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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侦探系统穿武侠—— by天泽时若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26

比如?说京中?庐扬侯府的老三?季容业。
季容业虽然出身侯府,却并?非世子,依照他在家中?的排行看,如?果想要一个特别?好的前途,就不能只将希望放在荫封上。
一个有所求的人,自然容易受到权臣的控制。
朝轻岫收到写了“季容业”三?字的名单时,心里已经有了些?打算,她?出神片刻,又把大总管叫来,问:“门里有永宁府一带的舆图吗,我想看看。”
诸自飞含蓄道:“其实各地舆图一向收在官府当中?……”
朝轻岫向他微笑:“不过侠者以武犯禁,而且咱们行走江湖,不知?本地情况到底不便,是不是?”
诸自飞闻言也不由笑了,拱拱手:“属下这就去为门主将舆图取来。”
以往问悲门内各类重?要资料都由诸自飞亲自保管,等朝轻岫入主问悲门后,他逐渐将一些?资料的管理权限转移到徐非曲手上。两人都是聪明人,将工作交接过程中?可能产生的一切动荡都掐灭在了萌芽阶段。
朝轻岫展开图纸,先细细看过一遍,又看向诸自飞。
诸自飞:“说起?来,咱们附近挺多地方都适合做屯田。”
朝轻岫:“官府那边的风声?放出来了没有?”
诸自飞摇头。
以问悲门的人脉尚且打听不到那些?兵士们准备在何处屯田,只能说对方就是有意隐瞒信息。
其实大夏对江南的开发力度还远远不够,许多地方都尚且是空着的,想要找到适合充当田地的无主荒地并?不困难,难的是此次屯田的公文上写明了,北军驻扎的地方不可以离永宁府太远。
而陪都一带的良田,早八百年就已经被?卖得干干净净。
许白水也凑过去看:“最?合适的地方我看不出来,最?不合适的地方已经确认,是永宁府那边的宣庄。宣庄的田都卖出去了,那些?人应该不会不顾脸面硬抢罢?”
朝轻岫沉吟不语,片刻后道:“你们觉得鹤山怎么样?”
鹤山是一座位于永宁府与怀宜城之间的荒山,附近没什么路,很偏僻,平常连擅长轻功的武林高手都不乐意从这边走。
许白水:“只要那位小?季公子脑子没问题,就肯定不会选择此处。”
朝轻岫:“但要是他愿意选择在鹤山屯田,就不会影响江南本地居民?的利益,如?果他愿意帮忙修路的话,本地人还会感谢他。”
徐非曲目光一动:“既然如?此,咱们不妨试试前去说服那位季公子。”
朝轻岫:“好。”又道,“去办此事的时候,你可以带上四玉。”
徐非曲点头。
许白水看看上司,又看看同僚,最?后还是觉得徐非曲更令人不放心:“要不然我也一道过去罢?万一真出了事,我还能带着非曲跑。”
朝轻岫:“也好。”
——许白水是不二斋的少掌柜,在一些?不方便使用武力的场合,她?可以靠刷脸来破局。
许白水:“不过我跟非曲都在外面,帮主怎么办,你身边也不能不留点人。”
她?的语气里有一种“问悲门的员工都不如?我们贴心”的理所当然。
诸自飞平静地瞄了许白水好几眼。
……算了,毕竟是不二斋的少掌柜,说话不看场合也可以理解。
朝轻岫眨了下眼:“不是还有李少侠在?他办事的本事也很不错。”
诸自飞:“……”
虽然诸自飞是问悲门的元老,但“李归弦擅长办事”对他而言,依旧是一个崭新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消息。
许白水撇嘴:“李少侠又不能总在。”
这人名气虽然大,却并?非以坚守岗位而著称。
朝轻岫并?不在意:“无妨,工作习惯也是可以培养的。”
诸自飞差点呛住,片刻后忍不住开口:“大哥……我是说李少侠最?好不要被?派出去太久,毕竟门主身边还得留着些?高手保护才是。”
朝轻岫眨了下眼:“外人谁又能知?道谁在总舵,谁不在总舵?”看诸自飞面上微微变色,似乎很是担忧,又笑道,“不用担心,就算李少侠真不在,那还有简兄弟呢,到时由他来护卫我的安全就是。”
简云明已经背叛过一次,许白水当然觉得那人一点都不可靠。不过她?向来很信任上司的判断力,既然朝轻岫觉得简云明可以用,那么许白水也没有意见。
虽然北军变成了屯田军,人马却不是一次性全迁过来的,而是分批抵达。
