,拥有绝对出色的领导能力。
却无奈受限于偏见,受限于信任。
江泠月跟着孟舒澜在酒店逛了一圈,孟舒澜虽身处高位,但在自己的工作上她非常愿意亲自动手,力求将各项工作都做到完美。
这一圈走下?来,江泠月更加理解孟舒淮所做的一切,也更加明白孟舒澜的不易。
但她目前还?没有办法?将他们姐弟俩存在的问题往简单处想,也不敢随意插手他们二人的关系。
她的所见所闻都只?是片面?,贸然干涉,只?会惹人烦。
巡查工作结束时,江泠月忍不住感叹:“澜姐你好?厉害。”
孟舒澜听?完这话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像是习以为常,又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总之,江泠月看得不是很明白。
孟舒澜想起来Garyson在岛上有个高级俱乐部,便问江泠月:“今晚要不要跟我去喝两?杯?”
江泠月赧然一笑:“他还?在等我呢。”
孟舒澜顿了一瞬,忽地笑道:“你们现在还?挺难舍难分。”
江泠月微微红了脸说:“不想让他等太久了。”
孟舒澜略颔首,道:“那你跟我下?楼去趟酒窖,给你带瓶红酒过去。”
江泠月双眸明亮,应了声好?。
孟家在法?国?有自己的酒庄,酒类业务也是由孟舒澜在打理。江泠月不懂品鉴红酒,更不懂年份产地带来的区别,便小心翼翼问孟舒澜:“澜姐能不能按他的口味挑一支?”
孟舒澜回?身看她,江泠月赶紧解释道:“我不太懂红酒,怕浪费了好?酒。”
孟舒澜看她着急解释的样?子没由来笑了一下?,江泠月怕她多?想,便又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孟舒淮生日?在即,她怕孟舒澜以为她会借红酒做什么文章,这才如此谨慎。
但孟舒澜表情淡淡,并没有多?说什么。
江泠月跟在孟舒澜身后进了电梯,站定之后,孟舒澜接了个电话。
江泠月听?她接起来问了一句对方是谁,听?筒里立马传来一个男声喊了她一声“姐”,孟舒澜听?了这个称呼立马挂断了电话,熟练打开通话记录将号码直接拉黑。
江泠月默不作声,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孟舒澜最后帮她挑了一支产自勃艮第伯恩丘地区的特级霞多?丽,她说勃艮第的干白风味复杂浓郁但口感柔和纯净,很适合女孩子,她手中这瓶的年份也适中,她应该会喜欢。
江泠月高兴收下?,没再提孟舒淮口味的事。
孟舒澜叫了司机送她去海边别墅,正好?这时候孟舒澜也要出门,两?人便一起往停车场走。
侍应生替二人打开酒店后方员工通道的门,海岛咸湿而温暖的风迎面?而来,江泠月身上轻薄的纱裙被海风吹拂,她腾了一只?手掩住裙摆。
不过是垂眸的一瞬间,江泠月身侧猛地蹿出一个身材清瘦的男人,江泠月一惊,险些没能拿住手里的酒瓶。
穿花衬衫的男人绕过她扑向孟舒澜,瘦削的一双手紧紧抓住孟舒澜手臂,急切喊了声:“姐!”
孟舒澜是孟家长女,年龄确实长同辈几岁,很多?人出于尊重都会叫她一声“澜姐”,但直接叫孟舒澜“姐”的人,江泠月只?知道孟舒淮和祁砚。
冒失的男人一眼看到旁边的江泠月,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默默收敛了自己的动作,站好?了说:“姐,我能跟你聊聊吗?”
