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有盛世美颜—— by明明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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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清钰作为养尊处优的世?子,不知道要跟着遭什么大?罪!
这可比命簿里的被匪徒轻飘飘放过的剧情好看多了!
白皎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解决完这事,她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眼底浮出?些许不解。
白皎藏在暗处围观全过程,发?现?山匪虽然对殷清钰极其恶劣,却只?是浮于表面。
当初匪首和?殷清钰打斗,最?多只?是拍了拍他的脸,看似折辱,可和?那些来不及争辩便被一刀结果性命的俘虏相比,简直可以称得上宽宏大?量。
真正凄惨的是不明不白死掉的香客,而且,他们像是很清楚这群人的身份,这可不是普通山匪能做到的。
白皎深思起来,更何况,京都乃是离国都城,天子脚下,敢在京都占山为王的土匪,早八百年就被人带兵剿灭了。
那么,这些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她把猜测告诉殷九。
后者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了,他轻抚她的发?顶:“你觉得他们来自哪里?”
白皎摇头:“我怎么知道,不过,”她顿了顿,“我觉得这群突然冒出?来的山匪,或许跟朝堂上的官员有勾结。”
她越说越笃定?,拧着眉头想起殷清钰,顿觉可疑起来,如果没有今晚她横插一脚,殷清钰只?会擦破点皮,连个伤疤都留不下。
她看向神神秘秘的男人:“难道是殷清钰?”
一阵夜风吹来,吹乱她颊边的碎发?,殷九黎温柔地拂开它,眼中笑意温然,他看着她,声音淡淡:“是也不是。”
此事与殷清钰有渊源,主?谋却并不是他。
充其量,他只?算得上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
白皎茫然地眨了眨眼,见他一直不说,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问?他:“你什么意思?”
他神秘一笑,眼中满是宠溺。
白皎:他是故意的,故意吊人胃口!
她气得直瞪他,伸手去?拧他腰间的肉,却只?摸到一片硬邦邦的肌肉,坚如磐石,根本拧不动。
白皎眼珠一转,瞬间变了副脸色,冷笑着看他:“我知道了,你在包庇殷清钰,也是,毕竟他是你堂弟,这是你们殷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知道呀。”
说完转过身,背对着他。
殷九黎眉眼带笑地看着她,心头一片柔软,只?觉她就算是阴阳怪气,也好看极了。
开玩笑可以,不能让她真生气。
殷九黎忙揽住恋人的软腰:“皎皎。”
“你看看我,我告诉你。”
白皎狠狠瞪他一眼,捂住耳朵,愤愤地说:“我不听我不听,我才不稀罕!”
说着,她皱着鼻尖要挣开他,直到一双大?手捧起她的小脸,白皎被迫仰起头,他才看到,少女眼里哪有半分不满,明明盏满了聪慧和?狡黠。
他将一切尽收眼底,不禁轻笑出?声:“是我的错,皎皎。”
最?后两个字,如冰雪消融在他们紧贴的唇齿之间。
殷九黎身姿高大?挺拔,并不算矮的白皎和?他一比,竟也变得娇小起来,黑色大?袖将她热烈地裹了起来,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如同一座坚实的堡垒,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一切风霜雨雪,阻隔在外。
她微微仰头,炙热的大?掌贴着后颈,拂过那些细软的发?丝,被动地承受他的索吻。
绵长又炙热的拥吻几乎让她回不过神。
白皎觉得自己好像一块淬火的铁石,不断在他的唇舌拨弄下迎接锻打,炙热的火焰一寸寸消融她的肌体。
挣扎、哀求,被他尽数吞吃入腹。
白皎软绵绵地像是一团云朵,被他禁锢在怀里,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如醇香的烈酒惹人沉醉。
他抱着她,恶劣地一边说,一边热情地啄吻,纷乱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颊边,软唇,心甘情愿地为她沉沦。
与之相反的,是他格外低沉清冷的声音,克制、冷静,越反衬白皎意乱情迷。
“你滚!”她艰难地骂他,指尖蜷缩着,汹涌而来的羞耻感席卷全身。
“皎皎,明明是你说,你想听的。”殷九黎委屈地看着她。
白皎抿紧唇瓣,微肿的唇上传来细微刺痛,令她责怪地瞪了眼男人:“可我没让你做那些……那些动作!”