——这是在确定了一定要在江南屯田后,清流一派给出的意见。这些?人做事风格一向很持重?,不愿意冒险,虽然不受天子的待见,却不能完全忽视。
至于一共要来多少人,还得看前期工作的完成度。
季容业作为主官,准备先带自己的亲兵、副将还有扈从,率先前往永宁一带探探究竟。
他的声?势不算大——随着季容业一道来的士卒统共才千余人。
不过此刻季容业身边的兵马虽然不多,但他身边的副将多,足有二十人。
——一位副将约能统率五百到一千兵马,也就是说,除了眼下的一千人之外,季容业至少还能薅来近万人。

第220章
季容业心中非常清楚, 他此次前来江南,别?的问题倒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得摸一摸那位朝门主的底细。
此人出身来历师承通通成谜,不过据说很得应律声青目, 而且跟师思玄还有岑照阙都?交好, 所以很有可能是某个佛门高人的后辈。
不过在传言里, 朝轻岫本人的性格似乎跟慈悲为怀貌似没什么关系,所以这人当初多半是被自己师父给赶出山门的。
季容业一面回忆着出发前收集到的种种线索, 一面在思考该怎样跟那位朝门主打?交道。
等抵达永宁, 他得先写个帖子上门拜访, 看?看?对方态度如何。
季容业想着?,愈发觉得头疼。
虽说按照丞相的吩咐,他很难完全不得罪对方, 但即使要得罪, 也不能得罪得太?缺乏技巧,而且他得保证自己是占理的那一方。
比如当真走到图穷匕见的时候, 季容业起码得保证自己是无罪被害, 这样一来,丞相便有理由调动六扇门的卓大人,花鸟使倾巢而出, 肯定能查清他的死因。
——当时岑照阙之所以能够横行?无忌, 也是因为?他很多时候是空降到了孙相一党的行?凶现场附近, 案子经过卓希声那边时,她?便有理由代?为?转圜。
天子固然信任孙侞近,却不愿相党一家独大。
就在季容业思忖之时, 桌上灯火忽然一阵闪动。
季容业悚然。
在门窗都?没开的情况下,他当然知道烛光闪烁意味什么, 要不是心知自己的功夫在武林高?手面前根本不够看?,几乎就要忍不住夺门出逃。
他握紧拳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时间又有些后悔,觉得不该贪图条件好,就不住官家的驿站,而选择在家中故交的别?苑中下榻。
住在驿站,还有官府的护卫可?以依靠,住在外面,是死是活,就只能凭本事跟运气。
好在作为?珍重性命之人,季容业特地重金聘请了高?手随行?护卫,又在相熟的镖局中抽调了很多好手保护自己,甚至还提前托人送了一笔钱给驻扎在江南的花鸟使伍识道,请他帮忙安排,免得半路遇见盗匪。
季容业并不指望那些镖手有本事将自己严格保护起来,只希望遇见意外时,对方可?以提前点收到风声,知道事后该去哪将自己捞出来。
——其实季容业的安排的算是成功了一半,成功那半是他的护卫真的感?觉到风声不对,不全面的则是只感?觉到了风声,在做出反应之前,就被通通点刀。
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女孩子推开窗户,淡定地纵身飞入,然后当着?季容业的面将门栓打?开,放自己的同伴进来。
屋外,另一个女孩子单手提着?小厮的后衣领,动作轻巧地将人放到了旁边,然后才进门。
她?上下打?量季容业,随后拱了拱手:“足下就是季公?子?”
季容业:“原来名?门正派的大侠们,竟也会选在深夜时分不请自入么?”
徐非曲淡淡:“白?日来拜访,岂不容易被人知道季公?子跟江湖上的人有来往?”随后,“当然,要是公?子介意,咱们就改到明天白?天再?登门。”
季容业本来希望对方能够立刻离开,但听徐非曲这样说,心中又踌躇起来,犹豫再?三,还是道:“来都?来了,又何必多跑一趟,诸位请。”
两个女孩子毫不客气地在季容业面前坐下,淡定得仿佛她?们才是这座别?苑的主人。
徐非曲:“在下听说季公?子奉命来江南屯田,还带了士卒一道。”
季容业板起脸:“下官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奉圣命来此,便是身受威胁,也不能因事徇私。”
徐非曲:“派人拓荒之事对江南而言又不算坏消息,公?子何必如此忧虑,难道是有哪位仇家打?算对你不利?”
