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监狱典狱长by金云开

达成?目的，张桃桃也大方起来?。
“那大衣送给你了，别客气。”
短短几个字，就?把比丘鸟平静的心湖搅乱。
“典狱长，需要我提醒你吗？”比丘鸟咬牙切齿的强调，“那，本，来?，就?，是，我，的！”
把他的毛当t?成?礼物送给他，这监狱中，也只有?这位典狱长能干出这种混蛋事了吧！
要不是她剃了他的毛，他至于躲在屋里不出门吗?
面?对比丘鸟的指责，张桃桃甜甜一笑，一点反思的意思都没有?。
“哦”，下次还敢。
今天他的门外格外热闹。
一个让人头疼的张桃桃还没送走，门就?又被敲响了。
比丘鸟压着火，打开一看。
门外是更讨厌的老秃驴。
禅师也笑眯眯的，举起手上的绿色连帽衣。
“小鸟，降温了，我特?意为你织了件衣服，快穿上吧！”
比丘鸟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深深地恶意。
差点忘了，这还有?个更混蛋的呢。
不过这一次，他可不会任人拿捏了。
戴了一周绿帽子的仇，今天可算能报了！
比丘鸟一改常态，主动?打开大门。
“典狱长，我们的约定现在就?生效了吧？”
张桃桃顺着门缝看到禅师，脸上的笑容跟比丘鸟如出一辙，都带着三分坏，“当然。”
他们俩忽然站到了同一阵营，禅师当然能看出不对。
但依旧处变不惊，微笑着应付。
“典狱长，您不应该在检测异变值吗？”
“哦，那个不着急”，张桃桃伸手拉住禅师的袍子，“禅师大人，为了万千无辜人的性命，你应该不介意做点牺牲吧。”
明知有?诈，禅师还是笑着回答。
“当然。”
“那就?好”，张桃桃喜笑颜开，另一只手拉起比丘鸟的手，将禅师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从今天开始的一个月，就?请你听比丘鸟的命令吧，照顾一下这位吧。”
这个要求，饶是禅师，都瞬间睁开了眼?睛。
“这——”
不等推拒，张桃桃就?语重心长道：“可怜那些?苦命人，出岛也无处可去，要不是比丘鸟大人有?大量，愿意用私人岛屿收留那些?苦命人，他们可能就?要在联邦的大街上讨饭了。”
一句话，正中靶心。
禅师的眼?睛重新眯了起来?，脸上慈爱非常。
“原来?是小鸟帮了他们，实在是大慈悲，如此，就?算让贫僧听命两个月也没什?么?。”
张桃桃可不管这是不是客气话。
立刻拍着他的肩膀决定，“好，那就?两个月，你加油。”
她闪的飞快，根本不管禅师接下来?要说?什?么?，强行把事情定了下来?。
禅师面?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比丘鸟格外欢乐的笑声。
“现在、立刻，把你带来?的那件蠢绿色的毛衣穿上！然后给本大爷舔鞋！”
他的声音实在太大了，透露着得意。
还没走多远的张桃桃也听见了，瞬间来?了兴趣，躲在角落里偷瞄，想看看禅师会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好啊。”
禅师答应的轻飘飘的，似乎完全没因为这个命令生气。
下一秒，张桃桃就?远远的看见，禅师直接又干脆的把那件毛衣往比丘鸟身上套。
然后又从朝外叫了一声，叫了一只脏兮兮的小狗来?。
“旺财，舔！”
一番操作，全是按照比丘鸟的话来?的，但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单是看到这个场面?，张桃桃就?知道，以比丘鸟的段位，对上禅师这个老腹黑，多半是惨败收场。
“啧，比丘鸟也太不行了！”
她看了一眼?，就?直接不看了。
她都已经帮他坑了禅师一把了，这家伙竟然还能这么?狼狈。
张桃桃摇摇头。
看来?以后坑禅师的事，还得她自己来?。
相较于气氛轻松的十八号监狱，钱中将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船上只有?三个他原本的部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愁云密布。
