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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by蒹葭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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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想太子了,大约只有?乖巧的保成才能抚慰他?的丧子之痛。
“皇上?今日?可有?政务要?忙?”走进熟悉的暖阁,坐在熟悉的大炕上?,迎接他?的并不是乖巧的保成,而是如月。
钟粹宫才死了人,而他?才从?那片阴云里走出?来,身?上?带着死者的阴气和活人的悲痛。小孩子眼?睛最干净,见不得这些。
也不吉利。
如月话说得委婉,其实是在赶人吧。这时候他?确实不应该跑来找保成求安慰,万一吓着他?就?糟了。
可偌大的皇宫,他?又能找谁求安慰呢,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太后身?体一直不好,大阿哥也还小……
那些庶妃么,她们都没有?心,一个个只想争宠生儿子,让人烦不胜烦。
想着头更疼了,好像谁都不合适,他?就?应该一个人回?乾清宫关起门来自己给自己舔伤口。
就?像从?前很多次一样。
康熙撑着炕沿站起身?,眼?前有?一瞬发黑,嘴上?却道:“是,朕还有?政务要?忙,先回?去了。”
眼?前男人一张俊脸白到吓人,往日?漂亮深沉的丹凤眼?中爬满血丝,薄薄的唇紧抿着,逐渐失去血色。
尽管知道荣嫔这一胎多半保不住,郝如月还是从?药膳空间里兑换了一些补血益气的名贵药材送给她。
只是听惠嫔说,自打出?了僖贵人滑胎之事,荣嫔对这一胎格外?仔细,别人送的吃食都不肯用,更不要?说药材了。
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只求一个问心无愧,可当噩耗传来的时候,郝如月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她安慰自己就?是经历得少。皇上?就?不一样了,皇上?之前已经失了七八个孩子,荣嫔这一胎夭折,皇上?固然伤心,应该很快就?会过去。
可当皇上?走进院子,郝如月便察觉出?了不对,看皇上?脸上?的表情与仁孝皇后薨逝那日?一般无二。
后世不管有?多少非议,说他?早年?英明晚年?昏聩者有?,说康熙康熙吃糠喝稀者有?,却谁也无法否认,康熙皇帝是一个好父亲。
只这一点,便让郝如月软了心肠,在皇上?进屋之前就?吩咐下去:“中午不用点心和水果了,让御膳房弄点下酒菜过来,再搬两坛子皇上?爱喝的好酒。”
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郝如月的亲身?经历却是一醉解千愁。
当年?骤然得知父母兄嫂车祸离世,她身?在异国才躲过一劫,也曾发了个疯似的买机票想回?去。哪怕被二叔、三叔他?们害死,到地下与家人团聚,也好过一个人孤苦伶仃。
很庆幸那天所有?机票全部售罄。
到了晚上?,她还是一直哭一直哭,根本睡不着,翻找冰箱意外?找到几?瓶啤酒。
在那之前,不管是家里的宴会还是别人家的宴会,她都没喝过一滴酒,从?来只喝果汁或牛奶。
