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侦探系统穿武侠—— by天泽时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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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她带了?斗笠,那么?若有碰巧路过的渔船,还可?能因为面目被遮掩的缘故,无法确认钓鱼者的身份,然而项意儒虽带了?雨具,期间却?没有使用,口供的可?信度立马直线上升。
杨见善:“在下明白?了?。”
他明白?了?项意儒口供准确,却?没明白?这对破案有什么?帮助。
毕竟因为腿伤的缘故,项意儒很快就被杨见善从怀疑的名单上面排除。
朝轻岫:“既然项君一直在台上钓鱼,肯定是背对观涛阁的,难以察觉身后?发生了?什么?,即使后?面的情况便有些不对,也不能过去查看。此外,她腿脚不便,所以在离开时,应当是赵君收拾好纸笔后?,才过去找她,然后?才扶着人从观涛台上离开。观涛台两侧与外面的游廊相连通,她离开的时候,自然会选择一条更适合腿伤人士行动的路线。”
杨见善刚想问一句这又如何,脑海中?就灵光一闪。
根据口供,项意儒离开时并未经?过观涛阁。
她先是去了?水边钓鱼,那时孙乘齐还没来,而走的时候肯定是直接离开,毕竟项意儒右腿受伤颇重?,可?以直接从观涛台的两侧前?往外头的走廊,犯不上特地去一趟阁里,毕竟那边摆设多,多半不适合拄拐走动。
朝轻岫瞧一眼杨见善的面色,笑道:“看来杨捕头也想到了?,我当时就有些好奇,项君专心钓鱼,不会特地留意身后?情况,而且就算她回头,视线也会被架子屏风等摆设所遮挡,所以她是如何知道孙乘齐也在的?
“合理的推测是,上面那些情况,全部来自于赵君的口述。”
杨见善沉吟片刻,道:“难道是赵作元与唐任名合谋?”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于是源源不绝地说了?下去:“那两人私下交情不错,于是商量好要互相遮掩,这样一来,彼此就都有了?证明,之后?赵作元又将编好的谎言告诉项君,保证双方言语一致。”
朝轻岫默然片刻,声音更加温和:“赵君为人甚是罕言寡语,她极少说话,突然对项君谈起孙乘齐孙君迟她一步来了?观涛阁,项君难道就不会觉得奇怪?而且观涛阁与观涛台外沿离得虽然不近,当真动手杀人并去旁边抛尸,项君很难听不到丝毫动静。”
杨见善:“嗯……或许项意儒也是那两人的同伙。”
朝轻岫笑问:“那按照杨捕头的猜想,孙乘齐是什么?时候抵达的观涛阁,是在项君之前?,还是在项君之后??”
抵达顺序被朝轻岫单独拎出来提问当然有她的道理,杨见善认真想了?想,回答:“我觉得,项君还没去钓鱼的时候,孙乘齐跟唐任名就已?经?在阁中?了?,两人发生争执,继而动手,项、赵两人旁观了?这一幕,商议之下,决定为唐任名打?掩护。”
朝轻岫好奇:“那在发生了?凶杀案件之后?,项君为什么?依旧有闲心去观涛台上钓鱼?”
杨见善:“许是她已?经?借了?渔具,所以需要去做做样子。”
朝轻岫微微摇头:“她有腿伤,最好还是多躺一躺养着才更有利于恢复,假若突然不想钓鱼,只?要说自己来到观涛台时觉得外面风大,被同舍劝服,最终决定回房间休息,也是一件让人觉得很合情理的事。”又道,“杨捕头方才说,项君来时,孙君正在阁中?,这当然是因为项君此行既然是为了?钓鱼,就没必要在阁外逗留,只?有一过来就见到案发场景,才最方便与唐任名合谋。那既然如此,她在撒谎时,为什么?要特地调整孙君的抵达顺序,说他是在赵君之后?来的?”
杨见善低头想了?许久,最终不得不承认,在自己方才的假设中?,这确实?是一个说不过去的问题。
事发时赵作元已?经?回家?,口供却?能与项意儒那边的对上,如果项意儒跟赵作元都要在抵达顺序上撒谎,那么?她们必然有着要撒谎的理由。
到了?此刻,杨见善的态度已?经?无限接近于面对老师的学生:“那假如,孙乘齐的确是后?面才来的观涛阁,项君也的确是先去了?钓鱼,在听到声响后?,决定与唐任名等人合谋,又当如何?”
