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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侦探系统穿武侠—— by天泽时若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6-26

“随后简爷假装被害,跌入田泥里?,同时?屏住呼吸。张副将性子不?够稳重,慌乱之下,当真以为自己杀了人,逃回问悲门的农庄,打算偷偷将衣服洗干净,抹除跟人动手的证据。”
云维舟越说声音就越是平稳,好似已经将朝轻岫的恐怖之处置之度外:“我问过张副将,事发前一天,问悲门忽然将他扣下,又特地?将他摔入泥水当中,并送去了清洗衣服的水盆——除非是为了毁灭证据,否则张副将是不?会自己洗衣服的。
“门主知道张伯宪是个?没什么城府的人,提前料到了他后面的所有行为,用挂在房中的湿衣服吸引我的注意,还让徐姑娘帮我检查凶器上?的掌印指纹,诱导我怀疑张伯宪是真凶。
“下官当时?的确是这?样想?的,甚至连张伯宪本人都认为自己是真凶,但实际不?然——简爷等张副将离开后,用耙锄杀害了季将军。到了这?一步,其?实除了军营中有人不?慎看到简爷的面孔以外,一切都没有破绽,只是简爷多?做了一件事,为了将案发现场伪装得更精细一些,简爷将他怀中的匕首取出来丢到一旁,制作出斗殴而?死的假象。可张副将事后交待时?,却一句都没提及此事。”

云维舟想不明白张伯宪不提匕首的原因。
毕竟匕首的出现对他实?在很有利, 起码可以证明那一晚的凶案并非单方面的杀害,而是双方的斗争。
在云维舟看来,张伯宪固然不聪明,却非常有求生欲, 他没有提及匕首这个对他有利的线索, 只能认为他的确没有看见?。
这也是云维舟为何觉得她后面所见?的现场乃是被人布置而成的重要原因?。
云维舟感觉自己手心似乎渗出了汗。
她要是想?证明自己的推论, 只要找到简云明,对比看看他额头的伤痕与耙锄是否相符就能确定。
可谁能抓住简云明?
单只打斗而言, 燕雪客倒是能够出马, 但抓人跟打斗不同, 在江南一带,要是问悲门打定主?意将某人藏起来,六扇门也无可奈何。
只要没证据, 再符合逻辑的推论也只是推论。
听完云维舟的话?后, 朝轻岫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椅子?的扶手,接着扬声:“去叫简兄弟过来。”
朝轻岫的话?很有效果, 一直对花鸟使避而不见?的简云明很快出现在厅堂中。
他的神色带着一种?对万事万物都熟视无睹的冷峻。
云维舟脑海中忍不住升起一个念头。
以前的简云明, 眉眼间虽然能看出些极力隐藏的郁愤,却是鲜活的郁愤。
此刻的他却仿佛被人抽离了情绪,只是冷漠地站在那里, 宛如一具提线傀儡。
而线的另一端, 自然掌握在朝轻岫的手中。
等人来了, 朝轻岫就道:“你将头上的布条解下来,请云大人看看。”
简云明抬手,神色漠然地将头上的布条一把扯下。
“……”
云维舟看着简云明的脸。
对方那张淡漠英气的面孔上, 赫然用?颜料绘制着七片土黄色的花瓣。
……而且那花瓣画得挺不怎么样的。
云维舟:“简爷头上这是,装饰?”
虽然大夏风气就是喜欢各类饰物, 江湖中人皮肤上也多有花纹,可简云明却不像是那种?爱打扮的人。
而且云维舟也实?在很难从对方额头的花朵上看出什?么美观的效果。
朝轻岫:“两天前,我与简兄弟下棋,约定好了谁要是输了,就由赢家在自己脸上花一朵花瓣。”
云维舟:“……所以简爷连着输了七局是吗?”