于是几?瓶啤酒喝到烂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经过充足的睡眠,被冲昏的大脑逐渐清醒过来,这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复仇计划。
也是那一次之后,她爱上?的喝酒。
被欧美同学欺负的时候喝酒,之后用成绩打脸,被华尔街白人老板压榨的时候喝酒,酒醒带着手头的大客户果断跳槽,职位再上?新台阶。
回?国之后,更是凭借自己过人的能力和酒量,很快从?一个普通销售晋升集团执行总裁,扛下七成业绩,让二叔、三叔他?们恨得牙根麻,却不敢轻易动她。
如果不是意外?穿越,爷爷、二叔、三叔和小姑恐怕早就?去地下向她的父母兄嫂赔罪去了。
这一晃神的功夫,皇上?快走到门口了,郝如月追出?去:“皇上?若不忙,留下用午膳吧。”
皇上?还没说话,梁九功麻利接过话头:“皇上?,今日?奏折不多。”
近一段时间,整个皇宫就?属梁九功过得最魔幻。
最开始是僖答应。都说僖答应爬床成功,麻雀变凤凰,只有?梁九功知道僖答应夜夜醉酒,根本没上?过龙床。
就?是这样一个压根儿没上?过龙床的小主,某日?被胡院政诊出?有?孕,梁九功几?乎以为她给皇上?戴了绿帽子,结果皇上?含笑认下了。
僖答应变成僖贵人,差一点脚踩西瓜皮变成僖嫔。就?在这时,僖贵人滑了胎,然后查出?是安贵人所为。
紧接着安答应和敬答应没了,僖贵人也没了,永和宫团灭。
原来在永和宫服侍的,碧桃被慎刑司带走,再没出?来,其他?所有?太监宫女杖杀。
荣嫔肚里的小阿哥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夭折的,落地就?没了。
之前一切都好,昨儿个皇上?过去,荣嫔还夸孩子乖巧来着。
皇上?嘴上?不说,心里肯定自责,后悔在小阿哥出?生前造了杀业,冲撞胎神,将?小阿哥一并带走了。
从?钟粹宫出?来,皇上?没像从?前若干次那样回?乾清宫,也没传轿撵,一路步行来了慈仁宫,没去前殿,直奔后殿。
梁九功猜出?皇上?大约想见太子,抱一抱太子也许能减轻丧子之痛。
他?很想提醒皇上?换一套衣裳再照照镜子,以免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吓着太子。
太子虚岁还不到两岁,小孩子的眼?睛最干净,吓着了也不是玩的。
可走了一路,到底没敢说。
幸好太子这个时辰在睡觉,皇上?被赫舍里女官挡在了门外?。梁九功想没有?太子,有?赫舍里女官也是一样的,这时候恐怕只有?心上?的人才能宽慰皇上?一二。
谁知赫舍里女官张口就?赶人,可芍药刚刚为什么找他?张罗酒菜?
皇上?被人拒之门外?也不生气,起身?便走,才走到门口,又被追回?。
这一出?一出?又一出?的,梁九功觉得自己都快魔障了。
皇上?果然是不想走的,他?一说今日?奏折少,掉头便往回?走。
进到屋中,脱鞋上?炕。
御膳房也很给力,大约知道荣嫔的小阿哥夭折了,皇上?心里难受,酒菜都比平时上?得快。
等酒菜上?齐,梁九功朝芍药使了个眼?色,带上?各自的人退下。
郝如月坐在炕沿上?给皇上?倒酒,看着皇上?一口气连喝三碗,要?举起第四碗的时候被她按住了:“皇上?若想独饮,不如回?乾清宫去。”
康熙最爱她娇憨的模样,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饮下了碗中酒,这才松开。
亲自给两只酒碗里倒酒,边倒边问:“你想与朕对饮,可有?酒量?”
换做穿越前的她,白酒论斤喝,黄酒论坛喝,啤酒当水喝,千杯不醉。可这具身?体是原主的,郝如月心里没底:“臣没喝过酒,不知滋味,大不了与皇上?一醉方休。”
皇上?挑眉:“一醉方休?”
郝如月:酒桌上?的话,何必较真?