朝轻岫:“时间上来不及,孙乘齐与孔昊然的死亡间隔时间最短为一个时辰,而项意儒开始钓鱼的时间是辰时二刻,如果孙乘齐真是后?面才到的观涛阁,那么?他的死亡时间一定在辰时二刻后?,但根据张书玉跟周丹实?的证词,在巳时二刻之前?,唐任名就已?经?跟她们在一块学习了?,如此一来,他没有动手杀害孔昊然的时间,至于假设中?的另外两位涉案人员,项君右腿受伤,无法行凶,而赵君当时已?经?回家?,她并非武林人士,没法避开旁人耳目,悄悄潜入被河水环抱的绿波庄中?。”
杨见善闻言,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受教了?。”
朝轻岫知道的信息,他也全数知晓,却?怎么?也不能像她一样,推测得如此细致。
仿佛只?要给她一个线头,就能复盘出整块布匹的纹路。
朝轻岫:“既然帮凶手遮掩的各项猜测已?经?被推翻,那么?就暂时认定,项君的证词无误——下一个问题,赵君为何要对项君提起孙君到观涛阁?”
杨见善:“在下不知。”
他看朝轻岫波澜不惊的面色,觉得对方应该也没指望他知道答案。
朝轻岫微笑:“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未必十分准确——赵君并不是个擅长提起话茬的人,所以当时由项君选择聊天主题的概率更高,她腿受伤了?,需要回房间休息,不过单单只?是休息的话未免无聊,总得需要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
说到此处,朝轻岫停顿了?一下,看向杨见善,好像是特地留给他一个插话的机会。
“……”
杨见善用沉默表达了?自己放弃发表见解的意愿。
朝轻岫收回目光,神色如常地继续往下叙述:“我当时想了?想,觉得有一个话题能解释后?面的一切——案发前?一日,项君摔断了?腿,所以缺席了?她很希望参加的韩县令的讲课,又觉得养伤有些无聊,所以想去问赵君借阅她的课堂笔记来打?发时间。”
杨见善的心跳忽然加快。
他留意过很多细节,赵作元的笔记却?不在其中?。
朝轻岫:“上课时,我曾注意过赵君,她的笔记堪称详细异常,几乎将韩县令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在案。”又道,“项、赵两人是同舍,关系亲近,借阅笔记乃是常事,可?惜当日的赵君却?无法答应这个简单的要求——因为在她之后?,观涛阁内又来了?一位学生,并问她借走了?笔记,这就是赵作元会告诉项意儒孙乘齐出现在观涛阁内的缘故。”
杨见善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幅幅画面——
事发那一日,上午辰时末,赵作元担心同舍的腿伤,于是去观涛台上找项意儒,希望对方回房间躺着养养伤。
项意儒同意了?同学的观点,于是赵作元扶着她,经?由观涛台两侧的过道,直接来到了?外面的走廊上。
在此期间,项意儒没有途径观涛阁,自然也没有清楚看到观涛阁内的情况,只?是隐约觉得那里还有人。
在回房间之前?,项意儒问赵作元借阅昨天韩思?合讲课时的记录,于是从赵作元口中?知道刚刚孙乘齐也来了?观涛阁,并先自己一步借走了?那本笔记。
杨见善喃喃:“可?项赵两人都没提过这件事。”
朝轻岫:“人在表达的时候,难免会忽略一些自己觉得无关紧要的细节。
“不过如此一来,新的问题就出现了?,既然孙乘齐已?经?问赵君借过了?一本内容非常详细的笔记,之后?为什么?又要问唐任名借相同的事物?”
朝轻岫在询问那些学生时,当场便怀疑项、唐两人的口供存在冲突,她在确定项意儒的口供足够可?信之后?,自然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因为唐任名说谎了?,他的故事是虚构的,所以才需要编造假话。”
杨见善:“可?此人为什么?要编造假话?”
毕竟谎说得越多,越容易被人捉住马脚。
想要把谎撒得足够逼真是一项技术活,对大多数人来说,细节填充得越多,可?能露馅的地方也就越多。
朝轻岫笑道:“这里倒有一个询问的技巧,就比如卖早饭的人问客户要几个茶叶蛋,对方有更高的几率回答要一个,而要是询问要不要茶叶蛋,对方就可?能回答不要。”又道,“因为当时提问的时候,是问唐君当时与孙乘齐说了?什么?,他自然会顺着这个思?路往下编纂细节,反之,如果只?是询问孙乘齐是否曾与他说话,那么?唐任名多半就会回答没有。”
至于朝轻岫当时为什么?选择试探的方式进行提问,可?能只?是出于一种兼职方面的习惯……
杨见善闻言微怔,脸上露出了?一点迷惘来:“请问朝帮主,茶叶蛋又是什么??”
