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by蒹葭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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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俩这就僵住了,再加上六年前皇上刚刚亲政时的一点积怨,硬是?拖到?今日都?没办法?和解。
太后?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劝皇上吧皇上觉得自己没错,甚至认为只给钮祜禄氏降位份都?轻了,都?是?给足了太皇太后?和钮祜禄家面?子,依宫规就该杖毙。
劝太皇太后?,她不敢。
急得嘴里都?起了燎泡。
“太皇太后?教训得是?,臣妾这就回去整治。”
太后?找机会要溜,又被太皇太后?叫住:“我说完了吗,你就要走!”这一个个的看她老了,都?不想?理她了是?吧。
太后?屁股才抬起来,又坐下:“请太皇太后?示下。”
太皇太后?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气都?发不出来:“你也是?做皇祖母的人了,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心呢?”
您的心太宗皇帝和曾经?的睿亲王多?尔衮都?猜不透,她还?是?不要费那个劲儿了,于是?太后?直接跪下请罪。
恰在这个当口,门外有人禀报:“皇上来了。”
太后?跪着?长出一口气,总算来了!
谁知太皇太后?闻言脸上半点喜色也无,板着?声音道:“就说我病了,不见人!”
太后?:那我算什么?
罢了,太皇太后?受了大半辈子的苦,上了年纪越发刚愎自用?,她想?说什么随她好?了,自己权当没听见。
就在太后?准备忍气吞声,独自面?对太皇太后?的怒火时,苏麻喇姑笑着?走进来说:“太子一并来了,太皇太后?也不见?”
太皇太后?下意识朝窗外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
太后?觑着?太皇太后?的神情,忙道:“这会子太阳都?上来了,正?是?暑热蒸腾的时候,太子才出满月,还?请太皇太后?垂怜。”
慈宁宫与慈仁宫一个在最西边一个在最东边,往来并不近便。
太皇太后?瞪着?跪在地上的太后?:“起来吧。”
而?后?抱怨:“就你会装好?人。”
从前太皇太后?总觉得太后?是?个蠢的,可自打太后?明?目张胆地偏帮皇上,几次手法?都?颇为高明?,太皇太后?反而?有些欣慰。
太后?虽未得过她的调教,却?也跟在她身边许多?年了,近朱者赤,耳濡目染,终于学得聪明?起来。
正?好?抵消了培养钮祜禄氏失败的挫败感,太皇太后?觉得自己没问题,是?钮祜禄氏自己蠢罢了。
心中气消了一大半,脸色好?看了不少。
那边苏麻喇姑还?没说话,太后?已然站起身道:“快,快把太子抱进来,让老祖宗见见重孙!”
太皇太后?嘴上说着?自己老了,却?很不喜欢别人说她老。可今日听见太后?称她是?老祖宗,心中非但没有半点不痛快,反而?觉得很舒服。
四世?同堂,这得是?多?大的福气啊!
太子之?前虽然已经?有十?个孩子落生,可在太皇太后?心里,只有嫡出的皇子才算她的玄孙。
想?起前年夭折的承祜,太皇太后?眼眶都?湿了,多?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那时候她怨皇后?没福气,又何尝没有怨过自己。要是?她不曾出宫避暑,或者不让皇上跟随,也许承祜就不会死。
不过太皇太后?这点眼泪,在见到?活泼爱耍宝的保成小朋友之?后?,忽然变得汹涌起来。
笑到?泪失禁。
保成小朋友一落生,太皇太后?就病了,一病就是?个把月,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康熙抱着?保成小朋友走进屋中的时候,太皇太后?还?有点端着?,看见随后?进来的郝如月,脸色就更难看了。