“中将，咱们真的还能活着回来?吗？”
副手坐在钱中将身边，小心问?道。
钱中将沉着脸，“我不确定。”
他现在只是名义上的押送人，实际上连控制室都进不去。
船上的情况，他一点都不清楚。
也不确定联邦会不会卸磨杀驴，直接对他们动?手。
副手心有?余悸，小心的看向四周，避开顶部的摄像头，用气声问?道；“中将，他们有?给你注射什?么?吗？”
钱中将心中一紧，微微点头。
副手的脸立刻白了，“果然。”
他有?个朋友曾经在研究所任职过，再被联邦抓过去注射这种药剂之后，副手找他打听过。
“听说?这药剂没有?解药，只有?延缓剂，我们的后半辈子，恐怕完了。”
完成?这项任务之后，就?算联邦不杀他们，他们也不会再得到重用了。
靠延缓剂活着的士兵，第三队是不会接受的。
太过沮丧，副手也不再压抑声音。
钱中将侧目看了他一眼?，道出实情。
“他们给我的两个女儿也注射了同样?的药剂，你们会在这里，恐怕是受我连累。”
作为上司，他有?责任把事情告诉下属。
不管他们是否怨恨他，此刻的钱中将都真心想要跟他带过的兵道歉。
“抱歉。”
他这样?一说?，副手一下反应过来?。
“难不成?从上次归队，上面?就?已经怀疑您了？”
钱中将点点头。
意外的人，没一个人责怪他。
“中将，您不必自责”，副手宽慰他，“我们能从漩涡中捡回一条命是靠您，现在这种情况，哪能说?是您牵连我们。”
联邦的那些?高层一旦起了疑心，难道会放过他们这些?小兵吗？
他们的安慰反倒让钱中将更加自责。
他垂下头，良久，开口道。
“监狱特?意指名要我来?，一定有?理由，这其中有?一线生机。”
事到如今，不管这份生机是什?么?，他都要带着他的兄弟们和孩子们闯过去。
他站起身来?，像以往一样?，整理好衣冠。
“B11小队，做好准备！”
三人条件反射的站起来?，立正站好，行了个军礼。
“是！”
钱中将同样?敬礼。
“从现在开始，启动?特?别计划，以生存为目标，听我指令，全员准备！”
副手跟他对上目光，似是懂了什?么?。
他声音有?些?哽咽，第一个回应钱中将。
“忠！诚！”

钱中将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即便如此，在药剂发作的时候，他也?没忍住，疼到在地上?打滚，闷声落泪。
这眼?泪是疼得。
不止身体上的疼痛，也?有心里的。
他一个成年男人，还是真正经历过战场，受过各种伤的，都扛不住这样的痛苦，家里还不谙世事的两个女儿怎么受得了？
联邦派人看着?他们的人等了十分?钟，才姗姗来迟。
将缓冲剂一点点推进?几人的身体中。
“钱中将，不好意?思，控制室有点小情况，我来晚了些。”
船医笑容满面?，言辞客气，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钱中将心中清楚，他是刻意?来晚的。
为的就是给他们下?马威。
吃过这药剂的苦头?，才会被威胁到，听联邦的命令。
“下?次注意?”。
不客气的给了船医一句话，钱中将并没有因为现在的情况就低声下?气。
把人送走之后，他转身看了看三?个下?属的表情。
人人都疼得脸色惨败，但同时，也?夹杂着?不少担心。
“家里人也?被注射了？”
钱中将问道，心中已有八成把握。
等人点头?，他的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苍蝇。
如今这种情况，他们想带着?亲人活下?去就更难了。
夹在两方中间，倒向任何一方，都有危及生命的风险。
可?想要?中立成为两边的桥梁，平衡又哪是那?么好掌控的，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刚带三?位下?属宣誓的时候，钱中将就下?定决心。
为了让他和这帮人的家属活下?去，也?为了能?尽力保住这几个下?属，必要?时候，他将不再效忠于联邦。
副手的那?句忠诚，算是终结了他曾经的那?些光辉过往。
