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的老实人罢工了by满地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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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刚分了红薯跟土豆的那几天,林子里人声不断,后面倒是沉寂下来了。
坐在她旁边的李大娘,也微微往她们这边侧了侧身子,就为了听的更仔细些。
“刚刚我们去林子里捡柴火,发现那毛毛虫,肉眼可见的到处都是,就连树上也爬着不少,可吓人了。”
“我们连柴都不敢砍了,直接就回来了,毕竟那玩意儿,瞧着还挺吓人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唐颖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说道。
虽然当时确实是被吓了一跳,但很有限,没这么夸张,她现在这副模样,有表演的成分在里面。
毕竟毛毛虫,她只是怵,不喜欢,但还没上升到怕的地步,她怕蛇怕蜈蚣这些一看攻击性就很强的东西,毛毛虫,对她来说,毫无威胁。
“真的?”肖大娘高声问道。
这让她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旱,林子的毛毛虫多到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小孩子压根就不敢往林子里去。
至今,见过那副场景的,都视其为毕生阴影之一。
“真的,难道我会拿这种,一眼就知真假的事情来骗你吗?”唐颖信誓旦旦的说道,就差发誓了。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秦溪他们,我们是一起去的,他们也看到那副场景了,十分的可怕。”
“要是再这么发展下去,后面,肯定是没人敢进林子了。”
其实之前唐颖说的话,肖大娘就已经信了,后面那句真的,不过是反射性的问了一句,不是在质疑唐颖说话的可靠性。
“我信,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希望不严重,要不然,后山那片林子,可就全完了。”
这松毛虫对树木的侵害,可不是软绵绵的,而是要命的那种。
现在是白天,阳光灿烂的时候,唐颖他们都在林子里见到了不少松毛虫,可想而知到了晚上,后山林子里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松毛虫畏光,喜潮湿阴暗的环境,昼伏夜出,等到了晚上,后山林子里还真可能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而且,有的松毛虫有毒,一碰就是一大片红肿,又疼又痒,着实吓人。
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些松毛虫并不会特意往村子里跑,它们的食物是松树,松针叶子里蕴藏的汁水,是幼虫们最喜欢的食物。
如果林子里的松毛虫过多,一整片松树林子,可能在短短几天时间内,被啃食殆尽,远看枯黄、焦黑,如果火烧一般,又被称之为无烟的大火。
而且,受害的松树还容易招引松墨天牛、松白星象等蛀干害虫的入侵,所以,被害的松树轻者生长受到影响,重者枯死,后果还是十分的严重的。
听到这话,坐在肖大娘旁边的李婆子那叫一个好奇,她想亲眼去看看那稀奇景。
可低头一看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孙子,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等傍晚再去。
村口这个位置,头顶有大榕树撑伞,又四处透风,最是清凉爽快不过了,起先只有他们几个人在这里说话,后面这人是越聚越多。
最后面来的人,没位置了,还会回家去拿小板凳,一些经验比较足的人,直接就是带着小板凳跟蒲扇来的。
村里老人说的话是最有意思的,因为他们有阅历,在边角位置,就有一个老人,坐在小板凳上,他的面前是十几个小孩子,或蹲或坐,而他是在讲古,也就是给那群小孩讲故事。
有的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有的是妖精鬼怪的奇异幻想,有的是别人告诉他的实事,只不过经过了他的深加工,变的不同寻常了起来。
