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白月光坐牢后by山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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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她放弃了,还有点生气,骂:“什么破玩意儿。”
王福伟这才好像正常了,又哭了:“你们放了我吧,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爱真?珠,我怎么可能杀她呢,你们这样绑着我,万一被人看到?我还怎么活,我的公?司可怎么办。”
白令犀看向她:“现在我们怎么办。”
王福伟能给?的信息好像已?经被榨干了。
她不说话,依旧迷恋地看着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
白令犀只得又问:“要不,绑着他,我们去找弗兰克,让他们当面对峙。”
说着,他已?经掐住了王福伟的鸟翅膀。
矮小浑圆的王福伟脚碰不着地,混似一只被捉住的鸡。
“嗯,随你~”她蹦下来,眼睛依旧看着戒指。
“你喜欢这个?回去我送你……”他跟着她,语气里有着难掩的讨好和殷切。
王福伟立刻开启嘲讽模式:“啾?你送?你个穷警察,你能送得起??”
眸光一寒,白令犀手?上微一用力,疼得麻雀“喳喳”乱叫。
垃圾npc,问正事儿出bug,无?关紧要的话倒是很爱搭。
三人刚走到?教堂门口,施夷光却站住了,她似乎从戒指的“美?色”中清醒过来,望着黑漆漆的街道,低声道:“不对劲。”
“嗯?怎么了?”以他极佳的视力看来,街上没有异样。
施夷光眯眼:“我怎么这么笨,王福伟不是说了嘛,他会来到?这里,是弗兰克那个鸟人叫来的,所以那个臭鸽子之?前是在装醉应付我们,撵我们走。现在,他一定?不在大楼里了,我们去了也是浪费时间。”她眼珠微动,自言自语,“可是如果他不在那里……”
这时,教堂里传来了电梯启动的声音!
“shit!?”她猛地回头,“他藏在教堂里!”
她向回跑去,白令犀也拎着王福伟跟了上去。
王福伟大叫:“啾!我说了,我说了是他干的!你们两个废物警察!废物!”
电梯前,两人终归晚了一步。
看旁边的光点,电梯已?经行过了三分之?一的高度。
“啊————!”施夷光一脚踢在电梯门上,“可恶——!”一伸手?,从王福伟的脑袋上泄愤似的薅下一把?麻雀毛扔在地上!
“啊——喳喳喳!”
“没关系!我们再过去抓他就好。”白令犀反而温和地笑了,他甚至很感激弗兰克的手?脚这么麻利。
这样,他又能和她再多呆一会儿。
施夷光忿忿的,转回了珍珠夫人的尸体旁,生闷气。
两条线索同时浮现出来:
【恭喜你,莱尔,你在这里发现了王福伟的秘密。原来他一直有一个情人,是因为他和情人出轨,才导致了真?珠夫人的离开。现在,王福伟认为,真?珠夫人是被弗兰克杀掉的,是这样吗?】
【莱尔,你找到?了灵魂教的总坛,原来在教堂乘坐电梯可以直接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忍受世界颠倒的痛苦了。弗兰克已?经去往了A世界,他去那里做什么?莉莉丝还活着吗?】
教堂里安静下来。
王福伟看看白令犀,又看看远远坐着的施夷光,抻长了鸟脖子,小声道:“或许你没有意识到?,你有很强大的能量。”
白令犀望着祭坛上的女孩,没有理他。
王福伟又说:“她需要你这样的人。从认识你开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你、让你服从。”
他这才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眸光下落。
这个胖麻雀的表情似乎有点……
机械化?
“不要被她蒙蔽了。”麻雀严肃地说道,“还记得莲花教主的话吗?你需要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真?的。你已?经选择了清醒不是吗?这是脱离她控制的好机会,别再重蹈覆辙。”
下一秒,白令犀狠狠捏住它的鸟嘴,“闭嘴!”
让他最?jsg介怀的错误被一只鸟当做好事说出来,让人烦躁又愤怒。
“喳喳喳!你干嘛!”王福伟好像突然醒过来了,大叫,“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个该死的暴力警察!”
白令犀一愣。
他很快意识到?,刚才和他说话的,并?不是这个npc,而是有人操纵着他在传话。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和给?他、给?罪犯们发信的是同一个人。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可以控制监狱的系统?又如此执着地要对小光不利?