钱中将沉默的把胸前的军功章摘下?，塞进?口袋中。
只从表面?看，他的制服就与在场的众人没任何区别了。
“距离十八号监狱还有多远？”
副手一改以往的胆小，眼?神坚毅，“预计八小时后会抵达。”
“好，做好准备，让那?位典狱长看看我的诚意?。”
只有监狱这边继续指定他，让他们在议员的眼?中有价值，他们才能?活下?去。
“是！”
监狱中，异变值测试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博士本以为没多少人，只准备了几十分?样本。
这点样本连一个小时都没撑到，迅速消耗殆尽了，后面?还有几百人都等着?测试。
博士只能?回到实验室里加班。
前线测验的事情暂时交给了桃桃帮的成员。
张桃桃从比丘鸟那?出来，先去找了博士，“博士，检t?测完了吗？”
博士忙的脚不沾地，汗如雨下?，连头?顶的青筋都像是遇见雄黄的蛇，扭曲纠缠在一起。
她不说还好，一问，博士满腹的怨气就压不住了。
“小丫头?忒不厚道，事情都甩到我这，你倒是一个人躲清闲去了！”
张桃桃轻轻一跳，坐在实验台上?。
“老头?，你这可?就是冤枉人了，我可?没躲清闲，我刚才干了件大事！”
她的语调身份轻快，还含着?两分?炫耀。
博士抽中瞧了一眼?，这丫头?的脸上?就差写着?‘快问我’三?个字了。
看来还真做了件大事。
他的擦了把汗，把刚弄出来的测验试剂交给九尾鼠，问道。
“什么大事？”
张桃桃就等着?他问这句话了。
她把手上?那?张群岛的小地图扔过去，“比丘鸟答应把这片岛给我用。”
短短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量很大。
博士先惊后喜，“这就是你说的新世界？”
“老头?子的想象力也?太差了。”
张桃桃的嘴角高高翘着?，“这是个开始，完全称不上?新世界，你等着?瞧吧，明年的今天，世界会完全不一样。”
她放下?豪言。
这一次，博士却?有些相信了。
也?许她真的可?以。
这个念头?一诞生，就像是病毒一样，迅速占领了大脑。
博士的目光复杂，看向张桃桃时，又欣慰又欣赏。
“丫头?，我没看走眼?，你确实是个人才。”
他这副样子，倒让习惯了跟博士插科打诨的张桃桃不自在了。
她猛的跳下?来倒退了几步。
“我警告你啊，老头?，我可?是花样少女，眼?光很高的，对老头?子没兴趣。”
这一番话，把博士刚才满腔的欣赏都给打没了，气的他青筋暴跳。
“都说了我才30多岁，而且我对小丫头?也?没兴趣！”
早就已经习惯张桃桃这副小混蛋模样了。
博士迅速调整心态，换了个话题，防止这丫头?再语出惊人。
“你准备怎么转移人，这座岛周围都是漩涡，没有一艘先进?的船，在海上?航行，跟送死可?没什么差别。”
联邦一直没放松监视。
天上?巡逻的战斗机也?是个问题。
他们一旦发现海上?的陌生船只，决定发起攻击，运送普通人的船只也?很可?能?折在半路上?。
“人不用我们来送。”
张桃桃翘起二?郎腿，从旁边的果盘里摸了个苹果啃，说的十分?自信。
那?谁来送？
博士刚想问，门就被粗暴的推开了。
这可?是他的实验室，一般人连进?都不敢，谁敢这样摔他的门！
博士皱着?眉看去。
“张桃桃！你说话不算数！”
来人正是比丘鸟。
他套着?舒望给张桃桃做的那?件羽毛大衣，形象倒是看起来比之前光秃秃的模样好了些，只是仔细看，还能?看到背后翅膀上?没长齐的羽毛。
禅师落后他一步，神色无奈。
“不好意?思典狱长，小鸟他太任性了，我没能?拦住他。”
看他的表情，张桃桃就知道，这腹黑和尚肯定是故意?的。
一定是嫌比丘鸟太烦了，想把这个麻烦抛回给她。
“我说话一向算数，你可?别诬陷我。”
她选择性回答了比丘鸟的问题，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来的，抢先道：“我都已经让禅师听你的话了，在这种情况下?都命令不了他，真是废物！”
这话实在太扎心了。
也?把比丘鸟的抱怨全噎了回去。
现在抱怨禅师不听他的话，岂不是证实了张桃桃口中的废物?