季容业顿住。
名?义上是开荒,压根没想着?去买荒田,最后一定是将人家打?理好的良田按照荒地的价格收购回来用于耕作,而且自己这边人多,需要的田也多,最后必然会跟本地豪族起冲突。
徐非曲:“要是公?子担心人生地不熟,在下其实已经看?好了一些地方,愿意居中介绍。”然后报了一串地名?。
季容业也做过功课,听出那些地方都?是真正的荒地,于是摇头:“下官早有主张,不劳外人操心。”
徐非曲忽然冷笑:“永宁府能看?过眼的荒地只有这些,要是季公?子不在其中挑一块作为?屯田之所,那你所行?之事,只怕当真跟咱们有关得紧。”
季容业同样冷声回应:“我是大夏官员,足下既无功名?,又无官职,凭什么过来质问?”又道,“如尊驾准备依靠武力压人,季某也无所畏惧。”
徐非曲淡淡:“无所畏惧,那倒是很好,在下一向欣赏无所畏惧之人。”她?说着?,向同伴点了下头。
查四玉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之人,同时手腕轻振,一道雪亮的剑光飞起,刹那间穿透了季容业的咽喉。
剑身没入,血还未曾流出。
查四玉剑到人到,同时左手向前轻轻一拍,立刻定住了季容业的穴道。
与此同时,外面骤然传来轻微的呼啸声,一道黑影袭向徐非曲后背。
徐非曲明白?多半是季容业的护卫察觉不对,过来护主,当即也抽出长剑,她?还未转身,已经反手一剑,横削来者咽喉。
护卫当即冷笑,他发现徐非曲招数固然精纯,功力却不够看?,并非自己的对手。
然而就在此时,护卫耳边又是一道鞭响。
“……”
直到此刻,护卫才全然明白?徐非曲一众的安排。
她?们都?是年轻人,办事却不莽撞,除了闯进房间的两个人以外,外面还埋伏了一位。
护卫仓促回身,勉强挡了一招,就从矫若灵蛇的鞭影中猜到来人一定出身于一家特别?有钱的帮派,随后仓促转身,一口鲜血直喷而出,踉踉跄跄退了出去,重新?隐没到黑暗当中。
许白?水也未追击,她?眯了下眼,猜测:“姓季的身边的护卫似乎是项家的人。”
徐非曲也不管挂在查四玉剑尖上的季容业,道:“项家?”
许白?水:“是京畿那边的一家人,武功很高?,会抱养弃婴到家里来,培养成高?手,然后送去别?人身边做保镖护卫。”顿了下,补充,“那人武功比我高?一些,但打?不过我们三个联手。”
徐非曲:“你方才那一招应该没有真正打?伤他。”
许白?水:“是没有打?伤他,不过他认出了我的武功路数。”
换而言之,对方忌惮的不是许白?水,而是许大掌柜。要是许白?水当真不幸于江湖斗争中身亡,许大掌柜作为?江湖前辈,肯定不会因此动手,可?黑市上保不齐就会出现了买人命的高?额悬赏。
黑市悬赏一般无法追究,就算当真追究,事后也会发现发布悬赏的不是许无殆,而是不二斋里某些心念少掌柜的忠义之士。
所以护卫刺向徐非曲的那一剑堪称凌厉,但他回防许白?水的那一招,气势有余,劲力却不足,而且招式衔接间十分呆板,简直就是故意露出破绽来等人去殴打?。
项家与季容业本来只是金钱关系,虽然项家一直是信守承诺的人家,不过他们家在意识到信守承诺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严重的后果时,努力的目标就会从贯彻合同内容,变成该怎么让别?人不知道自己曾经违背合同约定。
护卫不是第一次出门办事,他退出窗户前,特地喷了一口血,就是向外人表示自己并非没有尽力,实在是武功低微,当不得许少掌柜的随手一鞭。
徐非曲两人说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季容业却没有听到。
