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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黑化男二的炮灰妹妹by夕阳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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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管事不知道大小姐所问何意,点头哈腰道:“是是,正是我们二人。”
周绮元冷眼觑着他们:“我方才听到你们二人辱骂二少爷,毫无敬意。既然不懂规矩,那便好好长长记性吧,”
说到这里,她抱起胳膊,“你们二人互相掌嘴,什么时候欢喜喊停,你们什么时候停下。”
二人闻言忙不迭跪下磕头求饶。
“小的错了!”
“是小的失言,不该说那种话,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跟小的计较。”
“可惜,我不是大人,我这人就是要计较,”周绮元转头对欢喜道,“欢喜,这事交给你了。你什么时候觉得满意了,什么时候让他们停下。”
二人见风使舵,又连忙求向欢喜。
欢喜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转得如此快。他掏掏耳朵,学着刚刚两人阴阳怪气的口气道:“你们快些,我还有事要做呢。等下若是耽搁了,就不只是掌嘴这么轻松了。”
周怀安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一切,轻轻牵了牵嘴角。
二人苦着脸面面相觑。完了自知躲不过去了,只得咬着牙,你一下,我一下地互相扇了下去。
“太轻了,打重点。”欢喜提醒。
二人无奈加重了力道。
一声又一声,直到听见清脆的响声,欢喜方觉满意。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欢喜看着二人红肿的脸,气也逐渐顺了,方才语气不耐道:“行了行了,这脸都肿成包子了,瞧着怪可怜的。你们两个以后长点记性,记住这饭可以乱吃,话且不能乱说啊。”
“是是是。”
二人得到释放,连忙向欢喜叩谢,完了又向周绮元小心翼翼地一拜。
“好了,言归正传,我今日来,是有事要问你们两个,”
教训完两人,周绮元回归正题,端着一张巴掌大的玉雪小脸,语气严厉地质问,“不烧地龙,克扣木炭,致使主子生病,若是病情加重闹出人命,你们谁能告诉我,这责任,你们两个届时谁来负责?”
二人再次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回答不上来。
然后听周绮元继续又道,“还有我爹如果知道了这事,你们谁又能将脑袋提到他的面前,让他消气?”
音落,二人吓得一起伏在了地上,孙管事叩头道:“大小姐息怒,小的冤枉,这不是……不是小的的主张,”
他支支吾吾,说的断断续续,“小的哪敢犯上欺主,让二少爷受委屈!不烧地龙……以及克扣木炭的事,全都是……都是王大管家的意思,小的只是听命行事。”
“那买办以及分发衣物呢?也是王大管家的意思?”周绮元再问道。
孙管事不敢欺瞒:“是,府里的
吃穿用度都要经过大管家之手才能下发。”
周绮元定了定神,从屋中挑了一个木凳子,垫了块帕子坐下:“去把那王管家请过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别忘了,让他把账本一并带上。”
她语气淡然,嗓音稚嫩,但气势十足,让人不由生畏。
二人想不通小姐为何突然管起这种事来,但看这架势,又不像是开玩笑,一时间有些迟疑起来。
顿了顿,见她模样认真,孙管事对手下吩咐道:“按小姐的吩咐,去请王管家过来一趟。”
“是。”
那人应声说完,立刻唯唯诺诺地跑出去。
等待的期间,周绮元让孙管事寻一把干净的木椅来。那人照办不误,很快从隔壁耳房搬进来一把梨花木椅,放到周绮元的旁边。
周绮元晃着小脚,仰起头,甜丝丝地唤了周怀安一声“哥哥”,拍拍椅面道:“你坐这里等。”
嗓音软糯,比方才不知可爱乖巧了多少。直看得孙管事两眼发直。
周怀安没与她客气,脸上挂着淡淡笑意,道了声“好”,优雅地坐到她身旁。
二人等了不多时,很快便见一个三十来岁、油头粉面的男人揣着个账本,急匆匆赶了来。
王全进门与孙管事互相对望了一眼,转脸谄笑着对周绮元道:“小姐,听人说您有事找小人。小人这刚刚抽出身来,让您久等了。”
周绮元没理他的话茬,径自问:“你手上的便是账本?”
