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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by蒹葭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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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走进后院的时候俊脸上挂着笑,结果没看见太子和郝如月,先看见两位花枝招展的爱妾,薄唇就抿成了?一条直线:“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董贵人心虚地低下了?头,张贵人笑着迎上去说:“嫔妾与董姐姐才去前院给太后请过安,听见后殿这边有笑声过来瞧瞧。正赶上赫舍里女官抱着太子荡秋千,便?留下说了?两句闲话。”
之前几日不提,今日确实如此,并不算欺君。张贵人言笑晏晏,给皇上行礼的时候故意蹲得深了?一些,更显腰细如柳。董贵人跟着行礼,轻抬眉眼,秋波流转。
两人早就商量过了?,既然正主?只能?当野花,那?么她们?这两朵家花给野花当当替身又?有何妨。反正都要争宠,不如利用这一点先天优势,留住皇上,早早怀上龙胎才是正理。
后宫人虽不多,争宠的手段却是花样百出,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利用太子争宠。
平直的唇角往下坠了?坠,康熙看着眼前两个拙劣的赝品,这才想起她们?谁是张贵人谁是董贵人,以及自己为什么要召幸她们?。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还是没办法骗过自己的心。那?日他尝过了?她的唇,便?想要更多,得不到?满足,只能?退而求其次。
二?来前朝事忙,严重影响了?他进后宫的次数,雨露无法均沾,争宠便?成了?必然。
宫中?妃嫔长日无事,也没有孩子要养,心思全在他身上,他看中?谁一些难免遭人嫉妒。
前些日子他往慈仁宫后殿来得多了?一些,只是来看太子,宫里便?传出许多不中?听的话来。
当然这些话很难传入他耳中?,还是他去看大阿哥的时候皇贵妃提醒的。皇贵妃说得委婉,意思却传达的相当到?位。
雨露均沾他没时间。既然宫里总要有一个出头的椽子,与其让别人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不如他自己竖起一根。
从前这根椽子是僖贵人。
康熙观察过僖贵人,虽然脑子不灵光,胜在嘴上不肯饶人。不管是吸引火力的能?力,还是赤膊上阵的战斗力,都相当惊人。
便?是别人不来招惹她,她也能?恃宠而骄撩拨别人。
当时康熙给出的评价是:“嗯,是根好椽子。”
那?段时间后宫明?枪暗箭,很是不安生,可众人的火力都集中?在僖贵人身上,根本没人注意太子。
更不会有人想到?利用太子争宠。
只可惜安答应和敬答应手段非常,临死时毁了?他那?根力能?扛鼎的椽子。这才过去多久,慈仁宫后殿又?给人盯上了?。
一根椽子不够用,那?就选两根。
于是康熙这个伯乐在一众千里马中?看了?又?看,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张氏和董氏身上。
张氏表面柔顺,实则与僖贵人一样,都是轻佻跋扈的性子,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
董氏确实柔顺,可柔顺中?透着心机,正好与张氏狼狈为奸,免得张氏这根椽子早早烂了?。
事实证明?,这一步棋落子精妙,让康熙非常满意。不管他如何频繁出入慈仁宫后殿,再没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当然他是皇帝,完全可以派人追查传言的出处,按住典型杀一儆百。
可那?样的话,只会给他想要保护的人拉仇恨。
当年先帝专宠董鄂贵妃,对宫里其他妃嫔不理不睬。董鄂贵妃尚且是贵妃之尊,位份仅次于皇后,便?是皇后仁慈不肯给她苦头吃,董鄂贵妃明?里暗里受到?的排挤也并不少。
康熙那?时候养在亲额娘佟妃身边,佟妃每次提起董鄂贵妃都咬牙切齿。别人给董鄂贵妃找麻烦的时候,她站在旁边摇旗呐喊,她自己也没少给董鄂贵妃使绊子。
先帝为了?给董鄂贵妃出气,抓了?不知多少个典型,到?后来众人不敢明?着排挤,暗箭还是一支接一支地射过去。
董鄂贵妃生的小?阿哥是怎么没的,至今成谜,对外?只说病死。
为了?给心上人撑腰,先帝废了?第一任皇后,甚至还想废第二?任,以致惹怒太皇太后,为董鄂贵妃招来好一番磋磨。
董鄂贵妃刚去的那?段时间,先帝曾经剃发想要遁入空门,被太皇太后及时制止,再度蓄发。
可没过多久,先帝也郁郁去了?