那老大爷是识字的,戴副眼睛,看起来,十分的斯文慈祥。
他年轻时候在外面闯荡,年纪大了,社会安定下来了,就带着一大家子人回到了故乡,之前找秦溪买兔子的人当中,就有他。
现在村里养兔子的人家已经没有了,现在人都没东西吃了,哪还有东西喂兔子,所以,大家都卖的卖杀的杀,是一只没剩下,其中就包括秦河他们的。
这故事,秦溪听的是津津有味,这算是她在村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了,别的,捡石子跳花绳跳格子捉迷藏叮叮当这些小游戏,只有村里的小孩子们玩的,他们知青掺和不进去,秦溪跟唐颖,也从来没一起玩过这些。
不知不觉中,时间飞快的流过,日头渐高,时间一到十点钟,天上挂着的大太阳,就像一个大火炉似的,散发出惊人的热量,足以让地上的一切生物主动的回避它。
哪怕只是从树叶的间隙中,洒下一点点的光影,都让在场的不少人觉得难受了,手里的扇子煽的飞去,很快,身上就出了汗。
秦溪跟唐颖道了别后,跟她大哥一起回去了。
秦晴这会子还在村里的小学上课,她在学习这方面,十分的认真自觉,压根就不需要秦溪来督促,对比起其余人,还是十分省心的。
中午饭,秦溪没打算做复杂的,一个简单的红薯粥就搞定了。
他们家现在还吃固定的一日三餐,哪怕简单一些,也已经很不错了。
村里很多人家里,早就减到一天两顿,还顿顿都是稀的了,都是为了生存。
之前挖回来晒干的野菜,已经有人在吃了,毕竟现在要想找到野菜,最少也得走半个小时,才能看到些许的绿色,村子周围的野草野菜,早就被薅干净了,现场场景,堪比蝗虫过境。
毕竟村里现在可还养着猪,那可是任务猪,必须得养着的,再过一段时间,可是要往上交差的,这些天,全靠之前割回来晒干的红薯藤撑着。
打猪草这个活计,村里总归有人干的,现在也不挑什么,他们自然是逮着一块地方了,就往死里割。
至于牛,现在负责赶牛去吃草的,都换成了大人,还给加了工分,毕竟现在赶牛去吃草可不是个轻松活计。
除此之外,村里还每天有专门的人负责给牛剁红薯藤干稻草,用热水烫过后,等牛回来,就能给它们加餐。
人不如牛这点,大家都有清晰的认知,对待这几头宝贝牛,村里自然是无微不至的,村里人也都很重视。
吃完饭简单坐了一会儿,秦溪就打算午休,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热的睡不着了。
于是,她十分烦躁的坐了起来,看窗外的大太阳,把她种在边边角角的南瓜、冬瓜,以及葱姜蒜给晒的蔫巴了,就更烦了。
之前她种的菜,还是十分精神的,菜的长势也好,现在嘛,只能说,还活着,这还是她经常给浇水才能半死不活的吊着它们一口气,不然,早就挂掉了。
像最不耐旱的辣椒,早就被晒成干了,现在那辣椒树,都被大太阳给烤的十分酥脆了,稍微用力,一掰就断的那种,要知道,现在才八月中旬,以往这个时候,辣椒树正是发力结辣椒的时候。
今年的剁辣椒是没有了,只晒了一些干辣椒,还好,去年她剁了不少的辣椒,虽然分了秦河一些,但要是省着点用,他们应该可以撑到明年去,再说,还有霉豆子泡菜之类的,家里坛子菜是不缺的。
今年五月份的时候,南瓜和冬瓜虽然结了不少,但是个头在现在看来,都不大,毕竟还在生长期,就因为干旱停止了发育,能大到哪儿去。
在篱笆墙上爬着的南瓜藤结的南瓜,最大的也不过是海碗那么大,提起来都是轻飘飘的那种,最多不超过两斤,这就是布包头,中看不中用的那种。
至于别的,大多都只有她吃饭的那个小碗那么大,一斤不到的样子,同样是轻飘飘的,不招人待见。
冬瓜的情况好一些,最大的那个冬瓜,有个十几斤,小的那些,也就两三斤,看起来还是个冬瓜宝宝,可藤蔓确实是快要枯死了。
葱蒜就更不用说了,那叶子短的秦溪都不好意思去揪了,如果不是她跟她哥的洗澡水洗脚水撑着,这些作物,早就被烤干了。
烤干这两个字,是写实,不是夸张叙述。
如果不是考虑到南瓜冬瓜的皮还没老,不经放,秦溪早就把它们摘回家去放着了,无论它们长的有多么埋汰,好歹也是粮食,放在外面,就是在勾引人。
现在时机成熟,秦溪跟她哥商量过后,直接就把南瓜给摘了下来,南瓜皮已经由墨绿色转变为青黄色,这种就可以摘了,放在架子上,只要不被冻坏或者是被老鼠给糟蹋,这南瓜放个半年时间,一点问题没有。
刘梅隔着没有遮拦的窗户,十分羡慕的看着秦江秦溪两个热情洋溢的摘南瓜。
之前还笑话秦溪白用功,有那时间,她还不如在家里多歇息,现在到了收获的时候,看的她那叫一个眼红羡慕。
门前屋后的地,他们也有份,要想种些什么东西,自然是很简单的,只需要打整一下地,把种子种下去就行了,可他们就是懒,这点活都不愿意干,想着就那一点点收获,不顶什么用。
殊不知,这里一点,那里一点,加起来就多了。
“哥,我们今天晚上蒸南瓜饼吃好不好?”
