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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她有盛世美颜—— by明明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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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来,眉眼?间凛冽尽褪,再也没有之前半分沉稳,属于他的气息随着?主人心意,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紧紧将?她包裹。
他哑着?嗓子,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一瞬间, 属于他的气息围着她缠绕一圈。
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在耳畔响起,手?掌按在心口上,是?温热的。
白皎松了口气, 还以为对方卷土重来, 毕竟她轻而易举打败对方, 很明显, 这就不是?他的真身, 充其量算是?一部分。
谢渊却是?一僵。
他垂眼,瞥见?白皎正趴在自己心口, 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的出门, 皎皎在亲近我?
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
不禁抿紧薄唇, 连呼吸都开始发?紧, 他很自然地环抱住怀里?的少女, 不说话,只?想?时间在这一刻不断延长,最好到地老天荒。
可惜现实总不尽如人意。
白皎没忘了他们还困在阵法里?,戳了戳谢渊心口:“我没事, 我们找找这附近有没有出口。”
两人手?牵着手?, 四周浓雾扑面?而来,连几米外都望不到, 活脱脱一个巨大迷宫。
忽然,谢渊快步护在她身前,目光如炬, 直视前方,浓雾如波涛翻涌, 竟有些散开模样,下一刻, 一道挺拔人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看?见?她们,眼中?迸射出欣喜的光芒,长腿一跨,只?是?还没走几步,便钉在原地,死死盯着两人亲密交握的双手?。
“你?怎么来了?”他质问谢渊,整个人就是?大写的警惕,脸也有些绿。
与之相反,谢渊像是?战胜的将军,挺胸抬头,姿态高昂。
白皎眨了眨眼:“哥哥。”
男人脸上表情舒缓很多,随后毫不犹豫,径直朝她走来,对谢渊是?十?二万分的警惕,对白皎便是?万千柔情,冷酷的黑眸里?似乎要淌出水来:“皎皎,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谢渊:“不是?跟我,是?我主动找到的皎皎,说起来,你?怎么没去找她?”
白皎在一边看?着,觉得俩人像是?斗鸡死得,你?来我往,眼睛都红了。
她摇摇头,从脑子里?甩出这个念头,竖起一根食指,抵上红唇:“嘘。”
两人纷纷看?向她。
“我好像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你?们听?听?有没有?”
压低的低吼从四面?八方骤然响起,逐渐放大,拧成一股绳,声音的主人终于?露面?。
竟然是?残缺不全、死状凄惨的阴魂!
一双双眼睛莹莹亮起,宛若盏盏诡谲的灯笼,悬浮半空。
阴魂脸上满是?狂热的食欲,不用下令,自发?朝他们袭来,看?样子,应该是?方才百鬼夜行的成员,只?是?此时一个个浑浑噩噩,犹如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白皎手?握长鞭,随时准备出战,没想?到这次完全没有她的机会。
谢渊淡淡觑了眼浩浩荡荡的阴魂,他有前世的记忆,自然无惧一切,虽然没有修为,可他天生命格贵重,他的存在,对于?这些魑魅鬼物?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威胁。
他割开指尖鲜血,若说白皎对鬼物?来说是?大补药,那么,他的血液对厉鬼来说就是?剧毒,见?血封喉!
鲜红血液借助术法,洒落在鬼怪身上,碰之即死!阴魂如初雪遇骄阳,转瞬便融化了一大片。
“快看?天上,那是?什么?”汪雪躲在最后面?,仰头看?向天空,之前就说了,她逃跑,不,她遁逃很厉害,一早发?现不对,就直接躲藏起来,因此战斗并未波及她。
因为这,她也是?整场最清闲的人,可她也不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既然参与不了战斗,就充当侦察兵,一直帮着白皎观察四。
所以,周遭变化之际,第一个被她发?现。
漆黑夜幕犹如一块巨大的裹尸布,不知何时卷起一场漩涡,以它为中?心,无数鬼魂被其卷起、吞噬,连汪雪都能看?到,正中?心站着一个黑袍男人,周遭庞大浓重的邪气正随之不断翻滚,汇聚他身。
“藏头露尾之辈!”白皎目光凌厉,手?中?鞭子宛若一条灵魂长蛇迅疾袭来,对方不躲不闪,顷刻间,长鞭碎裂。
她没露出半分惊讶,这东西不过?是?她随手?买下的法器,能坚持到现在已是?极限。
只?是?……
白皎拧着眉头,感受到对方所用的力量邪恶至极,和之前那只?困在玉镯里?的男鬼,似乎来自同一个地方?