奈何保成小朋友足够给力,看见太皇太后?眼睛便挪不开了似的,哼哼唧唧想?让太皇太后?抱。
太皇太后?今年六十?出头,因常年操劳,老得自然快些,此时满头白发。
岁月从不败美人,这话放在太皇太后?身上依然适用?。只不过美人迟暮,再加上身处高位手握权柄多?年,眼角眉梢都?透着?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在来的路上,郝如月心里也有些打鼓。比之?老妇人,保成小朋友明?显更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所以自己不抱他的时候,保成小朋友就喜欢让丁香或者芍药抱,而?不是?松佳嬷嬷。
丁香和芍药都?有自己的差事,不可能整日陪伴。有一次乳母去吃饭了,丁香和芍药也不在旁边,松佳嬷嬷抱得久些,保成小朋友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
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小孩子对着?老人哭会被认为老人寿数将尽,总是?不吉利的。
在慈仁宫,保成小朋友见过年纪最大的人便是?松佳嬷嬷,可松佳嬷嬷也还?不到?五十?岁,郝如月很怕保成小朋友见到?太皇太后?会害怕哭闹。
然而?并没有,保成小朋友似乎很喜欢满头白发的老祖宗,郝如月不禁感叹,果然血浓于水。
抬眸见阳光洒进屋中,照得太皇太后?头上的那只凤钗熠熠生辉,把满屋都?照亮了似的。
低头再看哼哼唧唧眼睛瞪得像铜铃的保成小朋友,郝如月心中好?笑,什么血浓于水,分明?是?布灵布灵的诱惑。
太皇太后?是?寡居之?人,按理说不应该再戴如此璀璨的凤钗,偏今早太皇太后?起床便有些郁郁,说梦见了太宗皇帝。
太宗皇帝钟情海兰珠,对当年的太皇太后?那是?要多?冷淡有多?冷淡,苏麻喇姑知道太皇太后?对太宗皇帝有心结,便想?哄着?太皇太后?开心,故意在妆奁里放了一只多?宝凤钗。
太皇太后?赌气让戴上,还?问旁边服侍的好?不好?看,众人自然都?说好?看,太皇太后?便说好?看就戴着?。
正?是?这一支多?宝凤钗,在夏日骄阳的加持下,充分引起了保成小朋友的注意。
小孩子总是?喜欢布灵布灵的东西,况且那凤钗够大也够精致,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太皇太后?见满屋子的人,有太子的乳母,有太子的小姨,还?有皇上和太后?,可太子只看着?自己,只想?让自己抱,早把昨夜梦到?太宗皇帝的不快,和对皇上、太后?的埋怨忘到?了爪哇国。
太子选她,有眼光。
到?底隔辈亲,太皇太后?也端不住了,忙让苏麻喇姑去了自己手上长长的护甲,又净过手,这才接过了保成小朋友。
然后?保成小朋友的注意力,又被太皇太后?缠在手腕上的珊瑚串珠吸引了目光。太皇太后?也主意到?了,便让苏麻喇姑取下串珠给他玩,保成小朋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非常给面?子地咯咯咯笑起来。
奶团子能吃能睡,白白胖胖,标准的三头身套在鹅黄色小兔子连体衣中,圆滚滚躺在太皇太后?的臂弯里,长长的兔耳朵垂着?,怀里抱着?珊瑚串珠和一只鹅黄色的绒布球,太皇太后?越看越喜欢,连声说:“是?个有大福气的。”
玄孙如此可爱,如此与她亲近,连带着?太皇太后?看皇上都?顺眼了许多?,皇上难得凑趣儿说:“皇祖母抱着?他可要小心了,这家伙有独门绝技。”
说到?这里,转头看郝如月:“你看他又愣着?不动了,是?不是?憋着?坏呢?”
郝如月一看就是?,很怕尿在太皇太后?身上,才要伸手去接,便见太皇太后?麻利地抽出塞在连体衣中的尿布,只见一条水龙喷薄而?出,正?赶上宫女进来奉茶,被水龙喷了一个正?着?,“哎呦”一声差点摔了茶壶。
太皇太后?哈哈哈笑起来,直笑出了眼泪:“这个绝技好?,小孩子尿得远,会带个弟弟来,皇上很快又会有儿子了。”
话音未落,钟粹宫报喜之?人已然追到?了慈宁宫,所报之?事正?与子嗣有关,原来是?荣贵人再次遇喜了。
太皇太后?大笑,抱起爱新觉罗招弟,不是?,是?抱起保成小朋友狠狠亲了一口:“我说什么来着?,咱们保成啊就是?个有大福气的!”