殷九黎笑了起来,年轻俊美?的面庞忽然放大?数倍,没有丝毫瑕疵的美?颜暴击令她心跳骤快,他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可是我忍不住。”
“我只?想让你感受到,我对你的爱。”
白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神躲闪不去?看他,试图将话题掰回正轨。
殷九黎餍足地瞥了眼恋人,轮廓越发?灼目凛然,他知道这是白皎的底线,默契地配合她。
白皎才知道,那群人哪是什么山匪,分明就是惠王手下的私兵。
惠王这么做,目的不言而喻。
他要造反!
这群私兵借着惠王的手四处流窜作案,伪装成山匪到处劫掠,所得钱财尽数送入惠王之手。
说起来,这次他调拨私兵,和?水灾也有关系,西南水灾原因有二,一是天灾,二是人祸,朝廷调拨下来用以维修河堤的银两被沿途贪官剥削殆尽,到最?后,竟是一两银子都不见踪迹。
而这些贪官之所以如此猖獗,便是惠王在背后做靠山。
如今皇帝清查朝野,派钦差大?臣调查水灾原因,手腕更是凌厉果决,惠王恶向胆边生,企图以此设局,疯狂敛财!
白皎忽然提出?疑问?:“你从哪儿知道这些事情?”
殷九黎神色一怔,笑着说道:“惠王的所作所为都被暗衣卫写在呈递给陛下的折子里,我和?陛下关系亲近,他特意将此事交托给我。”
想到今日的千钧一发?,殷九黎眼神凛冽,杀意毕现?,却又在触及她时,蓦地柔和?下来,眼底盏满深情:“放心,一切有我,我会保护好你。”
白皎抿了抿唇,双颊飞红,羞赧地埋进他的怀里,强劲有力的心跳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殷九黎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忽然出?声,同时轻轻回抱男人窄腰:“我等着看你的表现?咯。”
忽地,她短促地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勾住男人脖颈,竟是一把被他横抱起来,失重感让她心跳加速,不禁嗔怪地瞪他一眼:“你干嘛,吓我一跳!”
男人眉宇微皱:“好轻。”
白皎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双颊隐含一抹薄怒:“这是正常体重好不好,不懂别乱说。”
随即,她眼珠一转,看向亲亲恋人:“你送我回去?吧。”
今晚兵荒马乱,估计没人顾得上她,而且继续留在这里,也有暴露的风险。
她皱了皱眉,看沈如意那副快要崩溃的模样,万一被她看到自己,惹来麻烦就不好了,因此,她才会让殷九送她回去?。
听到她的话,殷九黎动作一顿:“好。”
白皎粲然一笑:“有惊喜哦。”
灵音寺一行人中,只?有殷清钰知道她也在,如今殷清钰出?事回不来,白皎轻轻松松蒙混过关。
她不知道的是,回去?后,殷九黎又安排一些眼线,帮她遮掩痕迹,于是在这种刻意忽略下,白皎彻底被府里众人遗忘。
她过了一段清闲日子,直到殷清钰回来。
虽然身受重伤,卧床休息,但?他好歹回来了,府里霎时忙成一团,白皎听见消息时,惊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殷清钰可是魔界太子历劫,怎会就这么轻易死去?。
只?是,白皎没料到,他回来了,自己的清闲日子也到头了。
是夜,万籁俱寂。
小桃轻轻关上门,临走?时,轻轻瞥了眼里间,白皎坐在床边,眼睛望着虚空,浅紫色裙裳柔柔垂下,眉眼间一缕抑郁让人揪心不已。
小桃不由叹了口气,想到今日发?生的一切,顿时全身一凛,飞快离开。
她立刻不久,白皎终于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看见来人的瞬间,叫她一霎红了眼圈。
殷九黎面沉如水,他早已得知事情经过,否则也不会今晚便来。
