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西施难为/吴宫妃by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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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范蠡上前,又对着洞口向夫差唤了一声。
“是范蠡!”夫差听见范蠡的声音,情绪更为激动,却是叮嘱道:“别贸然下来,这洞壁石壁光滑,下来了便不易上去!”
“大王安心,范蠡这就想法子救大王出来!”范蠡又回了夫差一声。
范蠡此刻一边逡巡着周围,一边又对着我说道:“这洞隐藏在丛林之中,甚为隐蔽,大王定是一时不察这才落了下去。”
“现在应该怎么办?”我急切的望向范蠡。
“此洞应该不深,只是掉落下去没有着力点无法上来。”范蠡冷静分析道,“贸然下去救大王,可能都不能上来。”
“现在有绳子就好了。”我叹气道。
范蠡眼眸一动,便将身上的那件月白袍子脱下,用匕首将衣衫撕成长条,长条被他打成结,他利落的完成手中动作,很快便用长条做成了一根更长的绳子。
“你真是厉害!”我看着范蠡熟稔的做着手中的一切,不禁叹道。
范蠡望着我笑了笑,却是没有再说话,而是俯下身子将绳子放入洞中,对着夫差呼唤道:“大王!”
“范蠡!”夫差应了一声。
“大王可有看见范蠡丢下来的衣绳,顺着绳子借力上来,范蠡在上面接着大王!”范蠡对着夫差喊道。
“不行!绳子太短,还差一点!”夫差的声音再次传来。
范蠡一听,将绳子又重新拉了上来。
我没有犹豫,将身上的外衫即刻脱下,递给了范蠡,“用我的吧!”
范蠡瞧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终究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很快的将我的外衫也用匕首撕裂,与他的衣衫结在一处,长条变得又多了一倍的长度。
我看着他手中得动作,我与他的衣衫紧紧相连,慢慢打成死结。
微风吹来,身子打了个哆嗦有些微冷,还好最外面披着夏荷替我披上的狐狸袍子,不至于太冷。
范蠡将绳子再次丢了下去,又对着下方喊道:“大王,这次够了么!”
“好了!”夫差回应了一声。
范蠡听了,紧紧握住绳子,慢慢用劲向上拉着,身子渐渐向后退着,只见他额头溢出了不少细汗,却还是咬牙坚持的向外拉着,我走上前,用力拉着范蠡的袖子,试图能帮上一些忙。
不一会儿,便见夫差终于从地洞露出了头,渐渐攀爬着上了地面。
“大王!”我欣喜的奔向他,投入他的怀抱。
夫差亦是紧紧抱住了我,许久才将我缓缓松开,“你怎么会过来?”
“听众公子说大王一人去追了紫貂,这山林里又有狼群,西施担心大王……”我向夫差毫不掩饰地道出心底的担心与害怕。
夫差抱着我,安慰道:“寡人无事。”
“大王。”范蠡见了夫差,向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范蠡,很好。”夫差望着范蠡,语气带着感激与赞赏,“这是你第二次救寡人了。”
“范蠡不敢居功,不过是大王的追云带我们来寻大王,还好大王平安无事。”范蠡又道。
夫差听范蠡提及追云,走到追云面前,拍了拍它的鬃毛,笑道:“真是寡人得好马!”
