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真千金后我靠玄学爆红by久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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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她的梦也没断过。
因为没睡好,精力不济,她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白天一直在家补眠。
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听说很有用才去求的。”
“啊对了,妈,我有一件事情忘了跟您说。”蓝瑶抱住方淑静的胳膊,娇声娇气。
方淑静打了个哈欠:“什么事?”
“我怕您生气,之前都没敢和您说,就我和婧婧去兆安寺的时候,好巧在那里碰到姐姐了。”
方淑静动作一顿:“她在那里做什么?”
“我看到姐姐好像在摆摊,给别人算命,还卖护身符。”蓝瑶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护身符还是她自己亲手画的。”
方淑静眉头紧紧皱起:“算命?她还自己画护身符?”
蓝瑶点点头。
方淑静“呵”了一声,看到自己胸前还挂着两个,更生气了:“就她?她会画个屁的护身符!都是骗人的东西!”
说着,她一把扯下护身符,扔进垃圾桶:“小家子气,穷酸样,还摆摊算命,只会这些坑蒙拐骗的手段了是吧。”
想到林芋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方淑静的脸是黑了又黑。
乌鸦嘴!扫把星!
她摸摸蓝瑶的脑袋叮嘱道:“你别去管她了,我看她晦气的很,家里的鬼没准就是她招来的,她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害我这几天一直没睡好,一直在做噩梦。”
蓝瑶心里咯噔一声,追问道:“妈,您也做噩梦了?”
“什么叫也?”方淑静瞬间瞪大了眼,旋即她又问蓝瑶:“你也做噩梦了?!”
想到这几天晚上的经历,蓝瑶有些呼吸不畅,点头道:“之前就是因为做噩梦,我才会去兆安寺求护身符的,谁知道一点用都没有。”
方淑静自己也是如此,脸色不自觉有点黑。
蓝瑶喋喋不休,将自己梦境中的内容一一描述出来。
方淑静听着,原本还有些平静的面容,越来越冷凝。
她怎么会和蓝瑶做一样的梦?
方淑静不愿意去思考那个可能性。
可蓝瑶观察方淑静的神色,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猜测:“妈,我们做的梦是一样的?”
方淑静下意识点了点头。
蓝瑶嗓子一哑,忽然觉得家里凉飕飕的,四下看了一眼,连声音都哆嗦了:“妈,我们家里不会真的有东西吧,要不要找大师来看看?”
方淑静心脏突突的,忍不住附和女儿:“哪里有大师?兆安寺的应该不行吧。”毕竟他们的护身符都没用。
“什么大师?”
蓝承荣一推门,就听到妻子和女儿商量着请大师的事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只是出了几天的差,家里怎么就开始迷信起来了。
蓝承荣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于鬼神之说是半点不信。
“你可算是回来了!”一看到丈夫,方淑静心中就有了主心骨,也没那么害怕了,“家里这几天乱成一团,都快烦死了!”
蓝承荣皱眉:“怎么了?”
方淑静现在是又气又怕,三言两语把家里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全都说了,包括林芋离家出走并诅咒她们,之后她们做噩梦并怀疑家中有鬼的事情。
蓝承荣眉头紧紧皱起:“你说她离家出走去什么兆安寺摆摊去了?”
蓝瑶点点头:“我在寺庙那边亲眼看到的。”
蓝承荣没料到自己回家第一个听到的居然是这样的消息,他压抑着怒气:“什么时候的事情!”
蓝瑶小声道:“好几天了。”
蓝承荣深吸口气,神情蓦然冰冷:“既然她要走,那我们就当接她回来这件事情从来没发生过。”有个做骗子的女儿,他蓝家丢不起这个人!
更何况他们一开始也没打算把人接回来。
方淑静半点也不关心这个,她惊叫道:“你到底听我说了没!我说家里有鬼!林芋刚走那天我还被鬼压床了!我和瑶瑶这几天还一直做噩梦,那扫把星把晦气带家里来了,你说我们要不要找个大师给家里驱驱邪啊!”