“……”
不小心暴露自己穿越者身份的朝轻岫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果然话越多就越容易露馅,随即镇定道:“是我帮未来的一项重?要的售卖物资。”
杨见善闻言,立刻正色道:“既然算是贵帮帮内之事,杨某绝不会泄露机密。”
将茶叶蛋变成了?帮派机密的朝轻岫自然含笑点头。
杨见善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件事:“还有一事,当时询问唐任名的人是……”
朝轻岫温声道:“正是区区。”
杨见善由衷觉得,唐任名失败的实?在不冤。
谁知道一个最适合在六扇门中?发光发热的神捕级人物,居然会待在绿波庄内度假。
朝轻岫:“在知晓唐任名不可?靠之后?,咱们自然得重?新审视他的说法。提炼一下他口供中?的关键要素,在排除掉所有不必要线索后?,他想表达的意思?只?剩下一个,就是直到辰时末的时候,孙乘齐依旧活着。”
毕竟不管是唐任名曾经?见过孙乘齐,还是唐任名曾经?在茅房见过孙乘齐,都只?能增加前?者的嫌疑,只?有孙乘齐活到辰时末这件事,才能让唐任名因为没有时间对孔昊然下手而脱罪。
杨见善诧异:“原来孙乘齐没有活到辰时末?”
朝轻岫:“既然唐君宁愿冒着被怀疑是最后?遇见受害者之人的风险,也要加上这样一句口供,那么?孙君当时应该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死了?有一段时间。”
“可?是按照朝帮主之前?的说法,赵君的没有任何撒谎的理由……”
不是说这两人并非同谋吗?
杨见善觉得听朝轻岫推理是一个很考验心理素质的事情——每解决一个旧问题,就会冒出一堆让他怀疑自己到底长没长脑子的新问题。
朝轻岫笑了?一声:“赵君确实?没有与唐任名合谋。杨捕头想想,赵君不善与人交际,而孙、孔两人都是今年?新入学的学生,彼此是同舍,成绩相仿,又常在一起读书,赵君弄错了?他二人的身份,那也很难被人察觉啊。”
第64章
“所以唐任名在被二次询问时?, 才会特地补充一段谎言,这样一来,他就有?了孔昊然死亡时?的不在场证明,当时?唐任名乍看是为了赵君作证, 实?则是为了增强赵君话里曾在观涛阁中见过孙乘齐一事的可信度。赵君是左撇子, 本就很难被认定是凶手, 有?了唐任名的话后,她也会因为不再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 逐渐淡出调查人员的视线。
杨见善感觉自己的脑子仿佛被雷劈过, 有?种强烈的顿悟感:“所以当时?赵君在观涛阁内看到的人其实是孔君?!”
朝轻岫:“大约就是如此。若想要验证也容易, 只要去找赵君去认认尸,或者去翻翻孔君的遗物,说不定还能发现那本笔记。”
杨见善点头表示理解。
唐任名都过来灭口, 肯定是担心赵作元发现自己之前?一直认错了人。
杨见善:“在下?忽然有?一个疑问, 如果一开始过来问赵君借笔记的人是孔君,后来孙君又来了, 在茅房中问唐君借笔记, 那有?如何?”
朝轻岫道:“当时?唐君说自己是在观涛阁附近见到的孙君,既然如此,孙君肯定会先去观涛阁中放下?随身携带的书籍纸笔等物, 只要他进?入观涛阁, 就能看到已经问赵君借过笔记的孔君, 他两人常在一块读书,借一份笔记就行。”然后又道,“其实?绿波庄这个案子, 还有?一个十分?简单的方法?可以确认嫌疑人。”
杨见善:“……愿闻其详。”
他很好奇朝轻岫口中的简单究竟能简单到哪里去。
朝轻岫:“在排除了江湖人士与绿波庄内仆役的作案动?机后,需要怀疑的就只剩周丹实?、赵作元、项意儒、蒋微白?、张书玉还有?唐任名而?已。
“项意儒因为腿伤的缘故可以排除, 赵作元在观涛阁内停留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期间没有?发出足以引起同?学注意的大的动?静,随后就从绿波庄内离开,作案条件不足。
“张书玉与周丹实?自从辰时?二刻后就一直待在一起,可以互为人证。至于蒋微白?,他看似没有?证人,不过仔细想想,沉尸地点在观涛阁旁,倘若他是凶手,肯定会有?一段时?间在外面活动?,绿波庄内又不是没有?仆役,蒋微白?得?如何确认在此期间没有?人恰好注意到自己?