“大王,天色已晚,我们是时候回去了。”范蠡又提醒夫差道。
“嗯。”夫差点了点头,向四周望了一圈,眼睛盯着某处地方一亮,向前走了过去。
我与范蠡疑惑的相视一眼,跟着夫差向前走去。
只见夫差从层层灌木中拾得一只中了箭的紫貂向我们走来,笑道:“若不是一心想着它,寡人也不会大意落了陷阱。”
“大王真的追到了紫貂!”我惊讶道。
“寡人说过,下次再遇上它,定不会再失手。”夫差抓着紫貂的尾巴,眼眸中有着得意之色,望向我又道:“寡人答应过你,给你做一件新袍。”
“大王。”我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走吧!王后他们等的该心急了。”夫差笑了笑,一手拿着紫貂一手牵住追云向前走去,我与范蠡点了点头,跟在了夫差的身后,踏雪踏着马蹄走在了最后。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要走出灌木丛,到了可以骑马的大路。
就在这时,追云突然停了下来。
熟悉的狼叫声音又传了过来,我心中不禁一凛。
这怎么还有恶狼?听这声音还不止几只野狼,应该是一群狼,方才救了夫差出险境,这刺激还真是一波接着一波。
范蠡与夫差显然也是一惊,当即快速手持弓箭严阵以待。
不一会儿,没有再听见嚎叫声,却是出现了七八只狼在我们眼前,恶狠狠的盯着我们。
“范蠡,寡人与你比比骑射如何?”夫差却是撇过头,对着范蠡喊道。
“大王想如何个比法?”范蠡一边专心致志的看着狼群的动向,一边答道。
“谁射中的狼更多,谁就算赢?”夫差拉紧了弓弦,正对上在最前面得那只头狼,又道:“你若赢了寡人,寡人许你一诺,你想要什么,寡人都答应你。”
“大王说得可是真的?”范蠡确是当了真般,望向夫差。
“寡人一言九鼎。”夫差大笑道。
如此险境,他们两人还在这般说笑,真不知是为了缓和气氛,还是两人自信能干过这一群狼。
“那范蠡恭敬不如从命了。”范蠡瞧了夫差一眼,举起手中的箭亦是对准了那只头狼。
“嗖”的一声,范蠡率先射中了最先的头狼,头狼轰然倒地,其他狼群看见头狼被杀,一时哄作一团,向我们正面袭来。
“嗖、嗖、嗖!”一支支箭飞速得射了出去,他们二人仿若也是杀红了眼,身子背对着互相掩护,一只又一只的狼接连倒地。
只是还有剩余的三只狼已奔袭至我们身前,弓箭的射程已不足再射杀它们,千钧一发之际,夫差抱住我上了追云,范蠡骑上了我的踏雪,跨过灌木荆棘,一路跌跌撞撞,向前飞奔而去……
三只恶狼穷追不舍。
追云因为载着二人,跑得比踏雪慢些,在前方的一只狼很快便要追上了我们,眼见着那只狼就要扑向夫差,我忍不住急唤了一声,“大王小心!”
范蠡这时迟那时快,将随身的匕首狠狠地向那只狼掷了过去,紧跟不舍的那只狼很快翻倒在地。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方才真是好险。
夫差见此,狠狠一扬鞭,还有两只狼跟着我们紧追不舍。
“是父王!”就在这时,只听前方传来太子友的声音,在此刻听来,犹如天籁之音。只见太子友与公子吴鸿纷纷举箭,将最后两只狼射杀而亡。
一场惊心动魄的射狼之战,终于结束了。
“父王,你没事吧!”太子友与夫差众公子们纷纷上前奔向夫差,一旁的还有羲禾夫人。羲禾夫人看着我与范蠡在夫差身边,目光深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寡人无事!”夫差大笑出声,突然转过身子看向范蠡,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又道:“你比寡人多杀一只,你赢了!”
“大王,承让了。”范蠡坐于马上,微微弯了弯身子。
“寡人欠你一诺。”夫差又道。
范蠡望着夫差,目光又似瞧了我一眼,只是嘴角微微一笑,低头道:“只是范蠡,此刻并没有想向大王讨要的。”
“那便想到再说!”夫差笑道。
范蠡低头应和。
“走!我们回营!”夫差又是一扬鞭,将套在追云身上的紫貂丢给了太子友,拥着我率先骑行,一行人跟在了后面。
第66章 狩猎之宴
“是大王回来了!”夜色中,远远的只看见王后与各位夫人还在原处等待着我们回来。
夫差骑着追云“吁”了一声,追云很快便停了下来,夫差将我抱着下了马。
“大王,你可算平安回来了。”王后一副谢天谢地的激动模样,对着夫差含泪道。
“是啊,听公子们说山中有恶狼,可吓坏臣妾了。”姬夫人亦是在王后说完后,一副心切的模样。
“寡人无恙!”夫差一副豪气云天的模样,对着众人道:“寡人追紫貂心急了些,让夫人们担心了。”