但这么吃个哑巴亏，他心里也?不痛快。
悄悄蹭到张桃桃身边，低声道：“我可?送了你两片岛，你就不帮帮我？”
张桃桃吃软不吃硬。
加上?两片岛确实是大手笔，她帮上?一把也?无可?厚非。
张桃桃侧了侧头?，低声给他出主意?。
“你不就是想报复回去吗？简单，你道德绑架啊。”
这四个字，直接让比丘鸟的眼?睛点亮了。
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怎么绑？”
这人可?真是笨到家了。
张桃桃心里嫌弃，只能?直接把办法告诉他。
“实话实说，告诉他，你给我一座岛，以后准备把部分?异变者挪上?去，他自然会听你的话。”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张桃桃不耐烦的摆摆手，将人轰出去。
“行了，你别在这添麻烦，我们还有重?要?的大事要?商量呢！”
比丘鸟被赶走也?不是生气，兴冲冲往禅师那?边走。
张桃桃远远的看着?。
果然，在比丘鸟说了之后，禅师脸上?的笑容都没那?么温和了。
但随后，还真就乖乖跟着?比丘鸟离开了。
张桃桃想想也?知道，比丘鸟肯定要?趁着?这段时间使劲折腾，把之前的气都撒出去。
她也?算是助纣为虐了，在禅师看过来的时候，坏笑着?对他招招手。
“怎么？你们有仇？”
博士在旁看了全程，一看就知道这小丫头?是故意?的。
等人一走，迫不及待八卦了一句。
“被他坑了一把”。
张桃桃抄起刀，扔掉苹果核，“这异变者检测就是他找我做的，人这么多，应该也?是他背后吩咐了什么吧。”
张桃桃甚至怀疑，那?些异变值归零的异变者背后有禅师的手笔。
不过暂时没任何证据，她没贸然说出口。
博士本来就是听个热闹，没想到这其中还牵扯到自己。
他擦了把汗，后知后觉的骂了一句。
“原来是这孙子！”
他忙了一上?午了，连水多没喝上?两口。
“我就说这监狱从哪儿冒出这么多临界点的异变者，这其中一定有鬼！”
博士本来就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比张桃桃更容易看出门道。
听他这么说，张桃桃立刻问道。
“你看出什么来了？”
上?午检测的数据已经出来大半了，博士粗粗扫了一眼?，也?能?看出异常。
“之前上?岛的时候，D级异变者都是充数抓来的，数量虽然多，但实力不强，很多死在最初的几场大乱中了，后面?联邦送来的异变者很多，但以C级为主，数量不对。”
张桃桃的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眼?睛微微眯起。
“怪不得他这么想把人送走。”
跟博士的异变值增加的实验一样，这位禅师估计用某种手段实现了异变值削弱。
要?是被联邦发现，这些已经成功从异变者变成普通人。
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人抓走，研究异变值的转移。
所以他们决不能?被发现，禅师才会冒险跟她合作。
“这样就说的通了，就是不清楚这些人的异变值是彻底清零了，还是暂时的。”
博士跟着?笑了一声。
他的笑声低沉，加上?头?大，一时还真有点邪恶博士的味道。
“想要?知道也?容易，抓一个人来试试就知道了。”

吮吸者的能力?，能勾吸食其他异变者的能力?。
就算他人?已经死了，博士在研究时发现，他的血液中依旧含有部分能力?。
靠着他身上的血肉，博士硬是把两只?普通的小鸟培养成了异变者。
“不过需要找个异变值为0的人?来帮帮忙。”
张桃桃感兴趣极了，道：“这简单，你在这等着。”
广场上的检查队伍依旧不见减少。
除了禅师联系好的那些人?之外，还有许多不明真相的异变者也参与进来。
青蛙人?就是其中之一。
见到张桃桃出?现，他还大着胆子?凑上来搭话?。
“典狱长，咱们这是要重?新定级吗？”