思?索间,黑色漩涡犹如洪流,开始扩大膨胀,目标直指——白皎。
白皎还没出手?,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出现在身旁,两人抬头,露出两只?愈发?相似且俊美的容貌,犹如孪生兄弟般,这一刻,甚至连行为举止都达到同步——
他们齐齐抬头,黑眸深邃,幽幽刺向漩涡,又或者说,漩涡中?的男人,他们一眼看?穿对方的打算:“就凭你?,也敢伤害皎皎?”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两人说着互相对视,一触即分,他们已经确定了,对方恢复了记忆,不过?,尽管曾经是?同一个人,此时却相看?两厌,这还是?第一次合作。
相看?两厌是?因为白皎,达成合作,也是?为她。
争风吃醋的斗法在伤害心上人的底线面?前,没有任何可比性!
正如龙之逆鳞,触之即死!
谢渊与他同时出手?,无数触肢出现在浓墨般的黑雾之中?,如瘟疫不断扩散,与此同时,四面?八方无数鬼物?听?到召唤甚至是?此处鬼市的厉鬼,自发?赶来京郊,听?从趋使。
庞大的阴魂在两人手?下压缩到极致,无数阴魂铸成两人手?中?一把长刀,刀身由厉鬼锻造,通体?漆黑,遍布狰狞纹路,亦不见?丝毫光亮!
藏头露尾的男人感受到无法言喻的窒息与压迫,想?要逃离却被杀意径直锁定:“死吧!”
一刀落下,气势如虹。
漆黑漩涡被刀光一切两半,隐约传出男人尖啸与怒吼,耀眼至极的白光如巨大的烟花在半空绽开,叫人几乎睁不开眼。
眨眼,此处空间破封,天光大亮。
天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远处,似乎隐隐响起嘹亮的鸡鸣,他们从阴寒地狱回归人间。
白皎:“天已经亮了吗?”
她说完看?向一侧,那把刀已经涣散,吐出来的鬼魂瑟瑟发?抖地挤成一团,大部分还没回神,神色呆呆傻傻,它们刚才……刚才一起发?力,杀了一个大怪物??!
“这些鬼魂怎么办?”
汪雪急匆匆跑过?来,收起记录的手?机,看?向瑟瑟发?抖的鬼魂们,问道。
“皎皎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听?皎皎的。”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对此毫不在意,却在看?到恋人时,忍不住漾起一抹温柔笑容。
白皎扭头,不悦地瞪了眼俩人:“你?们招来的烂摊子,要小雪去解决?”
“皎皎你?说怎么做?”
白皎瞥了眼谢渊:“笨蛋,让他们从哪来回哪去呗。”
汪雪听?见?这话使劲儿点?头,泪眼汪汪,还是?白皎好,她一个小跑腿的,怎么可能摆弄得了这么大的烂摊子。
不过?,再怎么感激她也不敢现在去打扰白皎。
她敢肯定,自己要是?再靠近,美人两边一左一右两位护法,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朝她下刀子!
她悄咪咪看?看?三人,修罗场这个词,这一刻,突然在她脑子里?有了具象化的场景。
后来汪雪回去审问那些鬼市遗留的鬼魂,后者满脸懵逼,什么都没问出来。
只?能说,对方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白皎得知后也没在意,其实她心里?隐约有些想?法,不过?现在还没得到证实,还不是?说它的时候,而且她信奉只?要实力强大,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至于?那些昏迷的安全局成员,有些惨。
他们侥幸存活,被吞噬的魂魄后来经由被引魂香找回,魂魄归位后才逐渐苏醒,后来检查出魂体?受伤,需要一段时间修养。
偶然误入的普通人就没那么幸运,被黑袍男人吞噬灵魂,彻底死去。
回到现在。
鬼域散去,看?到天色破晓,白皎才知道自己忙活了大半夜,好在事情还算顺利解决。
她问汪雪要不要自己帮忙,汪雪顶着俩人杀人的目光,脑袋几乎摇成拨浪鼓:“不不不,你?都忙了一夜,快回家休息吧,我回局里?汇报下就行了,这点?儿小事不值当麻烦你?。”
白皎点?点?头:“好吧。”
目送汪雪,她几乎是?逃也似地跑了,不愧是?修士,体?力就是?好。
白皎感觉到鲜明注视,回身看?向两人,危机过?去后,又开始硝烟弥漫。
互相都知道身份,也不用再装什么。
哥哥说:“我是?皎皎的男朋友,堂堂谢氏总裁这么不要脸吗?要当第三者。”
谢渊面?色平淡道:“没结婚之前,她有权利选择任何人。”
简直说出了一种气场。
他眼中?净是?野心勃勃,我们都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
他说完看?向白皎:“皎皎,你?累不累,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家?”