范蠡和夫差的众公子们,以及羲禾夫人远远的赶了上来,纷纷跳下了马,走上了前。
“今夜难得大家都在,便盛宴一番,庆贺今日的劫后余生,如何!”夫差大笑道。
“大王英明!”众人纷纷应和着夫差。
我看着心情舒畅的夫差,这般凶险过后还能有闲情设宴,却也是无可奈何轻轻摇了摇头,眼角余光间,正瞧见卫夫人拿了一件狐裘衣递给了范蠡。
是了,他为了救夫差用匕首毁了自己的衣衫,不似我还有一件狐袍遮体,如今只剩一件中衣,这月冷风高,又与恶狼厮杀一番,很容易会风寒袭体。
只见范蠡接过了裘衣,朝卫夫人点头笑了笑。
我没有再看,虽然狐袍遮着身子,但在众人面前不穿外衣多少有些失了礼,我向夫差轻轻说了一声,便在青筝与夏荷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帐房。
“美人的衣服怎么不见了?”回了帐房,待我脱下狐袍,青筝这才发现我早上穿得外衫已不见踪影,奇怪问道。
“为了救大王用了。”我解释道,又向青筝道:“今日奔波甚是疲乏,给我拿件宽松的衣衫罢。”
“是,美人。”青筝很快替我重新换上了一件外衫,又将我的狐袍罩住整个身子,瞬间温暖的紧。
“美人近日才学会骑术,当时还执意的去寻大王,真的是要担心死我与夏荷了!”青筝替我收拾好,又道。
“是啊,幸好美人与大王无事,不然……”夏荷亦在一旁附和道。
“好了,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前面吧!”看着青筝与夏荷,我笑着打断道。
夏荷看着我这副模样,似是想到了什么,只是轻叹了一声,却也没有再多说话。
很快,我们又来到了狩猎前帐,已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模样,篝火燃烧着,香喷喷的烤全羊正在烈火的炙烤下显得格外迷人,仿若今日遇狼的惊险不曾有过。
“西施,过来!”夫差瞧见我来,向我招了招手。
我逡巡了一圈周围众夫人的脸色,还是走到了夫差身边坐下。
我看见了羲禾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嫉恨,却又很快湮灭不见。
歌声渐起,又有武士开始搏斗表演。
“听说大王是为了一只紫貂这才遇了险,妾身看那紫貂皮毛十分好看,斗胆向大王讨要,月瑶也想为地儿和姑篾做两件过冬的袍子。”姬夫人笑盈盈地向夫差道。
只见夫差听完,目光瞬间与我对上,却是对我点头笑了笑,又与姬夫人道:“前些日卫国进贡的白狐毛一样的好,地儿与姑篾定会喜欢。”
姬夫人不想被夫差婉拒,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却还是没有放弃,声音娇滴对着夫差讨好道:“这紫貂难得,姑篾马上要过生辰了,大王就……”
“好了。”未等姬夫人说完,夫差便开了口,似是无奈似是安抚道:“这紫貂寡人已答应了西施,明年寡人定猎得一个更大的紫貂送给姑篾。”
姬夫人一听,面色变了变,看了我一眼却是难堪得紧。
这可如何是好,我可不想因为一只紫貂而与姬夫人有了嫌隙与生分,一个羲禾夫人便已恨我入骨了,够我头皮发麻了。
“大王!”我赶紧上前,对着夫差柔声道:“难得公子生辰将近,不过是一只紫貂而已,大王便给了姑篾公子吧!”
“那怎么成,寡人一言九鼎。”夫差见我如此,却是没有答应。
“大王……”我还想再说,夫差却是撇过了头,不再理会我了。
我只能做罢,看着姬夫人难看的脸色,只能长叹一口气,夫差若不是大王该有多好啊,没有他的女人与儿子,我们之间的爱会不会更加纯粹一些,而我也不用担心这些人情世故,女人之间的忌妒与是非了。
“父王,孩儿不要紫貂。”这时,公子姑篾却是走上前来,望了我一眼又道:“父王将紫貂送给西施夫人,是因为希望西施夫人高兴,姑篾对父王又敬又爱,只要父王高兴,姑篾就高兴。”
“好!”夫差听了公子姑篾一番言语,瞬间喜上眉梢,笑着对着他好一番夸赞,“真是寡人的好儿子!”
这公子姑篾多少是有些将姬夫人身上的八面玲珑学在身上的,这一番话,不仅缓解了姬夫人的尴尬,又对夫差恭维了一番。
姬夫人见夫差夸赞了公子姑篾,面色稍许缓和。
“你生辰那日,父王定再送一份全天下绝一无二的宝物给你!”夫差又对公子姑篾承诺道。
“儿子谢父王隆恩。”公子姑篾一脸笑意回道。
“好了,咱们继续喝酒!”夫差将杯中酒倒满,一饮而尽。
众位宗室贵族与各位公子们齐齐举杯,向夫差敬酒,“祝大王永享百年!”