距离董鄂贵妃去世,不过三月。
当时的康熙很不理解先帝,放着万里江山不要,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赔上性命,直到?他自己也有了?心上的人。
他不会学先帝,他要用自己的办法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康熙做惯了?下棋人,在前朝是,在后宫也是。若棋子甘心只做棋子,就比如明?珠,完全按照他的心意行事,指哪儿打哪儿,他自不会亏待。
这些年安答应和敬答应作乱,僖贵人虽然不曾参与,却也有知情不报的罪过。可僖贵人这枚棋子实在好用,康熙用完不但没追究,还赐她风光大葬,全家抬旗,该给的死后哀荣半点不少。
可棋子若是不安分,甚至想反过来想做下棋人,康熙也不会惯着。
僖贵人死后,他选定张贵人和董贵人做出头的椽子,吸引火力。她们?做得好,他自然会给她们?恃宠而骄的资本,可现在她们?人心不足,竟然想利用太子争宠。
康熙垂下眼睑,低声训斥:“过几日便?是仁孝皇后的祭日,你们?打扮得花红柳绿,想做什么?”
张氏脸上的笑容僵住。她们?不是新人,当然知道过几日便?是仁孝皇后的祭日,不能?穿得太鲜艳。
前几日去承乾宫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也提醒过。
她们?只是贵人,哪里敢穿鲜亮的衣裳。
张贵人今日一身湖蓝,董贵人一身艾绿,佩戴的首饰不是珍珠便?是玉,跑去哭丧都没人能?挑出毛病,怎么就花红柳绿了??
无端被扣上这样一顶大帽子,董贵人脸都吓白了?,忙拉着愣怔中?的张贵人跪下请罪。
后宫人少,挑两根合用的椽子不容易,康熙并没重罚,只罚了?禁足一月,让她们?好好反省。
想明?白了?,继续做他的“爱妾”,想不明?白,自有别的去处。
再一次灰头土脸地从慈仁宫出来,董贵人脸色苍白,只顾走路不说话。张贵人也是面白如纸,可她不是吓的,而是气的:“姐姐可看到?了?,那?赫舍里女官披在身后的小?辫子上又?是珊瑚又?是绿松,皇上都不说,反倒训斥起咱们?花红柳绿!”