众人纷纷起身,给皇上道喜,给太后?道喜,给太皇太后?道喜。
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不过大胖小子委实有些分量,太皇太后?抱一会儿便累了,正?好?放在炕头上换尿布。
在太皇太后?盯着?乳母给奶团子换尿布的时候,皇上才又逮到?一次说话的机会。
太皇太后?闻言轻轻勾唇,出口却?没什么好?话:“就说皇上怎么想?起带着?太子来看我这个老婆子,敢情是?遇到?难题了。”
皇上谦虚地垂下眼睑:“除非遇到?天大的难题,不敢扰了皇祖母清净。”
玄孙乖巧可爱,又天然与她亲近,似乎极喜欢她这个老祖宗。太皇太后?爱屋及乌,这会儿看皇上都?顺眼许多?:“既是?这样,我给皇上举荐一个人。此人能文能武,必能旗开得胜,一举剿灭察哈尔的叛乱。”
昨夜郝如月提醒康熙向太皇太后?求教,康熙并没怎么放心上。毕竟他亲政之?后?太皇太后?便退居二线了,这几年前朝的变化很大,太皇太后?整日在慈宁宫养花逗鸟,朝臣都?未必认得全。
今日携太子过来请安,不过是?为着?一个孝字,想?借太子缓和与太皇太后?的关系,求教倒在其次。
哪知道太皇太后?信心满满,还?真有合适的人推荐,便问:“是?哪一个?”
太皇太后?也没卖关子:“中和殿大学士,兼礼部尚书图海。”
是?他?图海其人确如太皇太后?所说,能文能武,极有韬略,康熙不是?没想?过用?图海。可图海是?极力反对撤藩的,还?因此被申斥过,让他不免有些犹豫。
太皇太后?也知道图海当初极力反对撤藩,曾经?在朝堂上出言顶撞皇上,皇上心里别扭着?呢。
可大敌当前,朝廷可用?之?兵都?压在了南边,这时候对上蒙古铁骑,必须一击即胜,否则必成肘腋之?患。
“皇上若不方便,便由我来出面?与图海说。”太皇太后?笑着?用?了一个激将法?。
就怕年轻人面?子酸,才骂了人家,没过几日又要用?人家,皇上拉不下脸来。
康熙明?知是?激将法?,还?是?道:“前朝的事,不敢劳烦皇祖母。”
太皇太后?笑眯眯的:“皇上能想?通就好?。”
皇上长大了,早已不是?那个因为朝臣一句顶撞,回来气得饭都?吃不下的少年天子。
她终于可以放心地退下来了。
等太子换好?尿布,太皇太后?又趴在炕沿上逗弄玄孙去了。
因为反对撤藩遭到?申斥,还?差点丢官罢爵,图海一怒之?下称病。
本来是?装病,可随着?三藩之?乱愈演愈烈,图海真气病了。
他早年打过仗,腰上和腿上都?有旧伤,这一病连旧伤也跟着?凑热闹,等皇上想?起他找他谈工作,图海连床都?下不来了,是?被人抬进乾清宫的。
“事已至此,皇上让臣领兵,臣自当尽力。奈何臣这一身伤病上不得马,拉不开弓,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图海虽是?礼部尚书,却?也知道朝廷的可用?之?兵都?在南线,北方空虚。
让他领兵,兵在哪里?
且他心中对皇上有怨念。
当初若非皇上一意孤行撤藩,吴三桂也不会反,事情也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其实图海不是?反对撤藩,而?是?反对立刻撤藩。
三藩以平西王吴三桂为首,吴三桂如今已经?年过花甲,还?有几年活头?等吴三桂一死,世?子吴应熊人在京城,西南必然群龙无首,到?时候朝廷再行撤藩,便是?三藩反了,又能翻起多?少浪花。
可皇上根本听不进去,以养不起三藩为由,执意撤藩,才有今日之?祸。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图海力谏无果,心早随着?病痛凉了大半,况且以他现在的身体条件,确实无法?领兵。
昨日康熙便派了太医到?图海府上打探虚实,太医也说图海病得很严重,恐怕带不得兵。
今天一见,果然病得厉害,不过康熙召见图海也是?有备而?来,他适时抛出条件:“若朕有办法?治好?爱卿的病,爱卿可愿前往?”