简云明目光冰冷地凝视着云维舟。
云维舟闭嘴,不再问输赢情况,可脸上却明明白白写着“居然有人会同意跟朝轻岫比下棋”的疑惑。
朝轻岫淡定道:“我每局都会让简兄弟十个子?。”
云维舟闻言差点呛住。
被画了花瓣的简云明神色依旧冷峻,但在云维舟眼里,却从一个没有情绪的冷漠高手,变成了一个被让十个子?还能连着输给朝轻岫七局的冷漠高手。
……这也不算稀罕事,云维舟想?,别说自己这样不是很擅长下棋的人,就是还算会下棋的燕师兄上,额头上的花瓣数量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在双方对话?之时,简云明自始至终神情不动,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他只是听令行事,不需要多加思考,也没考虑过还可以拒绝上司的要求,所以朝轻岫安排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哪怕是对弈。
朝轻岫:“简兄弟,你走近一些,请云捕头检查一番。”
云维舟有点不好意思地取出银针,在简云明额头上刺了一个小孔。
从皮肤情况看,眼前的简云明就是他本人,而且脸上也没贴人皮面具。
不算刚刚留下的那个细小的针眼还有七枚外观平平的花瓣,云维舟确定,对方的额头并没受到伤害。
到了这一步,云维舟方才的推论便如狂风中的沙塔,被吹得分崩四散。
云维舟瞧着朝轻岫,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朝轻岫温和的声音便再度响起:“云捕头,你有检查过尸体?的右肩吗?”
云维舟怔了一下:“……什?么?”
朝轻岫:“我觉得尸体?的右肩处,应该能查出血气阻塞的淤伤痕迹。”
云维舟:“……”
她甚是诧异,当日检查尸体?时,朝轻岫分明没有看得太仔细,又是怎么知道的有淤伤?
这也是推测出来的吗?
朝轻岫神色如常——她知晓此事,跟推理无关?,纯粹是因?为她听说徐非曲在跟季容业交谈时,曾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右肩。
“如果他的右肩处有淤伤的话?,那么匕首出现的原因?就有了解释。”朝轻岫的声音不疾不徐,“现在的衣服都是右衽,右手从怀中取物件就会比较方便,然而当时他右肩有伤,活动不便,只好用?左手拿匕首。
“张伯宪能在冲突中杀死季容业,证明双方武力值差别不大。那么保险起见?,季将军在动手前,最好不要让敌人有所察觉,又因?为右手受伤,为了避免事到临头再找武器会耽误功夫,他提前用?左手取出匕首,又将左手背在身后,等走到案发场所时,悄悄靠近了张伯宪。
“然而事不凑巧,在他动手前,张伯宪就发现了不对。”
朝轻岫:“最近几?天天气忽然回暖,天一直半雨半雪的下着,少有放晴得时候,事发那夜,我还听到过雷声。”
雷雨天气常见?,雷雪却不常见?。
云维舟脑海中忽然产生了一些模模糊糊的想?法:“门主?的意思是……”
朝轻岫唇边含笑:“季将军大约并不习惯骗人,又或许当时夜色正浓,他觉得张副将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可就在那时,有闪电从云层内奔驰而过,照亮夜色,正好让张副将看清了季将军面上神色——他不是也说过季将军当时面目狰狞吗?
“所以事实?可能是季容业还没来得及将左手换到身前,张伯宪就已经?发现了他的杀意,并做出了最直白的反应。他事后害怕,担心官府觉得是他主?动对上官动手,就编了一个谎言,在自己的攻击行为之前,添加了一段季容业抢夺耙锄的描述。之后云捕头可以问问张副将,事发时天上是否正好有电光。”
“……”
沉默许久,云维舟忽然迈步向前,接着深深一揖:“多谢门主?点拨。”
她说得很真?诚。
云维舟用?错误的推断中将朝轻岫放在了幕后黑手的位置上,对方却并不介意,还很好心地帮忙答疑解惑。
朝轻岫欠身回礼,唇边含笑:“无需言谢。云大人的推理也很有意思。”
云维舟:“所以这几?天简爷不在外人身前露面,只是不想?搭理……”
朝轻岫开口安慰:“不止是这两日,他平日也不太搭理人,包括我。”
“……”
云维舟觉得简云明这人还挺有个性。
当然考虑到朝轻岫有时会拉简云明下棋,对方如今表现出的个性也有值得理解的地方。
朝轻岫:“说到这里,在下其实?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在整个杀人事件中,张副将是更?缺乏提防的那个,所以会不会是他有什?么得罪季将军的地方,自己却没有发现?”
云维舟闻言,露出若有所悟之色。
这位花鸟使大人步履沉重地来,脚步轻快地走,走的时候还带了一脑袋新的见?解。
朝轻岫目送对方出门。
许白水站在旁边,等人彻底离开视线后才恍然道:“原来竟是电光的原因?。”
朝轻岫:“大约。”
许白水:“门主?不确定吗?”