电梯又回来了。
三个人步入电梯,再度反转的时候,白令犀依然温柔地抱住了施夷光,反而是王福伟被铐着翅膀,不能飞,在电梯里肉球似的滚落了下去!
“喳喳喳!”羽毛乱飞,王福伟惊恐地尖叫。
因为这个麻雀方才的话,白令犀凌厉的目光一直盯着它。
Npc和真?人不一样,如果输入杀戮程序,这个看上去可爱的麻雀可能随时变成一个杀人机器。
他将施夷光抱在里侧,尽可能地远离它。
“你老盯着它干嘛?”怀里的人捏住他的脸,颇用了点力气。
鹿眼于是又落在她的脸上,染了笑意,“对不起?,那我只看你。”
“不用,”她飞快松手?,嫌弃,“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线索!”
“我不如你聪明,能有什么线索?顶多揍揍鸽子,抓抓麻雀罢了。”
这话明明白白地在哄她高兴,施夷光有点受用,语气也透出了得意,“白先生,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还多看了他两眼。
她心情一好,也就话多了一点:“你说,王福伟会把?莉莉丝的尸体藏在哪?”
麻雀大叫着辩白:“你别胡说啊!我没有杀莉莉丝!少冤枉好人!”
她自顾自地说着:“我想,也在教堂。或者,假如真?的是弗兰克杀了真?珠夫人,那么他可能也会杀了莉莉丝……”
“叮——”电梯门打开了。
教堂里听训的鸟人已?经走了,只有几个麻雀修女在打扫卫生。而穿着白袍的莲花教主,正坐在那里啄水喝。
看到?他们走出来,莲花教主一脸慈祥:“你们回来了。”
白令犀对这个故弄玄虚的教主无?甚好感,不耐地问:“你看到?弗兰克了吗?”
“迷途的鸟儿,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话,世界的本质,就是无?我无?你无?他。”
他耐着性子说道:“好,先不说你的教义。但目前莉莉丝可能会死,弗兰克也是我的一个案子的凶手?,你既然是教主,难道连自己的信徒遇害也不在乎吗?”
“有什么可在乎的呢?死未必死,生未必生……”
“你屁话真?的很多诶!”施夷光火了,抓住白令犀的胳膊:“你能揍它一顿吗?它叽叽歪歪的好烦!”
“可它是女的……”
“它是只鸟!”
“额……母鸟?”他语气虚弱。
“……?”
想不到?视npc的狗命如草芥的刺客,是个讲究人。
那兔子岛的兔子里,有没有可能也有母兔子?你砍人家的时候倒是挺利索?
唯恐她不快,他赶紧将手?册递了上去,“或许手?册里还有线索。”
她瞪他一眼,接过来,扫视了线索,直接跳到?了最?后一页:“手?册说,莱尔居住在A世界垃圾街190号,提示工作再忙也要记得回家。”
手?册上绝对不会出现无?用的信息,白令犀于是推测:“难道说,线索在我家里。”
施夷光点点头,来了精神:“拎上你的鸡,我们去你的家里看一下。”
夜色更深了,路两边连一只鸟都没有了。
莱尔的公?寓在一个幽深的小巷子里的圆筒住宅里,里面住满了鸟人,倒是充满了生活气息。
可王福伟一被拎进去,就捂住眼睛大叫:“啊——!妈的!这是什么yin乱的地方,为什么他们都不穿衣服!?!我要长针眼了!”
白令犀一开始还没注意,他嚎叫完再看,果然,圆筒楼里住着各种?麻雀和白鸽,但是都光溜溜的,不穿衣服,坦然地走来走去。
还有几个得意的白鸽在秀肌肉。
“辣眼睛!辣眼睛!”王福伟翅膀捂着眼睛,几乎要崩溃了,“莱尔,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你们这是干什么,yin乱趴嘛?”
“闭嘴!”白令犀头疼地捏住了王福伟的鸟嘴。
这个鸟人实?在是太?爱叫了,他这么聒噪,别的鸟都不如他嗓门洪亮,难怪能爬那么高。
施夷光倒是饶有兴味。
看惯了穿衣服的鸟人,再看不穿衣服的,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明明它们都有毛护着,却给?人以一种?强烈的不道德感,还有点光秃秃的可爱气息。
“真?是自由?的筒楼啊,想不到?莱尔本人还是个天体爱好者……这难道也是线索吗?”她感慨着,又看向一身黑色警服的白令犀。
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个,袖口的扣子也一丝不苟地扣着,板正而肃穆,与整个筒楼格格不入。
她不怀好意地笑问:“白白,你不会觉得自己有点怪异吗?既然都回自己家了,要不……你也脱光回归本我?”