王全恭身点头:“是。”
周绮元手心一摊:“拿来我瞧瞧。”
“小姐,”王全面露为难,“不是小的不肯给您过目,而是府中有规定,账本未经夫人或是老爷的允许,其他人,是一概不能随意看的。”
王全一副秉公办事的态度,拘谨笑道。
“如果我偏要看呢?”
“这……”王全干笑道,“您这不是为难小人吗?”
周绮元也不与他废话,直接走过去,伸手从他怀里将其抽出,捧在手中翻开来看。
王全吃了瘪,黑着脸觑了她一眼,恭敬道:“小姐您放心,这账本上的每一笔分配和支出,一条条记录分明,且都是夫人由过目审核过的,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来的路上,周绮元与周怀安问过了近来几个月发放的份额。所以现下看的很是仔细,找到西院的份额时,不放过上面每一个字眼。
然而,她看了半晌,也没发现任何漏洞,所有发放物品月例都能对得上。
她将账本递给欢喜:“欢喜,你负责替你家主子领取月例和衣物,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手印,是不是你亲自按的。”
欢喜是周宜为周怀安亲自挑选的小厮,既是小厮,也是伴读,所以自然认得字。
王全反应淡淡,脸上隐隐露出窃喜之色。
欢喜接到手中辨认过后,沮丧地道:“没错,是小的的手印。”
那就怪了。
周怀安好歹也是侯爷之子,纵然非嫡,可分到手的东西却和下人们相差无几,实在可疑。
周绮元正陷入迷茫之时,王全低着头,眼里划过一抹得意之色。
周怀安将对方脸上的得意捕捉到眼里,忽然出声道:“这账本,兴许存在问题。”

第19章 偏执
话音犹落,周绮元恰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由合上了账本,附和道:“哥哥说的不错,这账本,确实可疑。”
王全猛地抬起头,为自己辩解道:“小姐明鉴,这账本上的每一笔都是经过夫人审查,底下的人们确认画押,不可能有假。”
“是不是假的,我让我娘看过便知。届时真相如何,一切自有分晓。”周绮元道。
语气强硬,不容辩驳。
“小姐,夫人贵人事忙,小人认为,这点小事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有什么问题,小人可以亲自解决,”
王全赔着笑脸说到这里,又忙补充,“您如若对分配有质疑,小人私下会向夫人建议的。”
“这怎么行?”周绮元看出他在借口,暗讽道,“我方才已经质疑了你,必须得带你去当面澄清。以免让旁人说我故意冤枉好人,欺负你。”
“小姐……”
“你百般阻挠,莫非心虚不成?”
王全再要开口,周绮元打断了他,语气不掩猜忌之意。
完了不再等他解释,直接动身道,“赶紧走吧。不然我只能找人抬你过去了。”话落径自起身离去。
周怀安唤了一声“欢喜”,跟了上去。
王全望着周绮元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叫苦不迭,只能亦步亦趋地跟上。
不多时,几人来到岚风苑。
雕梁画栋的正房大院,两边是抄手游廊,几个穿红戴绿的丫鬟正在廊中扫洒,远远便听到外面的声音,纷纷侧头看去。
“小姐,月初了,小人真的一堆事要做,忙不开身。若是延误了正事,夫人那边会怪罪我的……”
一路上,王全话没停过,想方设法找理由遁走。
周绮元一脚踏进院门:“怕什么,耽搁了自有我替你担着,怪不到你身上。”
王全弯腰捂着肚子又道:“小姐,小人肚子疼,得赶紧去趟茅厕。”
周绮元翻了个白眼,冷冷丢下俩字:“憋着。”
沉默了一路的周怀安,听到这里,忍俊不禁地轻轻笑了笑。
众人很快行至屋外,下人进去通报了一声,旋即陆续入内。
织珠为帘,兰室飘香。正厅当中,陈氏坐于紫檀木雕花椅上,两侧鹤嘴铜炉中飘着袅袅轻烟。
周绮元与众人行过见礼后入座,向母亲说明了来意。完了将手中的账本奉了上去:“娘,这是王管家拿来的账本,您看看是不是真的?”顿了顿,又强调一句,“尤其是关于怀安哥哥的份额,您看与实际分配相符吗?”