朝轻岫温声道:“仅仅这一部?分还是有些把握的。”
听懂了上司言下之意的许白水有些庆幸客人走得快,她艰难开口:“那其它内容……”
朝轻岫的声调里带着一种?很明显的愉悦之情:“少掌柜应该知道,我说的并非真?相,只是按照云捕头的假设,将后面的猜测继续完善了一下。”
许白水:“……”
她有点好奇云维舟听到现在这段话?时的想?法。
——朝轻岫很敏锐,也很乐意帮忙推断答案,至于是否接受她给出的推论,则需要花鸟使的大人们自行判断。
许白水十分不解:“为什?么不是真?相,我觉得门主?说得很合理啊。”
朝轻岫目中似乎闪过一抹讶色,她先伸手戳了下许白水的脸,然后才和气地解释道:“别人不清楚,咱们自己却知道,事发那天,简兄弟可没有过去军营中将季将军带出来。”随后一笑,“不过在这个案子?里,作为侦探的人是花鸟使,情报验证自然也是他们的事,若是六扇门一定要怀疑简兄弟,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简云明神色冷冷,仿佛完全没意识朝轻岫说了些什?么,只是重新用?布条包住了自己的脸。
许白水则闭了闭眼。
虽然最近越来越习惯于放空大脑,但在需要用?脑子?的时候,她还是能正常思考的。
比如此刻,许白水不但反应过来了朝轻岫为什?么说自己所言并非真?相,也明白了对方刚才特地戳自己脸的原因?。
——朝轻岫有点怀疑自己身边这个反应慢半拍的家伙不是许白水本人,而是某个易容成许少掌柜模样的坏蛋。
云维舟有些后悔自己那么快就将嫌犯押解到县衙当中,每次一来一回间,都需要耗费更?多时间。
她辞别朝轻岫后,就离开千庄匆匆赶至县衙,向嫌犯确认当日情形。
张伯宪本来就不是什?么极富胆量之人,被云维舟沉着脸问了两句,便老实?交代了事发之时的环境细节。
他与季容业动手时,天空上确实?正好在电闪雷鸣。
虽说张伯宪其实?记不住什?么时候有闪电,却记住了季容业那张被闪电照亮的狰狞面孔。
至于凶器方面的问题,张伯宪虽然还是不肯承认,表情却显得很是心虚。

看着张伯宪的神情, 云维舟觉得自己因明白了一切。
所以朝轻岫的结论是对?的,当时的情况的确是季容业先想暗算,却被张伯宪提前察觉,后者在察觉的时候果断出手, 成功反杀了上司。
这样看, 季容业死得有点冤, 却也?不算太冤。
经过朝轻岫的补充说明后,此案的作案过程已经很?清晰, 作案缘由依旧有些模糊。
云维舟没怎么犹豫, 就?决定?按照分开前朝轻岫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来调查。
于是张伯宪就?听见花鸟使的声音在自己?面前响起:
“季将军于张副将而言, 是同袍,也?是上峰。”
她的语调很?和气,却也?有点冷。
张伯宪觉得这位花鸟使大人肯定?是不打?算履行“自首可以减轻罪责”的承诺, 刚想说点什么, 却又听云维舟继续道——
“张副将久在季将军身边,可知?他有何背人之事?”云维舟说着, 又道, “我今日只是跟张副将随便聊聊,说什么都行。”
张伯宪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忙将季容业的事情尽数倾倒出来:“他、他平时挺爱囤积财货, 在北边时, 就?常派人运钱回家。”
云维舟摇头, 似乎很?是遗憾:“这不过是军中常事。”
张伯宪眼?珠乱动,然后道:“我这边还有别的消息……”
一个多时辰后,云维舟离开牢房。
张伯宪还是透露了一些重?要?消息。
他就?在季容业身边, 感觉对?方经由买办之手赚取的回扣数量不大正常,就?算添加上许多明暗孝敬, 金额也?不会如此之巨。
收敛的钱货太多,携带起来难免不便,季容业就?通过北边的钱庄转移钱款,六扇门如果?想要?调查,可以从此处着手。
问完张伯宪的话后,云维舟写信回京,请同僚帮忙查查季容业的经济情况。
虽然六扇门在京畿那边也?有数不清的案子要?忙,不过有卓大人坐镇,云维舟相信自己?一定?能很?快得到想要?的调查结果?。
季容业去世后,最为烦恼的并非花鸟使,而是他的下?属。
副将们心中清楚,自家主将不在之后,后续事由要?么由某位同僚担起来,要?么就?由屯田使负责。
而寿州的屯田使由通判韦念安兼任。
韦念安得知?此事后,似乎有些诧异,没想到包袱如此迅速地被踢到了自己?这。
她考虑片刻,最后决定?延续自己?一贯的风格——按流程办事。
既然问悲门那边提供了相应文书,韦念安也?没理由跟季容业的遗愿过不去,就?将屯田地点定?在了鹤山当中。
得知?此事后,许多副将抱着头,发出不甘的呐喊:“谁要?搬到山里去!”
