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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里的老实人罢工了by满地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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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今天这顿打挨的很痛快,就几分钟的事,一咬牙一闭眼,马上就过去了。
但他爸对付他,那叫一个细碎磨人,什么折磨人来什么,比如说让他挑一天的豆子,挑不完没饭吃没水喝不许睡的那种,或者是让他站马步,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腿脚发软发抖,接下来一个星期腿都巨酸痛的那种,更不用说那些专门为了折磨他而去村里要的活计,挑粪,巨臭的那种,里面还有蛆,干了一个上午,他人直接腌入味了。
“你姓陈,是这村里的人吧!”秦溪看他那不自然的表情,基本上是肯定了。
这个时候,方正到了秦家,从外面看到屋子里的场景,不得不说,他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他也不用跟人拼命救他们了。
“发生了什么事?我听到有动静,过来看看。”
“他们是谁?”
方正是迄今为止,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来他们这里看情况的人,秦家兄妹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态度很好的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说给了他听。
“这些人你们打算怎么办?”
都是可怜人,特别是那两个年纪小的,看起来才十一二三岁,就像是一颗细细小小的黄豆芽,趴在地上哭的是撕心裂肺,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的弟弟现在也是这个年纪,是真的看不得这个。
“不知道,我们的初步打算是带他们去找大队长,看他怎么说的。”秦河把秦溪之前的决定说了出来。
“别,千万别,我们知道错了,陈爱国...不陈队长为人直板,被他知道了这个事,肯定会把我们全都送到公安局,然后,送我们去劳改的。”
“可怜我家大头今年才十五,二头十三,木头才十二,这要是去了农场,有没有命活下来都还不知道。”
“早知道会把你们带到这坑里来受折磨,当初就不该管你们,木头,你后爹虽然对你很凶,非打即骂的,可到底还是会给你一碗红薯野菜汤喝,至少饿不死,都是我害了你啊!”
“还有大头二头,你们的爹娘早死,早早就开始流浪乞讨,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是我没用,只能靠这个来让你们吃上一口饭,不至于饿死。”
“要抓就抓我吧!求求你们了,把他们放了吧!”
陈耀还是知道,自己与其他兄弟的不同的,他家老头会捞他,不会让村里把他送去劳改,可大头他们三兄弟就不一定了。

“我好像认识你,你是...”方正指着陈耀,努力的回想脑海里的记忆。
“是...是...你哥是不是叫陈宗。”
想到那个严肃正派的男人,方正一时很难把那人与面前这个满脸糟污,还手脚不干净,偷窃的人联系在一起。
他是来了陈惠村三年的老知青了,对村里的人即使不是很熟,可也认了个七七八八,不像秦河他们,来了这一年不到,与村里的交流就是上工的时候,余下的时间要么在家里待着,要么是花在知青点了。
陈耀很少去上工的,他老娘惯着他,他也吃不了这个苦,自然,他与知青就没啥子交集。
如果不是方正对他那次去给陈宗送饭的事,印象深刻,他说不准,还真认不出他来。
知道自己这么做会给家人丢脸是一回事,但真把这偷窃这种事与家里人联系在一起,陈耀感觉自己之前发昏的脑壳有那么一点清醒了。
他老爹是老红军,年纪轻轻就参加了革命,后面社会安定了,他才退了下来。
对于为人民斗争了一辈子的他来说,幼子是个贼这件事,打击绝对不是一般的大,老爷子已经快六十了,年轻的时候吃的苦太多,年纪上来了,伤病也趁虚而入,这些年的身体一直不好。
如果他老爹知道了他干的混账事,会不会被他给气死?