张桃桃本人?的异变等级一直是监狱中热论的话?题，突然大规模的重?新检测，他们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张桃桃没?解释，反倒把青蛙人?叫到一边。
“之前查出?了几个异变值比我还低的人?”，张桃桃指了指广场的角落，问他，“里面有你认识的吗？我想找个人?帮点忙。”
典狱长竟然找他帮忙！
青蛙人?立刻意识到，这可是个跟典狱长拉近关系的好机会。
上次他就趁机捞到了手环改造，跟典狱长亲近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他立刻道：“有！”
说完，眼睛才在张桃桃手指的角落里扫。
幸好里头真有个还算熟悉的脸庞，青蛙人?赶紧贴过去嘀咕了几句。
没?让张桃桃等多久，就把人?带了回来。
张桃桃一瞧，这位一看就是禅师的人?。
没?别的，实?在是光头实?在太显眼了。
“典狱长，您要怎么帮忙？”
青蛙人?t?一副也要帮忙的样子?。
“跟我来吧。”
张桃桃带着他们到博士的实?验室，然后十分无情的把青蛙人?关在门外。
当然，关门之前，张桃桃给他安排了个任务。
“你，把门。”
既然找来的人?是禅师的，那等实?验结束之后，禅师多半会知道。
张桃桃也没?瞒着的意思。
在博士抽了一管血之后，直接问道：“禅师怎么帮你们清除异变值的？”
这个问题把眼前的小和尚吓了一跳。
他肉眼可见的慌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这副态度，已经给张桃桃答案了。
“哦，我开玩笑的。”
她嘴角挂着一抹笑，随口应付，把人?送了出?去。
倒是被吓到的小和尚，十分舍不得离开的模样，走的时候都一步三回头。
博士一边笑，一边把一管猩红色的血液注射到刚才小和尚的血液中。
“他可被你吓坏了。”
张桃桃反驳道：“这可不怪我，是他胆子?太小了，我还什么都没?问呢，他就快吓尿了。”
博士笑了两句，很快专注到实?验中。
张桃桃等着无聊，嘱咐了一句，“结果出?来记得告诉我”，人?先去了别处。
事情都安排好了，只?等着联邦的船到。
张桃桃没?事做，溜溜达达，就到了蔡恩宝的门口。
蔡恩宝的小乌鸦遍布各处，经常放几只?蹲在房顶上，张桃桃时不时就能看到。
自打她上回找过他，这些小乌鸦就刻意躲着她。
就算她刻意去找，也很难找到这些小家伙。
“我哪里惹到他了？”
张桃桃十分不解，顺手敲了敲门。
“宝宝，在吗？”
蔡恩宝早就注意到她在门外了。
听到这个称呼，屋里的蔡恩宝一下把脸埋进手掌。
用一个深呼吸调整好心情，他才出?声，“在。”
门开了，张桃桃第一眼看到的，是蔡恩宝白?净纤长的手。
再看看他那张英俊的脸，张桃桃刚才那点疑惑瞬间抛到脑后去了。
不就是使使小性子?吗？
从古到今，有几个美人?没?脾气?。
张桃桃一下就把自己劝好了，将人?拉到光下，“要不要出?去玩玩？”
蔡恩宝的肌肉紧绷，在阳光下展露出?流线型的漂亮线条。
在屋里待久了确实?无趣，听到张桃桃的话?，他一下子?提起?了兴趣。
“去哪？”
张桃桃全当他同意了。
她拉住蔡恩宝的手腕，完全忽视了他的翅膀，带人?从房顶跳了出?去。
张桃桃的目标是海边。
“这可是我刚发现的秘密地?点，看你长的……看你是我的好朋友才带你来玩的。”
她带蔡恩宝在东边的岸边停下。
出?门之前，张桃桃飞快的从她的桌上拿了背包。
现在刚好用上。
她把里面的呼吸面罩掏出?来，给了蔡恩宝一个。
“戴上！我们要下去。”
蔡恩宝顺从的戴上。
呼吸面罩是很久之前的款式了，但?至少比古早的氧气?瓶方便。
它的造型跟防毒面具的下半部分很像，不怎么好看。
张桃桃本来是这么想的。
看到蔡恩宝戴上，瞬间改了想法?。
“果然，时尚的完成度是要靠脸的。”
这么丑的东西，戴到他脸上，竟然有点刺客的酷帅感觉。
配上苍白?的皮肤，跟那双有些阴郁的眼睛，简直比联邦政府门前的雕像还帅。