今天摘了十八个南瓜回来,收获虽然并不如种时想象的那般丰厚,但也还算是不错了,至少有产出。
再说,之前南瓜嫩藤尖鲜嫩好吃的时候,她也没少掐南瓜藤回去吃,刚结南瓜时,也摘过嫩南瓜吃,现在还能剩下这么些,已经很不错了。
“好,我喜欢吃。”秦江一想到晚上能吃点新鲜的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说实话,这段时间,吃红薯吃的有点伤,烦死了。
秦溪做的南瓜饼,是不咋正宗的,用的粉不是糯米饭,是面粉,因为家里没有糯米饭。
红糖倒是可以放点,掰一小块,隔水加热融化后,跟南瓜面粉混在一起,这样,蒸出来的南瓜饼,就带着些许的甜味了。
其实,用油煎出来的南瓜饼更香更好吃,可秦溪舍不得那些油,用油来煎南瓜饼,日渐节俭的她,觉得太过于奢侈了,于是该煎为蒸。
南瓜洗干净后,整个放到架子上蒸,不用去皮,等蒸熟后,再处理南瓜皮。
要知道,这南瓜皮也是能吃的,三个人分着吃了,总之,不能浪费一丁点的食物。
蒸好的南瓜加入面粉,倒入红薯浆水,直接开始活面。
面粉她舍不得多放,只放了一小瓢,家里剩下的面粉也不多了,得省着点。
家里剩下的两个,自打她开始做晚饭起,就一直在灶台边上围来围去,活像两只嘴馋的蜂蜜!
“秦晴,去写作业,等我做好就端过去,你在这里,我不好干活。”
“哥,帮我烧水,这可是要蒸的。”
第386章 害怕虫子
林子里的松毛虫,村民们很是稀罕了一阵,不过很快,就被他们抛在了脑后,重新专注起了生存的大事。
可秦溪他们不一样,门前屋后都有松树,之前没看到松毛虫的时候,秦溪还松了一口气,后面才发现,是她想多了。
距离太近了,她家门前屋后的松树,也受到了松毛虫的侵扰,松树叶子上爬着不少松毛虫,之前秦溪做好的秋千,现在成了虫子来往的乐园,哪怕后面松毛虫全都被冻死了,这秋千也不能要了,必须得重新做,不然她隔应。
虫子一多,有时候,难免爬到家里来。
刘梅是最怕这种东西的了,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一个“啊”字,直接脱口而出,把秦河吓够呛,手里的东西都掉了。
秦河原本以为后面刘梅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可谁知道,家里还是三不五时就发出叫声,每一次刘梅叫唤,他都要跑过去,赶紧用筷子把虫子给弄走。
踩死,刘梅是不许的,她平等的厌恶着有关松毛虫的一切,其中就包括它们的尸体和汁水,这会让她觉得自己的家,被松毛虫给污染了。
她的家要是被污染了,她会发狂的。
秦河第一次帮她赶松毛虫的时候,没有经验,把虫子给踩死了,当时,看到秦河脚下那绿油油的汁水,刘梅被恶心的胆水都快吐出来了,还想让秦河把那块地皮给铲出去,秦河不答应,她还生闷气了,只不过,没多久,就又因为闯进家门的松毛虫而服软了。
秦溪那边好点,至少门窗都是完好的,只要关紧了门窗,那些虫子就进不去,毕竟屋顶处用来透光而特意开的小洞,太高了,从那地方,也进不了几只虫子。
秦河跟方正家里,就不太好了,门还好,毕竟住了没几年,还是新的,窗户就不太好的,窗户上蒙着的纱,早就已经破损了,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漏洞,导致家里进了不少的虫子,最后虽然把缺口给堵住了,可三不五时的,还是能看到挪动的小惊喜。
最惨的还是秦家前面那几家,那都是老房子了,别说窗户,就连门都不太中用了,木板间叉开老大的缝隙,足够虫子进出了,再加上被老鼠啃咬出来的小缺口,这房子,漏的跟什么似的,有时候,一觉醒来,都能在床上发现好几个小可爱。
“啊~~”
“秦河,你快过来,这里有个虫子。”
听到这个声音,隔壁的唐颖一点都不在意形象的翻了个白眼:“又来了,她难道还没习惯吗?”