他望着她,严肃的语气轻声说着暧昧的词句:“你要我脱吗?”
她挑眉,“哦,如果我说要,你就会脱?”
两秒后,他松开了王福伟的鸟嘴。
黑色警服上的金色扣子一颗颗脱出,外套被扔在了地上……接下来,黑色的衬衣也被从腰间扯了出来。他手?上微微一用力,崩裂的扣子满地乱跳、打转,又和衬衣一样,安静地躺在了地上。
随即,腰带的金属扣叮铃作响。
【我靠,真?脱?全脱?】
【好拼?!这肌肉我的天?常看常新!】
【这,这,快乐来得太?突然?】
【虽然并?不是给?我的快乐】
【omy,这几秒钟的功夫,上衣都脱光了!?】
【等、等一下,不会,要付费了吧!我没钱了!】
【我靠,要真?的全脱了,按照监狱的尿性……】
【肯定?要付费了,哭了】
“嗞——”
裤子拉链的轻响。
但响声过后,他的大手?攥着裤腰,有点迟疑,又看向她。
施夷光一抬下巴,笑嘻嘻地示意继续。
裤子于是也掉落下来,连鞋一起?,被踢去了一旁,紧实?的腿部肌肉,向下没在袜子里。
他抬脚,把?袜子也脱掉扔了。
鸟人们探头出来,好奇地看着他穿着一个子弹内裤站在那,黄金分割的身体是和鸟类截然不同的美?。
某个格外明显的位置包裹在布料内,更是和他们极其不一样。
“我靠……”王福伟敬业地迭声发出感慨,“我靠……你是真?不要脸啊……”
白?令犀虽然神色如常,通身却都在发红,显然没有看上去这么镇定。
这是他顺势使用的一点心机,他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心机。
粉丝总是夸赞他的身体,他从未在意过,此时却希望它确实如他们所说,真的能够让神明掉下?云头。至于发病了会如何?,这件事显然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施夷光即将离开监狱,他想让她记住自?己,至少,流连一点,哪怕只是身体。
下?作一点,低级一点,都无所谓了。
施夷光见他停下?来,反而不?满:“怎么回事,不?是应该脱光的吗?”
“你?确定……?”他轻声问道,语线有点颤抖。
王福伟大叫:“不?,她不?确定,你?别辣我眼睛!”
“白?白?可真是假模假式啊……”她笑着,话音还未落,他已经弯腰,利落地把?最后?一件也脱了。
她的尾音生生梗住。
“喳喳”“咕咕”,同样光溜溜的鸟们探头看着,好像在窃窃私语。
王福伟的鸟眼几乎要瞪出来,已经是失语状态了。
“唔……”施夷光强装镇定,挠挠脸。
好伟岸……
发呆似的观察了一会儿,她开了口,嗓子像哑了一样:“我突然想到上古的时候,人类向神明祭祀,会选身强力壮的美?少年……”
胡言乱语了几句,她索性闭嘴了。
她在说什?么屁话……
【上古神明能有你?这么爽吗?】
【这是要我命的程度了……】
【这尼玛,有生之年能花钱看到……】
【西子小姐,替我们感受一下?“美?少年”?】
【是谁变成了尖叫鸡我不?说】
【看一眼胃都疼的程度】
【太拼了,这么直给的美?男计吗】
“我们现在可以去问这些鸟了。”他走近,目光里燃着两簇火。
施夷光飞快转过身,克制着不?去看那过分醒目的位置,混乱地回答着:“好啊,哦,我们去问吧……”
筒楼里同样光秃秃的鸽子和?麻雀都瞪着水汪汪的圆眼上下?打量着白?令犀。
施夷光的脑袋里飘过一个好笑的念头:毛这么少的鸟它们估计也是第一次jsg见。
顺着楼梯一路向上走,她仔细观察了一番,楼里没有什?么异样,算是个鸟类的贫民区?