“对比其他人来说,只有?唐任名的自由活动?时?间最充分?。”
说到此处,朝轻岫又是一笑:“在下?记得?,以前?曾有?一位前?辈说过,‘当你排除掉了所有?的不可能性,不管剩下?的答案有?多么难以置信,那都是真相①’。”又看向杨见善,“与杨捕头共勉。”
杨见善沉思?:“果然真知?灼见,不知?是哪位江湖前?辈?该如何称呼?”
朝轻岫顿了下?才回答:“……他老人家无意于江湖中扬名,又早不在这个世上,不提也罢。”
杨见善没有?追根究底,只道:“现在只要去问问唐任名,知?道他为什么杀孙、孔两人,案子便可以了结。”
朝轻岫:“冲动?杀人可能是起了争执,后面杀害孔昊然,多半是为了灭口,他二人是官学同?舍,自然了解彼此情况。依照我?的猜测,多半是孔孙两人都知?道一些有?关唐任名的事情,他杀了一个后,担心另一个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证言,于是又找机会干掉了第?二个。”
杨见善:“既然如此,唐任名为什么不对蒋微白?动?手?”
他依稀记得?,这两人不也住在一个宿舍里吗?
朝轻岫:“这大抵是因为蒋微白?平日不大住在官学宿舍中罢。我?曾与那几位聊天,蒋微白?对唐任名说过一句话,‘横竖他二人就住在你隔壁,要是有?心向学,可以常常过去请教’,既然住在同?一间宿舍里,那蒋微白?说话时?,为什么不说‘住在我?们隔壁’?在下?猜测,这是因为蒋微白?不常在县学中居住的缘故,也正因此,他与唐任名其实?不算太熟。”
杨见善欲言又止。
他在思?考有?没有?“原来如此”的同?义词,不然总说这四个字,显得?他不仅推理不行,文学素养也十分?有?限……
杨见善默了一回,道:“如此一来,目前?还不清楚的就只有?唐任名当日为何会跟孙君起冲突……”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注意到了朝轻岫面上波澜不惊的微笑。
“……”
杨见善觉得?自己有?些悟了。
——在特定人的眼里,这个世界可能不存在秘密。
朝轻岫:“当时?我?问过唐君都与孙君说了些什么,或许是因为问的突然,留给他编谎话的时?间并?不充分?,唐君又有?些紧张,在讲述的时?候,多少透露了一点当日的真相。我?猜测,唐君之所以会提到韩县令讲课时?的笔记,是因为此事跟他们当时?的争执有?一些关系。”
杨见善不擅长?推理,但在有?人给出思?路后,办事还是十分?利索的。
他派人分?别询问涉事的官学生,又仔细检查死者物品,果然发现了朝轻岫说的东西。
……事到如今,杨见善基本已经不会为朝帮主的操作而?感到惊讶,他现在觉得?,人家不肯加入六扇门,肯定是觉得?六扇门里其他捕头破案能力都不行,自己会因此增添额外的工作负担。
想一想,万一大家破不了的案子最后全都汇聚到朝帮主那边,显然不利于提升对方对于六扇门的归属感。
在得?到推理结果后,杨见善经过两日的连续加班,写了一堆文书,整个案件终于宣告尘埃落定。
根据案卷上的记录,案发当日,唐任名碰巧遇见了孙乘齐,两人一块去了观涛阁里读书,当时?天才蒙蒙亮,周围安静无人,是个特别适合对同?窗手起砚台落的好时?候。
孙乘齐性格十分?直接,他有?些不高兴,抱怨唐任名平日里嘴上说得?好听,真遇见事情,却一点不记得?自己,比如昨天韩县令讲课的时?候,就没想起来跟自己说上一声。
既然唐任名敷衍,孙乘齐也不想有?情有?义,两人拌了几句嘴后,就表示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借钱给他。
孙乘齐践行了自己的狠话——在被砚台砸那一下?之后,除非是冥钞,否则唐任名应当是再也用不上他的钱了。
唐任名又羞又恼,等回过神来后,心中却慌乱起来,他趁着周围无人,将孙乘齐的尸体就近沉到了观涛阁边上的河里,然后想起了孙乘齐的同?舍孔昊然。