他这病太医都?说棘手,治疗起来颇费周章,没个三五年根本好?不了。再等上三五年,黄花菜都?凉了。
可皇上这样说了,他也不好?驳回,只躺着?道:“若皇上有办法?治好?臣的病痛,臣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康熙笑笑:“朕不会让你死。不过朕手上没有兵,剿灭察哈尔叛乱的战力得你自己想?办法?。”
图海:就知道是?这样。
他被病痛折磨了几个月,吃不下睡不着?,整日躺在床上也不舒坦,比起养病,他宁愿去打仗。
至于兵源嘛,他确实有些办法?,能在短时间内凑出一支虎狼之?师。对上三藩不敢说,收拾察哈尔那帮乌合之?众应该没问题。
权衡再三,图海挣扎起身:“全听皇上吩咐。”
与此同时,郝如月正?在药膳空间兑换回春仙藤。
听名字就知道不便宜。
索性奶团子日夜跟着?她,白天可以赚积分,晚上也可以赚积分,而?且不知何故,她照顾奶团子所赚的积分是?照顾其他小孩的十?倍。
比如换尿布,照顾其他小孩积分+10,照顾奶团子积分+100。
难道是?因为太子身份贵重吗,一个顶十?个?郝如月没想?到?空间也会见人下菜碟。
在太子系数的加持下,郝如月的积分每天都?噌噌涨,一个多?月过去,也算个小富婆了。
然而?兑换一根回春仙藤,还?是?花去了她的所有积蓄。
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过积分也不是?白给的,她答应为皇上寻找名贵草药治好?图海的病,皇上答应给她手下的员工调职级,涨工资,标准参考坤宁宫,然后?额外支付她五千两银子作为采购费。
因为出了钮祜禄氏那档子事,国丧结束之?后?,皇上为了补偿赫舍里家长房,将郝如月的大哥常泰调进宫升为正?五品御前侍卫,在乾清门当差。
要知道清朝的侍卫,尤其是?清朝早期的御前侍卫,晋升的天花板相当高,最高可以晋升至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
从这条路走上权力巅峰的人不在少数,比较知名的有索尼、索额图、明?珠、隆科多?、和珅。
不过郝如月很有自知之?明?,原主的大哥常泰随了原主她爹,模样好?,人品好?,奈何天赋都?用?在这两样上了,其他各方面?都?很一般。
看索尼老爷子的培养方向就知道了,长子模样好?人品过硬,所以送长子的女儿入宫做皇后?。皇后?一日不倒,靠着?世?袭的爵位和皇上的恩典,长房的日子自然不会难过。
三子索额图有才能有野心,便举荐他入宫从御前侍卫做起,靠着?姻亲关系和他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往上爬,也能为三房挣回一份体面?。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思虑不可谓不深远。
郝如月也没指望大哥能像三叔一样位极人臣,不过眼下假装从宫外买药,倒是?需要大哥帮忙。
“如月,额娘和你大嫂怕你在宫里受苦,让我带了一千两银票给你。”今日常泰换班刚从家里回来,见到?郝如月便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不由分说塞给她。
皇上给的五千两银票已然到?位,一千两一张,一共五张,可常泰给她的一千两银票足足有一沓。
打开细看,其中最大面?额是?一百两,有五张,剩下的有五十?两一张的,有二十?两一张的。
“哥哥,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从前她在家时,除去月例,大福晋给她的零花钱都?不止二十?两,如今让常泰巴巴送钱进宫,居然如此零碎。
常泰挠挠脑袋,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没事,家里都?好?着?呢。”
见妹妹一直盯着?那张二十?两的银票,常泰的脸更红了:“这些是?怕你在宫里换不开,备着?赏人用?的。”
太子并没有正?式册封,也不到?开牙建府的年纪,宫里给的例银不过每月四十?两,只比普通皇子多?一倍。
若皇后?还?活着?,太子养在皇后?身边,以皇后?每年一千两的例银,养活太子也只勉强够用?。
而?郝如月不过是?个御前女官,正?三品,年俸只有三百两。加上太子每年的例银四百多?两,统共都?不够皇后?一年的薪俸,恐怕年节下各种打赏都?要捉襟见肘。
除了打赏,三节两寿也是?要用?银子的。
此外,松佳嬷嬷从前在坤宁宫是?掌事嬷嬷,丁香和芍药都?是?皇后?跟前的一等宫女,跟着?她来到?慈仁宫之?后?,职级全都?降了。
就像安贵人所说,皇上孝顺,慈仁宫人手充足。然而?每个宫室的编制都?有定额,慈仁宫有自己的掌事嬷嬷,有全编织的一等大宫女,自然不可能因为太子暂住而?扩编。