话可以不用当真,酒却是真的。素三彩酒壶里倒出?纯白半透明的八珍酒,落于配套的酒碗中。没错,是碗不是杯。
趁着皇上?倒酒的功夫,郝如月先吃了几?口热菜垫肚,有?量没量等会儿就?知道了。
碰碗,对饮,一碗酒下肚,郝如月没啥感觉。八珍酒是蒙古进贡的,口感很像酸奶口味的鸡尾酒。
又连喝三碗,郝如月吩咐上?酒时,脸不红心不跳,皇上?都夸她好酒量。
郝如月喝惯了高?度白酒,比如五十三度的茅台和五十二度的五粮液,喝鸡尾酒就?像喝水,唯一的缺点就?是量大尿频。
可能见她酒量好,也可能是懒得出?恭,皇上?命人换掉八珍酒,直接上?高?度烧酒。
御酒当中度数最高?者便是烧酒,烧酒类似现代的白酒。郝如月与皇上?对饮一杯,发现度数也不是很高?,入口绵软。
古代没有?酒精,白酒都是纯粮食酿造,醉酒也不会头疼。
郝如月试过这具身?体,酒量也是女中豪杰型的,完全不输穿越前的她。
一壶烧酒喝完,皇上?俊脸都有?些泛红了,与俊脸一起泛红的,还有?眼?圈:“荣嫔的孩子没了,朕昨日?还去看过她,一切安好。”
酒是打开话匣子的金钥匙,之所以说一醉解千愁,便是因为饮酒之后人都爱说话。把委屈和难过说出?来,虽然解决不了问题,心里会好受很多。
郝如月也不接话,只默默给两人倒酒,一边喝酒一边吃菜,一边听皇上?发牢骚。从?先帝病逝,讲到生母病逝,再讲到承祜、仁孝皇后离开……
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有?了很长一串逝去亲人的名单:“汗阿玛染上?天花薨了,朕却活了下来。登基没几?年?,额娘没了,之后是承祜、皇后。孩子生了十几?个,到头来只活了三个。”
抬眸看向郝如月:“你说朕是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合该孤家寡人一个。”
这时候八珍酒的后劲儿上?来了,打嗝都是酸奶味,郝如月感觉有?点发飘,胆子也越发大了:“先帝感染天花薨了,皇上?却活了下来,是因为先帝感染天花时已是壮年?,而皇上?还是小孩子。天花这东西越小感染越不容易有?事,与命格无关。”
圣母皇太后那个她无法解释,只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至于仁孝皇后……郝如月还是有?话要?说的:“仁孝皇后薨逝是因为难产。本朝崇尚早婚,男子早婚没什么,顶多那啥长不长,女子早婚可就?遭了罪了,都不是鬼门关上?走一遭那么简单,搞不好就?是单程游,有?去无回?。”
“你说男子早婚……什么长不长?”皇上?的关注点明显跑偏。
郝如月:“……”重点是男人吗,她要?说的是女人好吧。
郝如月假装没听见,专注自己关心的重点:“女人不能太早生孩子,真的很危险!偏偏皇上?只喜欢……豆蔻年?华的少女……”
余光瞄见对方眯起丹凤眼?,郝如月就?知道自己说多了,赶紧闭上?嘴,却听皇上?道:“朕记得你与朕同岁。”
郝如月点头,不放心似的补充一句:“臣早已过了豆蔻之年?。”
说完又觉得有?些画蛇添足,果然皇上?哼笑:“朕记得朕对你说过,豆蔻之年?都是谣传,朕只偏爱苗条一些的女子。”
郝如月一下抓住重点,破案:“那样的女子通常骨盆窄小,不好生养。”
皇上?兀自与她碰杯:“朕醉了,你醉了没有??”
郝如月以为皇上?要?走,忙道:“臣……醉了,早醉了!”
皇上?笑:“那可以休息了吗?一醉方休?”