虽然他一直很讨厌老爷子对他的严厉管教,可他从没恨过他,更没想过让他去死。
“别,我求求你们了,别告诉我家里人,不然我爹肯定会被我给气死的,他打了一辈子的仗,一辈子问心无愧,我不想成为他的污点。”
“只要你们不告诉我家里人,让我做什么都行。”
看到老大陈耀直接跪在了他们面前求饶,大头后悔了,他不该把陈耀扯进这团糟污事里面来的,今天他就不该带他来,他也不该贪心,但唯独不后悔来偷窃这件事,因为除了这个,他们没有别的路子养活自己。
三人都是从外地一路乞讨来的,那时候年纪不大,不识字,现在想要找回去,很难。
他们的户籍都在原来的村子,现在的他们,相当于是黑户流浪儿,还是没有任何依靠的那种,如果不是在这里遇上了陈耀,他们早就该走了,因为他们以偷盗乞讨为生,村里镇上丟了东西,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们这种外地人,不跑被抓住了,报警一查,劳改是绝对跑不了的。
二头跟木头还小,大概率不会跟他一起,到时候,三人要是分开了,再相见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他们到底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有些民风彪悍的地方,对于他们这种人,抓到了甚至不会报案,被私自处置的也不是没有,他就亲眼见到过,胆子都吓破了,连夜带着两个弟弟跑了。
像他们这种流浪乞讨为生的黑户,死了就死了,不会有人为你讨公道,死了就是一捧土,什么都不会留下。
“怎么办?”秦河看着秦江,又转头看向了秦溪。
“走,出去说。”秦溪拎着大棒子,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从他们的言谈中,她大概拼凑出了这个带头的人的背景,说实话,有点麻爪。
另外几个,也很可怜,让人觉得左右为难。
至于绑,不用了,已经知道这人是村里谁家的娃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他跑了,他们也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直接找上门去要说法就是了。
可最怕的就是这种老老实实等在原地,可怜巴巴的这种,轻了对自己不太好,重了自己又硬不下心肠,会心软。
等四人走了,二头看向了老大跟大哥:“他们走了,门都没有关,我们要不要跑?”
他想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是自由的,跑是绝对能跑掉的。
大头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二头的脑袋:“笨蛋,这些人都知道老大的家在哪,家人是谁了,我们跑得掉吗?”
“跑还是跑得...”看到大哥那想要吃人的眼神,二头到底还是闭嘴了。
“不能跑,我们还得积极表现,求他们放过,看样子,这些人的心都挺软的,只要我们足够可怜,说不定,他们会放我们一马。”
“这是目前看来,最为稳妥的方法了。”木头虽然最矮最小,可却是兄弟三人中的智慧担当,大头二头的那点脑子全部加起来,也没他一个人的多。
虽然年纪小,可历经世事的他,成熟的不像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反倒像个三四十岁,善于谋划的中年人。
现在的稚嫩,只不过是因为年岁还小,认知有限,整天为了生计奔波,没有充足的时间来充实改变自己罢了。
“好,听木头的,就算让我们当牛做马,也要求得他们的原谅。”
“还有,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陈耀自责的低下了头,原本以为能偷肉改善生活,没想到最后反倒是搭上了自己。
原本以为是万无一失,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个结局。
“耀哥,这不怪你,是我太贪心了,如果我不动那些兔子,什么事都不会有。”
“而且,我不该把你拉下来的,以后你好好的跟家人生活,结婚生子,过最平凡的日子,我们不该打扰你的。”
大头已经决定,为了不拖累陈耀,他要渐渐减少跟他的接触。
耀哥对他们的兄弟情谊,是他们最为宝贵的东西,他绝对不会把陈耀拖下水,他们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早就该回归正轨了。
“行了,咱们兄弟,说这些干什么。”
“我以前从来没后悔过,但现在我后悔了。”
看到三个干瘦的脑袋齐刷刷抬起了头,看着他,陈耀满脸低落的说道:“我后悔当初没有听老爷子的话,多学本事了,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带着你们窝窝囊囊的过活,之前镇上的人抢地盘,说不定,咱们也能有一争之力。”
“以前我老觉得我妈对我好,什么事都惯着我,舍不得我吃苦受罪,为了我没少跟老爷子干仗,现在我倒是能理解老爷子训我时,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了。”

剩下的对话,秦溪他们没有再听,这次是真的走了去商量该怎么对待他们了。
“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秦溪低垂着眼,在思索。
也许他们能给她灵感,想出恰到好处的处理方法。
“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穿好衣服再来商量吧!好冷啊!”说完秦河用带着些许颤抖的手抱住了自个,冷啊!