蓝承荣看了她一眼,转身上楼:“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鬼压床是你自己精神不好,有那个时间去求什么护身符,还不如去医院看看。”
可惜现在蓝承荣有多不屑,第二天的他就有多狼狈。
因为他也做噩梦了,一晚上几乎没睡着过。
方淑静看着丈夫双眼通红,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惊道:“看吧!我没说错吧!你是不是也做梦了!”
蓝承荣不承认。
他觉得这是他听了方淑静的叙述后,被影响了才会做这样的梦。
可惜他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他接连一个三天都做了一样的梦。
蓝承荣终于不得不承认,心理暗示应该不会这样,他坚定的唯物主义信念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缝。
难道家里真的有问题?
蓝承荣终于开始认真思考起妻子的提议。
是该找个大师看看了。
蓝家人说干就干,一家四口各种发动朋友圈寻找可能存在的大师。
蓝瑶捏着手机犹豫许久,还是给王婧发了消息:【你家有认识的大师吗?】
她和王婧小学就认识,她知道王婧的母亲有些迷信,每年送出去的香火钱都不知凡几,王婧身为女儿,自然也耳濡目染,身上时常挂些这个道观开过光的玉佩,那个寺庙加持过的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那天她和王婧一起在兆安寺遇到林芋,林芋又大剌剌说出她俩是抱错的事情,蓝瑶心里清楚王婧已经知道她是假千金,她不知道王婧是怎么想的,所以一直不敢联系她。
可是找大师迫在眉睫,她想来想去也只有王婧可以问了。
王婧的消息来的很快,她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异样:【你可算是出现了,这几天都不来找我玩!】
蓝瑶松了口气,只要王婧不提这件事就好。
她含糊几句:【家里出了点事,这几天都没出门,那个,你那边有认识的大师吗?】
顿了一下,她又补了一句:【兆安寺的不要。】
王婧:【兆安寺的为啥不要,那你要道士的吗?我妈有个认识的道士,每年都要请他来家里算运势做法事。】
蓝瑶:【可以,他厉害吗?】
王婧:【那可不,太清观的呢!】
蓝瑶平时不接触这些,不认识什么太清观,但是既然王婧这么说,应该是很厉害的。
蓝瑶松了口气:【那就他吧,你把联系方式发我一下。】
王婧直接发过来一张微信名片:【申请好友的时候直接注明来意,要不然大师会拒加的。】
蓝瑶:【谢谢,下次请你吃饭。】
说完马不停蹄下楼去找蓝家人去了,“妈!我这有个太清观大师的联系方式!”
方淑静坐在客厅,闻言一喜:“好巧,你王阿姨给找的玄京道长,也是太清观的。”
蓝启点头:“我也是太清观的玄京道长。”
蓝承荣诧异:“怎么你们都是道观的,我这边陈总给推荐的是兆安寺的大师。”
方淑静顿了一下,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兆安寺不行。”
蓝启蓝瑶也跟着摇头:“对对,兆安寺算了,我们就找这个玄京道长吧。”
蓝承荣惊异于妻子儿女的反应:“怎么了?兆安寺有什么问题吗?”
方淑静:“兆安寺前些天瑶瑶去求过护身符,我们都戴了好几天了,一点用都没有,林芋就在那摆摊呢,估摸着就是个骗钱的地方,我们还是找这个太清观的道长吧,这么多人推荐他,肯定很厉害。”
“那行吧。”蓝承荣从善如流:“那阿启你加下好友联系一下,看道长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过来看看,越快越好。”
蓝启点头,按下申请好友。
“啊对了。”蓝承荣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方淑静道:“那个盛康集团苏董的儿子好像在医院住挺久了,苏夫人在看顾,你得空了去看望一下,跟人家联络联络感情,我最近忙就不去了。”
方淑静一听,问道:“很严重的病吗?”