悲伤的气氛在营帐中蔓延,不知?情的人要?是看到这一幕,肯定?得以为季容业甚得人心,所以一朝身故之后,才会惹得那么多人为他落泪。
姚盎仁沉默不语。
一位副将知?她一贯很?有主意,忍不住问了一句:“姚将军,你打?算怎么做?”
季将军去世后,副将们没了上司,虽然官职一时间提不上去,却可以先把彼此称呼提上去。
姚盎仁缓缓道:“我在想,我们本部兵马其实还没过来。”
“……”
话音落下?后,周围忽然有些安静。
副将们面面相觑,都陆续明白过来。
千庄这里的一千余士兵其实算是季容业的亲兵,姚盎仁等副将所带的兵卒都还没到江南。
按照原本的计划,季容业会现?在永宁府站稳脚跟,然后再?把下?属的兵卒分批带过来。
现?在看来,起码站稳脚跟已经成为一件不现?实的事,后面的安排只怕更加难说。
一位副将小心道:“咱们此来,其实是为了追随季将军,但季将军已经不在……”
姚盎仁叹气:“那咱们也?不能放着手上士卒不管。”
众人想法一致,彼此看看,一时间都打?定?了主意。
查案的事情由六扇门负责,屯田地点定?在何处,本由季容业负责,季容业死了,就?得由屯田使还有他手下?将官负责。
副将们不是不想接过上司的重?任,奈何另有要?务,只得先离开一段时间,整合被自己?落在北边的兵卒。要?是等办完手上的差事,江南这边的事情还未定?下?来,那他们经过讨论后,肯定?也?会勇敢地站出来。
一位副将道:“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管,剩下?那群人里,职位最高的好像是那个姓武的,是不是?”他说着,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此人是肃卫军出身,无?论后面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都与咱们无?干。”
虽然副将们商议好了要?走,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众人只是先将细软搬到了城里,然后再?探探云维舟的口风,只要?对?方松口同意副将们不用留在江南等候调查,便可以启程走人。
眼?下?正是深冬世界,副将们想着最好赶在正月开朝前回去,否则京中一封调任的旨意下?来,指不定?就?有哪个倒霉蛋得被迫接下?季容业的未竟之业。
——他们不是不愿意替孙相做事,奈何季将军尸骨未寒,杀他的人虽说好似跟问悲门没有关系,却不影响众位副将觉得江南风水不好,有违他们的养生之道。
副将们离开千庄,他们的屋子虽然还在,却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怪异感。
那些家世不错的将领们离开后,就?只有武曾瑜等本来就?在季容业手下?干活的中下?层武官还待在千庄。
武曾瑜在军中也?算老资历,虽然意识到眼?前的包袱过于烫手,奈何她也?没有更合适的出路,只得老实接了下?来,继续兢兢业业地办差。
她用心约束士卒,不许手下?扰民,除了没存在以外,一切都没什么不妥。
“……”
天刚濛濛亮。
武曾瑜觉得自己?一定?是睡懵了,否则不可能一大早就?在门口看到了朝轻岫。
毕竟她住的地方,位于营盘中部,想要?溜进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能是因为武曾瑜的表情过于复杂,朝轻岫便解释了一句:“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偷潜入营。”
武曾瑜平静:“此地只有千人,恐怕挡不住朝门主。”
朝轻岫:“素闻武大人治军严谨,要?是这支队伍一开始就?由武大人训练,纵然武林高手,也?未必能够轻易闯入。”
客气几句后,朝轻岫直接开口:“武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带兵去鹤山?”