他没说这话的时候,其他人还真没觉得有什么冷的,或者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温度,可秦河一说,一个个都反应过来了,外面是真的冷啊!
只披了棉衣的,腿冷,棉衣棉裤没穿,只着单衣单裤的,全身都冷,鞋子没穿好的,脚冷,总之,四个人,没一个人的衣服鞋袜是穿戴整齐的。
“有道理,先回去穿衣服吧!”
秦河看秦溪赞同,开心的笑了,不过随后看向了方正:“方正,谢谢你今天晚上能这么及时的到来,虽然说没出什么大事,可你这份心意,兄弟领了。”
“明天晚上除夕夜,要是没啥事的话,带上云晴来家里吃顿便饭吧!人多热闹。”
这是应该的,方正虽然没帮上什么忙,可人既然来了,那就是一份情,这情你还得承。
对于这点,秦溪也赞同,但还是由她哥来说为好。
毕竟在这个时代,她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太过出挑有主见为好,毕竟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这里,她还有两个哥哥。
在外人看来,秦江秦河才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们对外说的话才对味,有力道,像秦溪这个妹妹,乖乖在家操持家务就是了,家里自然是该由男人来做主的。
秦溪只是个普通女孩,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在乡下,她自然不会不自量力的去挑战这点,反正内里情况,只有他们三兄妹自己知道,没必要为了那点面子上的工程,闹个不休。
她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阔天空,本来想开了就一点事都没有的事,何必去自找烦恼。
“不用,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你们自己就搞定了,实在是受之有愧。”
“再说,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一个年头,这个新年,我想跟云晴一起过。”
其实他才没有那么烂漫的想法,这个想法,只是他想要推脱掉这个邀请而临时想出来的,拿云晴出来当挡箭牌。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他没有帮上任何忙,怎么好意思觍着脸,带云晴过去混饭吃。
“那怎么行,人多热闹,再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该多亲近才对。”
“还是别了,云晴早就跟我说了,除夕夜那天该怎么安排了,我不想让她失望。”
“真的不能来吗?”
“真的。”给了肯定的回答后,方正想走了,这天真的好冷啊!
“我先回去了,云晴她肯定吓坏了,我回去看看她。”
“这件事的具体事宜,我不会跟别人提起的,具体该怎么决断,还是你们自己来。”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给别人大包大揽做决定,以显示自己存在感的人。
秦家三兄妹的决定,他不会干涉,那几个人的结局,他不会插嘴,顶多等明天遇到秦河了,问他两句。
现在他已经在头疼,等回去后,要怎么跟云晴解释这件事了,既不能把真实情况透露出去,也不能什么都不说,难啊!
他不愿意对枕边人说实话,是因为他很了解云晴这个人,就依她那爽朗藏不住话的性子,真要是被她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明天中午就被她传的满村皆知了。
“好,谢谢了,别的客套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心中都有数,以后有事,尽管开口。”秦河也没在继续邀请。
男人间的对话跟女人可不一样,不要就是不要,不去就是不去,三催四请的,没必要,反倒是让对方为难,果决一点就是了,又不是明天不过了,没有未来了,以后还人情的机会多得是。
至于秦溪,她已经想好了,既然方正不肯带云晴来家里吃饭,那明天的饺子可以多煮点,给他们送碗过去,聊表谢意,不失礼就好。
等方正一走,秦河他们回了房间,穿好了棉衣,三兄妹聚在之前秦河住的屋子里,商量这事该怎么解决。
“虽然有坏心,可只求财,没有伤人之心,就算被抓住了,也只是想要示弱脱身,没有事后报复的想法。”秦河把自己看出来的点出来,他相信秦溪能看出来,但他哥就不一定了。
不可否认,他有点偏向对方,是想要放了他们的,因为以前他也跟人一起混过,自然是知道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都是可怜的苦命人。
都不容易,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何必紧抓着人不放呢!