董贵人回神,忙伸手去捂她的嘴:“有什么话,回去说。”
郝如月就知道太子才是皇上的心尖尖,所有想利用太子争宠的,都没有好下场。
经此一事,慈仁宫后殿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岁月静好,常来串门的只有惠嫔、荣嫔和大阿哥。
圣旨上写得很明?白,晋升贵妃为皇贵妃,摄六宫事。贵妃忙起来有些顾不上大阿哥,便?让惠嫔和荣嫔帮忙照看。
惠嫔交出权柄,却将儿子换到?身边,心中?半点怨言也无。感念皇贵妃体恤,对皇贵妃交办下来的事都很尽心。
荣嫔一心都在自己的肚子上,辅佐皇贵妃也不过是打酱油,可她非常愿意分担照看大阿哥的差事。
一来是因为大阿哥生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二?来也想沾沾福气,早点怀上如大阿哥一般健康的孩子。
郝如月对此表示欢迎,奶团子也喜欢跟大阿哥一起玩。大阿哥抢他玩具,他也不生气,对着大阿哥就是一通彩虹屁。
不会说整句话,就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用词之精准令人咋舌,硬是把?大阿哥从大魔王变成了?小?天使。
他想干什么,大阿哥都愿意帮忙。
这一日惠嫔难得独自过来,并没带大阿哥同行,郝如月就知道有事。
果然惠嫔进屋之后一脸欲言又?止,郝如月会意遣了?屋里服侍的,听她压低声音说:“上回那?两个缠你没缠上,反倒挨了?皇上的训斥,皇上罚她们?禁足一个月,这才几天啊就给放出来了?。”
郝如月不甚在意:“毕竟是皇上的新宠,哪里就舍得罚一个月了?。”
惠嫔点点头,又?叹口气:“这二?人才被放出来,又?开?始找你的晦气了?。今日张贵人和董贵人过来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见张贵人头上插着红珊瑚珠钗,董贵人戴了?一对绿松石耳坠,过于鲜艳喜庆,便?提醒她们?后日是先皇后的祭日,让她们?在穿戴上注意些。”
“你猜张贵人怎么说?”惠嫔说到?这里,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度,“她让皇贵妃一碗水端平,先提点一下你,毕竟仁孝皇后是你嫡亲的姐姐!”
“就你发辫上那?几颗芝麻粒大的珊瑚和绿松石,也值得她们?拿到?皇贵妃面前说吗?”惠嫔越说越气。
便?是恃宠而骄,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郝如月比较粗线条,这才意识到?张贵人和董贵人戴珊瑚珠钗和绿松石耳坠是何用意,当场笑了?:“不就是几颗石头吗,换了?便?是,明?日我换成珍珠的,免得皇贵妃为难。”
这事郝如月并没放在心上,翌日梳妆的时候当真将珊瑚和绿松石换成了?米粒大小?的珍珠。
丁香一边给她梳头一边抱怨:“姑娘身上穿得素净,再将珊瑚和绿松石换成珍珠,实在有些素得不像话了?。”
芍药也气鼓鼓的:“谁说不是呢,皇上和皇贵妃都没说什么,轮到?两个贵人指手画脚了?!”
松佳嬷嬷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教从乾清宫拨来的宫女太监,这会子过来交差,听见丁香和芍药的抱怨,便?道:“谁让人家得宠呢。这得宠的妃嫔皇贵妃都得高看一眼,能?忍就忍一忍吧。等太子立住了?,长大些,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郝如月也是这个意思,抓大放小?,大事不含糊,小?事不计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下午皇上过来给太后请安,顺便?看太子,郝如月接过芍药手里的茶壶,亲自给皇上倒茶,皇上看她一眼:“你今日哪里似乎不一样了?。”
郝如月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哪里不一样来:“皇上明?察秋毫。明?日便?是姐姐的祭日,臣将辫子上的珊瑚和绿松石取下来,换成了?珍珠。”
还是皇后初次遇喜的时候,她一气之下剪了?满头青丝,到?今日才长到?齐腰长短,梳不得旗头,只能?编成蒙古发辫。
蒙古发辫上的装饰小?巧而简单,只用黄豆粒大小?的珊瑚珠和绿松石珠点缀。
他仔细观察过,她发辫上点缀的珊瑚并非红珊瑚,而是红褐色的,褐色偏多,绿松石也不是鲜亮的瓷蓝,而是非常淡的浅蓝,在强光下更接近白。
她的发量委实不少,编的小?辫子也多,这样一头墨发只用区区十五颗珊瑚和绿松石点缀。
便?是国?丧期间,都没见她取下来换成珍珠,今日为何忽然改了??
在他的印象中?,她并不是一个热衷妆扮的人:“你戴珍珠也很好看,可是你穿得太素净了?,再配珍珠的话,显得有些单调。”
不等郝如月给出反应,康熙抬眸问:“是不是谁说了?什么?”