蓝承荣:“不知道,好像说是什么疑难杂症,医院都查不出来,昏迷好久了,估计快不行了。”
方淑静想了想:“行,那我明天去。”
在蓝家人焦急等待玄京道长回复的时候,林芋安然坐在家中给孙玉珍回信息。
自孙玉珍那边的事情解决,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
孙玉珍今天给她发消息,她说她婆婆已经被羁押,并且把所有事情都给交代了。
她说将月月卖掉的主意一开始就是丈夫表叔出的,他说只要孙女没了,就不愁儿子儿媳不肯生。
并且当初的人贩子也都是表叔在牵线,他一家子都牵涉其中,警方顺藤摸瓜,抓出来一溜的人贩子,后面还有的查。
而且当初月月身死的那天,带着衣服在外模糊视线的,就是表叔本人。
贩卖人口,干扰调查,数罪并罚,表叔一家子在监狱一起铁窗泪,争相踩缝纫机去了。
忽然,她感觉到门口有轻微的阴气,紧接着便响起“咚咚”的敲门声,一个男鬼在叫门:“徐康!徐康!我来了!你在不在!”
林芋:……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徐康好像是之前住在这里的那只鬼的名字。
男鬼继续道:“徐康?你在不在?你不说话的话我可直接进来了啊!”
其实这门无法挡住他,但是鬼与鬼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有鬼居住的地方最好进去前先得到主人的邀请,要不然随便闯门被鬼吃了都没地方哭。
所以男鬼才会在这里敲门。
男鬼这边的动静这么大,对门的徐康终于听到声音,“唰”地穿门而出。
他先是看了一眼404,还好,安安静静,看来没把人吵到。
再看男鬼一副要闯门的架势,徐康心里一惊,一把拽住他:“张自亮,你干嘛!”
张自亮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鬼,回头看了一眼诧异道:“诶,你搬家啦?”
“对,搬家了,找我有什么事?”
张自亮充耳不闻,兴奋道:“你搬家了,那404是不是没人了?”
徐康吓得小心脏直抽抽,抓着张自亮的手又紧了紧:“你想干嘛!”
张自亮:“404这么好的房子,你不住我住啊!”
徐康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是不是傻,要是没人住的话,我还会搬出来?”
张自亮却是半点都不担心:“你怕什么,有人的话直接赶走就好了啊。”
他对着徐康挤眉弄眼:“装神弄鬼什么的,你不是最在行了吗。”
以前他们聚会的时候,徐康最喜欢的就是吹嘘他又怎么怎么把租客们吓走了。
说着,他一把挣开徐康的手,穿墙进了404.
然后与拿着符站在门边正好要往上面贴的林芋四目相对。
张自亮一摸脑门:“哎呀徐康,真的有人啊。”
林芋偏了下脑袋,看向随张自亮探进来半个身体的徐康。
沉默,是最好的威胁。
徐康紧张地连身边的鬼雾都在颤抖,二话不说,操控自己的鬼雾将张自亮捆了个结实。
张自亮:“??徐康,你干嘛!快点把我松开!”徐康比他早死一点,比他厉害一点,他没法挣脱徐康的鬼雾。
谁知道他说完之后徐康不仅没有将他放开,反而再次分出一点鬼雾,将张自亮的嘴也给蒙住了。
少说两句吧,兄弟,我这是为你好啊!
徐康埋头作鹌鹑状:“对不起大师,打扰了,我们马上就走。”
林芋顺手把手里的符按到门板背后。
这是结界符,虽然自封结界很奇怪,但是可以有效阻挡鬼随便进出她的房子。
嗯,等会得把四面墙全都贴一张才行。
看了一眼鬼鬼祟祟拖着另一只鬼要逃的徐康,林芋转身:“既然来了……”
徐康心里咯噔一声,来不及多想,直接扑倒在地,连带着张自亮也扑到地上。
张自亮:???
徐康吓得整个鬼都哆嗦了:“大师,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知道我搬家了,求您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保证他不再犯!”
林芋:“……你怕什么,我只是有点事情想要问你而已。”
徐康:……
那你说话大喘气呢。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徐康起身恭敬道:“您有什么要问的呢?我一定知无不言!”