“大哥,你觉得呢?”秦溪看向了秦江。
抓贼的时候,秦江表现的异常勇猛,别的时候,他都是一副老实沉默、不爱说话的样子。
但这次,秦溪想听听他的意见,毕竟是他们的家差点被偷了,无论是肠还是兔子,那都是家里的重要财产,特别是兔子,那是她哥一点点喂大的心头好,差点就被偷走了。
“不许他们偷,肉是我们的,兔子也是我们的。”秦江对于肉的执着,是秦溪秦河所比不上的。
“那我们抓住的人该怎么办?”秦溪只问了怎么办,没有说出她想的几种想法,让他选。
这次秦江想了很久:“让他们给我们干活。”
“哦,怎么让他们给我们干活?干什么活?”秦溪来了点兴趣,这还有点意思。
“家里的柴火不多了,让他们给我们捡柴火。”
这大冬天的捡柴火,即使是秦江,也不想干,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对那些小偷,直接让他们干活“抵债”不就好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至于说对方不老实,在这点上,秦江相信他有绝对的力量能压制住他们,除了两个大的,那两个小的,是真的不足为惧。
“这个好,就这么办。”秦河直接拍手叫好,表明了态度。
他原本以为他哥憨,现在看来,是大智若愚啊!

陈耀跟三个头走出秦家门的时候,还一脸的不可置信。
走出秦家十米外后,陈耀看着大头,说道:“大头,快,给我扇一巴掌,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大头直接给自己扇了一巴掌,扇的很狠,完全没有避开之前被打伤地方的意思。
嘶~~~
疼痛使人清醒。
“没有,很疼,我们没有做梦。”
“耀哥,咱这是遇上好人了啊!”
“那二十捆柴火的事?”陈耀想到那几人提的要求,有些头疼了。
要求并不高,可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不头疼,他们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去完成这个任务,这会耽误他们很多事的。
“今天我们先回去,明天就去山上捡柴火,早点把“债”还完,我们也安心。”
“放心,破庙里,我们还藏了几十斤粮食,撑半个月,应该不是问题。”
虽然他们三兄弟也可以一走了之,可陈耀不行。
老大对他们赤城以待,他们也不是什么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出来混的,义字当头,兄弟情谊他们自然不会辜负。
“也行,我送送你们,你们对这边不熟。”陈耀没有拒绝,如果没有这三兄弟的帮忙,他一个人还不知道要捡到何年何远去。
至于身上的伤,对大头、二头跟木头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出门流浪在外,挨打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也就陈耀身娇肉贵最为难受了,毕竟揍他的可是秦江,即使没有用全力,但八分力就够他受的了。
今天才被打,身上还不是很疼,等到了第二天,他就应该知道酸爽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不过,他应该已经习惯了,毕竟以前可没少被他亲爹操练,蹲一个小时的马步,那双腿也感觉不是自个的了,又酸又麻,跟今天挨的这顿打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二天一大早,秦溪她就醒了,起床了,准确点来说是,她昨天晚上自那四个偷走了后,就再没睡了,睡不着。
她在想,自己在这乡下是不是太招摇了?起的房子有五间,其实三间房就够他们住了,村里杀的年猪,她不该一下子买那么多肉的,不然也不会被那有心人给盯上。
这个时候,她十分庆幸,是他们三兄妹一起下的乡,如果只她跟大哥两个人住在这里,还真不一定能把那四人给打服。
之前的忧虑是对的,房间里触手可及的地方,放个武器保护自己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不就派上用场了,那大木棒子是乡下最为简单易得且杀伤力不错的武器了,刀什么的,更危险,而且很难弄,她没打算改武器。
她没有急着做早饭,昨天晚上闹了一通,无论是秦江还是秦河,起的都会比较晚。
她烧了一锅温水,把昨天掉地上弄脏的肠给洗干净了,刚把肠给晾上没多久,他们就起来了。
秦江秦河起的比她预想的要早很多。
“小溪,你起这么早啊!”秦河看到一边晾着的腊肠,感慨道。
“睡不着,就起来了。”
“你们怎么不多睡会儿?”看到秦河那张频繁张嘴打哈欠的脸,秦溪问道。
不就一晚上没睡好吗?前段时间,一直早睡晚起的,不应该啊!