里面的房间都是用网隔起来的,好似一个个笼子,麻雀和?鸽子一回到自?己的笼子,就飞起来蹲在横梁上,歪着头打量着他们。
要说奇怪,就是这些鸟都很冷漠;盯着进来的人,不?肯说一句话。哪怕白?令犀已经脱光光变身同类了,它们依然排斥,不?管他问什?么,都看着他不?吭气。
是因为莱尔的身份是一个警察,所以他们才这么排斥?
施夷光向着筒楼的深处走去,越向里,温度反而开始下?降了。
她看到每一个鸟笼子前都只有编码,没有写人名。直到她走到一个铁门的门口,上面贴着“莱尔”的名字。
她一喜,回头招呼白?令犀:“诶,你?来看……”
一回头,他却就站在身后?。
她方才想得?入神,已经忘记了他当前的状态,差点被一片冷白?的皮肤晃得?晕过去。
“咳……”被奔涌出的口水呛到了。
“没事吧……”他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狼狈地躲开他的触碰,指着门牌说道:“你?的房间,指纹锁。”
他会意,抬手扫描,打开了门。
屋子里一股长久无人居住的气息。
在一旁蹦跶的王福伟鸟脖子拐弯往里探:“啊?一股子臭脚味儿,你?多久没回来了?”
施夷光打开灯,逼仄的屋内,一切家具都很陈旧,桌子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墙上也挂着一些相框,照片却已经空了。
向里去,客厅的桌子上,属于警局的文件散落着,最上面的一份就是莱尔的处分通报,也积着一层灰。
通报上说,他在街区无辜殴打一个青少年,导致对方至今无法下?床、意识不?清醒。
“咦?这就是那只鸽子的哥哥吧……事发地点就是在这个公寓附近……”她凝神想了一会儿,再一回头——
“吓?”
又忘了白?令犀还光着,被吓了第二跳了!
再这样下?去,她宫寒的毛病可能都不?药自?愈了!
王福伟也忍不?住又扫了白?令犀一眼,灯光的照射下?,它的脸上投射着一个半圆型的阴影。
它悻悻地讥讽:“难怪警官敢脱呀,货又大,屁股又翘,要是我,恐怕也天天光着上街。”
施夷光已经不?想再被吓第三次了,赶紧从玄关摘下?一条运动?短裤,甩着尘土递给他:“什?么都问不?出来,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
“哦……”他乖顺地套上裤子。
“……”胸肌也实在让人无法专心。
算了……他不?怕冷,她也懒得?管。
桌子上还有一沓便签贴。
施夷光心里一动?,拿起来,顺手将指头上污浊的灰尘蹭在了上面。
雪白?的纸张被污染,露出了落笔时压痕:
【弗兰克+13 235670】
“弗兰克的电话?!”她诧异。
“我就知道!”王福伟像是抓到了什?么决定性证据,十分惊喜,“莱尔,你?这个黑警,你?是不?是收了弗兰克的好处包庇他?指挥官,你?不?是来监督他的吗?快上报啊,叫人来抓他!”
施夷光白?了他一眼:“闭嘴,只是一个电话,能说明什?么?”她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两包鸟食。
只看那带着金边的华丽包装,也知道价格不?菲。
“这个,我们拿去贿赂贿赂外面的那些鸟,看能不?能换点情?报。”
看到这么高?档的鸟食,和?人一样高?的麻雀人和?鸽子人果然纷纷围拢上来,双眼放光,但是它们只顾着埋头干饭,依旧不?给线索。
“可恶……”施夷光低声骂着:“一群傻子一样,莱尔住的这是什?么鬼地方,聋哑鸟社区?智障鸟社区?”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走出筒楼的大门时,施夷光一直抱着胳膊,蹙着眉没说话。
白?令犀知道她在思考,不?敢说话,还捏着王福伟的嘴,也不?让他哔哔。
走到街口,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喃喃道:
“诶……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有时候,人确实是需要一点想象力啊……”
白?令犀已经又换上了警服,正想把?外套给她,听到她这样感慨,忙问道:“怎么说?”
施夷光没有回答,反而讥讽地瞄了他一眼,“又把?自?己装扮得?人模狗样了。”
他温和?笑着,逗她:“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再脱掉。”
“不?用!”她义?正言辞地拒绝,却突然鼻子一痒。
心生不?祥,她抬手一摸,登时双眼圆瞪,“靠……”
她居然流鼻血了?!