张自亮还在惊疑中。
他回头看着贴上符之后就开始泛着金光的门,心中万分好奇,操纵自己的鬼雾碰了一下。
“嗤”地一声,黑雾被蒸腾,化为一缕青烟。
张自亮下意识想嗷嗷叫,但是他的嘴巴被徐康的黑雾给蒙地死死的,叫不出来,一脸扭曲。
化鬼之后,周身的鬼雾就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鬼雾碰到金光被蒸腾,就像被针扎了一样。
林芋看他一眼:“以后这种泛着金光的东西不要随便乱碰。”
她这还只是为了挡鬼,小施惩戒的结界符,万一遇到别的,这小鬼还作死去碰的话,难保不会当场魂飞魄散。
短暂的刺痛,让张自亮明白林芋是真的有手段的,他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鬼,点点头立刻龟缩在徐康身后不敢动了。
林芋没再管他,径自问徐康:“你知道这边有什么玄师吗?”
她有很多事情想要知道。
比如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又为什么会回来,她还能不能回去,当初让她穿回来的那个结界是不是这边也有。
可现在她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是两眼一抹黑。
不知道在这边的同行会不会有所了解。
可是目前为止,她只遇到过一个假大师,就连想找人都没地方找。
徐康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干笑两声:“这……我要是真遇到有真本事的玄师,早就被送走啦。”
林芋叹气。
说的也是。
徐康觑着林芋的神色小声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哪些大师都是假的。”
林芋:?
徐康一脸不屑:“就那些兆安寺啦,太清观啦,都是骗骗普通人的,没用,尤其是那个太清观,只是挂了个牌,我之前还和鬼友进去逛过,没劲。”
林芋:……
话说到这,林芋忽然心念一动。
她给出去的护身符,生效了。
段杨坐在病床边,神色担忧地看着苏锦。
二十多岁的年纪,明明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苏锦却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
苏锦是段杨的发小。
一个多月前,苏锦的身体突发不适。
他时常对段杨抱怨说自己睡不着觉,提不起劲,吃不下饭,整个人昏昏沉沉。
那个时候段杨并没觉察出不对。
二十多岁的年纪,没有几个不熬夜的,再加上苏锦本来就是个爱玩的,段杨觉得他只是昼夜颠倒,作息混乱,没休息好而已。
段杨劝了一句:“你早点睡觉就好了,身体是自己的,觉得不舒服就早点去医院。”
这话一出,却立刻得到了苏锦的嘲笑:“就是有点累,哪有上医院这么严重,安心啦,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可惜苏锦并没有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好起来。
他在睡梦中昏迷过去了。
某天中午,家中佣人见苏锦并没有如往常一般下楼吃饭,上楼敲了半天门不见人应,推门才发现苏锦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
这可把苏家人全都给吓坏了,赶紧将他送去医院。
医院将他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得出结论是,苏锦的身体机能完全正常,至于他为什么昏迷不醒。
不知道。
苏家人心急,带着苏锦辗转各地知名医院,可惜没有一家医院可以查出病因。
并且苏锦不知道为什么生机流失严重,昏迷不到一个月就老态尽显,整个人变得干瘪又瘦小,光靠吊瓶根本无法补充他流失的营养。
医生判定,若是再查不出病因,对症下药,苏锦可能就要在睡梦中死去。
这消息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苏家一家子几乎哭瞎了眼。
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苏锦一天天虚弱下去。
病床对面是苏锦的母亲金姚蓉。
段杨的母亲与她是闺中密友,前段时间还光鲜亮丽的贵妇,没几天就白了好多头发,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
金姚蓉看着面前活生生的段杨,不免想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儿子,一时没忍住,流下泪来。
段杨有些不忍,低声劝道:“金姨您首要任务还是得养好自己的身体,这样才能照顾好阿锦,要不然阿锦还没醒来,您自己就先倒下了。”
金姚蓉这几天哭的嗓子都哑了,抽泣着道:“你觉得阿锦还能醒过来?”