一时觥筹交错,热血沸腾,冒着白雾热气腾腾的烤全羊端上了桌,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我静静地坐在夫差身边,看着他,耳畔有虫鸣,远处有溪流,天空有星辰,身旁是我的爱人。
又过了一会儿,篝火会上,又有人围着跳起舞,唱起歌来。篝火在缓缓讲述欢乐的时光,偶尔的酒意在欢笑里迷离,还有歌声,月亮慢慢爬过头顶,月光洗过一身的疲惫,一切静谧美好,让人暂且忘掉那些烦恼与焦虑,忘掉那些紧张与不安,只有静静地享受与欢乐。
第67章 返回吴宫
狂欢过后,又过了几日,夫差终于玩得累了,想到结束秋猎之行返回吴宫。又经过一路颠簸,我们终于在一周之后回了姑苏。
回了熟悉的姑苏城,仿佛秋猎之行就像一场梦,一场带着爱与恋,酒与歌的梦,却又不得不回归现实。
就在我踏入含章殿不久,郑旦听了消息很快便赶来了我的屋中。
“西施!你可算是回来了!”郑旦见了我,欣喜的拉着我的手,对着我一番问东问西,对狩猎的趣事十分新鲜得紧,“怎么样,狩猎好玩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嗯,比这宫中却是自由多了。”
“你在宫中过得可好?”我说完,又关切的问向郑旦,第一次与她分开这么久没有联系。
只见郑旦闻言长叹了一声,道:“可别提了,陈美人身子一好,每天就逗弄着小公主,这女人啊,生了孩子就一心扑在孩子身上了,你不在宫中,我可是无聊透了,整日不是绣花就是练舞,连逛园子都没有人陪,可怜的紧了。”
郑旦对着我好一番哭诉。
“你可以来毓秀宫找虞姐姐玩啊!”我笑着打趣道。
“虞良人?”郑旦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自从你们走了,虞良人也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不过……”郑旦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附在我耳边悄声道:“我无意中发现了虞良人一个秘密。”
看郑旦这般神神秘秘的,我也来了兴致,虞良人在宫中一向低调不打眼,倒不知暗中有什么秘密,我好奇的听郑旦说着。
“有一次夜间出来逛御花园赏月,无意中瞧见她与一名男子举止似乎亲密的紧,两人分离时虞良人还抹了眼泪。”郑旦缓缓附在我耳边道。
我听了心中一凛,诧异的望向郑旦,不禁问道:“那男子是何模样?你可看清楚了?”
“夜太黑,我隔的太远瞧不太清,只是隐约可以看见他穿着侍卫样式的衣裳。”郑旦又道。
“这事非同小可,咱们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否则传了出去,虞良人这可是……死罪!”我对着郑旦郑重道。
“我自是明白。”郑旦对我点了点头。
虽然口上如此说,但郑旦所说这事也着实让我惊讶不已,虞良人一向行为低调稳妥,怎么会做出与侍卫私相授受这等事来?她到底还要不要命了?还是说当真是与那侍卫情投意合,只是无奈于身份所困,我脑补了一出棒打鸳鸯的画面来。
若是让夫差知晓自己的女人背地里与侍卫有情私会,还不知会是什么后果,我轻摇了摇头,当真是乱得紧,但愿虞良人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来。
“美人,午膳准备好了。”夏荷这时,走了进来。
我对着夏荷点了点头,又对郑旦郑重道:“好了,不提这些了,你只当作从未看见过即可。”
郑旦亦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与郑旦吃完午膳,又闲聊了一会儿家常,却不料夏荷又进了屋,说道:“美人,虞良人来看美人了。”
我与郑旦相视一眼,还真是……
只见虞良人进了屋来,依旧穿着她最爱浅灰系宫装,也没戴花钗珠冠,髻上只插着一根银钗,看见我与郑旦面上一瞬便笑意盈盈。
“西施!”虞良人率先唤了我一声。
“虞姐姐。”我理了理心绪,亦是走上前笑着回应了她。
“可算是回来了,你们一走,这宫中一下就冷清了许多。”虞良人又笑道,上前握住我的手与我亲切道。
“姐姐在宫中可还好?”不久前郑旦才提及了她与侍卫私通之事,我现在不知是该同情她还是漠然置之。
“一切都好。”虞良人笑道,见她如此坦然,我怎么也无法将郑旦说的背地哭泣抹泪的人与她联系起来。
虞良人见我没再说话,又接着道:“今早去见了吕夫人,听说你们在山中遇上了恶狼,没有受伤吧?”