“这都连着七八天了,还是那个鬼样子,听着真烦人。”
“我只是在你这里坐一坐,都觉得不耐烦了,也难为你天天在家听那个疯女人鬼吼鬼叫了。”
她就不明白了,那么小,跑的还慢的毛毛虫有什么好怕的,看到了,直接踩死或者是铲出去不行吗?
非得大喊大叫的,烦死了。
如果这种人,是她的邻居,那她是绝对不会客气的,先是拍门劝告,要是不听,那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不管她,她很怕这松毛虫,可能一辈子都适应不了这种东西。”
秦溪知道,对于真正害怕这种东西的人来说,适应这两个字,还真就是空谈,有的人,就是怕,一辈子都适应不了的怕。
“那她可惨了,这虫子一时间,可消失不了。”
“只要还在陈惠村这地方待着,这虫子她就一直都会看到。”
至于别的地方,现在除了旱一些,还真没有别的什么事,虫灾更是没影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他们这里闹起了松毛虫灾。
“说不定再过几天,人就走了呢!”
隔壁的刘梅还真就是这么想的,这些天,她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眼窝深陷,整个人看起来憔悴的不行,再加上她那有些显形的肚子,看起来,分外的惹人怜惜。
“秦河,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在这里待着,我绝对绝对会疯掉的。”
刘梅拉着秦河的衣袖,恳求道:“我不好了,孩子也不会好,你就答应我吧!”
娘家回不去,陈惠村不想待,这不还有一个婆家吗?
进城,成为真真正正的城里人,一直都是她的愿望,现在阴差阳错有了实现的可能,说什么她也得拼一把。
这破地方她是不想待了,林子里的松毛虫一天不死,她就一天不回,这不是说笑,她是认真的。
“这种事,我做不了决定的,你求我也没用啊!”
“上次我们一起去了城里,想必你也知道我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吧!这种事,你求我就是在为难我。”秦河在这点上,看的还是很清楚的。
他早就被父母放弃了,哪怕以前无数次自欺欺人,但在现实面前,他清醒了。
明明父母都有工作,可他还是跟着秦江秦溪下了乡,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以后家里的工作,那两个摔不碎的铁饭碗,不出意外,会是双胞胎的,他亲妈想的可真“周到”啊!
双胞胎是她亲生的,他秦河难道是捡回来的吗?
“我不管,这里虫子那么多,我不要再继续待在这里。”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自己去找大队长写介绍信,我自己去找他们,只要我去了,他们总不会亲眼看着我渴死饿死吧!”
刘梅已经想明白了,什么脸面什么名声,都没有实打实的实惠来的紧要。
现在家里的粮食越来越少,她身为孕妇,每天都在饿肚子,还没水,连洗个澡都要看秦河的脸色,既然这样,这个家她不待了。
谁都别想阻止她奔向新的,美好的生活。
“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别再让我为难。”秦河不想让刘梅去城里,打落他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尊严体面。
他不想给家里人添麻烦,不想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占便宜没够的小人形象,也不想他们认为自己是养不活媳妇的窝囊废。
至于陪着他在这过苦日子的刘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并不是很在乎,说来说去,他就是个自私的人,他最爱的人还是自己。
“我不懂事?”刘梅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大声吼道。
“秦河,你个没良心的,我现在还怀着你的孩子呢!你就说我无理取闹了。”
“我是为了自己吗?”
“我这都是为了孩子,现在这种情况,我能在这里好好的安胎吗?”