别人不清楚,孔昊然却非常了解二者的财务往来,万一说出双方借钱的事端,县衙那边肯定会将自己捉去调查。
唐任名心下?发狠,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孔昊然灭口。
他偷偷拿了把挂在墙上的武器,却发现武器没有?开刃,只好亲自磨了会刀,随后借着收集绘画素材的机会,满绿波庄转悠。发现孔昊然在观涛阁后,唐任名就有?意动?手,可惜当时?赵作元也在,未免招惹太多人注意,只好暂时?忍耐,等人走了之后,才走进?去一刀杀害了孔昊然。
[系统:绿波庄杀人事件事件已解决,用户获得?侦探点数5点,获得?名气值10点。]
[系统:经检测,用户已经具备一定的名气值,获得?奖励[指案件针]。]
[指案件针:可以检测某地点在一定时?间范围内是否有?特定规模的案件发生,检测成功概率为10%,冷却时?间为30天。
备注:该物品可升级。]
朝轻岫:“……”
她感觉系统确实?是非常努力地在把自己往名侦探的方向塑造。
虽然朝轻岫并?非六扇门中人,也没有?任何官职在身,杨见善事后还是将记录了自己调查结果的文书拿去给对方过目了一遍。
杨见善叹息:“未曾想到只是因为一次口角,就搭上了两条人命。”
朝轻岫神色不动?:“人性如此,也不算什么奇事。”
她到底是经历过现代社会洗礼的人,看到过不少案件描述,有?的来源于实?际有?的纯属虚构,其中作案手法?五花八门,动?机千奇百怪。
朝轻岫想,人类最后没能亡于内讧反而?登上了食物链的顶端,也真是挺神奇的一件事情。
花鸟使跟县衙不一样,他们不是地方主官,不掌握财政权,并?不会给帮忙破案的好市民物质奖励,不过这对朝轻岫而?言不是问题,在绿波庄事件结束后,万通镖局的史老爷子,不二斋王掌柜,官学周教学,县令韩思?合以及绿波庄主人等等,都陆续以私人名义,送了些礼物过来。
其中韩思?合送的是当世大儒的一部?经书注本,周教学送了近两年的考题集锦跟优秀文章,其学术风格之浓厚,让作为接受礼物方的朝轻岫忍不住怀疑,对方的本意是不是想通过自己把东西转交给徐非曲,好再次唤醒后者对于仕途的热情。
至于史老爷子,送的是西域那边得?来的一柄弯刀,刀鞘与刀柄的部?分?镶嵌了不少宝石,比起武器更像装饰品,而?王掌柜送的则是数匹丝缎与茶叶,还着人带了信来,说近日若是方便的话,想找机会与朝轻岫见一面。
自上次走镖回来后,朝轻岫一直没给自己安排出门的计划,如今有?大把时?间可以用来社交,不过她还没等到王占定,另一个人便亲自登门拜访。
关藏文过来禀报:“帮主,袁县丞来了。”
朝轻岫正在燕还阁内翻阅文书,闻言道:“他也确实?该来了……不知?他是怎么来的?”
关藏文:“一个人,穿的是布衣,旁人应该没看出他的身份。”
朝轻岫轻声:“亲自登门,又避人耳目……”垂下?目光,然后对下?属道,“那就请他来燕还阁内坐坐。”
燕还阁是自拙帮帮主的居处,四周林木森森,有?种古朴庄严的意境。
袁中阳一进?门,就察觉此地屋宇清旷,甚少装饰,厅内不过桌椅鲜花而?已。
朝轻岫穿的依旧白?色外袍,只有?襟边袖口处略有?些浅色纹饰,她等人时?拿着本《江南游记》打发时?间,听到客人进?门,已提前?一步将书放下?,站起来拱手相迎。
袁中阳站在客厅中央,随后深施一礼,然后一直没有?起身。
朝轻岫略一扬眉,温声道:“袁县丞何意?快快请坐。”
袁中阳保持着施礼的姿势,一字字道:“袁某今日前?来拜见,是有?一句肺腑之言,不得?不告知?帮主——中阳飘零半生,屡遭嫌忌,虽向有?报效家国之念,奈何众人皆以孙相门生见忌,却不知?在下?早有?弃暗投明之心。幸而?天公垂怜,让中阳在绿波庄内得?遇帮主,帮主聪颖机变,智计无双,今后必能造就一番事业,中阳愿意投归门下?,效犬马之劳,还望帮主不弃。”
将话说完后,竟直接在地上拜了一拜。
朝轻岫微微动?容,伸手将人扶起,半晌后才苦笑:“县丞说笑了,我?年纪尚小,虽然忝居帮主之位,却只是靠着帮中朋友们扶持,勉强支撑而?已,岂敢当此夸赞。”