他现在只觉得剧痛与眩晕。
季容业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万万没想到,仅仅是一言不合,敌人手中长剑就真的刺穿了自己咽喉。
正前方,他只能看?见刺客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瞳孔。
细剑给季容业一种冷硬的感?觉,他距离死亡只差一线。
查四玉全程心如止水——查家快剑本就得心无犹豫之人才能学得好。
季容业方才所言,一半是真心,一半也是觉得对方不敢将自己这个侯府公?子如何,毕竟他活着?比死亡更有价值。暴毙只会让孙侞近那边找到理由发难,他们也许不会自己动手,却会让清流那边的高?手来调查季家三郎的死讯。
他以为?对方是来说服自己。来人倒也的确说服了,可?惜被拒绝一次,就直接动手,而且是一剑穿喉。
眩晕、惊恐还有僵硬的情绪持续了很久,然后季容业才慢慢发现,自己居然没死。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徐非曲淡淡:“季公?子别?动,你的喉咙已经被刺穿,虽然暂时没伤到气管,可?要是随便移动的话?,我不敢保证公?子的性命。”
她?倒没想真的立刻干掉对方,所以才让查四玉一剑穿喉后立刻点了季容业的穴道,免得对方死在抵抗过度上。
徐非曲:“我知季公?子不是蠢人,咱们不妨打?开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侯府公?子,咱们却是江湖人、亡命徒,以前是老大愿意约束,所以全都?规规矩矩做生意,别?人也给面子,轻易不肯越界,至于越界的那些人,自然是手越砍手,脚越砍脚。尊驾志向远大,身躯伤残恐非所愿,咱们呢,也礼敬世家,就来给你个痛快。”
许白?水站在门后,一半放风一半旁听,同时深深佩服徐非曲,能够毫无阻碍地代?入到各种角色当中,觉得难怪朝轻岫放心将事情都?委托给她?。
季容业其实想要再?次发起对话?,可?是他喉咙不方便,无法发出声音。
徐非曲看?出了一点,拿了纸笔过来,又在季容业右臂上点了一下,解开他这条胳膊的封禁。

第221章
哪怕季容业之前做再多心理建设, 真开始实践时?依旧会觉得紧张,特别是在挨了一剑后,季容业对于别人不会杀自己这件事已经不那么坚信,感觉徐非曲态度强硬, 他只好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回复——“某才疏学浅, 想不出可以解决足下麻烦的方法”。
徐非曲:“鹤山一带, 不是正适合拓荒?”
季容业愣愣看着徐非曲。
他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鹤山在哪。
就算退让一些, 不圈走那些最好的良田, 单说荒地, 山区也是最不适合拓荒的地方。
季容业心情忐忑——他虽然是奉命而来,却并非没有?常识。
徐非曲:“鹤山的山势并不陡峭,只是大一点的土坡, 而且附近有?水源。”
“有?水源?”
提出质疑的不是季容业, 而是许白水。
徐非曲并不在意:“愿意挖的话,自然能?有?水源。”
许白水:“……”也行。
季容业默了半晌, 用文字回复:“此事就算我?同意, 京中也难同意。”
徐非曲笑了一下,声调忽然变得有?些和气:“如果三公子愿意帮在下解决麻烦,我?们难道会放着三公子不顾吗, 咱们行走江湖, 可不能?不讲义?气。”
说完后, 她又向查四玉轻轻一招手。
查四玉点了下头,抬手利索地将剑拔出。