武曾瑜:“屯田使的文书下?来后,我就?动身。”又补充了一句,“选择在鹤山屯田,只怕短时间内难出成绩。”
其实武曾瑜并不是个缺乏耐心的人,去山地那边开荒而已,多辛苦几年,总是能将事情办成的。
就?是不知?道朝中那些大人能否接受她开荒的速度。
当然就?算朝中大人们能接受,天子能否接受也?不大好说。
朝轻岫声音温和:“难出成绩也?有难出成绩的好处,一两年内看不到进项,朝廷就?不会继续往江南加派人手了。”
要?是将一直在训练的士卒跟平日种田战时打?仗的士卒放在一起比较,那不管是战斗力还是资源消耗,前者都要?比后者高得多。
孙侞近当初能哄得天子将屯田兵迁到江南,理由就?是江南富庶,在此屯田必然大有收益,效果?跟多置了些皇家农庄差不多。
要?是季容业主持此事,会将耕好的熟地当荒地圈到手中,然后再?借机威吓本地富户,若是有谁不肯奉送财货,就?圈走对?方的地,一来二去,定?能积攒下?足以奉送回京的银钱。
至于武曾瑜,就?算她想这么做,也?没有那个底气家世这么做。
最近几天,云维舟的情绪还算不错。
通过张伯宪的帮助,她对?季容业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云维舟将问得的消息传至京中,根据张伯宪提供的线索,在京里的花鸟使也?很?有效率的查到了某些消息。
季容业手中果?然有一笔隐财,仔细算算,足有七八千万钱,换算成白银的话,就?是七万两多一些。
他薪俸平平,家里给的零花钱也?有限,又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本事,所以这笔钱必然不是正道来的。
云维舟知?道此事后,精神一振,连夜提审了季容业身边心腹,终于查清,本案的被害人在军中历练的时候,曾偷偷跟北臷人做买卖,赚了不少钱。
到此,季容业就?算身死,也?跑不脱一个勾结外贼的罪名。
本来天子不是太乐意狠罚季容业的,毕竟他自己?就?挺爱跟北臷眉来眼?去,加上现?在年假还没休完,完全不乐意干活。然而没过多久,天子就?被被正月里也?兢兢业业办公的卓希声大人说服——既然季容业行的是不法事,那么他藏匿下?财货自然也?该收归国有。
皇帝觉得卓希声所言有理,然后派了一些自己?很?熟悉的花鸟使去抄没季容业的财产。
——抄没难免出现?损耗、损耗以及损耗,至于在抄没财物的同时,皇帝的私库中是否多了些不明来源的钱款,一般不会有人去追究,就?算当真?追究,也?可以推到天降祥瑞上去。

第238章
主将已经被定罪, 下属也难逃责罚,之前分在季容业手下的许多部将都因为被拎过去查问,除了武曾瑜——她刚到季容业麾下没多久,跟大多数同僚之间存在着一层极为安全的隔阂, 彼此关系之差, 属于连职场聚餐都不会被邀请的程度。
而作为?副将姚盎仁等人同样逃过一劫。
无论当初季容业是不舍得将利润分给别人, 还是担心副将告密,他终究没把事情告诉太多人, 面对不小心知道自己秘密的张伯宪, 也是想要?杀之而后快。
在没有年假的六扇门信鸽辛苦地来往永宁府与京畿两地时, 作为?被派遣至江南的花鸟使,云维舟的日子同样一天比一天更充实起来。
——可能因为?云维舟也算是卓希声?那一派的人,自然继承了对方正月里也不能好?好?享受假期的命运。
问悲门的农庄中。
近来气温再次变低, 朝轻岫今日穿了件符合节气的棉袍, 这?件袍子是请针王庄的裁缝做的,对方按照主顾的要?求, 往衣服的夹层里添加了禽类的绒毛跟新弹好?的棉花, 触感格外轻便温暖,
知道新门主请人制衣时,同样出身针王庄的闵绣梦还想帮着在衣服上多缝点符合过年气氛的花纹, 可惜遭到了朝轻岫婉拒。
众人都坐在堂屋中, 许白水搬了个火盆, 在火盆边烤芋头。
她还准备了白糖,等芋头烤好?后,蘸点白糖吃, 滋味一定更好?。
就在第一批芋头即将烤熟的时候,众人听见外面有敲门声?。
朝轻岫闲闲道:“来是云捕头。”随后看向许白水。
许白水面露踌躇之色, 作为?已经颇有些江湖经验的人,她深知能托付后背的人未必可以托付零嘴,总怀疑自己真要?离开?火盆,所有已经烤好?跟即将烤好?的芋头一定会瞬间消失不见。
她左右看了看,随后一脸正气地建议:“今天不如让四玉去开?门!”