他指着一侧停放的黑色轿车,笑意盈满眼底。
白皎听?得都烦了,难道决定权不是?在我手?上吗?
她淡淡瞥了眼两人:“你?们都闭嘴!”
忙了大半夜,她早就饿了,转身朝前方走去,男人们看?见?她的举动,瞬间懵了,下一刻,赶忙匆匆追去:“皎皎,我们一起。”
清早,沉睡的城市在蒸笼腾腾热气里?苏醒,马路牙子边早餐店已经开张,鲜香气味交织成一张大网,网罗路过?的行人。
白皎也是?其中?一员。
她找了家干净整洁的店面?,里?面?传出阵阵诱人香气,瞬间勾住饥饿的肠胃。
店主是?一对中?年夫妻,就是?最普通的模样,招呼他们的是?罩着碎花围裙的老板,笑起来眼尾炸开一圈褶子:“几位吃点?儿什么?咱们大厅有招牌。”
说着指了指,就去招呼其他客人。
此时正值饭点?,这家店客人不少,惊艳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来,穿过?饭碗里?冒出的冉冉雾气。
白皎还没点?饭,两人已经殷勤地询问,不过?往往是?这个说一句,那个怼一声。
旁边注意的老板都给迷糊了,不过?当他看?到白皎后,又觉得一切都挺合理,他要有这么个漂亮的妹妹,也得像这俩哥哥似的。
不过?,这俩是?她哥哥吗?
老板不知道,饭店突然涌来一群客人,他忙得脚不沾地,因此更没看?到俩人一个端碗一个放筷子,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小店,在三人的映衬下,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白皎听?着俩人声音,一边拿筷子:“吃饭。”
“你?们都不饿吗?”
她说完眼不见?心不烦,低头吃起早餐,姿态自然大方,没有半分扭捏,至于?那俩人,早被她忽视了。
他们同时一怔,看?着面?前丰盛的早餐,一股暖流贴熨的涌上心头,皎皎是?在关心我吗?
谢渊情不自禁地捏着筷子吃饭,旁边的哥哥,就算他现在是?鬼,不需要人间饭食填肚子,也跟着吃起饭来。
和其他人不同,他们明明在吃饭,眼睛却落在白皎身上,不大的早餐店里?,柔情暖意默默流淌。
白皎吃完饭打道回府。
谢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收到消息的司机早就开着轿车停在一侧,谢渊:“是?回我那边吧,我已经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了。”
说完,瞥了眼一侧默不作声的男人。
白皎诧异地看?了眼:“不是?啊,是?回我家里?。”
两人双双惊愕,抬眸看?着她,白皎拨弄了下垂落的发?丝,微微一笑:“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这段时间我也积攒了一笔钱,之前空闲的时候,托傅云帮我在京市买了套房子,早就装修好了,说起来,我还没怎么去过?呢。”
与此同时,在家休息的傅云忽然打了个喷嚏,一阵心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表哥记住了。
白皎这边,她忽然话锋一转:“至于?你?那边,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去了,我和你?的合约就此结束。”
谢渊沉默几秒,愉悦的心情骤然低落,像是?坠入望不到底的深渊,黑眸直直凝望她:“不是?说好要保护我吗?”
白皎眉头一挑,嫣然笑道:“保护?”
“你?都敢只?身闯鬼市了,还需要我保护吗?”
谢渊一怔,神色忽然和缓不少,如春日里?开化的冰面?,映出粼粼波光,他小心翼翼地问:“皎皎生气了?”