她动作很快,快得让季容业来不及反应, 害怕的情绪尚未生起,脖子上的凉意就不见了踪影。
季容业感觉自己心脏停了一瞬, 然后开始砰砰狂跳。
那柄威胁自己生命的细剑终于从要?害处离开——察觉到这一点后,季容业又感受到一种更深的恐惧。
他在军营中待过,知道有?些伤口不将利器拔出去还能?活,一拔出去就会流血而死。
季容业面色苍白,可他胆战心惊了半天,虽然察觉到流血与疼痛,却没有?那种血涌如注的感觉。
——查四玉的剑是特制的,又窄又薄,看起来仿佛长针,而且她分寸拿捏地极好,虽然一剑刺穿了对方的脖子,却完美地避开了大血管,只给人留下了皮肉伤。
查家快剑,果然名不虚传。
徐非曲走近看了看伤口,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仔细地倾倒了些药粉在伤口处,末了又贴了张药膏上去。
药粉触及血肉,带来一种近乎皮肉融化的剧痛,季容业额头瞬间冒汗,如果说他的脸色刚才是苍白,现在就是惨白,仿佛已经被人放干了身上的血。
徐非曲只看一眼,就知道药粉已经起效。
这瓶药是帮主?特制的,消炎止血都好使,以前?还给天衣山庄分舵的人用过,除了患者的感受会有?些深刻以外?,其它都很好。
徐非曲:“孙丞相?派人来江南,是为了为难什?么人,你们心知肚明。不过第一波派来的人,必然试探居多,公子出身贵胄,前?程远大,希望不要?只被当做过河小卒。”
毕竟第一波过河的小卒,实在很容易被敌人直接干掉。
季容业勉强眨了下眼,表示自己听见。
徐非曲:“公子最要?紧的事留在本?地,只要?能?做到这一点,任务就算成功了一半。
“其实鹤山问题不大,这块地方地势不占优,但?地段不错,距离永宁府并不远。
她的声音很轻缓:“公子细想,驻军人多,你不可能?每一个都眼熟,万一有?谁准备藏些人在里面,旁人也无?从发现。”
季容业理?解徐非曲言下之意。
孙侞近不敢派高?手来永宁,是担心对方会遭到岑照阙的毒手,不过屯田兵人那么多,往来时?完全可以做到鱼目混珠,而且鹤山就在陪都边上,假设自己这边的计划是偷运些高?手来奇袭问悲门?的话,鹤山的确挺合适。
季容业看徐非曲的目光顿时?有?些惊疑不定起来,怀疑对方跟自己一样?,是别人安插到江南的眼线,又有?些怀疑对方只是在试探自己。
对方既然是问悲门?的人,又怎么会提出对自己不利的意见?
徐非曲:“不过季公子是咱们的好朋友,就算占据有?利位置,你待在江南时?,也不会当真的做什?么的。”
季容业闻言,赶紧写了“自然”两字。
因为心情激动加上身体不能?移动的缘故,他的字迹有?点丑。
——安定下来后季容业会不会真的为难朝轻岫两说,不过作为一个有?着基本?求生欲的人,他此刻要?不是得用手抓着笔,绝对会拍胸脯表示自己愿意跟问悲门?友好相?处。
说明了自己的友好后,季容业跟着又写了一串话——
“身为下官,某有?时?不得自专,不知足下可有?教我?。”
展现了强硬态度并被迅速打回去后,季容业就开始了示弱,他现在是在告诉徐非曲,自己官位低,不得不听京中的命令行事,不过他把话写得很含混,确保就算这些丑陋的文字被第三方发现,也不能?精准定位到他身上。
徐非曲:“在下也想过,你初来乍到,恐怕跟本?地帮派稍微冲突一二,才好依照计划行事。”
——表面关系的不友好有?时?会让季容业看起来更加值得信任,徐非曲一直在向帮主?学习,不因为棋子目前?不是自己的,就放弃
季容业用连续的眨眼代替点头。
他不能?太快转向,还得考虑自己的说辞是否会被孙侞近信任。
能?做到左右逢源也得靠天赋。
徐非曲:“如今夜色已深,咱们又有?事情要?商议,请公子随我?走一趟。”
季容业:“?”