“还不是我哥,一大早,就要起床,悉悉索索的,他吵的我睡不着觉了,好困啊!”
“我这是冬天的困觉期来了,让我睡饱,就没事了,不用担心,以前我也是这样的。”
以往的冬天,家里兄弟姐妹多,他起的早晚与否,刘琴跟秦山压根就不在乎,他晚点起床,能坐着烤火的围炉边上,也就不用那么挤了。
秦河这么一说,秦溪也想起来了,她在这过的第一个年,秦河好像就特别喜欢睡觉,吃早饭的时候,都看不到他人的,但会给他留一碗出来。
今天晚上有大餐,早上他们吃的就挺简单的,每人一碗白粥,一个红薯。
虽然简单,可在冬天能围坐在火塘边吃上这一顿早饭,就已经打败陈惠村里80%的人了。
吃完早饭没多久,唐颖何远两人来了。
“秦溪...秦溪...吃完饭了吗?”
这天太冷了,之前的柴火消耗速度过快,这会子感觉不太够用了,刚好这几天的天气不错,地上的泥土,不再湿淋淋的,一踩一脚泥了,所以,她想叫秦溪他们三兄妹,一起上山捡柴火。
今天虽然是除夕,可带着砍柴工具上山的人还挺多的,那些柴火不够烧一个月的,早就开始急了,大年三十不三十的,连饭都吃不饱,连火都没得烤了,还有什么意义。
“早就吃完了,你们这是?”秦溪看着两人身后的背篓,问道。
“哦,今天天气不错,我跟何远打算进山去捡柴火,你们去不去?”
虽然是问句,可依照唐颖的性子,不把人磨的跟她一起去,她是不会罢休的。
“行吧,一起。”
“昨天晚上我们家来了贼偷肉,被我哥他们打跑了,你们住在知青点,也要警醒一些啊!”
秦溪那云淡风轻的话,把唐颖跟何远震的不轻。
“什么?贼?”
“小溪,我没有耳背听错吧?”
“你确定你说的是贼,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她才一天没来这串门,秦溪家里竟然发生了这么惊险刺激的事,她到底错过了多少戏码啊!
亏她之前还以为陈惠村跟别的那些个村子很不一样,村里的人还算是纯朴,民风也不错,没想到竟然有小贼出没。
虽然说那些贼子,不一定是陈惠村的人,可要是没有村里的人通风报信,传播消息,那些人怎么可能摸得到这里来,还准确的找到了秦溪他们家。
“别那么惊讶,二十七分肉那天,我们买太多肉,被人盯上了,不过还好,那些人被打跑了,我们家没什么损失。”
“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罢了,毕竟你们知青点的人也不是很多,男人也就何远一个。”
这件事,就算她不跟唐颖说,唐颖也会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件事的,既然这样,还不如她来说呢!

“你有没有被吓到啊?”
唐颖颇为怜惜的看了一眼秦溪,小小年纪,她这经历可比她在城里时,过的刺激多了。
一想到秦家昨天晚上遭遇了这样可怕的事情,她就控制不住自己,有一大把的问题想要问,她想要知道这件事的全部细节。
“他们一共有四个人,但完全不是我大哥二哥的对手,他们很厉害的,就一个字,牛。”
“至于我,完全没有被吓到,我的胆子还不至于小成这样。”
至于更多的细节,那大晚上的,乌漆嘛黑一片,谁能看的那么清楚啊!
如果不是有手电筒,他们也是个睁眼瞎,一些比较具体的细节,又不好跟唐颖说,至于说谎,能不这么干,还是不要这么干为好,谎言总有拆穿的一天。
至于那四人组,遵守承诺也好,不遵守也罢,反正昨天的一顿好打,已经让他们受到了教训,只要以后他们别再惹到他们三兄妹,那就相安无事。
但他们要是不识好歹,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至于让他们的老大,那个叫陈耀的,写个保证书,或者是悔过书啥的,完全没必要,她不想去费那个劲,而且,从他们之前的对话中,秦溪知道,这人的父亲是个老红军,就这样的,还需要什么保证书悔过书作为证据啊!