白皎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她说着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我回家了,你?们随意。”
马路边,一人一鬼面?面?相觑。
白皎回到家,开始确实很轻松,肆意地玩闹,后来,越来越无聊。
她在房子里?呆了几天,新鲜感褪去后打算出门,不想?做饭,外卖也吃腻了,她随便说了个地点?,等反应过?来,已经来到京市一处广场。
天色已然黑透,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灯光炫目,宛若一座地上银河,因为时值半夜,即便是?最喧闹的广场,也没有多少人流,隔着玻璃窗,灯光愈亮,无人问津的角落便越发?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仿佛生长出一双双眼睛,悄悄窥探。
她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感觉,扭头看?向广场一角,那里?一个是?一条小径,不知为何,连路灯都熄灭,城市里?看?不到月光,只?有黑漆漆的地面?。
她凝视片刻,忽然提起几分好奇心。
她遇上的麻烦事多一桩不多,少一件不少。
清脆的脚步声在耳畔回荡,像极了各种恐怖片里?常用镜头,莫名有些渗人。
白皎猛地抬眼,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半空洒下,又似纷飞飘舞的蝴蝶,她抬手?接住,又软又轻,薄薄地落在掌心。
看?清什么东西后,她猛地一怔,雪白掌心上,一张红纸赫然在目,颜色鲜红如血!
嘹亮的唢呐声骤然拔高,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嘹亮声响回荡在死寂一片的巷道里?,黑暗中?,一团浓墨似的黑影如潮水滚滚袭来,看?不清轮廓,却叫人后背发?凉,汗毛直立。
“新娘子,快请上轿吧。”

“新娘子还愣着干嘛?上花轿了, 今儿个可是你成亲的好日子!”
声音一再催促自己,隐含压迫。
白皎终于看清对方的真实面貌,双眸微微睁圆——
女人颧骨很?高, 擦上正?红色胭脂, 其?余皮肤愈发苍白, 毫无?血丝, 像极了白事店里的纸扎人。
走起路更轻飘, 白皎垂眸一看,可不是吗, 所谓的媒婆掂着脚后跟, 离地一寸多?, 眼睛幽幽地看着她, 毫无?疑问,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活人。
敲锣打鼓的仪仗队排成一列,穿上喜庆服饰,一顶大红花轿晃晃悠悠地抬起,四周有八个轿夫发力, 可以清楚看见?轿夫们脸上黑黝黝的眼睛, 在寂静的夜里,一阵阵穿堂风惊掠而?起, 带来丝丝凉意。
她提起警惕:“你是谁?什么新娘子?”
纸人媒婆顶着两朵高原红,笑呵呵地挥了挥帕子:“就?是你呀。”
“我们家大王特地搞出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娶你回去, 姑娘,你别在这?儿跟我说话了, 吉时要耽误了。“
“咱们啊,得赶紧去成亲呀。”
不由分说就?要将她拉过?去, 白皎神色凌厉,若不是在这?些鬼物身上看不出什么怨气,她早就?出手打散,而?不是现在这?样,灵活闪躲。
察觉新娘子不配合,刚才喜气洋洋的仪仗队骤然停下,一群人黑幽幽地死鱼眼死死盯着她,连说话的媒婆都变了调子。
焦急地哀求她,说话声有多?凄惨要多?凄惨,说句鬼哭狼嚎都不为过?。
白皎目光微闪:“停!”
她眉心微拧,看这?些小鬼小怪就?知道,不成什么气候,关键是操控他们的人。
早习惯了各种突发事件,这?次显然又是有人在暗中捣鬼,她心中提起几分好奇,忽然一改态度:“好,我进?去。”
媒婆满脸惊喜,配着哭花的妆容,莫名耸人:“好好好!咱们新娘子上轿啦!”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快压下去啊!”