他刚听见“夜色已深”四个字时?,还以为徐非曲会直接告辞。
徐非曲淡淡:“总不好让人看见季公子喉咙处有?剑伤。”
季容业了然。
来人虽未明言,但?言下之意,明显是担心他首鼠两端。
季容业也不能?说对方多虑。
因为他现在真的还没完全下定决心,的确可能?会选择出卖对方。
季容业一面想,一面无?可奈何地意识到江南情势跟自己预料的不大一样?。
武林盟在北边,盟中那些老于世故的前?辈也都在北边,而根据季容业往日听说过的消息,江南这边的著名豪杰多是年轻人。
既然是年轻人,做事难免不够老道。可今日一见,季容业却发觉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起码徐非曲给他留下的印象,就很像是朝廷中的某些老油条。
此刻季容业的穴道解了一点,他嘴唇微动,做了个口型:“在下的荣幸。”
他知道面前?的三位都是狠人,一个放哨一个砍人一个动脑,配置相?当全面,没给自己留下半点可乘之机,对方说了要?他跟着走,就只能?跟着走。
徐非曲在季容业身上点了一指,让他能?自由活动,然后:“未免惊动贵属,季公子给他们留个消息再走。”
季容业僵硬点头,匆匆写了一张字条,用镇纸压在桌面上。
等季容业刚一写完,查四玉立刻伸手搭住他的胳膊,也不管现在大门?已经处于开启状态,轻轻一纵身,直接从窗户穿出。
早上的阳光照在别苑中,透过大开的房门?,照在卧房的书桌上。
按照惯例,副将们去见季容业时?,总得先得敲一下门?,请人通报,奈何季容业身边随从要?么因为吃了酒,一直没醒,要?么就是莫名其妙靠着墙睡着了。
至于本?来可以被敲的门?,此刻也大大方方地敞开着。
除非季容业忽然变了习惯,想要?开门?睡觉,否则便必然有?事。
副将们知晓此事后,聚在一起,跑到季容业房间来查看情况,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了一行字——
“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按计划前?进,到时?咱们在永宁府汇合。季容业留。”
被季容业带来江南的副将之一张伯宪一字字念完了上司留下的书信,表情非常精彩,写满了“走到一半弄丢上司仕途那是药丸”的悲观。
他心一直很大,但?心再大,也不可能?真的认为季容业的消失只是一个临时?起意的夜间跑路——且不说晚上赶路多有?不便,季容业本?身就不是一个会不带服侍人就外?出的性格……
另外?一位副将喃喃:“……将军先走一步,走的是什?么路?去西天的那种吗?”
张伯宪瞪着同僚。
旁边一人似乎想笑,又强行忍住,最后只能?抽着嘴角提醒同僚:“你不要?拿此事取笑!”他重新看了一遍纸条,“不过纸上的字的确是季公子的笔迹。”
一个叫做姚盎仁的副将走了过来,摇头:“朝廷命官在江南失踪,问悲门?实在无?法无?天。”
之前?那位副将谨慎道:“还不能?确定跟问悲门?有?关。”
姚盎仁:“就算是旁人做的,责任也必然在问悲门?身上,不然问悲门?又算什?么江南武林魁首。”
她这句话说得倒是不错。
副将:“我?记得将军身边有?高?手保护,怎么没听见打斗的动静?”
姚盎仁:“我?刚刚找到了项南三,他受了重伤,被发现藏在后院的草垛里。”
副将不满:“要?是他藏自己之前?能?想着知会一声……”
姚盎仁:“那丞相?大人想必就能?有?足够的理?由,为被团灭的我?们查清凶手。”
副将:“……”
也对,能?轻松解决项南三的人,肯定也能?轻松解决他们。
张伯宪:“情况不明,咱们先问问项南三能?否认出来人身份再说其它。”
姚盎仁:“也好。”
项南三在草丛里认认真真躺了大半个晚上,他藏得很认真,差点被起来搜查的士兵踩出二次伤害。
姚盎仁让人将他抬到了旁边的空屋子内,过不多时?,张伯宪就过来询问昨夜的情况。
项南三听了一会前?情提要?,然后:
“……你们说昨夜之人其实还另有?身份?她们可能?是问悲门?那边派来的高?手?”
项南三其实没认出对方是谁,却认出了来人的武功是许家的灵蛇鞭法。
如果真的是问悲门?来人的话,那满足条件的人就只有?许白水一个。

项南三绝对不愿意得罪许大掌柜。
他背靠项氏, 跟那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江湖闲散人士不一样,若是战斗意识太强,重伤了某位少掌柜,整个项家未必会变成不二斋的拒绝往来对象, 但他个人?的?脑袋肯定被送去让不二斋解气。
所以项南三并不敢直言自己认出了对方?的?武功路数, 就含糊说?了几句当时天色过于昏暗, 他又是数招之内便被打伤,实在没法作为人证帮忙指证许白水。
副将还有些不信:“你真没见到来人的脸?”
项南三叹气, 他决定能糊弄就先糊弄一下, 等糊弄不过去再表忠心?也不迟, 于是道:“诸位大人?问我也没用?,江湖上的?人?大多?懂得些伪装之术,旁人?见到的?未必是真脸, 我只能说?来人?是高手, 而且是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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