孟舒澜侧首看了江泠月一眼,说:“司机在前面?等你,你先过去吧。”
江泠月点?点?头,告别了孟舒澜。
冬日?的海岛是绝佳的度假胜地,海风温暖潮湿,海面?映着天尽头的夕阳,大?片波光闪动,像细碎的星辰倒映海中,满眼皆美。
落日?将天边晕染成浪漫的粉紫色,椰林逆着光,在泳池水面?投下?树影长长。
江泠月生在水乡,生来便喜水,远离了笼罩北城的寒冬,靠近这漫无边际的大?海,她的欢喜显而易见。
但最欢喜的,是可以马上见到孟舒淮。
明天的经济论坛孟舒淮需要上台发言,所以这时候他还?在书房与崔琦最后确认明日?的具体流程。
书房落地窗的纱帘半开,孟舒淮看完了最终版的发言稿,放下?手中的iPad微微侧身,一眼瞧见院外?提裙而来的美人。
今日?的夕阳毫不吝啬它的灿烂,世界因光而闪耀,江泠月也因一眼看到窗边的他而欣喜。
她加快了脚步,打开了花园低矮的木制院门走了进来。
别墅四处亮着柔和的地灯,泳池里飘着粉色的玫瑰花瓣,江泠月脚步轻盈,踩着夕阳步步生莲。
她开门与崔琦打了个照面?,两?人简单招呼过后崔琦从另一边的正门离开。
江泠月轻快走到书房门前,侧身,探头,只?露出一只?眼睛往里瞧。
室内的孟舒淮像是一直在盯着门口,看到她长发随她动作从门边垂落的那瞬间,他的唇角不受控制在向上扬。
他绕过书桌,江泠月也大?步朝他走过去。
孟舒淮张开怀抱,江泠月凑近依在他怀里,她熟练踮起脚尖亲亲他的唇。
满怀期待地问他:“你有没有想我?”
孟舒淮抬手理了理她被海风吹乱的发,俯身在她面?颊留下?一个轻浅的吻。
“累么?”他问。
江泠月摇摇头说:“当然不累。”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瓶,说:“澜姐给我挑了一瓶酒,今晚我们一起喝好?不好??”
孟舒淮轻声应了,江泠月忽地想起什么,闲谈似的问孟舒淮:“你平时喜欢喝什么样?的酒啊?”
孟舒淮接过她手中的霞多?丽放在身后的书桌,说:“我平时不怎么喝酒。”
江泠月微顿一瞬,难怪她当时说那话时澜姐会是那样?的反应。
但她又忍不住想,这是不是也侧面?印证澜姐其实是清楚孟舒淮平时不怎么喝酒?
看她愣神,孟舒淮伸手点?了点?她唇角,“在想什么?”
江泠月猛地想起来刚才在停车场遇到的那个男人,便好?奇问孟舒淮:“平时除了你和祁砚,还?有谁会单叫澜姐一个‘姐’吗?”
孟舒淮向后靠坐在书桌,说:“她有个表弟,在她手下?做事。”
“这样?。”
江泠月若有所思。
“怎么了?”孟舒淮问。
江泠月回?忆道:“是瘦瘦高高,皮肤偏白,行事急躁的样?子吗?”
“差不多?。”
江泠月蹙了蹙眉,说:“我觉得那个人看起来怪怪的。”
“你今天见到李天泽了?”
江泠月颔首道:“他今天急急忙忙来找澜姐,像是有什么急事,但澜姐好?像不是很想理他。”
孟舒淮略垂眸,说:“估计又闹不愉快了吧。”
江泠月好?奇:“澜姐和她表弟的关系好?吗?”
孟舒淮忽地笑道:“反正是比跟我好?多?了。”
江泠月莫名听?出些酸味儿,她凑近依着他问:“怎么?你心里不平衡啊?”
孟舒淮笑笑不说话,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江泠月的头发乱了,她便顺势往他怀中一靠,轻轻蹭了蹭他胸膛。
想了想,江泠月说:“我觉得你还?是要更关心澜姐一些。”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江泠月回?想起今天那位表弟,说:“澜姐那个表弟看起来毛毛躁躁很不省心的样?子,一定经常给澜姐添麻烦,表弟虽亲,但你是亲弟啊,怎么能让人给比下?去?”
孟舒淮被她这话逗笑,反问她:“你知道她跟我关系不好?,那她又怎么会轻易接受我的关心?”
江泠月直起腰来盯他,“那一定是你方法?没用对。”
“澜姐性格强势,可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你们俩针尖对麦芒,自然无法?缓和。”
“我虽然跟澜姐接触时间不长,可我知道人人都想有个和谐温暖的家,澜姐也不例外?。清漪年纪小,我跟她好?说话,她们母女俩的关系我会从中缓和,但你和澜姐的关系,你一定要多?多?努力。”
“日?后你会是孟家的顶梁柱,那也得是澜姐的依靠,不是吗?”
江泠月知晓孟舒淮肩上的责任和压力,话既然说到了这里,有些承诺也变得顺理成章。
她说:“我也会努力的,为你们,也为我们。”
她紧抱着孟舒淮,想要让他知道,她会坚定地站在他身旁,偶尔,也能做他心上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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