他以为是皇贵妃。
明?日是先皇后的祭日,以皇贵妃谨慎的性格,多半会提醒后宫众人注意穿戴。
如果真是这样,皇贵妃未免小?题大做,甚至有故意为难的嫌疑。
换个发饰而已,郝如月不愿计较:“没有人说什么,是臣腻了?,想换一换。”
康熙还是觉得不对劲儿,转头问芍药:“你来说。”
芍药正气呢,跪下说:“皇上明?鉴,是张贵人和董贵人在皇贵妃面前说起,姑娘不愿与她们?计较,这才换了?发饰。”
丁香也跪下说:“这十颗红珊瑚珠和五颗绿松石珠,是姑娘十五岁时皇后娘娘所赐。”
康熙闻言心中?一痛,别人十五及笄,她却在十五岁时铰了?头发,这十五颗珠子大约是皇后给妹妹准备的及笄礼。
“皇贵妃怎么说?”康熙垂下眼睑问,只留给众人一个凌厉上扬的眼尾弧线。
郝如月抬眸看过去:“皇贵妃什么都没说,是臣听说的,做不得准。”
“听谁说的?”
康熙也抬眸注视着郝如月的眼睛,看得郝如月有些不自在:“是惠嫔过来串门时说的。”
康熙“啪”地一拍炕桌,站起身往外?走:“那?错不了?了?。”
当日张贵人和董贵人被连降两级,贬为答应,理由?是对皇后大不敬。
这个理由?非常玄幻,张贵人和董贵人接旨的时候都怀疑圣旨出了?差错。明?日便?是先皇后的祭日,继后的接班人佟佳氏也只封了?皇贵妃,宫里哪儿来的皇后?
宫里没有皇后,她们?如何对皇后大不敬?
张贵人,哦不,现在已经是张答应了?,位份比从前还低,可以说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的之前。
哭丧着脸领旨谢恩,等传旨太监走了?,转身便?去了?董答应屋中?。
董答应此时已然哭湿了?两条手绢,见张答应来了?,又?与她抱头痛哭了?一场。
圣旨已下,她们?又?被打回原形成了?答应,再没资格住在永和宫,哭过之后赶紧收拾东西搬去内务府临时安排的围房居住。
受太后提拔之前,她们?是常在,还能?跟着贵人们?住偏殿,这会子变成答应了?,再想回到?原来的住处已经不能?够。
因为太后提拔了?她们?两个做贵人,同时也在答应里面挑人补上了?她们?走后的常在空缺。
她们?原先住的屋子,已经被人占了?。而占了?屋子的人比她们?现在的位份还要高一级,想让常在给答应腾屋子,绝无可能?。
后宫人少,本来答应也有机会跟着那?些不受宠的贵人住,可内务府给她们?安排的住处,在乾清宫后身的围房里,与宫女无异,她们?也只能?忍着。
搬家之后,周围的人多起来,两人不敢再哭,生怕别人说她们?怨怼皇上。
乾清宫是皇上的寝宫,离皇上最近,万一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到?皇上耳中?,说不定她们?就没了?。
其实住在乾清宫的围房,是机遇与挑战并存的。这里离皇上更近,若皇上乏了?想要人伺候,却又?懒得走流程召幸妃嫔,便?会拿住在围房的答应和官女子泄火。
很多出身卑微的宫女都是在这里侍寝出头的。
后宫人少,主?位娘娘更少,于是常在、答应都有资格去给皇贵妃请安,听皇贵妃教诲,可住在乾清宫围房里的人没资格去。
于是董答应痛定思痛,决定在围房里好好表现,争取早日爬上龙床,东山再起。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才搬到?围房里安顿好,张答应便?来找董答应,压低声音问出了?心里的疑问:“董姐姐,咱们?的罪名来得蹊跷,宫里哪有皇后?”