“你也不看看你每天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就那种东西,我肚子里的孩子,能长好吗?”
“身为一个母亲,我不择手段的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提供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我有什么错?”
拿块遮羞布这么一遮,刘梅瞬间觉得自己高大上了起来,在这期间,她所做出的种种行为,都有了更为妥帖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里,刘梅瞬间挺直了腰板,打小她奶就告诉她,只要有理,谁都不用怕,现在她就觉得自己很有理。
“我缺你吃的,少你喝的了吗?”
“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好像我是多抠门的人,马上就要把你和孩子饿死了似的。”
“现在这日子怎么就不能过了?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这种时候,难道你还顿顿想吃大米白面吗?”
“村里比不上我们家条件的大有人在,别人快要临盆都还在地里卖力干活,有不少人是把孩子生在了地里,怎么就你矫情事多?”
“在家吃好喝饱,什么事都不干,还生出那么多闲事来。”
最后那句虽然没有说的很直白,但是秦河话语里的埋怨,刘梅听的是一清二楚。
不忿恼怒充斥在她心间,她不是那种闷气全都憋在胸口,隐而不发的人,于是,一场争吵是必不可免的。
两人你刺我一句,我捅你一刀,刀刀致命,哪里疼就刺哪里,生怕自己给对方带去的刺激不够多。
隔壁对他们的情况自然是一清二楚的,秦溪这时候反倒是庆幸把秦晴送去村里的小学读书了,要不然,天天在家听着隔壁吵架,肯定会移了性情。
“啧啧,之前看不出来啊!原来两人都是急性子。”唐颖笑眯了眼,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要不是急性子,也不会这么快就吵了起来,还那么激烈,屋顶都快被两人的声音给掀翻了。
她是十分享受吃瓜的过程的,今天她又从这里拿到了第一手资料,等会儿就能分享出去,心情自然是不错的。
“习惯就好,现在生活不如意,他们有点小抱怨,那是正常的。”
反正秦溪看村里不少夫妻,隔三差五就干一架,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了,不照样凑和在一起过日子,秦河跟刘梅只是吵一吵,不动手,已经很好了。
他们这种情况,全靠别人的衬托,因为不动手,所以,秦河在村里的名声口碑竟然意外的不错,他这种,在村里,已经算得上是好男人了。
至于方正那种,那就是绝种好男人,不少女人都觉得云晴走了狗屎运,才能嫁给这么一个好男人。
“我觉得不好,这要是吵吵闹闹的,哪是个过日子的样子,我就不喜欢这样。”
“以后...”明明什么都没说,唐颖却自顾自的低下头,羞涩了起来。
秦溪还特意弯腰去看了看她的脸有没有变化,结果,还真有点红了。
“喂喂喂,你至于吗?”
“又不是第一天在一起了,你们都好上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说不定,再过段时间,就要结婚了,现在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啊!”
秦溪的调笑,触动了唐颖那根敏感的神经,直接伸出手,挠起了秦溪的痒痒。
对于挠痒痒秦溪一向是避之不及的,她很怕痒,哪怕唐颖只是伸出手在她肚腹间比划比划,她都会不自觉的开始躲避,更别说,现在唐颖直接上手了。
“你别闹了...别闹了...”
秦溪好不容易才躲开她的手,随后,立马躲的远远的,挠痒痒的威力,她可太清楚了。
现在唯一阻碍唐颖跟何远发展的,就是房子了,他们两个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房子。
这小鸟都知道,没有窝就不下蛋,人自然是更注重这一点的。
因为家,代表的意义太特殊的。
“话说,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没有?”等两人平静下来,秦溪不想唐颖再想起之前挠她痒痒的事,主动选了一个话题谈了起来。
“没有,就这么过呗!”
“我们两个没那么多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说实话,更多时候,唐颖都是迷茫的。
她不知道自己跟何远的未来在哪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算不算有一个家,她跟家里的联系,在前年一连发回去三封信,却无一回信的时候,就彻底断了。
这个时候的她,是脆弱迷茫的,她迫切的想要给自己一个家,独属于她的家,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她却觉得遥不可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别那么悲观嘛!你要相信,未来是美好的。”
反正秦溪对这点,是深信不疑,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现在的苦,只是暂时的。
唐颖心里是不信的,她压根就没看出来,未来到底美好在哪里?