第65章
袁中阳:“中阳虽然不才, 却自信自己绝未看错人。”又恭恭敬敬道,“而且中阳初来施州,平日?里行事,难免有不周不到的地方, 只盼日?后能得帮主看顾, 帮主若有事差我去办, 也算为江湖同道出一份力。今后中阳倘若有什么事做得不妥当,帮主肯遣人责打我一顿, 就?算是提携我了。”
关藏文带着袁中阳进来后就一直充当护卫, 雕塑似的在帮主身边默默站立。
他原本一直面无表情地靠墙而立, 仿佛一句话也未能入耳,此刻终于忍不住抬眼看了会天花板,觉得朝轻岫果然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当初颜开先请她做帮主实在是有理由的。
朝轻岫迟疑:“县丞厚爱, 朝某自然感激,只是县丞身属朝堂……”
袁中阳忙道:“帮主放心?, 中阳为人还算谨慎, 平日?里绝不会泄露半点机密,今日?前?来,也未曾惊动?别人。”
私下有沟通是私下有沟通, 总不好告诉别人, 大夏县丞听江湖帮派的指令行事。
朝轻岫声音温和:“难得你义气深重如此!”又道, “提携不敢当,咱们以茶代酒,喝过一杯, 今后便算是好朋友了。”
袁中阳从地上站起,一字字道:“谢帮主赐茶。”
说完后, 他双手接过茶盏,仰脖一饮而尽。
朝轻岫看着对方的动?作,觉得幸好今天上的是凉茶……
今天并非休沐日?,县衙中还有事,袁中阳没法?耽搁太久,很快告辞,朝轻岫把?人送到?燕还阁门口后,在树荫下安静站了一会。
需要社交的工作对她而言实在是个非常大的负担,不过其它事情能推给?颜开先,这?件事却不大方便——朝轻岫担心?不适应热情吹捧的大堂主把?茶泼客人脸上。
关藏文陪履行完自己护卫的职责,忽然张了张口,露出些欲言又止的神?情。
朝轻岫本已?负起双手,准备走回楼上,此刻注意到?关藏文的神?色,向着楼梯下方问?道:“关兄弟想说什么?”
关藏文:“袁中阳跟徐香主都是读书人,不过他们两个不大一样。”
朝轻岫:“怎么不大一样?”
关藏文想了想,回答:“帮派若当真遇见难事,可以指望徐香主,却不能指望袁中阳。”
朝轻岫颔首,对关藏文笑道:“关兄弟委实大智若愚。”
其实袁中阳今天与其说是投效,不如说是以谦卑的姿态与郜方府本地江湖势力?建立良好关系,当然要是自拙帮当真在朝轻岫的带领下不断壮大,变成武林中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的话,那今天在燕还阁中的对话,自然就?会是袁中阳的肺腑之言。
早晨与袁中阳会面?属于突发事件,在朝轻岫原本的安排中,她今日?需要见的其实是另一位贵客。
过不多时,不二斋的王占定王大掌柜就?亲自登门拜访,准备跟自拙帮的朝帮主谈一谈水路上的买卖。
他是特意过来示好——生意人消息灵通,绿波庄的事情解决后,王占定打听到?了不少?内幕,觉得朝轻岫此人反应机敏,在官面?上跟江湖上都颇吃得开,一时间觉得自拙帮很有投资价值。
这?家帮会目前?的规模并不大,不过颜开先等堂主本身就?有些名气,朝轻岫又明显是一位少?年英才,未来不可限量,很适合不二斋这?种以商业经营为主要生存手段的帮派过去结个善缘。
不二斋在每个城市开的店铺都有限,就?是不与本地帮派过分争利,当真要能花钱买好,日?后相见也方便说话。
此次会面?,聊的本来是水路上的事情,等王占定登门后,便由萧向鱼亲自带他前?往燕还阁。
彼此见礼之后,双方分主宾坐定。
王占定开门见山:“之前?萧堂主曾经说过,有些水上货物想要贩卖,不过从咱们这?里往北边运货,总得经过奉乡城,那边恰好又是白?河帮的驻地。”
萧向鱼道:“他们虽一贯在水上做生意,也没有不许旁的朋友们从家门路过的道理,我们路过奉乡时,不妨继续往后走一段再停船,免得与白?河帮起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