陈氏微微一愣。
陈氏不怎么过问周怀安的事情,王全每次向自己统一汇报府中情况时,她只知道皆是按照普通庶子正常的份额进行分配。至于发放的详细事宜,她没有插手,一律交由对方全权处理。
多年来,王全没有出过差错,账目记录得清清楚楚,她对他一贯比较放心。
虽说放心,可忽然提起,还是不免让人生疑。
陈氏接到手中之时,王全欲言又止。
他手心冒出冷汗,不敢与陈氏的目光对视,忙低下头去,一颗心,紧跟着高高提了起来。
陈氏随便翻阅了几页,当看到周怀安少得可怜的月例与衣物份额时,当即脸色一沉,目光冷冷地扫向王全:“王全,这账本是怎么回事?为何与你之前给我看得不一样?你解释一下。”
她将账本丢他身上,语气沉冷,让人闻而生畏。
王全支支吾吾了半天,自知兜不住了,在对方正欲发作前,连忙磕头求饶:“求夫人开恩,这账本不是真的。乃是小人做的假账。”
“你为何要做一本假的?”陈氏冷声质问。
事到这一步,王全不敢再欺瞒,只得老老实实全盘托出:“是小人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为了克扣二少爷的月例,做了一本假账让欢喜按手印。求夫人开恩,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立刻给二少爷补全。”
欢喜闻言,登时跳脚气怒骂道:“嘿,好你个王全,竟敢拿假账糊弄我们!你好大的胆子!”说到这里,转身向陈氏请求道,“夫人,小的长期被此人诓骗欺压,还请夫人替我家主子主持公道!”
陈氏愠怒地瞪着王全。
她固然不喜周怀安,对于他受不受委屈,从来是不闻不问,抱着无视态度。所以,她恼火的不是周怀安受欺,而是王全欺上瞒下,滥用职权,以公谋私。
陈氏黑着脸,面色不虞道:“王全,速去取真的账本来。”
“是是,”
王全两股战战地退了出去。
一盏茶过后,他满脸是汗地跑了回来,将账本恭恭敬敬地奉到陈氏面前:“账本取来了,请夫人过目。”
陈氏接到手里翻开来看,确定这本是真的后,方肃声开口道:“按照这上面的分配,三日之内,尽数给他们补全。另外,按照规矩,我本应拿了你的管事之权,但看在你为侯府效力多年的分上,我且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只暂停你的管事之权,罚扣一个月的月例,具体恢复时间,看你到
年后这段时间的表现。”
王全连连应“是”,完了整个人蔫了下去。
陈氏吩咐身边的寅春:“寅春,你去盯着此事,避免出现疏漏。”
寅春颔首应是。
就在王全准备告退之时,这时,周绮元忽然提出疑问:“娘,女儿多嘴问一句,您勒令王全补的仅是这个月的,还是……昔日被他克扣的所有亏空?”
陈氏闻言若有所思起来,王全则咬牙切齿地看向周绮元。
其余人等,各怀心思地等着陈氏表态。
陈氏沉吟半晌,一副铁面无私地道:“自然是将昔日克扣的全部补全。”
王全登时白了脸,险些瘫坐在地。
这几年来,林林总总克扣西院的,全部算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而这些钱他早就花出去了,自家夫人那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知他经常去买花酒的事情,不再援助他资金,所以,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补上。
他战战兢兢地对陈氏道:“夫人,小人一时间凑不出这么多的钱,能否宽限两个月。”
话音刚落,欢喜忍不住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两个月,到时候人都跑的没影了吧。”
陈氏闻声,沉吟了一下:“那便折个中,年底前吧。”
距年底满打满算也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莫说一个月,就是两个月,其实王全都不知道如何凑出这笔巨款。
此时,他心中既绝望,又怨憎,但不管如何,陈氏已经做了决定,他自知多说无益,只得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叩谢接受。
周绮元满意了,冲着寅春会心一笑:“寅春,这件事便有劳你盯着了。若需要帮忙的话,我也可以安排人手过去协助你。”
寅春自然明白这是在敲打自己。
她含笑应了一声“好”,为了让周绮元安心,又道:“奴婢自当尽力,定不会漏掉一分一毫,请小姐放心。”
寅春说完,周绮元一脸开心地看向周怀安。
周绮元身体娇小,裹着白色貂毛披风,像是一团轻盈的雪绒,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清亮晶莹,宛若宝石。
周怀安察觉到了对方投来的目光,回视过去。接着,薄唇微弯,对她回以感激的微笑。
真相大白,陈氏虽为周怀安做了主,讨回了公道,但心里却生出躁意,于是当下对王全警告了几句后,挥退众人,只让周绮元一人留下。
众人散去,小桃最后一个出去,轻声掩上房门,候在门外。
眼下周绮元规规矩矩地坐在陈氏下方,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吧,怎么又是他?”