为什?么会这样……总不?会是因为看到了白?令犀的果体秀吧?!
“诶?”白?令犀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撕下?衬衣的一摆,“用这个擦一下?……”
如果地上有个缝,她现在就想钻进去!
她捏着鼻子,低着头,感觉从没这么丢人过,强行?转开话题,“怎么突然这么冷?只有我觉得?冷吗?”
原来不?是那个筒楼里的温度低,而是整个街道都仿佛有一架大型的空调在喷洒冷气,不?知不?觉间温度已经低得?冻人了。她说话的时候,甚至可以看到白?色的烟雾从嘴里飘出来。
胖圆的王福伟无知无觉,还在用尖尖的鸟嘴梳理羽毛。
“是,温度确实降低了。”白?令犀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而且还在变得?越来越低。或许是测评包含体力,世界的颠倒也停止了,系统采用了降温的方式。”
有毒的水和?食物,不?断降低的温度……无非想让他们在极限的环境里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从而影响判断。
或许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结束测评。
他轻柔地捧起她的脸来,“让我看看……嗯,好像已经不?流了。”
专注的面孔近在咫尺,施夷光差点对眼儿。
她的大脑又尝到了那美?味的甜丝丝的味道,还带了一点甘草似的苦。
突然之间,在冷空气带来的清醒里,她意识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有点心软地说道:
“白?白?,如果……”
如果我真的接受你?,你?还会离开我吗?
偏偏这时——
“莱尔,莱尔!”白?令犀腰间的传呼器发出了声音,“郊区的萨尔湖发现了一具女尸,尽快过来!”
施夷光看到,原本正在惬意地梳理羽毛的王福伟好像一下?子石化了,表情?甚至有一点震惊。
波光粼粼的湖边,温度已经变得?更?低了。
这下?,施夷光看出来了鸟人npc和?真正的人类的区别——
极低的温度下?,她和?白?令犀说话时会吐出一团团白?雾,可这些乌鸦警察说话的时候,嘴巴里什?么都没有。
不?用问,这个时候从湖里捞上来的女尸,只能是莉莉丝。
和?她一起被打捞上来的,还有一辆车:她的尸体是警察们从车里拉出来的。
而他们四处找寻的弗兰克竟然也在,跪在防护线外咕咕大哭,被乌鸦们拦着。
“莉莉丝……”他好像整个内在世界都经历了原子弹的侵袭,语气肝肠寸断,“你?为什?么要寻死,我给你?自?由好吗,不?要这么残忍对我啊莉莉丝……”
之前的乌鸦警长走过来,将一份封在防水袋里的遗书递给了白?令犀:“好像是自?杀,初步检测,已经死了两天了。她说生活没意思,自?己开车冲进了湖里。”顿了顿,警长又皱眉,“你?把?王福伟抓来做什?么?”
全程聒噪的王福伟此时安静如鸡,甚至眼睛只敢盯着自?己的脚爪。
“他的夫人被杀了,正好被我撞见他在场。”白?令犀把?铐好的王福伟扔了在地上,“他有杀妻嫌疑,又是莉莉丝在这里的情?夫。当然,好笑的是,他指认弗兰克是凶手。”
他离弗兰克不?远不?近,声音刚好可以被他听到。
“呸!我知道了!”弗兰克听到了,悲愤地大叫,“王福伟你?这个伪君子!一定是你?杀了莉莉丝!我知道你?和?莉莉丝的事!你?爱上了她,可她当然不?可能选择你?,所以你?就杀了她,伪装成自?杀,对不?对!?”
王福伟张口结舌,“不?,不?……我、我没有……”顿了顿,他突然有了气势,“那你?呢!你?是不?是杀了真珠?!你?又是什?么好鸟!”
弗兰克神情?一慌。
乌鸦警长的设定显然并不?是那种酒囊饭袋,他的目光在两人脸上一扫就知道有鬼。
一抬手,它给左右下?了命令:“把?他俩带回去审问!”