郝如月: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皇上?醉酒,上?一秒还在同她说笑,下一秒便靠着迎枕闭上?了眼?睛。
郝如月忙吩咐人收拾酒菜,将?炕桌推到一边,亲自抱来被褥铺好,又和梁九功一起连拉带拽伺候皇上?睡下。
忙完这一切,郝如月也困得不行,便走进里间,让乳母回?屋休息,她自己则合衣睡在了太子身?边。
康熙一觉醒来已然日?影偏西,他?揉着眉心坐起,看看四周这才想起身?在何方。
梁九功听见声音走进来伺候皇上?更衣,皇上?换了一套新衣,又让梁九功拿镜子来照了照,这才独自一人走进里间。
此时郝如月没醒,太子动了一下也没醒。康熙越过睡在床边的郝如月,伸手摸了摸太子的头,太子睁开眼?,很快又合上?了,到底没醒过来。
收回?手,低头,一张芙蓉面映入眼?中。眉若远山,肤如凝脂,因为醉酒的缘故,脸颊上?浮起淡淡樱粉。
头不由放低了一些,又放低一些,仿佛想把眼?前绝美的脸刻在脑海中。唇不知何时触碰到了细腻的肌肤,而后贪婪地寻到了对方的唇。
“阿玛。”小奶音将?康熙拉回?现实,对上?儿子墨丸似的大眼?睛,康熙一惊,倒退两步才站稳。
太子又喊了一声阿玛,康熙才朝他?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再次来到床前倾身?将?他?抱起,走回?外?间。
梁九功见太子也醒了,便叫了乳母过来,康熙将?太子交给乳母,叮嘱几?句匆匆离开。
等郝如月醒来已是晚上?了,半梦半醒间摸了一下身?边,没有?摸到太子。睁开眼?睛,有?一瞬竟不知今夕何夕。
她咳了一声,芍药走进来。先问太子,芍药说太子由乳母陪着在外?间玩耍。
然后才想起问皇上?。芍药含笑说皇上?和太子同时醒了,还是皇上?将?睡醒的太子抱到外?间来的。
郝如月以手扶额:“怪我不知深浅,喝了太多酒,竟然睡过去了,皇上?临走前没有?怪罪吧。”
就?好比陪老板出?去应酬,到最后自己喝得烂醉,反倒让老板开车送回?家。
芍药笑着摇头:“皇上?也喝了不少,走的时候脸还是红的。只叮嘱乳母好生伺候太子,不要?吵醒姑娘,便离开了。”
郝如月简单收拾了一下,起身?去了外?间。奶团子看见她眼?睛都亮了,扶着炕桌冲过来要?她抱。郝如月一把接住他?,抱起来亲亲小脸蛋。
奶团子也抱着她的脸啃起来,啃完脸颊又想亲她的嘴,被郝如月将?小脸推到一边。
奶团子就?不高?兴了,声音高?亢地喊了一声阿玛,吓得郝如月忙回?头看门口。
哪里有?皇上?的影子。
翌日?用过午膳,皇上?又来了,可把奶团子高?兴坏了,上?蹿下跳让阿玛举高?高?。
连着举了好几?次都不满意,上?下扇动小胖胳膊,嘴里喊着“飞飞”,意思是举高?高?不过瘾,要?扔出?去飞起来才行。
太子快满一周岁,虚岁两岁,身?高?将?近一米,三十斤重,也就?皇上?臂力好,还能连着举五六个高?高?。
其实飞飞也不是问题,主要?太子自重太重,飞出?去再接住,一个没留神可能伤到腋下。
自从?郝如月说了一回?,皇上?当真不惯着太子,只举了几?次高?高?,便将?他?放在炕上?。
太子气鼓鼓地扶着炕桌跑到郝如月身?边,也不让她抱,扭头盯着皇上?,嘴里喊着飞飞。
记性好到没朋友,居然记得飞飞的终结者是自己,郝如月哑然失笑。
见太子闹了脾气,为难人,皇上?便倾身?将?他?抱起。
太子为了讨好皇上?,竟然抱着皇上?的俊脸一顿啃。啃完脸还想凑过去亲皇上?的嘴,当然没能得逞,反遭了训斥:“保成,你在做什么?”