董答应也不理解,可事已至此,她不想再追究这些:“许是旨意下得急,少写了?一个先字。第二?日便?是先皇后的祭日,咱们?在前一日佩戴鲜艳的首饰,还出言顶撞了?皇贵妃,这才惹恼了?皇上。”
说起这事,董答应悔得肠子都青了?,张答应却是个气性大的:“慈仁宫的赫舍里女官不是一直都戴着珊瑚和绿松石,便?是给先皇后哭灵的时候,她都是这副装扮,怎么不见罚她!”
她的红珊瑚珠钗和董姐姐的绿松石耳坠是上一次侍寝之后,皇上赏的。她们?被禁足之后戴出去给皇贵妃请安,不过是想提醒众人她们?还很得宠,千万不要因为禁足就看轻了?人。
谁知皇贵妃只扫了?一眼,便?训斥她们?,她这才委婉提醒皇贵妃,敢在这个当口戴珊瑚和绿松的可不止她们?两个,请皇贵妃务必一碗水端平。
得宠之后,她曾经好几次委婉提醒皇贵妃,皇贵妃也拿她没办法。这一次她才被放出来,措辞自认比前几次温和多了?,谁知就踢到?了?硬板上。
张贵人总结了?一下自己受宠以来的种?种?遭遇,很快便?得出结论:“咱们?这一回受罚,未必是皇贵妃从中?作梗。”
事已至此,董答应只想朝前看,找机会翻身,不想再翻旧账:“除了?皇贵妃还能?有谁,你快别胡思乱想了?。”
张答应坚信自己的判断,并且怀恨在心:“多半是慈仁宫后殿那?位听到?风声,在皇上耳边嚼了?舌根。”
董贵人很怕她再瞎折腾:“那?位不过是个女官,能?有多大作为。”
张答应掰着手指头算:“满后宫咱们?最得宠,三个主?位娘娘都对咱们?礼让三分,便?是咱们?出言顶撞,她们?终日见不到?皇上,想告状都难。”
“可慈仁宫的那?位女官有机会。”张答应越想越是那?么回事,“我派人打听过了?,皇上罚咱们?之前,刚刚从慈仁宫回来。”
“咱们?既然知道了?她的厉害,不去招惹便?是。”董答应劝。
她们?这两个最受宠的,都不过是人家的替身。事实证明?,家花到?底香不过野花,何苦自讨没趣。
张答应哪里肯听:“我还打听到?,慈仁宫这位女官并不干净,与皇上身边最得脸的御前侍卫有私情。当年若不是那?个御前侍卫忽然染上重病,两人的孩子恐怕都满地跑了?。”
见董答应瞪圆了?眼睛,张答应心中?越发得意。她刚入宫时便?在乾清宫当差,也是在这里被皇上临幸才成了?答应,之后又?从答应晋升为常在,这才搬出去住。
董答应出身高些,从大选入宫,进宫便?是答应,与不得宠的通贵人住在一处。
骤然搬到?乾清宫围房,自然两眼一抹黑,没有她这个曾经的地头蛇消息灵通。
“富贵险中?求,姐姐想不想搏上一搏。”
见董答应摇头,张答应冷笑一声:“姐姐不会以为住在乾清宫围房,离皇上进,机会更多吧?”
张答应呵呵笑起来,忽然止住,静静盯着董答应的眼睛,轻声说:“姐姐听说过灯下黑么?”