这几天虽然医生没有与他们说详细的进展,但是金姚蓉光看医生的表情都知道没有好消息。
她的阿锦明明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得这么奇怪的病。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儿子慢慢死去。
金姚蓉再也忍不住,伏床痛哭,护工张姨上前,轻拍金姚蓉的脊背安慰。
段杨喉间一阵颤抖,他也知道自己现在说的安慰的话都是空话,事实上,他们都知道的很清楚,没有人能有办法救苏锦。
看着痛哭失声的金姚蓉,段杨也很心痛,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花花绿绿的东西。
这些都是他求的护身符。
这段时间苏家父母带着苏锦辗转各地,段杨帮不上忙,心烦意乱,便去了江城周边的寺庙道观散心,顺便给苏锦求了一堆护身符。
他来着不拒,只要看到了都买,反正钱不多,他只希望苏锦能够好起来。
段杨将护身符全都塞到苏锦手中。
不管是什么病,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忽然,原本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苏锦身体猛地绷直,发出痛苦的嚎叫。
金姚蓉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儿子醒了,顿时欣喜地扑上去:“阿锦,你醒了!”
段杨也面露惊喜。
苏锦豁然睁开眼,神色恐惧:“妈,救……”
话还未说完,苏锦猛地闭上眼睛,重新睁开,神色狰狞,一把挥开金姚蓉,怒视段杨:“你做了什么!”
段杨愣住。
苏锦无暇再顾及段杨,面容扭曲,嚎叫不断,不过片刻,神色又渐渐平静,回到一开始昏迷不醒的状态。
金姚蓉从地上爬起,又扑了回来:“阿锦?阿锦?你醒醒啊!张姨,快去叫医生!”
医生护士来的很快,将苏锦带去做检查。
金姚蓉擦干泪水忧心忡忡地跟了上去,留段杨一个人在病房里发呆。
苏锦刚刚说什么?
他做了什么吗?
病床一片混乱,雪白的被子上还沾了灰。
忽然,段杨眼神一凝。
哪里来的灰?先前都还是干干净净的。
段杨迟疑着上前,那些灰一扫就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再看旁边,他拿来的护身符在刚刚的混乱中散落一地,有些还被人踩了两脚。
段杨蹲下身,将护身符一个一个捡起,捡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不对,他带了九个,少了一个!
少的是哪个?
两个小时后,金姚蓉跟着医生们回来了,苏锦也被送了回来。
金姚蓉一脸沮丧。
医生检查完说苏锦一点好转都没有,如果不是金姚蓉坚称苏锦醒过,医生都不会相信这件事情。
重新将苏锦在病床上安置好,医生和护士们相继离去。
金姚蓉重新坐在病床边,握着苏锦的手一脸哀愁。
段杨想了想,上前喊了一声:“金姨。”
金姚蓉神情有些恍惚,“阿杨,你还没走吗?”
段杨点点头:“我有事情想和您说。”
金姚蓉眼眶通红:“你说。”
段杨将手中的护身符都捧到金姚蓉面前:“这是我给阿锦求来的护身符,一共九个。”
金姚蓉强颜欢笑,迷信的方式她已经采取过了,就是因为没用,所以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是段杨这么做,她还是有些欣慰的,金姚蓉点点头:“你有心了。”
“不是。”段杨摇摇头:“您没懂我的意思,我给阿锦求了九个护身符,先前我都塞在他手里了,可是现在只剩下八个,而且先前阿锦说的话,您忘了吗?他问我做了什么。”
金姚蓉神色一顿。
苏锦先前好像是这么喊了。
但是她那会的心神都在苏锦醒了上面,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现在一想,哪哪都透着奇怪。
段杨继续道:“我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将这九个护身符放进了他的手中,可是现在护身符少了一个。”
金姚蓉呼吸一窒,紧跟着问道:“少了哪个?”
段杨先前已经数过了。
这些护身符都是他在各家道观寺庙请的,大部分都有自己的标志,除了一个。
那是他在小摊上买的,没有包装没有标志,摊主画好以后随手一叠就递了过来。
看着比其他的护身符简陋许多。
但是消失的护身符,只有那一个。
段杨简单回想一下,就知道少的护身符是哪里来的了。
不是寺庙也?不是道?观,而是随随便便一个小摊买的。
那天他去兆安寺求护身符,离开的时候看了一场热闹,看着那个中年女人踉跄离去的身影,鬼使神差地,他也?去那个小摊买了一个护身符。
明明看着最为简陋,价格却是他买的护身符里最为昂贵的一个。
金姚蓉看着段杨神情急切:“阿杨,你想起来了吗,那护身符是哪里来的?”