奶团子委屈巴巴,撅起小嘴亲了亲空气,又指了指郝如月,轻轻喊了一声阿玛。然后不但得到了一个连环飞飞,还喜提秋千一架。
郝如月一个人荡秋千还行,可不敢抱着三十斤重的奶团子,这个艰巨的任务还得皇上?亲自来。
皇上?一手抱着咯咯咯笑的奶团子,一手扶着秋千的绳索,等着人来推。可没有?哪个奴才敢上?前推皇上?,梁九功都不敢,最后还是郝如月壮着胆子推了一下。
秋千小幅度荡起,奶团子从?咯咯笑变成了哇哇叫,皇上?也难得展颜笑出?了声。
在失子这件事上?,皇上?失去的只是若干个儿子中的一个,荣嫔失去的却是目前唯一的儿子。
可人活着总要?朝前看,荣嫔伤心难过了一阵终于走出?来,开始积极调养身?体,为她的第六胎做准备。
郝如月掐指一算,荣嫔的第六胎就?是历史上?的三阿哥胤祉了,能保住。
而且从?三阿哥胤祉开始,宫里夭折的孩子越来越少,相继出?生的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全都活到成年?,组成了清朝最强皇子天团。
其中九个皇子还将?上?演大清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九龙夺嫡。
后宫岁月静好,随时准备迎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前朝的索党和明党也已经现出?雏形。
随着先帝留给皇上?的四位顾命大臣相继离世,索额图以内阁大学士兼叔国仗的身?份异军突起,将?鳌拜残党尽数收归麾下,在一众内阁大学士中脱颖而出?,坐上?了内阁的第一把交椅。
奈何在平三藩这个问题上?,索额图是主和派,自以为志虑忠纯,实则是站在了皇上?的对立面,让时任兵部尚书的纳兰明珠有?了可乘之机,顺着三藩之乱成功揣摩圣心,一路青云直上?,挤进内阁。
索额图资历深,却顶着叔国仗的光环,屡屡拂逆圣意。明珠资历不如索额图,却因坚决主战,简在帝心。
于是朝廷内部催生出?两个集团,一个是以索额图为首的索党,党徒多是上?三旗贵族,另一个是以明珠为首的明党,党徒多是科举出?仕的旗人,甚至是汉人。
此时的明党虽然没有?索党强大,尚不够格与索党掰手腕,却因图海带兵南下,南边战事向好,和皇上?的有?意扶植,不断壮大。
明珠的儿子也是争气,并未走恩荫,而是通过科举取仕考中了进士,在殿试时被皇上?一看中,留在身?边做了御前侍卫。
虽然最开始只是三等侍卫,可索额图本人也是从?御前侍卫做起的,自然知道御前侍卫的前途不可限量。
想想明珠的儿子,再想自己的儿子,索额图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又想起长房的常泰好像也在御前当差,派人过去一打听,更是牙疼。
常泰比纳兰资历深,如今还只是三等侍卫在乾清宫看大门,而纳兰已经凭借自己的才能成功跻身?一等侍卫,随护在皇上?身?边。
于是索额图跑去长房指点江山,却被一向老实厚道的大哥怼到哑口无言:“常泰之于纳兰,便如索相对明相,三弟还是先摆平明珠再来教训常泰吧。”
如今的长房早已不是刚刚分家出?去的那个破落户了。
卖羊绒成衣的铺子赚了钱,长房自立门户,过得风生水起,自不必如从?前那般缩着看三房的脸色。噶布喇尚在,他?的儿子为什么要?听索额图的训斥。
长房再不如人,至少养出?了一个皇后,三房有?什么,索额图哪儿来的脸在长房吆五喝六。
索额图在长房吃了瘪,回?到家中便发起了牢骚,怨天怨地怨自己的孩子没能为他?争口气,结果气没撒成反被福晋拿着鸡毛掸子追得满屋乱窜。
见索额图躲到床底下,三福晋这才收起鸡毛掸子,冷笑着说:“皇后都薨了,长房还猖狂个什么劲儿,不过有?几?个臭钱烧得慌!”