“……”
徐非曲淡淡提醒:“这?几天一直都是四玉开?的门。”
查四玉闻言,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同时拿起筷子,对着盆中芋头摆出了查家剑法的起手式。
“……”
查家剑法以迅捷狠辣不留余地闻名,许白水相信,对方就算真的走去开?门,也能在站起来的瞬间带走面前的食物。
她干笑两声?,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外面喊道:“云捕头,大门已经关了,你自己跳进来!”
云维舟踌躇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如此是否有些失礼?”
许白水态度坦然:“没事,主要?是我们这?边有点不方便。”
“……”
话音落下,外面直接陷入了沉默——以云维舟的职业敏锐度,可能是怀疑里面那帮江湖亡命徒正在做某些值得在通缉令上被长期刊载的事情。
片刻后。
一道人影轻飘飘翻过院墙,落地无声?。
云维舟不愧清正宫出身,轻功很是不错,而且胆量极大,纵使知道农庄中情况莫测,也决意走进门来,履行自己花鸟使的职责。
好?在那些愈发浓厚的芋头香气中迅速消解了云维舟的各类猜测。
其实云维舟此次上门拜访,是打算跟朝轻岫好?生?分说一下季容业被杀一案的内容。
手上这?桩案件的调查有对方的帮忙,再加上朝轻岫还是六扇门客卿,云维舟觉得,她有必要?将结果告诉对方。
进门后,云维舟目光微亮,随后很不见外地坐到了火盆旁,跟众人一块取暖。
食物的香气慢慢飘散到空气之中。
烤好?的芋头被一个个拿起来,放在了装有白糖的瓷碗里。
有资格入许家少掌柜之眼?的白糖品质当然是相当不错的。
若是蘸在芋头上面,味道就更好?。
许白水早就发现,帮主行事作风不是很像青少年,但口味倒是很青少年,比较喜欢甜一些的食物,平常多会在菜肴里加糖来提鲜。
此刻,偏好?甜食的上司将亲手烤的芋头递给云维舟,态度很是亲切。
云维舟先吃了点东西,然后才开?始跟朝轻岫谈论案件详情。
“大约就在这?两日,季容业的案子便能敲定下来。”
云维舟这?回没有继续称呼季容业为?将军,因为?对方的官职已经惨遭除,变成了平民百姓。
“可能是因为?张伯宪不怎么会看上司脸色的缘故,他有时会擅自跑到季容业的住处寻找对方,碰见过几次季容业与北臷做买卖,季容业大概是早就决定杀了张伯宪,正好?那天张伯宪留宿在此,算是落单,就趁夜前去斩草除根。”
云维舟谨慎地选择了下措辞,然后才道:“大约张伯宪在农庄中住得不是很舒服,所以就没有多想,直接跟着季将军离开?……”
朝轻岫微微一笑。
张伯宪之所以选择大半夜跑路,当然不是因为?住得不舒服,而是因为?觉得问悲门留他在此,没安什?么好?心。至于突然出现季容业,则是半夜前来搭救他的好?朋友、好?同袍。
云维舟:“我又想到季将军,他知道张副将无法返回之后,让人整夜守在自己的房间外面,却?不许旁人靠近……”接着道,“事后想想,他可能是希望士卒们可以帮忙证明?,张副将被害时,他一直待在营帐中没有离开?。
“至于离开?的原因,可以是武林高手带他走,不过他身边明?明?有个叫项南三的侍卫,又为?什?么要?请简爷帮忙?难道是觉得项侍卫的武功不够?简爷又为?何答应出手相助?”
朝轻岫注视着云维舟,片刻后笑道:“季容业在北边时,尚且不肯将做买卖得到利润分给副将,又怎么会如此信任简兄弟一个外人。”又道,“不瞒云捕头,此人不是被简兄弟带离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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