先前?苏锦的苏醒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段杨点点头:“我在兆安寺买来的。”
金姚蓉眼?前?一亮,摸出手?机道?:“我好像有兆安寺的联系方式,我现在去打电话,请人来看!”
“不是。”段杨拦住金姚蓉:“金姨,我那个护身符不是在寺庙里面买的,而是在寺庙外面的小?摊买的。”
“不是兆安寺?”金姚蓉诧异,她很快反应过来:“不是兆安寺的话,那你赶紧打电话,问问大师在哪?可不可以现在就过来,越快越好!”
“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那天我买了护身符之?后就走?了。”段杨也?有些后悔,那天怎么就没问呢。
见金姚蓉似乎有些失望,段杨赶紧打包票:“金姨,别急别急,虽然没有联系方式,但是我知道?她在哪摆摊,我现在就去一趟兆安寺,保管帮您把人带过来。”
金姚蓉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地址就不怕找不到人,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她转身往外走?,顺便吩咐护工:“那张姨,你替我看一会阿锦,我和阿杨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段杨犹豫了一下,本?想说自己?一个人就行,但是见金姚蓉神色坚决就没有拒绝,二人一路驱车,直奔兆安寺。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的寺外小?广场,段杨招呼道?:“金姨,来这边。”说完直奔林芋先前?摆摊的地方。
金姚蓉赶紧跟上,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像大师的人。
令她失望的是,好像并没有符合她目标的人。
随后她就看见段杨跑到一个烤饼摊前?问:“阿姨,我能问问,之?前?在您旁边摆摊算命那个女生去哪里了吗?”
金姚蓉听了一耳朵,只觉得满头问号。
大妈揉着面,随口应道?:“你找她啊,不知道?呢,她就来过两?次,前?些天来了一趟,被人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被人带走?了?
好不容易有个能救儿?子的人,却找不到人,金姚蓉的心里一阵憋气,捂着胸口急促道?:“被谁带走?了?那我们要去哪找她?”
“金姨,别急!”段杨拍拍金姚蓉的脊背替她顺气,问烤饼大妈:“那阿姨您知道?是谁把她带走?的吗?带去哪了呢?”
这两?人好奇怪啊,大妈看了他们一眼?,视线落到段杨身上时忽然一凝:“诶,我怎么觉得看你有点眼?熟啊。”
她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啊,你是不是那天在她那里买护身符的年轻人啊?”
大妈会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那天段杨过来,就说了一句要一张护身符,林芋画好之?后,他一句话都没说,放了钱拿了符就走?,一刻不停。
那会她看着段杨离去的背影还感慨了一句,人傻钱多。
不过他怎么会这会来找人的,看看旁边更加奇怪的金姚蓉,大妈暗自腹诽,不会是家?长知道?他被人骗钱了,带人来找麻烦的吧?
这可不关她的事。
大妈咳了一声:“既然你那天在她那里买过护身符,那你应该知道?那个小?姑娘之?前?给两?个人算过命吧。”
段杨点头:“对。”那会林芋给赵墨算命的时候他就在了。
大妈一拍手?:“对咯,带走?她的就是那个第二个算命的女的。”
段杨眼?前?一亮,心中有所猜测,问道?:“那您知道?她为什么要把人带走?吗?”
大妈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摊子都没铺开就被人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这都好几?天了。”
金姚蓉一听,心情越发憋闷。
人被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天大地大,她要上哪里找人?
好不容易找到希望,又这么断绝。
段杨见金姚蓉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劝道?:“金姨,你别担心,没准是她算命算准了人家?找她帮忙的,我就在这里等,她肯定会回来的。”
大妈:???
这两?人不是来找麻烦的,是来求助的?
金姚蓉无暇顾及大妈好奇的眼?神,抓着头发神情焦躁:“可是我们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万一阿锦撑不到那会怎么办?”
金姚蓉越说心里越发难受,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悲观,但是她真的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