现在的情况,让她来说,就是未来一片灰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不过,她也不想因为这个事,再跟秦溪争论了,因为没意思。
“算了,不聊这个了,都没影的事,争起来也没意思。”
唐颖眼珠子一转,想到隔壁刚刚在吵的,刘梅想要去县城养胎的事,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秦溪应该比她更为清楚吧!
她一向直接,想到就问了:“对了,你说刘梅能不能在县城待下去?”
秦溪想了想,觉得还是有点可能的,毕竟刘琴这个人,十分好脸面:“这得看刘梅的脸皮厚不厚了,秦山那个人,还是比较注重传承这些的,她肚子里还怀着老秦家的长孙呢!”
第一个孙辈,无论是孙子还是孙女,总归是宝贵的。
“秦山是谁?”唐颖一脸疑惑的问道。
“秦河他爸,刘琴则是秦河他妈,李春花是秦河他奶。”
反正都是秦河的亲人长辈,这些长辈绝对不会挂在她的自称后面。
刘梅第二天,还是收拾了一身衣服,走了。
秦河简单的拦了一下,没拦住,就随她去了,毕竟家里的粮食压力确实是大。
刘梅去了县城,能在那里吃好喝好,养好孩子,他在家里也能多吃两口。
总之,他拦过了,已经尽力了,自我安慰过后,秦河就放下了。
秦溪没想到,一大早,刘梅还真就收拾东西走了,说实话,她还挺佩服刘梅的,竟然真的有破釜沉舟的这个决心。
不过,秦家人可能会比较头疼就是了。
厂里停水,不上班在家待着的刘琴跟秦山,看到拿着一个小包袱,站在自家门口的刘梅,那叫一个懵。
话说,他们跟这个老二媳妇也不怎么熟,双方之间压根就没什么交集,现在发生什么事了,这人怎么拎着包袱上门了呢?
刘琴跟秦山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刘琴往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
依照秦山那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性子,指望他主动去招呼人,母猪都能上树了。
“刘梅,秦河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要是直接问刘梅她怎么来了,心思细腻一些的,可能会想自己的到来是不是不受欢迎。
现在刘梅还怀着孕呢,婆媳两人又没有矛盾,刘琴自然是体贴居多的。
刘梅垂下眼帘,深出一口气后,把之前准备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秦河他在陈惠村待着呢!”
“妈,这次是我要来的,陈惠村的林子里出现了大量的松毛虫,经常有虫子爬我屋里来,我是最怕这种虫子的了,所以,就想来你这里住些天,等天气变冷,松毛虫没有了,我再回去。”
她这一来,归期不定,现在才八月底,要等到天气变冷,松毛虫被冻死,少说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
很显然,刘琴也想到了这点,本来家里的粮食就不够吃,秦湖秦海两个半大小子,天天都在喊饿,这家里要是再来一个大肚婆,他们两口子的工资全部贴到黑市里去买粮食,可能都不够一家人的吃喝。
本来家里有个干吃不干活,还惹事的老婆婆,就已经够烦了,这要是再来个大麻烦,她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了。
“这...刘梅,不是我说你,虫子有什么好怕的嘛!”
“松毛虫这种小东西,一脚一个,踩死不就行了,你要是不敢,就叫秦河,他要是敢不听你的话,我来教训她。”
“你们才刚刚结婚没多久,正是感情好的时候,你就这么来了这里,秦河一个人在家不知道有多着急多想你呢!”
“听妈的话,在我这吃完中午饭就回去吧!”
秦河要是敢有任何异议,她非得揍死他不可。
“我有点饿了?”刘梅可怜兮兮的捂着肚子,看着刘琴说道。
对于她的话,并没有给予正面回答。
刘琴却是会错意了,她还真以为就是小两口闹别扭,等刘梅吃饱,再把她送回去,这事就结束了。
毕竟哪会有人害怕毛毛虫,害怕到躲城里去的地步,这肯定是刘梅想的借口,她就等着秦河服软,来这里接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