不等董答应回答,自顾自道:“这乾清宫的围房便?是个灯下黑的地方,不,这里是整座皇宫最黑暗的地方,阳光都照不进来。”
她曾经在这片黑暗中?生活过三年,每天睡的是大通铺,吃的是粗茶淡饭,见证了?一批又?一批地贵女入夜被抬进来侍寝,事后又?被抬出去。
太监问留不留,皇上若说留,还好些,能?直接被抬回自己的住处。为了?尽早怀上龙胎,睡觉的时候垫在屁股下面的软枕都不敢取出,就这样垫着睡一夜,第二?日少不得腰酸背疼。
若皇上说不留,没错,她就是每次被召幸,皇上都会说不留的那?个倒霉蛋,便?会被暂时安置在围房的一个房间里,等着司寝的嬷嬷过来给她揉肚子。
司寝嬷嬷的手劲儿很大,要将皇上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全都揉出去,再灌下一碗避子汤,确保她不会怀孕才能?交差。
前几次,她不知其中?关窍,每一次都痛到?晕厥,怕吵了?皇上休息,不敢哭更不敢喊,生生将木床板抠出个洞来。
后来,她学会给司寝嬷嬷塞银子,这才没有再抠床板,可还是很疼。
她身子骨强健,被磋磨几次还能?活,更有那?当真弱柳扶风的,被司寝嬷嬷伺候过一次,没过多久人便?没了?。
人没了?便?没了?,反正侍寝的时候皇上很少说话,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完事之后皇上便?睡了?,根本不记得谁是谁。
乾清宫围房里的宫女、官女子和答应,就像夏天的韭菜,割完这一茬永远还有下一茬。
然而有机会被临幸的宫女还是幸运的,因为有盼头,没准儿哪回皇上高兴了?,给了?更高的位份,便?能?逃出这里住到?别出去。
最最悲催的还是那?些被皇上厌弃了?的。她们?侍寝过,不能?像普通宫女那?样被放出宫。等熬到?出宫的年龄,只会被打发去浣衣局那?种?地方做苦力,直到?老病而死。
听张答应讲完,董答应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听她诱惑道:“咱们?先后两次折在了?同一个人身上,可见皇上对她有多宝贝。当局者迷,若咱们?能?帮皇上看清那?女人的水性杨花,没准儿就能?重获圣心,住回宽敞明?亮的永和宫去。”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由?不得董答应不心动。不过心动归心动,她还是有理智在的:“仅凭咱们?两个……能?行吗?”
张答应摇摇头:“事涉御前侍卫,当然不可能?只有咱们?两个,侍卫那?边有人策应。”
御前侍卫之间也有竞争,得脸与不得脸,之后的前程会差很多。
即便?同样得脸,谁不想一枝独秀。
董答应权衡再三,还是点了?点头:“全听你的。”
张答应和董答应被罚的同时,皇贵妃也接到?了?一个大活儿,皇上说乾清宫人手不够,将明?年春天的小?选提前到?今年秋天了?。
“娘娘,张答应和董答应降了?位份,罪名是对皇后大不敬,可宫里没有皇后,您说是旨意错了?,还是……”
“反正不是嬷嬷想的那?个意思。”皇贵妃开?口打断了?邢嬷嬷的痴心妄想。
邢嬷嬷应了?一声是,却还不死心:“可那?两位确实顶撞了?娘娘,说是大不敬也过得去。”
皇贵妃虽然不得宠,可料理后宫诸事井井有条,养育皇子也有功劳,如何当不得皇后。
皇贵妃早将这件事的始末原委梳理了?一遍,又?想起张、董二?人之前被禁足的原因,心中?有了?计较,对邢嬷嬷说:“八月便?要小?选,我头一回经手,恐怕脱不开?身,以后让惠嫔带大阿哥去慈仁宫玩吧。”
这一日,惠嫔正带着大阿哥来慈仁宫串门,丁香忽然走进来趴在郝如月耳边说:“大爷派人来说,家中?有事,想见姑娘一面。”
郝如月给惠嫔说自己有事,得出去一趟,惠嫔便?说让她尽管去,自己可以带着太子和大阿哥玩。
郝如月走出门,见这回来送信的小?太监并不是从前那?一个,便?在心里打上了?问号。
不是她谨慎过头,而是在穿越前被家里人坑过太多回,遇到?反常的情况,心中?下意识便?会警铃大作。