“没事,谢虞姐姐关心了。”我对着虞良人摇了摇头,又笑道。
“什么!遇上了狼?”郑旦在旁听了,提高了声量,怕她担心我也一直没有也没有必要提到这茬。
“好了,都过去了。”我示意郑旦不用担心。
“可不是。”虞良人却是接着道,“听吕夫人侍女说,大王还为妹妹射得一只紫貂,姬夫人为公子姑篾向大王讨要却是不得了。”
“虞姐姐,可别再取笑西施了。”听她还提起紫貂与姬夫人之事,我又羞又有些难为情。
“西施妹妹,从我第一眼见你,我就知道,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你的。”虞良人见我这般,又拿起帕子低头笑了起来。
“姐姐可别再说了!”我低头羞道。
“好了,不说了,听说你们要回来,我特地做了些栗子糕,来尝尝。”虞良人一脸示好的笑意,又吩咐身边的侍女将栗子糕放在桌上,掀开了盖子。
不得不说虞良人的栗子糕真乃一绝,我吃了这么多回,却依旧是想念的紧。
“怎么样?”虞良人一脸期待的瞧着我。
我重重的点头,称赞道:“跟着大王秋猎离宫,可是馋了姐姐的糕点许久了。”
“郑旦妹妹,可要尝尝?”虞良人听我这般说笑了笑,又拿了一个栗子糕递给了郑旦。
郑旦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的接过栗子糕,想必她还在为发现虞良人秘密之事心有芥蒂,幸好虞良人并未察觉出异样。
“郑旦,快尝尝,虞良人做的糕点可是宫中的御厨都比不上了。”我对着郑旦催促道,又对她使了使眼色。
郑旦回神点了点头,浅尝了一口,对着虞良人笑道:“难怪西施如此夸赞,这糕点真是味道好极了!”
虞良人听了大喜,又拿起一块糕点对郑旦笑道:“那便多吃一些。”
郑旦又接过一块,对虞良人谢道:“谢谢虞姐姐了。”
一时屋内又欢声笑语起来。
没过多久,传来范蠡要回越国的消息,夫差设盛宴专为范蠡送行。
此刻,夫差与王后正坐于大殿之上。
宴殿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参加宴席的王公大臣们陆陆续续进宫,殿内欢声笑语,云衫侍女,频倾倒酒,琼瑰千字已盈怀,消得津头一醉。
“大王,伍相国身体不适,遣人向大王告假,今夜便不参加宫宴了。”宴会开始前,寺人渠走上殿前,对夫差恭敬道。
夫差神色晦暗,显然已是不悦,却也并未发作,只是挥一挥袖,沉声道:“寡人知道了!”
“大王,父亲前些日确实感染了风寒,并不是有意推托……”羲禾夫人见夫差这般,忙走至御前,替伍子胥试图解释道。
夫差听了,脸色却并未缓和。
其实也能理解伍子胥不来范蠡的送行宴,他一向对范蠡对越国人没有好脸色,甚至是欲除而快之,夫差心中又如何能不明白了?
只是伍子胥公然称病不来,显然也是坚持他一贯的仇越态度,不过这行为却是实实在在打了夫差的脸面。
“只怕伍相国得的是心病,这心病啊,良医也难治。”太宰伯嚭又在一旁意味深长道。
太宰话毕,夫差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大王,范蠡敬大王一杯!”这时,范蠡起身举杯,向夫差敬起酒来。
“好。”夫差恢复了笑意,亦是将酒杯高高举起,一饮而尽,缓而酣畅淋漓大笑起来。
“范大人此番来越国,为大王献上了珍贵的木材,又几次三番救大王于危难,敬范大人一杯!敬范大人高义!”只见太宰伯嚭亦是举起了杯中酒,望向范蠡。
“范蠡愧不敢当!”侍女为范蠡重新倒了酒,范蠡对着太宰一拱手,又将杯中酒饮尽。
“我也敬范大人一杯!”夫差的朝臣们见此,纷纷向范蠡敬起酒来,范蠡亦是来者不拒,一杯又一杯的酒入腹中。
宫宴之上歌舞再起,钟磬声不绝于耳,一派奢靡的景象。
“西施,照这个喝法,范大夫会醉的!”郑旦在一旁,望着前方不停敬酒的大臣们,对着我担忧道。
我看着范蠡,如瀑的青丝已有些凌乱,眉角微微向上扬起,眼神已是有些迷离,显然已有了几分醉意。
我摇了摇头,却也无可奈何。
不一会儿,大臣们不再敬酒,而范蠡也终于是扛不住扑倒在了案上。
“大王,范大人似是醉了。”王后见此,对着夫差提醒道。
夫差望着扑倒在案的范蠡,此刻他绯红脖子上的青筋更是因为充血而膨胀,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有些嘲笑道:“他这酒力,不胜从前啊!”