陈氏看着自家女儿,脸色不虞,沉声问道,“近日来,你三番五次地为他出头,可是把娘之前说过的话,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现在给我解释一下。”
母亲一连三问,周绮元也无意掩饰自己的想法,趁此机会,索性试图说服对方:“娘,他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也不曾顶撞过您。您可不可以,不要对他心持偏见。”
她小小的食指对戳着,心里有些许忐忑地看着母亲。
陈氏没好气地瞪着她:“你懂什么?”
说到这里,似还想说什么,却又无从与她说起,归根结底,还是心里有怨。
“我没有把他赶出家门,就已经对他不错了。”
陈氏忍了忍,最后道。
“娘,”
周绮元开始对她打感情牌,上前搂住她的胳膊,晃了晃,撒娇道,“他已经很可怜了,他从小没得到过父母的疼爱,在外面饱受饥寒。好不容易和我们相认了,却又过着和下人一般的生活。这几年受了诸多委屈,却从没说过您一句不好,您就别和他一般计较了。再者,他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就连亲生母亲都没见过,何尝不是受害者。”
陈氏端着脸道:“你少拿这些话劝我,他可怜,我又何尝不可怜?你爹背着我在外面勾搭狐狸精,如今连你也向着外人。我只问你,你为何对他这般关心?是不是他用什么手段蛊惑了你?”
周绮元连连摆手:“娘,女儿绝对没有受过任何蛊惑,说的都是掏心窝的话,打心底希望您待他,和对待我与两位兄长一样,一视同仁。”
“不可能,”
陈氏受传统教育,封建旧观念根深蒂固,对此反驳道,“他一个小小的庶子,怎配让我一视同仁对待?依我看,倒是你神志不清了,对一奶同胞的两个亲哥哥不怎么上心,竟总是帮着一个身份卑微的外人。”
周绮元欲要再说,被陈氏打断道:“好了,莫再提他了。你若是日子过得太清闲无事可做,正好,我有意为你找位先生教你认字。如今你年岁已够,等明年开春便可开始上课。”
周绮元:“……”
我可太难了。

第20章 表示
另一边,周怀安步履轻缓地走在回房的路上,欢喜跟在其身后道:“小姐真是咱们的贵人,这次又帮了您。这下好了,等王全把所有克扣的给您补上,您就直接拥有一个小金库了。这么多的钱,我看您直接拿去做生意都绰绰有余。”
周怀安牵起嘴角:“你说得没错。”
欢喜顿时一愣,不太确定地问:“主子,小的只是随口一说,莫非您……还真有做生意的想法?”
周怀安脸上挂着一丝风轻云淡的笑,沉静的眼里笼着一层诡秘的暗色:“试试也无妨。”
主子能有这想法,欢喜自是为他感到高兴:“主子真是英明,小的早就看出您非池中之物,相信您必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只是,”
说到这里一顿,不免为他有些担心,“只是这做生意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就,怕是道阻且长。”
欢喜哪里知道周怀安拥有前世记忆,对目前的市场行情了如指掌。接着自顾自又道,“不过不管怎样,小的都支持您的决定,您有需要小的跑腿的地方,随时吩咐,小的愿意为您鞍前马后地效劳。等哪天我们有资本了,离开这侯府搬出去住也好,到时候,就再也不用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了。”
周怀安勾了勾嘴角:“不急,我们迟早会离开这里的。”
欢喜欣然附和一句,转念想到什么,不由问道:“对了,小姐帮了咱们这么多忙,我们是不是得表示表示,送她一份谢礼?”