大红色的花轿轻轻下压,媒婆殷勤地伸出惨白且毫无?血色的手指,仪仗队也恭敬的送目送她。
花轿里极其?宽敞,似乎还准备一些吃食,白皎没怎么看,只感觉一路摇摇晃晃,外面喧闹的乐器响彻一路,心里反复想着各种办法。
她这?会儿还有点诧异,这?是结冥婚吧。
有谁胆子这?么大,竟然结到了自?己头上。
白皎红唇一弯,眼中流光一闪而?逝。
不多?时,花轿停下。
喜婆极其?认真地进?行流程,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对大红盖头,白皎要观察周围环境时,眼前猛然一黑,绣着鸳鸯戏水绸缎的大红盖头披在身上,连嫁衣都换上了。
喜婆:“诶呀,姑娘别动,一会儿就?要拜堂成亲了。”
白皎心头一跳,提起戒备,周遭各种声音纷至沓来,一切竟是符合平常婚礼没什么两样。
没有任何变故,甚至快了不少?,幕后人似乎很?是急切。
白皎心中狐疑更深,被人搀扶着送到一侧卧房,一段时间后,所有声音尽皆消失,周遭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身下是柔软的绸缎,入手丝滑细腻,她捏着盖头一角,正?在等时机,忽然,一道脚步声响起。
她立刻感觉多?了个人或者站在她身旁,白皎暗暗戒备,正?要出手,下一刻,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皎皎,我们成亲了。”
熟悉得猝不及防。
白皎再顾不得其?他,抬手一扯,周遭情况瞬间映入眼帘,水润眼眸不由睁大,这?一幕,也恰好落在屋子的另一人眼里——
正?红色的盖头忽然掀开,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小脸,若春晓之花,如清丽芙蕖,早就?深深刻进?他心底。
白皎惊愕地看着他:“哥哥……”
“皎皎,是我。”他眼中欢愉毫无?遮掩的欢愉,灼灼地凝视着她,语气有些喟叹:“跟我想象的一样,皎皎,我们终于要成亲了。”
白皎:“你这?么大费周章,目的就?是要和?我结婚?”
她恍恍惚惚回不过?神,指尖捏着绸布,眨了眨眼,以为又是一桩麻烦事,结果?竟然是自?己人搞得鬼!
顷刻间,玉白细腻的面颊升起两团嫣红,水眸亮晶晶地注视他,不是羞赧,而?是气愤!
她一抬头,便对上一双炙热眼眸,眼底火焰熊熊燃烧,向来俊美聪颖的男人,此时竟露出几分傻乎乎的姿态。
连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皎皎,你今天好漂亮。”
白皎瞪他一眼,他好似全然没发觉,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艳,深邃眼眸炽热地凝望她,暧昧的气氛在周遭静静流淌。
红色桌面上,一对龙凤喜竹正?默默燃烧,烛光温暖摇曳,点亮整个房间,入目都是鲜艳灵动的红色,看得出他准备很?多?。
更让人生气的是,她居然一分一毫都不知道。
心口起伏跌宕,白皎忽然站起身,一把拽住男人耳朵:“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他毫不低落,认真地点着头,紧实?双臂忽然收束,箍紧心上人的腰肢,满脸都是欢喜与炙热:“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白皎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道冷酷声线骤然响起,打破暧昧氛围。
“谁说的?”
紧闭的门扉突然被人大力推开,高大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
谢渊急匆匆赶来,衣着有些凌乱,却折损不了半分风度,他冷酷目光直指男人,有落在白皎身上,瞬时软化十二万分。
他明白今天的重?点是皎皎。
因而?冷笑一声:“你自?己一厢情愿的安排,皎皎答应了吗?”
听见?这?话,哥哥没回应,反而?低垂下头,轻柔地环抱住怀中的恋人,眼角低垂,眸底满是深情,他近乎炙热地凝视:“皎皎,我爱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我想成为你名义上的丈夫。”
这?话说的直白又热烈,倘若不是发现他向来正?经的面庞两侧已经染上红晕的耳垂,白皎还发现不了,他竟然在害羞。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似乎在思考,指尖越长越让他心慌,下意识收紧双臂,似乎在等待命运的裁决。
白皎水润眼眸轻轻眨动:“笨蛋!”
如果?不是喜欢,早在发现是他的时候,她就?已经挣脱对方?,而?不是直到现在,还纵容他抱住自?己。
真是个笨蛋,她在心里想,可她喜欢,不,是爱这?个笨蛋。
“皎皎,你喜欢我!”他欣喜地大喊,虔诚的眼眸闪闪发亮,仿佛镶嵌着无?数繁星,熠熠生辉。
甜蜜氛围如此浓烈,以至于这?一刻,万种妒忌涌上心头,犹如犹如毒蛇噬咬他的心脏。
谢渊祈求近乎哀求的目光投向密不可分的两人,不由自?主地前跨两步,在她手边站定。
他早已没有往日的沉稳,满心浮躁不安:“娇娇,那我呢?”
如果?你要跟他在一起,那我又该怎么办?