而且需要保证书悔过书作为证据,才能才会对他施以惩处的话,本身就代表着,他的家人对他的偏颇,像这种,惩罚也是不疼不痒的,没什么意思。
再说,她不想留着这些人的把柄,往后的日子里,双方各自安好,不要互相打扰就好了。
潜意思就是,对方滚的越远越好,像这种混的,不稳定因素太多了,秦溪不想与他们再有任何的交集。
在这点上,秦河是赞同的,如果留了什么保证书啥的,人就会感觉有把柄落在你手里,万一以后他们混出来了,想找你算账要回把柄咋办,剪不断理还乱,后患无穷啊!
现在他们两兄弟把人打一顿,是对方技不如人,而且错在对方,依照目前他们的表现来看,后面他们会实施打击报复的可能性非常小,还是就这么滴吧!以后不要有交集就好了。
如果是以前的他,还可能会有兴趣跟四人交流一番,认识认识,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可现在,过惯了平静祥和的日子,身边有亲人的陪伴,那段潇潇洒洒的记忆,却是在他脑海里,迅速褪去了色彩。
“有没有更多的细节?”唐颖双手抱着秦溪的一只手臂,笑着追问道。
这个时候,她倒是挺佩服秦溪的定力的,别的女孩子遇到了这种事,无不是惶恐不安,惊惶度日,可她却是安之若素,跟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光是这点,她就不如她。
她要是处在秦溪的位置上,那到了第二天,她肯定是一大早就要去找秦溪说话,诉说晚上的经历,希望借此驱散内心的恐惧的。
“细节?”秦溪想了想:“还真有一点,方正也来了,这人还怪好的,肯定是听到什么动静了,大晚上,这么冷的天,他披着件棉衣就来了。”
如果说,之前她对方正这人的观感是一般般的话,经此一遭,那是好感度大增。
当然,对云晴的观感还是那样,两人虽然是夫妻,可在她看来,方正是方正,云晴是云晴,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不能因为方正人好,就忽略云晴她当初造谣秦江的事。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可小心眼外加记仇的秦溪,到现在还一直把这个事记在心里,一点没忘。
“就只有他来了吗?”唐颖看向了秦家前面的那两座房子,这两座房子都比方正家离秦家近。
只不过,他们与秦家隔了一个坡、一条水渠和几颗松树,但双方之间的直线距离应该是七八米的样子,比隔壁方正家要近个两三米。
这方正都披着棉衣起来问情况了,没理由那两家人不知道昨天晚上秦家出事了啊!
“嗯,他们离的近,其他人可能是没听见。”在这件事上,秦溪并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
她一向信奉求人不如靠己,他们三兄妹房间的墙角位置放着的大木棒子,就是她所做出的具体靠己措施,别的不说,打架的时候,武器是有了。
对于别人会不会帮忙这件事,别抱有期待就好了,来了他们三兄妹会觉得很开心很感激,这份情承了,这不来,他们也不会很失落,当然,以后他们也远着点就是了,不是一路人。
最后,他们还是没去捡柴火,唐颖觉得,秦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秦溪他们应该没什么心情去了。
而且,这秦家的肉多,是谁都知道的事,他们家里的肉,都招来贼了,他们家里必须要时时有人守着,不然这肉还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还有一点是,方正在昨天晚上既然去了秦家,那云晴自然是知道秦溪他们家发生的事的,依照她那张大嘴巴,以及那越发爱出风头的性子,肯定会去村口大说特说的,她得感觉过去,占个好位置。
秦溪没去,她要留在家里熏肉,这肉还要熏个四五天,在这期间,是需要人时时在旁边看着的,避免温度过高,茶籽或者是果木树枝自燃,到时候,把腊肠给烧了就不好了。
熏腊肉的时候,旁边最好时时有人看着,因为熏腊肉,不小心点着自家房子的例子又不是没有,不然现在晒腊肉怎么会那么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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