欢喜话落,周怀安微微侧头,眼神意味不明地扫向他。
欢喜被主子看得心头咯噔一跳,以为自己多嘴说错话了。
正要小心询问时,下一刻,只见对方缓慢开口道:“你去打听一下,她喜欢什么。”
欢喜心口一松,立时积极应道:“是,小的立刻去问。”
另一边,寅春在库房仔细盯着王全算账,清点近几年来克扣西院的所有数额。
王全手指颤抖地划拉算盘,越算眉头拧得越深,手心的汗就没有干过。
二人忙活了一整日,直到傍晚前,总算将其核对完。
寅春将亏空的数额抄写了一份,完了将纸收进袖口,向王全含笑告辞道:“王管家今日辛苦了,时间不早,我便回去给夫人复命了。”
王全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将人送至门外,完了进屋愁眉苦脸地望着纸面上的数额,整个人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王全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家里有个又肥又丑的母夜叉,遂于床笫之事上对其完全提不起兴致,唯一的乐趣便是去青楼花天酒地,打赏妓子。眼下克扣的钱尽数花出去了,还不知如何将克扣的这笔数额补齐。
他重重叹了口气,正想办法如何解决面前的麻烦时,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
“王大管家作何叹气?”
王全回头看去,见来人是紫菱,以为是陈夫人又有事找自己,于是苦笑着上前寒暄道:“紫菱妹妹有何事?寅春刚刚回去复命了,夫人可是还有其他交代?”
紫菱掩唇轻笑一声:“你别紧张。夫人未曾交代什么,我只是随便过来看看。只因平日你照顾过我,所以眼下知道你有难处,特地过来关心一二。”
王全松了口气,却再也提不起一丝笑:“多谢妹妹能来看我,不过我现在实在是身陷囹圄,正不知如何凑出钱来补齐。”
紫菱摇身走过去,随意看了一眼纸面上的数额,柔声安抚道:“王管家为侯府操劳多年,我也没想到,夫人这次居然没有网开一面,着实
够心狠的。”
却说先前紫菱监守自盗,陈氏当着众下人们的面,不留情面地严惩了她。事后陈氏则念及主仆之情,有些后悔惩罚过重,对其耐心开导了几句后,紫菱表面已经恢复如常,甚至伺候得更加殷勤,但事实上心里却已对陈氏生出怨恨之心。
她怨恨陈氏为了照顾自己女儿的情绪,当众让她下不来台,受到毒打,同时怨恨陈氏取消了她成为大少爷通房的资格,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转眼落空,令她脸面尽失,饱受非议。
她自觉失了信任,没了倚仗,日后跟在陈氏身边讨不到什么好处,已经没了意义,遂准备另谋出路。
王全被戳中心酸之处,更觉寒心,不由再次一叹:“不提也罢。”
紫菱见他一脸愁容,假意关心问道:“我听闻令妻是富商之女,这点小钱,应该难不倒管家你吧?何至于如此愁眉苦脸?莫非……”她径自猜测道,“令妻将钱把得紧,你分文拿不到?”
王全虽然出身贫寒,居无定所,但是生了一张风流倜傥的俏脸,油嘴滑舌,很会来事。当年认识自家富妻时,便是因着嘴甜能说会道,将人哄得团团转。
虽是入赘,不过两人成亲之后,富妻对他出手大方,经常给他许多钱花。
而他好色,本就不安分,富妻按月给的钱财,加上他在侯府当值赚的月例以及所有克扣之物加在一起颇为可观,都被他偷偷挥霍到了风花雪月之处。
他攒不下钱不说,且说前两日不知何故,富妻忽然发现了他在外面风花雪月,一气之下便将钱守得严严实实的,使他分文也拿不到不说,还收走了他私藏的所有财物。可谓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
如今要他补齐之前的亏空,他如何能够拿出?