见三福晋收起鸡毛掸子,索额图才敢从?床底下爬出?来:“没了皇后,不是还有?如月,那丫头简在帝心。”
索额图不提,三福晋都快把郝如月给忘了,闻言笑道:“这个好办。”
索额图看过去:“福晋可有?妙计?”
三福晋看着他?笑:“明珠的儿子也在宫里当差,爷忘了当年?他?与如月差点成了。”

第43章 出头
前些年明?珠不曾显山露水,是三福晋先相中了纳兰容若的品貌才情,想与纳兰家结亲,谁知半路被长房截胡。
纳兰与如月的亲事眼看就要说定,忽然传出男方病重的消息,因病得太重,纳兰甚至错过了?当年的殿试。
于是如月命硬克夫实锤了。纳兰家还算厚道,让女方先说不行,给足了?长房面子。
上一回去赴宴,三福晋听说纳兰至今都未婚娶。
如今纳兰与如月都在宫里当差,一个在乾清宫伺候皇上,一个在慈仁宫照顾太子。皇上疼爱太子,两人说不定有机会见面。
当年三福晋看得清楚,纳兰喜欢如月,如月好像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这男未婚女未嫁,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万一闹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来,让皇上知道了?,纳兰家和长房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索额图抚掌:“一石二?鸟,妙啊!”
三福晋有被恭维到?,抬手扶了?扶头上的步摇:“可惜宫规森严,女官和侍卫想见一面也难。”
索额图自己就是御前侍卫出身,知道宫规再森严也有漏洞。况且皇上身边有他的人,别的不敢说,安排两人见个面不成问题。
前朝以明?珠为首的满人文官,甚至汉人文官开?始崭露头角,后宫满汉之间也逐渐泾渭分明?。
贵妃晋封皇贵妃摄六宫事,惠贵人晋封惠嫔,荣贵人晋封荣嫔,两人一起协助皇贵妃。
后宫高层由?满族妃嫔把?持。
奈何这三位高层空有权力,没有宠爱,要说宫里最受宠的还是那?两个被太后看中?,出身汉军旗的董贵人和张贵人。
南边战事吃紧,前朝事多,皇上很少到?后宫来,偶尔踏足不是去给太后和太皇太后请安,便?是去慈仁宫后殿看太子,一个月下来被召幸最多的便?是新晋的两位贵人了?。
董贵人和张贵人都是南方人,自有水乡女子的婉约柔顺,董贵人是真柔顺,张贵人纯属演技好,只肯在皇上面前做小?伏低。
“董姐姐,都说你我二?人最得宠,宫里多少双红眼睛盯着咱们?的错处,每回去承乾宫给皇贵妃请安都跟上战场似的。”
才从承乾宫请安出来,还没走回永和宫,张贵人就忍不住拉着董贵人抱怨:“我与姐姐同住永和宫,皇上每月召幸的次数,别人不知道,姐姐还能?不知道吗。”
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就这些,也算得宠?”
董贵人忙拉住张贵人,环顾左右:“隔墙有耳,妹妹小?声些吧,回头让人听见又?是一桩公案。”
今日请安的时候,张贵人又?被围攻了?,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心里苦。
并没住嘴,只是压低了?声音:“侍寝的时候皇上可会与姐姐说话?”
提起这个,董贵人也是心中?苦涩。皇上生得龙章凤姿,哪个女人见了?不动心,可躺在龙床上,除了?做那?事,别说交谈,皇上多一眼都不曾看她。
每回完事,便?有人将她用被子裹了?抬出去。那?时候会有太监问皇上留不留,皇上有时候说留有时候说不留,留与不留全看心情。
留或者不留,便?是侍寝当夜,她听皇上说话的全部内容了?。
张贵人说完看向?董贵人,董贵人虽然没有回答,只看脸上表情便?有了?答案。张贵人叹息一声,董姐姐的遭遇果然跟她一样。
忽然想起成答应阴阳怪气的一句话:“你们?瞧张贵人和董贵人可像一个人?”