再度想起,胸口仍有一团怒火不得抒发?,动作丝毫不乱,关上窗户。
“皎皎,我在这儿呢。”
白皎眼圈泛红,黑白分明的眼眸蒙上一层雾色,她很能忍的,可是一见到他就忍不住了。
眼角有什么不断溢出?,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呜咽地跟他控诉:“我好疼。”
她要委屈死了。
殷清钰回来时虽然身受重伤,可他好歹还活着,沈如意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微微放回肚子里,立刻马不停蹄忙前忙后的照顾。
白皎可不愿意。
她不是坐不住的性子,直接躲在月露院里不露面,生怕招惹什么麻烦。
可她低估了沈如意,她不找麻烦,麻烦主?动来找她。
今天一早,沈如意便寻到她,看她的眼神凌厉如刀,如果眼神有实质,怕是早就将她扎成了筛子。
白皎当即有种不妙预感。
后来果然应验。
沈如意登门造访,就是故意报复。
她苦尽甘来,终于得到殷清钰的爱,这让她欢喜得意,也越发?觉得白皎碍眼至极。
她怕白皎出?来搅乱自己和?夫君难得的独处机会,于是,便想出?个办法。
美?其名?曰,让白皎为世?子祈福,实际上却罚她跪在佛堂前的青石板上挑拣豆子。
满满一盆红豆绿豆混在一起,白皎挑得头晕眼花,等到全部挑出?,她已经跪了小半天,下半身都麻了。
白皎不傻,得到消息后便准备了护膝,可她跪得时间实在太长,即便准备了,还是跪出?了斑斑淤青。
想到这儿,她委屈得眼泪啪啪直掉,这惠王府,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哽咽着狠狠控诉:“阿九,他们全都欺负我。”
“皎皎别哭。”殷九黎声音嘶哑,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她一哭,他的心都要碎掉了。
无法遏制的情愫挤满胸腔,看着她绯红的小脸,红红的鼻尖,沾满泪痕的眼睛,他似着了魔,低下头,一点一点舔*舐掉那些苦涩的泪水。
对上她惊惶似鹿的眼睛,殷九黎浅浅一笑,眼里满是毫无遮掩的炙热:“我帮你报仇,好不好?”
“那些欺负你的人,他们很快就会得到报应。”
白皎没有半点扭捏,脆生东渊他:“好。”
她掰着指头数起来:“殷清钰,沈如意,他们都欺负过我。”
“我都记住了。”他笑得温柔,说出?的话却格外冷酷:“还有惠王,养不教父之过,他上梁不正下梁歪,也要记上!”
白皎高兴地扑进殷九黎怀里,忽然痛呼一声,让他立即变了脸色:“怎么了?”
他伸出?手要查看,忽然又停了下来,像是在对待一尊易碎的白瓷娃娃,小心翼翼地问?:“哪里疼?”
在他积蓄风暴的黑眸注视下,白皎支支吾吾,上身悄悄往后缩了缩,双腿却一动不动。
殷九黎:“是不是这里?”
他垂下眼眸,视线落在少女一动不动的双腿上,敏锐得让人心惊。
等白皎反应过来,已经被他脱掉鞋袜,裙裳半推,露出?白皙修长双腿,膝盖上的淤青更让人触目惊心。
她抿了抿唇,小声解释:“沈如意让我跪佛堂,给殷清钰祈福。”
“他配吗!”殷九黎眼底杀意迸发?,胸中似有滔天怒焰,熊熊燃烧,却又被他生生压制下来。
不能发?怒。
会吓到她的。
至于惠王府,他已经不想再等了。
白皎:“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殷九黎抬眸看她,声音低沉:“是不是还没上药?我给你上药。”
白皎一怔,怀疑地看他一眼,不是她信不过,实在是有点难以置信,视线落在殷九黎手上,又对上他坚定?不移的目光,白皎屈服了:“好吧。”
她心里忐忑难安,拿出?调配好的药膏。
半透明的白色膏状质地细腻又轻薄,散发?出?复杂苦涩的药材气息,殷九黎不再犹豫,径直挖出?一块药膏,轻轻抹在膝盖处的淤青上。
白皎捂住嘴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殷九黎停了手,仔细打量她的表情:“疼了吗?”