王全满肚子苦水,此时无处诉说,便对紫菱半真半假地道:“实不相瞒,贱内平时只给我一点买酒钱,那点钱少得可怜,早就被我花完了。我这手头吃紧,根本凑不出来补偿西院。”
紫菱多少知晓一些王全的家中情况,听闻,他的妻子是个丑妇,性格凶悍霸道,整日对他呼来喝去。他当年追求妻子,不过是贪图妻子殷实的家境对自己有利而已。
紫菱这趟过来,便是看中了这一点,心中有了想法。
此刻,她慢慢踱了两步,心思一转,贴心地道:“我有一个主意,兴许能够帮你渡过这个难关。”
王全精神一振,连忙询问:“什么主意?你快说来听听。”
紫菱自有目的,也不与他拐弯抹角。
她欣赏着自己新染的粉色指甲,意有所指道:“我特地过来一趟,自然不是平白无故给你出谋划策。”
王全立时领会,旋即往外看了一眼,关起门来问:“你想要什么好处?”说到这里,扶上她后背,好声哄她道,“你也知道,我现在手头吃紧,拿不出什么好东西给你。不过你放心,等解决了这个麻烦之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紫菱也不与他拐弯抹角,手指抚上耳侧的发丝,将其别在耳后,直言道:“既然王管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便直说了。倘若按照我说的办法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事后,你需得送我副玉坠子,能否答应?”说完挑起一双柳叶眉眼看着他。
王全听完她的话,略一思索。一副玉耳饰对他而言,确实算不上是狮子大开口。
他喜笑颜开道:“好说好说,紫菱妹妹若能帮我渡过这个难关,莫说是玉坠,就是玉镯子,届时我都能给你亲手奉上。”
有了这番话,紫菱也不担心他失言。
“那好,我且告诉你,”说到这里顿了顿,她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令妻之父从事多年丝绸生意,店面遍布极广,你近水楼台,若是能够借身份之便,从中顺走一些拿去变卖,想必到手的钱应该可以帮你解燃眉之急。”
王全当即一怔,旋即迟疑着道:“这……只怕不妥吧?”
老丈人家大业大不假,可万一被发现了,他还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他父母早逝,从前自己居无定所,过了二十年的苦寒生活,好不容易攀上高枝过上了风光又舒坦的生活,若是被逐出门去,他一无存款二无住所,便要彻底流落街头了。
紫菱瞧他犹豫,蛊惑他道:“想要赚钱,没有胆识怎么能行?”
话到这里,又故意添油加醋地刺激他,“如果你实在胆小便罢了,毕竟人各有志,你另想办法凑钱吧。就当我没提过此事。天要黑了,我先告辞了。”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妹妹留步。”王全拦道。
紫菱神色轻佻地盯着他,等他说完。
王全今年虚岁三十,靠着丈人的关系才谋到了这个管家之职,走到今日这步,着实不易。
而他确实也有自己的野心,否则也不会忍着恶心娶个丑妇躺自己枕边。
王全想了想,对她道:“好妹妹,你的话我会慎重考虑的。”
紫菱勾了勾唇:“那我便先回去,静心等你的好消息了。”
却说陈氏严声警告过周绮元,不许她再踏进西院一步之后,自那日起,陈氏似是有意将她看紧,频繁到玉锦苑走动,且一盯便是一整天。
陈氏变着法子守在周绮元身边,不是与吴媪一起辅导周绮元做女红,便是对她进行女德教育洗脑。总之,不会让她闲着。
周绮元一天下来累得要死,屡次对着陈氏叫苦,但无奈对方严苛,根本不给她懈怠偷懒的机会。
因这二人盯得严实,周绮元没有办法,只得糊弄一下。好在她还算聪慧,学东西一点就透,女德这种入脑不入心的封建思想教本随便背背就行,而绣出来的纹样虽然算不得精致美观,但她毕竟年纪小没有经验,再拿不出手,也勉强能够应付过去。
虽然被看得很严,但也不是全然没有一点空隙。每日夜幕降临,周绮元陪陈氏用过晚膳,确定陈氏在自己房中休息了后,便会交代丫鬟悄悄往敬安居送去点心,以及御寒衣物。
一晃数日过去,这日,吴媪因病告假,陈氏则前往郑国公府为谢夫人刚生的小儿子庆祝满月。
周绮元难得松快一日,正心想着要不要去西院探望一眼,恰在这时,红杏从外面进屋禀报道:“小姐,欢喜刚刚来了,他让奴婢转达您,二少爷正在前院假山等您。”

红杏面色忽作迟疑起来。
周绮元瞧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问,“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便明说?
红杏自知瞒不过去了,只好低头认错道:“对不起小姐,奴婢那日忘了告诉您,欢喜曾来过玉锦苑,向奴婢打听您的喜好。今日这趟过来,想必便是为此事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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