郝如月做过执行总裁,自然知道如何给员工画饼。但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不能只会画饼,该给员工争取的福利还?是?要尽力争取。
既然在职级上委屈了员工,便要想?办法?在薪资上做出弥补,拿什么弥补,用?她的年俸和太子的月例吗,开玩笑。
所以郝如月才挥舞大镰刀,割康熙的韭菜,赚到?了五千两银票。
本想?用?来贴补日常开销,补偿员工,谁知后?院起火,家里好?像出了大事。
常泰不说,郝如月便不收钱,逼得老实人挠掉了好?几根头发,才支支吾吾说了真话。
原来是?长房和三房分家了。
如果按照原主祖父索尼的设想?,长房靠着?世?袭爵位和皇上的恩典,三房靠着?索额图自己的本事,都?能过得风生水起,便是?分家了也没什么。
所以老爷子临终前,并没有留下老太太健在不许分家的遗言。
可索尼老爷子万万没想?到?,他死之?后?,皇后?也早早去了,长房原来的倚仗只剩下世?袭的爵位。
更没想?到?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三儿子索额图私下里居然是?个妻管严,家中庶务几乎都?听三福晋的。
于是?直接导致赫舍里家长房在分家的过程中吃了暗亏。
老太太常年卧病,没精力管家,大福晋是?个菩萨,没能力管家,只在老太太身边伺候。
便是?老爷子索尼在世?时,赫舍里家的管家权也在三福晋手上。
这次分家看似公平公正?,实则好?处全被三房捞去了。除了祭田不敢作假,分给长房的田地要么是?山地,不宜耕种,要么在京外,不好?管理,铺面?也都?是?账面?好?看实际亏损的。
等家分完,长房不但一文钱进项没有,反而?搭了不少出去。
大福晋气不过,去找三福晋算账,却被人家轻飘飘几句话给打发了。
三福晋说:“大嫂,做人不能太?贪,老太?太?跟着长房,老太太的体己银子我们可是一文钱没要。这些年老太太?手里有多少银子,我们不知道,大嫂还不知道吗?三房不要老太?太?的银子,怎么?也要在其他方面补偿一下吧,不能世袭的爵位给了长房,孝顺的名声给了长房,老太太的银子给了长房,三房赔本赚吆喝吧!”
大福晋被怼得哑口无言,又极孝顺,回家?也不敢问老太?太?,就此生?生?忍下。
从前有三房撑着,长房从来不用为吃穿用度发愁,如今分了家?,才知道什么?叫柴米油盐贵。
索尼老爷子世袭的爵位是给了大老爷,可空有爵位没有实职,仅靠那点年俸连吃喝都不够。
分得的田地都是上交租,今年的租子已经交了,三福晋好像忘了这事,大福晋根本不知情,于?是一文?地租也无。
铺子就更气人了。账上看着有钱,一问才知道不是欠款就是实物?,反而还倒欠了几个掌柜和几十个伙计的工钱。
佟佳氏建议关掉那几个赔钱的铺子,比如皮货铺和成衣店,将铺子租出去吃房租,旱涝保收。
可几个店铺的人拖家?带口来?哭闹,大福晋爱心泛滥,不但没将那几个铺子关了,反而让佟佳氏拿钱把欠掌柜和伙计们的工钱给补上。
于?是店铺不但没有收益,每月还要往里搭钱。
“三叔怎么?说?”郝如月知道长房是个大包袱,可皇后才薨,国丧刚结束,三房就火上房似的甩掉长房,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常泰憨笑:“分家?的时候三叔也在场。”
那就是赞同了。
也对,之前皇后健在,长房尚有利用价值,为着三叔的仕途,三房绝不会提出分家?。
如今皇后薨逝,她入宫,三叔多半以为皇上会纳了她,即便当不了皇后,至少也能是个宠妃。
结果她只封了女官,还揽了抚养太?子这个费力不讨好,且风险极大的差事。三叔并?不看好,甚至害怕受到牵连。
这时候三婶提出分家?甩包袱,三叔求之不得。
只要分了家?,便能隔绝风险。
若她将太?子养得很好,长房将来?风光了,三房能跟着沾光。若她因?此获罪,长房受到牵连,三房也能想办法把自己摘干净。
这一手算盘打得极妙,郝如月都想给索额图拍手叫好了。
“大哥,你让额娘和大嫂她们放心,我在宫里不缺钱花,前几日皇上还从私库里拨了五千两银子给太?子。”
郝如月将那一沓银票塞还给常泰:“这个我用不着,你拿回去。”
常泰见?妹妹跟着太?子有钱花,便也没有坚持。毕竟家?里并?不宽裕,佟佳氏每天都在为入不敷出发愁。
将这沓银票塞回去,郝如月又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两张递给常泰,常泰打开?看去,吓了一跳:“妹妹,这是……”
“这是两千两银票,皇上额外给的,想让我帮忙买一种稀罕的药材。”
说到这里郝如月故意压低声音:“哥哥,这件事要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皇上知。便是皇上当着外人问起,你也不能说真话?,能做到吗?”