白皎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的脸颊微红,似春潮雨下开到荼靡的海棠花,娇艳无比:“重、重一点……”
“我的药要重一点,才能吃进去?。”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人蓦地顿住,惊愕地看她。
白皎突然反应过来,死死抿紧唇瓣,感觉到炙热的目光落在身上,不禁瑟缩了下。
她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我重一点,让药效全都吃进去?。”
白皎呼吸艰涩,长长的黑发?如瀑垂下,半遮半掩间勾勒出?一张娇艳面容,红唇一点,泛起灼色艳光,撩人心弦。
原本苦涩沉寂的药香与她身上的馥郁幽香融成一团,竟勾缠上几分别样的意味。
殷九黎喉结滚动,莫名?渴意涌上心头,遏制不住地想起她的味道。
骨节分明的手掌滚烫炙热,裹着女生白皙柔软的腿弯,细腻柔滑。
他看着膝盖上斑驳的淤青,掌心覆上,轻轻揉捏起来,那些半透明的雪白药膏被体温烘烤,消融,最?终化作一层湿淋水光。
白皎缩了缩腿,像是感受到危险的兔子,下意识往后退,白皙莹润的肌肤因为羞窘,染上一层近乎肉*欲的薄粉。
垂落的阴影越过衣裙,向腿间不断延伸。
惹得他眸色深暗:“别动。”
白皎手足无措:“我、我不要了。”
“乖,药揉开才能好得快。”
他的视线裹在她身上,宛若天穹之上强大?冷酷的苍鹰,晦暗又炙热,好似黑暗丛林中蛰伏的强大?食肉者,而她,则是唯一的肉食。
苦涩药香与沉香倏忽而至,与它一同而至的,是他极富侵略的视线,强势且不容推拒。
白皎怔怔地看他。
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她的后颈,眼前人黑眸深邃,幽暗瞳仁映照出?她的每一分变化,他的目光和?他的吻一样,好似炙热的火焰,要将她烧融进灵魂。
温吞蚕食,细致品尝。
他渴望她,渴望得灵魂都在震颤。
“皎皎,爱我好不好。”
声音低哑,仿若来自灵魂的叹息。
殷九黎知道她没那么爱他。
他以为自己会接受,会满足,因饥渴而痛楚的心却告诉他,他只?会越来越贪婪,像一只?不知餍足的兽,渴求她的全部。
这一刻,他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的风浪,看向她的眼睛里盛满汹涌澎湃的巨浪,又似深不见底的深渊,试图将她彻底镌刻进心头。
白皎抿了抿唇,手腕轻轻搭上男人脖颈,感觉到他骤然僵硬的肌肉,她拉了拉他的衣领,摸上他的脖颈。
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条大?狗。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炙热的、汹涌的爱让她全身颤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又何尝不是天生一对呢。
灯光垂落,映照出?床榻边相拥的男女,白皎抚摸他的脸颊,白皙修长的指尖轻柔无比,她低下头,细腻的阴影落上半边脸颊,光与暗相互交织,勾勒出?秾艳稠丽的容颜。
她低下头,在他饱含希冀的注视下,柔软唇瓣宛若一阵微风,落上男人眉心。
是喜欢,也是奖励。
殷九黎说到做到,动作非常迅速。
没几天,白皎听到沈如意失足从阁楼跌落,好巧不巧,摔断了腿的消息,再然后,是殷清钰吃错了药,突然吐血昏迷。
接连两人出?事,惠王妃又身体抱恙,没了主?事人的惠王府已经乱成一团,终于,一直不见庐山真面目的惠王从外面回来了。
彼时白皎正在修养,水银镜面映出?一张娇艳容颜,听见消息后,她竟愉悦地笑了起来,映照着窗外万里无云的晴空。
小桃愣愣地看着,半晌回不过神。
“你先下去?吧。”白皎声音淡淡,一边打开梳妆台上的木匣。
她的神情再不复淡然, 脸上笑?意加深,看到匣子里的?东西后,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儿。
“我的?, 都是我的!”
她抱着的木匣一直藏在梳妆台的夹层里, 此时, 里面已经铺满一张张崭新银票, 底下泛出些许珠光宝气。
白皎抓起一沓银票, 笑得像是狡黠的小狐狸,在金钱的?加持下, 整个人容光焕发。
这可不?是她偷来的?。
全都是她用玻璃肥皂等?方子换来的?分?红, 那天离开?灵音寺, 她说的?惊喜, 就是自己?准备好的?各种方子, 她困在王府,就算拿着也只是一打废纸,还不?如?拿给殷九。
算他有良心,写明了分?红, 七三分?成, 白皎七,他三。
铺子刚开?没多久, 已经积攒了一打银票。
偶尔就算他不?来,钱也会通过他在王府的?眼线送进来。
如?今,已经积攒了一匣子。
白皎抓起一把珍珠, 粒粒饱满,颗颗莹润的?珍珠表面细腻光滑, 不?只有普通的?银白色,还有粉红, 浅紫,最耀眼的?是颗金色珍珠。
她轻轻捏起一颗,金色珍珠又大又圆,放在掌心,焕发出盈盈光彩。
这些就不?是分?红了,是殷九送她的?礼物?。
除了珍珠还有宝石,真是深得她意。
白皎乐滋滋地抚摸了一遍又一遍,眼底放光,无比快乐,活像个小财迷,在自己?财宝上流连忘返。
把玩半晌,她才宝贝地重新放回去。
白皎心情愉悦,如?果不?是现实不?允许,她连睡觉都想抱着它,谁不?喜欢钱啊,反正她喜欢极了!