“来人啊,扶范大人回屋歇息。”夫差对着寺人渠吩咐道。寺人渠连忙找来人手,扶着范蠡离开了宫宴。
酒过三巡,夫差亦是喝了不少,很快宴会便散了场。
“西施,明日范大夫就要走了,真是有些舍不得。”郑旦在旁叹道。
“总有一日,还会再见的。”我宽慰着郑旦,心中却是想着下次见面是不是就是刀兵相见了。
郑旦又叹了一声,“这宫中虽然奢华,我还是想念在范府上与你一同教习的时光,那时的我们多开心啊。”
我没有说话,毕竟我在范府上只待了一月之久,没有郑旦那样过于深刻的情感。
斯人已不在,往事亦不可追忆。
月色朦胧,平添几分清冷。
就在回含章殿的路上,却只见一位面生的寺人急匆匆来到我的身前,对着我道:“西施美人,请留步!”
我停了脚步,只见这寺人又继续道:“范大夫请美人去西南阁一聚,有要事相告。”
“范大夫?”我稍一蹙眉,他不是醉了酒,难道他是在装醉掩人耳目?可又有什么要事要如此神秘。
“还请美人随我去一趟西南阁。”那面生的寺人又小声在我耳边道:“范大人说此事事关重大,还望美人一人赴约。”说着他又将一枚玉佩递在了我的手中。
这枚玉佩我熟悉,上面的花纹是越国特有的图腾,范蠡从未离身。
我神思一转,他难道是要临走前与我交代一些关于夫差的秘事,毕竟他将我与郑旦送来吴国,不仅仅只是为了取悦夫差吧。
我心中一凛,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背叛夫差,且看范蠡究竟要与我说些什么。
“你们先回去吧,范大人明日便要离吴,我在越国颇受他照拂,叙叙旧再回来。”我对着青筝与夏荷吩咐道,让她们置身事外也算是一种保护了。
青筝与夏荷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点了头率先回了含章殿。
我在这面生寺人的带领下,一路来了范蠡的住处西南殿,却见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只有范蠡住的寝殿灯火通明,也没有侍卫看守,想来他定是已将不相干的人都清了出去。
“美人,请。”这寺人将我引进屋内,又悄悄关上了门。
我缓缓步入屋中,只觉隐隐有一股异样的香味袭来,却也没过多在意。
“范大夫!”我见屋中并没有动静,又向里走了去,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是让我震惊不已。
只见范蠡正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双颊绯红,歪着脑袋,紧闭着双眼,口中还在呓语些什么,单薄的唇瓣棱角异常分明,嘴角有些微微上扬,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这样的他又怎么会单独叫我前来赴会要事相商,想起那面生的寺人,我定是中计了,我怎会这么愚蠢!
我急忙向外逃去,试图打开门却发现门已然在外反锁。
“快开门!”我用出最大的手劲儿拍着门,却是丝毫都没有用处,我又气又急,第一次这般无力。
就在这时,范蠡听见声响似是惊醒,目光向我望来,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变得又惊又痛,又带着无法言说的愁绪与眷恋,“夷光……是你么?”
“你……”我亦是心中一凛,我听郑旦提及过,西施又名施夷光。
“想必我又是做梦了。”范蠡似是自嘲一笑,又掀了掀衣领,仿佛热得紧,面上是醉酒后的潮红。
“范蠡!你醒醒!”我上前一步,奔至范蠡身前,试图将他从醉酒中唤醒,“我们被设计了,我们必须马上出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范蠡被我摇晃的又睁开了眼,此刻见了我,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却是一把便将我抱住,口中不停地唤道:“夷光!对不起!”
我猛然被他抱住,始料不及,回过神来连忙将他狠狠推开,离他远了一些。看着他一副被拒绝难过盯着我无辜的模样,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与颤抖,向范蠡吼道:“你清醒一点,范蠡,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