宁愿谨慎过头,最后发现是一场虚惊,也不想傻乎乎掉进别人挖好的陷阱,甚至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走到?经常与兄长见面的夹巷时,没见到?兄长,反倒看见了?一个熟人。
“纳兰,你怎么在这里?”仁孝皇后祭日的典礼上,纳兰便?穿着一等侍卫的服饰,紧紧护卫在皇上身边。
问过兄长才知道,纳兰殿试之后得到?了?皇上的赏识,留他在身边做了?御前侍卫。
但凡懂一点清史的人都知道,御前侍卫前途无量,从皇上身边的武官到?权力中?心的文官,只是时间问题。
历史上转行成功的佼佼者有很多,比如康熙朝的索尼、索额图、纳兰明?珠,雍正朝的隆科多和乾隆朝的傅恒等等。
哪一个不是权倾天下。
纳兰文武全才,又?有背景,再加上康熙皇帝是个标准颜控,纳兰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他能?得到?皇上的青眼,再正常不过了?。
可御前侍卫也是有分工的,比如原主?的兄长常泰,他是乾清宫的守门侍卫,而看纳兰在仁孝皇后祭日的表现,他应该是皇上的随身护卫。
属于文武都比较拔尖的那?一批。
这批人拢共没几个,除非生病,是没有假期的,便?是轮值也该在乾清宫的值房候着,随时待命。
而且乾清宫处在前朝和和后宫之间,皇上偶尔会召后宫妃嫔过来伺候笔墨,红袖添香,夜间还会在这里召幸嫔妃。为了?避嫌在乾清宫当差的侍卫通常都是成双成对的出现,不可能?落单。
就算是常泰每回见她,也都会带一个信得过的同僚过来,远远看着。
纳兰作为最顶尖的那?一批御前侍卫,不可能?不知道宫里的规矩,而他却孤身一人站在她与常泰约定见面的地方。
郝如月朝左右看看,并没看见第三个人,问完这一句话便?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
刚想拔腿跑开?,却见纳兰也不回答,只迈开?长腿朝这边走来。他脸色潮红,眼神迷离,额上有汗,看起来很不对劲儿。
他靠近她,又?远离,最后抽出腰刀在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流出,这才好像清醒过来:“有圈套!快跑!”
郝如月问他怎么了?,纳兰的脸更红了?,说话都带着颤音:“我被人下了?药,会对你不利,快跑!”
郝如月闻言转身便?跑,跑出几步忽然停下,飞快用积分在药膳空间里兑换了?一瓶泻药。
没办法,药膳空间里没有对症的,想要帮纳兰蒙混过去,最有用的便?是泻药了?。
人生有三急,尿急,屁急,屎更急,其他都得靠后站。
没有什么春药,是窜稀解决不了?的,有的话,就一直窜。
兑换的是巴豆,拿到?手里的是浓缩液,郝如月跑回去将小?瓷瓶塞给纳兰,飞快叮嘱他快用,但别喝太多。
主?要怕药性太猛,毁了?清朝诗词界为数不多的扛把?子。

第44章 找人
郝如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乾清宫附近的夹巷,与带人赶来捉奸的张答应和董答应撞了一个对脸。
张答应站定,上下打量郝如月,心中震惊。
纳兰容若吃了青楼专用的春药,据说药效极强,会让人失去?意识,怎么赫舍里如月从夹巷中跑出来毫发?无损?
“赫舍里女官,你不在慈仁宫伺候太?子,跑到乾清宫来做什么?”还是董答应的话,将张答应从震惊的情绪中拉扯出来。
管她是否毫发?无伤,只要她进?过这条夹巷,遇上过吃了春药的纳兰容若,她的清白就算毁了。
郝如月朝她们眨眨眼:“我早膳用多了,出来消消食,不行吗?“
故意拖延,为纳兰脱身争取时间?。
往外跑的时候还在想到底谁要害她,跑出来就撞见了。
董答应被怼得直翻白眼,张答应则无意跟她废话,绕过郝如月便往夹巷里冲。
跑到巷口抬眼望去?,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奸夫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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