白皎没想到的?是,除了这事,还有意外之喜。
她的?户籍到了。
薄薄的?册子盖上了官印,上面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正是她的?户籍证明,之前那份被殷清钰给藏了起来。
古代和现代一样,百姓都有户籍。
没有户籍的?只会是努力,所以,就算白皎逃跑了,没有户籍证明,也会被人当成别人府里的?逃奴,连命都保不?住。
随着户籍到来的?,还有殷九的?话,他通过眼线告诉她,很快,他就会带她离开?惠王府。
白皎推开?窗户,一眼瞥见窗外,几只喜鹊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唱着歌,霎时间,让她笑?靥如?花,难怪一大清早就有喜鹊在窗外叫,原来是她今天鸿运当头啊。
“小姐。”小桃惴惴不?安地出声,想到方才见到场面,吓得手脚冰凉。
白皎动作一滞,审视地看向她,不?发一言,直把小桃看得大气也不?敢喘。可她想到主子交代的?任务,不?得不?硬着头皮,挤出笑?脸来:“小姐,奴婢听说后花园的?墨菊今年开?的?甚好,听说那可是先皇御赐的?贡品,旁人难得一见,小姐,您要去后花园转转吗?”
见她不?置一词,小桃有些急切地道:“小姐,奴婢也是为了小姐好,您一直待在月露院,人都要憋坏了,而且后花园清幽僻静,正是个散心的?好去处。”
白皎深深望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目光让小桃全身僵硬,连句话都不?敢说。
她却?忽然笑?了起来:“想不?到,小桃,你懂的?还挺多。”
小桃心头一跳,以为就此失败,忽听白皎话锋一转:“也好,我们就去后花园逛逛,反正我在这院子里也待腻了。”
小桃欣喜万分?,差点蹦起来,她忙忍住,脆生生地应话:“是,小姐,小桃马上带您过去!”
白皎微点下颌,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小桃在撒谎,对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也让白皎好奇起来。
况且,背后那人既然能让小桃如?此紧张,定然是府里的?主子,惠王府可是对方的?地盘,白皎躲得了这一次,躲不?了下一回。
倒不?如?亲自看看,对方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王府后花园十分?宽敞,举目望去,各色花卉争奇斗艳,高?低错落,别有韵味,又似朵朵彩云,五彩缤纷,华丽又不?失娇贵。
因为花园较大,中心修筑一座八角凉亭,看起来格外雅致,只是此时府中兵荒马乱,主子们都乱成一团,因此,这般美?景,也没几个人有心欣赏。
白皎慢悠悠地赏花,身侧,小桃一反常态,快步朝前方走去。
只见一抹背影,正立于凉亭之中,凉亭四周守着几位人高?马大的?侍从,白皎看得眉头一挑。
小桃突然弯下膝盖,扑通一声朝着男人跪了下去,低眉顺眼地恭敬道:“王爷,奴婢已经将白小姐带过来了。”
白皎见此,心中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思?索间,那人已经转身,殷清钰与?他有几分?相似,只是中年男人眉眼间多了几分?岁月积淀后的?阅历,他气质儒雅随和,一双眼睛藏着精光,沉甸甸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威压扑面而来的?。
他屏退小桃,这才徐徐出声:“就是你将钰儿迷得神魂颠倒,确实生得不?错,可惜身份低贱,只配做个小妾。”
白皎:“……”
配配配,配你爹啊!
她是什么很糟糕的?人吗,怎么碰见的?都是些听不?懂人话的?极品,当然,殷九除外。
惠王还在侃侃而谈,一通贬低,但凡是个心智差的?,早被他贬损得当场吓哭。
可惜对白皎没用。
毫无波澜的?目光看向对方,只当他是个刚成型的?大白菜。
惠王的?下马威毫无用处,不?禁心头一沉,薄怒涌上心头。
他是急匆匆赶回王府的?。
他为造反大业忙前忙后,没想到一转头,发现自己?的?大后方——惠王府,竟然起火了!