他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盘旋,相似的容颜,不一样的气质,却都近乎祈求的凝望自?己,让白皎左右摇摆,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事情似乎就?此僵持不下。
手臂粗的龙凤喜烛默默流下淡红色的烛泪,在屋里静静燃烧,氤氲出一股幽幽芬芳。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在屋子里轻轻响起,重?新坐回喜床上,手掌抚摸绸缎,轻柔的质感与细腻肌肤接触,狭长眼睫轻轻垂落,在灯光的映照下,勾勒出一道妩媚阴影。
她又重?复一遍:“我不知道……”
“哥哥对我很?好。”她说着话,红唇微微翘起,娇美面容在烛光下晕染上明艳动人的光彩。
男人呼吸一致,毫不掩饰的欢喜涌上胸腔,如浪潮一波波汹涌地拍打心脏,可下一刻,又听她继续说:“谢渊也很?好。”
“我好像……好像……”她温吞抬眸,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话语间满是大段留白。
两人面面相觑,该不该说是心有灵犀?
这?一刻,同一种念头在心头浮现,在其?她人看来或许很?不正?常,疯癫,甚至是失常,但这?一刻,它似乎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皎皎。”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忽然齐齐前跨一步,一左一右站于两侧,像是挺拔的山峦将她全然包裹,以炙热、以深情、以渴望的目光将她层层包裹。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这?样的美景良辰,他们半分也不想辜负。视线交错的瞬间,默契在两人间形成。
白皎有点喘不过?气,捏着指尖,一时茫然地目光在两人间盘旋,她舔了舔唇:“你们——”
声音戛然而?止。
骨节分明的指尖抵住她的软唇:“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喑哑嗓音才背后响起,是谢渊。
另一双坚实?臂膀轻轻环抱住她的腰肢,来自?另一个人。
他眼里跃动着不甘和?无?奈,为了这?场婚礼,他做了所有准备,每一处都完善到极致,尤其?是关乎她的一切。
新娘头顶的盖头是鸳鸯戏水,正?红色身上的嫁衣以红色绸缎为底,缀绣并蒂莲花,用金丝绣出栩栩如生的纹样。
平滑的纹理在手心摩挲,男人跟着垂眼,轻轻扯动束缚的腰带。
作为当?事人之一,白皎猛地抬头,正?对上男人深邃眼眸,她抓着他的袖子,暧昧的氛围在寂静的中升腾,喜烛时不时爆出两朵灯花,发出噼啪的响声。
嫁衣滑落,裸肩款式露出雪白香肩,此时正?因主人的惊诧而?轻轻颤抖,泛起薄粉,宛若一块洁白无?瑕的画布,绽开大朵靡丽诱人的粉花。
白皎下意识收紧指尖,喃喃地说:“太亮了……”
屋子里灯光骤然熄灭,陷入长久的黑暗之中。
皎洁月光透过?窗帘、门缝投射而?入,只能隐约看见?模糊轮廓,声音钻出床围,她忍着羞耻低声道:“这?怎么行?”
她完全没想到相看两厌的两人竟然也会有合作的一天,且分工十分明确。
没一会儿,裸露的后背接触到微凉绸缎,她完全看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缺你感觉到他们愈发粗重?的呼吸。
夜能视物的两人眼前,诱人的画面直直映入眼帘,叫他们呼吸一窒。
“不行……”
一只手轻轻挑起的一缕漆黑长发,缓缓缠上指尖,他俯下身,因见?到恋人诱人一面,而?赤红的眼瞳紧紧盯着她:“皎皎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因为,我爱你还来不及。
黑暗中,她猛地睁圆眼眸,瞳孔清澈明亮,突然反应过?来,早在之前,事情的掌控权已经不在她手上了。
明明是两个人的婚礼,却在最后突然变了一种模样。
“娇娇在想什么?你不专心?”
她摇摇头,一缕濡湿的黑发粘在脸颊上,又被炙热的大手轻轻拂开,向来雪白剔透的小脸上,已是红粉一片。
雪肤花貌,香汗淋漓。
“我没有……”她小声辩解,低垂眼睑不敢看他。
粗糙的指尖在红唇上轻轻抚摸,像是触碰一朵娇艳欲滴的蓓蕾,他低下头,喑哑低沉的声线灌入耳畔:“没关系,哥哥只想欺负皎皎。”
他深深吻了上去。
将那些暧昧的、诱人的、撩拨的声音一起吞入腹中,肌肤每一阵清颤,都让他无?法言喻的快慰起来,与之相反,是一直沉默的谢渊,甚至有些时候,她几乎要忘了房间还有另一个人。
偶尔行动重?合,猝不及防的她简直要被弄疯了。
谢渊和?哥哥相看两厌,却也身体力行证明了某些真相。
半晌,白皎才出声:“荒淫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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