常泰看看手里的银票,心说如月进宫之后,家?里统共只给过她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再没有多的了,这两千两只能是皇上给的。
既然是皇上派下来?的秘密任务,别说是给钱,便是不给他也得想办法孝敬啊:“妹妹,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郝如月神神秘秘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常泰睁大眼睛看向她:“那些都不要钱,随便给点吃食就能拿到,这两千两……”
郝如月朝他眨眨眼:“皇上心诚,给你你就拿着,把差事办好就行。”
常泰想分一张给郝如月,郝如月不要:“我跟着太?子不缺钱,皇上刚给的五千两还不知道怎么?花呢。”
等?常泰将银票收好,郝如月想了想又道:“咱家?不是分了皮货店吗,哥哥下次换班帮我带点羊毛进来?。”
常泰听得云山雾罩,总感觉妹妹自从大病过一场之后变得不一样了,具体哪儿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宫里什么?好皮子没有,妹妹要羊毛做什么?,那玩意儿又膻又骚,仔细呛着太?子。”
羊身上除了羊肉,便只有羊皮可用,羊毛褪下来?便扔了。只有路边的乞丐才会捡了那难闻的羊毛,塞进衣裳里冬天御寒用,离老远都能闻见?臭味。
这也是郝如月临时想出来?的生?财之道,不确定是否可行,便没解释:“哥哥去办就好了,别问那么?多。”
还是那副娇蛮任性的样子,哪里有什么?变化,常泰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等?到常泰下次换班回宫,郝如月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芍药拎着一包袱据说洗过,仍旧臭烘烘的羊毛,走?在郝如月身后,边走?边问:“姑娘,这羊毛是做什么?用的?”
郝如月回头:“给太?子做冬衣用。”
芍药“啊?”了一声:“羊毛也能做衣裳?”
她真是闻所未闻。羊毛这么?臭,便是真能做衣裳,人穿上也要被熏臭了吧。
太?子那样小,可别被熏出个好歹来?。
回到慈仁宫,郝如月拿出一包同样臭臭的粉末递给芍药:“让人用这包粉末把羊毛泡上,泡……半天吧,之后清洗晒干备用。”
可怜芍药被羊毛熏了一路,此刻又被粉末辣到眼睛,忙应是退下。
这身衣裳是没法要了。
吩咐完芍药,郝如月又问丁香:“宫里哪里有纺车?”
丁香虽然疑惑,但比起清洗羊毛,她明显更想去找纺车,便道:“针工局肯定有,奴婢这就派人寻一台过来?。”
有了羊毛,有了纺车,还缺一个纺织女工。索性从乾清宫调拨过来?的宫女中有人曾经在针工局当差,很快纺织女工也到位了。
翌日,康熙给太?后请过安,到后殿看太?子的时候,正好赶上郝如月指导宫女纺线:“对,把羊毛当成棉花,毛线尽量细,能纺多细就纺多细。”
众人听见?通传忙起身行礼,康熙走?到纺车旁边,弯腰拾起一片散发着馨香的洁白,转头问郝如月:“这是……羊毛?”
郝如月点头:“回皇上,这是用香料洗过的羊毛。”
康熙挑眉:“什么?香料?”这个味道让他想起小时候躺在额娘怀中,半梦半醒时闻到的香味,特别温馨。
郝如月:“……就普通香料。”
其实是用回春仙藤根须研磨而成的特殊香料,固体形态很臭,入水一秒化香。世间少有,还真不普通。
可她不想说。
因?为一会儿她还要将回春仙藤与藏药混合制成的小药丸拿给康熙,治好图海的伤病,给那五千两采购费销账。
康熙心里装着更重要的事,便没追问,只叫了郝如月进屋回话?。
进到屋中,不等?康熙问起,郝如月便将一只藏银制成的脏兮兮的盒子呈上:“皇上命臣去找药,臣便让家?人盯着,结果那个游方喇嘛果然还在京城,正好让臣的大哥遇上,这才买到圣药。”
托那碗鸡血草红枣枸杞汤的福,郝如月现场编了一个故事,康熙将信将疑这才托她买药。
清宫信奉藏传佛教,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是信徒,连康熙后来?也被同化了,从一个无神论者?变成佛教徒。
所以这个普度众生?的重任必须交给喇嘛,还得是游方的喇嘛,更神秘,把他吹成活佛转世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