惠王恼怒不?已,却?也觉得事情蹊跷,于是派心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全部调查一遍,惠王妃的?遮掩,自然也瞒不?过他的?法眼。
很快,心腹便?将调查后的?结果递上来。
看到儿子竟为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农女乱了阵脚,惠王大怒,更让他暗恨的?是,沈如?意也出了事,这让他怎么跟沈家交代,别是最后结亲不?成变结怨!
再说,沈如?意是在惠王府出事的?,之前十多年,在沈家都好好的?,怎么刚嫁进王府没几天,就出事了。
这人别人怎么看?
如?果不?及时解决,王府的?声誉就毁了!
这事必须要找一个替罪羊!
惠王脑袋灵光,转瞬便?想到一条毒计,事情不?能推在自家人身上,唯一能动的?,只有白皎!
他打算编造白皎身份,将她塑造成世?子身边伺候的?丫鬟,没想到,竟私下爱慕世?子,然而世?子洁身自好,并不?喜欢她,甚至将之调离身边。
哪知?道,她竟因爱生恨,嫉妒世?子与?世?子妃情投意合,亲手将世?子妃推下阁楼,世?子得知?爱妻受伤后悲痛欲绝,导致伤情加重。
如?此,倒也能说得过去。
回到现在,惠王猛地拍向石桌,怒喝道:“你知?不?知?罪!”
白皎毫不?慌乱:“我何罪之有?”
她声音淡淡,眼里有坚定、自信,唯独没有动摇,甚至连惶恐都不?曾有过半分?。
“我还想问问惠王,您是怎么教孩子的?,殷清钰身为世?子,恩将仇报。我救了他他却?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强掳进王府,天地下有几个这样狼心狗肺的?人?都说养不?教父之过,您打算怎么惩罚他呢?”
“大胆!堂堂世?子又岂是你一个卑贱农女能置喙的?!”
惠王气急败坏地喝止,旋即,对上白皎轻嘲的?目光,脑子一热,气血翻涌。
如?果只是因为家事,他还能沉得住气,可前段时间,他手下一伙儿私兵全军覆没,他花了多少钱才培养出来,说没就没了。
得到消息时,他气得直接呕出一口老血。
后来又有殷清钰沈如?意的?事,让他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十拿九稳的?事也能出岔子,一个卑贱的?农女也敢跟他顶嘴!
白皎见他气急败坏,不?禁笑?了起来:“王爷,人在做天在看,这都是报应!”
她说得意味深长,语气凉薄又讥诮。
“来人!”惠王大怒,按住心口,差点儿被她给气死,当即吩咐侍从:“你们把她给我抓起来,关进柴房,我要亲自审问!”
白皎倒也不?急,阿九说过今天就会动手,因为这重考量,她才会过来,以身试险。
不?就是关柴房,一点委屈算什么,又不?是要她的?命,真正快要没命的?,是他才对!
白皎眼底掠过一丝嘲讽:“王爷真是权势滔天。”
惠王死死盯着她,眉头紧皱,对上那双清凌凌的?眼,一股凉意直蹿上后背,他觉得她发现了什么,转念一想,不?过是一个后宅女子,能知?道什么?便?也不?在意。
等?他处理完府里的?事,就来教训白皎,让她看看,到底是她身上的?骨头硬,还是王府的?刑法硬!
这个替罪羊,她当定了!
计划完一切,惠王眉头微松,甩袖朝惠王妃院落走去,暗自嘀咕起来,身体抱恙?怕不?是装的?吧!
他敬重王妃,才会将王府交给她打理,可她都做了什么,她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好好一个王府,竟被她执掌成这样!
柴房门前。
一个侍卫打开?门,一个粗鲁地推着白皎,恶声恶气道:“进去!”
他力道极重,白皎又被捆绑着,被他狠狠一推,脚步踉跄着竟然一下子倒在柴草垛上,幸而上面铺了一层软和干草当缓冲,才没让她疼得龇牙咧嘴。
不?过饶是这,也让她咳嗽了几声。
柴房跟干净沾不?上边,到处都是灰尘,呛得她喉咙发痒。
哐当一声,侍卫关门落锁。
白皎等?了等?,见没动静,转头从袖子里掏出一把袖珍匕首,她一向有忧患意识,不?止带了防身用的?刀子和迷药,还在衣服夹层缝了七八张银票和户籍证明,就是为了预防现在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