当时张贵人还以为成答应红眼病成了?精,竟敢当众骂她,正要啐回去,就听入宫最早的荣嫔娘娘轻咦一声:“你们?这身形眉眼确实很像……”
后面的话被惠嫔娘娘用咳嗽打断了?,之后皇贵妃便?扶着宫女的手转了?出来,这事再没了?下文。
便?是之后她追到?钟粹宫去问,荣嫔娘娘也只说是看走了?眼,将她打发了?。
直到?今日皇贵妃夜里咳嗽,起得晚了?,再加上有事要说,请安结束比平时晚很多,慈仁宫那?位赫舍里女官推着婴儿推车带着太子过来串门,张贵人才终于明?白了?成答应和荣嫔娘娘话里的意思。
张贵人并不是才进宫的新人,早听说太子身边有位赫舍里女官,她是先皇后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太子的小?姨母。
仁孝皇后薨逝后,这位赫舍里氏便?以女官的身份留在宫中?照看太子,如今已经快满一年了?。
据说她与皇上同岁,生辰好像比皇上还要大几个月。都说皇上曾经心悦于她,当年相中?的皇后也是她,只不过碍于太皇太后的压力,最后娶了?她的姐姐。
远山眉,桃花眼,肌肤胜雪,墨发如云,最爱那?一把?杨柳细腰,自带风流。
想着张贵人抬眸看向?身边的董贵人,眉眼确实与那?位女官有些相似,可也只是相似而已,并不如人家精致。
再看自己,相似的地方更少了?,只腰还像些。
“从前还不觉得,今日一见便?都分明?了?。”张贵人收回目光,眼圈红红。
与那?位女官相比,她和董贵人就像两个拙劣的赝品,从前引以为傲的容貌忽然变得一钱不值。
董贵人不死心:“若真如妹妹所想,皇上为何不纳了?她?”
张贵人沉吟片刻说:“多半与命格有关。听说这位女官命硬克夫,便?是皇上不怕,太皇太后也绝不会点头。”
董贵人好奇:“你说她与皇上……”
张贵人冷笑:“恐怕早已暗通款曲。皇上召幸咱们?的次数远不如去慈仁宫的多,皇上也是男人,没有只看不吃的道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也都是一个德行。
如果当真只看不吃,那?更麻烦。
接下来几日,两人常去钟粹宫串门。大约荣嫔娘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并不肯接受她们?的主?动示好,于是两人又?缠上了?惠嫔。
“如月你是不知道,那?两个像牛皮糖似的,粘上就下不来了?。”惠嫔好容易躲开?两人,跑来慈仁宫后殿诉苦。
郝如月不解:“她们?缠你做什么?”
惠嫔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她们?哪里是缠我,分明?是想通过我缠上你。”
郝如月更想不通了?,不等她问,惠嫔已然道:“前朝事忙,皇上这一年很少进后宫,相比之下还是到?慈宁宫和慈仁宫更多。她们?不敢打扰太后和太皇太后,便?将主?意打到?了?太子身上。”
争宠都争到?太子身上来了?,郝如月也是服气。
缠惠嫔缠不住,两位心机深沉的贵人索性撸起袖子自己上。与郝如月套近乎,郝如月不接话,主?动提出帮忙照顾太子,郝如月婉拒,两人信心满满地来,灰头土脸地走。
本以为这事就完了?,可郝如月还是低估了?两人急于争宠的心。
一连几日,每日给皇贵妃请过安,这两人便?结伴而来到?慈仁宫后殿蹲皇上。郝如月不让她们?碰太子,她们?便?不碰,专心蹲皇上。
郝如月烦不胜烦,却没有赶人,毕竟这两位是目前后宫最炙手可热的皇帝爱妾。只要她们?不接近太子,不揣着坏心思害自己,一间屋子一壶茶水几包瓜子她还管得起。
皇天不负有心人,几日后还真让她们?给蹲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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