张桃桃郑重?的拍了拍蔡恩宝的肩膀，把本就紧张的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
张桃桃目光坚毅，十分严肃，“一定保护好你的脸，这属于不可再生资源！”
蔡恩宝失笑，心中一下轻松了。
原来她这么喜欢他的脸。
他把黑色外袍连同上衣一块脱了，放在岸边。
“不是说要去你的秘密基地?吗？我们出?发吧。”
张桃桃的目光十分自然的在蔡恩宝的上身绕了好几圈，才恋恋不舍的挪开目光。
果然是浅色的。
“好，出?发！”
说完，她就笔直的扎下水，带头往海底游。
瑰丽的大海很快吸引了张桃桃的注意力?，让她不再关注蔡恩宝。
跟在她身后的蔡恩宝刚才还因为她的目光有些不自在。
张桃桃不看他了，他心里又觉得不大舒服。
他也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尽力?压了下去，追上前方的张桃桃。
等他游到身侧，张桃桃才又注意到他。
她兴奋的对蔡恩宝眨眨眼睛，指向下方。
就在两人?的正下方，有一艘沉船，静静的躺在那。
这就是她说的秘密地?点。
蔡恩宝垂下眼帘，似乎在看船。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球的转动?，也遮住了他瞥向张桃桃的眼神?。
张桃桃直接把人?拉到船上。
她看得出?来，这艘船也是联邦的，被暴力?破坏了龙骨，才整艘沉到海底。
里面的东西完全没?来得及带走，全都跟着船一齐躺在海底。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适合寻宝的地?方吗？
张桃桃从船舱里摸出?一枚金币，扔到蔡恩宝的怀里，下意识想说话?。
“比比谁能找到的宝贝多怎么样？”
她的呼吸面罩上冒了个大大的泡，声音只?有大海听见。
蔡恩宝没?听见，眼睛却弯了，把金币塞进自己的裤子?兜里。
“好。”
他的面前，也冒出?个空气?泡。
张桃桃全当自己沟通明白?了，专心开始寻宝。
蔡恩宝停留在原地?，漫不经心的翻了几下，把压在杂物?地?下的东西抱在怀里，视线时不时就往张桃桃的方向看。
这艘船他太熟悉了，不用费力?，就能找到值钱的东西。
比起?辛苦翻箱倒柜的张桃桃，蔡恩宝轻松的像是开了挂。
张桃桃也注意到了，狐疑的看着他。
十分怀疑蔡恩宝用能力?作弊了。
她怀中仅有一个小小的金杯，比起?对方怀里快要搂不住的东西，输赢一目了然。
“你怎么找到那么多的？”
在海底，蔡恩宝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却能看见她的表情。
他把怀抱中的东西一样样转移到张桃桃怀里。
零碎的小物?件堆在她怀里，差点把张桃桃的脸挡住。
“你还没?赢呢！”
她不服气?开口的同时，对面也冒了个大大的空气?泡。
“全送给你。”

两个人鸡同鸭讲，一时间气氛倒是好极了。
等结束这次海底探险，重回沙滩，还保持着这样良好的氛围。
张桃桃把怀里的东西全带回来。
抱上岸，十分大方的从这些东西里挑了两样，扔给蔡恩宝。
“送你了，不客气。”
蔡恩宝终于能听见她说话了，十分疑惑的把东西接过来。
这不是?他刚才送给她的吗？
不等他问，张桃桃就哼着小曲，用她的刀挂着战利品准备回去。
蔡恩宝摘下面?罩，将脱再一旁的衣服套上。
等把兜帽戴上，嘴角才一弯。
他怀中的那?两样东西，全都是?挂不上的，怪不得?又送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张桃桃的手环响了一声。
“我先走了！”
还没等蔡恩宝回答，她人就已经消失了。
这一次，路上的乌鸦没躲起来，光明正大的目送她离去。
张桃桃之所以走的这么急，原因也很简单。
联邦的船提前到了。
她先回办公室，换了一件干净的制服，特?意披上了那?件没怎么穿过的白色制服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