警局里,施夷光裹着五六层警服,脑袋也包着,坐在走廊里,瑟瑟发抖。所有走过的乌鸦,都不?免好奇地看上两眼。
呵气jsg成冰的温度对他们来说好像不?存在。
“我、我要变成冻鱼了!”她哭丧着脸抱怨,“这个测评就是想要我的命!”
审讯的过程格外漫长,在这样的煎熬里,好像每过一秒,温度都降低了一分……
一开始,白?令犀只是四处找衣服给她穿,后?来看她实在冷,便将她抱在怀里。
“我身体温度高?,你?会暖和?很多……”他解释着,唯恐她不?愿意。
施夷光早就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而且这么冷,她这种识时务的俊杰本来也没想挣扎。
又等了几分钟,乌鸦警长总算姗姗来迟,他对两人连体婴儿的状态视而不?见,只是板正地说道:“案情?已经厘清了。弗兰克承认他杀了真珠夫人,而王福伟,也承认他杀了莉莉丝。刚刚搜查课送来了新的证据,我们在莉莉丝的指缝里找到了一些组织,经查明,是王福伟的。他认罪了。”
施夷光发紫的嘴唇吐出两个字来:“理由呢?”
“王福伟说,他其实喜欢上了莉莉丝,想离婚和?她在一起,却被对方嘲笑他除了钱一无所有,所以就下?了死手。至于弗兰克,他本来约了王福伟在B世界的教堂见面,却意外看到了真珠夫人来祷告。他知道王福伟非常鄙夷白?鸽,担心一旦自?己告诉王福伟真珠夫人的下?落,对方会不?再帮他在A世界寻找莉莉丝,就索性杀了真珠,逃了过来。物证课去B世界查验过了,手掌的痕迹与弗兰克吻合。”
气温已经低得?不?能呆人了,饶是白?令犀体质特殊,也冻得?脸发白?,可他不?得?不?追问,“我需要看一下?证据链?”
乌鸦警官将签字的文件递给他:“目前看来,一切都与证据吻合,它们也都提供了相应的聊天记录。”
白?令犀飞快扫视着。
证据确凿,两个人也都认了罪,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固然,得?到最后?的答案,他们颇费了一番功夫,但是这好像与测评的难度并不?相符……
施夷光又抖着声音问:“弗兰克找过莱尔,还给了他电话,这一点他有没有说过原因吗?”
乌鸦警官不?解:“莱尔负责这个案子,给他电话是很正常的事吧。”
“那莱尔之前殴打过一个贫民窟的男孩吗?你?们有查明原因吗?”
“那件事和?这有什?么关系?不?论?如何?,案子结束了。莱尔,幸好你?抓来了王福伟,你?之前被处分的事儿,有可能会暂时终止。”
他的话说完,施夷光感觉到手环一震,应该是来了消息,可她被裹得?像个粽子,根本抬不?起手来。
还是白?令犀抬起自?己的手来给她看。
【莱尔,天快要亮了。所有的线索都已收集完毕,你?找到凶手了吗?请前往教堂,告诉莲花教主凶手是谁吧。】
施夷光盯着这条信息,喃喃道:“为什?么要去告诉莲花教主?”
车辆在高?速路上疾驰着。
车里开了暖气,但是也只是勉强提高?了五六度而已,冰冷的空气无孔不?入地向里钻,施夷光埋在衣服里,脸都没露出来,却仍然被冻得?不?得?不?闭上眼睛,睫毛和?眉毛上都是冰霜。
白?令犀的手已经感觉不?到方向盘了,低温带来的疼痛像是钝刀在粗鲁地切割着指头,可是他死死咬着牙忍耐着。
很快,很快……
教堂已经近在眼前。
停车时,他的手甚至僵硬得?无法开车门了。
看到施夷光全身都埋在衣服里很安全,他一手肘击破了玻璃窗,从玻璃碎片里将她从里面捞了出来。
“再忍忍,小光,别睡……”他抱起她,踉跄着走进教堂里,而怀里的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可教堂里的情?况并没有更?好,甚至温度变得?更?低了。
“教主在哪!”他的嘴唇被冻得?发干,一说话就裂开,向外渗血,把?嘴唇都染得?殷红,又冻成红色的冰碴。
早有穿着灰袍的麻雀和?白?鸽分成两列站在那里,看到他进来,他们沉默着抬手,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链接两个世界的电梯。
浑身都被冻得?失去知觉,腿好像在迈步,又好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